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青铜-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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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钱庄……”丹轩目光缩了缩，如若说凌馨跟永康钱庄有关系，那么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丹轩觉得自己有必要应该去调查一下，或许就能打探到凌馨的消息呢。

丹轩醉意上涌，不走直线，晃晃荡荡地朝着药府走去，对于这个芝麻大的小城池，说到底，在规模上与如今大靖王朝的皇城比起来，简直就是寒酸至极！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座小城，却在他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都说人都有归属感，无论丹轩如今什么身份，建立了多大的王朝事业，他总觉得，小小的晏阳城，就是他的归属……

夜色越来越深，朦胧雨幕之下，一名酒醉的少年缓缓而行，背影渐渐没入一片朦胧中不见踪迹，一直在门外观望的酒肆老板，却并未收回目光。

酒肆老板的身边，老板的婆子也观望许久，然后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张整整一千两的银票，却是双眼再次放光！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喝个酒竟然付了一千两银子！”老婆子满是皱纹的脸上堆出兴奋的笑容。

酒肆老板却是缓缓摇头，依旧望着丹轩消失的方向，道：“这两人啊，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即便不是某个亲王，也定然是了不起的大臣官员，咱们可惹不起啊！”

老婆子点头，脸上笑容不减，道：“要说咱们虽然是外乡人，但是这几年啊，真是不知怎么就交了大运了！前年街区扩建拆迁，邻居们都被要求搬家了，可就是唯独咱们家，不但没搬，反而好像是格外照顾似的，连街道都是隐隐以咱们家为中心来重建的，说不定，咱们家真不知攀上什么厉害的大人物了呢！”

老婆子自顾自地说着，然而，酒肆老板却是望着丹轩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

次日辰时，晏阳城外，有两辆马车朝着北方出发了。

令很多人诧异的是，来送行的人无一不是国中的大人物，包括器族的族长以及药族的众位长老们等等，甚至连皇帝都派来的两个老太监，代表圣意亲自来送行。

向北而进，两辆马车朝着大靖王朝而去！自从斩杀了姬文昌，建立了大靖王朝之后，如今对于丹轩而言，似乎除了凌馨一人，已经没有了什么心事了，但是，看似平淡的日子，切实已经过不了多久了，此时的丹轩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目标了……

丹轩不喜坐马车，索性骑马而行。宫雪尘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跟在他身边，心中也有些激动，因为丹轩向他保证过，回去之后，就把汴安城殷家的小女儿接到锦绣皇城。丹轩还承诺，要为他宫雪尘办一场正式的婚礼，宫雪尘从来不怀疑这话的真假，因为他相信丹轩，他觉得自己这个主子绝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马车前方，一身白色长裙的姬翎，蒙着面纱，身娇肉贵却也不坐马车，同样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背上，跟在丹轩身后，有时候会上前帮他理理袍子、擦擦汗，有时候会递过水袋和丝绢，说实在的，对于这种事情，姬翎可是第一次去做，在她二十多年的岁月里，从来都是别人服侍她，她也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如今却是第一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丹轩，因为她挚爱的这个男人……

马车内，小妗气鼓鼓地放下马车帘子，怒道：“小姐，你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啊，奴婢都打探过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在城中特别有名的奇女子雅竹，四年不见，公子怎么就变得这么花心了呢，回趟家乡还能带个萍水相逢的姑娘回去，小妗觉得，小姐您不能总这么好说话啊，您得发发脾气才是了……”

听着小妗说的话语，钱静怡喝茶的杯子微微顿住，俏脸上却没有愤怒的表情，她放下茶杯，白了小妗一眼，道：“你不懂的，等有一天你真正遇到你喜欢的人，一个你要一生不惜一切代价爱他的人，你就会明白的，其实不在乎是假的，但是说笑归说笑，只要他还爱我，别的，但凡是他的选择，我都尊重和支持！”

钱静怡说的乃是真心话，语气很平静。小妗却依旧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道：“小姐啊小姐，你看那个狐狸精，在公子身边，又是端茶又是递水，一会还贴着身上擦汗，这明摆着就是勾引公子呢嘛，公子要是被她抢了去，哪还能有小姐您的地位啊？难道小姐您就一点都不担忧吗？万一，万一，这个雅竹姑娘接近公子另有阴谋怎么办？”

