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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雁鱼)-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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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瓦尔瞪着眼睛摇了摇头,连连叹气:“好吧,好吧,那么这场闹剧结束了,这么说,安特伦兹大人完蛋了?那谁来迎接我们的老师?”

“当然是现在管事的人。”坦加萨笑笑,那些军人在一个军官指挥之下进入城镇,开始恢复秩序。

“吩咐几个人把海岸清理一下。”坦加萨吩咐手下的杂工,又对西瓦尔说:“我们必须和下面的军官交涉,让他们做好准备迎接老师的到来,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应该怎么做。”

西瓦尔点了点头。

一场政变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把尸体清理一下,海水冲走了血迹,港口一切如常,只是留下了一点血腥气。

甚至海风一吹之后,血腥气都不剩下几丝。

两颗人头并排摆放在鲜红的地板上。

而他们原来所处的躯体堆在房间的另一角,脖颈的鲜血已经流干,而身上的切口却不全是在脖子上,早在首级被切下之前,致命的重创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生命。

前执政官的躯体被从肩头劈开,一直到右腹,另一具则是被懒腰斩断。

酿成这惨剧的是一柄巨大的剑,剑刃闪烁着碧色光芒,它的剑柄握在一只白皙的手里,顺着手臂向上看,没有看到寻常武士穿着的铠甲,仅仅是一套黑色的长袍。

“哦,我真没想到冲进来的是你。”潘尼语中带着一些惊愕:“十分感谢。”

“虚伪。”她的回答简短而富有攻击性:“我应该顺手把你也劈成两半。”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尝试一下。”法师摊了摊手,看到詹华士从密门中走进来,他继续说:“如果你没有那种想法,不妨收起来你的武器。”

她咬了咬嘴唇,将长剑收起,如同影子一般飘出了密门。

“潘尼,事情都解决了?”詹华士皱着眉,多看了那个飘出门的黑影几眼,只是因为这个人过于失礼的态度而感到不悦,他看着自己的学生:“这个人有点缺乏教养。”

“老师,您真是太有眼光了。”潘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听到詹华士这么问,却有一点心虚,连忙岔开话题:“不过导师大人,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在塞尔并不算太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第一遭做这种事儿,潘尼心里有一点没谱儿。

“放心好了,只要家族的人愿意支持你,你的经营只要还算得当,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你。”詹华士淡淡地说道:“现在你只需要尽快重整这里的秩序,把所有权力抓在手里就行了。”

“整顿权力?”潘尼挑挑眉毛,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当前第一要务。

“必须尽快。”詹华士强调了一遍:“等到今天的事情传扬开去……”

他看了看地板上的两颗人头:“他们背后的人肯定会来对付你,必须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把这片土地所有的军政权力握在手中。”

潘尼开始了沉吟。

安特伦兹在这里经营多年,即使人已经被他用突袭的手段干掉,但想要他的那些忠心手下就此乖乖听命,似乎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至少短时间内想要收回权柄,难度有一点大。

“其实……”詹华士看了学生几眼,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你大可以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潘尼皱了皱眉。

强硬的手段……

詹华士已经离开了迷失,留下的潘尼手指叩击着窗台。

似乎非要这样不可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那两颗人头依旧拜访在地面上,上翻的眼睑与张开的嘴巴共同凑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凝固的鲜血还粘在上面,显得更加地血腥了。

“挡在前面的家伙,除了分个你死我活,再没有其他的道路!”

一看到这两颗人头,安特伦兹大人的遗言就出现在潘尼的回忆中。

或许也是塞尔人的风格。

那么我也只是用符合游戏规则的方式获取了胜利而已,潘尼走到了两颗人头之前,蹲下来观察了良久,默默吐了口气。

在一天之前,这两个人还是塞尔南部分量不轻的人物,能够做到一个郡的执政者,一言一语,能够主宰几万人的生死。

而现在他们一无所有。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潘尼心底暗暗敲响了警钟。

现在他可以享受着胜利者的果实,但是他若是稍有疏忽,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想做失败者,就必须更加游刃有余地利用一切游戏规则。

当然,现在他暂时地获得了胜利。

践踏着失败者的鲜血与尸骨,他心中没有生出几丝喜悦。

用符合塞尔规则的途径铲除了政敌与挡路者,仅此而已。

潘尼躇立了良久,叹了口气,转身打开门快步地走出了密室。

地板上的人头上翻的眼睛望着天棚上摇曳的灯火,反射出的光芒带着无穷的怨毒与痛恨,随着密门的闭合,灯火熄灭,一切都回归黯淡。

只有一些闻腥而至的小虫,爬动在尸首的血肉之间,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第155章易主

