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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雁鱼)-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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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在这里停船,小心被宰。”

瀚土没有统一的国家政府,每一个城市都是一个独立的城邦,政府,统治者,政体都有所不同,卡朗特港的统治权在一群本地商人组成的商业联盟手中,不过熟知瀚土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商人”团体的来历不过是他们往自己脸上贴的金箔,在遥远的以前,这群所谓的商人做的事,就是把守着这个里斯海峡以南巨龙海湾往北的峡口地带,收取来往商船的过路费。

换句话说,他们的行当类似于“此山是我开……”。

由此可知这些统治者的德行。

这群家伙统治这座城市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政权几度翻覆,然而统治者的成分却没什么改变——再往北就是费伦著名的邪恶教会的地盘,胆敢出入这一带海域的,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这并不重要……”巫师缓缓地摇头:“我更感兴趣的是,卡朗特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侯与伊尔弗拉恩产生冲突?那里虽然名义上是独立城邦,但只要消息灵通一些的人都知道那儿是散塔林会的地盘,卡朗特港居然与他们产生了冲突……”

他沉吟了片刻,眼睛一亮:“或许我们能够从这里找到与散塔林会搭线的契机。”

“好主意。”菲娜漫不经意地点头,然后白了巫师一眼:“混蛋巫师要改行去做恐怖分子和间谍,这类角色和你真是天然绝配。”

“一切还要伺机而动。”巫师戴上了斗篷,顺手抽出来一件,披在了菲娜的身上:“你的容貌会招引来麻烦。”

“哼,你很害怕这些麻烦?”听到这句话语,本该不悦的菲娜心中却莫名地生出一股欣喜。

“低调。”潘尼压低了声音。

菲娜翻个白眼,嗤之以鼻地发出一声冷哼。

“对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潘尼忽地想起一事:“麻烦安森菲雅长老为我恒定一个法术。”

“什么法术?”

“从现在开始,你我都最好不要暴露出奥术施法能力。”潘尼说道:“但是必须得有自保之力,所以我要尽快成为一个能够挥刀砍人的武士,但我不懂得相关的法术。”

“挥刀砍人?”菲娜上下扫了潘尼一阵,想象一下这个人挥刀砍杀的样子,一股怪异感在心底升起。

这个巫术仪式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让一个巫师拥有武士般娴熟使用兵器的能力并不困难,高阶巫师为自己释放蛮力术轻灵术等一系列强化法术之后,再加持上武器娴熟法术,肉搏能力并不逊色于武艺娴熟的战士,只不过一般的巫师不太习惯这种战斗方式——如果一个巫师经常与敌人无缘无故地肉搏,那一定是出于某种特别的怪癖,或者是身处不得不性命相搏的绝境。

对于潘尼而言,超常的体力和力气给予他特别适合肉搏的素质,在法术的加持下变身成一个战士毫无问题,安森菲雅为他恒定了一系列武器娴熟法术后,他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在不使用奥术的情况下和若干个肌肉男混战。

而在这个程序结束后,商船就进入了卡朗特港。

入目的场景一片破败,港湾边似乎是一片难民营地,无数风尘仆仆的人在其中穿梭,潘尼的视线在周围巡视一阵,却看到曼萨塔中尉带着一大片卫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哦,这位先生,我们得通知你,鉴于岸上局势的紧张,所以我们封闭了城门,如果你们要在这里停留,只能够在那里登记,然后在海港附近建立一个营地。”

“喔?这些就是‘营地’?”潘尼转头看了一圈港口附近的难民营,眼角微微挑了挑。

“啊,当然,你要知道,这里的物价是很贵的。”曼萨塔中尉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看着潘尼的视线,如同注视着一头大肥羊,表情似笑非笑:“当然,如果阁下有钱的话,应该还是能够居住得很舒适的,失陪了。”

他带着这样的微笑消失在巫师的视野之中,潘尼可以判定,只要在“登记”的过程中让这个人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来自星幕市的普通商人”,接下来必然有很多明枪暗箭朝他飞来。

即使他有着更显赫的背景也无济于事,在这个时候,这些背景甚至不如手中的刀剑令人忌惮。

当然,这个小人的心思在巫师的心里面不值一哂,他发付船长前去“登记”,然后安排另一群人在海边建立营地,加入这个巨大的难民营。

“这是劫持。”菲娜紧紧靠着潘尼的身体,压低了声音发表着心中的恼怒:“他们劫持了来往的所有商船,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你看着吧,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尽全力压低货物价格强买强卖,把我们变成和这些人一样的贫民。”

