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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雁鱼)-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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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对审判庭内部机构很好奇?”他挑了挑眉毛:“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问这些事情,我们这些人的工作就是这样躲躲藏藏的,他做了伪装,我也做了伪装,我们的任务都是符合审判庭原则的,至于谁在利用我们,我们这一切行动会让谁受益,对我们而言都不重要。”

“这……”潘尼有点无力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老师,如果不搞清楚,恐怕会有大麻烦降临。”

他试图弄清楚,导师知不知道这个坦加萨是萨扎斯坦扮的,或是,他是否清楚清楚自己在为谁的利益做这些事情。

“呃……你难道知道了什么事情?”中年人的智慧显然并不浅薄,他很快听出了潘尼话中有话,他抬起了脑袋,一双眼睛在微弱的烛光下透着股威严:“你在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我没有问你之后在山上遭遇了什么。”

“对不起。”潘尼低下了头:“我在遗迹内部看到死灵系的首席大人与奈维隆大人战斗,在几年前失踪的阿兹纳述尔先生也并没有像众人所想的那样死去,我不知道这场战斗谁胜谁负,但是老师你的举动,显然把自己摆在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

一阵风透过窗户缝进入了房间,烛火晃动了一下,灭了。

过了一会儿,詹华士才重新点起灯火,微弱的烛光照映出他眼角的皱纹:“收拾东西,马上回艾尔塔泊……”

他叹了口气,撕碎了桌上的信纸:“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明白了?”

他静静地看着学生的眼睛。

接受到了那股坦然,潘尼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屋去。

虽然没能看到山上的战斗谁胜谁负,但是一股不安的预感时刻缠绕着他,让他知道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消息。

当时在山上的见闻,萨扎斯坦显然落到了下风。

如果奈维隆获胜,对于詹华士而言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他只能希望东费伦最狡诈最强大的传奇法师安然无恙,根据已有的记录推断,萨扎斯坦想要逃走,当然是不成问题的,然而只要一想到最糟糕的情况,他就心惊胆战。

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后续的消息。

走过长廊,窗外的港口刚刚送走了落日,他的视线在港口内犹疑,忽然想到了南方的镇子,将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心底暗暗回味了一阵,忽然感到有点莫名地可笑,这点权力显然在那些人的眼睛里面一文不值,仅仅是上层的一点动荡,就强迫他不得不将这一切放手。

他静静地回忆着这些时日以来的所有遭遇,最终叹了口气。

至少弄清楚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嗨,西恩。”走廊里进来一个年轻的红袍法师,他带着几个穿黑色袍子的小孩,笑咪咪地冲他招呼。

“休斯,我的好朋友。”看到好友到来,潘尼心情稍稍松懈了一下,在塞尔少有能够无所顾忌相互交流的人,这个年轻的法师就是一个,尽管背景的不同让他们仍是有所避忌,但比起普通红袍间的相互提防显然好得多。

两个红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他注意到休斯带来的小孩:“唔,你有什么事吗?”

“唔,是这样的,最近收到了家中的消息,他们有意让我去瀚土整理当地的事务,要知道,我到了应该管事的年纪了。”他摊了摊手:“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我脱掉这身袍子。”

“哦,那么恭喜你。”潘尼注意到这样说的时候休斯神情并没有兴奋到哪里去,所以恭贺中也并不经意。

“呃……你知道,我到了那里,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做一个摆设。”休斯有些无奈,拍了拍身旁的小孩子们:“所以我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潘尼,你看,我把这些孩子带走怎么样?”

潘尼怔了一下,扫了一圈这几个小孩,注意到带着一副大框眼镜,表情却一本正经的托马斯,看着休斯的神情十分不满:“唔,你居然要带走我最亲爱的弟子。”

“所以我才来询问你,是否允许我这样做。”休斯表情很明显地滞了一下,然后掩口咳了一声:“你要知道他们呆在塞尔是多么的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潘尼呢喃了两句,俯身扶住小男孩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老师,是这样的……”他涨红了脸,看来有些急促:“特罗菲迪先生说你现在处在极度危险的位置上……”

休斯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尴尬,潘尼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倒没有多么的恼火:“休斯,你的考虑很周到。”

