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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武侠世界(悲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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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见段皇爷?”周伯通听出黄药师言下之意,忐忑不安地问道。

黄药师道:“你自然要去,我要给孟小友用针,只有靠你和七兄联手镇住欧阳锋的掌力,才能保证他的伤势不会进一步恶化!”看到周伯通满脸苦恼之sè,他有些不满地道:“伯通,你不是不想去吧?他可是你们全真教弟子,若你这作师叔的都不肯尽力,我和七兄还折腾什么?趁早大家各奔东西,孟寻真便任他自生自灭!”

周伯通的脸涨得通红,好半晌后,终于长叹一声道:“若眼看着小师侄身死,将来老顽童有何面目到地下去见师哥?罢了,我跟你们一起去便是!”

众人都有些诧异,不知他为何如此不愿去见段皇爷。

因为孟寻真的身子不能移动,洪七公便亲自出马到临安城内张罗马车,他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此事自然难不住他。在等待洪七公的时间,梅超风拉着嘴里叨念着乱七八糟儿歌的傻姑走到黄药师面前,施礼道:“师傅,弟子奉命寻找几位失散的师弟,在此野店遇到这疯疯傻傻的小丫头,偶然发现她居然会几招桃花岛入门的‘碧波掌法’。弟子找附近的村民打听,有年长之人记得当年有一个叫作曲三的跛足青年开了这家小店,后来又娶妻生女,便是这丫头了。曲三的妻子因难产早逝,他便独自抚养女儿。后来那曲三突然失踪,女儿也突然变得疯疯傻傻。总算村民朴实,各家不时周济她些衣物米粮,这丫头才不致冻饿而死。弟子怀疑,那曲三便是灵风师弟。”

“不用怀疑了,”黄药师看着在一旁呆笑的傻姑,黯然道,“你眼睛看不见,这孩子的样貌神气,和灵风少年时一模一样。”

“那灵风师弟为何突然失踪,连女儿都不顾了?”

黄药师不答,开始游目四顾,打量起这店内的布局结构。看了一阵,从旁边拿起一支蜡烛,道:“跟我来。”起身走进厨房,将橱门打开,举烛照时,见橱板上搁着七八只破烂青花碗,碗中碗旁死了十多只灶鸡虫儿。他也不嫌肮脏,随手将上面这些碗拿开,又抓住最下面的一只碗。那碗冰冷坚硬,表面生着厚厚一层焦袖,竟是用铁铸成。黄药师的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之sè,手上运劲向右旋转,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橱壁向两旁分开,露出黑黝黝的一个洞来。

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本周获得一个分类强推的位置,但新书榜上的数据锁而复解、解而复锁闹个没完,不知道在搞哪样……

第三十八章一指回天

“字禀桃花岛恩师黄尊前:弟子从皇宫之中,取得若干字画器皿,yù奉恩师赏鉴,不幸遭宫中侍卫围攻,遗下一女……”

密室之内,对着两具骸骨,一个盛满珠玉、古玩、字画的大铁箱,黄药师拿着从密室暗格中找到的一封曲灵风的遗书轻声诵读,一旁的梅超风脸上忽而悲戚,忽而惭愧,神sè不住变幻。

黄药师读到这个“女”字住了口——遗书上的文字到此为止,后面只余一些斑斑点点的痕迹,隐约可瞧出是鲜血所污。他轻轻叹息,转头看向梅超风道:“桃花岛六大弟子,素以灵风天分最高,武功最强。若非断了双腿,岂会和什么狗屁的大内护卫同归于尽!”说到后来,他话语中既是自责,又是愤怒。

梅超风跪倒在地,颤声道:“灵风师弟之死,都是弟子罪过,请师傅赐弟子一死!”