她埋怨地看了巫师一眼:“你居然自己主动往这个套子里钻。”

她充满怨气的话语让巫师感到好笑,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和我吃苦的。”

菲娜一阵愕然,脑子里的思绪瞬间凝固,从头到脚都僵硬起来,直到安森菲雅取代了她的意识,才跟上巫师的脚步。

营地还在建造,巫师静静地观察着海港周边的景象,心中仍旧充满了困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样的理由,促使卡朗特港政府作出如此不道德的举动?

“牛奶!谁有牛奶!他要死了!求求你们!”一阵呼声吸引了潘尼的注意力,他看见一个枯瘦的妇人怀抱一个婴儿,发出凄惨的呼声,婴儿张大了嘴巴,似乎正在哭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潘尼召唤船上的后勤官,拿出一瓶牛奶,凑了过去,想要趁势打听一些消息,然而这群“难民”之中有良心的人看来不算太少,已经先有几个人送去了食物,这个妇人手忙脚乱地喂着婴儿,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各位,大地之母保佑诸位!”

“能吃一点儿是一点吧。”一个老人叹了口气:“已经第五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五天了?”共同的善举让潘尼找到了搭话的由头,他开始询问自己感兴趣的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段日子里城中有许多议员遭遇了刺杀,议会怀疑是散塔林会做的好事。”老人说道:“他们封闭了港口,又重新做起了海盗的行当。”

他看了看潘尼的人手,露出同情的表情:“先生,你这些人手,似乎不足以保证你的安全。”

巫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将老人的担忧放在心上,看着那个枯瘦的妇人询问:“食物紧缺?”

“这里用钱买不到东西,如果想走也可以,但是会受到敲诈。”老人声音低沉:“他们会确保你一分钱都不剩下地离开港口,当然,这是我们这些可怜的行商,如果是规模巨大的船队或是背景强硬的贵人,他们会派出高层出面进行协商或是拦阻。”

“真是黑暗。”巫师感叹地摇了摇头:“居然没人管。”

“这里他们说了算。”老人耸耸肩,表示无奈,而另一边传来一声嗤笑。

这声嗤笑吸引了潘尼的注意力,因为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耳熟,勾起了他许多过往的回忆,他循声望了过去,心脏顿时一阵剧烈地震动。

第381章亚梵

入眼的是一张清瘦的脸,线条不太分明的圆润脸廓如同还没完全长开的少女,身材也不见过于明朗的曲线,仿佛一个营养不良的半大少女。

不过那副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却包含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让人知道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再多看两眼,就能从那修长的颈项与苗条的身体上看出一种别致的优雅。

仿佛修道院中的苦修女,但却有点不太一样。

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傲慢。

这种气质显然和周围的景色不太搭调,周围的难民也没人愿意接近她。

巫师的视线从她的鼻梁上的眼镜,一直挪移到脸颊和脖子,视线稍稍向后,可以看到那一头束成长马尾的柔顺银丝,视线向下,则是一件黑色的袍子。

再往下,则铺着一张两码见方的毛毯,这个女人只是坐在其中的一角,而毛毯的中间,另一件活动的东西吸引了巫师的目光。

“妈妈,我饿了。”这是一个长着一双出奇明亮棕黑色眼睛的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说着话,还用白嫩的小手揪着女人的袍角。

他身上只披了一块看上去质料不错的绸布,在毛毯上爬动的时候已经脱落了大半,让人们能够看清楚这是一个小男孩,他看起来最多不过两岁,居然就能如此清晰地吐字说话,表意清楚,实在是令人惊奇。

不过和他的妈妈有些类似,缺少寻常婴儿那种看起来分外可爱的肥胖,这个男孩看来有些营养不良,只是那双灵活的眼睛让人难以注意到他的虚弱。

“饿了?”女人微微挑了挑眉——虽然她长着一头漂亮的银发,但是眉毛却是光溜溜的,看起来分外怪异,她伸出纤细而修长的手,重新用绸布包裹住小男孩的身体,动作十分地轻柔。