“抱歉,潘尼,我帮不了你再多的事情了。”他叹了口气:“即使站对了队伍,我们这个层级的小蚂蚁,也很容易在战争中尸骨无存,作为朋友劝你及早抽身,权势不可久恋,只要我们还活着,总是能取得到想要的东西。”

“好啦好啦。”潘尼笑着摆了摆手:“我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得多,可不仅仅是战争将至的缘故,不过我倒是赞同你的提议。”

他按着托马斯的肩膀:“跟着特罗菲迪先生好好学习法术。”

“是。”小男孩点了点头。

休斯神情明显地松了一下。

“那么,再见。”潘尼暗自吸了口气,对休斯摆了摆手。

“其实,我一直很敬服你,潘尼,你比我优秀得多。”这个年轻的红袍法师临走时这样说道。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与潘尼道别后离开了,法师这才想起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

至少要为自己的信誉负责。

“什么?你不能陪我去萨诺芬了?你这个骗子!”兰妮露那一脸悲愤表情与容易引起旁听者误会的言语让潘尼很快汗颜,尤其是他一想起正式妻子的父亲就在楼上,他的心情更是尴尬万分。

“你的反应实在令我惊奇。”潘尼摇了摇头:“但我只能说抱歉,我已经决定放弃在这里的一切事务了。”

“放弃?噢!淡泊名利的红袍法师老爷!你怎么生在了塞尔这个地方!你脑子有毛病吗?”这句话似乎更让兰妮露暴走,潘尼敏锐地注意到,她恶狠狠地神情里面还带着几许失望——这种情绪让他有点莫名其妙,而更加恶毒的咒骂接踵而至:“你怎么不去死!死在这里的上任白痴执政官手里,死在东面那些海贼手里,死在西南那群山贼手里,死在穆兰人和其他红袍法师的手里?天啊,为什么会是你这样的家伙获得胜利?使出浑身本领打倒他们之后,你居然把到手的东西像垃圾一样丢掉?你是白痴吗?是!你就是一个白痴!一定是的!”

“唔,真抱歉让你失望了。”注意到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暴走状态,潘尼很明智地选择了退避:“总而言之,因为某种原因,我必须离开萨扎哈。”

“滚!”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锐地怒吼起来,法师当然不知道她的心里面有多么的失望——一个可能让她借力脱离父亲掌控的工具这样舍弃了自己的“功能”,变得全无利用价值,而心中更深处,更是不可抑制地涌出一种更加复杂的失落感,仿佛遭到了抛弃。

这一股无所适从让她更为不知所措。

潘尼感知到的杀气倒不是错觉,刚刚的一瞬间,这个女人确实很想杀了他,而他却只认为她是在发神经。

“骗子,骗子……”她蹲下身子,呜呜地啜泣了起来。

“好吧,其实我想建议你,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还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人是十足十可靠的。”潘尼说完了,感觉有点儿多嘴,他暗暗给了自己一下,拒绝承认刚刚心中涌起那一股欺负小姑娘一样的负罪感。

这是个危险的女疯子。

他再次提醒自己。

一个纯粹的混乱的疯子。

“该死的男人,我再也不相信他们了。”潘尼转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眼睛里的疯狂。

她还记得不久前父亲送来的信中那些不耐烦的措辞,终究有些战栗。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强权与血脉的面前,确实缺乏勇气。

……

“又有情况了,潘尼,我们暂时不能离开了。”收拾好了东西,再次返回詹华士的办公室,却见到中年人拿着一张闪烁着奥术光芒的信函,面色古怪地站在那里:“塞尔山经由艾尔塔泊传来的信函。”

“什么?”潘尼怔了一下,然后好奇地凑了过去。

又有什么变故?

第190章希望

“审判庭免去了我的职位。”詹华士放下信函,面色也有些古怪。

“免职?”潘尼也有些莫名其妙:“老师……有些难以理解……这。”

在他的印象里,这种秘密组织难道不是除了死亡之外没法脱离的吗?

“我也有些难以理解。”詹华士皱了皱眉,拿起另一封信:“艾尔塔泊传来消息……”

他深深吸了口气:“要我们不要管北面的事情,在这里等。”

“等?”潘尼更加地摸不着头脑:“这是家族的意思?”

