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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盗墓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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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立刻兴奋起来,大叫道:“今晚儿咱哥们儿就动手!”
当晚九点半,太阳落山。我们三个扮成驴友,混在转山的人群中,围着玛布日神山转圈。
刘叔道:“没想到拉萨人民也有饭后走圈的习惯。”
十点,天黑透,路灯亮起,人群渐渐稀疏。我们趁着别人不注意走进公园,摸向龙王潭。
白色石桥在皎洁的月光下更加明亮,黑色水面好像被切成两半的镜子,古树枝丫突入浩渺苍穹,映衬着稀疏星辰。
几位僧侣点着灯笼从我们面前走过。我们倒在地上,朝神庙行五体投地大礼。
待他们过去,我们猫腰穿过石桥,来在门楼前。
我转身警戒,刘叔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铁丝开锁。
几个心跳之间,锁簧跳动,木门吱呀呀向里面开。
我们沿着门缝鱼贯而入,随手关住门,疯子搬来石块将其顶住。
夜幕中神殿更显威严神秘,晚风乍起,吹得树枝摇曳,围住一楼和二楼的黄色锦缎在风中飘动,让人脊背发凉。
神殿大门外铁网还在,僧人已不见,隔着铁网,可以看见三把巨大的黄铜锁。
刘叔从最上面一个开,费了些时间,到最后一个锁弹开,风戛然而止,静谧中响起一阵水声。
我紧张地回头,只看见一棵棵漆黑的古树和水面的波纹。
刘叔和疯子相继进入,我跟在后面,关好门。
大殿漆黑,刘叔打着手电向里面照。
神殿内部并没我想象的那么大,眼前是两边挂满护法神唐卡的十米长的过道,白冷的光线下护法神个个面目狰狞,好像活了一般。
走廊尽头,一座五色法台之上,供奉一尊宽脸女神,女神两旁立着色彩艳丽的随童,众神面前燃烧着酥油灯,供奉着贡品和哈达。传说鲁神殿**奉着仓央嘉措从MZGK县迎请来的女神墨竹赛钦,估计就是这位宽脸女士了。
向四周观瞧,这一座十字的其余三个手臂都被木门锁着。形成一个方方正正的空间,空间里木头都是老旧的红色,雕梁画栋,精雕细琢,好像另外一个时空。
法台周围围着毛毡,一直盖住地面。按照我的推测,地宫的入口就应该在法台之下。
我们来到近前,刘叔捏住围布一角,轻轻掀开。
恩?石头?
围布下面,一尊巨大的青石方圆须弥座展露出来,看起来至少有千斤。
糟了!入口被这块巨石堵住了,这几乎是所有想堵住什么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我们三个交流了一下神色,一起用力推了推。须弥座纹丝不动,如同大山。
我们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向地面。
这里的地面和布宫中有些大殿的地面一样,浇筑着一层据说是从喜马拉雅山脉开采来的特殊矿石,研磨成粉,和上糌粑,风干之后特别坚固。
坚固我们倒是不怕,疯子带了C4,我只担心一旦使用炸药,会引起外面的注意,况且在这千年古刹里,每一块砖头的年龄都比我们整个家族的年龄还长,肆意破坏,心里总过意不去。
疯子已经拿出打孔器调试,只等刘叔一声令下。
谁知刘叔摸了摸地面,忽然皱起眉头,抬手用指背磕了两下地面。
空旷的神殿中,响起两声清脆的回响。
(本章完)
第44章 陷坑
“空的?”我有些纳闷,“难道整个大殿一层就在地宫入口之上?那地面也太薄吧?”
“那就省事了,炸开直接就能掉宝藏里。”疯子眼睛闪光。
“嘘……”刘叔示意我们不要出声,把耳朵贴住地面。
我屏住呼吸,静静观察。
不多时,刘叔抬头道:“这底下有个夹层,很深。疯子,这里打个眼儿。”说着,他指向地面一点。
“好嘞!”疯子乐颠颠地应答,把手里经刘叔改装过的手摇打孔器对准那一点。大殿内霎时传来锋利金属与地面摩擦的莎莎声。
“你不是真要炸开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先打个孔看看下面情况,我怀疑这是个陷坑。”
“陷坑?”
“坑深十尺,刀锥向上。”
“那不是中原墓葬的五大常规陷阱之一吗?出现在这?”