这一次，钱静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是因为小妗的最后一句话，她并不一定多么在意丹轩同样喜欢别的女人，但是，她却必须在意丹轩的安全，这个雅竹姑娘数月前在晏阳城中忽然出现，来历确实有些不太清楚。

关于姬翎的事情，丹轩还并未向钱静怡解释清楚，实际上，他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想着，等路上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找钱静怡解释一下，可是机会显然还没找到。

钱静怡沉出一口气，终于掀开马车帘子，望了望前方几乎并排而行的丹轩与姬翎，眼见姬翎伸手帮丹轩拂去肩头上的一片落叶，动作轻柔如水，眸子望向他，情感流转，那股毫不掩饰的浓浓情意，就像是要从眸中流淌出来一样。

钱静怡柳眉微微紧了紧，喃喃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会不会，真的另有阴谋呢……”

钱静怡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丹轩问个清楚才是。

第976章婊子

过了奥克帝国边境，在汴安城范围内，傍晚时分，丹轩见仍旧看不到郡城的影子，索性就停了下去，在洑水河畔休整一晚。

傍晚，宫雪尘捉来了几只野兔，在篝火旁烤着兔头，丹轩就端坐在篝火旁，目光望向跳动的火焰，似乎有什么心事，这一路上，他总感觉心中不静。

钱静怡则凑到篝火旁坐了下来，缓缓依偎在丹轩的肩头，伸手环住丹轩的胸膛，像是只扶靠在枝头的鸟儿。

丹轩低头望了一眼钱静怡，微笑着摇了摇头。

钱静怡偷偷瞄了丹轩一眼，见对方似乎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一看就不是在想我……”

少女轻轻嘟着嘴，也只有在丹轩面前，这位药族的天才少女才能有这种小女人一般的表现。

宫雪尘在一旁目不斜视，似乎一直在专心地烤着兔肉。

丹轩望着天边昏暗的地平线，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在想一个朋友！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大靖王朝境内了，你现在有没有后悔跟我去锦绣皇城啊？”

其实丹轩是明知故问。钱静怡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我都愿意！”

丹轩微笑，伸手在钱静怡的鼻尖上蹭了一下，钱静怡耸着鼻子，娇俏的模样可爱至极。

钱静依偎在丹轩肩头，沉默片刻，却终究心一横，问道：“那个，白裙少女，我听小妗说她叫雅竹，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少女的问话有些吞吐，丹轩微微怔了一下，这件事情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钱静怡，只是没找到说话的机会而已，既然对方问了，索性就告诉她吧。

“她其实并不叫什么雅竹……”丹轩缓缓说道。

钱静怡柳眉微皱，抬头扫了一眼丹轩，反问道：“不叫雅竹，那叫什么呢？”

“姬翎！”忽然出现的声音，在钱静怡身后响起，钱静怡一偏头，姬翎则是走到了丹轩的另一边，隔着丹轩笑望向钱静怡。

“姬……翎……”钱静怡浑身一个激灵，她听说到丹轩给她讲的经历，她也知道姬翎是曾经与丹轩发生的一些事情。

钱静怡脸色忽地变冷，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婊子，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姬翎成了钱静怡口中的婊子，丹轩噗嗤地哼了一声，险些憋出内伤来，脸色涨得通红。

姬翎微微怔了一下，柳眉微微皱了起来，一股怒气渐渐生了起来，她只是钱静怡望过来的目光，寸步不让！

“我承认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丹轩的事情，就算他怨我怒我，甚至拿我当仇人，我都能接受，但是你不行，我和他经历的事情，并不是你都知道的，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又凭什么这般理直气壮！”姬翎似乎在压制怒气。

“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他的女人，我最看不惯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不服咱们打一场！”钱静怡猛地站了起来。

“打就打！谁怕谁！”姬翎也怒声站了起来。

两名美女怒视而立，旁边药族派来护送的两名马夫坐在远处的篝火旁看得一阵心惊！

宫雪尘偷偷瞄了一眼丹轩，心中却是有些担忧起来，连忙起身，拦在二女之间，劝解道：“两位姑娘，你们可千万不要如此啊，您二人可是马上要当贵妃的人，这要是结了仇怨，日后同处一个屋檐下，如何相处啊？”

“要你管！你让开！”姬翎和钱静怡同时出声，就要朝着对方冲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大喝自丹轩口中响起。

“住手！”

