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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神座(月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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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银行，也就是票行？”艾兴微微蹙了下眉头，不明白这银行跟票行有什么差别之处，只是换个名字，就算如此，想要打开局面，也不容易吧。
“嗯，算是，不过也不同，现在的票行，只提供异地存取的服务，存钱要付保管费，而异地取钱，同样也票行抽成，而私下里头，票行还发放高利贷，靠其赚取高额回报，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行当，但是老大人肯定也想到了，这票行利大，但里头同样水深，咱们贸然进入，怕是很难打开局面！”
“嗯，我确实有这个担心！要知道这票行，如果没有强大的靠山撑着，可很难开的长久，而且如今各大票行势力庞大，虽说在这帝京，他们不敢明里动咱们，但是暗地里使手段，我们怕是防不胜防，尤其是票号开设，肯定要在外地开办票号，这样两地通取通兑，才能吸引来资金，但到了这帝京外，咱们怕是会寸步难行！”
“呵，这点我自然想到了，咱们这银行跟票号最大的不同，就是存款有息，随用随取，并且发放低利贷款，至于发行金票，银票，异地通兑，这一点则暂不急着施行！”
“存款有息，随用随取？”
“没错，咱们刚开业，自然比不得那些根深蒂固的票号，但只要存钱在咱们这，咱们可以按月，按年给付利息，比如存一个月，息三厘，存一年，息四分，存的时间越久，利息越高，当然了，在存款期间，钱不能随意取出，另外，还可设一个随取随支，利息则设的低一点，月息一厘，但不限时限，但如果不满月，则按一旬一算！”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没赚反而赔钱了？”
“呵，这当然不可能，这只是吸钱的手段，要不然咱们凭什么让人将钱存进来，而且有了钱，咱们就能够放贷，就跟放高利贷一样，不过咱们的利息很低，月息一分，年息，一成五，可按月，季，年支付利息，时间越久，利息越高，当然具体多少，稍后会有一个明细，而咱们则赚这中间的差价！”
“这……！”艾兴听明白了，而越想杨晔这主意越高，去票行存钱，可要付不菲的保管钱，而在他们这银行里，反而能得到利钱，这事要是真的，如果不趋之如骛才有鬼，而有了钱，就能放利钱，这之间的利钱，可就是赚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西市商界大会
日暮西陲，夕阳余晖透过御神木的树冠散落在入夜前的青龙城中，西市，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就已是华灯初上，几条街面被映衬的灯火阑珊，犹若白昼。梧桐巷，依旧是那么狭窄，区区三十余米的距离，却让人不禁背脊骨发凉，踏在这巷子里头，就跟踏上了黄泉路，短短的距离，却是要走上小半刻钟，这才挪到了那张吃人的第九督堡大门前。
就在数日之前，在这里，上千城卫冲入这里，而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站着走出来，尽管收拾尸体时已是翌日的清晨，街上少有人影，但是在这一条白虎大道两侧的商家，却是一个个都忐忑的看着，拉着尸体的大车足足上百辆，上面堆砌的尸体，如小山高，那一天的清晨，不约而同的，所有商户都推迟了一个多时辰才开门。
“王掌柜，你也被邀请了？”梧桐巷外，一声清亮浑厚的声音从渐渐多起人来的街上传来，被叫到的这王长生，也是一扭头，朝着人堆里望去，很快目光就落在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身上：“郝老板，你也来了，怎么，没坐着你家里的车来？”