“我也纳闷儿,所以不敢肯定,得打孔儿看。”
“要我说直接炸个洞,看得多清楚。”
“留着你的炸药吧,下面有你用的时候。”刘叔道。
说话间,钻头进入地面,刘叔接过打洞器,快速摇转。镶嵌着破碎金刚石的钻头不停啃噬砂石,堆积起一圈白色粉末。
“在布达拉宫里导游不是说这种地面非常坚固吗?我怎么举觉得还不如水泥呢?”疯子质疑。
“粉末混合建筑材料坚固是指整体抗压性,这种单点破坏,还得是整体材料。”
疯子有点不知所云,没往下说。大殿里重归安静,摩擦声变得粗糙刺耳,好像有什么怪物躲在角落里磨牙。
三分钟以后,我接过打洞器,开始工作。
这个古老的工具是刘叔从他老爹的遗物里找到的,发现时金属锈蚀严重,处于报废状态,索性刘叔来了个大改装,在机械部分增加几个活动构件,钻头采用一种硬度极高的工业钻头,且安装了活动卡扣能根据需要更换最大三厘米,最小半厘的钻头,后来设计了独立的圆锥形支架。
改装之后,打洞器更加省力,更稳也更有针对性,必要时候能让我们在入墓之前先窥得一二。
回到眼下,钻头声音变得清脆。
刘叔喊停,我小心抽出钻头,疯子抽出一根钢锥朝里面捣了几下,一股阴风扑面吹来。
我们赶忙后退,等了几秒,确定只是地下风才又靠上前。
刘叔朝疯子伸手,疯子收起钢锥,拿出一根铜管。刘叔把铜管插入洞内,向下看。
不多时,刘叔道:“果真是陷阱,不过不光是陷阱。”
我焦急地凑过去,“还有什么?”
刘叔继续观察,回答道:“吊臂、齿轮、坠石……机关。”
“什么机关?”我惊讶地问道,这里越来越像是一个中原墓葬了。
“八成是开门机关,里面太暗,看不出构件的逻辑,我得在外面找找。”说着,刘叔爬起来,目光四处搜寻。
我接过铜管,向里面看。
地面只有大概二十厘米厚,下面是个空洞黑暗的空间。眼睛适应光线后,我看到这个空间有四米多高,一半积水,水质清澈,无数刀尖从水中露出,多根支柱支撑着地面,在支柱周围,各种巨大的石头构件组成一个庞大复杂的模糊轮廓,似为某种机械的一角。
我调整铜管角度,尽量朝更远处看,却始终没见到头儿。
疯子挤过来,“作家,借我看看。”
我把铜管丢给他,回头寻找刘叔。
他正半跪在法台上搭着女神的肩膀向下看。
一根巨大的石柱立在女神像背后,刘叔正观察着它的脚下。
石柱被刷成红色,上面绘有蓝底的彩绘,此前我们没有注意,这会看见,觉得很突兀。
我走过去,刘叔道:“这根柱子直通地底,八成和机关有关。上二楼瞧瞧。”说着他跳下法台,朝大殿西北方走去。
刚刚我们发现,在大殿西北角垂挂着一条织花黑色毛毡,毛毡后面是一条狭窄陡峭的木质楼梯。
我们顺着楼梯向上走,古老的木板在脚下吱呀作响。
我走在最后,后背阴风阵阵,像是有人在呼吸,可我转头又什么都没有。
终于上了二楼,它和一楼的结构完全一样,只不过法台上供奉的是一尊我从未见过的双头长须怒目神,应该就是鲁神。
柱子通过这一层,直插第三层。
刘叔感叹道:“当初那个花和尚受何方神圣指点,居然建造了这么一个机关楼。”
“机关楼?”疯子疑问,“政府大院?”
