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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慵阳)-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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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舍不得,在释南和阴差输通好关系回来时,很傻很天真的问他,能不能让小北再投到我肚子里来,把我们的母子缘延续下来。

其实,不用释南说,我也知道可能性是零。

那几个阴差能放小北入轮回道已是不易,哪能按我们的意思行事到底?

释南沉默许久,揉揉我的头发,“七月鬼节,送他走。”

我点头,现在四月,也就是说,小北还能陪我三个月。

我和释南忙一边忙小北的事,一边忙乱着准备婚礼时,无止真人再次出远门。

从九安嘴里得知后,我差点气疯!

无止真人在躲着我!

从云南回来后,它只和我正面接触过两次。第一次,是上了那个女孩儿的身,让我去找九安。第二次,是在一个月圆之夜出现,督促我拜月。

我满口答应,抓住它难得露面的机会,把一直心中想不明白的事问出来。

这些年来,无止真人一直以来说时机不到,我不能知道的事是什么?释南后背上的眼睛,是不是它这些年来在找的东西?

如果是,那释南后背上这种眼睛,一共有多少只?十四,还是十五?或是更多?

释南为何在睁眼时会性情大变,那股力量从何而来?

这些眼睛,到底有什么作用?

当它们都睁开或是都找到时,释南,会怎么样。

我们俩个,会怎么样?

无止真人上了九安的身,在细细摸了释南的后背后,对我道,“事关重要,让为师想一晚上怎么说,明天全都告诉你。”

可就在‘明天’,它给九安扔下一句话,走了!!!

就那么,走了!!

我发誓,如果此时此刻无止真人站在我眼前,我不保证我不会欺师灭祖,把它打的魂飞魄散!

忙碌中,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五月过了近一半。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试婚纱。

不自夸,我们四个站在一起还是非常打眼的!没办法啊,谁让本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以一已之力撑起我们四个颜值的半边江山呢!

婚纱店足够大,选好衣服后,我们四人被带着去试。

又是纱又是内撑,当把那身婚纱套在身上时,我累出一身汗来。化个淡妆出去时,陆明已经站在外面。

他平时也穿西装,可像今天这样……

不一样的感觉,说不出的帅气养眼。

特别是那幅眼镜,往鼻梁上一架,把衣冠禽兽四个字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扫了陆明两眼,我提着裙摆向他走过去,“不行不行,我要抢婚……萧晓能不能打死我?”

陆明摆弄袖口上的纽扣,对我笑道,“哪用得着萧晓?你可以在爸和释南之间选一个。你想死在谁手上?”

我摸摸鼻子,想也不想的摇头,“算了,成本太大,不值得。”

回头间,我看着走出来释南惊艳的呆住。

我一直知道他相貌不赖,可他一直穿的随意,从来没着重打扮过。

今天这么一拾缀……

这么说吧。

我有种在石山里淘了个品相还算不错的原石,结果切割出一块冰玉翡翠的感觉。

心里弹屏一样循环蹦着四个字:赚大发了!

释南走到我面前,“眼睛这么亮,想什么呢。”

我嘿嘿一笑,用手捧脸,“没想什么。”

我表情这么明显吗?

其实,我也没想什么。只是想金屋藏个汉子,只给我自己看。除了我以外,谁瞄挖谁眼。

旁边,陆明轻声对萧晓说,很漂亮。

我抬头对释南,“我漂亮吧!”

“我老婆漂亮我知道,用你说?”

“……”

“我说错了?”

“没错……”我对释南摇头,从牙缝里笑道,“要不是看你长的不赖的份儿上,这日子我不过了。”

工作人员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领结。描了眼后,对释南道,“先生,你还没带领结。”

我往释南脖子上瞄。

可不是,衬衣是解开的。

工作人员要来帮忙带,释南接过去,回试衣间,“我自己来。”回头看了我眼,“一会儿回来。”

我点头,坐下来等他。工作人员站在我身后,续续的说什么样的婚纱配什么样的妆容,什么样的头型合适。

我听着有点道理,在她的带领下去看配饰。

看一圈回来,释南还没回来。陆明和萧晓已经选好,正商量着订金的事。

我摸出手机看眼,释南已经进去半个小时。带个领结,要那么久?

