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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慵阳)-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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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感觉着这些鬼一个一个消失不见。
柳叶青打了半个晚上的电话,最后赶到家属院的阴阳先生只有两个。一个秦楚,一个刘平定。
两个人的年岁不大,本事……怎么说呢,在陆明这个公司里,他们两个捉鬼的价钱,连中游都算不上。
咳,足矣说明问题。
我惊讶肯进山去找陆明的人竟然会这么少。
柳叶青一边猛咳,一边看着我道,“……已经找过一遍了,全员出去。现在……说真的,小苏,在我,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你就是个刚入行的小阴阳,横冲直撞,天天惹祸……所以这次,特别是在司徒和曾叔已经下了定语后。”
释南接话道,“何着在陆明眼中,你是个事精。”
我舔舔嘴唇,对释南道,“是啊,我才知道我那么不中用。”
我们在家属院里等了两天,秦楚和刘平定到齐。简单收拾收拾,我们一行五人带着百鬼出发,从后山直扎青墨色的森林。
山路难行,加上中间又下了场雨。我们行多休少的走了近九天的路程,才走到当初柳叶青一伙儿人跟丢陆明的地方。
真正的原始大森林,树腰有两个人手拉手围起来那么粗。高,直耸天际,像是要把天给捅个窟窿。
当天晚上,我放出十几只鬼,让它们分散开来去找线索。操控着它们达到能操控的最远距离,才让它们回来。
然后,让它们说它们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只要有一点不同,我就咬着牙扎过去。我不怕麻烦多走冤枉路,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找到陆明的线索。
就这样又深进五天后,我们来到更深更原始的森林中。第无数次把鬼魂放出去后,那只骑驴的女鬼对我道,“……我家当家的,是不是也这样找过我?我,等了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不接我回家?”
我瞄着她没有说话。
这只女鬼,神神叨叨的。这些天来,我已经把她的生前死后给听了个遍。
说起来,也是满凄楚的了。
生在民国年间,家中算不上有钱,也算不上落魄,勉强过活。年方十六,出嫁为妇。
出嫁,是每个女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转折。女鬼的转折,大了点儿。
因为就是在出嫁的这一天,骑驴行在路上时,被一伙儿人给劫了。
几经转手后,进了小白楼儿。
那时的小白楼,是贴着古道而天的小客栈,供走脚商人休息打尖吃饭的,里面,还养着供人娱乐的娼妓。
女鬼生的俏丽,去了没几天,就被一伙儿人给包了。
****至死。
光是死,也就算了。关键是死后,被那个阿尼割肉剔骨,变成了盘中餐,碗中肉。
本来大好的生活摆在眼前,突然之间就死的这么惨,连尸骨都没留下……
这怨气,可想而知!
回魂夜,当阿尼嘴角流油的啃着它最后一根手指,对着它已经快要腐烂的头嘿嘿傻笑时,它杀了阿尼。
不止杀了阿尼,还杀了那个小白楼里的所有人,杀了很多很多从顺着古道而来,仅不起已经变鬼的阿茶,杏子几人诱惑的男人。
驴儿,也就是骑鬼的这只女鬼,最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我当家的,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当家的,你怎么还不来找我,我等了你很久。”
若不是知道被黄豆封住的数十号鬼全是被它杀的,我真的要相信,它是个无害的,默默等着它家男人接它回家的痴情女人。
我问过释南,驴儿既然这么想回家,为什么不自己回去?反正,它现在是鬼,随便往什么东西上一附,就有人带着它过桥过河……
“我感觉……”释南想了很久后,慢慢道,“它说想回去,可实际上,它并不想回去。一是当时它身上的怨气太重,二,应该是它觉得没脸吧。”
说到怨气重,现在的驴儿身上,几乎看不到怨气。
小白楼中那个镇住这些鬼魂的阵法,作用不止是镇鬼。
我把铃铛拽了下来,释南曾好好儿拿到手中研究相看。他发现,那个已经锈的不成样子的铃铛,里外两面都刻有经文。
铃铛一动,这些经文就随着轻震,以鬼能听到的声音传到鬼耳之中。
那经文,起到了压制鬼性的作用。所以,驴儿怨气这么浓的鬼,在第一次能走出小白楼后,并没做出实质性的害人之举。
可也只是压制,不能完全消除。所以才会出现,它第二次走出小白鬼,让那几只艳鬼去吸男人阳精,报复男人的举动。
驴儿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后,跟在它身边的一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女鬼,长叹了一声,“我好想爸爸啊……”
这只小女鬼,就是老耿头儿养黑狗看院子的关键!
