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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慵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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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陆明回过头,把我的手在他衣服拿开。

我眼泪汹涌而出,双手狠狠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我没说谎,真的没有。陆明……”

“别哭,咱们都累了……”

“陆明,不上大学,我也还是苏青柠。”我抬头看他,“难道没有那一纸文凭,我就不是了?”

“这和你还上不上大学没有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我改,我全改。”

“我,”陆明长呼出一口气,“我累了,想歇一歇。”

“累了?”我看着他,这么近,那么远。

“嗯,累了。”陆明又是一叹,“你别哭了,听话,松手……”

我看着自己紧拉在陆明衣袖上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松,没有温度的面料脱手而出。

是啊,累了。

这些年,我拖累他太多太多了。他给我规划好了方向,拟定好了未来,可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

我缩回刚刚好踩在他鞋尖上的脚,用余光看了眼他。

抬起手擦了两下眼泪,我对他笑道,“陆明,对不起,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你,你走吧。我不哭了……”轻轻推了他胳膊一把,我抿了抿嘴唇,道,“真的,真不哭。你,你走吧。我,我也走了……”

陆明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向远走去。

我站在原地,咬着唇看他。

回头,回头,求你了陆明,回头。

老天爷,你让他回头,让我用什么换都成……

可最终,陆明没有回头。他在被新雪压弯的灌木丛旁,顺着人行道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融入人群之中。

我在校门口站了很久,等回过神来时,腿已经木的不会动了。下意识的把手机握在手里,仿佛下一秒,陆明就会打过电话,或是发过短信来一样。

可没有,一直也没有。

手机里躺着的三条早些时候的短信,分别是王子蓉,林瑶和张玉欣发来的。同一个意思,让我赶紧联系陆明。

不用联系了。

我把陆明弄丢了,亲手。自作孽,连喊冤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我在被学校劝退的时候就和陆明说,那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坦诚,不让他心中有那么多的疑惑,他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就不会被一点一点磨没?

余下的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不知朝夕。什么时候饿了,就糊弄吃一口,坐累了,躺床上就睡。

手机一关就是一天,开机的时候,心抖如筛糠。

平静些日子后,我握着手机,把和陆明发过的短信,一条一条调出来看。到最后,几乎每一条,都背的烂熟于心。

然后发现,我少了最重要的一条短信。那条短信上,陆明说他爱我。

不仅这一条,还有很多条。

都在我以前那只手机里,里面有太多太多,我这两年间的回忆。

和脉门被人挑断了一样剧痛,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那只手机,我丢不起,真的真的丢不起……

翻出号码给纪浩然打电话,才发现我手机不知何时停机了。

洗洗脸,下楼到小卖店买张充值卡。

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快要丧失说话的能力了。声音,哑到自己都听不清。狠咳了好几声,才算好点。

手机通了后,我给纪浩然打了电话。对面一接通,我道,“纪浩然,我想去升财山庄,你把那里的电话号码给我。”

“苏青柠?你突然间怎么想起去那儿了?不对不对,”纪浩然先是疑惑,后是在电话另一面大声痛骂,“你他妈的这一个月去哪儿了?百鬼林不管了?我都快急疯了!”

一个月?

我回头看小卖店的老板娘,“姐,今天几号?”

“二月初五。”老板娘回道,“农历。”

我,混沌了一个月?为什么我感觉也就十几天的样子?

“行了,你别管今天几号了!南哥回来了,病的一塌糊涂。”纪浩然又道,“我说送他去医院,让他把我从百鬼林给撵出来了……你想想怎么办?”

“我去看看他。”我吸了吸鼻子,道,“你把生财山庄的电话给我发短信过来……对了,陆明,有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纪浩然道,“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才一接通他就挂了……你们怎么了?”

我轻轻挂掉电话,看着手上那只早就掉了漆的手表笑了。

我和陆明没怎么,就是,青梅竹马两相移,从此天涯陌路。

第235章一个小区,居然有这么多名堂,还让不让路痴活了

先去药店买的药,然后,我才晃去百鬼林。

纪浩然正等在门口。看到我和看到鬼了一样。哗啦一声把紧合的卷帘门拉起来后,问我我这一个月去哪里了。

我能去哪里?