黄药师冷哼一声:“我早就说过,你犯下如此大错,哪能一死了之那般便宜!”说罢,忽地伸掌在梅超风后背一拍,手掌提起时,指缝间已夹了一枚细如牛毛的钢针。

“师傅?”梅超风大是惊诧,她本以为师傅得知曲灵风身死,对自己定是愈发愤恨,说不定便要用什么残酷手段加重责罚,心中正忐忑战栗,却不料他竟出手将先前施在自己身上的“附骨针”起出一枚。

黄药师淡淡地道:“为师赏罚分明,你寻回灵风遗孤是大功一件。方才为师为你起出一枚‘附骨针’,便是对你的奖赏。不过灵风之死你负有间接责任,为师也要让你做一件事作为处罚。”

梅超风喜出望外,连忙应道:“师傅有命,弟子自当遵从。”

黄药师沉声道:“我要你收灵风的女儿为徒,将她教导成才!”

梅超风一下呆住,耳中听到密室外傻姑的呵呵傻笑,她只觉头皮阵阵发麻。对她来说,这“惩罚”的可怕甚至还在那“附骨针”之上。

天快亮时,洪七公带了一辆马车回来,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人却是郭靖。原来郭靖和黄蓉在黄药师之后赶来牛家村,正与在附近城镇找了一辆马车赶回来的洪七公遇上。听说孟寻真身受重伤,两人都大为焦虑,其中尤以郭靖为甚,一路都在追问孟寻真伤势,直道听洪七公说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准备就绪后,众人将孟寻真搬到车上,黄药师、洪七公、周伯通、郭靖、黄蓉、穆念慈一共六人护送他上路。

穆念慈已向父母表明自己对孟寻真的心意。在此之前,虽明知杨康自有取死之道,杨铁心夫妇还是不可避免地对孟寻真心存芥蒂,如今孟寻真为救他们一家而重伤垂死,那一点芥蒂终于烟消云散。对女儿与孟寻真之事,他们只有送上祝福,祷告孟寻真此去求医能够成功,然后与女儿好事得偕。

一路之上,穆念慈将照顾孟寻真的所有事务一手包揽,甚至连换衣、擦身、便溺等事也毫不避讳。

对于穆念慈,孟寻真先前的心理颇为微妙。见面之初,他对于这个美丽中透着聪慧、柔婉中又带着坚韧的女孩儿有着相当的好感。这种好感大半来自与前世读原著时的对这个角sè的怜惜和喜爱,小半来则自相识后的短暂相处,还远未上升到爱恋的程度。当他得知穆念慈钟情于自己,选择了拒绝她的情意远远逃离后,这一份被他强制压抑的好感不但未曾淡漠,反而在被他封锁的角落中悄悄滋长,书中的角sè与现实中的人物渐渐融为一体,难分彼此。到这一刻,随着穆念慈将似水柔情一点一滴的渗入孟寻真的心底,孟寻真对她的感情也如美酒般一天天地酝酿醇化。他的眼中心里的,已经不再是书中那个抽象的角sè,而是这个情之所钟便无怨无悔的付出全部的女子。

不一rì众人到了桃源县境内,洪七公当先引路又走出七八十里,道路愈来愈窄,马车已不能通行。洪七公早有准备,从马车上拿下一张竹椅,将孟寻真搬了上去,用布带将他手脚和腰部缚在椅上,防止他坐不稳掉下来。而后让修习了“龙象般若功”体力过人的郭靖将竹椅背在背上,再往前行。走过仈jiǔ里路,道路两旁山峰壁立,中间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羊肠小径。众人循路登山,那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陡,总算大家都身负武功,倒还不觉十分劳累。又走了好半天,忽听远处传来隐隐水声。愈往前走,那水声愈大,在寂寂空山中激荡回响,轰鸣如雷。待得走上岭顶,只见一道白龙似的大瀑布从对面双峰之间奔腾而下,声势甚是惊人。在瀑布旁侧的空地上,建有一间草屋。

他们这一行人从岭上下来时,有一人正从那草屋中走出。此人黑面虬髯,身高膀阔,身上披着一领蓑衣,手中拿一根钓竿。看到迎面走来的这群人,他微露错愕之sè,随即便认出了洪七公和周伯通两人,忙弃了钓竿,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

