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惊天盗墓团-第1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侠再跑一圈,绳子在僵尸身上缠住两道。
我手上的力道消失,来到距离僵尸不到一米的地方。大侠接过绳头,轻描淡写地系上一个活扣,而后从我肩上摘下那道护身符,贴在绳结处。
僵尸瞬间定住。火焰从绳头烧起,烧着它们的衣服,而后包裹它们全身。
院子里安静得如同坟场,人们神色各异地观察着火堆,直到僵尸坍落倒地才有人围上来。
大侠从火堆中捡起绳子,迅速捋好,朝大门走去。
我赶忙追上:“大侠,你这是要走啊?”
大侠点点头。
我拦在他前面:“吃顿饭再走吧!村子里的人肯定都想感谢你。”
“尸劫已渡,何必久留。”说完,他继续向前走。
“大侠留个姓名!”二婶在身后喊。
“茅山道士!封不群!”他留下这几个字,双脚点地,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消失在我眼前。
久久,身后响起人们的议论声,之后变成哭喊和叹息。
二婶把我领到一旁,她回到人们中央说:“大家都别哭了,老祖宗说躲过僵尸这场灾,咱就能还上欠下的阴债,打后,咱的日子越过越好,大家伙儿都回家拿点火把,咱今晚就把死了的人找着。”
二婶的话很管用,人们各自离开,不久之后,又都擎着火把,赶着牲口拖着爬犁回来。之后十人一组,进村的进村,上山的上山,一直忙活一夜,把各家各户死去的人都带回到村口。
天不知不觉亮了,山火熄灭,留下漫天灰尘。人们沉默地把尸体领走,整个村庄沉浸在一股悲伤的氛围中。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一切因为什么发生,只有我不知道。我帮二婶搭好二叔的灵棚,在墙头上插下白花,趁着天亮,不辞而别。
第七百三十一章 冯家村往事(上)
一路上我忍不住在想: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柱子爸妈回来一定大为恼火,不会准许柱子再出村,至少短时间内不行,那么我俩再见面就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
同样的原因,如果我不见柱子一面,总感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回到镇子后,我找一家破旧的小旅店住下,等柱子回来。
旅店是民房改的,破旧却整洁,一截小炕,一床被褥,一个只有三个台的电视,只要十元钱一夜。
我付了五十块钱,告诉老板用完再续,如果没用完就算小费。
老板很热情,赠送我一盘饺子。当晚,我出去买了一些水,一些食物,在一个频临倒闭的小澡堂洗了个热水澡,回到旅店休息。
躺在炕上,热气上涌,我浑身疲惫,却毫无睡意。这两天发生的离奇之事,在我眼前反复掠过,而就算是见过诸多奇迹的我,仍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电视里满是雪花,连看广告都成了一种消遣。
晚上九点多,我披上衣服,出去撒尿。回来时,见店老板屋的灯还亮着,便去敲门。
老板正坐在炕上,把着一张炕桌喝闷酒。桌子上有一叠生花生米,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小鸡炖蘑菇。
见我进屋,老板赶忙迎出来,问:“咋了你?”
我道:“我没事儿,睡不着,见你屋灯亮着,过来看看。”
“上炕说,上炕说。”
“你这弄炖宵夜?”我爬上炕,盘腿坐下。
“没事儿整两盅。你来两口不?”
“来两口也行,我没揣着钱,明早给你。”
“这说的是啥话?别说你是咱家客人,就算是路过的,到大爷这喝顿酒,大爷也不能要钱呐!”
“不不不,这是你的营生,我肯定给钱,要不我就走了。”
“行行行,收你一块钱,你赔大爷喝两盅。”
“妥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被东北人这种实在劲儿感动,准备走的时候再好好答谢他。
店老板出屋,拿了一套新餐具和一个酒杯放在我面前,又从一盆热水中把酒壶拿出来给我倒满。
“你这是哪儿的口音?”老板问。
“北京的。”
“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北京可是大城市,以前是皇上住的地方。”
“那是以前了,现在人人平等,都是老百姓。”
“老百姓也有穷的,有富的。”他端起酒杯,“来,爷们儿,整一口,大过年的,咱爷俩也算有缘分。”
“妥了!”我端起酒杯,看着他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放下酒杯,老板道:“吃两块肉,野鸡炖兔子,保证你没吃过这么纯的。”
我夹起一块,放在嘴里。说实话,有些柴,味道也一般,不过带着一股大山的自然味道。
老板也吃一块,放下筷子,问:“大过年了,你怎么一个人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
“我啊!”我迅速思考,回答道,“不知道跟您说您能理解不。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爸没妈,去年处个女朋友,结果女朋友遭遇不幸,剩下我一个人,感觉没着没落的,就随便坐车往出走,误打误撞就走到这了。”
“这有啥不明白的,今年开春我还碰着一个住店的,也是大城市来的。大爷我爱唠闲嗑,就问他为啥上这来。他说找自己,当时我没明白,过两天我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精神病嘛!我二话没说,把他绑了赶着马车就送镇长家去了。”
“哈哈!我可不是精神病,大爷。”
“我知道你不是。”他端起酒杯说,“但女人这玩意儿啊!别太在意,一开始都是这好那好的,时间长了,说不准就跟谁跑了。唉,对,你家老娘们儿怎么没的?”
