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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之城中诡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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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儿原本就是纯真的代表,他们的眼睛也是世界上最干净的眼睛,就算被怨气遮盖一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我原本是道家之人,不该受这些这些虚妄的影响,可是我的心就是忍不住的颤抖,连手上摇铃的动作也缓了几分,压力一松,那些婴灵瞬间又收回了那种委屈的神情,向我扑来,让我不得不用柳鞭驱赶。

  看来自己的境界终究是差了很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早在很多年前对师父说出那句我不放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是一个情劫之人。

  就是这样的情况,让我心中暗恨自己为什么是通灵的体质,能看得如此真切,把它们的情绪体会的如此深刻。可让如此纯真的双眼完全变成了怨毒的双眼,这犯下之人又是多大的罪孽。

  胎儿成形之后,如果可能就不要断绝他生的希望。

  若然无奈,就请它在未成形之前,不能承载灵体的时候,尽快的解决。

  一路行来,都是铺天盖地的怨气婴灵,而我要找的那个原体,始终没有出现。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停在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使用了分心二用之法,一边摇动三清铃,一边开始用手掐算起来。

  我这可不是在算命,而是用的一种看风水的掐算之法,细说起来非常的复杂,因为五行,天干,地支,飞星,河图,八卦,甚至二十四山与宅等等口诀,全部要在一只手上表现出来,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复合算法,一般的道士会用罗盘来替代这种手算,省时省力很多。

  我这也是没办法,用简单的办法找不出源头的所在,只能站在这里,用这种办法来确定出几个凶位所在。

  不论它是怎样的晦涩难明,源头总是在凶位的,没人会把鬼物什么的放在吉位,那是一种互相消耗。

  其实我也可以用开天眼来确定气息的流动,可惜那种天眼就需要摆上祭坛,踏动步罡,方能把气息的流动看得分明,这个显然不现实。

  而我个人的天眼还没有高明到辨气的程度。

  如此仓促之下的定风水,花费了我十来分钟,才确定了几个凶位,摆脱了几个怨气婴灵的纠缠,我朝着其中一个凶位毫不犹豫的走去。

  第一个凶位,没有,只是化形怨气比其余地方更多了一些。

  第二个凶位,同样如此。。。。

  这层楼,一共就4个凶位,难道是我的方向错了?哪个野路子连这个规矩也不遵循,完全不按理出牌?

  我心中没有多大的把握,但还是走向了第三个凶位。

  这一次是一个类似于放清洁工具的储物间,一走到这里,我就知道我来对了,因为这里几乎没有几个化形的怨气婴灵,我用柳鞭驱赶之后,这里干净异常。

  我轻轻的推开了那间储物间的门,没有我想象的一个血腥婴儿就朝我扑来,我只是看见一个穿着一般婴儿服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地上,在嘤嘤的哭泣。

  那背影甚至还有些可爱,普通人见到了,说不定就会心生同情和怜惜,冲过去抱住它了。

  但稍微警觉的人,就会想到一个婴儿怎么能稳稳的坐在地上,然后如此幽怨成人化的哭泣。

  这样的场景让我的心中生出一丝悲哀,让我悲哀的是它身上那一套婴儿的服装,婴灵都是未得出生之物,怎么可能会穿着婴儿服?我说过,如果是对某鬼生前没有印象,那你‘看见’的它的形象,一定就是它希望你看见的形象。

  穿着婴儿服,其实表达的很简单,它想出生,它想要这样穿着婴儿服,享受父母的爱,这种渴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如何不让人悲哀?

  我走进了它,它同时也停止了哭泣。

  它没有回头,却是用一种细声细气,类似于小孩儿,但绝对不是小孩儿的声音对我说到:“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叔叔,你要我吗?”
第十五章 再次出发
 面对它的问题,我的心一疼,原本放在天皇尺上的手也悄悄松了下来,我虽然在心里一再的告诫自己那是鬼物,会让很多无辜生命遭受无妄之灾的鬼物,可是我没有办法拿着天皇尺对它拍下去。

  那一刻,我的心很软,我甚至想着不如找人直接度化掉它吧,多费一些代价和功夫都可以,但事实上那时的我对度化的事情懂得不是太多,在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些婴灵是不可度化的。

  就在我沉默的这一刻,那个婴灵用一种悲伤且无奈的声音问到我:“叔叔,你也不肯要我,是吗?”