当港口的居民们战战兢兢地从家中走出来时,得知已经换了主人,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不适应,在他们眼里看来,换一个红袍法师作为统治者与以前没什么两样。

而他们得知的消息,也是如学徒坦加萨推测的那样:海盗杀死了他们的旧执政官,新的临时执政官带领他的士兵赶跑了海盗。

信息渠道闭塞的镇民当然不会知道,就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同时,原执政官安特伦兹的亲信被新上任的执政官西恩派人纷纷抓了起来,或是直接杀死,或是秘密监禁关押,拷问有关安特伦兹的一些信息,比如财宝,魔法物品,或是更多其他种类的机密。

虽然这些方法并不符合人道主义,但是很符合塞尔的规则,潘尼很明智地选择了顺从规则。

所以当大法师诺斯诺亚驾到的时候,小镇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了。

“大师,衷心欢迎您的到来。”

穿上了一套礼仪用的长袍,现在在港口欢迎大法师诺斯诺亚的是临时的执政者潘尼·西恩,他用简短的时间安排了一个仪式,仪仗队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侧,身上擦干净的盔甲光亮,显得分外地阔气。

这位大法师的到来让潘尼察觉到一个机会。

如果能够得到这位大法师的认可,或许他就可以更稳固地在这里立足了。

因此他分毫不敢怠慢。

看到诺斯诺亚的笑容,潘尼感觉到这位大法师心情应该还算不错。

这位大法师外表看起来很年轻,眼睛里没有磷火,似乎用了别种方式延长寿命,他的目光来回在港口内外巡视,脸上的笑容十分值得玩味。

“西恩执政官?”他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询问着,看着面前的年轻红袍,他的笑容更为明显:“我怎么记得这里的执政官名叫迪米特·安特伦兹,是一个半老头子。”

“大人,他因公殉职了。”潘尼一本正经地说道。

“因公殉职?什么时候的事情?”

通过大法师的表情,潘尼可以十足地确定对方是在明知故问,他暗暗地皱眉,心知想要敷衍过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他并不慌张,因为大法师既然愿意与自己商量,那么肯定就是有所图,潘尼开始思考,这位大师究竟想要什么。

“老师,海盗的攻击刚刚结束半个小时左右。”大法师身旁,学徒坦加萨掩口咳了一声,插口说道。

这句充满了揶揄语气的话一说出来,诺斯诺亚的笑容顿时增了几分调侃与揶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潘尼心中尴尬,这句话几乎让他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诺斯诺亚嘿嘿地笑了起来,实话说,他通过一些渠道,早已听说过面前这个后辈法师的名字,也知道这个晚辈的事迹,只是没想到,他刚刚出差到了这里,就赶上了如此一场好戏。

这个晚辈的大胆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些兴趣,对于迪米特安特伦兹,他并不当一回事儿——他这样的大法师怎么会将一位家族利益对立,并且没能让他感兴趣的环之导师死活放在心上?

刻意地采用这种态度进行对话,只是想看一看这位后辈如何应答。

如果这位晚辈的回答没能够表现出法师应有的机智与敏锐,更拿不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赢得自己的支持,自然会让大法师十分失望。

“啊,原来安特伦兹刚刚殉职了半个小时。你来的可真是及时。”他笑眯眯地看着表情有些尴尬的潘尼。

“大人。”潘尼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安特伦兹大人的遗物,还需要一位高阶法师主持整理,这件事情恐怕我力有不逮,不知大人您……”

哪怕是一座最简陋的法师塔,也要消耗数以万计的金币,部分珍贵的物资,甚至是无价之宝,而其中陷阱遍布,潘尼自我掂量一下,觉得似乎没有把握掌握得住。

如果能够用这座东西换取一位大法师的认可与支持,也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哦?”诺斯诺亚眉毛挑了挑,笑得更灿烂了:“好吧,一个环之导师的遗物,确实需要好好整理一下的,或许可以为法师会的学徒们弄出一批新物资。我要长期在这里驻留,也没必要建造新的法师塔了。”

潘尼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行贿果然是通行多元宇宙的神技。

“好好干。”诺斯诺亚微笑着冲潘尼点了点头:“我看好你,小伙子。”