姬翎和钱静怡同时住了手，均是望向丹轩，眼神里怒气都未消。钱静怡怒的是丹轩不识好歹人，与曾经害过自己的人相处这么亲密，万一这姬翎还有害人之心，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而姬翎怒的则是钱静怡多管闲事，她与丹轩的事情，她觉得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明白，她已容不得别人说半点的不是！

可是二人就算再怒，却不得不同时住了手，怒视对方，然后冷哼一声，各自转身离开！

篝火旁，丹轩望着二人各自离开的背影，却是感觉一阵头疼，一边是跟他很早便有情义的钱静怡，一边跟他爱恨纠葛不清的姬翎，丹轩却是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二人！

如若任由这二人这么对峙下去，那么这回锦绣皇城的一路上恐怕就有好戏看了！

宫雪尘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公，公子，该怎么办啊……”

丹轩摇了摇头，只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又何尝知道怎么办啊……

……

汴安城，殷家。

闺房内，殷妙晴正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门忽然被推开了，殷妙可扶着她爹殷万昌走了进来。

见姐姐和父亲进来，殷妙晴连忙起身，道：“姐姐，爹爹，你们来了！”

殷万昌微微点头，道：“妙晴啊，在想什么呢？”

殷妙晴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了一丝红，低头道：“没，没想什么……”

一看到女儿这般模样，殷万昌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女儿定然是在想那个宫公子。不由得一声叹息，道：“女儿啊，不是爹爹说你，有些人，并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殷家可以高攀得起的，你，就不要再瞎想了，还是想想着汴安城中的公子，你有没有中意的吧……”

殷妙晴闻言俏脸微冷，道：“我不！宫公子答应我的，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殷万昌闻言却是叹了口气，他一把年轻，经历的事情自然很多，所以，很多事情，他觉他要比自己的女儿看得透彻。他知道那个宫公子一定是皇城中的某个大人物，否则又怎会跟在堂堂皇帝身边，这样的人物，又岂会是真的看上小小汴安城的一个商贾之女，殷万昌确实不太相信。

殷妙可其实现在也有些不太肯定了，如若是丹轩，她绝对有信心，对方却不会食言而肥，但是那个宫公子，殷妙可却拿不准，或许，真就是在逗弄自己这个傻妹妹也说不定呢……

第977章什么意思

次日，丹轩继续朝北行进。马车前方，骑在马背上的宫雪尘一脸兴奋地指着前方的那座山，道：“公子，如若雪尘没有记错的话，越过前面那座山，应该就离汴安城不远了吧？”

望着宫雪尘一脸的笑，丹轩自然知道他这般笑容的原因是什么，道：“对，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汴安古城了，怎么，等不及要见你的小情人了？”

被丹轩说个正着，宫雪尘脸上一红，眼里泛起一丝尴尬，却是有些忐忑地问道：“公子，您答应雪尘的……”

丹轩却是白了宫雪尘一眼，打断道：“怎么，不相信你家公子？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言而无信过，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能办到，就怕人家妙晴姑娘不肯跟你走罢了！”

宫雪尘闻言心头大喜，有丹轩这句话，他便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一阵兴奋，道：“多谢公子成全，妙晴她与我两情相悦，她一定会跟我去锦绣皇城的！”

丹轩难得微笑着点了点头，侧身望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姬翎，回身再扫一眼紧闭的马车帘子，丹轩这难得的一点好心情又是一扫而空，却是泛起愁来，这两个丫头该怎么办啊？

现在的姬翎和钱静怡二人却是谁也不让谁，两个人就跟仇人一样谁都看不惯谁，一向神通广大的丹轩，可是一碰到女人的事情，他就变成了二傻子，榆木脑袋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马车内，钱静怡轻哼一声，放下了马车帘子，怒声道：“这个狐狸精，简直就是个没有廉耻的婊子，她曾经那般对待我夫君，现在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她有什么资格！还说什么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她就是不怀好意！”

钱静怡一脸怒容，丫鬟小妗也是娇哼一声，道：“对啊，小姐，我看那个女的也是个狐狸精，就知道围在公子跟前，不就是长得好看一些，呸呸呸，她蒙着面有什么好看的，她一定没有小姐你好看！依小妗看啊，说不定她天天蒙面就是因为她长得奇丑无比呢！公子也是的，为什么就不赶她走啊，还把她带在身边，小妗看啊，公子也是色迷心窍了！”