  在这声音中有无限的悲凉,我差点脱口而出,就说到:“我要你。”了,可在关键时候,在我耳畔响起了一声震天的虎吼,一下子把我吼清醒了。

  我的额头瞬间就布满了冷汗,差点儿就着了道,要知道越厉的鬼物就越能影响人的心灵,如果我脱口而出说到要,那就相当于给它的一个承诺,它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缠上我,我却不能对它下手。

  与鬼承诺,是最要紧的一种誓言,万万违背不得,违背了就连天道也不会帮你,甚至于给你压力。

  我的清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我默念静心口诀,心绪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然后我开口说到:“放手吧,我自会找人超度于你,这样下去只会让你背上更深的罪孽,这原本不是你的错,你又何苦这样?”

  那个婴灵依然没有转身,用一种幽幽的口气对我说到:“叔叔,你知道成人一次多么不容易吗?需要等待多久吗?和那不要我的两个需要化解上一世的多少因果啊!你超度于我又怎么样?我已经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说到这里,那个婴灵顿了一下,忽然声音就开始尖厉起来:“你超度于我,谁知道我下一次还会不会变成人?谁知道下一次还是不是?说到底,你是不是就是不肯要我?”

  到最后的时候,那个婴灵几乎是厉声的嘶吼,我一下子拿出了天皇尺,也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婴灵忽然就转身了,那一刻,我的内心开始急剧的跳动起来,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因为那一张转过来的脸是怎么样的脸啊,原本应该是很可爱的小脸蛋儿,感觉上是被打碎了拼凑在一起的,某些地方甚至扭曲变形,中间还间杂着血迹,它用那双已经被怨气密布,变成纯黑色的眼睛望着我:“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你是不是嫌弃我?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很可爱的,我好好的呆在妈妈的肚子里,就被那铁钳子打碎了,被吸出来,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手中原本举着天皇尺,却迟迟的拍不下去,我这一次不是受影响,我就是拍不下去,看来在心性上,我真的是很不合格。

  可就在这一刻,那个婴灵忽然怨毒的一笑,然后猛地就朝我扑了过来,它的动作之快,又是趁我愣神的时候,我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只是瞬间我就感觉一股阴冷从我的脚底蔓延上来,不受控制的牙齿就开始打颤。

  更糟糕的是,我的身体根本动也动不了,完全就是一种麻木而僵硬的状态,不受自己控制。

  下一刻,我就看见那个婴灵爬上了我的肩膀,张着嘴大口的啃噬着我的肩膀,嘴巴里怨毒的,而模糊不清的嚷着:“让你不要我,让你不要我。”

  我当然清楚这只是幻觉,它不能真的啃噬我的身体,它真实啃噬的是我肩头上的阳火,一旦我的三朵阳火都被啃噬完毕,我绝对会被这婴灵杀死,这种杀死就是它影响我的行为,让我做出自我伤害甚至自杀的行为。

  可是我心里知道,如今却毫无办法,因为我的身体根本不能动,怪不得师父常常强调一种世外观的心态,不能身在其中受其影响,一个婴灵就这样让我着了道,真是。。。。

  但我不可能甘心这样,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意志力,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注意那个婴灵,而是拼命的集中精神,努力的调动起自己的丹田之气,也就是功力。

  终于,顺着我大喊了一声之后,我的身体瞬间就能动了,而顺着气势的瞬间提升,那个婴灵一下子就被弹开了。

  我顾不得有些冰冷僵硬的身体,下一刻运起口诀,功力涌上天皇尺,狠狠的就朝着婴灵的头顶拍了下去,那一刻我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它,那是一种寒冷透骨的感觉。

  随着天皇尺的落下,那婴灵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猫的惨叫的声音,然后一下子缩了回去,窜到了天花板上,怨毒而狠辣的盯着我。

  可我此刻哪里还会停顿?下一刻,口诀运起,单手开始掐诀,终究还是不够狠心,我没有掐动可以让它魂飞魄散的手诀,而是选择了相对温和的铁叉指,这个手诀以仁为先,主在驱赶,不会一来就把功力倾斜,不留余地。

