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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第四部 苗疆风情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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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很是开心,每天总是要抽出时间,去和元懿大哥说上一番话,当我说到苗寨事件的结局时,我发现元懿大哥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眼中充满了各种情绪,开心,伤感,渴望 那绝对不是一个无意识的人能有的情绪,这个发现让我很是高兴,或者元懿大哥真的可以慢慢的恢复正常的,我有感觉,他已经挺过了最难过的一关。 
酥肉在我离开的前两天,义无反顾的去了广州,面对在火车站为他送行的我和沁淮,他嚣张的说到:“这一次,老子不成有钱人,绝对不回来了。” 
他仿佛没有伤感,只是在踏上火车的时候,他一把揽过我,对我说到:“承一啊,我好几年没回家了。你有多余的钱给我妈老汉拿点儿,就说是我赚的,跟他们说,我就要发财了,在关键时候。哪一天我回去了,肯定是开着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回去的,等不了多久了。” 
“好。”我郑重的答应。

这时的酥肉眼圈才有一些红,沁淮怕他哭出来,马上接口说到:“酥肉,哥儿的钱不急着让你还啊,是不急着啊。” 
酥肉过去紧紧的勒住沁淮的脖子,装作‘咬牙切齿’的说到:“不用装成这个样子提醒老子,等老子回来后,用钱吓死你。” 
我们三个在火车站没心没肺的笑,只是酥肉上火车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子装作打呵欠,使劲儿抹了一把脸。 
我经常去探望李师叔和承清哥,顺便把黑岩苗寨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师叔,李师叔闭目听得很是认真,可到听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他只是说:“我老了,很老了,一个算命的,能活到这岁数不容易了。这段日子,我就会给国家请辞,然后我也去去那竹林小筑吧,住上一段日子,养养心,偷偷闲。承清和我一起去吧。” 怎么所有人都要涌来竹林小筑啊?那个建在深山的小竹楼这时倒真成了香馍馍。 
不过,我很开心!很多人以为我不喜欢热闹,而事实上我很喜欢,喜欢在我生活里的大家能聚在一起。我不喜欢的只是好不容易接受了一段情意,然后又是分开,又是别离 在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特地穿了一身正装,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穿过西装,打过领带,可这一次,我非得这样做不可。 
因为我要去参加一个秘密的追悼会,是秘密部门所办的追悼会。 
说起来,我不算这个部门的正式成员,可是我必须代表师父去,这是师父吩咐的,让我代替他好好送这些英雄一程。 
而且,那么多年来,和这个部门的牵扯,我对这个部门已经有了感情,我自己也该去。 
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去说的,也就注定了有些英雄不能宣传,可我站在追思的人群中,我却清楚的知道,已经牺牲的他们是不会在乎这个英雄的名声的,随着自己的本心做事而已,名声只是浮云。 
随着充满悲哀的悼词念来,我的思绪也开始不宁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我们几十人冒着大雨和虫人奋战的一刻,那是属于男人的一刻,属于英雄的一刻,人们不需要记住什么,天地能记住,因果也已经写上。 
你们的牺牲很光荣,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以后也许不会知道具体的事迹,得知的可能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牺牲故事,英雄事迹。但这不妨碍,他们能挺直腰杆说一声,我有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他是一个英雄。 
这才是男人的最高荣誉。 
在北京的琐事很多,可是再多也有办完的一天,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以后,我们要离开北京了。 
这一次,部门上特别调用了两辆车子送我们,慧大爷没有和我们同行,他说了,要等慧根儿放寒假才能来。 
慧根儿这小子在北京上学也算适应,总之完全没有同学能知道他是一个小和尚,虽然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老是留光头。 
面对我们要离开了,慧根儿不是太愿意,不过听闻寒假可以和我们再相聚,这小子又开心了。 
这一次的离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北京了,说实话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提出回竹林小筑去住上一些日子,我以为他会安排我进部门的。 
可是我永远也猜测不了师父的心事,就像他这样的安排让我对我的未来产生了一丝迷惘,我以后要做什么?如果可以,按照我的性子,当然愿意和师父常住竹林小筑,安心修道,只要能偶尔和家人,朋友聚聚就行了。 
但是,这可能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由北到南,一路上,冬日的寒气都在渐渐消退,到了南方的时候,元希在路边发现了一朵新开的野花,忍不住高兴的对我说到:“承一哥,这边春天的气息都能摸得到了啊,真好。我爸也快好起来了。” 
这次,我们是带着有了康复希望的元懿大哥同回四川的,这是师父说的,那边水土养人,元懿很可能在那边康复的快一些,而元希也离不开元懿大哥。 
春天是要到了么?但愿吧,这一次每个人的生活都好像好了起来,踏上了正轨。而我仿佛也看见了更好的未来,但愿我在这春天里,永远不用离去。



