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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慵阳)-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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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我再忙,也得往他家跑一趟。不然,怕他病死在家里没有人给他收尸。
周六下午没课,我买了点菜,晃晃悠悠的又往释南家里去。天气越来越热,下车时,薄t恤都被汗浸透了。
直到进了楼道,才得到一丝丝凉快。
站在他门前掏出钥匙,才插进钥匙孔里,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抬头,一身清凉连衣裙的庄堇站在玄关处。
第226章与其如偷偷看,不如正大光明的看
清凉到什么程度……
嗯,能看到纤细脖子下精致的锁骨,以及。白嫩嫩的,沟。
庄堇相貌颇佳,这身装扮,尽显妩媚。和映月湖前那个拿着枪同我拼命的人,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庄堇看到我,眉毛微微一挑,笑了。靠在门侧,和女主人一样往里面一摆手,轻声道:“苏小姐,请进。”
我把钥匙从门上拔出,没动。
跃过庄堇,我往屋里扫了眼。客厅是空的。释南卧室的门虚掩,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释南在洗澡。
庄堇轻声催促,“苏小姐?”
我对庄堇礼貌回笑,把手中的塑料袋递了过去,“想起来还有些事,就不进去了。一会他出来,你和他说我来过就行了。”
本意是来看看释南怎么样了,连做顿饭喂喂他。可眼下的情况,我要是进去,就是心瞎了!
释南洗澡出来,还不得直接和我黑脸!
要说,释南这货!昨天我走时,他还烧的迷糊。今天。竟然洗上澡了!他丫这破房子没安太阳能,没安热水器他不知道吗?
好吧好吧,色字当头一把刀。美人在怀,命算什么?
庄堇没接我的话,而是把袋子提过去仔细看了看,“苏小姐会做菜啊?手艺不错吧。”
最后一句,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语气,就像和多年的好友说话一样。没有丝毫生疏。
我扬扬眉,回道。“对付,能吃。”
庄堇把菜放到鞋柜上,拍拍手,从屋里走了出来,“真想尝尝苏小姐的手艺,可惜我这就要走了。唉,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多好。下次,下次一定要找机会尝一尝。”
一股冷香。扑鼻而来。
我抬手揉揉鼻子,一侧身子,给庄堇让了路。
至于她的话,没有接。
我和她,是实打实的仇人。
她想往死弄过我,我也没想让她活着。
现在能站到一起,心平静气的说上几句话,是因为中间夹着释南。
让我做饭给她吃?
呵呵,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得先让我研究研究砒霜在哪儿买。
不然,给她炒锅巴豆也成!
庄堇没急着下楼,而是在我身边站住,放眼打量。我侧脸扫过去时,她露齿一笑,转身下楼了。纵乐宏血。
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
九声过后,俏丽的身影一转,消失不见。
我扶着门,轻晃几下,犹豫要不要进去。
庄堇是正好要走,出来开门。还是开门出来看到我,所以要走?
前者也就罢了,和我没多大关系。
如果是后者……
释南性格那么别扭,洗澡出来一看,靓丽佳人不在,而我苏青柠在客厅里横着……
这不是找不自在,往一块儿吵架呢吗?
正想着,释南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红着眼,白着脸,和鬼一样。他把鞋柜上的菜拎起来,紧着嗓子道了句,“……在这站着干什么?进来,关门,冷。”
说完,垂着头,去了客厅。
我撇撇嘴,进屋把门儿关上了。
看来释南知道庄堇走。
咦,他不是洗澡呢吗?洗完了?
我抬眼扫了眼坐在沙发上,双眼微眯的释南。牛仔裤,白衬衫,头发是干的。
卫生间里,水声还在……
释南喉节上下动了动,抬手捶了两下额头,皱着眉头问道,“你昨天把药放在哪里了?我没找到……”
“书房,电脑桌上面第二层。打鬼符旁边。”
释南哦了声,起身,轻咳两声晃荡着往书房走。一会儿,提着一包药又晃出来。
在沙发上重新坐下后,眯着眼把几盒药拿起来看。不一会儿,全部举起,“哪个吃一粒,哪个吃两粒,哪个吃一把?”
“退烧的吃一粒,止痛的吃两粒,消炎的吃四粒,四粒,不是一把。”
一把,还不直接吃死!
