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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妻的秘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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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猪头诧异的问道。王玲白了猪头一眼道:“我自己老公的生辰八字我能弄错吗?而且,这个假时辰就是我告诉他们的。”
  我心中五味杂陈,没有说话。
  王玲说:“不过,他们是能够请到五通鬼的,因为棺材里埋的人是张枫的替身,孟家人很快就会被一网打尽,这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问道,王玲的冷静,让我很不好受,就像是被人无端打了一顿,却连理由都不知道。
  王玲看了我一眼,歉然道:“张枫,这一切都是我布置的,我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不过,终有一天我会向你解释。”
  “我要是你们,现在马上回去在孟夫人身上想点办法,这样才能挽转局面。”王玲建议说。
  我伸手揪住她的衣领,“王玲,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当枪使?”
  “你要这么想,随便。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贱人、毒妇,命是你自己的,你爱去不去。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这是江北黄公子的地盘,阎罗殿的赏金阴差不可能会出现,这是规矩。至于楚门,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你俩把招子擦亮点,别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王玲别开我的手,完美的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猫着身子,很快消失在山林中。
  看着她干练的动作,冰冷的言语,我心中有苦难言,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承载了我平凡梦想的女人。
  我曾以为她会是世上最好的妻子,温婉、贤惠,但现在我感觉完全是在跟一个陌生人打交道,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
  “枫哥,她说的不错,王玲说这是黄公子的地盘,那就不会有赏金阴差敢来这。至于楚门的人,更不会千里迢迢自南方赶到这地方来,因为有规矩限制,阴差南北互不往来。”猪头想了想说。
  你真相信她的话?我有些诧异的问猪头。
  猪头鼓着双眼,刮了刮鼻梁,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枫哥,老实说,王玲绝对是个老江湖,我感觉她还是爱你的,因为她看你的眼神,就像当初柳絮看你是一模一样的,那种眼神太熟悉了。”
  “我觉的,可,可以相信她。”
  或许是怕我生气,猪头说话有些结巴。
  我瞪了他几秒钟,无奈的苦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份看人的本事,好吧,我就再相信她一次。”
  猪头说:“其实我也很怀疑孟八,他在村里太肆无忌惮了,而且一直在引诱你,挑拨咱们兄弟的关系。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可以带我出村,但只能是我一个人。你我兄弟生死与共,任何挑拨咱们关系的人,绝对不是好人。所以,我怀疑他是另外一个人。”


第五十五章 太岁爷头上动土
  “老鹰!”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猪头点了点头。
  好狡猾的家伙,还好猪头与我同心同力,换了别人,早就被他拆散了。
  “枫哥,我看咱们还是听王玲的,趁着他们还没回别墅,在孟夫人身上下点功夫,还有机会对付他们。”猪头压低声音道。
  五通槐旁边的法事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孟先楚围着大槐树跪了一圈,双手高举,口中急念着咒语,五通槐剧烈的颤动了起来,树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熟睡的人被吵醒,显得很不满。
  “老槐鬼醒来了,王玲说的没错,那里面的人确实是枫哥你的替身,凑不齐金木水火土五具尸身,是召唤不了它的。”猪头说。
  替身!是当初我留在李仙姑那的稻草人吗?我暗自琢磨。
  老槐鬼一醒来,大槐树正中央现出两只灯笼大的血眼,散发着森冷、诡异的死气,血眼傲然的俯瞰着四周,孟先楚等人连忙跪地,连头也不敢抬。
  “一百零八祭,你们想求什么?”槐树中传来阴森而低沉的声音,原本僵硬的槐树枝,如同章鱼的触须,扭曲了起来。
  孟先楚父子相互看了一眼,大喜道:“请问鬼君,小的能求什么?”
  槐鬼桀桀怪笑了起来,老槐树那数人合抱的树身随着他的笑声,弯下了身来,那双血眼几乎是贴在了孟氏父子的脸上:“五通之数,有求必应,无有不灵!”
  “这家伙借着几百年老槐树的阴气,已经修炼有成,已能做到术出人应的地步,所以他敢夸下海口,五法齐备。从他的口气来看,你我兄弟还不够他塞牙缝的。”猪头皱眉道。
  “既然如此,孟家父子怎么把它请到阴胎中?”我更不解的问道。
  老槐鬼跟《倩女幽魂》里的姥姥一样牛逼,瞅着样就算没成精,也差不远了,孟家父子虽然会些邪门歪道,但想要对付五通鬼怕是还没那本事。
  “不知道啊,我也很纳闷他们会有些啥手段,这么厉害的老鬼,就是宋阎王亲自出手,也不敢说能随随便便拿下。”猪头歪着脑袋,撇了撇嘴,表示不解。
  孟氏族人癫狂的伏地大喜跪拜,孟先楚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道:“我等愿意求长寿、富贵等五法长存,还请鬼君赐予。”
  我嘀咕道:“这些人太贪财了吧,五法全求,他也不怕吃不消吗?”