郝贵，是城西最大的一间车马行的老板，拥有各种马车近千辆，帝京城内，京郊的拉客，拉货业务他能占两成的份额，可是名符其实的车马行当里的巨头。
“哪里还有心情坐车，自打接到了这请帖，我这心里头可就是敲锣打鼓的，难以安宁，反正如也不远，就直接走着过来，也静静心，哎，王掌柜，你说说，这杨少，杨统领下这么一份请帖是为了啥，如果是想要孝敬，张口就是，只要不是太过分，咬咬牙，也就出了，何必将人都唤到这，难道还有人敢不给怎的！”
郝贵虽说背后也有点靠山，但是他这靠山跟人一比可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人家一口气宰了两千多人，愣是屁大的事没有，只是被削职，回封地袭爵，而且人家那年纪，过上三五年事情淡了，再回来也是正少年，照样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市面上，但凡有头有脸的似乎都接到了请帖，这站在这一会，就看到好几个熟人，不过脸上，各个都跟死了爹娘一样，哎，那位主总不能是杀人杀上了瘾头，将咱们叫去砍头玩，不过怕是得做割肉的准备了，权当是破财消灾吧，谁让咱们背后的人没人牌大呢！”
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掌柜，老板陆续的进了第九督堡，站在那大门前，无不是一跺脚，咬牙而入，九成九都做好了被剥皮的准备，被剥皮，总比丢了小命强。
“桂花酒坊王德胜王掌柜，欢迎你如约而来，这是本次大会宣传册，请拿好，您现在可以前往主堡大会议厅，这是您的座位号！”
“好，好！”王德胜连忙从站在门口，穿着着督卫明光云铠战裙，风姿飒爽的女督卫手中接过一本小册子，并且拿到一个号牌，不过这女督卫虽是笑颜如花，但在王德胜眼中，却是跟毒蛇一般的笑容。
无事献辛勤，非奸即盗啊！看来这一次少不得要破财了。
“你看看你，现在可是凶名恶煞，这受邀来的，各个如丧考妣，好似家里头死了人，各个做好了慷慨被宰的准备！”纳兰冰月站在主堡入口，躲在人后面，对着刚从塔楼中出来的杨晔说着：“对了，跟艾老伯，谈的怎么样了！”
“嗯，还算顺利，不过等有钱入库后，要先贷给督卫衙门一笔，让另外八个卫的士兵换一身衣甲，另外内城，外城的八个督卫营驻地，也得修缮一番，我答应了！至于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咱们修建这里的费用督卫衙门也认下了，回头定下一份契约，慢慢还，估计得还上个十年，二十年的！”
“哼哼，我看这督卫衙门日后都难逃你的魔掌了，这债还的清才怪！”纳兰冰月可是看到过杨晔策划的银行细则方案，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是杨晔这银行确实很高明，说不定对票行将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冲击。
“只要勒紧裤腰带，总能还的清的，但如果他们不想还清，那我就没办法了，走吧，人也差不多来齐了，既然做了，那就要连环出击，不管是银行还是票行，最主要的就是储金，没有钱，一切都是白瞎，所以今天不管是软的硬的，都得挖出钱来！”
“郝老板，你看看这个？”王德胜心中有了被宰的准备，焦躁的思绪也平和了不少，而且在场的人可不下千人，不少都是西市上有头有脸的铺面的掌柜，管事，很多都有不俗的背景，这也给了他不少的底气，总不能好端端的就对他们下杀手，心情平静了下来，王德胜随意的翻看起手里头的小册子来，只是看了两三页，王德胜就一发不可收拾，快速的将这没几页的小册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倒吸了口冷气的对着旁边还有点心绪不宁的郝老板道。