释南低下头,把退烧的扣出来四粒。
我瞬间爆走,冲过去把药扣好拍在他滚烫的手心里。
“释南,求求你,你告诉告诉我,你是怎么长大的?这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还没死,真是个奇迹!”
释南握着药,晃起身,又去找水,“我觉得我会死才是个奇迹。”
“那你还吃什么药,怎么不直接等死?”
“太难受了。”释南指着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和能往出喷火一样。”
我彻底服了,转身,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放到茶几上。
释南拿起倒掉,接了杯凉水。
“释南,你丫就不能等水凉?你本来就发烧,少喝凉水。”
释南挡开我去抢杯子的手,咕嘟咕嘟把药和水喝下去,把水杯往下一放,道,“饿了,今天吃什么?”
“你还没吃饭?庄堇来,没给你带点吃的?”我愣眼。
释南摇头。
火,蹭的一下就从心底窜了出来。我从鼻子里哼笑出来,“光顾着缠绵了?释南,你还真没打算要命啊!”
不吃药就算了,竟然连饭都不吃!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就是一种作死精神!
释南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道,“想吃烧茄子。”
我摔筢子不干,“不会!”
会也不做!
释南睁着烧得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道,“那算了,走时关门。”
说完往昏暗的卧室一钻,把门合紧了。
我冲着他卧室的门张牙舞爪,恨不得一脚踢上去!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后,出门,下楼。
十几分钟后,拎着茄子上楼。
病人最大,看在他给我发工资的份儿上,我忍着他。
做饭时,我一直气呼呼的。做好后,也气呼呼的。敲卧室门时,气呼呼的,释南出来吃饭时,还是气呼呼的。
气着气着,突然间就不气了。火气来的莫名,消失的奇怪。
以至于释南吃饭时,我坐在他对面很是认真的想,我刚才为什么发脾气来着?
释南这副吊儿郎当,想死早脱生的德行,我不是早知道了吗?
现在虽然多了个庄堇,可庄堇那种人,一看就不是会照顾人的……
心里升起一丝不好意思,没等释南吃完饭,我背起包就走。
释南头也不抬的道,“等一下。”
我站住,“有事?”
不是吃饱了要吵架吧?如果真是这样,明天我可不来给他投食了。
释南点头,犹豫了下,抬头道,“帮我,上药。”
我目光扫向释南的右手。
他右手上的伤口比较深,恢复的虽然不如我的右手上的,可也已经结疤,根本没有上药的必要。
释南放下碗筷,看着我道,“后背上有伤,我自己够不到。”
我暮然睁大眼睛。
后,后背上有伤……
“这点小忙都不帮?”释南抬头问。
我舌头打结,各种结巴,“那什么,男女,授授不亲。”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你二大爷,你是女的我是女的?”我,我不是不帮啊!而是,释南的后背上……
“你又不是没看过。与其偷偷看,不如正大光明的看。”
七八九十条闪电轰隆隆劈下,把我劈了个外娇里嫩。
他竟然知道,我偷看。
释南站起来接杯水,咕嘟咕嘟咽下后,问道,“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慢慢闭上眼睛,长叹出一口气,心抖的都不会跳了。
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何等下作的行为?
这段时间来,释南是用什么样的异样眼光来看我的呢?我发脾气时,在释南眼里,恐怕连个跳梁小丑都不如。
脸色发白,耳后发烧,我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行了,我又没怪你。我要是不让你看,你看不到。”释南走回卧室,“帮下忙,我自己真够不到。”
我内心挣扎了会儿,去书房拿药箱,走进了释南的房间。
窗帘只掀起了一半儿,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释南爬在床上,头别向另一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靠近床边,用手拿住他衬衣的一角。还在犹豫,释南的手突然背过来,把衬衫向上掀了起来。他的后背上四只睁开的眼睛和右肩膀上一大块淤青,一下子撞入我的眼中。
我喉咙一紧,浑身的寒毛都坚了起来。
北京酒后,只有朦胧的片断记忆。上次偷看,只是斜眼一瞥。
两次加起来,都没有现在看一眼,来的视觉冲击大。
我握着冰凉的双手,屏着呼吸,半天动不动地方。
释南和睡着了一样,也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许久,他伸手把衣服拉下,声音微冷,“害怕就别看了,你走吧。”
我咽下一口吐沫,我违心的摇头,抖着声音说,“不,不害怕。”
把他衬衫轻轻掀起,我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棉。
不就是几只眼睛吗?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又不是第一次看!这玩意,就和有些人生下来是六指一样,自己不能选择。
释南让我看,是对我的信任!