两个狡猾的家伙订立了临时的协议,说着不着调的话语,大法师走进了港口,对他而言,这种小事不值一提,还有更多事情需要他忙,没必要因此而浪费太多时间。

无论哪一个人当上了这里的执政,他都是塞尔的大法师。

只是这个年轻的后辈,让他生出了几丝兴趣,否则,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恭喜你,西恩先生。”大法师渐渐地走远了,高级环之导师的助理女士悄悄地靠了过来:“看来这位大法师已经认可了你。”

“或许吧。”潘尼耸了耸肩,转向这个妩媚的女人:“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

“哦,万分有幸看到了你的精彩表演,估计会让我铭记很长一段时间。”嘉瑞娜笑了笑,看着这个年轻法师的目光里充满了欣赏:“不过那个人还等着我的回复,所以我想到了应该告别的时候了。”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潘尼微微笑了笑。

“再见了。”这个在这两天里近距离观察到潘尼诡诈、凶狠、果敢的女人忽地在法师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潘尼背后中年魔法师皱眉的盯视中远去。

“她不可靠。”沉默了一下,潘尼身后的詹华士忽然开口。

潘尼点了点头:“是的,老师,我知道。”

“不仅仅是她不可靠,她身后的那个人也不可靠。”詹华士这样说道:“你可以与卢森迪尔共享利益,但是当你落入窘境的时候,绝对不要指望他能够给予你丝毫帮助。”

潘尼笑了笑,不置可否。

倒不是他不认同,而是他觉得,似乎大部分红袍法师都是这个样子。

“我的话就这么多。”詹华士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我最近也会留在这里。”

“您不回艾尔塔泊?”潘尼皱起了眉。

“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导师淡淡地说道,潘尼看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导师的目光注视着大法师诺斯诺亚消失的地方,心里悚然一惊:“这位大师是为了那个东西来的?”

“或许是,或许不是。”詹华士皱了皱眉:“不过这个大法师有点古怪。”

“古怪?”潘尼愣了愣。

“刚刚在他身旁说话的那个学徒。”詹华士徐徐说道:“至少半个月之前审判庭的材料里面,没有记载诺斯诺亚有这样一个学生。”

这算是什么古怪的事情,潘尼感到无语。

高层级的红袍法师收个学生,也值得大惊小怪?

“总之,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詹华士摇了摇头:“那个学徒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潘尼渐渐皱起了眉头,想起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学徒,似乎在正式红袍法师说话时候插嘴,有点过于放肆了。

就连说话,也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

一般的红袍学徒,如果做不到谨小慎微,恐怕很难活着等到正式晋级的那一天。

“你要小心谨慎。”詹华士说:“今天的事情传开之后,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处在危险的状态中,家族和审判庭会给你一定的支持,但是你也要注意,不要将自己放在危险的位置上。”

潘尼肃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也可以从此知道,这里背后站着的人究竟是谁了。”詹华士吐了口气:“下面的事情,你可以想办法对付一下山里的匪徒。”

潘尼愣了一下,点头应承了下来。

这一批匪徒似乎与安特伦兹有很深的关系,审判庭想要得到情报,大概突破口就在他们身上。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好好做做准备了。

“唔,我要走了,兰妮。”嘉瑞娜道别了潘尼·西恩,走到了港口边上的一个角落,那里,穿着一身黑袍的女武士静静地站立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港口的红袍法师,嘉瑞娜一脸慵懒的笑意,抱住了她的脖子:“唔,你不陪我走吗?”

兰妮露摇了摇头。

“真是伤心。”虽然用摇头回答反问句逻辑上代表着肯定,但是嘉瑞娜却知道兰妮露的摇头并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码头,所以她蹙起眉头,做出一副万分受伤的模样:“唉,你到底和他有什么恩怨?”

她又生出了好奇心。

没有得到答复,嘉瑞娜并没气馁,换了一个角度,试探着问:“喜欢他?”

兰妮露迅速地摇了摇头。

“那么……厌憎?”

兰妮露点了一下脑袋,然后怔了一下,表情复杂地变化之后,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嘉瑞娜:“我不喜欢这样的问题。”

她用抗议的语气说道。

“不彻底的厌憎,混杂了别的情绪与反应。”嘉瑞娜笑了起来:“你真有趣……”

兰妮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唔,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冷静、聪敏,热情而有节制。”嘉瑞娜表情严肃起来:“这个人比其他的红袍法师还要危险十倍。”

她等待了一小会儿,只收到了默不作声作为答案,叹了口气,迈步远离了港湾。

第156章动荡

“这么说,我们的小朋友已经铲除了他所有的敌人?”

