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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盗墓团-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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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墙后有正房和厢房,大部分都塌了,有的地方甚至还有树长出来。整个来看,只有正房左半部分那个角还立着,灯火正是从那边窗户传出来的。
北风呼啸,宅子呜呜咽咽地抽泣着。
“哥,咱回去吧!”柱子拉着我说。
“这地方没有电,是不?”
“没有。咱们村都刚用上电不长时间。”
我点点头,从树后面走出去。
“哥!”柱子在后边喊。
“你要是害怕就搁那等着。”
“你回来,哥,不行咱白天再来。”
我没回头,继续走。他从后面跑来,略带怒意地说:“咱不是说好了吗?到这看看就回去。”
“来都来了,不看个究竟就回去,不白来了?”
说着,我的脚踩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我用脚扫开一片雪,看到上面“道德经”三个字。再看位置,我知道这是倒了的影壁墙。
穿过两个石狮子,经过门垛进到院内。我停下,扫了一眼,发现雪上一个脚印都没有。
第709章 大红棺材
“你咋停了?”柱子问。
“这雪很硬,至少三四天了,但你看,一个脚印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柱子傻乎乎地问。
“说明屋里的人好几天没出屋了。”
“对!”柱子赞同。
“对什么对!这说明老头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动不了了,要死了。你确定他是一个人在这住?”
“肯定的啊!除了你,我们村没人敢来这儿。”
“要是他一个人在这儿,说明是后者。”
“为什么?”柱子的声音发颤。
“这里没电,屋里肯定是油灯,油灯不可能着过一宿。说明他是今晚点的!”说着,我大步向窗户那边走。
“哥你到底要干啥啊?”柱子死死拽着我的衣服,左顾右盼地跟在后面。
“我要救人。”
“救谁?”
“老头儿啊!”
“他怎么了?”
“你吓傻了啊?不是说他可能要死了吗?”
“救他干啥,他一个疯子,早晚都得死。”柱子的声音都吓得扭曲了。
“疯子也是人命啊!”
我拽着他,一路奔着正房西边走,渐渐靠近窗户。风突然停了,四周死一样寂静。
“哥。”柱子的手一紧,停在原地,差一点把我拉摔了。
“嘛呢你?”我问。
“有、有、有、”他紧张地盯着西厢房,“有鬼!”
我瞬间看过去,只看到歪在一旁的门和坍塌的房梁,“别紧张,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不、不、不、不,不是。有、有、人看、看、看着咱俩,就、就、就在那屋里,我都看见了。”
“哪有?别吓唬自己。”
“他走了,你转身他就走了,一双眼睛,老亮了。”
“真的假的?”我仔细观察柱子说的那屋子,什么也没看见。
“回家吧,哥,我害怕。”
“咱不能见死不救,这么着,你去窗户根底下先看看屋里有人没?我去厢房瞅瞅你看见的是什么?”
“哥、哥、哥,你胆儿、怎么、这么大呢?”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不是鬼。快去!”
“我、我、我不敢。”
“你别磕巴了,看你那体格都顶我俩了,跟这躲着,像什么样子?”
“哥、哥、哥……”
“你要下蛋奥?快去!”
我松开他,朝厢房走。他还想说什么,没好意思,一点点往窗户底下挪。
我踏上歪斜的台阶,站在厢房门口。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摸出打火机,点亮的瞬间,一双亮眼突然从我眼前飘过。我的目光追过去,什么都没看见。
我赶忙追过去,慌乱中绊在一根柱子上,摔了一跤。
打火机熄灭,黑暗吞没过来。我四处摸,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我触电一样缩回手,稳了稳心神,再次摸过去。
它还在。我继续向上摸,那东西很细很长,好像是一条纤细的腿。
这时,我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抬头向上看,一双碧绿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我。与此同时,那只脚也动了动,从我手里脱离出去了。
“什么东西?”我本能地后退,下意识摸向腰间,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这是在探索一个古宅,而不是在盗墓。
“啊——”外面柱子一声惨叫吓得我毛骨悚然。那双眼睛也随着消失了。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发现柱子瘫坐在窗户下面,双手捂着心脏。我跑过去,把它扶起来,问:“看见什么了?”
灯光下,柱子的脸血色全无,“棺、棺、棺材!没人,就一个棺材!”