“不错……他们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没有明说……”詹华士的表情变得有点阴惨:“我感觉,是最坏的情况……”

“还不算坏。”潘尼勉强地笑了笑:“老师,奈维隆大人至少已经表示不追究你。”

改朝换代这种事情,在哪一个世界,新上台的人首尾没处理完之前,当然要弄得神秘一些。

家族的隐晦态度,这种莫名其妙的来信,至少已经说明,在他们接触不到的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动荡。

潘尼几乎立刻就知道自己的预感再次落实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统治了塞尔两百多年的死灵首席栽进了阴沟里。

如果萨扎斯坦平安无事,那么詹华士自然不会收到这样的信函,而奈维隆上台之后,没有派人直接来干掉詹华士,而是送来这一张信函,说明这位咒法系首席宽宏大量地放过了他这只小虾米。

艾尔塔泊传来的信佐证了这一点,也暗示詹华士,他是因为什么活下来的。

当然,如果詹华士和潘尼不知道内情,大概只会莫名其妙一阵,然而知道内情之后,一切脉络在眼前就清晰了。

大战在即,凭着巨神兵和潘尼送上的穆兰人首级找到开战理由,奈维隆自然不会因为一两个小脚色疏离居功甚伟的弗拉斯一脉。

判断出萨扎斯坦阴沟里栽船的事实,潘尼和詹华士心中都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费伦最强大最狡猾的几个施法者之一,就这样栽了?

潘尼挑了挑眉毛,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但是奈维隆的行为,却无疑确认了这一点。

“我们该怎么办?”潘尼机警地想到了以后的事情:“老师,现在是奈维隆大人掌权。”

“如你所说,他至少表示出不追究我。”詹华士翻了翻手中的信函:“还有艾尔塔泊传来的信息,恐怕我们暂时又离不开了。”

“又离不开?”潘尼心情忐忑,在他想来。

“你知道,利法尔曾经将要担任的那个职位。”

潘尼点了点头。

南方军团后勤司务长官。

“现在他……呃。”詹华士看了几眼行凶杀人的罪魁祸首,扯了扯嘴角并不多说:“所以必须选择一个人来替代他。”

潘尼看着他的老师示意凝神倾听。

“如果你所料不错,大概奈维隆几位大人手下的势力都在全力收拾塞尔山里的人,所以这个人选,落到了我们的头上。”詹华士说道:“他们需要一个对南面战局有所了解,地位不能太高又不能太低,又能满足他们共同利益的人选。”

潘尼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了。

“所以我们必须留在这里。”詹华士摊了摊手:“安德雷亚大人和嘉丝蒂瑞大人为你做了担保,这件事情,米丝瑞拉大人已经点头了,既然发了这封信来,就说明上面的事情大概都疏通得差不多了。”

潘尼面色逐渐僵硬。

米丝瑞拉,红袍法师会幻术学派首席,弗拉斯脉系中地位最高的人。

她都发话了,那么底下的人,拒绝就要先好好地想一想。

虽然极少参与首席间的斗争,但是这为女红袍的力量与权威却没有任何人胆敢忽视。

“我?”潘尼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错,是你。”詹华士看着自己的弟子,表情满意之中带着点担忧:“你已经拥有了真名,进度在塞尔上下百年里可以列入前五位,你终将成为塞尔的惊叹,我的学生,其实我一开始并不希望这样,我更希望你能够平庸地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上终老,作为一个红袍法师,没有比那种结局更幸福的了。”

“其实我更希望现在可以带你去西门养老,亲爱的老师。”潘尼苦笑:“我感觉在国内随时会死,反正你已经脱离了审判庭,不是吗。”

“养老?!唔。”中年人展了展眉角:“如果是其他的弟子这么说,我肯定会认为他想要把我干掉取而代之。”

“我失言了,老师大人。”潘尼耸了耸肩,虽然詹华士的话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在塞尔,这算不得古怪的逻辑。

这个国家大部分红袍法师的关系就是这个样子,哪怕是师徒。

“养老……”詹华士轻轻地叹息一声:“从进入审判庭开始,我就以为自己与这个词语绝缘了。”

“导师,你为什么会加入审判庭呢?”潘尼皱了皱眉。

他不认为詹华士这样性情的人会主动加入那样阴暗的组织。

“复仇。”中年人淡淡地说了一个让潘尼意外而又不意外的理由。

潘尼扬了扬眉,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确实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合理的了。