又等了几分钟,我走过去,“释南,你好了没?”

没人回答。

我又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回答。

支开工作人员,我伸手推开试衣间的推门。

里面哪里释南的身影,一个领结掉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摔碎了的手机……

第441章不记得了

婚纱店是不小,可人也不少。没有人看到释南出去,也没有人看到有陌生人进去。

现场除了一只摔碎的手机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我和陆明把婚纱店翻遍。打遍所有释南认识的人的电话,我去了每一个释南可能去的地方……

没有,没有,没有!

夜幕降临,弯月悬空时,一群人聚在百鬼林愁眉不展。

我后脑有些木,额头上全是虚汗。神思恍惚着仿佛飘在天际之外,看眼前的陆明,龚叔,慕容等人和看戏一样。

有片刻。想,他们是谁?思绪一定,又清明,认清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临近十点,我起身回家。再在这里坐下去,我会疯!

陆明拦住我,“别担心,以释南的本事……”

我推开他的手往外走。

释南的本事是不小,可我们要面对的末知,无法估计。

强撑着回家,进门,打开灯,看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精心布置的家,几近崩溃。

坐在门口地上。我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卧室传来一声轻响,我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的,我起身飞奔过去。

灯打不开,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光线很昏暗。

一个人影站在落地窗前,正是释南。

我走过去,“释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我回来找过他,把家里每一个家落都翻遍了。

释南说话,我站在他身边拉他的手。

冰凉,刺骨。

我心中刚升起的喜悦。转瞬间变成担忧。

屋里没灯,我侧身挤到他和落地间之间。仰头看他的脸。

如墨挥就的眉眼冰凉,没有一丝暖意;下巴轻昂,微光打在鼻侧,全是冷漠。薄唇紧抿。诠释着疏离。

我心有些慌,抬手摸他的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释南握住我手,冷声问,“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应该我问你,你去哪了?”我问他,“有店里时,发生了什么?”

“我?去哪?”释南微微冷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怎么会……”

“值得记得?”释南侧头问,“那些小事值得记得?你还没说你去哪了”

小事,不值得?

我伸手去拉释南衣服。

他不正常,他的语气,举动,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正常。

又睁眼了?

不可能,他在两个月前刚睁过,怎么可能会再睁?而且,这段时间,别说危险的事,连只鬼他都没收。

衬衫从他腰间拽出时,释南按住我肩膀,咬在我脖侧,“你还没说你去哪里了。”

我呼痛出声,“释南,松口。我去找你,我们大家都在找你。”

释南松开我脖子,转而咬在喉咙,“我说过,别离开我视线。”

“你不讲理。”我捶他肩膀,“是你走掉,不是我离开你视线!”

释南顿住,许久没动。

我紧抱住他,把手往他后背上摸。还有两只眼,一只在左肩胛下面偏左的地方,还有一直在腰的正中间。

没等摸到,释南撕扯我衣服。握在腰侧,冰凉,让我紧连打了好几个冷颤。“停,住手!”我道,“先让我看看你……你大爷!别咬!”

本来身上就全是疤,穿婚纱已经很不好看了。他再弄出一身鬼掐的痕迹来,摆洒那天我还见不见人?

说不听,就像听不到我的话一样。

没有往日的温柔,他挺身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让我的记忆瞬间拉回到几年前。

海边,小楼,海鸥啼鸣。他说,“我可以藐视天地,为什么不能要你屈屈苏青柠。”

“释南,释南。”我心惊,捧住他脸,“我,我是谁。你看我,我是谁。”

“苏青柠。”

我长松口气,环住他脖子把一切交给他。身后的玻璃是凉的,他也是凉的,只有纠缠在一起的呼吸是热的。

我支撑不住慢慢下滑,释南搂紧我离开窗边……

思绪跟着他沉沉浮浮,在坚持不住,意识渐渐抽离时,听他在耳边道,“我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这句话,充斥了我整个梦境。在听到手机响起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向身旁边摸。

有人,不是空的。

电话陆明的,我接起来,告诉他我没事,释南回来了。

嗓子哑的厉害,放下手机抓起床头上的水杯猛灌。静静坐了会,我看视线看向释南的侧脸。

睡的很熟,阳光散下,像个大孩子。

我捏住他鼻,低下头亲他。在他深吸一口气要转醒时,我道,“转身。”

释南睁眼,目光陌生,凉冷,犀利。

我愣住时,他目光又渐渐回暖。微微抬头回吻我一下,转过身去。

薄被滑落,正好横在他腰间。

我抿下唇,把长发揽到一侧,跪坐在他身后细看。

十一只,没有睁眼。

可他昨天的状态……

把手指轻点在一只没睁的眼睛上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

“小柠,如果有一天他认不出你了,你……”

释南回手握住我手腕,出声道,“在想什么?”