给自己鼓足劲儿,我回过头,再次把视线落向释南的后背。
第227章这种爱的鉴一证,应该让它一直烂到见骨伤肺!
心,一抖再抖,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在释南再次想把衣服拉下时。我握住了他的手腕。深呼一口气后,把视线在释南的后背上落稳。
甚至是,同他后背上的一只眼睛相互对视良久。
闭上眼再次稳了稳胆后,我松开释南的手,着手处理他后背上的伤。
释南的后背上,淤青便布,有不少老旧的疤痕。右肩胛骨上的这一片青,是最新的。不仅青,带着了细小的伤口。
因为没有处理过,伤口微微外番,有化脓的迹象。
我定了定心,拿起一块酒精棉。小心翼翼的沾了上去。
释南一抖,我连忙把手抬了起来。等他平静下来后,再次用酒精棉轻轻的擦。
如此几回,我忍不住皱眉,抬起左手按住了他的左肩,“大老爷们家家的,能不能别抖了?就这么几道小口子,至于你痛成这样儿吗?”
丫右手上的伤口比这重多了,用酒精消毒的时候,没见丫眨下眼睛过,现在这是怎么了。
释南徐徐吁出一口长气,沉默一小会儿后,道,“我不动了。你把我眼睛放开吧。”
呃……
左手心微痒。似有小羽毛轻轻划过一样。
我把左手拿起来,释南左肩上的眼睛轻眨,微微转动,看向了我。
我咽下一口吐沫,镇定的和那只眼对视了两秒,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
又轻擦了几下后,我发现释南这个大老爷们儿抖的原因了。他后右肩这几道伤口都不算重,可其中有一道,却正好划过一只紧合着的眼睛。
酒精棉往上一沾,那只眼睛就一紧,随之,释南也就一抖……
这,大爷的,这要是有人拿着酒精往我眼睛上戳。我岂止是抖?我得急!
发现原因后。我擦拭那里时格外小心。怕酒精会留进去,用半干的酒精棉,并且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挡着。
释南正在发烧,后背滚烫。我心紧绷着,指尖冰凉。轻按是去,指肚竟然微微的发麻发涨。
慎之又慎的把那几道小伤口清理完,再次抬眼看释南的后背,心中还是发怵,可惧意,却不那么浓了。
长长吁出一口压在心底的气后,我从药箱里翻出消炎的药水,动作轻柔的把他后背涂了一遍。
不得不说,自从和释南重逢,我这包扎伤口的技术水平是日益见长。已经从最初级的用水冲冲血,再拿纱布包成一个包只,变成熟练运用各种消毒消炎药水,还能用无菌纱布叠成薄薄的小片,用胶带整齐的粘在伤口上。
就是释南的后背比较具有挑战性,在粘胶带时,要算计角度,避开伤口周围的眼睛。如此一来,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费神费力费时。
正当我和一只小小的桃花眼对视,研究要如何才不能沾在它的眼角上时,释南淡淡的开口,“苏青柠。”
“嗯?”我看向他后脑勺,“怎么了?弄痛了?”
“没有。”释南小小沉默,道,“你没有话想问?”
我刚算计好一个角度,想把胶带粘下去。听了这话,我把手抬起来了。
我当然有话想问啊,多了去了!可一想到,我偷窥的事儿被赤裸裸的抓包,就感觉原来和他一样大小的灵魂,瞬间打了个五五折。看他,得仰视……
在这种心态下,我哪儿还怎么问得出口。
“不问算了。”释南道,“以后也别问。”
“别,别啊!”我连忙打住,“我……”
好吧,我好奇心就是重!不然,当初也不会冒险偷窥释南后背有没有眼睛了。
于是,我想了想,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释南这一后背的眼睛,是怎么来的?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儿,长上去的?
就像我,平凡到不行的一个人,就因为挖了坟,而在身后多了两条影子。
释南的声音有些飘忽,说他后背这眼睛,是后来长的。他记得他小时候,后背没有什么异常,到了八九岁的样子,后背上的某一处,慢慢长出了紧合着的眼睛一样的东西,竟然还有小小的睫毛。用手一按,能感觉到下面有眼球一样的东西。
我把手轻轻按到一只未睁的眼睛,果真,能感觉到眼球在滑动。
这,释南牛啊!别人身上顶多长几个青春美丽疙瘩豆,他可到好,长了一后背发现美的眼睛……
把第一个问题问清后,我又问第二个。
他后背上到底有几只睁开的眼睛,为什么我记得北京酒后,看到的是两只,而现在,却是四只。
难道说,他后背上的眼睛都能睁开,睁几只,随他自己的意?