“车祸。”我也端起酒杯。
“没事儿,你才多大点儿小岁数,再找一个,女的有多是,男的可不能亏了自己。”
说完,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学着他,干了杯中酒。
“你慢点儿,”他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要说有钱咱这可没你有钱,但要说喝酒,咱这疙瘩连小崽子都不怂。”
“那是,那是,东北人能喝,早有耳闻。大爷,我听你这话,你这也是情路不顺啊!”
“别提了,爷们儿,谁家老爷们儿要是有好日子过能大过年的自己在这儿喝闷酒啊!”
“大娘怎么了?”
“那老娘们儿,王八犊子草的!跟别人跑了!”
“咋能呢,大爷你这么踏实肯干,人又这么实惠,她还上哪找更好的去?”
“提这事儿我就一肚子气!”老板放下筷子,掏出旱烟口袋,准备卷烟。
我赶紧掏出我的烟卷,递给他一支,说:“抽我的吧!省着卷了。”
“你这多钱?”
“没多钱,您抽吧!您都说咱俩有缘,就别客气了。”
“那我尝尝?”
“尝尝。”他接过去,把烟点着,“淡!你们城里人抽这烟,没味儿。”
“烟重伤身。”
“我恨不能自己死了。”
“别别别,活着才有机会,您看起来也就六十岁,怎么说也还有三四十年好日子呢!您有事儿别憋在心里,跟大侄儿讲讲。”
“我像六十吗?”
“看您这精气神,不到吧……五十出头。”我赶忙解释。
“我今年四十五。”
“那我得改口叫大哥了。”
“大哥?看你这模样,也就十八九岁。叫大爷正好。”
“我今年二十八。”
“二十八……那叫大爷也行。我跟你说老弟,你那不是人的大妈是怎么不是人的。”
“您说,您说。”
“人呐!这活着就是奔着活的好呗!还能奔着啥!可这一好,就他么变了。前几年不是时兴打工么?在外面挣得多啊!咱们镇里有几个瓦匠,在外面干活,缺一个做饭的,我就让你大妈去了,我在家伺候地。”
“嫂子,嫂子。”
“啥都行。去的第一年啊……你嫂子带回来三千多块钱,你知道三千块钱相当于啥么?我种一年地,也就剩一千多块钱。”
“这不挺好的么,增加收入。”
“好个屁!第二年她再回来,就变喽……头发整个黄色,脸上抹的跟白面似的,嘴抹的跟驴嘴唇子似的。乍一看就跟得用儿成精了似的。”
“得用儿是谁呀?”
“那纸人,谁家死人了,站在纸牛纸马前面那个。”
“外面人爱美,您也得接受新鲜事物。”我强忍着笑。
“屁!”老板灌了一口酒,把酒杯猛摔在桌子上,“要是光爱美也行,老娘们儿么!可这第三年他就没回来!”
“咋没回来呢?”
第七百三十二章 冯家村往事(中)
“我也琢磨啊!这都过年了,咋没回来呢?我就去那几家瓦匠家问。”店主又干一杯,满目忧愁。
“他们回来了吗?不是赶工期吧?南方的工地冬天也干活。”
“你就别给这老娘们往好处想了,消停听着。”
“那您别太激动。”
“不激动,不激动。我就问呐,人家能说啥,都说不知道,说回来没一起买票。后来有一个跟我不错的,告诉我,俺家娘们儿跟那马老光棍子都没回来。这回你明白没?”