  猪头说,你懂什么,鬼最怕的不是别人向他求财、求福,他们巴不得有人向他们请愿。有句话叫鬼话连篇,他们就算办不到,也会装大尾巴狼,先忽悠住了贪恋的信徒,骗取血食、祭品。
  他们正是利用了人类贪婪的本性,成就自己,现在很多无名小鬼,都开始想尽各种办法骗人,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帮你真的实现诉求,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当然了,像太平村这位,应该不是吹牛,凭他的手段,御些小鬼,自然是能帮人办事的。
  “很好,一次送上一百零八祭,足见你们求法的真心,我就应了你们的愿。”槐鬼对孟先楚父子的表现,很是满意。
  “老鬼上当了!”猪头原本想早点回别墅看个究竟的,但眼前这一幕千年难得一遇,若是不见识一下,只怕此后,很难有机会了。
  “还请鬼君品用祭物。”孟先楚拱手拜道。
  祭物自然就是那一百零八条鬼魂,老槐鬼狂笑一声,树上的槐树枝密密麻麻的延伸了出去,抓住那些麻木的鬼魂,卷入半空中挥舞着,可怜那些鬼魂,依然处在痴呆的状态,完全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残酷的魂飞魄散。
  “猪头,你快想想办法,这些村民要完了。”老吴一家被槐鬼扣住,我想起对老吴的承诺,更是焦急不已。
  猪头摇头叹了口气:“枫哥,现在不是时候,既然王玲已经安排好了,咱们贸然行动,反而会坏了大局。我琢磨着,她是故意让老吴把你支开,然后催眠我。因为我冲动,她不想杀我,却又怕我破坏她的计划,所以才对我下招。咱们现在如果冲上去,小命保不住不说,她做的这一切就都白费了。”
  我暗自叹息了一声,猪头说的很有道理,此时要沉不住气,想收拾孟家这些人渣,就难了。
  我不敢再看那些可怜的亡魂,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劫吧,他们的老祖宗供奉五通神,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如今全都应到了子孙后代身上。
  还真是那句话,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前人造孽,后人遭殃。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王玲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挺向着她说话?”我岔开话题问。
  猪头说,我觉的吧,她是一个挺有思想的女人,来头不简单,我选择信任她,是因为她对你有感情。
  一百零八天罡地煞祭,绝对不是小手笔,也只有孟家这群畜生才做的出来,拿其他族人的命来换取自家的荣华富贵。
  五通鬼猖狂的笑声充斥在整个山间,眼前的一幕简直是惨不忍睹,树枝卷着木讷的鬼魂慢慢融入到了大槐树中,在狂笑声中为五通鬼所吞噬。
  人如蝼蚁,但在鬼的世界里,弱肉强食的野蛮,远远胜于人间,在这里没有仁慈、没有同情,为了生存,厉鬼会疯狂的掠杀那些无辜的小鬼与亡魂,以增长自身的道行。
  不过一下吃进一百零八条鬼魂,老槐鬼也有些吃不消了,树身抖动着,发出一连串像是打嗝一样的怪声。
  这时候,孟先楚向孟建国使了个眼神,老东西在法台旁,一边继续烧香烧纸钱,一边念念有词的作法。
  孟建国大喝一声:“开挖!”