“我是个很愚钝的人,当初进入学院的时候,可没有你那样的聪慧,如果不是这个理由支撑着我忍耐下去,我可能早就崩溃了。”詹华士徐徐地叙述着自己的往事:“我的家在塞尔东北面,你应该知道那里的气候是什么样子,塞尔各地都有零散的法师塔,里面有固定的红袍法师为引导起添加奥术力量,改变当地的天气,如果不这样做,那些地方的气候会让土地寸草不生,而我的父母都是农人。”

潘尼想象了一下,点了点头,倾听着中年人的故事。

“你要知道,会被分派去那种地方工作的红袍法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詹华士摊了摊手:“如果不是害怕被斗争殃及的隐居者,就是在与其他红袍斗争中失利,然后跑到这些偏僻地域避祸的人,很不幸,在我六岁的那一年,负责管理我们那里的法师塔的红袍就是这样一个政斗失利的避祸者,据我后来探听到的消息,当时他的靠山全死光了,依靠一个利用者的庇护躲在那里,他的法术天赋也一般,在塞尔基本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前途,所以……”

“所以呢?”潘尼听得入神,催促着询问道。

“酗酒,嗜睡,吸大麻,凌虐奴隶,甚至地位不如他的平民,反正地方偏远,没人管他,也没人会管他。”詹华士面容平静地说道:“所以那一年法师塔的运作十分怪异,到了秋天所有的农民都在对着干涸的河田哭泣,奴隶们都饥荒饿死,平民们纷纷逃遁,我的父母和兄弟也在逃荒的过程中丢了命。”

潘尼默然无语,他可以想象当时詹华士心中的痛苦与仇恨。

这种仇恨如果不能报复,很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幸亏我当时好运气,被一个流浪的红袍法师捡了起来,他真是我的恩人,虽然对我很残酷,但是没有实质地伤害到我,也让我懂得了怎么样在红袍法师会中生存,可惜他的地位不高,没法让我取得我想要的力量。”詹华士叹了口气:“再后来,我知道想要在红袍法师会里面遇上这样一个老师是多么的艰难,可是在我毕业的那年,他在一次实验事故中完蛋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他的实验过程中做手脚,谁知道呢?我当时满脑子装着学更多的法术,攫取到更大的权力然后报仇,也没多想,但是直到现在在我的心里仍然是一个遗憾。”

“后来正如你知道的,我努力学习法术,唔,我很清楚我在这方面天赋有限,看,连你现在都赶上了我……”他看着潘尼,表情十分自豪:“我为你而骄傲。”

潘尼有些脸红。

“所以我没有让自己松懈下来,费尽心思地钻营,终于我搭上了当时的奥瑟亚,唔。”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几丝好笑的神情:“你不知道,他当时是我们同龄的红袍法师里面最优秀的几个之一,美丽而又强大,还有那平和的性格……嘿,嘉丝蒂瑞大人当然不会把她给我这个天赋平庸出身平常的穷小子……最后我娶了席琳,也就是她的姐妹。”

潘尼脸皮颤了两下,终于知道詹华士和奥瑟亚那种非同一般的亲密态度是哪里来的了。

“三年之后我进入了审判庭,终于有了报仇的力量,你知道,如果用特务的手段,害死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无前途的红袍法师是多么的简单,又过了一段时候……”

他说到这里,神色忽然寂寥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找到了那个人……”詹华士神情有些扫兴:“的坟墓。”

唯一的听众嘴角扯了两下,大概可以想象出詹华士当时的心情。

这个桥段的狗血度确实十分之高,但是这种狗血桥段给予詹华士的精神创伤可想而知。

“唔,当时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混乱中回到德胡米,席琳刚刚病死,奥瑟亚有了丈夫,周围所有的人都对我冷眼相待——或许以前一直都是,只是追求着复仇的我没有注意过,但那种感觉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样清晰过,我立刻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如果生活没有了目标,没有人在意你,你为什么存活着?”中年人叹息着:“幸亏我还有个女儿,她是我唯一存活的理由,尽管她对我冷眼相待,但我仍然偶尔在远处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没有比那样的场面更让我感到温暖的了,我开始明白人活着是为了寻找幸福。”

中年人微笑着:“幸亏我还有她。”