就是猫在自己的世界里晃了个神,再抬眸,经年已过。

我和陆明的事,不愿意对纪浩然多说,所以不答反问,垂着头问他释南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不,大前天。”纪浩然把手往兜里一插,道,“下午的时候。往椅子上一坐就挺不起来了,我说送他去医院。让他给扔了出来。”

大前天?

那离死也不远了。

阳光虽好,天气却有点冷。我打了个哆嗦,缩着肩膀去开大门。

纪浩然先我一步用力推了两下,“没用,他反锁了。”团反名号。

反锁就没法儿了?纪浩然是猪吗?我低头扫了圈,捡起一块砖头砸了上去。

手上没劲儿,砸了四五下,才砸了个不大的小裂纹。

纪浩然把砖接过去,三五下就在门上砸了个大洞。

砸开的一瞬,一股阴风迎面扑来。两只鬼,尖叫着从窟窿往外冲。

我一激灵,从兜里掏出两张打鬼符拍了上去。那两只鬼‘嗖’的一下,往百鬼林里飘去了。

我低头钻进去,放眼一看。愣住。

小女鬼所在的秋千上。五七只鬼正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它们的头顶上,顽皮鬼尖叫着来回飞过。一会,揪出自己的眼睛,一会揪出自己的舌头,“末日,末日!要了鬼命了!快逃啊!快逃!”

纪浩然从窟窿钻进去,跑到前台拿了一个眼镜出来。由四眼变成六眼后,瞅着头顶骂了声操,“它们几个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对顽皮鬼招招手,“下来,你不在乌竟都待着,怎么跑出来了?”

顽皮鬼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耳朵,尖叫着向我俯冲下来,“没了。全都没了!南老大。南老大……”

“释南怎么了?”

顽皮鬼停在我面前,突然揪住自己的舌头,两只眼睛从眼眶里掉出来,“逃啊……快逃啊!”

呼的一下,顽皮鬼从我身上穿过去,竟直穿过望乡台消失不见了。

顽皮鬼一走,头顶上那七八只鬼,惊慌着四处逃串。

我一抬手,抛出引魂索去捉它们。手上无力,没抛远,一只鬼也没捉到。

扔给纪浩然几张符咒让他守住门后,我拖着脚往楼走。

一路上,时不时的能看到惊慌逃窜的鬼。光就居,桑居都,房卒的门都四敞大开,里面空无一鬼。

都,都跑了?

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

去年释南一走两三个月,这里在没有人照看的情况下,也没乱到这种程度。

今年,我和纪浩然可是一眼睛没离过。过年时,还给这些鬼吃了不少的香……

一上三楼,第三时间映入眼帘。

嗬!里面黑压压一片,大鬼挤小鬼,全都面目狰狞的挤做一团。

四面玻璃墙上,用血化了符咒八卦。那些符咒极其霸道,几乎是鬼一碰上,它就四光大做。随之,碰在上面的鬼就会乱做一股白烟,消失不见。

就我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已是有不少鬼殒于那几道符咒之下。

释南在干什么!

这些鬼都是他的产业,他为什么……

我几步跑到办公室,推门一看,空的。旁边的休息室门虚掩着,里面光线很暗。

我一把推开,还没等眼睛适应光线,便被一把推到一侧。

释南,从休息室中大步走出。双手掐着两只鬼的脖子,走到第三时间前一甩手,那两只鬼砸在金光大作的血咒之上,连叫都来不急叫,便化做一屡青烟。

眼瞅着释南手一伸,把一只惊慌失措的鬼从天花板上拽下来,我惊的连忙拦住他,“释南,你在干什么!”

释南一把推开我,那只鬼尖叫着被甩到了第三时间上。符咒一碰,消失不见。

“释南。”我扔掉手中的药,上前一把抓住释南的手,不让他再去捉鬼,“住手,停下,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打的魂飞魄散?百鬼林你还开不开了。”

释南手腕滚烫,和火炉一样。掌心还在流血,染了我一衣袖。

“松手。”释南回头看我,一脸戾气。

“松你大爷松!”我把释南手腕拉的更紧,抬手去抹他的额头。

脸色发青,嘴唇干裂无一丝血色,双眼布满红血丝。

这都烧成什么样了,还在这和鬼较劲呢!