“怎么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这杨世子可是好手段啊，如果这小册子上所说的内容是真，咱们非但不是被宰，反而是要分得好处的，而且这银行一出，票行的日子可就难过喽！”王德胜看过这小册子，本来还有点忐忑的心算是彻底的放回了肚子里头。
郝贵也是将信将疑的翻起自己手里的小册子，里面内容不多，却是提出一个银行的概念，随存随取，按时限，存款还有利息可拿，虽说这利息比起放高利贷要低的多，但是放高利贷，却不是谁都敢放的，这一行当，水太深，也太黑，搞不好连本钱都拿不回来，所以他是宁愿将钱存在家中，也不愿去跟那些放高利贷的打交道。
而这银行则不然，上面居然有皇室入份子，加上镇国公府，沐天侯府，又加上督卫衙门，这可是大背景了，而且人家是明码标价，利息该多少是多少，这可不是高利贷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而是正大光明的，而有这几家做担保，那信誉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会不会？”不过郝贵还是有点疑虑。
“虽说小心没打错，但是凡事都讲究个规矩，而且杨世子可不是城卫衙门那些夯货，只知道敲骨吸髓，从咱们身上白占好处，这可是双赢的手段，而且是正大光明的生意，咱们存钱进去，收取利息，而后银行贷钱出去，之间赚取利息的差价，而这贷款利息，比起那驴打滚的高利贷可是低出不知多少，这对咱们也是好事，高利贷那玩意碰上，破家败产那是常事，但是这银行贷款，用的好，却是能生财！”
“有这银行，再去用卑鄙手段，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丢了西瓜拣芝麻，我看倒是有几分看头，如果这事真有其事，我这酒坊里头，倒有点闲钱，放在这里也不用坐等生锈了！”
“我这车马行，每日流水也不小，放在票行里，可是天天掉价，虽说不差那几个钱，但如果有这生钱的地方，我也肯定会将钱放过来，但这上面的保密一条，不知能做到什么程度！”
“等会，问问就是！”
有眼光的可不只是王德胜，郝贵两人，能在子帝京西市内混的风生水起的铺子，那掌柜的可都是精明的主，自然都看到了这里头的好处，而之前进门来的时，那种死气沉沉的脸也变得生动了许多，纷纷讨论起来。
“呼，呼，在座的各位掌柜，老板先安静一下，下面有请此次召开西市商界大会的杨晔杨世子上台来，主持这一次的商界大会！”
杨晔径直上台，面对这上千人侧目的会议厅，却是没有半点怯场，对于这种场合他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想必在刚刚的时间里，大家都已阅读过手里头的小册子，一些大概也都了解了，在座的都是商界的精英分子，能在这里扎下根，至少头脑都是顶尖的，废话不多说，今个召大家过来，其实就是我们第九银行开张大吉的日子，而我会为大家详细的介绍一下我们第九银行的制度，建立的规范制度，以及初期的发展规划，以及长远的发展规划！”
“今天我在这说的这些，大家回去可以跟亲朋好友去讲，当然了，如果各位有票行的朋友，还要暂为保密，大家也应该看得出来，第九银行其实就是跟票行抢买卖的，所以今天我可没邀请一个票行的掌柜过来！”
“好了，现在进入正题！”杨晔对着下方上千人，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不知觉的就投入了其中，有条不紊的讲起这银行的操作，规范，规划，而在杨晔的讲解中，那些还心有疑虑的人，也纷纷打消了疑惑，因为杨晔讲的太详细了，而这种详细，让他们一时间也有点跟不上，但是心里头却有一种很规范，很正规，很值得相信的印象。
他们能想到的，杨晔都想到了，而他们想不到的，杨晔也想到了，这种细致入微的讲解，一下子就折服了在场所有的人，而当杨晔口干舌燥的讲完，在场的人却都还沉浸其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离京，向着封地进发