“明——”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我一琢磨,这是有事儿啊!我就问他,他们在哪干的活。大年初一我就去了。你哥我哪出过门啊!被逼的,都是被逼的。我废了吃奶的劲儿才找着她。你猜怎么着?”
“我不说话。”
“那骚娘们儿在城里跟那老光棍子过上了。孩子正吃奶呢!我草他大爷的!”
“说实话,这事儿也挺常见的,您跟她离婚不就完了嘛!”
“离婚!我便宜她了!你哥我也是条汉子,夺妻之仇能忍么!我拿着菜刀就把他俩都给砍了。男的残疾了,那老娘们儿我没下去手,削掉个耳朵。”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蹲了七年,去年开春儿才放出来。”
“您可以起诉,他们应该违法了。”
“我托人打听了,俺俩没有结婚证,不行。”
“啊……算了,大哥,过去的事儿就别想了。咱哥俩儿整一口。”
我端起酒杯抿一口,他一口气又都干了。
“您慢点儿,大哥,别喝多了。咱俩还得唠嗑呢。”
“我没事儿,没多。所以啊,老弟,女人这玩意儿,死了也行,残了也行,就他么别等着变心,憋屈啊!”
“那你再找一个,您这么好,不成问题。”
“有!不是跟你吹,你哥我要是想找对象,不愁!”
“就是,就是!”
“我刚出来那阵儿,有人给我介绍一个,看着挺对眼儿,处了仨月,张罗结婚。我寻思人家比我年轻,也好看,好好过日子,就把攒的一万块钱都给人送彩礼了。结果人家拿完钱就跑了,再找就找不着了。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他么欠谁的?”
“别灰心,苦尽甘来,您这日子肯定能过起来。”
“混呗!混到死,眼一闭,就彻底舒服了。”
“行了,大哥,”我端起杯,“咱俩整一口,唠点儿别的。”
“行!大过年的,哥给你添堵了,对不住了!”
“哪有的话!您这是信得着我。”
我抿一口,他又干了。我把酒杯给他倒满,问道:“哥,咱这镇子叫什么名儿啊?”
“呵!这名儿可霸道,你打死都想不到这么个破地方叫个啥?”
“叫什么?”
“藏龙镇!”
“真霸道!为什么叫这个名,你知道吗?”
“传说啊……早时候这地方住着一条黑龙,特别能喝水,把咱地底下的水喝了个精光,河里没水,井里也没水,庄稼收不着,老百姓也快渴死了,后来大家伙儿请来高人做法,召来一条白龙,两条龙干了三天三夜,白龙把黑龙打跑。白龙落地,变成一座山,就叫个藏龙山,从此这旮沓风调雨顺,老百姓为了纪念白龙,就关镇子叫藏龙镇。”
“真有这山吗?”
“咋没有!”老板严肃起来,“今儿太晚了,明个你要是没事儿,大哥带你看看,那龙脑袋都真亮儿的,真是龙啊!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得罪这龙了,让我摊上那么个败家娘们儿。”
“那可太好了!”
“嗯?”老板一瞪眼,
“啊,不是!我是说您要是能带我去看看,那可太好了。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没?你顺道带我走走,我再给您些向导费。”
“瞧不起大哥是不?”
“没有,在外面办事儿就得分清楚,您也不该我的欠我的,交情是交情,买卖是买卖。”
“你要这么说……你能给多少钱?”
“我也没多少了,给你二百吧!我还得留出来回去的车费。”
“行,就这二百块钱,吃的住的,大哥都包了,你等开春儿天暖和再走。”
“仗义!”我再次举起酒杯,也感觉脑袋有些热,“大哥,老弟敬你一杯!”
“干了,老弟!”
老板又干一杯,眼神慢慢变直。
放下酒杯,我又递上一根烟,问:“你先说说,这地方都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没有,但是,老弟,不是跟你吹,要想在这山上走,你就得跟着我,别人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怎么说呢?”
“这地方都是恶地啊!”
“恶地怎么说?”
“当年不是黑龙和白龙打架么?那黑龙淌了不少血,都落在这一左一右了,被黑血沾着的地方,都邪性。往北有个冯家村你知道不?”
“不知道。”我心头忽然一紧。
“那就是个邪性的地方。那里的老百姓从老祖宗那时候开始就都中邪了。”
“怎么个邪法?”我顿时来了精神,也点起一支烟。
“这些年,你看王家窝棚、李家沟都有搬出去过好日子的,你听说冯家村有人搬出去吗?”