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冷酷:“晚餐时间还没到,你得忍着,亚梵。”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妇人怀中吃得起劲的小孩子,脸上露出小孩子常有的委屈表情——按照常理,接下来,愿望没有得到满足的小孩就该嚎啕大哭。

不过在女人那淡淡的凝视下,小男孩只是晃了晃头,然后转头不再看那个大吃大喝的小女孩,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

如此小小的年纪,一般孩童连顺畅地思考都不可能,但他居然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条绸布的料子虽然细腻,但是这个季节的瀚土天气不算温暖,他身躯在冷空气中微微颤抖,看这母子二人坐着的毯子,似乎女人也并非没条件给儿子弄一身暖和的衣裳,如此说来,她是有意让小男孩忍耐难受的寒冷。

而小男孩却坐在毛毯的另一边,虽然被他称作“妈妈”的女人就在咫尺,他居然没有靠过去享受她怀抱的温暖。

潘尼的视线凝固在眼前这一幅画面上,无数思绪在脑海里上下翻涌。

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没有睡意——饥寒交迫的感觉并不好受,这驱使他找些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他就注意到了巫师的凝视。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大人的脸,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亲切,肚子里的饥饿感也少了两分。

女人一双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巫师的脸,面色全无波澜。

潘尼俯下身体,将手中的牛奶罐放在小男孩身前:“喝吧。”

小男孩脸色微喜,然而转头看了眼女人的表情,忽然恐惧地摇了摇头,有些害怕地看着潘尼:“晚餐时间还没到,这位大人。”

他将牛奶罐向毛毯外推去,似是拒绝这种诱惑。

“收起来,亚梵。”女人柔和却不容拒绝的话语令他的动作顿时一停:“如果我过一会儿没有给你食物,你就要自己找东西充饥,这是你获得食物的机会,你怎么能容许自己错过?”

“可是妈妈你说过……”小男孩表情困惑。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就要自己拿主意。”女人合上了眼睛:“你不应该是一个没人照顾就活不下去的废物。”

“您的教育,似乎过于……严酷……”看着小男孩挂着不应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复杂神色收起牛奶罐,潘尼皱了皱眉,注视着女人的脸,勉强让激烈的思绪平静下来。

“……与你无关。”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回答,微微抬起的眼睑,下面的光却注视着她的儿子。

巫师沉默了起来,继续看着小男孩——他抱着牛奶罐,却没有立即享用饕餮,潘尼猜得到,他会将这罐牛奶留到妈妈规定的“晚饭”的时候。

“喂,混蛋,这位女士是谁?”菲娜看到这里的异状,靠了过来,看到这个有些特别的女人,顿时心起疑云。

眼前的女人并非极美,但却有一种很特别的魅力,这就让她大生警惕,心想潘尼·西恩这个色狼,难道又见色心起?

这个念头明显不合逻辑,如果菲娜小姐稍稍冷静地思考一下,大概也不会认为潘尼是那种随便遇上个女人就见色心起的家伙,但偏偏现在的菲娜小姐很不冷静。

这种不冷静,在她和巫师踏上旅途的时候,就一直环绕在她心中。

她的心思被安森菲雅长老道破,对巫师就换了一种态度,她痛恨这个风流好色的家伙——如果潘尼的身边没有那么多的女人,现在的她的心里也就不会这样纠结,因此也就越发地恼火巫师的好色。

这个女人的出现,几乎是瞬间就勾起了她的警惕,她远远看到潘尼和这个银发女人相互注视,气氛暧昧,立刻就起了过来捣乱的念头。

而到了近前看到这个女人脚下的小男孩,就松了一口气——她对巫师有所了解,大概不会对有夫之妇下手。

而听到菲娜的询问,潘尼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银发女人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态度更是含混不明。

“请问如何称呼?”这时,银发女人却先开口了,她看了一眼潘尼,又看了看两手抱着巫师手臂的菲娜,眼睛里诧异、惊奇、沉思、恍然的神色先后晃过,这也是这个女人第一次露出如此复杂的神情。

“我叫丹·弗林。”潘尼咳了一声:“这位是我的……”

“我是他的妻子,叫做菲尔·弗林。”菲娜笑眯眯地接上了巫师的话,还不忘记悄悄用力地捏他一下。

银发女人脸上流露过的一连串复杂情绪让本来有些放心的她再次心生警惕,考虑到这两个男女“一见钟情”的可能性,立刻决定用这种表明身份的方式划清界限,终结双方的非分之想。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幼稚的,在她看来,这个银发女人多半是难民一流,也许就会想要凭借姿色勾引潘尼的救济——而巫师的恻隐之心或许会让这种萍水相逢发展成更深一层的关系,虽然这个银发女人带着儿子,看上去也有些奇怪,但说不准巫师就喜欢这一口呢?