西市商界大会，已是三日之前的过去式，杨家货栈，却是有点人仰马翻，忙活的不可开交，并非是因为名为第九银行的开张，而是军部正式下达了杨晔的撤职文书，以及皇帝下的一张责罚圣旨。领取圣旨三日内，杨晔，沐天侯世子就要离开帝京，赶往西北大府盘龙府封地，闭门思过，尽管这圣旨是斥责而下，但是在帝京杀死两千背后有家世背景的城卫，却连个头发都没掉，板子都没挨，只是闭门思过，这责罚却是太轻了，几乎是无关痛痒。
“生财叔，落雨，你们就别忙活了，在这有的，家里难道还没有，就带一些帝京的土特产回去孝敬奶奶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东西能不带就不带吧！”终于要走了，杨晔心里有点不舍，但是更多的却是期待。
这帝京虽是繁华，但却如同一个大鸟笼，在这里，杨晔无论怎么扑腾，都扑腾不出多大的水花来，人微言轻，而回去封地却不同，贵族封地，就相当于是国中之国，帝国对贵族封地只有部分征税权，封地税，以及名义上的所有权，代表这一块地方乃是帝国的一部分，而除此之外，封地上的管理，官员，将领任命，全部都领主一言而决，甚至领主可以制定法令，并在封地内有效。
尽管从杀天狼，石裂天等人口中得知，属于他的那片封地，虽然地方不小，却是烽火遍地，财政上更是入不敷出，基础建设落后，人口贫乏，但是杨晔却是跃跃欲试，没有半点失望，如果连点挑战都没有，怎么体现他的手段才华。
“我们也要去？为什么？”后院小楼客厅，炎如烟顿时瞪大了眼睛，对着宣布了一个消息的杨晔大呼小叫的道。
杨晔却是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面对数双注视过来的美眸免疫的道：“什么为什么，你们可是我花费了十个亿金币赎回来的，在没有还清债务之前，自然是我说的算！”
“先别急着拒绝，虽说这帝京城繁华，但是在这可是大boss一大堆，安琪尔，我答应过你建一个光明教堂给你，不过安琪尔小姐，你觉得在这鱼龙混杂的帝京，没了我的庇护，你的教堂能够开的下去，当然了，你会说有冰月在，她会庇护你！”
“但冰月可不会每时每刻都看护着你把，而在盘龙原，却是我说的算，我是这片封地唯一的继承人，我说的话在那里就相当于是圣旨，在我的封地里，你的教堂想要建的多大都不会有人去管，更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我甚至可以下令，让封地的领民信仰光明，不要怀疑，我是领主，有这个权利！”
不用说，对于传教的执着是安琪尔不惜一切也要达到的，而杨晔的这种蛊惑完全是正中下怀，安琪尔只是转眼一想，就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好，我跟你走！”
在一旁的千凰看到杨晔的目光扫过来，却是没等杨晔开口，就道：“不用你说，我过去就是！”
“嘿嘿，聪明的选择，等到了我那里，我做主，让你组建一支女卫军，你担任军团长！”杨晔说着，目光扫向另外几女。
“我还是留下吧，我可不欠着你的！”楚香君却是洒脱的多，淡淡的品着茶，看着杨晔扫来的目光，淡淡的道。
“嗯，那你就留下吧，帮着若雨他们打理第九银行，我给你一个理事的位置，另外还兼任督卫衙门的文书一职，专门负责第九银行跟督卫衙门的联系！”杨晔却是没有勉强，他之所以要带她们回去，可不只是因为漂亮，可暖床，能推倒，还是因为有能力，能够用的上。
楚香君闻言，顿时抬起头，狠狠的瞟了杨晔一眼，道：“奴家又没有卖身给你，干嘛要听你的安排！”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我也不好勉强你不是，那回头我让落雨给你赔偿你那院子的地皮钱，你自由了！”杨晔说着，扭过头，看向另外三女，炎如烟，白冰，君媚儿道：“你们三个，我懒得废话了，自己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走！”
“明天，不是说有三天时间的么？干嘛那么急着走！”