释南一把抓住我右手,猛的把我推到一旁。一抬手,阴火从指尖窜出,把紧贴着天花板的一只小鬼打了下来。

那小鬼嗷的一声惨叫,跌落在地。刚想爬起来逃,就被释南一脚踩住。

眼瞅着他要把一张符咒拍在小鬼的头上,我两步上前,猛的把释南推开,“释南你疯了吧你!这些鬼哪儿惹到你了!”

释南一个踉跄,他脚下的小鬼翻身而起,一声鬼叫,向楼下飞窜而去。

释南终于正视我,他把符咒掐在手中,瞪着充血的双眼,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心中一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释南再进一步,我一连后退几步。

“释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吞下口口水,在释南走在我身前时,伸出手去掀他衣摆,“是不是,眼睛,睁开了?”

因为受不住病痛的折磨,所以性情暴躁,所以拿这些鬼撒气。

“和你有关吗?”

释南斜眼一瞄,我一下子把手缩回来,和被火灼了一样。

“怎么不看了?”释南又向前逼近一步,“害怕了?”

我看着释南,摇头。

我不害怕他后背的眼睛,我只是,心惊他现在的状态。

不认识,完全陌生。忘记中的释南,被此时眼前这个目露凶狠的人完全抹杀。

释南抬起手猛的掐在我脖子上,“那你躲什么?”

后背一冷,我靠了墙上。

我抬头看释南,小心翼翼的呼吸,尝试和他讲道理,“我,我没有躲……释南,那些鬼不能杀。”

“这些鬼的生死和你有关?”释南的呼吸,落在我耳旁。

“和,和我没关。”我轻喘,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可没了它们,百鬼林开不下去。”

“百鬼林开不开得下去,和你有关?”

“和我没关,可它是你几年的心血。”

“我和你有关吗?”

我用力拍他的手,和他抢自己的脖子,“你现在不清醒,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快松手,咳,再掐,我就断气了。”

“少有的清醒,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脖子上一紧,我后脑一下子磕在墙上。这回,别说咳,连呼吸都困难了。

我使劲去掰释南的手,从嗓子里艰难的道,“释南,我是苏青柠,你快放手……”

“我知道你是苏青柠。”释南贴着我耳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道,“怎么着,感觉和我很熟?以为知道一些东西,就不是外人了?”

说完这句,释南猛的松手。

我腿一软,靠着墙滑落在地。空气重新回到肺腔,我捂着嘴猛咳起来。

越咳越狠,分不清是肺痛还是心痛还是五脏六腑痛。

停下咳声再抬头,释南已经不见踪影。纪浩然蹲在身侧,正在对我喊,“苏青柠,苏青柠,你没事吧。”

我擦擦眼角咳出的泪花,对纪浩然摆摆手,“没事,没事。”扶墙站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些鬼呢?”

“南哥刚刚下去了。”纪浩然疑惑的问,“你和鬼打架了?”

我点点头,弯腰把那袋药捡起来,递到纪浩然手上,“我,我不舒服,先回去了。你让释南记得吃药,他病着,脾气不好,你忍着点……不用,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手机?带着呢,嗯,一会电话联系……”

推开纪浩然,我往楼下走。越走越快,最后,跑着出了百鬼林。

阳光真好,空气真好。

就是,眼前这个地方,从未有过的陌生。

路陌生,人陌生,树陌生……

站在十字路口前,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愣了好一会儿神,我拦住一个路人,笑眯眯的道,“美女,麻烦下,xx大学附属学院怎么走。”

不对,不对,我已经不是学生了,想了下,我改口道,“那什么,记错了,是xxx大学怎么走。”

咬了下舌头,我止住话。陆明不在学校啊,我把他弄丢了。又想了下,我说,“是光明小区怎么走。”

美女看神经病一样看我,“你到底要去哪儿?咱们市光明小区好几处,城南城北都有,还分一区二区,一期二期。”

得,一个小区,居然有这么多名堂,还让不让路痴活了?

美女轻哼一声走人,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时,看到一只不起眼的纸鹤盘旋在身后。我伸手抓住,引路符。甩甩手化为一抹纸灰后,回头四处去看。

龚叔的身影,藏在一颗树后若隐若现。

这老不朽,没完了还!我轻哼一声,钻进出租车。有本事,就跟上来吧。

“大妹子,”出租车司机问道,“去哪儿啊?”