“您说。”
“你知道为啥不?”
“不知道。”
他朝窗户外面看看,靠近我耳朵说:“谁搬出去谁死。”
“迷信吧?”
“你还真别不信!这几年,真有那么十几户人家不信邪,搬到外面了,近的就在镇里,远的跑到城里去了。没一个得好死的。”
“这么邪乎?”
“这事儿全镇都知道,你出去随便问,要是有人跟我说的不一样,我那二百块钱不要了。”
“我信,我信,可那是为什么啊?”
“冯家村以前都是姓冯的,那是一伙儿怪人,从来不跟外面人联系,谁进村子也不让,后来他们那旮沓女的越来越少,小伙子都结不上婚,一辈一辈的就没人了,后来从山东那边儿来一伙儿逃难的,跑到那村子。一开始老冯家不留,还差点打一架。后来两边和好,才让他们住进去,现在住那旮沓的,都是那伙儿山东人的后人。”
“他们为什么和好了?”
“据说啊……”老板再一次望向窗外,转回来时脸色铁青,好像看见什么了似的,“那老冯家是一伙阎王养的小鬼儿,那伙子山东人把自己卖给小鬼儿,换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所以才不能离开的!”
“对!”老板眼睛放光,“等老冯家的人死绝了之后,在那住的人,都有个小鬼儿看着,一旦谁搬走了,小鬼儿就跟着去,一直到祸害死,不死不算完事儿。”
第七百三十三章 冯家村往事(下)
“真的这么邪乎?”我故意这么说,脑袋里想的却是我在柱子家柜里翻出来的那两张纸,那看起来的确是契约,可听老板讲的这事儿至少应该是百年以前,柱子爸妈怎么签的契约呢?
“老真了!”
“鬼不鬼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风水这玩意儿挺神奇的。他们没找个风水先生看看吗?”
“找了,据说这事儿被发现的那阵儿,每过个把月就有南边的风水先生过来。结果你猜咋的?”
“怎么了?”
“真正的大师父看完都只做了一件事,就是退换聘金,告诉冯家村那帮人,这活儿接不了,多有得罪。”老板面色严峻,好像他就是那个风水先生。
“我还真头一回听说风水先生退钱的。”
“所以我说这事儿邪性!风水先生都不敢看,你说得多邪性!但后来还有更邪性的。”
“什么?”
“你知道跳大神的么?”
“知道啊,东北传统的萨满。”
“那你知道这跳大神请来的都是什么仙吗?”
“一般都是黄大仙、蛇仙儿什么的吧?”
“行,”老板竖起大拇指,又抿一口酒,塞嘴里几粒生花生,“早些年,咱这镇子里有一个出马跳神的老太太,人家都管她叫马半仙儿。这马半仙能请仙家黄翠花。十里八村谁有个邪病都找她给看,别说,还真挺灵的。”
“有些事儿还真就得信。”
“那可不!”老板提高声调,忽又压低下来,“后来这马半仙儿死了!”
“她死的跟冯家村有关系?”
“有!”
“您给我讲讲。”我凑过去。
“这不正说着呢?马半仙儿的名气越来越大,正赶上那阵子冯家村的人想破这事儿想的着急,风水先生不行,就把这马半仙儿请去了。到那以后,马半仙儿摆好香炉贡果,点上烟卷念叨几句口诀,仙家就上身了。”
“仙家怎么说的?”
“我给你讲的黑龙白龙的事儿就是仙家说的。”
“敢情真能看见以前的事儿?”
“咱也不知道,但我挺敬仙家的。”
“仙家说完给出主意没?”
“出了,这仙家还真有两下子。仙家说这黑龙血是冯家村煞气的来源,围着冯家村有三块龙血,只要找着每一块龙血的位置,并钉上三尺长的桃木桩,三年之后,煞气除尽,冯家村便可除这灾。”
“上哪找血印去啊?就算真有黑龙,多少年也干了。”
“要说这事儿不是咱能明白的。人家仙家给指路了,仙家说黑龙血落地滋养大树,上山找三人合抱的大树,砍一刀,淌黑汁儿的就是黑龙血印所在地。说完,马半仙儿回家,之后几天冯家村男女老少全都上山找树。”
“找着了?”
“必须的。三棵大黑松,淌黑汁儿,那树枝儿长得都跟龙爪子似的!”