【苗疆风情画(下)】 第六十三章 幸福,故人

当我处理完琐事,带着元希,背着元懿来到竹林小筑的时候,师父果真就在那里。

我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生怕我走到竹林小筑看不见师父的身影,可当我看见竹楼的长廊上,师父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在那里饮茶的时候,我的内放下了,一股子由衷的喜悦在心底荡漾开来,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安顿好了元懿,我用山溪水洗了一把脸,元希惊叹于这里的美景,早就像只蝴蝶似的,快乐的飞舞出去,东看看,西看看了。

我笑望着元希的身影,心说当年的我初入竹林小筑不也是这样吗?这里太美,承载了太多的回忆,那么多的岁月流过,竟然也没有什么改变,除了院子前的那片地,师父曾种植了一些药草。

离开时,赠与了村子里的人,在这一次回来,我看见竟然长满了野花,也算是意外的惊喜吗?

“还是这里的水最是甘洌,泡出来的茶也最是回味甘甜不过,要来一杯吗?”师父忽然说到。

我坐在师父的身边,结果师父倒给我的一杯茶,果然同样的茶叶,也只有这里的山泉水才能泡出这样的味道,让人怀念。

“师父,我爸妈说就不住镇子上了,生意也不用做了,因为养老钱是很够了。他们上次去北京之前,就把老屋修葺了一番,这次打扫打扫就回村子里住了。”我对师父说到我爸妈的安排。

师父稍微有些愣神,过了半晌才说到:“也好,人老了,总是怀旧一些。”

我抿了一口茶,说到:“师父,别说的你很年轻啊,你也老了吧。”

“我八十一岁,还没到一百岁呢,不老不老,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师父微微一笑,这样对我说到。

竹林小筑的日子是平静的,父母也搬回了村子。

我不担心父母的养老,那一栋小楼给他们带来的收入,就能让他们晚年过的很是富足,加上街上还有一个转给别人的服装店,我妈说他们都快成资本主义了,逗得我直乐。

我会经常下山,到村子里陪陪爸妈,看他们养花弄草种菜忙得不亦乐乎,就觉得我很幸福。

我也会去看看老乡亲们,可惜一去多年,村子里很多人我都不太认识了。

我按照酥肉的吩咐,去看了他的父母,给了一笔钱,那还是三年多以前我赚的钱加上我父母给我的,在村子里也不算小数目,我照着酥肉去广州前给我说的话,给他父母说了一遍。

酥肉的妈妈却说到:“那么多年不着家,哪个要他开小汽车回来了嘛?他就算拉个板板车回来让我看看他人还好,我也高兴啊。”

可是酥肉他爸爸却一拍桌子说到:“瓜婆娘,儿子做大事儿,有你这样的妈啊?尽拖革命的后腿。”

这样的场景看得我心中酸酸的,天下父母都一样,那种牵挂又怕给儿女添乱的感情,是那样怯怯的,却是人一生中最珍贵的。

我,说起来,常年离家,也算一个不孝子吧。

在村子里晃荡,村子里有了许多我陌生的脸孔,可总也能看见熟悉的脸孔,我遇见了刘春燕。

时光荏苒,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的孩童,小时候我总是‘恨’她,欺负她,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第一次重遇她,忽然觉得小时候的那种回忆也很是珍贵。

我也想到了那一封封我从来没有看过的信,想到了她是酥肉多年来一直牵挂的女子。

酥肉总是把她拿到嘴上说,似假非真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其实酥肉很认真。

我主动招呼了刘春燕,之后却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么多年后的相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免尴尬。

可总不能这样静默着,我问她:“这些年还好吗?听说你在乡镇府工作,很不错的。”

“是不错的,就认真做事儿呗,去年升了主任。”刘春燕的语气有些拘谨,有些陌生,可我总觉得她有些伤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闷了半天,决定帮酥肉打听一下:“结婚了没?什么时候也见见是哪个男娃娃娶了你啊?”