  估计是预感到了我指诀的危险,那个婴灵竟然怪叫着再次朝我扑来,而瞬间我的铁叉指也插向了它,停在了它额头两寸的地方,只要它再有不轨的行为,这一指我是绝不容情的。

  但我一再的仁义,又怎么能大过它的怨气,它只是停顿了一下,还是不管不顾的朝着我撞来,这一刻,我也狠狠的叉向了它,只是下意识的我保留了三分。

  中了我的铁叉指,那个婴灵发出了一声无比凄惨的惨号,然后一下子退去了好几米,再次抬起头来已经是萎靡不振。

  我从背包里拿出七星桃木剑,上前一步,运用了一定的功力,行使道家吼功之震压功,对它喝到:“你可接受度化?”

  那个婴灵无比怨恨的望了我一眼,接着竟然瞬间没入了墙里,我一下子有些奇怪,提着桃木剑,走向了那堵墙,然后细细的抚摸感觉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师父从来都告诉我,凡事留一线的解决方式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赶尽杀绝其实会背负很多因果,也违背了仁。

  所以,我决定就换一种比较麻烦的方式吧。

  想到这里,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蓝色的符纸,贴在了墙上的某处,这些怕是只有等到天明才能解决。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抓我的脚,我心里一惊,莫非还有一只婴灵?低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我心中疑惑的运起天眼,再看时,却发现那也是一个婴儿的灵体,却是正常的灰色,它的气场非常黯淡,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抓住我的裤脚,怕是费尽了很多的力气。

  我心中一想,忽然就明白它是从哪里来了的,封魂符我一般出来做事儿都会备着,原本以为这次会没有用了,却不想到这里竟然还派上了用场。

  我拿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封魂符说到:“你若愿意,就到这里来,我自然会帮你处理所有的事情,也给你一场超度。”

  我的话刚说完,一阵小小的风从我掌心吹过,我叹息了一声,收起了那张封魂符,小心的放入了背包,然后转身走出了这间贮藏室。

  出来之后,那原本密布走廊,铺天盖地的怨气婴灵已经消失,这里的气场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可依然阴气森森,毕竟这栋写字楼按照鬼物们告诉我的,还有7处地方有待我去解决。

  想着,我再次出发,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第十六章 心事
凌晨4点,黎明前之后的黑暗,我身处在最高的21楼,异常疲惫的从背包里拿出了4张符,这里是最后一个婴灵的所在,而我的蓝色符箓显然不够了,只能用4张黄色的镇魂符替代,想必也足够了,毕竟这些婴灵都异常顽固,一个个都要和我搏到‘身受重伤’才肯退却。

  毕竟只是普通的‘加强版’婴灵,我若不被迷惑,对付起来也不是太难,如果是在黑岩苗寨那种,用秘法催生的婴灵,恐怕我就搞不定了。

  但到底有八只那么多,最后一只逼着我动用了符箓配合,才勉强拿下了,可此刻我也已经是疲惫不堪。

  镇压完最后一只婴灵,整栋写字楼已经清明了不少起来,明日度化完普通的灵体,整栋写字楼也就安全了。当然阴性,让人不适的气场还是需要一定的净化,配合时间才能慢慢的散去,这之后的琐碎工作,让安宇请一般的道士来做就行了,毕竟这些常识,那些道士足以应付了。

  不过是煮一大锅艾叶,菖蒲水,洒遍整栋楼,再不放心,用苍术熏一下就行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我才起身坐电梯回到了安宇的办公室,喝了一点红酒,算是驱逐一下疲劳,却再也没有力气和心情去玩什么仙剑,而是打开安宇办公室里所谓的休息室,倒头就睡。

  在睡梦中,我老实觉得有一个婴儿在我的梦里来回走动,可是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很清醒的知道是在做梦,也很自信的觉得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梦境,我今天晚上和婴灵接触太多了导致。

  这一觉我睡得昏天暗地,外面的人来上班了我都不知道了,直到安宇这小子来上班,把我推醒了,我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一见我醒来,就小心翼翼的问我:“承一啊,事情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着小子被酒色之气上浮的脸蛋儿,就特别的不顺眼,伸了一个懒腰,很是冷淡的说到:“有八处地方有问题,已经一一搞定,但还有一些后续重要的工作要做,钱呢?”