“还真有!最后怎么失败了?”我打心里觉得惊奇。
“你听我说啊!”老板灌一口酒,夹了一口冷菜,“找着之后,冯家村的人就算看见希望了,之后又去马半仙儿那请的桃木桩,就在那三棵大黑松下面钉上了。之后邪事儿就开始了。”
“您说。”我把酒给他倒满。
老板微微一笑,道:“这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回来再说。”
“都吃不下了,你还是先说完吧!”
“不急,讲故事就得沉得住。”
说完,他端着鸡汤盆踉踉跄跄地走向厨房。我无奈点起一支烟等他,心里合计这货能不能在厨房睡着了,把我撂在这。
不多时,老板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桌子上,盘腿坐好,点一支烟,抿一口酒,吐出一串烟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缓缓开口:“老弟,刚才讲到哪了?”
我下巴差点磕桌子上,“讲到钉完桃木桩邪乎事儿就开始了。”
“对,这第一件邪乎事儿是,自从钉完桃木桩,十里八村很多村民上山打野鸡撵兔子的时候经常发现树上吊着东西。”
“什么东西?”
“黄鼠狼子!”老板道,“都是些大个儿的黄鼠狼子,有的长白毛都要成精了,它们都像人上吊似的,脖子上拴个绳儿。”
“还有呢?”我忽然明白老板讲的恐怖点在哪,戳了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继续问。
“在黄鼠狼子集体上吊那阵儿,冯家村当初找着大黑松并在树上砍印儿看流不流黑血那三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瘫巴了。先是砍树那只手长黑鳞,之后胳膊不好使,最后全身都不好使,拉到外面去医院看都没治了,最后三个人因为咽不下去东西,活活饿死了!”
“马半仙儿是怎么死的?”
“最惨的就是这马半仙儿。被邻居发现的时候她躺在家里都臭了,浑身瘦得皮包骨头,俩眼睛瞪得跟大眼儿灯似的,嘴也吓歪了。要命的是,她旁边躺着一条跟她一般大的黄鼠狼子,那黄狼子浑身白毛,脑袋上长了三颜色儿的毛。”
“这是那黄翠花?”
“那就是呗!你想想,一条黄狼子,你再厉害,跟龙斗还能有好下场?自那以后到现在,咱这十里八村都看不着黄鼠狼子,都说那时候给死绝了。那些老上山打猎的说,看着树上吊着绳儿千万别过去,当年那都是黄鼠狼上吊的地方。”
“这还真是……”我感觉心底生出一阵寒冷,赶紧喝下一口酒,将其压下去。
夜深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昏暗的白炽灯支撑起这一片小天地,好像是飘浮在无尽神秘中的一座孤岛,让人恐惧又多少有些希望。
“之后冯家村的人就没再尝试过别的方法?”
“我听说是没了,那次把所有人都吓着了。”
“也是,搁我我也不敢。但我有个问题,就算古时候真的签了契约,也早应该结束了啊!为啥这倍儿还要还?”
“我听说啊!”老板又凑过来,“那契约是一辈一辈传过来的,但凡那村里有孩子出生,爸妈就被给签上,要不然孩子不等满月准死!”
“这也是真的?”我心跳加速。
“当然是真的了!后来冯家村多数人干脆就不要孩子了,你要是去过你就能发现,现在这村里多数都是我这个岁数的,像你这么大的少。”
我心里“咯噔”一下,其实进村那天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村里像是柱子这么大的人真的没有多少。跟那些长辈聊天的时候,也没听谁说起过自己的孩子,这么一看,店老板讲的事儿就八成是真事儿。
可是……我真的要相信这是鬼魂所为?
第七百三十四章 藏龙镇一日游
讲完这个故事以后,店老板已经接近不省人事,死死拉着我的手,非得要跟我一较酒量的高下。没办法,我只能陪他再喝点儿,后来他真的不省人事了,我就把他顺到炕里面,盖上被,关了灯。
我披着上衣走进院子,阴冷的风从四面吹起,故事里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吓得我赶紧狂奔回自己的客房,反手把门锁上,开灯钻进被窝。
因为害怕,我调转方向,横着躺下,背靠着墙,脸朝着门,随时观察有没有什么东西进来。
这间屋虽然有两道门,但冷风还是能从门缝里灌进来。所以屋子里是这种情况,空气冷得要命,炕上却热得要死。
电视里演着广告,我盯着屏幕,想转移注意力,可脑袋里还是马半仙儿死时候的画面以及那些上吊的黄鼠狼子,后来可能是酒劲儿上来,我才晕晕乎乎地睡着。
转天天还没亮,我听见老板的脚步声在外屋。我披上衣服出去,见他正蹲在灶坑门口烧炕,那状态明显是还没醒酒。我跟他说话,他就木讷地盯着我,半晌才回答一句。
我出去撒泼尿,回去接着躺下,冷了的被窝渐渐又变热乎。
就着外面一声接一声的鸡啼,我放松心情,终于睡实了,等再醒,天已经大亮。
我穿好衣服,洗把脸,来到店老板的屋儿。老板也刚洗完脸,正在收拾桌子上昨晚剩下的碗筷。
“你来了,小子?”老板热情地问。
“咱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上哪去?”他一脸问号。
“昨晚你不是说——”
“昨晚你在这喝的酒?”