  一行人手持铁锹、镐把在槐树底下挖了起来,这些人手脚很麻利,半盏茶的功夫,白天埋下的那口棺材现了出来,砰的一声打开了棺材。
  因为隔的太远,我很难看清楚棺材里躺着的到底是啥玩意,但当棺材打开的刹那,一股血煞烟尘,冲天而起,四周的草木沾到浓烈的煞气尽皆枯萎。
  好强的煞气,枫哥,这里面真是你的替身吗?猪头摸出一块猪痧皮递给我,自己咬了一块,抵挡煞气。
  我用力嚼着猪痧皮,也是很好奇。
  老槐鬼这时候缓过神已经有些晚了,怒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孟先楚狰狞笑道:“没什么,我们只想请鬼君大人移步,以供我孟家子弟世世代代祭拜。”
  一旦被炼成阴菩萨,虽说是吃孟家供奉,但实际上却成了家神,只能为孟家所用,甚至还会受到孟家人的遏制。哪里比的上借着这棵老槐树的阴气修炼,在此称王称霸,接受百家供奉。
  老槐鬼明白了孟家人的意图,雷霆大怒,他想不到孟家这些蝼蚁一般的东西,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找死!”槐鬼一怒,身上粗壮的树枝如刀枪一般往孟氏族人席卷过来,瞬间有两个躲避不及的族人被刺了个透心凉,当场惨死。余者四下而散,躲到了法台后。
  孟先楚怡然不惧,伸手在香坛里抓了一把香灰,手一挥撒进了棺材里,只见棺材里猛然弹起一道红色的身影,鬼魅般的窜向老槐树中。
  红色身影,浑身是血,从身形来看,确实有几分跟我相似,只是因为隔的太远,很难看清楚他的相貌。
  “白莲圣君!”老槐鬼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叫声,浑身如同筛子一样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嘿嘿,老槐鬼你做梦也想不到,正是天下厉鬼克星,白莲圣君。”孟先楚冷声笑道。


第五十六章 噬鬼鼍龟
  我说绕了这么一大圈,玩的什么鬼把戏,原来棺材里埋的是白莲圣君,老槐鬼这下有难了,猪头若有所思说。
  “白莲圣君什么来头!”我问。
  猪头看了我一眼,“传闻康熙年间江斌清除江南一带的五通庙,挽救民间百姓免遭五通神祸害,立有大功。民间尊称江斌为白莲圣君,不少地都设有他的庙堂,以供祭祀。圣君嫉恶如仇,好诛厉鬼、恶鬼,是以民间又传‘阴间钟天师,阳间江圣君’并为伏鬼天师。只是后来白莲教兴起,常有恶徒以白莲圣君转世自称,破坏了圣君的名声,世人皆以为邪。”
  “但不管如何,白莲圣君是鬼物天生的克星,能压住鬼怪气势是不假,这道血影多半是真的,要不然老槐鬼不会如此恐慌。”
  “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摸着肩膀上的那朵白色的莲花,隐约像是想到了十年前的残碎片段……
  猪头也说不上来,在圈子中有很多东西是不允许妄议的,白莲圣君这种正道人排斥,邪门歪道憎恨、畏惧的敏感人物,他更不敢随意下断论。
  棺材里的那道血影,一头扎进了老槐树中,老槐树痛苦的挣扎起来,身上的叶子哗啦啦尽数掉落,就像是猴子遇到了被割了喉咙的鸡,完全焉了下来。
  凡事一物克一物,老祖宗在人、鬼、神之间设置了很多的限制,如鸡血、童子尿克阴物,讲究的就是阴阳相克,老槐鬼遇到了伏鬼圣君,也同样是被克制,动弹不得。
  我还是搞不明白,孟家人怎么把老槐鬼请走,要知道这种剧烈的震慑效应也只能一时之效,一旦老槐鬼缓过神来,方圆百里的人怕是都难逃他的怒火屠杀。
  孟先楚很快祭出了请鬼的杀招,那就是法台上的那口大缸。
  因为我和猪头一直关注着老槐鬼,并没有刻意注意到那口大缸,当孟先楚打开大缸的时候,我和猪头都惊呆了。
  缸中发出一阵剧烈的咕噜声,当父子二人打开缸时,一只巨大的老王八从缸里爬了出来,王八足足有一张小圆桌大小,甚至比我那晚看到的那只王八还要大。
  这只王八背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咒语,散发着诡异的绿芒,龟壳上拖着沉重的铁锁链,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着凶狠、怨毒的光芒,四只矮壮的脚掌上长着锋利的指甲,每爬行一步都会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老王八一出来,就要伤人,孟先楚大喝一声:“孽畜,奉我号令,拘拿五通厉鬼!”