潘尼默然无语。

“我见过许多学徒,或许红袍法师会的环境试图洗脑他们,让他们认为追求力量与权势才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道路,阶级会保证他们的权益,或许吧,如果所有的红袍法师都这么想,对塞尔而言是有进步作用的,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不能想象我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詹华士叹息道:“而塞尔的混乱,似乎也恰恰说明这种方式的荒谬与失败,所以你不知道当我发现你这个异类的时候心里是多么欢喜。到了我这个年纪,活着为了做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实践自己的人生观,唔,换个说法,也就是方法论,好啦……”

他看着默然不语的潘尼:“你想知道的,我都说出来了,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但我们不能平白违背米丝瑞拉大人的意志,明天她会派遣一个发言人前来,我们再等一下吧。”

潘尼微微一欠身,转身退出了房间。

“养老吗?……”屋内的中年人靠在椅背上,悠悠地叹了口气,露出的笑容有点无奈的味道:“希望吧。”

第191章密约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忧心忡忡,辗转反侧。

虽然只是等一天的时间,然而在法师心里却比一年要长得多。

仿佛每一个呼吸都要计算着通过肺部的气流的重量,预感中的灾难越来越近,似乎只要一闭上眼睛,填充视界的黑暗就再也不会为睁眼而驱散。

他吐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视线移动间,注意到门边的黑影,吸了口气,走到那里:“有什么事么?”

出乎潘尼意料的,这个女人穿得很正式,黑色的礼服洗得非常干净,长裙的下摆微微晃动着,上面的紧身束腰将臀部的曲线烘托了出来,潘尼没有闲心去注意这些,他只注意到她的表情很严肃,左手上挽着两个扎得很好的花环:“呃……你现在还没有离开?”她倒是先问了一句潘尼。

法师点了点头:“可能要等到明天。”

即使到了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走成。

“那么帮我个忙好吗?”她吸了口气:“最后一次。”

“先说说看。”法师挑了挑眉。

“你懂得传送术?或是有传送卷轴?”兰妮露说:“我想回一次萨诺芬。”

“这么晚了?”法师看看天色,现在是半夜。

“唔,我不得不这样。”她叹息道,用一股哀伤与恳求的目光看着潘尼。

不过潘尼却毛骨悚然,因为他察觉到这个女人藏在身后的右手里面拿着把小刀,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祈祷她不要乱发疯。

所以他挠了挠头,却不动声色开始在背后凝聚魔焰:“呃,我只有传送术,你要去萨诺芬?需要多长时间?”

“谢谢,只需要不长的一点儿时间。”她似乎松了口气,把背后的小刀收了回去,潘尼散掉了魔焰,同时翻了个白眼。

确认了这个女人的神经质。

居然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想拿刀威胁他。

“跟我来。”反正是不需要费多长时间的举手之劳,反正他也睡不着,反正如果不答应这个女人肯定会搞出麻烦,反正除了试图胁迫之外,她的态度还算是礼貌。

经过短暂地准备,这两人在一道光芒中消失在了海港。

……

这里是塞尔山顶。

眼下,一场并不秘密的临时议会正在召开,在场的诸位大人脸上都多少有一些无所适从的味道。

尤其是几位平常在主席位上作威作福发号施令的会议发言人,当发现参与会议的人少了一小半之后,立刻露出了各种不一的神色。

稍微聪明一点儿的,已经知道出了事情,无论来或是不来的,大概迟早都会死掉。

首席和他的爪牙们清洗效率高得惊人,这才不过半天多的时间。

这样的变化连一些混迹塞尔中心的老油条都感到措手不及,比如常年混迹贵族议会的卢兰布瓦尔——很显然,首席们的计划十分秘密,就连这样的人对南面与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

但是如果某位长相英俊的首席在会议上抛出一个消息之后,这些人对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那他们就有必要剖析一下自己的智商了:“大人,您刚才说什么?”一个在要害部门任职的高阶导师显然因为自己听到的信息而感到不可思议:“那些大人们都前往外层界寻找萨扎斯坦大人去了?”