我甩甩头,问,“昨天,怎么回事?你去哪了?怎么会摔了手机?”

释南沉默,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出声道,“我看到师父了。”

“师父?无止真人?”那老头儿不是出远门儿了吗?一顿,心中升起惊讶,“是,你师父?”

如果是释行,那释南昨天阴晴不定的状态倒是能勉强解释通。

释南对释行的感情一直深,现在他师父过世还没过百天,而我们却在操办喜事。

如果释行不出现的话,释南或许不会想什么。可如今出现了……

“不是,”释南打断我,“是你师父。”

“它找你什么事?”

释南起身去浴室,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不记得了。”

我坐在床上,莫名的心慌。回手拿起手机,给九安拨了过去。

九安接起那瞬,我对他道,“九安,师父是不是在你那里?你和它说,我要和它说话。”

“师姐……”九安结巴两声,道,“师父不在我这,真不在我这,不信你来我这里找……”夹阵介划。

“小兔崽子,不在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咬牙切齿的道,“你帮我给师父带句话,再也不要来找释南,有什么事,冲我来!”

话没吼完,九安那边断线了。

我再打过去,关机。

从那天开始,释南行踪飘忽。时间,从第一次的失踪一个下午慢慢增长。

回来后问他,基本上问不出东西。

话越来越少,情绪也越来越不稳,性格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间随时切换。

明明上一秒还在有说有笑的和大家开玩笑,转瞬间,冷了眼眸,生人勿进。

释南的第四次不告而别刷新了记录。

在第七天,他错过了六月一日,我们的婚礼。

还好,还好陆明萧晓和我们一起摆酒,不至于让我成为那天的笑料。

还好,我和释南的朋友,全是知道我们底细的人,不会缠上来追问。

还好,我早在前两天,就在心里做好了他不会回来的准备。

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我本来也没想过摆酒。证都领了,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是一家人。

只是,从准新娘变成看客……

陆明大学时是学生会副主席,人际关系很好,大学同学也没少来。

他寝室的里的人还有认识我的,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新娘不是我,而我们又管同一个白发老者叫爸……

这,要是搁我我也得蒙。

摆完酒是中午,然后出外景。

公园江边,风景秀丽如画。

录像时,陆明公司那些年纪轻的阴阳先生和魔术师一样,惊爆眼球的阴阳术一个接着一接扔,引的来参加婚礼的小姑娘尖叫连连。

热闹了一下午,在夕阳西下时,兴致极高的一群人又奔向了ktv。

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也跟着去,提着兴奋劲儿和他们一起唱一起闹。

本来不想多喝,可人多,一闹,就多喝了两杯。

头有点晕,怕他们担心,用手机给陆明和萧晓发了个短信后,自己摸了出去。

夏风微凉,迎面吹来,酒后的燥意少了几分。一抬头,见天上悬了轮血月。

出奇的大,挂在楼边,像是抬手就能摸到一样。

慕容追出来送我,见我盯着天上看,问我在看什么。

我指着楼边,对慕容道,“你眼瞎,那么圆个月亮你看不到?”

“你醉了。”慕容扶着我肩膀往车那边儿走,“今天农历二十五,哪里有什么月亮?有也是月牙……好了,我送你回家。”

“二十五?”