刘春燕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没,我没结婚。我以前的对象是部队上的,89年死在了战场上,那一年战争却也结束了。是他运气不好吧,他说过,我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了,他也就准备转业,然后结婚的。是我运气也不好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场战争,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我有些为她难过,26岁了,在村子里没嫁人,是很招闲言碎语的一件事吧,无论她有多么能干。

可是不嫁人,不也是因为没忘记吗?

沉闷了很久,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节哀顺变。”

刘春燕拢了拢头发,神情已经恢复了淡然,对我说到:“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陈承一。这么多年,我不也一个人过来了吗?工作上也很充实的,什么时候有合适的,什么时候差不多可以完全忘记了,我也会把自己嫁了吧。”

我一下子脱口而出,说到:“其实酥肉不错的,小时候就很喜欢你。”

刘春燕忽然就笑了,说到:“小时候的感情哪里当得真,我小时候讨厌你,后来还觉得你不错呢。可那根本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时哪懂这个呢?”

忽然说起这个,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然后对刘春燕说到:“酥肉可是认真的,那么多年,他一直是认真的。”

“那再说吧,有些事情看缘分的。”刘春燕淡然的对我说到。

呵呵,她对我一个道士讲缘分,我忽然就笑了,那么多年过去,每个人都经历了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一些事,告别了一些人,有了自己的心境和感悟,缘分也就挂在了嘴上。

那到底是一份淡然,还是一份对生活的无奈呢?我无从得知,修心远比修身更难,因为心境总是无迹可寻的,只在乎自己的本心,自己能不能去触摸到。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在竹林小筑,每日练功,和师父相伴,也常常下山,陪陪父母。

师父也过得很悠闲,他对元希的尽心一如当年对我,偶尔,我也会去教导一下元希。

这样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到我有时都恍惚,我是不是回到了当年,当年我在竹林小筑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元懿的身体在这边果然是好得快了很多,他依旧不会说话,可是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甚至偶尔会表达一些意思,就比如他想起来坐坐,他想走走。

他的行动很是不便,有时呜呜啊啊的喊着,连自己的唾液也不能控制,会流下来,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可是元希总是在有空闲的时候就会推元懿到处晃悠,也喜欢听元懿呜呜啊啊的喊着,耐心的帮自己的父亲擦着口水。

我知道元懿大哥会越来越好,总有一天,他会恢复,他会再问我:“陈承一,我比起你和你师父,如何?”

是那么的骄傲,也是那么的英雄。

我和师父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每天去砍些竹子,搭建一些小屋,偶尔我父母也会来帮忙。

也不知道胡阿姨是什么时候得知我和师父回来了,在我和师父开始忙碌的时候,他忽然就带着几个人上山了,满脸的激动,然后我们搭建屋子的工程从此就多了几个帮手。

日子过的太幸福,就会忘记了时间,也会忘了很多事,我完全忘记了高宁说要留信给我的事儿,也忘记了在南方,冬天总是要离开的早一些,转眼春天已经到了。

就在我感怀春风的时候,第一批人到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是陈师叔和承心哥。

仐三说:

三更完毕!