  安宇一副放心下来的样子,嘿嘿一笑,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了5叠钱给我,一叠钱是一万,这小子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习惯,非常喜欢用现金付账,貌似他觉得有优越感似的。

  我也懒得数,把钱放进背包,说到:“彻底完事儿之后,再加两万。”我是懒得跟他解释,这一个单子用掉了我贮存的所有蓝色符箓,要知道以我现在的功力,一年也最多画出两张。

  我不是一个生意人,不太会谈,总是这样直接说出我的要求,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安宇倒是很爽快,非常直接的就答应了。

  我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去了这间休息室的厕所,开始洗漱,一边洗漱一边对安宇说到:“今天星期四,星期六那天你来一趟这里,叫上几个道人,有点名气,有点小本事那种就行,你自己还是认识不少的,另外找几个建筑工人来。”

  安宇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此时我已经洗漱完毕,背上背包就准备回去了,昨夜一场忙碌,用了我太多的力气,回去得好好休息一下。

  却不想安宇连忙追了出来,问到:“承一啊,原因是什么?是不是有人害我?有办法查吗?”

  我望着安宇说到:“追查起来恐怕就有些困难了,至于原因你到了星期六那天自然就知道了。”

  安宇知道我的习惯,想说的会说,不想说的问了也是白问,于是没有再次追问,而是殷勤的送我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门岗已经换了一个门卫,我想起了,忽然对安宇说到:“那个晚上守夜的常大爷挺不容易的,如果是可以的话,你给他悄悄的加点儿工资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另外,帮我跟他说一句,我一切平安。”

  安宇有些莫名其妙,估计在揣测我和常大爷的关系,但嘴上还是很殷勤的答应了,然后一路笑着把我送上了车才离去。

  安宇刚刚离去,我还没有发动车子,酥肉的电话就打来了,我一接起来,酥肉这小子第一句话就是:“咋样?是什么原因?搞定没?”

  我懒洋洋的笑着说到:“你就不怕我搞不定,然后一不小心挂在了里面?”

  “呸呸呸,百无禁忌,大吉大利!!”酥肉忙忙慌慌的念叨了两句以后,才说到:“大清早的,你小子找不到话说啊?这点儿小鬼你都搞不定,你还算是姜爷的徒弟吗?姜爷是啥人?神仙一样的人啊。”

  提起我师父,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阴郁了起来,顿时没有了讲话的兴致,沉默了一会儿,我对酥肉说到:“具体情况见面再说吧,累了一晚上,我都不想说话了。”

  “好好好,那你别想太多,我先挂了啊。”酥肉在那边连忙说到,当了那么多年兄弟,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什么累不累的,而是想起了师父,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起来。

  估计那小子自己会在那边懊恼,觉得说错了话吧。

  我启动了车子,莫名其妙的不想回家,而是把车开山了绕城高速,在路上我摇下了车窗,忽然就想吹吹风。

  5年的时间,那种思念与担心真的是很折磨人,其实有很多线索可以寻找,也有很多线索被我们收集起来,只是还没有刻意的开始去论证和追查这些线索。

  只是这一次的单子,让我耗尽了我的蓝色符箓,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一直在蠢蠢欲动,或许再没有一点儿实质性的东西来安慰我,我可能会疯掉吧,也许我该去一次天津了。

  在绕城高速上来回瞎开了一个小时之后,我才慢慢的回到了家里,这里是我临时租住的地方,我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安家。

  走上单元楼,却意外的发现如月提着一小包行李在门口等我。

  “实在受不了酥肉他们两口子腻歪,你收留我吗?”她笑着,鼻子好看的皱了皱,对我说到。

  其实我这丫头是担心我的单子是否顺利,来打听情况了,我摸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到:“最多收留一天,你在这里,我怎么带女孩子回家啊?”