释南说不是,说这些眼睛,最初都是闭着的。这四只,是后来一只一只睁开。每一次,都会发烧有病,从鬼门关前走一遭。
说到这里,释南语气里带了一丝烦躁,“苏青柠,你丫真是我克星!”
我立起眼睛,一巴掌抽在他后背上。大爷的,我怎么就又是他克星了,我这段时间已经不给他惹事了好不好,走蛟的事,全是他自己惹身上的!
释南倒吸一口凉气,回手狠狠打了下我后,说第一只眼睛睁开,就是因为我。
呃,第二次见面,我把他当成贼。然后,拿着小桌子就照他后背拍了下去……
当时他后背就肿了,后来又被我一姨妈巾破了运道,然后,再后,最后。反正,就开启了美丽新世界……
我抬手把脸捂上,愧疚之情难以言表。何着,释南的第一只眼睛是被我拍开的。怪不得他当时那么凶神恶煞,怪不得最初重逢时,他冰冷冷的,说后会无期。
“哪个是第一只睁开的眼睛?”我弱弱的问,“我要和它说声对不起……”
释南没说话,可左肩上那只眼,却看着我眨了眨。看来,就是这只了……
好好儿看了几眼后,我发现我不仅不怕了,反而有一种,这只眼睛和我是旧识的感觉。想着,伸出手指去摸。
释南瞬间炸毛,一把把我手握住,“你丫想干吗?一桌子拍开后,再一手指戳瞎?”
“去你的!我又没病!”甩开他,我把手收了回来,“那你这次发烧,是又要睁开一眼眼睛了?”
“昨天晚上已经睁开了。”释南道,“最下面那只小的。”
我瞄过去。很小,半睁,和没睡醒一样。
“问完没,问完了快点上药。或是先上药,等我穿上衣服你再问。”
我白了他一眼,“是你让我问的,又不是我主动要问的。”
好像,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他这一后背的眼睛,对我来说是未知新事物。也正因为未知,所以问题都少的可怜。
把纱布轻轻盖在他伤口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你为毛不让庄堇给你包扎?”
两人有时间有兴趣一滚再滚,滚完再滚,就不能百滚之中抽出点时间把伤口处理一下?
要是早点消消毒,这伤口也不置于发炎化脓。
等等……纵丸吐技。
我盯着那几道细细的伤口认真看……
“释南,你这不会是让庄堇给挠的吧!”要是这样,更他妈的不应该让我来帮忙上药了好吗好吗?
这种爱的鉴证,应该让它一直一直烂下去,烂到见骨伤肺!
释南长叹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走蛟一尾巴扫的。不然这么点小伤早好了,哪能严重到发炎化脓的地步上……”
我爬上前去细看了看,的确,不像是人的手指甲印。然后暮然想起,庄堇没有指甲。
自打在升财山庄画里看到那只天外来手后,我就得一毛病。见人就看手,看看是不是搽着粉红的指甲油,在脉门上长着一颗红痣。
庄堇做为我的头号怀疑对像,在山庄时,我就趁机把她的两只手看了个遍。
我哦了一声,道,“不是她挠的,她上上药也成吧。何必拖到现在,不然早好了……”
释南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背一动,我放上去的干净纱布滑落在一旁。
我一把按住要起来的他,“行了行了,我不说这个了,马上就好,你别动,再坚持下。”
“苏青柠,”释南爬回去,说出的话有点咬牙切齿,“不是人人都是你……”
“我怎么了我!”
“脑子缺弦到无力回天的地步上!”
“释南你起来,咱们打一架,我要为我的智商讨个说法。”
“正有此意,”释南爽快答应,“我也要为我的清白讨个公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见释南要起来,我一把抓过枕头就按在他脑袋上。
还给清白讨个公道!我都撞见了,他还装个屁的大尾巴狼!
刚刚,从这屋里走出去的是鬼?
上了就上了,有毛不意思的!我虽然生气他找这么个和我生死相博过的贱人,可看在和他是哥们的份上,我大度啊。
“大度你大爷!”