“小妗！不许你这么说！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钱静怡俏脸一横，小妗皱了皱鼻子，反驳道：“小姐，不是小妗说你，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您得主动出击，公子与小姐你情义绵绵，公子也定然是会帮你的，只要这样，才能让公子看清那个狐狸精的真面目啊！”

钱静怡轻轻叹了口气，却是有些犹豫起来，她知道的事情，小妗不知道，可是她心中总是有些莫名的忐忑，她并不知道那个姬翎与丹轩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以她对丹轩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可是看丹轩的态度，对于这位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女人，他似乎并没有多少敌意，甚至并不排斥，这又是为何呢？

钱静怡觉得自己还是找机会要问问清楚才是，如若真是丹轩自己的决定，即便她再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会因为丹轩的决定而试着与对方和解！

然而，钱静怡并不知道，此时马背上闷闷不语的姬翎，其实与她的想法无二。姬翎觉得自己确实是没有必要，她忽然觉得钱静怡说的不错，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亦或是改与不改，她都犯过错，既然她选择了丹轩，那么就应该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姬翎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跟钱静怡道个歉，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起码将来也是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的，闹得太僵，总归对于丹轩来说，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姬翎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便在心里打定主意。

天空中，云彩压得越来越低，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宫雪尘抬头仰望着天空，对着丹轩说道：“公子，您看这雨云积的，似乎马上要下大雨了，前面就是汴安城，咱们是不是应该加快脚步，在雨落前到达汴安城！”

丹轩也从阴沉的天色上收回目光，回身对着姬翎，道：“你，还是回到马车里去吧，马上要下雨了，看这黑云的厚度，恐怕会是一场倾盆大雨！”

姬翎本来是想摇头的，可是回身扫了一眼钱静怡的马车，她竟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姬翎听话的翻身下马，其实她自己是有马车的，一共两辆马车，就是丹轩给她和钱静怡准备的，可是奈何，姬翎只愿策马跟在丹轩身边，不愿坐在马车内享福。

然而，此时姬翎却也并未走回到那个空马车内，而是在钱静怡的马车前顿住脚步，一咬牙竟是进入了钱静怡的马车内。

宫雪尘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惊，忙道：“公子，你快看！”

丹轩顺着宫雪尘指的方向望过去，却正好看到姬翎进入钱静怡的马车里，不由得心头一惊，心中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宫雪尘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然而，这个问题，丹轩也无法回答他，但是，由二人这一路上的表现来看，十有八九恐怕会打起来吧……

马车内，小妗望着进入马车的姬翎，扯着钱静怡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小姐，小姐！”

钱静怡缓缓抬起头，一见进入马车的人竟然是姬翎，不由得微微一惊，随即脸上泛起一丝厌恶，道：“你来干什么！”

姬翎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优雅地走到钱静怡的对面，轻轻坐下。小妗也是在一旁怒视姬翎，像是再望着一个仇人。

姬翎则是抬头望向钱静怡，沉默片刻，道：“你别误会，我是来道歉的！”

这一句话，轮到钱静怡和小妗二人感觉到惊讶了，她二人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奇怪，这狐狸精难道真有这么大的胸襟气度？

钱静怡望着姬翎一脸诚恳的模样，却是有些拿不准，倒是小妗轻哼一声，道：“你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看你不过就是为了演戏而已，我们家小姐可不会相信你！”

“小妗！”钱静怡制止了小妗的话头，也抬头望向姬翎，清水的眸子却是渐渐眯了起来，缓缓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直接说出来吧……”

第978章见鬼

“我，真是来道歉的……”姬翎依旧一脸诚恳。

钱静怡轻哼一声，道：“你来道歉，如此忍气吞声，说明你一定另有所图，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姬翎听到这话是微微一叹，她望着钱静怡，缓缓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听完，或许你就会觉得我不是另有所图！”

钱静怡却是轻哼一声，道：“讲故事？好啊，我倒是要听听，你要讲什么无聊的故事！”

姬翎却并不恼怒，她沉吟了一下，思绪开始回到数年之前，她把自己的故事和丹轩的故事，像是讲故事一样，缓缓讲给钱静怡听。

刚开始，钱静怡和小妗都是不以为然，可是随着姬翎的讲述，这主仆二人却是慢慢进入了故事之中，姬翎讲得极其生动，关于自己的心路历程和自己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以及她与丹轩的爱恨情仇，姬翎越讲却越觉得眼中湿润，没有人知道，在丹轩逃难的那三年里，姬翎究竟忍受了多么大的自责，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改过的机会了，可是上天怜悯，那个受了天大冤屈的少年最终却没有死！