我贴近窗户,从木格向屋里看。一口崭新的大红棺材立刻出现在眼前。向左右看,果真没人,只有一盏油灯在棺材旁的桌子上亮着。
怪了!我心中暗道。拉着柱子绕到一旁,进入塌了的正房,来在那间屋子的房门前。
我推了一下,房门咯噔一声,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反锁的?
我再推,发现锁的很坚固。
“柱子,把门踹开!”
“啊?”
“踹开!”
柱子冷静了一些,后退两步,向前猛冲,抬起一脚,蹬在门上。门在一声碎裂声中飞进屋子,连同门框都被撕碎了。
油灯一闪,陷入黑暗,不多时它又烧起来,照亮大红的棺材。
灰尘四起,我踏进屋内,先检查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人之后,才着眼看棺材。这是一口老式的棺材,在火葬场还不流行,死人多数都带着棺材直接下葬的时候用的比较多。那时候棺材铺的工匠是一种很受人尊敬的手艺人。
眼下这具棺材跟工匠的比足够大,但是做工粗糙,外表的油漆刷得也不均匀,裸露处可以看见木材是廉价的杨木。
反锁的门,自己打造的棺材,点着的油灯……我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双手搭住棺材沿儿,向上搬。
棺盖太重,我一下竟没抬起来。
“哥,你别吓唬我,我怎么感觉你也疯了呢?”柱子惊恐地看着我,好像看着一个鬼。
“搭把手。”
“你要干啥?”
“快点儿!”我说,“老羊倌应该才钻进去不久,咱俩看看他还有救没?”
“死人能有救么?”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怕没人下葬,所以自己钻进棺材。要是来得及,他还能有口气!”
柱子终于明白,绕到我对面,学着我的样子抠拄棺材沿儿。我给他一个眼神儿,他跟我一起用力,把棺材盖子掀开到一边儿。
棺盖落地,一个须眉尽白,穿着大黑衣服的干枯老头出现在棺材地。他闭眼躺着,脸色铁青。
我把手伸进棺材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身体还有些余温,没救了。
我长叹了口气,看着柱子,道:“来晚了,没救了。”
“咱回家吧,哥,我妈要是发现咱俩还没回去,肯定急死了。”柱子说。
“把棺材盖上。”我忽然有种宿命的感觉,是不是等我老了也得自己给自己备一副棺材板儿,然后自己钻进去?
柱子一个人抱起棺材盖子,把一角搭在棺材上,慢慢向里推。我目送老人陷入阴影,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等等!”我说。
柱子扔下棺材盖,跳到我身后,“又咋地了,你咋一惊一乍地!”
“你把棺材盖往回撤一点。”我说。
“啊?”
“撤一点儿。”
柱子没办法,又回到原地把棺材盖往回拉一些。老人的双手重新露出来,我发现那是一双截然不同的手,左手纤细如同女人,而右手则粗的像是木头,两只手的手指都比正常的手长。
第710章 阴阳手
原来如此。
我曾听刘叔讲过,古代盗字行里有很多门派,除了我们这些盗墓的,那些偷活人钱财的被统称为飞贼。
飞贼如其名,轻功好,能翻高强,踩房顶,更有甚者能登萍度水,就像武侠里演的似的。
但轻功只是基本功,各个飞贼的门派还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其中阴阳手是被传得最邪乎的一种。
据说这个门派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孩子,进行严格训练。左右手每天都泡在不同的药水里,药效作用下,左手越来越软,右手越来越硬。等十六七岁练成时,左手柔弱无骨,右手坚如钢铁。
出去行窃,遇到赶路的客人就用左手偷,因为柔软,不易被人察觉。入室的时候就用右手,任何门栓和锁子都挡不住两根手指一杵。
眼下这老羊倌的手绝不可能是小儿麻痹造成的,所以我断定,他就是这个门派的一个飞贼。再联系他举家搬迁的举动,估计是惹上什么麻烦,才逃到这边的。
那么……他作为一个飞贼,不应该一点儿陪葬品都没有啊!
“柱子,你把棺材盖拿下去。”我命令道。
“哥,咱得回家了,要不我生气了。我妈肯定在家着急上火呢。”
“柱子,你想发财吗?”我问。
“发财?”柱子有点蒙。
“对,让你爸你妈过上好日子,你不用打工,天天陪着他们,你们一家人吃喝不愁,他俩也不用种地了。”
“我做梦都想啊!”