【苗疆风情画(下)】第六十四章 烟花易冷

  陈师叔没说过他回来啊?我有些晕乎乎的,倒是承心哥笑呵呵的说:“好在这竹林小筑在南方,要在北方,冬天我可就不去了。还是南方好,还没到春节呢,就已经有春天的气息了,北方却还在下雪。”
  陈师叔没有回应什么,我和承心哥却相对着苦笑了一番,其实承心哥这番话是在套陈师叔的话,看看是不是非来这里不可,如果是,原因又是什么。
  无奈陈师叔根本当没有听见,如果他接了一句,是北方咋了?我也会来。承心哥就会上杆子的去问这件事情了。
  随着陈师叔的到来,越来越多的人赶往竹林小筑,先是慧大爷,慧根儿,接着是凌青奶奶,她是独自一人来的,然后是王师叔,承清师妹,最后到的是李师叔,还有承清哥。。。。
  我们这一脉的人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聚齐了,可我心里越发的不安,总觉得师父该不会只是叫人来过个春节吧?
  老一辈毫无疑问的占据了竹林小筑的主楼,每天关着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们这些小辈经常就会被打发下山,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也得去。
  这种现象除了没心没肺的慧根儿,我们这一辈人没有谁不是满肚子疑问,满腹的不安,承心哥又再次老话重提,说起了他的想法,这些年来老一辈总像是在交代什么一样。
  他的话显然引起了我们的共鸣,可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只有承真这么说了一句:“我会把我师父看得死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他莫名其妙消失的。”
  承真年纪最小,话里总有那么一丝幼稚的意味在里面,但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就如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一般,我们都很了解各自的师父,我们小一辈的想把话说开,去逼问这条路是不行的。
  可也就在我们小辈疑神疑鬼,越发不安的时候,老一辈的人又不再神神秘秘的聚会了,他们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正常的过日子,也不再赶我们小辈下山了。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不管内心有多么的不安,可也不能否认这段日子是幸福的,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属于带着热闹意味的幸福。
  在这样的幸福中,春节很快就到了,这一次师父发话说要好好聚聚,于是大家开始为春节忙碌起来。
  竹林小筑第一次贴上了喜庆的对联,第一次挂上了灯笼,我也是第一次准备所谓的年货,做所谓的年夜饭,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平常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却很新鲜,毕竟从我15岁离家开始,就没有什么过年的记忆了,就别提亲自准备什么年货,做什么年夜饭了。
  听说大家要在竹林小筑团年,胡叔叔还特别搞来了大量的烟花爆竹,说是一定要热热闹闹的过一年。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一大桌子人围坐在了一起,桌子还是管村委会借的,因为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大的桌子,我是第一次吃那么热闹的年夜饭,总觉得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师父,同门,爸妈,慧大爷,慧根儿,凌青奶奶,胡叔叔。。。我暗想如果加上酥肉和沁淮,我人生中的这一个春节就完美了。
  这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有好几个小时,在年夜饭的饭桌上,我喝醉了,师父也有些醉,慧根儿早闹着要放烟花。
  于是一群人就跟疯子似的,热热闹闹的在竹林小筑的空地上放起了烟花爆竹。
  胡叔叔弄来的烟花是高级货色,随着我们一个个的点燃,大朵大朵的焰火就盛开在了竹林小筑的上空,美得让我觉得整个人都更加醉了几分。
  “这烟火很漂亮啊。”我不由得喃喃开口说到。