我爬在车窗上,最后看了眼百鬼林,“去,汽车站。”

第236章我冒着被光腚总局封杀的危险,回来了

本来想回家看看来着,可后来一想,人都没有了。就剩下一所老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在汽车站买了点户外用品,直接出城,去了升财山庄。

到了去年几个人的集合点,才发现纪浩然一直没把升财山庄的电话发到我手机上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碰碰运气,看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那里有没有车来接客人进山。

结果五点左右的时候,遇到一个老乡开着拖拉机进山。

得嘞!就这个了!

谈好车资后,我背着不轻的登山包,坐着拖拉机一路突突到了距离升财山庄不远的地方。

烧毁的那个三层小楼没有再修。山庄已经没了上窄下宽的棺材模样。

反倒像是,一口缺了半角的老式大木柜。

我初步打算是在升财山庄小住一晚,养精蓄锐,第二天再下山谷。谁知沿着宽宽的一段石阶走下去,才发现升财山庄已经关门大吉了。

呃……

关门了!

他大爷的,一声不响的就关门了!咋就不知道吱一声儿呢!!

不过已经走到这儿了,天色又晚了,完全没有回去的道理。现在的区别,不过是在山庄的床上美美住一晚上和在山庄外住一晚上的区别。

总体上来说差不多,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好在,山庄的大门不是那种全封闭的。我掂量了下自己的长宽高,从铁门的缝隙里挤进去,在山庄的前院落了脚。

满满的全是回忆。

我还记得去年初到这里第一晚。篝火晚会。池新对王子蓉弯下腰去。说,你在我眼中也是公主,太平公主。

当然晚上,他就被按到水缸里去了。

那会五月天,不算太冷。不像现在,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夜风倍儿硬。

我用小茶缸煮面吃的时候,纪浩然把短信发过来了,苏青柠,那个山庄早在半年前就关门儿了,你去不成了。

我回了个字,嗯。

他又发,你现在在干吗?

我回两个字,吃面。

热呼呼的。烫嗓子。落到冷冰冰的胃里有一种‘我还活着’的真实感。

熟睡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我收拾好背囊,下山谷。

万物萧条,没有一丝可看的景色。我按着去年在山谷中穿梭那些天的记忆,小心翼翼的下到谷底,找到了升财山庄修在下面的小木屋。

半年没人修理,已经破败不堪。

收拾一下,成了我的第二晚的落脚地。

前一夜睡的很熟很稳,几乎是往睡袋里一躺就着了。可如今,却严重失眠。

看着手电不亮的光,听着木屋外山风呼啸,悬在半空中的心,生出一丝不真实感。

有一瞬,我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然后一笑,哎哟,这不就是我打定主意要来的地方吗?

趴在睡袋里蜷缩到了后半夜,我起身收拾东西,顶着满天的星星上路。

去年我和释,不,我跟踪顾老爷子一行人,就是在晚上。白天视线开阔,反而认不清原来的路,不如在同样的时间动身。

当天色渐渐变亮,太阳从东边山头儿上升起时,一条山涧横在眼前。

没错,我作死的迷在山林里了。

不死心,我背着重重的背包,向着自以为对的方向又乱窜了半日。最后气馁的坐在山林里,满脑子全是茫然。

当时的树,小道,顾老爷子和小程的神情举动,甚至一棵草一株花,全都浮现在眼前。

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那里呢?

这一坐就坐到了太阳偏西,山风又起时,我突然二逼的想起一件事来。

我不是一个人啊,我有常老四啊!我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身为蛇的它,认路本领肯定要比我强吧!

想罢,我叫了声常老四。

常老四马上出声,又急又快。不仅是常老四,还有无止真人。

一蛇一鬼,竟然在我一左一右,用同样的声调长松了口气。

我听罢笑了,“你们在干吗?”

常老四道,“你喊了你一个月,你一次也没听到。”

胡扯,我又没聋!它要是喊我,我能听不到?

“小事,小事。”无止真人在一侧接话道,“小柠,你叫它什么事?”

什么事,找东西呗。为了那只手机我都这么拼的只身下山谷了,也不在乎把堂堂的常家野仙儿当成狗去使了。

常老四听后一叹,“小柠,我以前对你说过。你那位姓释的小友在场时,我不敢露面。连面儿都不敢露,我又上哪儿知道你们都走了哪些路?说了哪些话?”