“那就把棺材打开。”
柱子将信将疑地把棺材盖子放在地上,再次躲到我身后。我细细观察这具棺材,确定这老飞贼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后,着重检查了他的胸口,手腕和脚腕。
没有,没有任何首饰,也没有夹带。
这么清正廉洁的一个贼吗?我心里纳闷。最后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发现端倪。
老人干瘦,颧骨突出,双眼微闭,神态有些狰狞,反常的是,他的嘴却鼓鼓的,好像含了一口什么东西。
好家伙!你把太后老佛爷的夜明珠偷了吗?
我一边暗喜,一边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稍一用力,他的嘴就张开了。不过吐出来的不是一颗珠子,而是一个布卷。
我这一系列动作把柱子都看呆了。他好像觉得我也太可怕,一个人靠到墙根,攥紧了拳头。我尽量规避自己很专业的样子,小心打开布卷。
随着布卷到头儿,一枚古旧的铜钥匙出现在我手心。
我先是觉得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又十分惊喜。我朝柱子招手,“老弟,你过来,现在把棺材盖上吧,没用了。”
柱子摇头,靠墙靠得更紧了。
我举着钥匙,问:“知道这是什么的吗?”
“钥匙。”他木讷地回答,好像一个犯人。
“钥匙是干什么的?”
“开锁的。”
“锁一般都在哪?”
“在门上。”
“那你知道死人含着钥匙是想干什么吗?”
“开阴曹地府的门,现在你拿了,他进不去,就得回来找你。”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我跟你讲,柱子,这个老羊倌儿根本不是羊倌儿,他是一个飞贼。你也看见他俩手了,不一般大,这是他们门派的象征。所以他不是逃难来的,而是偷了什么宝贝避风头来了。”
“什么宝贝?”
“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宝贝肯定被他锁在这个宅子的某处,只要咱俩能找到,你爸你妈下半辈子就都不愁了。”
“真的假的?”柱子向前挪动一步,但想了想又回墙根下去了。
“哥还能骗你吗?”
“哥,我想知道你是干啥的。”
“我是……跟你说实话吧,哥以前是个寻宝的,专门收山区里那些老百姓不认识的宝贝,回去高价出售。”
“可我看你不像有钱人。”
“哥以前的确挺有钱的,但后来发生一些事儿,钱都糟蹋没了,朋友走的走,散的散,我也没心思再弄下去。现在,看你这一片孝心,你爸你妈又过的那么苦,想把这宝贝找着,孝敬他二老。”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你敢碰死人,还敢从死人嘴里抠东西,胆儿又这么大。你像个盗墓的。”
“我……”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生怕因为这个身份就断送了这份友谊。
“你要真是盗墓的就好了,以后我就不打工了,跟你混。”
“哦?你不觉得盗墓是违法犯罪吗?”
“盗墓是被警察抓。但古代那些皇上大官什么的,都是从老百姓手里收去的东西,死了还把着,浪费。应该拿出来,多给那些穷人。”
“你要是这么想,那可真是太上道了。哥是个盗墓贼。但哥已经金盆洗手了,以后不会再干这一行。这次不是盗墓,是寻宝,就算报答你父母热情招待我。”
“我就看你不简单!”柱子一大步跨过来,乐嘻嘻地把抱起棺材盖子给老羊倌儿盖上,边弄边问,“哥你是哪个门派的啊?真有粽子吗?黑驴蹄子到底怎么用啊?”
“你是看多了吧?”
“我知道,你们这些秘密都不能外传,你给我讲点儿不泄密的就行,我——”
“你不害怕了吗?”我有些不理解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然。
“有你我还怕什么?你是盗墓贼,什么妖魔鬼怪都得怕你三分。”
“你说那是钟馗。”
“哎?哥,你把你那穿山甲爪子给我看看呗。”他盖好棺盖,对我说。
“什么穿山甲爪子?”
“你们摸金校尉的护身符啊!啊……你可能是发丘中郎将,你的印呢?平时带在身上吗?是不是遇着鬼,往它身上盖个章它就动不了了?”
“这房子,真邪性。”我故意看着他的身后,板着脸说。
他麻利儿转身看,退到我身边。
“看你那小胆儿,以后还是少看点吧。”
“哥咱现在干什么?”
“下山,回家。”
“不是要找宝贝吗?”
“你不怕你妈着急了?”
“要是真能让她下半辈子不干活,着急就着一会儿吧!”