她怀着如此乱七八糟的念头,紧紧挽着巫师的手臂,看着毯子上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的小男孩——一阵爬动后,那条绸布再次从他身躯上脱落,露出的嶙峋骨骼立刻勾引了她的母性,也不管银发女人的盯视,就把他抱了起来,听到小男孩肚子里传出的声音,更加惊讶:“天啊,竟然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血肉,看他是这样的冷,又是多么的饥饿?这位女士,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菲娜的力气显然是小男孩无法拒绝的,他也不想推开这种给他带来温暖的拥抱,他小心地看了眼自己妈妈的表情,却见银发女人一副怪异的神色看着那个令他感到亲切的男人。

“你们……真的是夫妻?”女人看着潘尼,眼神再归平静,不过嘴边仍旧挂着玩味异样的微笑。

巫师脸现苦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而这样的反应却让头脑简单的菲娜心生警惕——这种犹豫,说明巫师对承认这种夫妻关系心怀顾忌——多半是对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女人有想法,立刻恼怒起来,紧紧地捏住了潘尼的腰肉:“亲爱的,我们该回营地休息去了,这位女士……”

她横了一眼这个带着眼镜的银发女人:“我实在很好奇,这个孩子,是不是你拐卖来的?”

“你可以问他。”银发女人低低地一笑,菲娜怀中的小男孩立即浑身不自在起来:“女士,放我下去好不好?”

菲娜有些狐疑地看着银发女人,十分之怀疑这个银发眼镜女郎是否是一个诱拐犯,不过男童眼睛里的戒备目光立刻让她大为扫兴,决定不再管这对可疑的母子,她揪着巫师的手,用甜甜腻腻的语调说:“亲爱的,我们该休息了。”

“好的。”巫师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是老朋友叙旧情的好时机,女人的隐晦态度说明着这一点。

更何况,菲娜这幅怪异的态度,也让他开始感到头疼了。

成功将潘尼拽离了开那个危险的银发女人,菲娜暗暗松了口气。

潘尼却有点惊奇,他看着菲娜的表情,心中更加好笑,稍稍思索了一下,就有些明白了船长小姐的想法,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想起刚才的女人,又变得骨鲠在喉,只好继续沉默。

而这时,菲娜和潘尼都见到一个商人打扮的人,大呼小叫着冲银发女人挥着手臂,嘴里喊道:“西恩女士!西恩女士!有新消息……”

潘尼和菲娜的表情顿时都变得十分古怪,菲娜转着僵硬的颈项转头再看一眼那个女人,然后用另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巫师。

“巧合。”面对着菲娜的狐疑注视,潘尼闪电般找到了敷衍的答案,少女表情变换一阵,似乎最终接受了这个说法。

费伦这么大,名字一模一样的人都不少,何况是同姓的人?

不过一点怀疑总是在心底种下了。

“喂,不准四处沾花惹草!”到了营地里面,菲娜叉着腰,义正词严地警告着巫师。

潘尼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四处招惹乱七八糟的雌性生物,我就永远不理你了。”菲娜盯着潘尼的眼睛,充满孩子气却很认真地说道。

“那么你说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认真的?”潘尼好笑地询问。

“哼!”少女的脸颊红了一下,转过了头,不再答话,却感到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上了自己的腰,顿时尖叫一声,慌张地闪躲到了一边,警惕地看着潘尼。

“果然是说着玩的。”潘尼摊了摊手,用叹息的语气说。

“你!……”一股愤怒让菲娜眼圈发红,顿了顿足,跑进了另一边的帐篷里面。

巫师吐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戏弄菲娜,似乎有些不太厚道。

不过潘尼是真的不想四处沾花惹草了,也许等这位船长小姐长大一些,找到别的足够优秀还愿意一心一意对待她的好男人,也就不把他这个贪花好色的混蛋巫师放在心上了。

按照潘尼对菲娜的了解,这位骄傲的船长小姐是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至少现在不会。