“是,嗯,对于萨扎斯坦大人的失踪,我也十分遗憾。”劳佐瑞尔一副猫哭耗子的神色悲叹着,然而这也掩埋不了他眉间那一股深藏的幸灾乐祸——众所周知这个跋扈的附魔师不愿意掩藏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这个发问的家伙:“怎么,你也想去外层界?据一些古籍的描述,上吊,跳井,触雷,蹲厕所都有可能让人的肉体或灵魂穿越时空,或许你可以试试。”

“不敢不敢,我没有异议了,劳佐瑞尔大人,您说的是对的。”这个多嘴的人汗颜着道歉。

如果因为自己的多嘴多舌而“被穿越”,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一声音色明亮的冷哼从会议厅的另一角传了出来,在劳佐瑞尔听起来,这个声音显然是十分刺耳的,他眯了眯眼睛,一双小眼中阴毒的光投注了过去,杜克苏斯瑞姆挺起不大不小的肚子带着一丛人马返身走出了大厅,仅留下一个宽大的背影。

“这头该死的肥猪。”劳佐瑞尔腹诽着,却也带着几丝得意,因为对方做出了只有失败者才会做出的举动,向自己露了怯。

要知道这个变化学派传奇法师在塞尔和周边国家的声望一直十分之高,甚至远超过奈维隆,而且在施法能力上,或许对于方法论的挖掘不如萨扎斯坦深入以至于魔力稍弱,然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施法天才——他是费伦公认的天才施法者,在法术力量的操控与掌握上甚至超越了死灵学派首席。

而作为塞尔外贸派的领袖级人物,他在国内外的影响力也大得惊人,萨扎斯坦曾经为了压制国内反对派(主要是劳佐瑞尔一系)而与他暂时站在同一立场上,因此最近几年双方关系尚可,如今萨扎斯坦“在外界失踪”,而战争将起,外贸派陷入低谷,显然现在正是杜克苏斯瑞姆力量最弱的时候。

甚至劳佐瑞尔这个后起之秀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这个家伙。

他选择保有体面地离开,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最近萨扎斯坦大人不在,塞尔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唔,我建议你们多配合一下我和奈维隆大人的工作,如果有人弄出了什么纰漏。”劳佐瑞尔笑咪咪地盯着那群战战兢兢的议员们,神态犹如一条张开斑斓颈冠的眼镜王蛇,音调也变得低沉嘶哑:“我就派他到外层界去寻找我们的萨扎斯坦大人。”

仿佛看到这条毒蛇吐出了信子和毒牙,议员们纷纷冷冷地打个寒噤。

稍后一些的塞尔山大会堂最深处变得沉默下来。

为了不被“送往外界”,这些红袍法师纷纷谨慎地默认了几位首席大人重新建立的统治,而劳佐瑞尔得意的神色间难以掩盖那一股心烦意乱——对于一个方法论处在危险状态的高等法师而言这种情绪再正常也不过了,直到浑身血腥味奈维隆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松了口气。

这说明对塞尔山上反对者的清除已经进入尾声:“看来进展良好。”

“那个人不在塞尔山里。”奈维隆摇了摇头,也显得微有忧虑。

“见鬼了,只要小心一点,总是有遇到的时候。”劳佐瑞尔吐了口气:“对了,有关于那些维沙伦使徒的消息了吗?”

“一切顺利。”奈维隆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你真的相信他们?”劳佐瑞尔递过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奈维隆摇了摇头。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巫妖是不是真的死了,不过既然已经动了手,接下来的事态就注定不会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抓住所有的机会聚拢权力,那样即使萨扎斯坦回归,他们也不用过于惧怕。

“最让我感到不放心的是深夜之谷。”奈维隆叹了口气:“那里面有一个人跑了。”

“谁?”

“塞尔山脉的总督大人。”奈维隆讽刺地笑了笑:“那个傀儡。”

“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劳佐瑞尔不屑地嗤笑一声:“走了也没有关系。”

“他掌握了大量的机密,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奈维隆的神色有点苦恼:“我总感觉留着他是个很大的隐患。”

“现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时候,我的朋友。”劳佐瑞尔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然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动手?”

“……你说得对。”奈维隆沉默一阵,耸了耸肩:“现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时候。”

他目光闪烁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沉默的时光持续了一小会儿,一个侍者打断了这片寂静:“两位大人,尼兹奥德西隆大人求见。”

奈维隆和劳佐瑞尔对视了一眼。

“让他进来。”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劳佐瑞尔侧头吩咐侍者。

……

“就是这里?”

潘尼转头看着那所大宅,而他身畔,却是一排一排的坟墓。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就是缪尔斯坦图斯后院的坟场。

她瞪了潘尼一眼,然后将花环套在一个墓碑上面,开始静默地祷告,敏锐的听觉捕捉到的词语,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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