姬翎越讲越激动，就连对面钱静怡和小妗的眼里，都渐渐沁出了泪花，感动得一塌糊涂。

“后来，在婚礼之上，我本以为我就要被北宫煜那个禽兽凌辱，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丹轩的忽然出现救了我！我曾经那么对他，我本以为他会直接杀了我，如若他杀我，我根本不会怪他，反而会觉得是一种解脱，可是他没有，他最终却放了我一条生路……”

姬翎眼中已经满是泪水，直到整个故事讲完，马车内彻底安静了下去，钱静怡和小妗都有些同情起姬翎来，她二人忽地觉得，其实姬翎并不是讨厌，确实是有些事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是，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半晌之后，钱静怡抬头望向姬翎说道，眼神里满是诚恳。

姬翎却是忽地展颜一笑，道：“静怡妹妹，其实也是我不对，我不该与你冲突！”

钱静怡竟是起身坐到姬翎身边，用袖子帮她拭去眼角的泪花，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分青红皂白，错怪了你！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他要是对咱们不好，咱们就连起手来对付他，看他还能怎么样？”

姬翎则是噗哧一笑，一想到丹轩那种有时候呆呵呵的表情，姬翎就想笑，伸手握住了钱静怡的手腕，道：“好！不过，你可不见得有我大，你应该叫我姐姐才是！”

“是吗？”钱静怡一脸狐疑，“我今年二十二岁，你呢？”

姬翎神秘一笑，道：“我整整比你大了两岁，你得叫姐姐哦！”

钱静怡微微皱起的眉头舒了一下，道：“姐姐就姐姐，反正你也比我大！姐姐！”

“妹妹！”姬翎望着钱静怡的眸子，眼神里温柔得很。

丹轩带领众人终于赶到了汴安古城，然而，幸运的是，此时雨势似乎还云朵里酝酿着！

殷家大宅门前，丹轩翻身下了马，宫雪尘见丹轩望着身后的马车发呆，他有些狐疑起来，小心问道：“这一路上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

丹轩点了点头，本以为一场发生在女人之间的战争必将惨烈，不曾想，一路上这场战争也没打起来，倒是和和气气，马车内似乎还不时传出女子的娇笑声，这让丹轩感觉万分迷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马车帘子忽然被掀开了，钱静怡跳下马车，她竟是伸手等在那里，直到丹轩也跳下马车，钱静怡竟是上前扶住了姬翎，道：“姐姐，你慢着点，车辕可滑着呢！”

姬翎手中还握着一把伞，微微一笑，握住了钱静怡的手，道：“多谢妹妹了！”

姬翎和钱静怡二人走下马车，此时，却是不巧正巧的，忽地下起了雨，好在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姬翎则是撑起油纸伞，举到她和钱静怡的头顶。钱静怡则一手挽着姬翎的臂弯，二人有说有笑，亲昵至极，哪像是曾经几乎要大打出手的关系。

姬翎与钱静怡这般表现，看得丹轩与宫雪尘就像是大白天看到鬼一般，哐当一声，宫雪尘手中的油纸伞掉落到地上，他却望了去捡，呆呆道：“公，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丹轩却同样是一脸木讷，他完全想不明白，不过才一天而已，不对，应该说是几个时辰而已，就好像几个时辰之前，她们二人还恨不得拔刀相向，像是仇人一样杀掉对方，可是几个时候之后，却全然变成了另外一番天地，竟然变得情义如水、亲密无间起来，这难道都是真的？

丹轩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而，这就是事实。

姬翎和钱静怡共撑一把伞，却全然不把丹轩当回事，根本连看他都不看他一眼，倒是她二人有说有笑，十分亲昵。

“真是大白天见到鬼了……”丹轩喃喃自语，这才收回目光。

收回目光，丹轩虽然心中狐疑，但也没问，目光转向前方的殷家大宅。

宫雪尘帮他撑着伞，走到殷家宅院前，两名威严的护卫伸手拦住，道：“何许人也，还请报上名来！”