“这座宅子没看起来这么简单,”我想着我在厢房里摸着的那个东西说,“我们先回去,明天白天找个机会来,钥匙在我们手里,宝贝跑不了。再说,大过年的,还是别让你妈着急得好。”
“哥,还是你考虑事情周全。明个儿咱俩带两把镰刀来,我七姥爷他家还有一把猎枪,不知道还好不好用。我五叔他家有头黑驴,不行晚上我连夜偷个黑驴蹄子。”
“我估计你五叔发现后能把你就地正法。”
“哈哈!你咋知道!那黑驴是我五叔的命根子,就因为这头驴,我五婶都回娘家了,我五叔天天跟驴过日子。”
第711章 拜年
那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柱子家的灯还亮着,柱子妈坐在椅子上等着,柱子爸拿着菜刀站在旁边。
柱子见到这个场景有点发蒙。我眼见着他要从实招来,赶紧抢先解释。我说我从来没呼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没见过大山里的夜晚,一时玩的起兴,走远了。
不知道柱子妈是真的相信了还是不好意思对我一个客人发火,摆摆手,说:“算了,平安回来就行了。你们俩早点歇着吧,明天挨家挨户拜个年,咱这大山里人越来越少,亲戚里道的,多走动走动。”
柱子乖巧地应答。
柱子爸道:“指不定上哪疯去了呢!跟外边人都学会撒谎撂屁了。”
我微笑着看他们出屋,心里有点难受。
“哥,我爸就那性格,说完什么话自己就忘了,你别当真奥!”
“我没事儿。我看得出来,你两个哥哥的死让你爸妈太伤心,生怕你再出什么意外。”
“哥,你真是个实在人。但你为啥不跟我妈说实话呢?”
“说完实话,这事儿就泡汤了。你觉得你妈能准许你上那老宅子跟我去找什么宝贝吗?”
柱子想了想,“不能,但咱假如跟她说明白,她估计能同意。山里人,都穷怕了,碰着赚钱的机会不会放过的。”
“这事儿在他们看来太危险,所以你得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说。”
“那也不能永远都不说,我不说,钱搁哪来的?”
“永远都不能说。”我看着他,严肃地说,“这事儿你得听我的,咱俩找着宝贝之后必须得不动声色,按照原计划回城。等明年你回来的时候再把钱给他们带回来,就说你在城里发财了。”
“我要憋一年?那我能憋住吗?”
“憋不住也得憋着,除非你想让你爸你妈生气。”
“那我可不想。哎?哥,你说这宝贝能卖多少钱啊?”
“这我哪知道,还没看着是什么东西呢。但压棺材底的宝贝,最次也得卖三十万二十万的。”
“多钱?”
“是有点少。我是保守估计,要是点子正,弄个百八十万没问题。”
“多钱?”
“你还嫌少么?”
“不是少,是太多了。我要说我发财了挣这么多钱,他们肯定不能信。他们得以为我抢银行去了。”
“那你就每年多带回来一点儿,反正不能让他们知道。”
一边聊着,柱子一边打了一盆洗脚水。我洗完脱衣服钻进被窝,拿出那把钥匙观察。
钥匙是典型的古物,一根铜棍,前端有一对门牙似的齿,后面的圆形手柄做了装饰,看起来像是一朵镂空的牡丹花,花心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宝石。
整个钥匙做工精细,用料讲究,应该不是老羊倌儿的,而是之前那大户人家用来锁什么东西的。
柱子倒完洗脚水回来,钻进旁边的被窝,我趁机把钥匙藏起来,让他闭灯,怕他太激动,一宿睡不着。
结果这小子还是患上小学生春游综合症,不停问我关于明天的问题,后来我实在不爱回答就背对着他,让他睡觉。结果直到我睡着他都在那翻来覆去,还不时发出笑声。
转天,鸡鸣三声,柱子爸妈开始在厨房忙活,等到天放亮,我俩起床,一大桌子好菜好饭就摆在我们面前了。
我忽然发现这个村子不是三十晚上吃好的,而是初一早晨吃好的。柱子妈说这预示着一年到头,吃喝不愁。
吃过早饭,我们四个人一起出门,柱子爸妈去给更年长的人拜年。我则跟着柱子到他三姑六婆家,挨个问好。
亲戚们都特别热情,姑姑婶子们拿我们当小孩儿一样,往兜里塞水果和糖,叔叔大爷们一支接一支地给我卷烟抽,呛得我嗓子都哑了。
在柱子他五叔那,拜完年,柱子问:“五叔,过年了我婶儿还没回来啊?”