它,是老耿头儿的女儿,死在十几年前。当时那座小白楼已经因为接连死了几个女鬼而荒废了。
老耿头儿带着女儿夜行山路,雨落之时,在荒废已久的小白楼落脚。
结果,自己丢了一只眼睛不说,还丢了他女儿一条性命。
小白楼的阵,就是那个时候布下的。
至于老耿头儿请来的那个人为何不把鬼收了,而是用阵来压,我们就无从猜测了。
不是没本事,如果没本事,不用布下这样既能镇鬼又能压制鬼性的阵来。
驴儿见我不理它,转身,和老耿头儿的女儿,耿青青聊到一起。
鬼语之中,我低着头,皱着眉,细心去感觉放出去那十几只鬼的探路情况。
没什么异常,和往日一样。
看来,只能等它们回来和我们说它们看到了什么。
等,等下……
我睁开眼睛,摇了下铃后,再次去感觉它们。
呃……
鬼,消失了两只。
为什么会消失?怎么可能会消失?这深山之中,有什么会是对鬼不利的?
心中还疑惑着,鬼,又消失了两只。
释南蹲下来问我,“发现什么了?”
我把话对释南说了。说完后,把散到四面八方的鬼招了回来。
独少,西南方法的四只。
所以没犹豫,我们背起包,踏着夜色直接向西南方向深扎。
在黎明来临之前,找到了鬼消失的地方。
放眼过去,全是树。不过,相比我们一直以来走的地方,显的稀疏不少。
抬头,能从树冠下看到天上的星星。
可,也只是树稀了不少,别的,再看不出什么来。
我拿着手电四下观看,犹豫中,从兜里拿出一粒黄豆扔在地上。
鬼闪现出来,可,没走两步,凭空消失!
我站在原地愣眼的时候,刘平定拿出罗盘。叨着手电,对四周看了很久后,道,“分不出方位,这里有问题。”
秦楚个子比刘平定要小上半头,他左拍拍树右拍拍树后,回头问道,“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
“小苏,你说呢?”柳叶青问我,“咱们一直以来是跟着鬼走,现在鬼不能带路……”
我咬咬唇,把目光看向释南。
释南想了会儿,道,“哪里不让鬼待,我们就往哪里走。”深吸一口气后,他道,“就是要看看,这个怪地方,是怎么来的。是人为还是天定。走进去,弄清楚!”
我咬着舌尖轻笑。
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没准,在鬼不能存在的地方,就有陆明!
别提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谁投胎到这个操蛋的世上,最后是活着回去的?
放心,都能活到死,长短之分而已。
奔波一夜已经极累,所以我们没有马上走,而是在晨光之中驻营,略做休息。
直到下午,睡醒吃饱,才再次上路。
这次没有鬼和罗盘控路指南,我们走的异常茫然。看着在树上刻下的小三角,在一个地方缠缠绕绕了很久。
直到两天后,我们才走出那片看着有些稀疏的树林。往地上再撒黄豆,出来的鬼不会平空消失了。
这点我很高兴,可,又很失望。
难道,那片不能让鬼存在的林子,没有任何的存在价值?它是天定而成的?
我以为,林子后面,会给我一个答案……
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长久找下去的准备。这样的情况,以后还会发生,我要从现在开始就习以为常。
原地休息了半天好好补充体力,到了晚上,我在地上撒出两粒黄豆,把鬼放了出去。
从那个破地方走一遍,我手中鬼的数目急剧减少。现在,能省就省,免得最后连鬼仆都没得用了。
我坐在地上,轻摇着铃,让鬼往我能控制的最远距离走。
一路无阻,很快就到达了我能控制的极限。
略做停顿,刚想让鬼回来,我‘咦’了声。
我明明放出去了两只鬼,怎么现在,是三只?不,不是,是四,不是,是很多只……
“小苏。”柳叶青就在我身边,“发现什么了?”
我脑中有些抽痛,看看柳叶青和回头看我的释南,道,“很多鬼,很多很多……”
“很多,是多少?”刘平定问。
我控铃的手有些哆嗦,倒吸一口凉气后,忍着头痛道,“我无法承受的多……往少了说,三百,不止,五百?”
我说话间,鬼再次增多。我想放开意念不去控鬼,可,大脑根本不受我控制。
秦楚回头看了眼鬼过去的方向,轻声道,“这是不是说,我们找对地方了?”