我揉揉眼睛再往天上看,还是一轮血月。

慕容把我塞到车里系好安全带,关好车门再去另一侧。

车子发动时,我把头伸出车窗外,指着天上道,“慕容,真的有月亮。”

“行,行。”慕容拉回我,把车窗上锁,“你说有什么就有什么,你说现在天上有太阳都行。”

“太阳?”我把额头抵在车窗上看外面,“胡扯,慕容,我没醉。”

慕容嗯了声,车内静了下来。

行到我们小区门口时,慕容拍了下方向盘,道,“苏青柠,释南会回来的……至于婚礼的事,以后他肯定能补给你。其实就算不补也没什么,你们证都领了……知足吧。”

我回头看慕容,好一会儿,道,“慕容,你到底……”

“苏青柠,我和你说,我打的过你。”慕容看着我,一边眉毛高高挑起,“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行行行,不问。”他当然打的过我,一直以为他都是扮猪吃老虎。要不是他二叔突然出来,我们怕是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底有多深。

车停稳,我开门下车。

夜风一吹,本来就不深的酒醒利落了。

甩上车门,我拎起包往家走。三两步,在楼门口撞到一个人。

那人向后一闪,身手出奇的利落。

我往那人的脸上瞄,惊讶道,“唐念?”

我虽然脸盲,可唐念绝对不会认错!

唐念嘴角讥讽一挑,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伸手去抓唐念的肩膀,“你来干什么?”

算得上是老友,可她现在到底是那个养娇的女人的人。此时此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念一侧身,躲开我,“当然是找大家都想得到的,可惜,晚了一步。”

我咬牙拦她去路,“什么大家想得到的?把话说明白了。”

难道,唐念知道释南后背上眼睛的事?不,不是她,而是她的老板,那个养蛟的女人……

那唐念些来的目的岂不就是,释南!

“我说什么你不是清清楚楚?”唐念抓住我手后跳一步,“可惜,我晚了一步。我的道行,到底是不如那个深居不出的,没有他会算计……”

我再去抓唐念,唐念和泥鳅一样逃脱,转身隐入楼房的暗影之中,“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我今天放过你。再撵上来……”

下了车的慕容飞起一脚踹过去,“和她费什么话?先抓住再说。”

唐念就地一滚,再起身,变成一条黑色大狗融入到夜色之中。

慕容追了几步没追上,回头看我,“她说什么了,你脸这么白?”

七天,释南已经离开七天了。

如果,他是自己心情不定走开的也就罢了,总有回来的时候。可如果,他如唐念所说,是被别人带走的……

慕容再次叫我时,我坚定的对他道,“我要去找释南。”

“找释南?”慕容歪头看我,“你去哪里找?南哥这些日子的情况你也知道,又不是第一次。”

“去昆明。”

的确不是第一次,可,万一这次是最后一次怎么办?万一,在我苦苦等待的时候,释南已经……

深居不出,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展长。

他的本事是没有释南厉害,可他院子里那个结界……

没带任何人,我独自一人去昆明,却了那个进去不容易,出来更不容易的落院找展长。

确切的说,是找释南。

释南在,我和他肩并肩,无论多少苦都陪他走出来。释南不在,算是解了心中疑惑。

到展长的院子外面时,正值中午。

我从出租车上下没一会儿,那扇铁门开了。展长从里面闲步走出,对我笑道,“小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我没心情和他废话,道,“我也不相信自己会再回来。展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告诉我,释南是不是你带走了?”

第442章这茶清火,不苦不甜,有些涩。

展长让开身来,对我笑道,“你别急,进来。坐下慢慢说。”

我瞄了眼落院里的繁花锦簇,咬紧牙走进去。

铁门,在身后吱哟哟的关上,发出呯的一声轻响。

我猛然回过头去,展长正站在花树下对我笑。那笑,不仅有熟捻,还带着一丝宠溺。

“你,”我上下打量他,“到底是谁?”

展长走上回廊,身影照在绰绰花影下。“释南是不是被我带走了,和我是谁,这两个问题,我只回答你一个。你想听哪个?”

“有意思吗?”我跟在展长身后,“就不能给句痛快话?”