  “得了吧,我又不是我姐,你尽管带啊,我就当看戏好了。”如月满不在乎的对我说到。

  提起如雪,我心里又泛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假装低头推门不在意的问到:“好一阵子没见你姐了,你问问她啊,啥时候来看看我这可怜人呗。”

  “噢哟,你不嫌弃我姐妨碍你带女孩子回家啊?你可怜什么,悠闲的过着,还不时去带个女孩子什么的,你就装吧。”如月狠狠的挤兑着我。

  我不再言语,从背包里把钱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我的法器,如月一见到钱,拿起一叠就在手上来回的甩,然后对我说到:“没说的,请客吧。”

  我一边进到卧室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一边说到:“那你也得等我洗个澡再说,今天哥哥有钱,你好好想想,要吃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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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半夜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很安静了,我迷迷糊糊的拉亮灯,去到客厅,却发现留给如月的那间卧室大开着,她并没有在这里留宿。

  她总是这样,嚷着要我收留,却没有真的在我这里过夜过,或者有些东西不能摆在明面上去说吧,那是大家的伤口。

  客厅的饭桌上,放着几个小菜,和一碗粥,被细心的用罩子罩住了,旁边还有张纸条。

  上面是如月熟悉的笔迹,她写到。

  你这里太脏了,一个人都收拾的不干净,妹妹我还是滚去住酒店吧。

  你太怂了,估计也是老了,竟然陪我吃过午饭后,就‘一睡不起’啊,哪有当年一起闯荡江湖的风范。

  桌子上有菜,醒了就吃了吧。

  一个人过,别太应付了。

  我笑着收起了纸条,心中有着淡淡的温暖,一个人,是啊,总是一个人,我只期待在剩下的生命中,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别再离开。
第十七章 觉远与299元
 星期六一大早,我刚晨练归来,就接到了安宇的电话,在电话里他的语气颇为轻松,毕竟写字楼‘干净’了不少,他最沉重的心事也算放下了不少,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开口就是救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的电话,当然是要求我去做法事的,在他看来尽早全部了结,才算是彻底放心。

  所以,夜夜笙歌的他难得一大早就那么积极的起床,打电话催促我。

  我一边擦着汗,一边告诉他不用那么早,并且让他叫他带来的道士,准备好一个法坛。另外做法事的现场,是严禁外人打扰的,所以请他务必把相关人等清理干净,然后来个大门紧闭吧。

  我看了一下时间,告诉他我大概下午才会到。

  这时间其实是有讲究的,避开阳气较盛的时刻,也避开午时极阴的时刻,一切只因为那些婴灵我并没有真的收了它们,只是暂时镇住了,我要还它们一场超度,虽然比较麻烦。

  吃过早饭,我原本是应该修习我们这一脉独有的气功练气的,这是需要长期坚持的事情,无奈酥肉一大早的就跑来了。

  他一进屋也不客气,自己拿了个晚,就去厨房里把剩下的稀饭都倒进去了,一边淅沥呼噜的喝着稀饭,一边一个的往嘴里扔着小笼包子,还不忘趁间隙夹几筷子萝卜丝儿。

  我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就这样看他吃,从他进来到现在,我们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仿佛当对方是空气,没办法,认识了那么多年,想不把对方当空气都不行,也只有在空气中人才是最自在的。

  终于,酥肉在吃了7个小笼包以后,才舍得擦擦嘴,嘴里还包着东西,对我含糊不清的说到:“三娃,你狗日的不厚道,今天要做法事,都不跟老子说。”

  其实这场法事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也不在意酥肉去不去,我伸了一个懒腰,说到:“你是咋知道,我有没吃完的包子?7个了,你小子是要往200斤发展吗?”

  “嘿,我去问过你小区门口那卖包子的大娘了,她说你今天有来买包子,你有多懒,我又不是不知道,一次性要买几笼,吃不完放冰箱,省的下次再出去买,我这不帮你消化来了吗?200斤算什么,老子1米78的大汉儿,200斤也不算多胖。”酥肉振振有词的回答我。

  我懒得和这小子扯淡,对他说到:“那你随意啊,如果你愿意冰箱里的存货都吃干净了,也没问题。我下午才会去做法事,要等一个人来,现在我去练功了,你自己找乐子吧。”

  酥肉一边吃一边挥动着筷子,意思是叫我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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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功的时候,是没有所谓的时间概念的,因为必须全神贯注的陷入一种空灵的境界里,脑中只有气息的存在。