  师父就站在我的旁边,忽然就接口说了一句:“烟花易冷,人也总是要分别。可是回忆却是谁也拿不走的,这也就够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可是师父已经转身和慧大爷一起‘调戏’凌青奶奶去了,我有些恍惚,难道刚才是我听错了?
  春节过完以后,人群就慢慢的开始散了。
  最先离去的是慧大爷还有慧根儿,慧大爷说了,慧根儿要开学,得赶着回去,接着大家一个个开始纷纷离去,最后一个离去的是李师叔。
  他说了,他退休了,索性也就多享受一些清闲的日子。
  当李师叔也离去以后,整个竹林小筑就剩下了我,师父,元希,还有元懿四个人。
  由于元懿大哥的主观意识已经逐渐的恢复,剩下的不过是调理和治疗,在这一段日子里,有了陈师叔的帮忙,元懿大哥的情况更加好了,除了还不能完整的说话,整个人已经能稍微自理了。
  面对这一切,师父很欣慰。
  日子就那么正常的过了下去,师父什么也没提,什么也没做,只是很认真的教导着元希,也依旧教导着我。
  这样的日子异常的平静,就恍若回到了小时候竹林小筑的日子,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那原本不安的心,绷紧的弦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因为师父表现的太正常,日子也过得太平和,让我觉得之前我们的一切疑虑都是杞人忧天。毕竟,老一辈的人们活生生的在这里,还健康的活着,怎么可能像给我们交代什么之后,然后就消失呢?
  这世界就那么大,他们又怎么消失?总是会有线索找到的,除非是死亡才能分开我们和师父们的联系吧!
  这样想着,我也就安心了。
  一晃眼,日子又过去了两个月,天气已经非常的温暖,再过一段日子,怕就是要进入初夏了吧。
  此时已经是94年,我忽然发现自己就已经27岁了,感慨时光过得是真快啊。
  在这一天,师父忽然对元希说到:“一些浅显的山字脉法门我已经教给了你,你也算入门了。但是,你要知道修行永远是在个人,以后有不懂的就多问问你承一哥。另外,这里有一本我亲自写的东西,是关于山字脉修行的,你回去要好好研读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四人正在吃饭,我不由得抬起头来,有些惊奇的望着元希,问到:“你们是要走了吗?”
  元希也很疑惑,说到:“我休学了一年,这日子还长着呢,怎么可能要走呢?”
  师父放下筷子说到:“这是我决定的,元懿的修养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最好还是去大医院系统的恢复一下,不要耽误了。而元希这丫头的天赋更偏向于其它脉的传承,而不是山字脉。所以,在山字脉上花的时间不宜过长,更应该沉下心思在其它脉上多学习学习,以后才能确定好方向。毕竟,什么都学,会造成什么都不精的情况。而且我们是给元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元懿那一方面的传承也是要给元希的。”
  面对师父的说法,元懿大哥用不完整的句子表示着赞同。
  这些日子,我们也和元懿大哥断断续续的交流过,毕竟当年让元希踏上这条路是我率性做出的选择,元懿大哥逐渐清醒了,我们总是要听听他的说法。
  元懿大哥艰难的给我们表示了,他们这一脉也是山字脉,可是元希在山字脉上的天分不是太好,元懿大哥认为传承不一定是要自己的家人,他不敢负了祖辈留下的传承,一直想的是在以后找一个弟子。而自己女儿,与其让她学成一个半吊子,参与到道士的生活中来,不如让她普通的过一生。
  可是,命运总是不以人的想法为转移的,元希终究还是踏上了修行之路,那也就接受吧。而且,元懿大哥也看开了,元希学习的很快乐就够了,至于成就在什么地步,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以前是自己太过执着。
  经过这一次的谈话以后,元懿大哥俩父女在第三天就离开了,师父特地联系了专车送他们离开。
  一转眼,曾经热闹过的竹林小筑,又只剩下我和师父了。
  这样的转变,总让我想起师父的那句话,烟花易冷,人总是会分别,再绚烂热闹的盛景,总也会回归于平淡。
仐三
说:
首先,给大家交代一声,这一部并没有完结,不会莫名其妙的留一个坑给大家。这些平淡的情节或许有些朋友不喜欢,但熟悉我的朋友知道那是我的风格,其实往往越是平淡的章节,却越是我爱的章节,可能重点放得不同吧。而且这些章节也埋下了一些伏笔!然后会一下子撕开以前埋下的主线,我说过这一部是涉及主线最多的一部。好了,先去吃饭,等一下还有两更。