“机关楼是指拥有防御或者其他功能的古楼,把机关器械等与楼的主体结构结合起来,达到‘外表淡无奇,掩藏百万兵’的效果。”
我们在法台前停下脚步,观察石柱。
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响动,好像有人踩在楼梯的木板上。
我们不约而同地定住,相互交换紧张的神色,屏息聆听。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一阵静谧之中,刘叔给疯子使眼色。疯子掏出一把五四手枪,悄悄摸向楼梯口。
楼梯这边也有一条毛毡。
疯子轻轻把枪探进毛毡缝隙里,用嘴咬住手电,另一只手突然掀开毛毡。
与此同时,我和刘叔夺步冲过去。
三人在楼梯口并排而立,拉好架势……
眼前的楼道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躁动的灰尘落在手电光里,形成一束。
愣了几秒,刘叔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道:“甭紧张,咱哥仨什么场面没见过,怕了它一个小小的鲁神?上楼。”
刘叔说完这句话,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神殿中央怒目而视的鲁神像,酥油灯微弱的烛光照亮他的下巴,把它的脸照得阴森诡异。
恍惚间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细看又不知是哪里。
刘叔从我身边走过,拍拍我的肩膀。我们仨来到西北角。
掀开毛毡,里面有一条古旧的竖梯,接着头顶一个方形入口。
我们排出老阵型,疯子第一,刘叔第二,我第三,陆续向上爬。
疯子第一是因为他有应对突发情况的身手,我每次殿后主要是能在刘叔卡住时帮他一把。
我曾开玩笑说给刘叔写本传记,叫《肥胖盗墓贼的辛酸史》。
眨眼间,我们仨来到低矮的第三层神殿,这个六边形空间低矮狭小,我们只能跪着,头顶是金顶的内部结构。
疯子看一眼就不动了,很久问我:“作家,你们搞建筑的会把真的金子放在建筑物顶上吗?”
我想了想说:“好像只有佛教徒才会这么干,除了藏地,还有泰国、缅甸等,都会建造金顶建筑,但真正用黄金的很少,多数都是金箔。”
“这个是吗?”
“不是,想都别想。”我赶紧打断疯子的想法。
刘叔爬到神殿中央,打火机闪烁几下,点亮一盏油灯,随后火光游动,连成一串,勾勒出一圆形轨迹,火焰上方,一个塔状东西迎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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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5章 六印坛城
是坛城。
我快爬两步,来到近前。
坛城分为六层,下三层为圆形,白色,逐层缩小;中间两层为方形,红色,形制统一;最上面一层是圆形,上面由一大金顶和四个小金顶组成的金顶群;除此之外还有黑色门窗框。
布达拉宫中有很多黄金坛城,传说是各类尊者的法界宫殿,密宗修行者多将其设为冥想对象,以借尊者之力增加修为。
女神、鲁神、坛城,这鲁神庙内供奉的东西是不是有点杂呢?
看位置,这个坛城正好位于石柱的顶端。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把鲁神庙外表剥离出去,只留下一根三层高的石柱,上顶一坛城,下连一片机关。看来这坛城就是解开机关的关键。
刘叔伸出手指搭在坛城最下层边缘,微闭双眼,细心感应。
我也怀着好奇把手伸上去。坛城也是石头的,很凉,红白两色渗进石质,徒增些许神圣——据说藏民用红色代表观世音菩萨,拥有大慈悲,用白色代表文殊菩萨,拥有大智慧,用黑色代表金刚手菩萨,护佑安全。
我的手轻轻搓动金顶,想看看这是不是金子,不料坛城随手指微微转动,响起一片“咔咔”的脆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收回手。刘叔睁眼,怔怔地看着我。
我示意他坛城在转,同时再次伸手过去,加大力气推动金顶。
不是整体在转,而是一层。旋转间内部好像有金属弹片与锯齿摩擦,发出有规则的“咔咔”声。
刘叔皱起眉头,试了试最下面一层。那一层是死的,不动。他又试了第二层,圆盘旋转,但推起来非常吃力,速度比金顶要慢。
他继续向上试,一层比一层更快,更省力,直到金顶,手指稍稍一碰,便能顺时针自旋一段。
刘叔略微思索一会儿,嘴角挑起一丝微笑,轻声道:“作家,你从最第二层开始逐层推,我让你停你就停。”
我点点头,等刘叔做好准备,推动第二层圆盘。
它比我想象的还要重,我不得搭上另一只手才能让其转动,弹片的声音缓慢沉重,每一次声音过后,都有一阵“嗡嗡”的回响。
如此推动一圈,等刘叔让我停下来时,我竟满头大汗。
刘叔点点头,示意我接着弄第三层。
我深吸一口气,把第三层推动,疯子在一旁帮忙,很快第三层转过一圈,回到原来的位置。
刘叔耳朵离开坛城,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伸手转动第四层。