我想知道他是谁,更想知道释南是不是被他带走了。

“你看,”展长坐到竹椅上,拎起茶壶斟茶,“如今是你走到我的地方来问我一些事情。身为主人,我有权决定说或是不说,又或是,说多少。当然,你要是非让我全告诉你,我会告诉。没办法。不忍看你失望。”

展长抬头,对我笑道,“可两个答案中,必定有一个是假的。现在的区别就是,你选择一个,我告诉你真的。不选择,你自己判断哪一个是真的。”

我咬牙,心中如压了块巨石,“长先生,你装逼装过分了吧?我和你说,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

“杀了我?没关系,我可以把答案带到六道中去。”

我深吸一口气。在竹椅上坐下。

展长用扁尺把一只装着琥珀色的玲珑茶杯移到我面前,“这茶清火,不苦不甜,有些涩。要慢品。不可过急……小柠,你太浮躁,心不静。”

我冷笑,拿起茶杯往嘴边送。

展长用尺子点在我手腕上,微凉,“烫,要细品,不能牛饮!”

我扬手把茶杯摔在地上,瞪圆了眼睛对展长吼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了解我,又好似对我这么关心?!”

“所以,”展长把尺收回,没因我的火气升起半分气恼。他低头轻抿了口茶,风轻云淡的道,“你想知道的是我是谁。”夹阵团亡。

我一愣,摇头,“不,我要知道他是不是被你带走了?你把他带去哪了?是不是,在那个结界里?”

“不是我带走的。”展长道,“释南不是我带走的。”

我扬眉,等展长说下去。语气笃定,他一定知道释南在哪里。

可,直到他把一杯茶喝净,也没再开口。眼瞅着他又要斟茶,我伸手拦住,“说下去。”

展长笑了,“我不是和你说了,问题两选一?你想知道释南是不是我带走的,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我的耐心被磨光,扬手一挥,把他手中的茶壶砸了!

“当我好糊弄?”我对展长磨牙,双眸烧的火热,“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折了这个院子!”

展行一笑,“那你折吧。”

话罢,人坐在竹椅上,竟然在眨眼间后退出三米有余的距离,“这个院子,有一半在结界里。你,慢慢玩。”

怕他跑,我连忙伸手去抓。

结果,只抓到空气,他的人影凭空消失不见。

我转身四处寻找展长时,他的声音淡淡传出,“小柠,有些东西,不能改变。就像,我明知道你注定会死,可还是费尽心思给你解毒,让唐念引你到这里来……”

我顿住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唐念?”

唐念不是那个养蛟的女人的手下?怎么会和展长混在一起?

展长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手掌上缠着一条张长的小蛇。那蛇在它的手心里磨蹭,蜿蜒,俨然一幅欢喜模样。

我抬起左手,手腕上空空如也,小北……

小北什么时候到展长那里去的?

展长用手指逗弄小北的脖颈,笑了,“我老板,就是唐念的老板。”

“你的老板?”我盯着他手上的小北,“庄堇的老板?”

“肉体凡胎,他也配?”展长站直身子,“他不过是我老板的下属之一而已,像他这样的,还有无数。庄堇那样的,更是数不胜数。”

我舔舔嘴唇,细想这之间的联系。

越想,越心惊。明明娇阳似火,我却如浸在十月的映月湖中一样。

“所以,庄堇的老板这些年来都是在为你老板做事?而他同释行合作,也是你老板授意的。而你们的目的,就是找那些眼睛,再一只只种到释南的身上……”

展长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在我看来是默认。

“那,和陆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我问,“听你这意思,你老板不是凡人。她本事那么大,又是设结界又是养黑蛟,哪用得着不择手段的去找那些她用一只手指就能捻死的凡人的麻烦?遇到什么难事,你老板弹弹手指不就成了?”

展长附身看我,问道,“猎人放出十几二十只条猎狗,目的是猎物,怎么解决麻烦把猎物带回来,是狗的事……”

明白了。

庄堇老板这样的人不只一个,展长的老板,只在乎那些人能不能找她所要的东西。

至于怎么找,如何找,用什么手段,生或是死,全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所以,展长接手这些事后,并没有对萧晓怎么样,也没对陆明露出什么恶意。

因为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恩怨怨,属于庄堇和她老板,而不属于展长和展长的老板。

释南说的没错,释行这些年来,一直在被利用。庄堇的老板,也只是一颗可以随意被舍弃的棋子。

这些事的幕后黑手,是那个养蛟的女人,所有人都是她手中的牵线木偶。

我把所想说完,展长摇头,“释南不是,他不受控制。至于你……”展长一笑,转身,“小柠,今天,我说的太多了。你累了,休息吧……”

二楼上,展长再次消失不见。声音,却留了下来,“这个院子你随便走,不要想着出去,上次我告诉你的口诀,不做数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脑子里乱轰轰的,全是刚刚的对话。

清风扬过,粉嫩的花瓣伴着花香飞落在身上时,我对空荡荡的四周喊,“展长,你把小北还给我!”