病猫变猛虎,释南一把挣脱。
我眼前一黑,被蒙到被子里。还没等挣开,就被按爬下了。
被子外,释南按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道,“苏青柠,你用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好好想想。我这种情况,能轻易和别人上床?我精虫上脑,憋疯不要命了?我平时连个医院都不敢去……”
呃,好吧,是没有可能。
要不是刚刚释南让我给他后背上药,我都已经忘记他后背有眼睛的事儿了。他在我眼中就一正常人,正常男人干点正常男人会干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我这思维哪儿有错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想错了,可我还是死鸭嘴硬的道,“谁知你们是不是以前认识?再说,我撞见你和她接吻,是真的吧,不是我的幻觉吧!”
就算没上床,第一次见面不也亲上了?我理解的,偏差也不大。
按上我脖子上的力道微微减轻,半天,释南道,语气很平,“以前不认识,看到幻觉的不是你,是我……”
“幻觉?”我问,“什么幻觉?”有问题的不是那间凶房吗,难道二楼那间也有问题?
释南没说话,把手从我脖子上拿开了。
我想起来,呃,竟然动不了……
又用了两次力,的确是动不了……
“释南你大爷,”我大骂道,“你给我用定身咒!”
释南的声音远远传来,“早想揍你了,你就这么趴着吧!”
“释南你有病!”我气急,“我下午还有课!”
没声儿,我退而求其次,“你最起码把被子给我拿下去!我喘不上气来。”
释南终于说话,“憋死活该。”
第228章我生死两茫,不会拉上一个人,陪我苦一辈子。
无休止的恶梦。
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身处一片荒漠之中。
天,是黄的。地。是黄的。触目所及的一切,全都是黄色的。
我正前方的天空之上,一只褐色瞳孔的眼睛,似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其上。或冷漠,或悲悯的窥视着这个荒凉的世界。
对这只眼,我心生畏惧。
明知道这是梦,明明想逃离到这只眼看不到的地方。可每次,都是定定的盘腿坐下,仰头和它对视。
会为它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哀伤而满心哀怨,也会因为它偶尔一瞥所展现的怒气而心惊不已……
其中心中大致明白做这个梦的原因。
我是在潜意识中,把释南后背的眼睛,和升财山庄画里那只眼睛结合在了一起。
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了很长时间。等到它彻底消失,我能安静着睡个好觉时,日子进了七月。释南后背上的伤痊愈,第四只眼睛完全睁开,我们学校马上面临放假。
这段时间里,我和陆明天天短信联系。嗯,我烦他比较多,占理的他高冷到不行!
这一个多月里,陆明发给我的短信,一共六十八条,总计六十八个字,分计三十四个早,三十四个安。
打过来的电话,无。
而我发给陆明的短信。不计基数。其字数加起来,可以写出一篇短篇小说,名字就叫我和男朋友摇尾道歉的那些年。
打过去的电话,就更不用提了,彩铃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
按理说,任何一个男朋友这么对待女朋友,也过分了些哈!女孩子对是对,错也是对,对不对?
(说不对,不过分的那个你站过来!活该你单身自己撸,哼哼!)
可我一点也没气,真心的,一点也没气。反而每次看到他发来的那一个单崩的字儿。都乐的不行。
因为陆明会补发!
前一天晚上忘记发‘安’了。那第二天早上,在发早字前,一定会把‘安’字发过来。
有几天他似乎很忙,也可能是手机坏了,总之,消失好几天没和我联系。
然后,等他开机后,他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的,每隔半个小时,把早字和安字给我发了过来。
那天上午,我坐在百鬼林里,看着手机每隔半个小时就震一次的手机,差点没笑疯。
惹得释南和一脸颓废之色的纪浩然差点合起伙儿来把我扔过去。
等陆明那边儿没动静了,我十分坏心眼儿的发短信过去,说他少发一个早字。
其实没少发。
几乎是马上,陆明就把早字发过来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的早字没发!
锱铢必较!连一个字都小气!
就这么又发了几天短信后,陆明出差回来了,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
当时大中午的,我正在宿舍里睡觉。王子蓉突然说想吃学校门口冰店里的炒冰,连拉带拽的就把我给踹出了门!
我心中那个不服气!