释字扎进耳朵,心底隐痛了两下。我皱皱眉,回头问无止真人有没有办法。

无止真人沉吟了下,“为师教你画一道寻物符……”

有这种东西,早说啊,何必我在荒山里乱转了一天!

按着那道符的指引,我只用一下午的时间就找到了那只手机。

键盘和后盖里都是泥,没有电池和后盖,手机卡还插在卡槽里,可只剩下了一半……

坏成这样的手机,还能找回里面的短信?

我总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美好,以为这只手机会安静的躺在山谷里,等待我把它找回来。而且,呈现的是原来的样子。

却忽略了,这个世界上有风,有雨,有日出有日落。在这些外界条件下,手机还是手机,却不再是原来那只手机。

就像陆明。

我天真的以为他会一直站在那里,会坚定不移的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突然松手。

心突然痛的无法抑制,我紧紧握着那只手机,眼泪滚滚而落。

我已经不奢求陆明再回到我身边,可如今,我却连他那句‘我爱你’都找不回来……

哭到脑子晕沉沉时,我突然抬头,盯着眼前光线越来越暗的山林看。团反坑技。

脚步声。

踩在落叶上,虽然轻,我却听到了。

我站起身,靠在一棵树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在汽车站,我明明已经甩掉了龚叔。下山谷时,我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难道,这老不死的跟上来了?

妈的,我心情不好,都不想和他计较了!他怎么非缠着我不放?

四周杂草丛生,没有发现人影。

我缓缓松下一口气,把背包往上颠了颠。按原路走了两步,无止真人突然说话,“小柠,往相返方向走。”

相反方向……

“别犹豫。”常老四道了句,“有股不寻常的气息正在靠近,我估量不出是敌是友,如今之计,只能避着。”

常老四是妖,本事不小,它说那股气息不寻常让我躲着,那就是说那股气息的正主儿,它根本不敢触碰。

无止真人的本事只比常老四高不比常老四弱,它竟然,也让我躲着……

不用这一鬼一蛇再次催促,我抓紧背包,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当手杖,速度极快的向山谷的更深处走去。

期间,走走停停。常老四说那股气息近了,我撒丫子就急跑一会。说拉开些距离了,我再坐下来歇歇。

就这么在常老四和无止真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指引下,我踏着夜色狂奔了一夜。

等到天边放亮时,我已经累到连喘气都费劲。

眼瞅着我都往上映月湖那座山的山坡上跑出好大一截了,无止真人再催促的时候,我不跑了。

不管常老四口中那股带着不寻常气息的玩意儿是啥玩意儿,我都不跑了。

大不了打一架!不是我活就是它死!

再这么跑下去,连手都不用交我就交代在这了。

要说这人,潜力真是无限。去年跟在顾老爷子往映月湖走时,前前后后用了近四天的时间才上了山顶。现在我不过是跑了一个晚上加小半天,竟然离湖岸不远了。

多说,半天也就到了。

也是,去年进谷时雨多,路难行,再加上顾老爷子年纪不小了,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并没有急行……

任性的坐在一颗树下,我掏出一袋方便面干吃。边吃,连灌矿泉水解渴。

吃完喝完后,打了个哆嗦,身上说不出的冷。从背包里掏出一条薄毯子裹在身上,又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慢慢有了暖意。

随着暖意而来的,是根本无法控制的睡意。本来在小木屋那晚我就没睡,昨天晚上又跑了一夜。

别说我是肉堆的,就是铁打的也顶不住。

靠着身后的大树,我把眼合上了。常老四在耳边道,“小柠,别睡,现在还不是睡的时候。”

“五分钟。”我眼也不睁的道,“就五分钟……”

就让我睡五分钟,然后再起来逃命。不对,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算什么逃命。没准,有着那股不寻常气息的物或是人,不过是路过而已。

不然那么大的能耐,我一凡人之力,怎么可能跑得过?想对我动手,这一晚上早动了。我根本没有必要跑。

这么一想,我更加心安。头一歪,睡实了。

耳侧,常老四道,“五分钟是多少?快到了吧?”

我没理它,五分钟,就是五分钟那么久。

迷糊中,常老四的声音一直在叫,“小柠,别睡了,近了……”

“快起来,近了……”

“马上就到眼前了……”

忽然,常老四的声音止住了。周围的风声没了,身后的树变得软软的。我一侧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嘭嘭,呼噜,嘭嘭嘭……

树,有心跳?不对,树是软的?还会呼吸?