达伦摩尔的实验室里,现在的卢森迪尔莫斯特心情还算不错,因为他的奥术研究有所进展。

而嘉瑞娜新带来的消息无疑是另一种刺激。

他的心情更好了,不过眉宇之间,更多的却是一种戏谑:“唔?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哈特兰德,会有无数自以为正义的家伙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歇止地纠缠着他,而他多半会被当地的上司罢免丢入监狱,而在塞尔,只要他哄好了上面那些大佬,有人愿意保他,这件事情在许多人的眼里恐怕等于没发生过。”

“你在感叹什么?”嘉瑞娜嗤之以鼻:“这种感叹应该出现在竖琴手的嘴巴里,可你是红袍法师。”

“好吧,请相信,我当年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曾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你也知道,塞尔的学院和政府里面黑得一塌糊涂。”卢森迪尔嘿嘿地失笑着:“但是到了外面才发现,如果说塞尔的上层是一群恶狼,而那些地方的大人们,不过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一样压榨着下面的羔羊身上的血肉,那一层羊皮,就区别出了所谓的正义与邪恶。”

“唔,这真是毫无意义的感叹啊。”嘉瑞娜叹了口气:“我说,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纤细的一颗心脏。”

“我只是因为看到一只羊渐渐变成了一条不折不扣的恶狼,而觉得有必要感叹一下而已。”卢森迪尔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像他那样的孩子在塞尔是多么的难得。”

“呦呦呦~”嘉瑞娜鼻子因为这种过度虚伪的言词皱了起来:“我的天,你居然懂得珍惜那样的东西?”

“美德当然值得珍惜,但是很多时候,那种东西只会出现在羊羔的身上,因为只有柔弱,才能促使它们聚成一团,相互爱护,但如果进入了狼的阶层还把那些德行作为自己的生存理念……”卢森迪尔撇了撇嘴:“我相信他离死不远了。”

“呵!”嘉瑞娜翻了个白眼:“至理名言,可惜是废话。”

“好吧,总之,这位小朋友现在有点像个样子了。”卢森迪尔叹了口气:“我们以后不要再插手他的事情了。”

“不插手?”嘉瑞娜皱了皱眉。

在她心里,那个地方值得插手的东西相当之多,因为一位高阶环之导师在潘尼·西恩几乎是最危难的时候表现出了善意,那么作为回报,潘尼·西恩必须有所表示。

或是物产,或是税收,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总之,卢森迪尔应该受到感谢。

按照她的看法,所有红袍法师都是些雁过拔毛的货色,因此对于卢森迪尔不借机敲诈些好处的行为,她感到非常奇怪。

“如果不出我的意料,那里即将变得非常热闹。”卢森迪尔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叠公文:“诺斯诺亚大师前日刚刚到了萨班郡,据说要执行一个特别公务。”

“特别公务?”嘉瑞娜语气不解,转而又有些不耐烦:“卢西,对于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一窍不通。”

“所以你最好通上几窍。”卢森迪尔笑了笑:“你还要陪我很长一段时间。”

嘉瑞娜表情变了变。

她自然清楚,想要讨到这位性情多变的红袍法师的喜欢是多么的不容易,能够让他说出这样一句话,说明自己在卢森迪尔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她等这句话等了许多年,但是如今听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一件有一定地位的工具。

仅此而已。

短暂地火热之后,她的心脏又冷却了下来,表情回复了原来的样子。

妩媚而略带着讽刺的微笑。

“不仅仅是诺斯诺亚大师,还有一位大人,最近也到了萨扎哈。”说着,卢森迪尔掏出一封信函,递给了嘉瑞娜。

“这是……请柬?”后者翻开了信,眉头微皱起来:“学术研讨会?布莱克霍尔研究所,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咒法系的三大核心研究所之一,就在萨扎哈中部。”卢森迪尔笑了笑:“注意看底下的名字。”

“樊特迪尔·卢克?”这个人嘉瑞娜不认识。

“奈维隆的助手兼看门狗,前塞尔十大骑士之一。”卢森迪尔吐了口气。

奈维隆!