  我没有师父的那种境界,接近于龟息,但一呼一吸很自然的保持在1分半钟在练功时刻是可以做到的。

  这样的进境放在当今圈内的人里算是很可以的了,要放在几百年前,那个道家大放异彩的明朝,那就是汗颜的事儿了,在那个时代,像我这种有正统传承,并且从小修起的人,至少能达到真正的辟谷十天以上,并且接近小龟息的境界。

  环境在没落,道家也在没落,修者是何其的艰难。

  当我缓缓收功时,时间刚好过了四个小时,那么多年来,练功的习惯已经潜移默化,这时间已经成为一种刻意的习惯,当然在特别忙碌的时候,我会控制在两个小时。

  练功完毕,走出屋子的时候,酥肉在我电脑上玩着‘足球经济’的游戏,在他旁边有个光头的家伙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喊着:“不对,前锋比较重要,你应该先用钱买罗纳尔多。。。”

  这家伙,我笑着走过去打招呼,说到:“觉远,来了多久了?”

  “也不久,早班飞机,也就刚到一个多小时,打你电话关机,估计着你在练功,我就直接打的酥肉电话,他来接得我。”对的,这个光头大和尚正是觉远,我们相识于黑岩苗寨,后来他是慧大爷指定给慧根儿的老师之一,我们的交情也就由此开始。

  5年过去了,现在慧根儿主要跟着慧明师父学习,但对于佛法的理解还是觉远在教导,只是相对要少些了,但这并不影响我和觉远感情越来越好,毕竟我们算是‘臭味相投’的人。

  “飞机票留着吗?”我问觉远。

  “废话,你说有人报账,我能不留着吗?哦,因为是免费的飞机,所以我坐的头等舱。”觉远一脸温和的笑容,整个人斯文又儒雅,但我就是看出了一丝老狐狸的感觉。

  我大笑了几声,一把过去揽着觉远说到:“等一下还有两万的尾款,你就拿着吧。”

  觉远推开我,很是珍惜的整了整他身上那件很是时尚的外套,说到:“别揽着我,我这衣服可是名牌——邦威,弄皱了怎么办?”

  我无语的看了一眼觉远,我虽然不讲究衣服,但邦威是名牌吗?或许吧,99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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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人赶到写字楼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的样子,这个时候的写字楼大门紧闭,还像模像样的拉了一层布挡在大门上,安宇严格执行我的要求,弄得我们三个人被几个他请来的建筑工人拦在门外,差点儿就进不去,后来还是酥肉拨通了安宇的电话,让安宇亲自来接的我们。

  “承一啊,你总算来了,我请的人都等了好些时候了,这事情不整好,我心里不安啊。诶,这位兄弟是哪位?看着好像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啊?”安宇注意到了觉远。

  觉远立刻一本正经,一副云淡风轻的高僧模样,也不忘了像模像样的理了理他那时常,美丽,英俊的邦威外套。

  我心里好笑,这觉远虽然是个大和尚,但极其的注意打扮,他曾经说过越是执念,也就越要面对,当有一天能万般华衣穿在身上,心中只是等闲的时候,他的心境也就完美了。

  可惜这小子没什么钱打扮,因为他的钱至少资助着10个贫困的学生。

  于是我对安宇介绍到:“这是我的朋友——觉远,是这次负责来超度的,也算是为你小子积点儿德,免得有些。。咳。。因为你而魂飞魄散,背负这种因果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安宇似懂非懂,一边听一边点头说到:“原来是觉远大师,幸会,幸会,一看觉远大师就像是得道高僧。”

  觉远一听,模样端的越加的云淡风轻,和觉远认真的打过招呼以后,安宇又对我说到:“承一,我什么都不懂,总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说超度就超度吧。”

  我无奈的想着,你倒是真的不懂啊,你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安危。但我也没办法,因为我不能去要求一个人把仁慈放在自私之上,就连我自己不也做不到大爱?只要是关系到我身边重要的人时!

  我和安宇对话之时,觉远咳嗽了一声,安宇有些疑惑的望着觉远问到:“觉远大师?你是有什么要求吗?”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想告诉施主,平日里,贫僧不是很爱穿僧袍,这样行走世间多有不便,施主觉得贫僧穿这件衣服超度怎么样?不会让施主不安吧?”觉远神色间更加的‘神棍’了,但是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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