洪七公和周伯通也认得这渔人是段皇爷的大弟子,也是当年大理国的水军大都督。洪七公摆摆手便罢,周伯通却手足无措,颇有些不自在。

渔人问起众人来意,洪七公也不隐瞒,将孟寻真之事详细述说了一遍。

若换个人来此,渔人定是一口回绝,决不允许来人有机会见到师傅,引得师傅自伤元气相救。但这次送人来的却是洪七公,他不仅是师傅故交,绝不会起心加害,更兼侠名卓著,既然保证了有办法令师傅在短时间内恢复损耗的元气,那便绝无虚假。思虑再三,终究还是答应送众人上山。

随后,渔人从草屋中搬出铁桨铁舟,分三次逆流而上将众人送上山去,并亲自引众人去见师傅。有了渔人引路,后面的樵、耕、读三人自然不会留难,一并陪着众人来到隐藏于深山中的一座小小寺庙门前。

渔人先行入庙通报,不多时,昔rì的“南帝”段智兴、如今的一灯大师亲自出迎。除了洪七公早知端的,黄药师和周伯通见到他这一身装扮都大为惊讶,其中周伯通更以为他是因当年之事而心灰意冷而舍弃帝王之尊出家为僧,不由羞愧得无地自容,躲在众人的后面不敢说话。

一灯大师并未和洪、黄、周三个久未蒙面的老朋友寒暄,而是直接来到已被郭靖从背上放下来的孟寻真面前,先仔细看他气sè,又抓起他手腕查看脉象,面上的神sè愈来愈凝重。

“如何?师伯以为弟子可还有的救?”孟寻真轻笑问道。

一灯大师见他重伤之下居然还可以谈笑风生,对他的气度心xìng很是欣赏,合十笑道:“当年王道兄来大理传我‘先天功’,曾说起他刚刚收了一个关门的小弟子,天资卓越,rì后必定在武林中大放异彩。今rì一见,果然不凡。贫僧的几个弟子与贤侄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站在孟寻真身边的穆念慈忽地向着一灯大师跪了下去,连连叩头不止,哽咽道:“大师慈悲,求您救孟大哥xìng命!”

一灯大师伸手在穆念慈的手臂下一抬,一股柔和的劲力托着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看她额头已经一片青紫,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同样向自己叩头乞怜,求他出手救人的窈窕身影,幽幽的一声长叹,将右手覆在穆念慈额头,发出一股醇厚绵延的内力为她活血化瘀,柔声道:“姑娘放心,贫僧必定竭尽全力救治孟贤侄。”随后转头对洪七公等人道:“故友来访,贫僧本当亲自设茶待客,但此刻救人要紧,只能让劣徒接待几位,失礼勿怪。”说罢,吩咐小沙弥抬了孟寻真去禅房,又准穆念慈随行,而后命四大弟子代自己招呼众人。

渔、樵、耕、读四人虽想劝说师傅,但见他面上神sè坚定,知道说了也无用,只得依从师命引其余众人去了。

将孟寻真在禅房中安置好后,一灯大师令小沙弥退下,只留了穆念慈在场。穆念慈见这禅房四壁萧然,除一张竹几外,只地下三个蒲团。一灯大师举手将门上卷着的竹帘垂了下来,点了一根线香,插在竹几上的炉中。他在一张蒲团上盘膝而坐,又让穆念慈也拣一张蒲团坐下,转头对孟寻真道:“贤侄,你将全身放松,稍时不论有何痛痒异状,千万不可运气抵御。”

孟寻真笑道:“明白,弟子就算自己已是死人一个。”说着便将双目阖上。

一灯含笑点头,随即闭目垂眉,入定运功。当那线香点了一寸来长时,他忽地从蒲团上跃起,左掌抚胸,右手伸出食指,向着孟寻真头顶的百会穴上缓缓点去。

在一灯大师出指之际,一旁观看的穆念慈眼前一花,仿佛眼前站着的不再是一个慈眉善目、缁衣芒鞋的老僧,而是一位气度庄严、威风凛凛的至尊帝王。

一灯大师一指点过,立即缩回,只见他身子未动,第二指已点向孟寻真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

孟寻真则感到一股温淳平和却又沛然浑厚的真气自百会穴注入,如一条温热的水流沿督脉一路向下,所到之处,暖洋洋得到甚是舒泰。

督脉三十个穴道点完,一灯大师坐下休息,命穆念慈换过线香,又跃起点孟寻真任脉的二十五大穴。

在另一间禅房内,郭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不时走到门口向着孟寻真所在的禅房张望一阵,最终实在按捺不住问黄药师道:“岳父,大师的一阳指真能将大哥的伤医好吗?”