第327章山风一晃,阵阵花香迎面扑来
找对地方?
我当然希望是找对地方,那是我一直以来,求之不得的!
轻喘两下,我把头垂下
又沉。又痛!关键是,鬼还在往上增加!
前面怎么会有那么多鬼?是人为,还是天定?
“松手。”释南握住我拿着铃铛的手,道,“再下去你会支撑不住。”
我眯眼看他,说不出话来。
我我也想松。可,不行,我控制不了。像是,粘住了一样。
我闭上眼,狠狠咬住嘴唇,想要把和鬼之间的牵连断掉。
不能,根本断不掉。现在,已经不是我去控制那些鬼,而是那些鬼,在强行要往我的意识里钻。
反噬。
我痛的发木的脑子里,突然显现出这样一个可怕的词语来。
虽说我的铃铛洗过。没有任何怨念。可控鬼之术,到底属于偏门。就连无止真人也说,此技,最初始于邪术。
当年谢金被邪术反噬时,被他所养的虫子吃的连骨头渣滓都没剩。
我,会不会被那些鬼给撕的粉碎?
我不怕死,可得分个死法和痛苦程度!
想着,我再次用力,想要把那些牵连蹦断,想从这种控鬼的状态中出来……
明明,就那么细的一根线,仿佛再往上加一只鬼就会断掉一样,怎么我就断不开?
不对,那根我看不着摸不到的线。在慢慢变粗。随着它的变粗,我后脑变的温热。像是什么东西,缓缓迸发,弥补了我快要被抽空的脑力一样。
这感觉有些熟悉。
当初在桂林的百鬼林里,我就体会过一次。可还没得细品呢,就被释南给打晕了。
随后,进行脑残模式……
我尝尝嘴里的血腥味儿。把头昂到后面。
头还是难受,可却不那么痛了。沉重感,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减轻……
我看着头顶黑呼呼的树,心中没底。如果,我就这么随它去,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苏青柠。”释南在耳边道,“松手。”
“小苏这是怎么了?”柳叶青的声音。
“鬼太多。她支撑不住了。”说着,把手举了起来。
知道他要打晕我,我对他小声道,“不要。”我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再进行下去你就彻底白痴了,还怎么找陆明?”
脖侧一痛,脑子里那种感觉瞬间消失。我歪在释南怀里,最后的想法是,释南你大爷!
………
不知道昏了多久,再有意识时,鼻侧是花香,耳侧是鸟鸣。
我翻身,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被打晕前的记忆回到脑海里。
用力揉了两下木痛的脖子,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真痛!
帐篷猛的被拉开。释南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盯着我看了两眼,问道,“没傻吧?”
“大爷!”我皱着眉头对他道,“动不动就打我,我就是没傻也被你给打傻了!”
“真没傻?”释南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我白他一眼,把他从帐篷口推开,“让开,我要出去。”
释南拉我站起来,眼神变的有些沉重。
我眯眼看他,“你在想什么?”共贞欢技。
释南摇头,“没事,挺好的,你这样挺好的。”
我咬牙,“你是不是欠揍?”什么挺好的,我这次没事好吗?我能思考问题,头不痛也不空。
释南不说话,拽着我转身向燃着的火堆走去。
柳叶青正在烤鱼,抬头瞄了我一眼,满是疑惑的看向释南,“怎么样?”
释南摇摇头,“第一次一个多月,第二次近三个月,这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秦楚小声道,“继续,还是回去?”
释南拉我坐到火堆旁,用棍子拨弄几下火堆,递给我一条烤熟的鱼后,轻声道,“继续,如果你们想回去,我不会强求。”
我低下头吃烤鱼,眼睛被面前的火堆烤的火辣辣的热。感觉眼睛越来越难受,我昂起头看蓝天。
等那股热劲儿过去,把视线落在了身边。
一条小河旁,河两岸百花齐放,说不出的漂亮。近处的树上,不知名的小鸟雀跃啼鸣,说不出的好听。
我又回头看了看,河的两旁,是耸立的高山。随着河流深入,似是一个山谷。
“这是哪儿?”我打断释南他们几个的谈话,“这不是我昨天控鬼的地方。”
刘平定看了面无表情的释南和沉头吃鱼的柳叶青一眼,对我道,“被鬼追到这里来的……你,那些鬼被惊动了,直接向我们冲了过来。数量太多,我们只能跑……慌不择路,等到那些鬼不再追,天大亮,我们就在这里了。”
我扭过头看释南,释南点头,道,“你醒之前,我放出一只鬼试了试,刚出来就消失了……你别问了,想多了头痛。”
这是认准了我进入脑残模式了是不是?我真想掐死他,他怎么就不相信我现在是完好的呢?