【苗疆风情画(下)】第六十五章 人易别分享

  我想安守于这份平淡我也是满足的罢。 
  ——————————记我和师父在竹林小筑的日子。 
  这是我多年以后写下的一句话,在那个时候应该是满足的吧,清粥小菜,日出日落,而安守于山林。心中有许多牵挂的人,但我牵挂着却不劳心,因为我知道他们在哪里,知道他们在忙碌于自己的生活,我很满足。 
  那段回忆很是乏善可陈,可丝毫不影响它在我记忆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生命有时是一个轮回,那个时候我恍然觉得我和师父走了一个轮回,又走到了竹林小筑,唯一的收获是心里多了几分牵挂。 
  在夜阑人静的时候,那份牵挂也就会浮现出来,淡淡的涩,满心的重,这也是心灵的一种不空虚吧? 
  在多少个响彻虫鸣,清月光的夜里,我会思念如雪,她是否和我一样,守在窗前,沉淀着一份思念? 
  我会想起如月和凌青奶奶,那个寨子里的炊烟升起时,凌青奶奶是否仍会那样一脸慈爱的看着如月做菜,如月在旁偷吃? 
  慧大爷呢?此刻慧根儿应该安睡,你是不是又在为慧根儿掖一掖被角? 
  我的师叔们,师兄,师妹们?你们是否和我一样,每日清修,安谧而满足? 
  酥肉呢?你小子在奔波了一天之后,此刻应该是鼾声满屋吧? 
  沁淮呢?你个臭小子在灯红酒绿的夜里偶尔清醒的时,会不会忽然想起自己的两个兄弟,然后吐一口唾沫,说一句;“呸,说来说去还是哥儿我最帅。” 
  日的忙碌,夜的思念,时光翻过了一篇又一篇,转眼又是一个月,初夏已然悄悄的来临,只是在这清幽的竹林小筑感觉不到那么闷热。 
  我有好几次都想问师父,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做什么?是加入那个部门,还是融于世间,可又有很多次,我都沉默了,只因为内心是满足的,也想一直这么满足下去,所以也就不问了。
  这一日的中午,我和师父吃过了午饭。 
  我依稀记得那一顿我们清拌了黄瓜,煮了一盆子南瓜绿豆汤,浓浓的四季豆稀饭倒也吃得满足。 
  本来饭后,我和师父应该会坐在小筑的长廊前,泡上一壶清茶,说说术法上的心得,讲讲修行上的难题,顺便天南地北的吹一些奇闻异事,可这一日,师父只是拍着肚子说到:“吃得太饱,下山去溜溜吧。你把那几条新鲜的活鱼拿上,我们顺道去看看你爸妈。” 
  我点头应了,和师父一路下山。 
  我家本在山脚下,顺着直路走,第一个到的也就是我家,可师父到了那里,却说:“我看这田间地头绿油油的喜人,不走大路了,走小路吧。” 
  我提着鱼,也点头应了,我知道师父的德行,看见哪家的菜长得好,恰好又是他爱吃的,他依然会去蹭饭,只是这些年村民们也富了,蹭饭也就蹭饭吧,没人会真的再叫我师父干活。
  他们总是觉得这个时常就会消失一下的老头儿不一般,谁不记得他在乡场上曾经发药的事情啊,有传言中我师父其实是一个老神医。
  我听了总是会笑笑,嗯,萎缩的老神医。 
  就这样,和师父一路走在小路上,虽然是午后,田间地头却总也有干活的人,一路打着招呼,倒也不寂寞,反倒是有一股浓浓的乡情在里面。 
  快从小路走到我家时,师父远远的看了一眼我家,随后目光又被田地里干活的人吸引住了。 
  我一看,在田地里干活的正是刘芳两口子,那一年,我还小,刘芳却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师父老是跟在别人屁股后头,挨骂了也笑嘻嘻的。 
  如今时光流逝,刘芳早已嫁做人妇,已是孩子的母亲,当年我师父那些玩笑话儿,类似于孩子的举动人家也不放在心上了。 
  见到我和师父在小路上,倒是刘芳主动招呼了一句,可是我师父偏就是不走了,望着刘芳问到:“刘芳,我好些年没回村子了,你想我没有?” 
  原本我是在掏烟,准备给刘芳的丈夫散一支,却不想师父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儿来,我惊得差点从小路上摔下去。

  这师父是又‘发作’了?要知道,刘芳的丈夫可不是个什么大方的人! 
  果然,刘芳丈夫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刘芳脸红着啐了一口,说到:“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开这玩笑,老不害臊!” 
  师父却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啥时候开玩笑了?这些年在外面,我最想的就是你了。” 
  “你个老头儿你说啥啊?”刘芳的丈夫发作了。 
  我也不知道师父犯了什么病,赶紧去拉师父,可师父挣脱我,就是嬉皮笑脸的说到:“我又没有干啥?难道想也不许想啦?有这道理吗?” 
  刘芳丈夫火大了,对一个老头儿吧,你骂也不是,动手也不是,干脆拉了刘芳就走。 
  而师父竟然又跟在后面,忽然放开嗓子唱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啊头。。。。” 
  我尴尬的去追师父,不明白师父这是怎么了,而这歌是电影红高粱里的歌儿,根据剧情,总之吧,这歌是以前村里的小伙子挑逗妹子常常才唱的歌,师父怎么唱上了。
  刘芳两口子走得极快,师父也走得极快,我提着鱼跟在后面,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倒也没办法阻止师父。 
  直到师父唱到:“大道朝天九千。。九百。。。”的时候,刘芳丈夫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然后朝着师父跑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和我师父‘单挑’了。 
  师父哈哈大笑,笑得极为畅快,他笑着笑着忽然就转头望了我一眼,这一眼在日光的照射下,仿佛带着眼泪,仿佛又是我看得不真切,又仿佛只是笑出来的眼泪。 
  这一眼,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接着师父转身就跑上另外一条小道,边跑边喊:“三娃儿,别人追我呢,你先去你爸妈家吧。” 
  我来不及反应什么,只觉得这村子被人撵,是十几岁的孩子身上才会发生的事儿,怎么就发生在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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