黄药师胸有成竹地答道,“所谓一阳者,少阳也。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chūn,chūn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故一阳指可使人一阳初生如chūn之万物生发,实有着指成chūn的回天之力。靖儿你就放心罢?”

前面的话郭靖似懂非懂,后面一句却是再明白不过,脸上的紧张之sè稍稍缓和。

众人正在等待,忽听到寺庙外传来一个铿锵有若金属的嗓音:“段皇爷可在此处清修?欧阳锋携几位朋友前来拜候!”

第三十九章强敌齐至

“是老毒物,他居然敢找上门来!”洪七公变sè道。

黄药师面露凝重之sè,道:“他既然敢来,必有几分依仗,我们要小心一些。靖儿、蓉儿,你们去为一灯大师和孟小友护法。不管外面闹成怎样,都不能离开那禅房门口半步!”

郭靖和黄蓉答应一声先去了。

周伯通面对着渔、樵、耕、读四人时如坐针毡,此刻正好借题发挥,喝道:“有咱们三个人在此,老毒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上次为了救小师侄才放他一马,今rì他自己送上门来,老顽童非要他好看不可!”说罢拔足便往外走。

众人知他漫无心机,怕他被狡诈yīn毒的欧阳锋暗算,一起跟了出来。

走到寺外,却见门前的空地上并排站着三人,除了欧阳锋和金轮法王,还有一个身着葛衣的矮瘦老者。渔、樵、耕、读四人不识,洪七公、黄药师和周伯通却认得此人竟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

周伯通撇嘴道:“难怪你老毒物敢来,原来找了裘铁掌做帮手。但你觉得你们三个,打得过黄老邪、老叫花和老顽童三个吗?”说着便向前走了几步,挑衅地向对面的三人道:“老顽童我第一个站出来,你们三个谁来和我交手!”

欧阳锋摇一摇头,指着一旁笑道:“老顽童,你的对手不是我们,而是她!”

周伯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旁边的一株大树后转出一人,红颜白发、身披麻衫,先是一呆,随即便是心惊胆战,颤声道:“瑛……瑛姑!”

这女子正是周伯通的旧情人瑛姑,看到这个与自己相恋、结缘旋又分别多年的男子,她心中悲喜交集,开口唤了一声:“伯通……”

听了瑛姑这一声呼唤,周伯通猛地打个哆嗦,转身便逃。

瑛姑一愣,随即拔足便追,喝道:“伯通,你往哪里去?”

周伯通大叫道:“我……我肚子痛,要去拉屎。你不要追来,当心熏臭了你!”

瑛姑不理他的胡说八道,一面发足急追,一面叫道:“别跑,我今rì来为咱们的儿子报仇,你来帮我杀段智兴!”

“什么儿子?”周伯通微微一怔,脚步稍稍放慢,霎时便被瑛姑追到身后。听到脚步身近在咫尺,他立时吓的魂飞魄散,什么儿子不儿子的全抛到到后,忙加快脚步狂逃。

瑛姑思念了他二十余年,好不容易相见,那是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走脱,因此连向一灯大师寻仇之事也暂且抛开,望着周伯通的背影狂追。

这一对冤家的轻身功夫都超凡脱俗,一追一逃,霎时便跑得不见踪影。

眼见得如此轻易地便支走一名强敌,欧阳锋心中大为得意。当年瑛姑为向一灯大师复仇而遍访名家苦练武艺,也曾到过欧阳锋的白驼山。欧阳锋工于心计,命一侍女假意与瑛姑接近,从她口中套出一灯大师、周伯通、瑛姑这三人之间的情缘纠葛,还曾煞费苦心代瑛姑筹谋复仇之计。rì前孟寻真重伤,欧阳锋料到当世唯有南帝的一阳指可以救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将几名强敌一网打尽的天赐良机。他先找到瑛姑,又通过完颜洪烈联系上裘千仞,再加上一个金轮法王,四人一起打上门来。

欧阳锋的本意不过是让瑛姑缠住周伯通,岂知事情的发展还好过他的预料。瑛姑一出面,竟将周伯通吓得屁滚尿流狼狈而逃。这一来,他们这边的实力立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法王对付老叫化,老夫来缠住黄老邪。”欧阳锋沉声道,“千仞兄,还请你尽快收拾那四个小辈,然后去取了段智兴的人头!”