接下来是第五层。
等我伸手准备转动金顶时,刘叔用手挡住我。他跪在地上,挺直上半身,双手捧住金顶群中间的大金顶,深吸一口气用力向上提起。
金顶缓慢升起,拖出一根石芯。
刘叔双手颤抖,脸憋得通红。我和疯子赶紧上前帮忙,三人合力把石芯提起约十厘米。
石芯卡住,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喘了一阵,刘叔第一个起来,双手掐住第六层向上推,直推到大金顶归位。接着我们把第六层旋转一圈,松手后,它停留在半空中,石芯转移到第六层和第五层中间。
我们如法炮制,抬起第五层,旋转后,它同样神奇地挂在第六层下面。
下面几层都是如此,直到第一层。
第一层最大,直径约一米半,重如石磨。
刘叔变跪的姿势为蹲着,我们均匀散开,一起抠拄圆盘下面的缝隙,向上抬。
第一层缓缓升起,贴住第二层。我们挪动膝盖,旋转一周,直至挂住。
此时再看坛城,宛如悬浮在空气中,更显神秘。
跟着,刘叔示意我们退后。他自己直起身,扭着第六层旋转数周,直至弹片卡死,再无法移动一点。
他也退到后面,我们仨静静地看着烛光摇曳之中的坛城。
有那么一秒,我以为刘叔错了,可是一个心跳之后,坛城第六层自动逆时针旋转起来,金顶交替折射出诱人的金色光辉。
它越转越快,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紧跟着第五层开始旋转,然后是第四层、第三层、第二层、第一层。眨眼之间,整个坛城活了起来,好像一条游蛇盘着柱子向下爬行。
转动中,坛城整体下降,之前的石芯顶着大金顶重新从第六层上面冒出来。
我们静静地看着,目瞪口呆。
大概一分钟左右,第一层圆盘落地,贴着地面转动一段后卡死。第二层落在它上面跟着停住,上面的依次停下。
坛城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最后只剩下凸出的石芯顶着金顶。
死一般的安静中,大金顶突然下落,整个石芯砸进坛城中心,整栋神庙随之一振,脚下发出一阵惊天巨响,恍如地震。
我们立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神色惊慌。
响声很快消散,周围重归沉寂。
坛城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中裂成数半,散在地上。
刘叔一摆手,快速朝入口爬去。
我跟在后面,回想起白天在布宫内听一个藏地导游讲的关于毁坏坛城的传说。
他说,多数密宗修行者都会在修行的过程中精心绘制坛城唐卡,每画一笔就念诵一遍六字真言,一幅坛城需要画三四年,画完之后,他们会面对坛城诵经一天,而后焚毁。
有游客问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导游说,佛经中讲:佛业从始至终一无所有,万般形象终为幻象,停滞、执取皆为执迷,挥除执迷,才能正觉佛法,知宇宙无常变幻。
有人让导游解释,导游说,简单来讲:毁灭即新生。
那么,这座坛城业已毁灭,新生指的又是什么呢?
回到一楼时,大殿已是天翻地覆。须弥座凭空向前移动两米,座上神像东倒西歪,原本它压住的区域中央,露出一两米直径的竖井。
我们围在竖井口向里面看,一片漆黑之中,手电光落在积水上,宛如一轮满月。
积水足有两米深,水下一侧井壁上可以看见一个拱形门洞,拱顶正切着水面。
“姥姥的,翻江了?”刘叔叫道。
“应该是地下渗水,问题不大,这条密道通往布宫山上,应该倾斜向上,看这水深两米左右,向内不出十米拱顶就能脱离水面。”
“齐活!”刘叔大叫,“疯子,准备下地!”
“明白!”疯子甩手敬礼,从背包里掏出绳索,一端系在石柱根部,一边垂进竖井。
一切还算顺利,我从背包里掏出头盔、手电、手套等装备,一边武装自己一边设想通道内会有什么。
紧锣密鼓中,有人从背后捅了我一下。
我以为是刘叔,把头盔的卡扣扣上,同时道:“你就不用叮嘱了,我肯定跟你屁股后面,不乱走。”
“你小子长记性了?”刘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我——”我刚想说话,一阵酥麻忽然从心底升到头顶——刘叔和疯子都不在我背后!
我急忙转过头,一张灰色的破烂不堪的脸几乎撞到我的鼻子。
(本章完)
第46章 天王门
啊!
我惊叫一声向后退,差点跌进竖井里。
一个一米多高的小人以猫一样迅捷的速度掠过我身旁,“咕咚”一声跳进井中。
我急忙转身向下看,只看见水面的余波。
刘叔和疯子这时才反应过来,疯子拿起枪四下警戒。
“什么东西?”刘叔趴在井口边问。
“不知道,像个小孩,灰皮灰脸,身上好像穿着……铠甲?!”
“穿铠甲的小孩儿?”
“而且,”我吃力地说道,“他脸上有伤,一大张皮耷拉着,露出里面的黑肉。”
“黑肉?僵尸?”疯子眨着眼睛问。
“僵尸不太可能这么快吧?”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甭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兄弟们,下地!”