  说完,他拿出一个小竹哨,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原本骄狂、凶蛮的老王八抖了抖身上的锁链,飞快的爬进了棺材中,顺着稀松的血土往槐树根子爬了过去。
  “我的老天爷,今日总算是大开眼界了一场,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鼍龟。”猪头嘴张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见他嘴张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料定这只王八是稀罕之物,连忙让他跟我讲讲那玩意的来头。
  猪头说,鼍传说是龙王的九子之一,生于江海之中,阴厉凶残,喜食人肉、鬼魂,常作恶于江中,打翻船只,专好吃人吞魂,乃是有名的凶兽。
  但此邪物亦为不少邪人所喜,传闻这东西能招财,而且家中养有此物,能防煞防鬼。旧社会江湖上很多人精通放煞、养鬼的阴招,一些达官贵人、地主乡绅,为了防止被人迫害,变会饲养这种邪物。
  当然,因为这东西太凶了,爪子、皮肉都可以用来辟邪,在市面上千金难求,没想到孟家人竟然养着这样厉害的玩意,难怪他们敢对老槐鬼下手。
  果然是大手笔,孟家琢磨抓捕老槐鬼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鼍龟,鼍龟,你们……”
  只听到槐树中传来锁链响动与老槐鬼的惨叫声,老槐树震动的更厉害了,树枝纷纷断裂,端口处,血水如泉涌一般。
  猪头说不用看了,老槐鬼为白莲圣君威势所摄,鬼气被震,难逃鼍龟的毒手,时间还来得及,咱俩赶紧去别墅找孟夫人。
  我扫了一眼,孟八一直环抱双臂,气定神闲的站在边上观看,虽然没有出手,但他的爷爷孟先楚与伯父孟建国能如此肆无忌惮,显然是因为有他在一旁押阵。
  这就是老鹰,虽然年纪轻轻,却拥有可怕的本事,其狠毒、手段远远超过了他的祖父、伯父,我甚至怀疑这精心打造的一幕,他早已经酝酿多时了。
  而且,他一定与王玲关系非常近,否则他从哪得来的替身。我甚至怀疑他一直没对我和猪头下杀手,也是因为王玲跟他打了招呼。不然,凭他的手段,要弄死我,并不难。
  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来,小女孩说的那句:“活着的人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却还活着。”
  活着的人已经死了,指的还是我,因为棺材里埋着的就是我的替身,死了的人却活着,指的是孟伟国,他虽然死了,但却变为厉鬼祸害了本家兄弟,还霸占了瑶瑶的母亲。
  孟氏父子把村里的亡魂带走了以后,整个村子死一般的寂静,我和猪头迅速的摸回了别墅,因为孟夫人怀了阴胎,别墅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别墅里藏着一只吊死鬼,而且还是老鹰的生父,我和猪头都不敢大意。
  “枫哥,你带着这枚八卦镜。”猪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精致的八卦镜,咬破手指,快速的在八卦镜上画了一道符,递给了我。
  然后,他又摸了几枚铜钱,分别涂了血,匀给了我两枚,告诉了我用镜子和铜钱的法子:“你记住了,一旦有机会,咱哥俩不管谁,一定要让孟夫人吞下五帝钱,只有这样,才能破掉阴胎。”
  这些法器很轻巧,也好用,咒语极其简单,我拿了放在衣兜里,翻身就要爬上墙。
  猪头一把拉住我,摘下了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牌塞在我的手心,叮嘱说:“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候能保命。”
  玉佩在月色下,散发着纯白的光芒,玉牌正面是一道符文,反面雕刻着一个清秀的女童,我意识到这是枚极为珍贵难得的玉符,而且很可能就是猪头那位未婚鬼妻的定情信物。
  “不,这个是你保命的东西,给了我,你怎么办?”我没想到猪头如此义气,把自己保命的东西让给了我,当下心生暖意,眼眶一阵发酸。
  猪头拉着脸,拍了拍腰间的杀猪尖刀,拨开我,当先往墙头上翻去:“放心吧,我有这个,不会有事的。你狗屁不会,待会万一有事,肯定要拖后腿,这个给你挡一挡,省的老子分心。”
  “可是,你这可是你家那位的信物啊。”我说。
  猪头嘿嘿笑了一声,“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再说了,我家那娘们这样的东西多了去,没了再去要一块就是。”
  他虽然说的很粗糙,但那种兄弟之情,反而愈发的真实。
  什么是兄弟,面对危险,义气当先,能够经得起死亡的考验。我是家中的独子,不知道亲兄弟之间那种血脉相连的情义,但是此刻,猪头就是我的兄弟,比亲兄弟还好的兄弟。
  我还想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了,“别啰嗦了,待会孟老狗、老鹰他们回来了,咱俩想成事就难了。”
  说话间,他把玉符粗暴的挂在我脖子上,翻身爬上了墙,拔出腰间的杀猪刀,翻进了别墅。
  我紧跟着翻了进去,院子里早已经打扫干净,大门半开着,一股森寒的阴气从里面传了出来。


第五十七章 红衣吊死鬼
  猪头蹑手蹑脚的凑在门口往里打量了一眼,转过头来,月光下,他那一双猪眼瞪的滚圆,大鼻子上冒着一层密密的冷汗。
  我问他咋了,猪头让开半边身子,示意我瞧瞧。
  我往里一瞅,别墅大堂正中央摆着一副大棺材,棺材前立着桌子,点着五支白蜡烛,供有三大碗血水。
  “坏了,孟建国肯定是把老爷子请到了这来镇宅,难怪老鹰敢去镇场,有老爷子守在这,咱俩进去也是找死。”猪头有些为难的擦掉鼻子上的冷汗,想了想道。
  他这一开口,就坏事了,里面的棺材吱嘎一声,裂开了半角,传来一阵急剧的喘气呼呼声。
  “这东西能辨别人气,既然你没把握,咱们就撤。”我见猪头对付木枯,显然有些犯怵,兄弟一场,我不能让他白搭性命。
  其实王玲让我到这来,肯定有她的目的,我琢磨着,她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制定这个计划对付孟家,而我又是她计划中如此重要的一环,我若走了岂不是计划全部落空了?