想吃,让池新去买啊,欺负我一个弱小女子干什么?!纵司东巴。
然后,我就在冰店门口看到了陆明。瞧瞧,这货都小气到什么样儿了!为了不给我多发一个字说一句话,竟然通知别人!
一月不见,陆明的皮肤晒黑了不少,少了几分书卷气,有点职场人士的范儿了。
西装革履,帅气到扎眼,几乎把冰店前小姑娘的眼睛都吸引过去了。
他在冰店前面排队,明明看到我了,却和没看到一样。
我排在队伍最后,跨出一步,隔着两个女同学拉了拉他西服袖子。
陆明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位同学,你有事?”
哎哟,还装不熟!
我晃了晃,眯眼笑道,“同学,你女朋友掉了,麻烦捡一捡。”
陆明没吱声,回过头理都没理我。
我松开他袖子,垂下头,无视无数道像看神经病一样射向我的目光。
这货,明明早就不生气了,还和我摆脸子!
正用鞋尖踢石子玩,陆明过来把我手牵住了。侧着头仔细看了我一会儿,露出一口白牙,“模样还不错,勉强收了吧。”
我扑在他怀里,瞬间笑抽。
要不要这么别扭,要不要这么好玩儿!我忘记里那个成熟稳重的陆明哪里去了!
当天下午我没课,他出差回来也没正闲,我们在咖啡厅里腻歪了一下午。
陆明看上去很疲倦,说话懒洋洋的。我本来想缠着他说一些出差时见到的好玩儿的事的,可见他这样,也就没有多问。问了几句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最后,揉揉我的头发,道了句,“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官司,不是离婚就是儿女不赡养老人,说了,你听着心情也不好。”
我看着外面被阳光晒的垂下高傲头颅的柳树,轻声对他道,“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婶儿吧。”
陆明,也是儿女。
陆明抱着住,在我耳旁笑了,发自内心,似是松了口气那种。
我也笑了,身后的怀抱,那么真实。
傍晚时分,陆明起身回学校。临上车时,犹豫了下,和我道,“那个工作,你如果不想辞,就先干着吧。等过了年,你可能出来实习了,我想办法让你到我这里来。”
我压在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打心底里笑了出来。摇摇他的手,让他低下头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下他的脸颊,红着脸跑了。
去百鬼林上班的路上,我心情无比的轻松。
我知道陆明这一月的别扭来自哪里。
他是在吃释南的醋。
其实这根本没必要。
从初中开始,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的。
纪浩然说过,陆明把我当命。我,何偿不是把陆明当命?
我背弃他不要他,岂不是不要命了?
至于释南,陆明可以对释南放一千万个心。
释南自身太过特殊,他后背上的那十三只眼睛,每一只,都是他的命门。
每一只眼的睁开,付出的代价都是在鬼门前走一圈。
万一那一次挺不过去,那,释南这个人,也就没了。
就算是都挺过去了,未来也是未知数。没有人知道,当他的十三只眼睛都睁开后,他面临的会是哪种境地。
是生,还是死?往难听了说,那时的释南,还能不能称之为人,都不好说。
在这种情况下,释南怎么会轻易碰感情这种东西?
就在昨天,在百鬼林,我和他开玩笑时,他轻飘飘的说了句,“我生死两茫,不会拉上一个人,陪我苦一辈子。”
他说这话时,吊儿郎当的吸着烟,和说别人的事一样。我却听的心中发紧,嗓子里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随后他一脚把我踹进光就居和一只吊死鬼来了个面对面接触,我含在眼睛里的金豆子非掉出来不可!
子夜下班时,心中愤愤的我和女王大人合伙儿,把释南关在第三时间里的小鬼给放出来了……
那只小鬼不是释南从龚叔那里买来的,而是他上次出去做买卖时捉回来的。
龚叔卖给释南的鬼,阴气弱,鬼气更不强,听话好操纵,几乎是为百鬼林量身订做的。
而释南自己捉的,阴气盛,鬼气强,放出去就是一祸害。
我曾经问过释南,既然龚叔能除去鬼的阴气,我们能不能也这么做?开游乐屋这种东西,重在猎奇。在开发新顾客的同时,还要注重留住老顾客。这样一来,对鬼,房间,玩法儿的更新换代,就有硬性要求。
释南一句话扔过来,“龚叔卖给我的鬼,都是炼魂的失败品。你,想试试炼魂?”
好吧,炼魂那玩意,不是吾辈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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