我戴上手套,把手电卡在头盔侧面,他俩陆续抓住绳索滑进井中,我习惯性地回头检查,猛然间意识到我在哪见到过那张脸。
我顺着绳索向下滑,满脑子都是那张扭曲可怖的脸。
是在二楼鲁神像的头顶,第一次看它我就在想鲁神为什么和松赞干布一样有两个脑袋。现在想来,那分明是那小灰人趴在神像头顶看着我们。
等第二次看,我察觉不对,又没看出哪里不对。那时小灰人已经离开头顶,鲁神只剩下一个头。
它一直在暗中偷偷观察我们,有思维。难道是我眼花了,那真的是一个小孩?
脚底下传来水声,我低头看去,见是疯子入水。
井内阴冷的气息把我拉回现实,我注意到水面以上的井壁部分为一整块青石,上有几道开口,估计和机关有关,水面以下则比较朴素,青石砖垒砌,一直到底。
可能年代实在久远,渗水严重,不少青石砖脱落,躺在水底。看起来就算今天入口不被我们发现,几十年后,它也会随着一场坍塌重见天日。
疯子松开绳索,潜入水中,展身朝密道中游去。刘叔跟着入水,朝洞内观察了一会儿,对我竖起大拇指,而后他也钻进水里。
我滑下一段距离,双脚入水,深吸一口气,松开手。
身体的重力把我送到水底,双脚轻触地面,微微用力,身体便向上浮起。我借着这股力量,弯腰扎进密道中。
地下水冰冷刺骨。
诸位千万不要相信人可以在水下自由睁眼。此时此刻,我眯着眼睛眼珠都火辣辣的疼,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前方疯子和刘叔的手电光。
现在如果小灰人向我发起进攻,我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我觉得小灰人除了长得恶心不像是个坏人,倒像是个调皮的孩子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如此想着,前方疯子和刘叔的头探出水面。我低头看见青石台阶离我的身体不过一米,于是弯腰直身,双脚踏上台阶,上半身钻出水面。
空气灌进肺里,令人畅快。
我们踏着水向前走五米左右,来到干燥的地方。
往回看,水波荡漾,完全看不到来路。向前看,无数级台阶朝斜上方铺陈开去,手电照不到尽头。
我们清理掉身上和鞋子里的水,继续前进。
这条拱道朴实无华,身体两侧是粗糙的青石砖和不经修饰的砖锋儿,青苔趴在墙壁上,好像斑驳的壁毯。脚下台阶由大型青石板铺成,上面还留着加工时留下的沟槽。
但是单从工程质量的角度来讲,这无疑是成功的案例——多少年来无人问津,依旧屹立不倒。
怀着对宝藏的憧憬和对庞大地宫的向往,我们拾级而上,走过大概三百多级台阶,迎面而来一巨大石门。
石门前有一个十几平方米的缓步台。
我们站在缓步台上,内心无比震撼。石门高三米五左右,宽两米有余,由两块完整的大青石板组成,上面有精美的浮雕。
左边门扇上是持国天王和增长天王,右边门扇上是广目天王和多闻天王。四位护法神怀抱各自法器,狰狞怒目,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在人物周围,祥云飞舞,瑞兽翱翔,水雾翻腾,天花乱坠,每一寸都有花纹,每一块层次都有所不同。
在两扇门腰部的位置,两条突出的线条夹出一二十厘米左右高的空白带,上面用梵文雕刻着六字大明咒。
我忍不住低声念诵出来:“嗡嘛呢呗咪吽。”
这六个字两扇门上各有一套,腰带中间以门缝为对称轴有一六瓣大莲花,直径约一米,莲花的每一个片叶子上又分别刻着真言的一个字。
一共三处,我也跟着念了三遍。
刘叔常说,在地底下,没有信仰的人也不敢说这世界上没有鬼神。我暗暗祈祷门后面的东西是个好消息。
两扇门镶嵌在同为石头的门框里,四边缝隙勉强能插进一个刀片,中间更紧。
仔细观察,在中轴线靠右的腰带上有一个六角形的锁孔。
刘叔用手电朝里面照,可以看见部分石锁的结构。他抽出来之前准备的军刀,朝里面挖了挖,门四角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
“怎么样?”我急切地问。
“倍儿简单的四轴同心锁,问题是这锁的构件都是石头做的,太重,八成撬不开。”
“那怎么办?”我想到这扇门就是平面图上地宫的入口,心中越发着急。
“疯子——”
疯子打断他,“刘爷放心,我保证只毁锁芯,不破坏门。”
刘叔点点头,拉着我推到后面。
疯子乐颠颠地脱下外套,露出要上系着的武装带,从其中一个兜儿里掏出一个铁罐。
打开铁罐后,里面是黄褐色的C4炸药炸药炸药炸药,好像一个发好的面团。