“既然要往下找,”柳叶青说,“那就得想个办法往里走,可那里的鬼,数以千计。我们怎么走过去?”
释南沉默,“让我想想,会有办法。”
我往烤鱼上撒些盐面儿,边吃边想。
我们想继续探查下去,就要穿过那些鬼。可那些鬼,明显不会放行。我们是捉鬼的不错,可鬼多人少……
听着身侧河水的哗哗响声,我咳嗽了两声。
这些鬼的存在,不是天定,而是人为。包括这片鬼一沾身就会魂飞魄散的地方,同样是有人故意为之。
目的,是困鬼。那困鬼的目的呢?
一时之间猜不出。不过,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至于怎么进去……
释南拍了两下我的后背,扭头问,“鱼刺咔住了?”
“你才咔住了!”我多大个人了吃鱼还能咔到!用力拍开他的手,我道,“我想到办法了。”
“怎么办法?”他问。
“把那群鬼除掉的办法。”
“说说。”柳叶青道,“说出来后别我们研究下,没准就成。”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我看了他们四人一眼,道,“往白了说,就是利用这个可以让鬼消失的地方,去对付那些鬼。咱们只让要那些鬼到这里来,余下的,还用咱们动手吗?”
“方法听着是不错,可咱们怎么去赶鬼?”刘平定道,“那可不是一只两只,说牵走就牵走……”
“简单,我控鬼……”
“你真没事儿?”释南侧过头看我。
我第n次对他摇头,肯定的道,“没事!要不你问我一加一等于几?”
虽然这次控的鬼比哪次都多,可我,真的没事。大脑清清楚楚,想问题想的很明白。
“……你确定没问题的话,那就按你说的做。”释南一锤定音。
我的办法,真的很简单很简单。
那些鬼,不是很容易被惊动吗?那我就纵鬼惊动它们!我能控鬼知道鬼离着自己的距离,瞧着差不多了,扭头就往回跑,把那些鬼引到我们落脚的附近。能引来多少算多少,当然,最好是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然后,我控着它们,往这个地方一走,啧,齐活儿!
我想法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出现了小小的不足之处。
比如,我能引鬼也能惊动鬼,却无法控制在初摇铃时,控制鬼的数量。
这就像我开了个定点wifi,没设密码。本来就想让周边几个熟悉的人借用,可打开链接一看,哎呀我去,竟然连上了很多人。
不过还好,那些鬼虽然会跟着我过来,可当靠近不了那个地方后,会有很多徘徊一会儿自我离开。
这就是机会了!瞅准时机再次摇铃,让余下的鬼往这个地方一撞,齐活儿!
再比如,控鬼,特别是控那么多鬼的时候,我被压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就更不要说撒丫子就跑了。
还好,咳,有释南,他可以抱着我跑……
这个办法很好用,我不过是努力了三个晚上,就把意识所能到达的地方的鬼的差不多了。
还有几只,不过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没了众鬼拦路,我们收拾起行囊,由阿茶在前探路,向深扎去。
走了大约两天,来到傍晚之时,在前面探的阿茶消失不见了。我连忙跟上去,发现又进入到那种鬼不能生存的地方。
我们,走到尽头了?难道这样一个,能让鬼彻底消失不见的地方,目的就是困住这些鬼,再没有别的想法?
我不信呢?
因为不信,所以我继续深扎。也多愧了我的执拗,在那里急行到了一天的后,我们身边的树木变的稀少,昂起头,能看到蓝天白云。
心中说不出的轻松,连脚步都轻松了!
再往里面走了一天半的时间,我们三人来到一处断掉的短涯,站在上面往下看!
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边际的花海!有红的,有白的,有紫的,山风一晃,阵阵花香迎面扑来。
我看着碧色的天,猛吸了一口那说不出的清香,心中说不出的舒坦。在吸第二口时,柳叶青在旁边道了句,“这成片成片的,是罂粟。”
我猛的回头看了柳叶青两眼,再去看那花海,别说觉得它美,就连飘过来的香味,都不敢轻易去闻了!