“妙极!”裘千仞呵呵一笑道,“等杀了南帝,兄弟再来助两位解决北丐、东邪!”

黄药师和洪七公的面sè都很难看,此刻他们都将周伯通恨得牙痒,不知这老儿发的什么癫,竟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吓得逃之夭夭。黄药师对神sè紧张的渔、樵、耕、读四人道:“你们尽量拖延时间,只要能拖到孟小友伤愈出关,便能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欧阳锋、金轮法王、裘千仞一齐出手,这边也分别迎上,一群人分作三堆激战起来。

洪七公与金轮法王的武功都是刚猛一脉,一上手便拳掌相交斗得激烈无比。两人的功力难分上下,但金轮法王的拳法却不及洪七公老辣jīng妙的“降龙十八掌”,而且他在xīzàng备受尊崇,与人交手的机会着实不多,与身经百战的洪七公相比,实战经验又差了老大一截,因此渐渐落入下风。不过洪七公虽占优势,要想取胜,没有个三五百招绝难做到。

欧阳锋和黄药师两人交手又是另一番光景。两人都是颇有心计之人,皆想先试探对方虚实,因此彼此出手时都以快招为主,每每拳掌发出,未曾点到,便已收势。但他们都是武学宗师的修为境界,武功在二十年前就均已登峰造极,各自经过了二十余年的潜心苦练,功夫愈发jīng纯。虽是试招,却尽是武学中最jīng深的妙法要诀。

裘千仞以一敌四,却是大占上风。他的铁掌功夫别具一格,刚猛宏大之处或许不及“降龙十八掌”,但凌厉狠辣却犹有过之。而渔、樵、耕、读四人虽在一灯大师门下学艺多年,更得乃师破例传授了“一阳指”绝学,但一来常年分心于俗物,二来受本身资质所限,都未能臻达上乘境界。裘千仞一双铁掌纵横捭阖,渔、樵、耕、读四人未到百招便已汗流浃背,左支右拙。

“去!”裘千仞蓦地一声喝,双掌左右一分,分别击中渔人肩头和农夫的左肋。两人一声惨哼,分向两边摔了出去,倒地不起。四人联手之势一破,更加不是裘千仞的敌手,樵夫和书生虽有拼命之心,怎奈武功相差悬殊,不过几招,先后中掌倒地。对这等小角sè,裘千仞自重身份,也不屑于去补掌杀人,喝一声:“锋兄和法王缠住他们,我去了!”纵身便往寺中闯去。

黄药师和洪七公虽然心中焦虑,却都被各自对手缠住抽身不得。

裘千仞闯入寺中,一眼便看到守在禅房门口的郭靖、黄蓉,又透过禅房门上悬挂的竹帘,隐隐看到里面情形,判断出一灯大师果然在用“一阳指”的功夫为人疗伤,不由大喜过望。

郭、黄二人见从外面闯进一人,身法之快竟不在黄药师、洪七公、周伯通几人之下,心中既是惊骇,又是紧张。

“两个娃娃自己让开,老夫便饶你们小命!”裘千仞并未将这对少年男女放在心上,随口威吓一句,长身便往禅房中闯去。

“站住!”郭靖想到禅房内的义兄和一灯大师,对来人的戒惧之心顿时尽去,扬手一招“鸿渐于陆”,从侧面猛击裘千仞腰肋。

裘千仞初时并未在意,等到掌风及体肋下肌肤传来极强的压迫感才骤觉不妙,仓促反挥右掌迎击。

双掌相交,发出“蓬”的一声闷响,郭靖固是立足不稳的连退几步,裘千仞的身形竟也被震得斜飞了出去。

黄蓉见状鼓掌大笑,叫道:“靖哥哥,好降龙掌啊!”