他怀着如此不负责任的想法,脑子里有浮起了营地里的那对母子,还有这座封锁中的城市。

归根结底,还是正事要紧。

过了片刻,前往海关登记的船长就跑了回来:“大人,已经登记完了,不过……”

他的脸色看起来颇为愁苦:“商船被扣下了。”

“是么?”潘尼耸了耸肩,看来“星幕市的旅行商”这个名头,确实是吓不住这里的政府的,一船用来掩人耳目的货物,他却也不以为意,当即安抚了一阵船员,并派遣精明能干的水手去打探消息,自己却独坐在帐篷之中,等待着更多的信息。

他相信这座战乱中的城市,一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而且刚刚的遭遇,也恰恰验证了这一点。

不过这一晚似乎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巫师也要考虑船员们的体力——连日的航行已经让水手们精疲力尽,就在菲娜的帐篷边上,他已经感应到揣着一肚子闷气躺下的小姑娘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掀开帐篷的帘子,看到菲娜脸上仍旧挂着一丝恼怒——看来还气恼着巫师的轻薄。

潘尼轻轻地放下帘子,用法术制作了一个标记,然后轻手轻脚地接着夜色到了那对母子的帐篷下面,掀开帘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是中央画着一个简明的魔法符文。

他观察了一阵这些符文,构造了一个法术,将手掌按了上去,一道光芒过去,他的身躯消失在了原地。

而本该在营帐里熟睡的菲娜则忽地坐了起来,属于安森菲雅长老的冷静视线在营地中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到了巫师最后进入的营帐之上。

第382章母子

魔法阵的光芒从身体上消退,巫师张眼望向四方,身旁是一片密林,脚下却是一片山丘,遥遥向西南望去,锐利的目光透过夜幕,还可以看到卡朗特港的围墙。

这里是港口东北角的山坡。

他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的视角,可以让他看到城市里的破败——这并不是因为毁坏或是杀戮,而是一种看不见的阴暗气息,仿佛黑云压顶,灾难随时可能爆发。

潘尼皱了皱眉毛,不知道这和他想要寻找的散塔林会有什么关系。

“六位议员,一个统治者家族。”

一只小巧的软布面皮鞋踩踏在落叶上,沙沙声随着这句话语飘进巫师的耳朵,银发女人在巫师身侧停下脚步,如此深夜,小男孩在她怀抱中沉睡,这个时候,她没有了黄昏时分那样的严格冷酷,有的只是一种不加修饰的温柔。

没有搞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潘尼皱起了眉头。

“半个月之间,这座城市统治阶层里,死了一半的议员,也因此一个统治者家族被迫离开海港。”银发女人空出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转向巫师:“你知道他们如此紧张封锁港口商路,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刚刚到达这个地方。”巫师耸了耸肩。

“从西门到这里只需要几天的航程而已……你的动作可真是迟缓。”银发女人挑起了眉毛,看着潘尼的视线带着些怪异:“即使是故布疑阵,你拖延的时间也太长了。”

“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丽姬塔。”潘尼侧过头,认真地注视着女人的脸。

“为什么?”丽姬塔摇了摇头,抚摸了一下亚梵的脸:“如果我当时继续留在塞尔,就会被同僚或是各位高层发现,那会让我非常困扰,所以经过考虑,我借口出外进行游历,就在你失踪之后不久。”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潘尼看着丽姬塔怀里的小男孩:“他是……”

“我的儿子。”丽姬塔接下了巫师的话:“当然,从血缘上来说,他的一半成分来源于你。”

巫师心中顿时一阵狂喜,双手微微地颤动。

从重逢时开始,他就有所怀疑,这个女人当年与他接触,更像是一种试验,本身而言,却并不像是一个放荡的家伙,计算一下这个名叫亚梵的小男孩的年龄,当然不容潘尼不感到怀疑。

“他可能成为你的弱点,也会为我带来巨大的危险——我很愿意相信你的敌人迟早会找到我的头上,之所以我会让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我认为你也许还活着。”丽姬塔看了巫师一眼:“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我也很惊奇。”巫师摇了摇头:“实在不敢想象你居然会把他生下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丽姬塔淡淡地说道:“你不用太感激我,因为我对你的观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至多不算是讨厌而已,事实上无论是讨不讨厌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你可以从恶劣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看在亚梵的面子上,你或许会愿意帮我做一些事,在到达瀚土之前,我已经在费伦各地漂流了两年。”