五叔回答道:“爱死哪去,死哪去,不让我养驴,死了都没人管!”
“叔儿,你怎么跟驴这么亲啊?”我套近乎地问。
“这是驴吗?”五叔一脸怒气地问。
“这是……马吗?”我一时有点不太确定,看向柱子。
“这是我五叔的救命恩人。”
“对喽!这是我救命恩人,那年我上山摔了,是这头驴把我救回来的,是他五婶儿吗?”
“五叔,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啥事?”
“你家驴让我骑一天,晚上还你。”
“不借。你上哪,我背你去。”
“你看你说的,柱子能让你背着吗?那我多心疼啊?”
“你心疼我,不让我背,那我还能让驴驮你吗?”
“那你把驴蹄子借我一只。”柱子一本正经地说。
“你看我这蹄子行不?”说着,五叔对着柱子的屁股来一脚。
柱子笑嘻嘻地跑了。五叔隔着墙头看着我们,笑道:“这臭小子,还搁这扯他叔!”忽地,他又加大声音,“回去告诉你妈,让她给你五婶捎个话,这老驴没多少年活头了,等我把它送走,就给她接回来。”
“放心吧,五叔,我婶儿肯定等你呢!”
“她不等我还能咋地!长得还没驴好看呢,除了我,谁要她!”
走远后,我跟柱子说:“你五叔是个讲义气的人。”
“他?他就跟驴将义气,跟人可驴了!”
“哈!这话说的倒是很艺术。”
“原来我琢磨着咱俩带一头驴去,万一宝贝多得数不清,咱俩带头驴能躲拿回来点儿。”
“这事儿我可先跟你说话,咱盗墓可有规矩,不能贪,捡少的拿,给墓主留大头儿的。”
“哥你不说这不是盗墓吗?”柱子看着我。
“这么说倒也没毛病,但,看情况吧,咱俩又不是去挖银山,多少宝贝带不回来?”
“咱俩那背包要是装满了估计也能有不少玩意儿。”
不知怎么地,我心里对锁头另一头的猜测始终是个独特的东西,而不是很多金子银子什么的,这一点与柱子正好相反。但这会儿谁也不能肯定,我也没法反驳,万一他对了呢。
“你家有刀是吧?”我问。
“镰刀,还有我爸的菜刀。”
“菜刀就不用了,要不今晚他没玩意儿拿着等你了。包咱俩也有,现在还缺一样东西。”
“啥?”
“照明设备。你们村谁家有手电筒吗?”
“哪有那玩意儿!”
“那你们村晚上都怎么出门啊?”
“洋蜡,灯笼,火把。”
“谁家有准备好的火把?”
“不应该用洋蜡么?进去之前在东南角点着,灭了就跑。”
“再说我抽你丫的。赶紧着,谁家有火把借两个。”
“都在前面呢!顺道看看我七姥爷家那枪还能用不。”
第712章 借枪
柱子的七姥爷是个瞎子,年轻时候打猎,猎枪走火呲了眼睛,双目失明。我和柱子赶到的时候七姥爷正在屋里擦着他的枪。
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他停下活计,转身又吃惊又激动地问:“栓子回来啦?”
柱子道:“是我,七姥爷过年好!”
“你是谁呀?”
“我是柱子啊!”
“柱子是谁呀?”
“哎呀,姥爷你咋越来越糊涂了!是我,小柱子,老柱子他儿子!”
“想起来了!”老人一拍脑门,“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快点坐吧!”他放下枪,朝炕边比划,自己走向一个木柜,摸索着打开盖子,端出一盘干果。
这个过程我一直观察老人的枪。那不是什么猎枪,而是抗日战争时候日本鬼子用的制式步枪,俗称三八大盖。
令我不解的是,这种步枪就算走火也不可能呲瞎眼睛,但柱子为什么说老人的眼睛是枪呲瞎的呢?
看得出老人很爱惜这把枪,擦得大亮,跟新的一样。桌子上有两发子弹。我四处观察,没看见更多的。
老人走回来,摸到炕沿,把果盘放在炕边。我招呼道:“七姥爷,过年好。”
“还一个人,我说怎么听见俩人走道呢!你是谁呀?”
“我是柱子的朋友。给您拜年来了!”