裘千仞落地后,想到自己纵横天下数十年,今rì一个大意,竟险些栽在这个rǔ臭未干的小子手里,一张老脸先是羞得通红,随即又气得铁青。他一言不发,挥掌向郭靖攻取。

郭靖凝神施展“降龙十八掌”接战。他在桃花岛上跟孟寻真学了《九yīn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又服了用药蛇宝血炼成的五粒“碧血丹”,武功内力突飞猛进,“龙象般若功”已练成第六层。此刻凭着一腔义勇之气与裘千仞交手,五十招内竟然有守有攻,打得有声有sè。

裘千仞又是惊奇,又是羞愤,更生出一丝忌惮之心,想到这小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等他完全成长起来那还了得,莫如趁他功力未臻巅峰,先将他毙于掌下。杀心一起,他铁掌攻势又凌厉了三分,郭靖的功力、经验究竟差对方不少,渐渐地呈现出败象。

黄蓉见郭靖不敌,也不管什么以多欺少的武林规矩——何况对方乘人之危又是以大欺小,本身便坏了武林规矩——双掌一错从身后向裘千仞攻来,喝道:“靖哥哥,我来帮你!”

这段时间,黄蓉武功进境之快更甚郭靖。她本是世上罕有的聪明之人,自幼受父亲这位大宗师传授,已将父亲的一身功夫学个九成九。但所谓事有正反,福祸相依,太过聪明之人往往缺乏耐xìng,黄蓉尤其如此。别的功夫她都是一学即会,一练即jīng,惟独在内功修炼上因耐不住枯燥而进境甚微。这便导致她所会的功夫虽多,而且每一项都是当世顶级的绝技,却因内力浅薄的缘故连十分之一的威力都使不出来。如今得“易筋锻骨篇”和“碧血丹”之助,她的内功修为大进,所学桃花岛绝技的威力自然显现出来。

此刻黄蓉用以攻敌的正是桃花岛秘传的“落英神剑掌”。这套掌法的名称中有“神剑”二字,是黄药师从剑法中变法而得。出掌凌厉如剑,招数繁复奇幻。双臂挥动,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

郭靖和黄蓉心意相通,配合默契;“降龙十八掌”和“落英神剑掌”又是一正一奇,相辅相成。两人联手,威力倍增,将局面又扳了回来,重新与裘千仞斗成平手局面。

裘千仞心中焦躁,铁掌连施杀招,却都被对手一一化解,奈何他们不得。

“裘铁掌,你还未得手吗?”寺外的欧阳锋见裘千仞久不出来,唯恐迟则有变,忍不住出声提醒。

裘千仞猛地醒悟,暗道:“杀南帝要紧,我和这两个娃娃纠缠什么?”

他虽拿不下郭、黄二人,但要摆脱这两个人经验不足的“雏儿”,却尽有的是手段。

“两个小辈受死!”裘千仞一声暴喝,双掌齐出,挟着排山倒海般的浑厚掌力向两人击来。

郭靖和黄蓉各出一掌相迎,四掌相交,却发觉对方的双掌竟是虚有其表,自己全力发出的一掌却似击在空处。郭靖心头茫然,黄蓉却是大叫一声“不好!”

裘千仞的身形忽地倒shè飞出,在空中一个旋身,直扑向禅房的门口。他号称“水上漂”,轻功本就妙绝天下,此刻借了郭黄掌力,身法更是快得如星丸飞shè。黄蓉虽然醒悟,却已追之不及。

“嗤!”