“你去过西门?”巫师挑了挑眉毛。

丽姬塔眼神闪烁,过了片刻,才在一个绵长的呼吸中回复如常。

“你能够一眼认出我的长相,大概早就应该知道西门城那位迪塞尔大人的真实身份——这瞒不过你,丽姬塔,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银发女人沉默了下去,摇了摇头,竟然不做任何的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卡朗特港里面被驱逐的家族,已经被其他议员查证出被班恩教会收买,这座城市的议会行政手段虽然阴暗,但也一向和散塔林会势不两立,既然已经扯破了脸皮,散塔林会的海军随时可能南下,算算时间,就在这几天了。”

巫师挑了挑眉毛,这样说来,这个时候进入卡朗特港正是时候。

“你果然在打散塔林会的主意。”看到潘尼的静默神色,丽姬塔突然说。

巫师嘴角动了动,先是一惊,转而释然,既然他的形迹已经落在了丽姬塔的眼里,那么被她猜到这些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

“看起来很不错,如果你能够想办法利用散塔林会的人为你办事,进一步渗透回国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在这里看见你,相信能够想到这一点的人也不多。”丽姬塔淡淡地说道。

“不多?”潘尼眉心深锁,沉吟着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丽姬塔的判断并不离谱,塞尔的红袍法师们都是智力高超的人物,久未见潘尼·西恩形迹,大概都会想到这个令塞尔掌权人头疼不已的家伙正在寻觅道路返回塞尔,但是既要让对手摸不着形迹,也要让其他阵营的塞尔人找不到,那就要选择一条足够隐蔽的道路——简单的乔装是不可行的,一定要通过一条足够隐秘的渠道。

而从费伦其他地区进入塞尔,这样的渠道,只有那么几条。

如此思考一番,潘尼顿时感觉到,他要利用散塔林会返回塞尔,并不能骗过所有的红袍法师。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那么担心了,渠道的问题只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还是他进入塞尔的手段以及演技,这才是决定他会不会被仇人发现察觉的关键。

丽姬塔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的城市:“你现在知道这个城市的统治者如此疯狂地掠夺过往商船的缘故了?”

“城市内发生如此巨大的震荡,他们看起来无法抵挡月之海的攻击了?这么说,他们准备卷一笔然后跑路?”巫师并不傻,很快想到了关窍,但也有些不可思议,暗想那些统治者应该不是那么疯狂的家伙:“或者是要去贿赂瀚土其他城邦以求得援助?”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我们的机会。”丽姬塔看了一眼潘尼:“如果能够破坏他们的谋划,我们就能够和散塔林会的人搭上线了,若是能够帮助散塔林会攻陷这座城市,当然再好不过……”

“瀚土的其他城邦会坐视这里落入散塔林会之手?”巫师皱起眉头。

“我们何必去关心这些事情?”银发女人面现冷笑:“或许那些家伙有足够的智能理解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我宁愿相信他们更希望把现在卡朗特港里这些统治者赶下台,所以说,做完了我们的事,搭上了散塔林会,以后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巫师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想法,又攸地心起疑惑,转向丽姬塔:“你又是为什么会做这些?”

“躲藏……我厌倦了东躲西藏的颠沛,如果能够在这里建立起一些势力,日子或许会好过得多。”她转头望向巫师,眸子里面冷光闪烁:“恰好我对散塔林会的事情……很感兴趣。”

“那么对我呢?”潘尼脸现微笑。

“你认为我应该承认你的自恋和自以为是?”丽姬塔横了他一眼:“不要想得太多,西恩先生,我是为了我自己,或许你返回塞尔对我有利无害,但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好吧。”巫师点了点头:“我刚刚到这个鬼地方,连这里的情形都还是你告诉我的,至于行动计划和利用这种情况的方案,更是一无所知,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能确定丽姬塔对自己的观感究竟如何,潘尼只好避而不谈——对方似乎也不喜欢这种方式,也许如两年前那样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比较恰当。

他很赞同丽姬塔的计划,如果城内的情势确如她所说,那么帮助散塔林会拿下这座城市确有其可行性,以他的力量,或许能够通过一些转弯抹角的方式完成这件事情。

他不担心这位老同事会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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