他把罐子放在地上,又从武装带上拿出一堆有长有短、有粗有细的铜管,挑了一个最短最细的颠在手里。
而后,他从“面团”上捏下很小的一块,塞进铜管开放的一端,把管口抹平,用一块黑色胶带封住。
一切动作轻车熟路,就像厨子切菜一样自然。
做好之后,他站起来,搬开铜管封闭端的一个开关,红色指示灯亮起后,他把铜管塞进六角形的锁孔中。
锁孔太大,他又把铜管拿出来,在外面缠了两圈胶带,重新塞回去,塞满锁孔。
最后,他用黑色胶带把锁孔封住。从兜里掏出一个握在手里,拇指推开顶端扣盖,露出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
他看了看我们,拇指轻压按钮。
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疯子的爆破物不会发出太大声音,可每次我都下意识把耳朵捂住。
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我看见疯子背过身,高举按下按钮。
一条火光从锁孔中喷出,地面随之一震,石门抖动一下,门缝里冒出一片烟尘。
我挥手扇走烟尘,看见两扇石门完好无损,向内微开,形成一条漆黑的缝隙。
我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准备推门,却听刘叔在我身后叫道:“等等!”
(本章完)
第47章 桩基迷宫
我机警地回过头。
刘叔尴尬地笑了笑,仿佛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紧张。
他从我身边走过,来到门缝前,用手电朝里面照。
确定安全之后,我们靠住石门向里面推。
门板有惊人的三十厘米厚,重量比之前那大青石须弥座还要重,我们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才将门缝扩大到刘叔能够通过的程度,过程中门轴却没发出一点异响,实在令人惊叹。
钻过门缝,前方是一个三米见方的平地,周围是凿平的黄褐色石头墙壁,隐约可见细微的磨痕。对面墙壁上,两个黑洞洞的不规则椭圆形洞口朝向不同的方向。
用手电朝里面照,每一个洞又都分出其他岔路。
我们相视一眼,朝里面走出。
阴冷的风吹在脸上,撩拨着汗毛,让我很不自在。越向前走风越硬,恐惧和寒在我心底慢慢滋生。说来奇怪,仅仅一门之隔,内外的空气湿度却相差很大。
来到洞口前,洞内情形看得更加清楚,每一个洞口内都有两到三条岔路,岔路中又分出多条岔路,洞口与洞口之间隔着薄厚不均的石墙。
值得注意的是这石墙是青石材质的,而洞顶和地面则是黄褐色的岩石——跟山体外裸露的石质一样。
这么说这些洞不是直接在山体里挖出来的,而是事先清理出一个大坑,然后在里面建造的人工洞穴?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边刘叔扫视一圈,回来问道:“作家,两个洞都能走人,平面图上说没说应该走哪条路?”
我摇摇头,“没有,平面图上根本没有体现出这些洞窟。它们好像是……”
我注视着地面和洞壁的接口,发现这些作为青石墙不是放在地上,而是插入地面岩石中的。
它们是……桩基?
我走进一个相对宽敞的洞口,走到洞内的洞窟前面,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果然,在第二层洞窟和第三层洞窟接口的地方,我看见一个明显的接缝——岩石锋利的边缘相互重叠,明显不是一整块。周围其他地方有更多缝隙,有的接合比较好,有的则完全敞开着,敞开的地方像是另外的洞口。
继续向前走一段,更多缝隙和洞口把我包围,朝向四面八方,层层叠叠,好像无穷无尽。
看着眼前奇怪的景象,我终于肯定,这些根本不是砌出来的石墙,是些经过不完整加工的大青石,上面顶着布宫的地面,下面插进岩石,我们所在的这些洞其实都是大青石之间不经意形成的缝隙。
是桩基!
桩基是一种建筑基础的形式,在现代建筑中多用于高层和桥梁建筑,且多采用混凝土浇灌,以强化建筑的“抓地力”。
建造方式简单来讲就是在地面挖好固定规格的洞,穿透软土层直达坚实土层,向洞里插入钢笼,然后注入混凝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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