  所以,她虽然没明说,实际却是给了我一个条件,我要是不按照她的意思,不仅仅无法解开太平村的秘密,想要魂魄更是没门。
  想来也是,王玲多次想与我复合,也曾流泪道歉,但她至始至终没提过一句要把我的魂魄还给我,也就说,她也是身不由己,或者这事只能我自己来办。
  但我不能为了自己活命,再把猪头陷于死地,孟氏族人还在斗老槐鬼,现在是最好离开的机会。
  想到这,我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猪头见我有些犹豫,他并不傻,稍微一想就琢磨过其中的味来,一把拉住了我。
  他咬了咬牙,目中精光一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没有一身虎气是成不了事的,不就是一只木枯吗?走,咱哥俩去会会他。”
  说完,他一脚踢开门,提着杀猪刀,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我俩一进门,棺材里的老爷子就闻到了生人味,噌的一声,撞飞棺材盖弹了出来。
  老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唐装,长相与当初我见到的鬼魂没什么两样,血眼睛散发着凶光,两寸长手指甲如同刀刃一般,紫的发黑。
  见到我二人,他张开嘴,呼呼的喘着粗气,看起来很兴奋,锋利的獠牙滴着血水,诡异而狰狞。
  “张枫,太平村就是你的死地!”老爷子一个箭步,闪电般的往我飞身抓了过来。
  我去,是哪个孙子说的,僵尸没有意识,只会蹦跳走走路?
  我还没愣过神来,猪头一肩撞开我,敏捷的摸出一枚铜钱映在老爷子的眉心。老爷子闷哼一声,头微微往后一扬,借着这机会猪头席地一个打滚,拉着我就往棺材底下钻去。
  “躲着别出来,我先会会他。”猪头爬出棺材,手持杀猪刀照着老爷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刀。
  砰!
  杀猪刀就像砍在了钢板上,震的险些脱手,老爷子反手照着猪头就是一戳,下手有板有眼不说,而且每一下都是直冲要害。
  猪头是比较能打的,手上有些硬功夫,一般的人三五个根本就不够他打的。
  但跟老爷子过了几招,他呲牙咧嘴的跳脚大骂:“我去,老爷子刀枪不入不说,还这么能玩,老子还怎么打。”
  猪头话音刚落,二楼传来了一个森冷的声音,“你说对了,老爷子生前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老把式,早知道你们两个会来送死,正好一锅端了,省的留下祸患。”
  这声音阴冷而细长,每说一句话似乎都特别的费劲,听起来也是让人很难受。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孟建国的弟弟,也就是老鹰的父亲,孟伟国。
  “你杀了他,王玲是不会放过你的。”猪头边招架老爷子,冲楼上大喊道。
  “她那点心思怎么瞒的过我,老鹰喜欢她,不忍对她下手。但若是我拿住你,他又能奈我何?”孟伟国森冷笑道。
  我暗叫不好,王玲故意把我的替身给了孟家,正是为了助他们拿住老槐鬼,通过让我破坏孟夫人肚中的阴胎,让孟家自尝苦果。
  但她恐怕想不到,孟伟国和老鹰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如果能拿住我,王玲不仅仅企图难以实现,还反被将了一军。
  只是我难以明白的是,孟伟国对老鹰的称呼不太对劲,难道说,老鹰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别的关系?