“一听就是好小伙子,来,坐下,吃点儿榛子,我这牙口不好,磕不动了。老喽……”
我们俩坐下,老人也坐下。我仔细观察他那双眼睛,发现眼皮耷拉着,不睁开。这说明是里面的眼珠受到破坏,而且那褶皱而布满老年斑的眼皮上分明还有抓痕。
柱子抓一把榛子,假装磕,在底下捅咕我,眼睛瞄着那枪。
我心说有枪就有撑腰的,便对柱子点了点头。
柱子突然蹦起来,道:“七姥爷,我肚子疼,你家茅楼有纸没?”
七姥爷说:“哪有纸,茅楼边上有苞米叶子,快去!”
柱子朝我眨眨眼,推门出了屋。做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只知道他走之后我更好开展我刚刚才制定的计划。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七姥爷,您眼睛看不见,一个人住还方便吗?”
七姥爷靠声音定位,面向我这边,“住得惯,我像柱子这么大时候眼睛就瞎了,一晃儿六十多年了,早就惯了!”
“呦!您都八十多拉?真看不出来,您这身子骨儿,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
“你们城里人就是会说话。”
“但话说回来了,您老这身子骨是怎么炼成的啊?听柱子说,您年轻的时候是个猎人?”
“我是这十里八村最好的猎户,十四岁开始上山,一直到我眼睛瞎,六年,打的猎物比别的猎户一辈子都多!”
“您肯定有什么不传的秘密!”
“嘿嘿!”老人腼腆地一笑,“全仗着栓子他太爷给我留下这把好枪呗!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整的,贼好用!一枪一个准儿。”
“也不能都说枪好,还得说您枪法好。可惜啊……哎?七姥爷,您这眼睛是怎么瞎的啊?”
“枪走火给喷的!”七姥爷立刻别过脸,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几个字。
“恕我直言啊,七姥爷。”我迎着他,“您可能年纪大了,记不太清楚,这种枪走火不太可能呲伤眼睛,要是迎着枪口,您就没命了,要是弹壳崩的,不至于把两只眼睛都烫坏了。”
“嗨……”七姥爷探口气,“反正是瞎喽……怎么整的也都活一辈子了,还能回去找回来是咋地?”
“那倒不能,但我觉着吧……是这么回事,七姥爷,我是柱子的朋友,是个作家,平时在网络上写点什么的。我对您有个直觉,觉得您一生的故事写出来一定特别精彩,你要是能想起来眼睛是怎么瞎的,我给您写到里去。”
“你能把我写进书里面去?”七姥爷用一种激动而不敢相信的语气问我。
“我有这个能力。”
“那我能名垂千古了?”
“名垂千古我不敢保证,但我能保证肯定有很多外面的人会看见您的故事。”
“柱子上厕所了?”七姥爷问。
“嗯,估计快回来了,等他一会儿也行。”
“不,就趁他不在这儿。这事儿啊,七姥爷谁也没告诉过,本寻思着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板儿,今天看着你啊!就给你说说。但你得先给我保证,外面的人你随便说,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知道。”
“我保证,柱子我都不告诉,说话算话。”
老人从兜里掏出一支卷好的旱烟,用火柴点着,深吸一口,吐出一串蓝色的烟雾,渐渐陷入回忆,“柱子跟你说这村子背面有个大宅子没?”
我被呛得不行,随手也掏出一支烟点着,呛了回去,“说了,他说那块儿住着一个老羊倌儿,说那总闹鬼,老羊倌儿的家人都死绝了。”
“不是鬼,那块儿有妖怪。”七姥爷语调突然变得低沉,表情好像正有什么东西在他看不见的眼前飘过。
“妖怪?什么样的妖怪?”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问。
“我没看着全身,但它肯定长着一双绿豆一样的眼睛,浑身都是毛,它那眼睛一看我,我就动不了了,眼睁睁地看着它把我眼睛抠瞎了。”
“抠瞎了?你说……它是个人?”我想起昨晚我在厢房摸到的那个东西,喉咙一阵发紧。
“不是人,它身上有股子臭味!”
“那是……僵尸?”我脑海中回忆起刘叔给我讲的关于一些古代僵尸的传闻,其中一种就是浑身带毛的。
“是,”七姥爷恐惧地说,连着抽两口烟,直到烟屁烫手,“那是红毛子僵尸!”
果然,我心说,如果是红色的,就准是僵尸无疑了。“后来你怎么逃出来的?”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缓过来了,我开了一枪,可能把那红毛子吓跑了,我一路跑回老羊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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