原来,困鬼的目的,是在深山之中种罂粟而不被外人所发现!
第328章每次都咬一个地方
我一路寻找陆明而来,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无意之中发现这大山之中最为见不得人的秘密!
罂粟啊!
这么多罂粟,要生产多少毒品。(要损害多少人的健康,破坏多少家庭?
做这种事的人,死时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都是轻的!
在山风再次抚面,带着阵阵花香时,我扭过头,不去呼吸。
其实我不知道罂粟花的花香有没有毒,就是下意识的,抗拒接触一切和罂粟有关的东西。
释南看了会儿后,轻声道,“有枪。”
我再次把视线落到花海中。
在那红的白的紫的罂粟花海中,掺夹着不少来来去去的人影。看身形,大多都是女的。勾勒着后背,在干什么看不清。
在花海的左侧,有一处院子,里面是两栋两层小楼和两趟平房。因正值中午。其中一栋平房的烟筒升起袅袅炊烟。
院门口站着六七个身穿迷彩短袖的男人。嗬!人人都背着长枪。
“会是这儿?”秦楚回头问道。共贞在圾。
柳叶青吸了两下鼻子,打了个喷嚏,道,“这我哪知道去?”说着,从烟盒里掏出根烟,在鼻子下嗅了嗅。
刘平定把打火机打着伸过去,柳叶青用手挡着,点着了,“二哥,你这感冒什么时候能好?自从回来就这样,时间可不短了。”
柳叶青瞄了眼刘平定,道,“我这是心病,什么时候找到陆明。什么时候能好。”呼出一个烟圈后,他把烟盒递给了释南。释南摇头,他又拿了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花香,在口腔中萦绕。
柳叶青和陆明的交情很深,毕竟。相识五六年,还一起开公司,一起并肩作战那么久。
“既然来了,咱们就没有不一探究竟的道理。”释南道,“这个地方能用鬼做防线,可见其中也有懂阴阳的人……”
“那么多只鬼再加上枪……”刘平定自己也拿了根烟吸,吐出烟圈后。道,“这些种毒贩毒的,真是有钱又嚣张。你说他们用鬼干什么?有枪不就足够了?”
“面积种的太大,你看这一望无际的,单靠几把枪几个人,哪够用?用鬼就不同了,既能防止里面的人跑出去,又能预防外面的人到里面来,一举多得。”柳叶青轻咳两声,对释南道,“释南,你想怎么探?”
“用鬼探。”说着,轻碰了下我肩膀,“晚上让鬼进去看看,有,咱们就冲进去。没有。咱们还路返回,不惹这个麻烦。”
我点头,说好。这些贩毒的心狠手辣又有枪,动起真格的来肯定是一点也不含糊。我的主要目的是找到陆明,在找到他前,不想多惹是非。
探小院的时间一定,我们五个也就不在短涯上逗留。虽然身边的野草长的不比人矮,可万一被里面的人一抬眼睛看到呢?
退回到扎营的地方,我们五个好好儿吃了一顿饭,然后,休息。到了天彻底黑下来时,再一次摸到了那个短涯上。
没敢打手电,怕被那些人发现。
短涯下的小院子,灯火通明。一盏大灯挂在院门口,把它前面的一块罂粟地照的雪亮。
距离太远,我的鬼走到那个院子里去。于是,释南跟着我从短涯的侧面趴下,隐身在森林里慢慢向小院靠近。
到了差不多的距离后,我把驴儿放出来,让她去探探里面是什么样子,重点是有没有陆明。
心情很奇怪。
我想他在,他在,最起码还是活的。
也不想他在。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毒窝!万一陆明,被迫染上了毒瘾……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呸呸呸,苏青柠,不许乱想,陆明,一定会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
驴儿的性子和它骑的驴一样,性子又慢又倔。这不,即使是我受我控制,她也是一步一步在那里晃。晃的我,各种着急,又没办法发脾气。
驴儿这一去,时间颇长。我慢慢的用心去感受……感受……
突然,驴儿回来了。胯下小驴跑的非快,那个倒扣的扇形随之蹦跶。
来到跟前,驴儿对我连连摇头。
“没有陆明?”我提着心问。
驴儿再次摇头,“我根本没进去……”
进不去……“是不是没找对地方?”说完,我摇着铃铛一指小院,再次把驴儿放了出去。
这次,我让驴儿把整个院子外面转了一圈。可当回来后,还是说进不去。
“看来,鬼是指不上了。”释南长呼一声,“现在,只能自己进去探一探。只是,鬼都进不去,咱们……”
释南犹豫的空当,驴儿对我说,我们有进去的办法。她在转的时候,发现院子西面的墙,有一处特别矮。她从外面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也一直没有人路过。