这个名字让嘉瑞娜心脏震悚了一下子。

红袍法师会之中高阶法师繁多,七环以上的强大施法者就有百余人,可说是人才济济。

虽然在费伦,七阶以上的施法者几乎个个都赫赫有名,但是到了塞尔,一个七阶法师的名字,甚至都未必会被所有人记住。

当然,还是有那么几个名字,对即使是对法师圈毫无了解的冒险者有着足够的震慑力。

比如塞尔的八大首席:萨扎斯坦,米斯瑞拉,蕾拉瑞,杜克苏斯瑞姆……自然少不了咒法学派大名鼎鼎的首席法师奈维隆……

“你猜想的没错。”卢森迪尔点了点头:“奈维隆大人现在就住在布莱克霍尔研究所里面,这次学术研讨会的主持人就是他,不仅仅是咒法系的大部分高阶法师,萨扎哈的所有高阶红袍都在他的邀请之列。”

嘉瑞娜眼角挑了一挑:“这和那个小家伙有什么关系?”

“还有最后一条。”卢森迪尔看着嘉瑞娜,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掏出了另一张羊皮纸:“奥德西隆家族的科恩菲尔斯大人和尼兹奥德西隆大人第四次向席位议会提出议案,建议向穆尔霍兰德发动战争。”

“通过了?”嘉瑞娜眉毛展了展。

“还在僵持,反对者的理由是……”卢森迪尔挑了挑眉毛:“不能主动打破盟约挑起战斗,这样对塞尔的国际形象不利。”

“国际形象?”嘉瑞娜啼笑皆非:“我的天,卢西,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我幻听了吗?”

塞尔居然还有国际形象这种玩意儿可言?

这简直是笑话。

“现在不同于以往了。”卢森迪尔摊了摊手:“台面下的小动作暂且不论,至少我们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对外进行过正式的军事行动,这些年塞尔最主要的经济收入,倒是来自费伦各地区租界获得的利润,而且每年增长幅度都很吓人,在前年就超过了奴隶贸易获得的利润。

你知道,要进行对外贸易,国家形象这种东西,总是要注意一些的,现在,席位议会里面许多大人们都已经转变了观念,他们从中可收到了不少好处。”

“总而言之还是为了钱。”嘉瑞娜语气尖锐。

“不错。”卢森迪尔耸耸肩:“不过,如果真的打起战争,相信没人会介意多分一杯羹,以塞尔的奴隶贸易规模,一场战争,就能产生暴利,只是会对对外贸易有一定影响,战争究竟打不打得起来,就看这些大人的利益立场和取舍了。”

“所以说,只要席位议会能够找到这样一个足够维持‘国际形象’的理由,对外发动战争,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嘉瑞娜心中仍然不住地生出荒谬绝伦的感觉。

一个费伦著名的流氓国度,对外发动战争居然也要讲道义?

怎么听都有一种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感觉。

不过,听了卢森迪尔的解说,倒也是有些道理。

似乎是世界的发展促成了这种情况,倒也不是那些卑鄙无耻的红袍大人突然变得注意起国家形象来。

“而我们的小朋友……嘿!”卢森迪尔冷笑了两声:“他的行动结果,倒是恰到好处地提供了这样一个理由。”

嘉瑞娜面皮抽动了一下。

“所以现在的萨扎哈南部,就是一滩浑水,不知道多少股力量掺杂在里面。”卢森迪尔表情严肃起来:“我不认为我应该一脚踩进里面,因为我的背后,没有能够给予我全力支持的利益集团,而我一个人的分量,在塞尔一文不值。”

嘉瑞娜心脏沉了下去。

一个七阶的高等法师,在塞尔一文不值。

如果这句话让费伦其他地区那些受尽尊崇的法师大爷们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感到悲哀。

要知道,在费伦西部南部的许多邦国,哪怕一个五阶的施法者,都会被视若珍宝,一个七、八阶的法师,往往能够影响到一个国度的兴衰。

但是到了塞尔这个法师多如狗的地方,就是一文不值。

或许卢森迪尔的语气有些怨忿自嘲式的妄自菲薄,不过联想到塞尔的政体,一个高阶环之导师确实没有主持国家大事的资格,最高的影响力,也仅仅能够覆盖到一片地区。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南方那个小朋友,不得不说,她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

她很欣赏有能力有野心的男人,这也是她当初明知道卢森迪尔是个害死她全家骗子,也心甘情愿与他到达塞尔的原因。

但是一个七阶法师在塞尔都是一文不值,那个小朋友呢?