宫雪尘神情不悦，刚想大声训斥，却被丹轩忽地拦住，丹轩则是上前一步，道：“去通报你们家老爷，就说在下给他送姑爷来了，让他出来相迎！”

“姑爷？”两名护卫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然而目光转向丹轩，眼见丹轩和宫雪尘二人衣着华贵，不像是招摇撞骗之人。

护卫犹豫了一下，其中一名护卫这才转身走进府门之中。

第979章林培生

殷家大宅之中，会客厅内，此时殷万昌正在会见客人。

然而，主位上坐着的却不是殷万昌本人，而是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看上去年龄与殷万昌相仿，但是气度要更加威严，俨然久居人上。

殷万昌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夫人端坐在一边侧位上，在他们对面的侧位上，一名尖嘴猴腮的青年目光炽热地望着殷家二女，眼中透着一股猥琐。

殷妙晴恶狠狠地瞪了对面那青年一眼，轻哼一声，眼神里厌恶至极。

主位上一身官服的中年人乃是汴安城新任监司林培生，他是在何守御斩首之后新调任的监司大人，而今日他来到殷家大宅的目的，则是为他的宝贝儿子，提亲！

主坐上，林培生缓缓用杯盖子拂了拂杯中的茶叶，然后轻轻下了一口茶水，这才缓声道：“殷员外，不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殷万昌从厅中厚重的彩礼上收回目光，却是有些为难，道：“林大人，令郎确实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我一个卑贱的商贾之家，实在是干攀不起啊……”

“高攀不起？”林培生冷哼一声，道：“你是在跟本官开玩笑吗？本官说你高攀得起，你便高攀得起，哪里那么多废话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官啊？”

“岂敢，岂敢！”殷万昌连忙作揖，道：“大人，不瞒您说，妙可和妙晴从小便是我的心头肉，我是真心舍不得一起把他们嫁出去……”

“屁话！”林培生忽地把茶杯顿在桌子上，眉头一拧，眼神里泛起一丝威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乃是自古的道理，你难道还能把女儿一辈子留在身边吗？”

“是，大人说的是！”殷万昌无奈，人家是官，他即便是富贾，也依然是民，只得附和。

林培生说到底就任汴安城监司并不长时间，所以对于殷家的事情他还并不了解，只觉得不过是一个商贾之下，只要稍施官威，自然便心想事成！

林培生话音微顿，再次下了一口茶水，缓声道：“明仁虽然已有妻室，但是那女人却一直不争气，成亲大半年还一直不见腹中有动静！不孝有三无后最大，明仁却洁身自好，一直不曾张罗娶妾，难得他中意你家的两个女儿，让你的两个女儿一起嫁入我们林家当妾，也是你们殷家的福分，你又有何不肯的？”

“这……”殷万昌一时又犯了难，他扫了一眼对面的林明仁，眼见对方坐姿歪斜、一脸痞气，要让他那两个宝贝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他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人家是官，他是民，这说不愿意有用吗？

见殷万昌犹豫，林培生怒气渐升，冷哼一声，道：“殷员外，你不过就是一介商贾，可不要不识好歹，本官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你家破人亡，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林培生一句话，惊得殷家人均是悚然一惊。殷夫人胆小怕事，偷偷扯着殷万昌的衣角，偷偷给他使着眼色，示意他赶紧答应，不要再惹监司大人不高兴。

然而，殷万昌却仍是一脸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怎么，还没有想好吗？”半晌之后，林培生声音更加冷厉！

殷万昌浑身一个激灵，方要说话，只听见忽然身后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不嫁！”殷妙晴忽然站了起来，怒视厅上的林培生，一脸不服气！

殷妙晴一句话吓得殷家众人均是浑身一颤，厅上的林培生更是面露寒光，怒不可遏，忽地一拍桌子起身怒道：“嫁与不嫁岂是你说的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反抗得了吗？”

殷万昌忙躬身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大人切莫不可动怒啊！”

然而，他不说话则好，一说话，林培生更是大怒一声，几乎指着殷万昌的鼻子斥道：“给你一天时间把你这两个女儿给本官训教服了，不然嫁到我林家要本官来训教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本官明日再来，她们要是再这般态度，就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话音落，林培生怒哼一声，带领自己的儿子拂袖而去。

殷万昌夫妇连忙将身子弯成九十度躬身，道：“大人慢走，大人慢走啊！”

殷家大宅之外，林培生怒气冲冲地踹开大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