我考虑了下,回头看释南。他率先隐身到树木的阴影中,向那座院子靠了过去。我把驴儿收起来后,紧跟在释南身后。
一前一后,费时很久,才到那个院子前。按着驴儿事先说的,在院子左侧,找到了那处特别矮的地方。
是两栋平房的交接处,光线很暗,有几个大铁桶能坐掩护物。站了足足十几分钟,没见到有人在这里经过。
看清楚情况后,释南对我摆摆头,小声道,“走。”
我点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后面。
在接近院墙五六米的距离时,一条大狗突然蹦到那个矮墙上对着我们两个狂吠。它一叫,院子里狗吠四起。
释南回转过身来,拉着我就往罂粟田里跑。身后,那只大狗还在冲着我们大叫。
跑出几十米后我下意识的一回头,见那条大狗一跃而下,带着一条长长的铁链让我们追了过来。
我心中一阵哀嚎!大爷的,这是要绝我们啊!我们两条腿再快,还能快过四条腿不成?还有,释南你为什么拉着我往罂粟田里跑?!虽然这些东西有半人多高,可就你这个头儿,根本藏不住好吗?!
“跳!”释南突然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他拉着向下栽了下去。扑通一声,我落入水中,呛了两口水。
抬头呼吸的口,释南道,“浅水底,往远游,水能阻拦气味。”
我听后点头,深吸一口气后,在越来越近的狗吠声中浅入水底。拉着释南的手,我们两个在水底游了很久。
当释南拉着我浮上水面时,我们已经看不到那个院子。狗吠声没有了,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鸟鸣。月光很好,从天际洒下来,把周围的一切照亮。
全是罂粟,看不到边际。
我擦了把脸上的水,对释南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小河的?”
“白天在山坡上时,看到这里波光凌凌的。这些花这么高,还能看到水,说明这河不算小。”
他爬上岸去,对我伸出手,“上来。”
夹杂着罂粟花香的山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有些冷。
释南从我左侧移到右侧。没了风吹,我暖和不少。
他看了眼四周后,问道,“还认得清回去的路吗?”
我摇头。
虽然月色挺好,可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上哪里认出来去?
“没事,我可以控鬼带路。”一摸兜,呃,那两粒黄豆窜到哪儿去了?最后,在大腿和小腿腿窝那里找到了。
这尼玛,衣服都湿了贴在身上,要怎么往出拿?
想了想,我道,“累了,歇会儿再走。”我想法儿把它们从裤腿里扣出来。
说着,把周围的罂粟踩平一块,席地坐下。释南轻咳一声,在我身边坐了。
我左手拄着腮,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一边专心致志的用右手扣黄豆。好不容易弄出来,我忍不住笑了。一吸气,鼻间全是罂粟花的香气。
说真的,很好闻很好闻,胜过很多香水。
想着,我回头对释南说,“这花香很好闻。”
释南看着我,道,“花香?”
我皱眉,“你闻不到?”回手揪下一朵罂粟放在他鼻子前,“不香?”
释南看着我,低下头嗅了两嗅,“有一点点味道,不是很浓。”
我拿到鼻前吸了吸,明明很浓的味道,他怎么说很淡?罢了罢了,男人对这种东西都大条,我虽然是女汉子,可毕竟占了个女字,是吧!
再抬头,见释南还在看我。月光给他侧脸打了柔光,眼眸黑的发亮,似,幽潭。
幽潭之中,似是映着一个模样不清的,很小很暗的一个人影。
不,那个人影正在变大,一点点,一点点……
唇上一软,我回过神来。
幽潭没了,近在眼前的是释南的脸,近到,可以看到他还湿着的眼睫毛。
四目相对中,他把舌头伸过来,和我的纠缠在一起。
我抬起手用力推了他下。
他抬起头,喘息着道,“是,很香。”
我闭上眼,感觉脸烧了起来。刚想说起来走,唇上一湿,呼吸又被夺走。
我再推他,手被捉住。
氧气不足,意识有些远离。我大口大口喘气,吸近呼出的全是释南的气味和沁人心脾的罂粟花香。
裸露的后背压在罂粟上,有些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贴在释南怀里,想汲取一些温度。贴了会,又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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