  我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就像是整个事件中还有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人,而这个人或许就是老鹰,偏偏我和猪头就是抓不住这人的辫子。
  “去你大爷,老子最恨你这种卑鄙之徒,枫哥,你上去对付这王八蛋,我引开老爷子。”猪头一听孟伟国威胁我,顿时不乐意了,破口大骂。
  孟伟国是个吊死鬼,凶残狡诈,我要单独对付他,心中一阵犯怵。但想到猪头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争取机会,我身上还有这么多法器,命是我自己的,若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算个男人吗?
  猪头扔了几枚铜钱,逼退老爷子几步,肥胖的身躯,往门外飞奔而去,口中大叫道:“老东西,有种过来,咱们决战到天亮。”
  孟伟国见我身子虚弱,一副将死不死的样子,又没有圈里人的那种气场,压根儿没把我放在眼里,口中发出一声呼啸,老爷子领命往猪头追杀而去。
  猪头与老爷子一走,别墅里顿时空荡安静了下来,昏黄色的烛光在阴风中摇曳,孟伟国就站在二楼的转角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那种阴毒怨气。
  这是一只死了多年,怨气很深,且工于心计的吊死鬼!
  我深吸了一口气,耳际隐约传来了哀乐声,老鹰一行人已经抓住了老槐鬼,正在回来的路上。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我双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铜钱,一步步的往楼梯上走去。
  “张枫,你是不是很累,咱们可以聊聊。”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团红色的身影从我的面前飘过。
  “是,我很累,身心疲惫,怎么能不累呢?”我走到了二楼的转角处,看到那团红色的鬼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也见过不少鬼了,但这么可怕的鬼,却还是第一次。他全身都被红色的血光所覆盖住,这是戾气,戾气如此浓烈,他远比傀鬼要可怕。
  硬碰硬,我肯定是打不过他,所以我只能是智取。香烟苦涩的味道,让我很快冷静了下来,我突然发现自己进步了,因为此刻我心中无比的宁静,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也许恐惧到了极致,便是一种忘我。
  “张枫,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你的妻子把你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把你当棋子一样玩弄着,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来吧,解脱,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解脱。”他那阴沉的声音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回荡着。
  是啊,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一直在寻找一种最痛快的解脱法子,孟先生是过来人,我相信你当时的死法肯定很有趣,能让我见一见你的真身吗?我停住了脚步,满脸悲痛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找我做替身,吊死鬼,以及一些喝农药自杀、淹死的横死鬼,他们想要找替身,并非是杀人那么简单,而是有人心甘情愿的用他们死前的法子,重复自杀的经过,他们才能解脱。
  如喝农药自杀的鬼,他们常常会幻化成人,拿着死前喝的那瓶农药,去劝说人自杀,一旦有人上当,他们即可得到解脱。水鬼也是一样,他们只能在河里下手。而吊死鬼想要寻找替身是最难的,因为上吊远远比喝农药要更痛苦,没有几个人有如此的勇气。


第五十八章 夺命三寸幡
  “人活着太累了,工作、交际、情感、失败,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你,张枫,你已经是个半亡人了,想要解脱,只在一念间。我可以教你世上最快乐的方法,一了百了,从此再无羁绊。”
  “是啊,我已经生无可恋,人生如此无趣,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又上了几级台阶,离他愈近,我越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阴寒之气。
  孟伟国见我神情呆滞,悲伤不已,还以为玩的手段有效果了,缓缓现出了身形。
  我从没见过长的如此妖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戏服,面白无须,紫蓝眼影、青色眉黛。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会把他当成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按理来说,他是吊死的,死相应该很难看,但现在他能恢复生前的模样,显然道行不浅了。
  “你想好了吗?”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红色的长丝带,轻轻的打了个环,照着我的脖子比划了一下,阴笑问道。
  不得不说,他那凄凉、阴沉的声音,对我有很强的说服力,听起来心中一阵发酸,就像是一位智者在讲述着人生哲理,穿透力十足。我要是没有防备,肯定会着了他的道。
  然而,我胸口的玉符传来的清凉之气,如同溪流一般,在我的大脑中的每一个细胞流淌,让我保持清醒的理智。
  我并不知道猪头给我的这枚保命玉符价值连城,就算在圈子中也是稀罕之物。若没有它,别说我现在虚弱不堪,精神力极为孱弱,就算是一般的修炼之人,也难挡红衣吊死鬼的邪音。
  吊死鬼中,以红衣为凶,尤其是在子时死的红衣女鬼。
  孟伟国这样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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