在这滩浑水里面,他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一个玩味的笑容出现在她的唇角。

不得不说,虽然混乱而充满危险,但是塞尔确实是一个比桑比亚有趣得多的国家。

“所以我们只需要窝在这里,乖乖地听弗拉斯的话,用他们施舍的资本增加自己的分量就好。”卢森迪尔自嘲似地笑笑:“南面的事情,还是不要扯上关系为妙。”

嘉瑞娜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农夫们将饱满的麦穗从农田中收割出来,遍布的谷物香气之中,塞尔的天气渐渐地冰凉了下来,晚秋的风促使行人增加了衣衫,大冰川的寒流在北地宠宠欲动,又是一年冬季将至。

这一年的塞尔一如往常几年,底下的暗流波涛汹涌,而表面也不是那么风平浪静,当然,东面的阿戈拉隆人民或许会庆幸,塞尔这群疯子法师憋住了骨子里的战争欲望,将与欣布女王在十年前订立的盟约又多保留了一年;北面的莱瑟曼女巫们也松了口气,因为塞尔人并没有大幅干涉莱瑟曼内政的想法,对于塞尔在台面下搞的小动作,焦头烂额的她们也只能忍了。

只要塞尔人不撕破脸皮发动大军大举侵略,她们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几个新的消息,却让南面的穆尔霍兰德有了些坐不住的感觉。

当然,这些消息最初是在塞尔国内传播。

东坠星海的海盗对萨班郡进行了洗劫,萨班郡执政安特伦兹大人不幸罹难,包括他手下的呃……所有军官。

不过新上任的希伦山区管事潘尼·西恩大人带领部队扫荡了海盗,收敛了安特伦兹大人的尸体,稳定了局势,席位议会中几位大法师一致认为应该让西恩担任这片地区的代理执政,该议案正在审阅当中,批准的可能性很高。

据传言,这位即将上任的代理执政具有非凡的能力,在不带一兵一卒上任的情况下,不到半年就铲除了困扰着希伦山区的大部分匪帮,并经营了一支战斗力十足的军队,因此能够击退东坠星海的海盗。

很显然,这对于穆兰人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希伦山区一旦完全被塞尔彻底掌握在手,穆兰的西北地区就完全处在塞尔人的兵锋之下。

而其中传出的一些传言更让有心的穆兰人胆战心惊。

诸如:塞尔人制造了一种巨大的战争兵器,高达上百英尺,几乎可以与古代那些不能再动的魔能巨人相提并论,所以能够轻易地干掉希伦山区的盗匪。

这自然让穆尔霍兰德西北边境的军民们惴惴不安。

当然,许多穆兰大人物心中更加不安。

此时,两颗人头并排地放在萨扎哈省首府议政厅的桌子上,一个穿着老旧但是擦得光亮的铠甲的老头儿和一个神情带着三分阴鹜的中年英俊红袍法师坐在桌旁。

他们看着人头时的神情各不相同,但都是十分的复杂。

“啊~”缪尔斯坦图斯挑了挑白眉毛:“那个小家伙真的很能干,厉害,厉害。”

“确实厉害。”弗雷兹费兰德林眉心紧锁,他摇了摇头,看表情似乎有些遗憾:“我听说,他似乎已经有妻子了?”

“好像是的。”缪尔抬了抬白眉毛:“你为什么关心这个问题?”

“没什么。”弗雷兹摇了摇头,对缪尔他怀着几分尊敬,虽然高阶环之导师的身份让他拥有足够的资格藐视这个半截进了土的老头儿,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够尽快爬到这个位置,这个老人出力良多。

而且一个多年得到萨扎斯坦信赖的老头,他是没有资格用藐视的态度来对待的。

这一点弗雷兹十分清楚。

“那么他的价值就不算太大了,或者说,即使再大,也不会超过奥德西隆的‘王子’。”弗雷兹暗暗想道,眉毛皱了起来:“大人,兰妮似乎在他那里。”

“哦~”缪尔白胡子动了动,多看了女婿一眼:“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她本来就在那个小家伙手下任职。”

弗雷兹眉毛皱得更紧了:“这不合适。”

“除了她自己,没人应该为她决定合适或不合适。”缪尔摇了摇头:“弗雷兹啊,如果你把所有的人都当做了为自己牟利的工具,那么有一天,你将会发现自己除了利益之外一无所有。”

弗雷兹的表情明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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