我揉揉眼睛,迷糊着抬头往上看。

一个下巴。

操,下巴!树成精,变人了!

心中一激灵,我猛的坐直。

呯的一下,我把脑袋捂住了。

喵的一声,一声尖叫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抬眼瞄过去,看着那张面孔心中一震,结巴道,“马,马开心?我,我不是做梦吧!你没死?”

“是我。”马开心捂着下巴,一脸惨痛的道,“我冒着被光腚总局封杀的危险,回来了。建国后的动物不能成精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们要好好爱护,看什么看,半夜不睡等更的,说你们呢!”

第237章只不过是,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遇到你。

惊喜来的太突然,让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自己是做梦。然后。用手狠狠掐马开心的脸。

肉肉的,有温度。

马开心一声猫叫,把我手拍开了。

我又掐了下我的脸。

痛,有感觉。

我看着马开心傻笑,笑着笑着,嗓子里堵的厉害,笑不出来了。

把身上的毯子往紧裹了裹,我揉揉鼻子问马开心发生什么了。

五道天雷,一道接着一道劈下。我是亲眼看着他被劈回原形,最后无一丝气息,眼上蒙着沙,再映不进星空。

我还曾天真的想把它给救活。

可最后。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看着身受重伤的唐念把它给带走……

马开心靠着我坐下,身上带着森林的味道。他看着远方良久,回了句,“不清楚。我对那天最后的记忆,是轰隆隆劈下的天雷。等再有意识,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是个好地方,明明离城市这么近,灵气却很足,正好用来修炼养伤。”

马开心说完笑了,回头,一咧嘴,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我也笑了,问道。“唐念呢?”

马开心脸上的笑隐下去。“不知道。我醒过来就没有见到它。我把这个山谷找遍了,没有它的气息。”

“怎么可能没有,那天是唐念把你带走的。既然你在这里,那它肯定也在。”

当然唐念伤的不轻,它不在这里,能去哪里?

“山谷外面找了吗?”我又问。

唐念就算走,也走不远。也许,就在周围的某座山里也说不定。

马开心岔开话题,“别说我了,你怎么在这儿?陆明呢?姓释的呢?你们走散了?”

biu~biu~两箭,正中红心。

我垂下头暗自抖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开始瞎咧咧,“哎呀,这里真是山青水秀!马开心。你身为这里的做山妖。不略做地主之宜,带我四处逛逛?”

马开心这货的回答,是看了我一会儿,直接把我扑倒,把耳朵向我胸口贴了上来。

哎呀我去!你个死妖精,惯的你!

想也没想,我抬腿就要往他命门上踹!

马开心却快我一步,把我腿给压住了。

我挣了两挣没挣开,大骂了他一句,“马开心你丫是不是活腻了?”

“别说话。”

“你有病!快放开我,不然可没动漫做朋友了!”不说话哪行,为了不让他听到心,我必须一直说话啊,“马开心,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要是真发火,你还真不是个儿!”

马开心像听不到我的话一样,压着我不放。

“行了行了。”挣不过马开心,我投降,“你起来吧,我告诉你。”

不就是分手吗,什么大事一样,又不是见不得猫。

“听到了。”马开心坐直身子,嘟囔道,“人类都这样,朝三暮四。”

我苦笑,这货从哪学来的成语?用的乱七八糟的。

陆明没有早三暮四,他不过是,累了。拉不动我了,所以,决定放手……团找吐亡。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九年,整整九年。

如果把我们两个的位置换过来,我是优秀的那一个,而陆明是处处落后的那一个,我想我早放手了。

没有方向没有未来,看不到希望。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荆棘遍布。稍有不慎,就会遍体鳞伤……

把围在身上的毯子装进背包,我站起来踢了马开心一脚,蛮横的道,“起来,把你的窝贡献出来给本山大王睡觉,本山大王以为你是吃人的猛兽,跑了一夜,累死了!你丫的,怎么不直接现身呢!”

“谁知道你跑那么快。”马开心一翻身,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猫。它一跃跳上我的背包,道了句,“我睡树上,不过我知道一个山洞,能遮风。”

“哦了。”我把马开心从背包上拎下来向前一丢,“小妖精,前面开路!”

马开心‘嗷’的一声钻进草丛,“真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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