我一看老板已经断片儿,马上改变主意,“是,昨天我撒尿,看你一个人喝闷酒,就过来跟你整两盅儿,到现在脑袋还疼呢!”
“我没说啥不该说的吧?”
“我记不住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沾酒就控制不住,之后就断片儿,我就记着昨天你说带我去什么地方,去哪我都记不住了。”
“哈哈!”老板忽然轻松一些,“两个酒蒙子也唠不出啥事儿来!”
“不过你倒是把我那溜达的瘾给勾出来了,今儿您有事儿吗?没事儿带我到山上转转?”
“事儿是没事儿,可这山上也没啥转的啊!”
“就随便溜达溜达,顺便弄点兔子野鸡什么的。哎?昨晚咱吃的是兔子和野鸡不?”
“是,那味儿没完!你要是想要我去镇里给你买俩,你付钱就行。”
“要的是这打猎的乐趣儿。这么着吧,镇里卖野鸡兔子多少钱一只?”
“野鸡三十,兔子二十。”
“你陪我去,抓着一只甭管是野鸡还是兔子,我都给你五十块钱。抓不着的话,按四只的钱给你结账。”
“你们城里人有病是不?”
“就是因为在城里待久了嘛!难得呼吸这么好的空气,见识见识这深山里的神奇之处,我自个儿又不敢去,您受累了。”
“累倒不累,正好我这身子骨儿也想活动活动。我把这汤热热,咱爷俩吃一口就走。”
“妥了!”我用东北话说,然后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老板,“先给你二百,回来要是没够我再给你补上。”
“你这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啊!拿回去,要是有野鸡我就正常价卖你,没有就当带你锻炼锻炼。”
“二百块钱不多,都不容易,大过年的陪我折腾,您得收着这钱。”
“拿回去!”
“您知道吗,大爷?在北京就这么一碗野鸡兔子汤没有个三五百都下不来,我这吃两顿,二百块钱不屈了。”
“你咋老多给,房钱多给算了,这个我不能多要了。”
“您别客气!”我继续推。
“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去了。”
“那……那成,”我第一次感觉到北京人的热情在东北这边不受用,“回来我按猎物给您算钱,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进屋抽袋烟,抽完饭差不多就好了。”
我点点头回屋,点起一支老汉烟,呛得直迷糊。看着店老板在外出忙活,我忽然有点心疼,一个朴实的人,遭遇妻子背叛,又被人骗婚,还因此把人生最宝贵的几年送进局子,平日里又要把自己不光彩的过去隐藏起来。
酒醉时唠的是江湖,就醒了还得过日子。
吃过早饭,老板套上大厚棉鞋,穿上大棉袄,戴上狗皮帽子,并把他另一套留着换洗的借给我,打点妥当,我俩就奔山上去了。
原本我以为老板至少能有个弓箭什么的,结果他就带了两把自制的弹弓和一些泥丸,一把杀猪刀看起来更像是防身而不是狩猎用的。
镇子离山不远,没多久我俩就进了山沟。高大的松木遮住太阳,温度下降好几度。但我得承认,以前我觉得羽绒服一定比棉袄暖和,现在看来,这大棉袄才是王道。
山里资源很多,除了野鸡野兔居然还能看见狍子的身影。老板一边用弹弓狩猎一边教我怎么使用,中午时候,我俩已经打了三只野鸡和一只兔子。
冬日晴空,太阳恹恹。穿过一片光秃秃的山岭,老板把我领到一个破旧的林中小屋前。
看这原生态的房子,以及挂在放在上的干辣椒,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房子太原生态了,谁跟这住啊?”
“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