便在裘千仞右掌一探,要用掌力震碎禅房门上挂着的竹帘时,一柄薄如蝉翼的紫sè长剑从帘内刺出,剑尖指向裘千仞掌心。

裘千仞反应极快,右手铁掌化为鹰爪,拇指、食指、中指拿捏剑尖,左掌疾挥,向着那长剑腰身侧面拍下,只要这一掌击实,他有把握将竹帘突袭之人震得松手弃剑。

那长剑向后急收三寸,避开裘千仞的铁指擒拿;横移三寸,让他的铁掌击在空处。而后剑化紫电向前飞shè,在裘千仞双手微微停顿的空隙间刺向他的咽喉。

裘千仞脸sè一变,双掌向中间一合,想用一双铁掌将长剑夹住。

那长剑却向下一落,避开裘千仞双掌的同时剖向他的胸腹。

裘千仞大惊,对面竹帘后的使剑之人却似有料敌先机只能,连发三剑竟都是针对他铁掌招式的破绽发出。眼见紫光闪烁的长剑由上而下划落,那架势分明要给自己开膛剖腹,他一时不敢再用掌法接招,急忙使身法向后一串翻滚躲了出去。

这“燕青十八翻”本是就地翻滚躲避敌人攻击的招数,很是有些难看。但裘千仞却是只凭后翻时的一下弹shè之力,身不沾地凌空翻滚,姿势轻灵曼妙,不愧“水上漂”的美誉。

已被长剑损坏的竹帘一掀,孟寻真从禅房内缓步踱出,在门口仗剑而立,望着脸sè难看之极的裘千仞微笑道:“裘千仞,你这式‘懒驴打滚’使得果然不错,与令兄裘千丈可谓一脉相承!”

第四十章破而后立

当寺外强敌到来之时,禅房内的一灯大师也已听到,但他丝毫不做理会,仍全神贯注地以“一阳指”神功为孟寻真打通经脉。

此时孟寻真奇经八脉只剩带脉未通。奇经八脉之中,其余七脉都是上下交流,只有带脉是环身一周,络腰而过,状如束带,是以名之为“带脉”。此脉有约束纵行诸脉,使诸脉协调柔顺的作用。带脉一通,则百脉俱安。

带脉上只有八个穴道,但一灯大师点穴所用的时间却较打通其他七脉多用的时间加起来还长。他出指时似乎甚是艰难,口中呼呼喘气,身子摇摇晃晃,额上大汗淋淋,汗水沿着他两道长眉的眉梢滴滴落下,大有支撑不住之态。孟寻真已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对外间情形一概不觉,而穆念慈既听到外面有强敌到来,又眼见一灯大师疲惫之态,更担心爱郎安危,心中的焦虑担忧,莫可名状。

当裘千仞闯进寺中,并与郭靖和黄蓉交上手后,一灯大师终于点完孟寻真带脉的最后一个穴道。他在蒲团上盘膝坐下,脸sè惨白,僧袍尽湿,显然已疲惫至极点。而孟寻真仍端坐在那张竹椅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孟大哥!”穆念慈抢上前来,满怀忐忑地试着呼唤一声。

孟寻真缓缓张开双目,看着满脸关心与担忧之sè的穆念慈,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了,你去看看大师,将黄岛主给你的九华玉露丸喂大师服下。”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将里面自己珍藏至今的五粒“碧血丹”倒出来一起送入口中,再次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穆念慈这才想起自己只顾关心爱郎安危,竟忽视了为救孟寻真而元气大伤的一灯大师,心中大是惭愧。急忙也从怀中取出一个一个玉瓶,转身来到一灯大师身边,道:“大师,黄岛主料到你医治玩孟大哥后定会十分疲惫,因此先拿了一瓶他亲手炼制的‘九华玉露丸’给我,嘱咐我事后给大师服用。”

“好啊,”一灯大师喜道,“还是药师兄料事周全,竟提前为我准备下这补神健体的妙药。当年华山论剑,我们几个哥哥斗得有气无力,药师兄曾拿出这药给大家一起服食,果然灵效无比。”

穆念慈当即从旁边几案上的水壶中到了一杯清水,服饰一灯大师将瓶中的二十余粒“九华玉露丸”都吞服下去。一灯大师稍作调息,脸sè果然好转了许多。穆念慈心下稍安,转头去看孟寻真时,一颗心登时又提了起来,颤声问道:“大师,孟大哥他没什么吧?”

一灯大师看了一眼,见孟寻真脸sè由白转红,稍时却又由红转白,如此连续变幻。他面上现出欣赏之sè,笑道:“不用担心,孟贤侄伤势已经痊愈,此刻正借着奇经八脉被我打通的机会,冲击‘先天功’第三层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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