第443章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累?

小北是在日暮降临时,被展长送回给我的。

此时,我心中的怒气减轻不少。也利用一下午,把院子大致转了转。

上次来时。只略略坐坐,和展长说几句话就进到结界里去了,并没有四处转。如今一转,才惊觉它的深!

小楼下那条古香古色的回廊走不到尽头,明明看着那画着迎客松的墙面就在眼前,可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夹团欢弟。

后院的那看似只有十几米见方的翠绿色竹林更是。

在转的同时,也想了很多。

想和展长的谈话。

那会被他告诉我的事震住,并没有往深思。如今静下,把他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往一起理了理。

一,我会死。

在展长的认知里。我会死,而且不可逆转。

二,他对我无害。

虽然我还是想不起他是谁,可他话中对我的关心不是假的。最近心绪虽然乱,可真假我能分清。

三,他给我解毒,让唐念把我引到这里来,他的老板不知道。

从展长的语气中,不难听说他对他的老板怕大过敬。可见,这事如果让他老板知道,他就不能把逼装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四,他老板是一切事件的主谋,一众人尽在他老板的掌握之中。而,释南不在其中,因为他的特殊。

至于我……

我心瓦凉。忍不住阵阵冷笑。

我或许不是谁手中的牵线木偶,可,我定是一颗棋子,无止真人手中,用来寻找眼睛的棋子。

其实,我不比庄堇强多少。在这件事上,我和她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唯一的区别是她老板手下多,不差人儿,所以不在乎她的死活。而无止真人,只有我这么一个傻徒弟,用没再找不到……

那。无止真人在这场以释南为目标的阴谋中,占了什么样的地位呢?

它,是同展长的老板在一个层面?还是和释行,庄堇的老板在一个层面?

讨回小北,我摸着它冰凉的蛇身,对展长撂狠话。

把释南还给我,不然,我就把他救我,让唐念引我到这里来的事告诉给他老板。到时。他和唐念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威胁很卑鄙很无耻很烂很不要脸。

可在百思不知释南去向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别管死不死的,死,我也要和释南死一起。

展长脸上笑意不减,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顽童一样,“小柠,那会儿我忘记告诉你,我也会死。而且,不能改变……所以你对我的威胁,不起作用。”

我咬牙。在展长静气凝神的开始煮茶时,转身往它养蛇的地方走!

我要进结界!

就在展长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

他说不是他带释南走的,却没说释南不在结界里。

很轻易就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满天的火烧云。

红的似火,像是把整个天空烧着了一样。

结界说不出的大,我迎着风,踩着草,在里面没有方向没有地点的跑,想看到我心心念念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天色变的昏暗,脚下草原变成细软的沙滩时,我就地坐下。

跑不动了,迷路了。

上次从结界里出去,是释南想的办法。如今只有我自己,想出去,有些难。

茫然四顾中,挂满星星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时,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炸开。

我一惊,站起来就跑。

几步,天雷劈下。

目的却不是我,而是不知何时进来,距离我不远的展长。

展长没躲,挺身接下后几步走到我身边,在天际滚来浓浓烈火时,拉着我闪身出了结界。

呛人的烟味瞬间消失,宁静的院落展现在眼前。天色已晚,一轮血月挂在半空之中。

“看到释南不在那里了?”展长坐回到竹椅上继续煮茶,神色不变,就像刚才的天雷没有劈到他身上一样,“看到了,以后就不要再进去了。那个结界和院子里的不同,那里的时间有些乱,外面的一天,可以是那里的转瞬,几个小时,几天,一年,甚至是十年……是,专用于我修行的。我在里面,待了数不清的岁月……”

“按你所说。”我在他对面坐下,“再长的时间,也不过是外面的一天罢了。”

“是啊。”展长道,“一天,就和一辈子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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