杨晔却是理也没理，直接挥了挥手径直出了院子：“生财叔，若雨，我还有些事嘱咐你们，咱们去三楼说！”
“少爷，您真要明天就走？不去国公府打个招呼么？”
“不去了，晚上的时候，我去学院一趟，跟纳兰爷爷说一声，跟冰月告个别，不说这个，这三天下来，咱们的第九银行算是打响了第一炮，不过这还只是开始，帝京八大票行如今还没摸清楚咱们的脉，所以还只是观望，咱们得趁着这时间，将第九银行的地位定下来！”
“嗯，少爷您说！”
“如今咱们第九银行已吸收了不少的储金，但这还不是全部，很多人仍在观望，试探，咱们得要给他们建立起信心，让他们相信我们，但怎么让人相信，却不是嘴巴上说说，这事我已有了腹案！”
“现在第九银行当务之急是扩展储户，并大肆宣传，记住，不要只盯着那些大户，那些小家小户才是咱们的根基，而这也是票行一直忽略的盲点，也许你们觉得那些小家小户没什么钱，但是积少成多，帝京城，有钱的人是多少，平民是多少，而且小家小户存钱是为了赚利息，除了红白事，病灾之类的，他们的钱会一直放在咱们这里，这才是咱们最坚实的基础，所以咱们第九银行一定要做到公平，哪怕是一个银币的存款，我们也要服务周到，笑脸相迎，而这一点，你们也可以做做文章！”
“这里是我这两天做的计划，你们可以参照着做，上面的一些小手段，用好了，能起到很好的效果，但打铁还需自身硬，内部管理一定要严格规范，非常时期，任何人出错，都要严惩，不能心软，只有立下了规矩，日后第九银行才能走上正轨！”
“是，少爷！”
“嗯，宣传，扩展储户，是当下最为重要的重点，另外就是对票行的提防，这里面，我列举了一些票行可能会使的手段，也做出了应对的措施，你们要牢记，并且教会一些心腹之人，并且时刻盯着，发生了事，第一时间就要给我解决掉！”
“票行不会跟咱们撕破脸皮，所以只要这些小动作不起作用，熬过了这一段时间，咱们建立起了信誉，日后帝京第一大银行就是咱们第九银行，而且，领地的建设，也需要第九银行在背后支撑，将这个交给你们，你们的担子可不轻！”
“少爷，放心，老夫定尽全力，不辜负少爷的一番心思！”
“有生财叔坐镇，我自是放心不过的，而且落雨也是一个好帮手，第九督卫营里头我会留下一批人，我已经跟艾督管说好了，他们将会负责金库的看管，这艾老头是聪明人，但也为了防止他动其他心眼，第九督卫还是要掌控在手中，这个就得看冰月的手段了！”
“事，我就嘱咐这么多，这两样东西别泄了出去，否则会有点麻烦，还有这一个，等我离开后，就打开来看，如果那些票行不动手则以，要是动手，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行了，我还要去一趟青木学院，先走了！”
“若雨，你怎么？”
“早晚都要拆的，现在看看有什么关系！”杨若雨说着拿起杨晔留下的一个锦囊，打了开，飞快的看了起来，半晌，杨若雨叹了口气，道：“遇到少爷，那些票行这一次要倒八辈子血霉了！”
青龙城，北城码头，一大清早，杨晔就带着杀天狼等亲卫以及五大花魁，丫鬟一行三十余人低调的来到这码头处，早就租赁下来的船。
“纳兰爷爷，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要送了么！冰月也来了？”杨晔才踏上船，却意外的看到船上站着纳兰德，顿时吃惊的道。
“嗯，来了，不过在城头上，你这小子，这一走怕又是要两三年，本来还打算明年就给你跟冰月办了婚礼，但现在看来要推迟个两三年了！你这小子，可悠着点，还有三年之内，必须要给我回帝京一趟，迎娶冰月，否则，老夫亲自去你盘龙城，到时候可饶不了你！”
“我记得了，三年，三年之内，我肯定来娶冰月回去！”
“你记住就好，这次过来是要告诉你，你回了封地之后，袭爵的敕书，印信估计稍后一些时候就会到，日后，你就是新六代沐天侯，责任重大，不能跟以前一样胡闹了，还有回去后，给你奶奶带句好，上次一别，又是六七年，倒还有点挂念，行了，我就说这么多，一路上小心！”
纳兰德说着，一跃而起，如一只大鹏一样，踏着码头边的库房，树梢，十几个起落，就落在了北城城墙之上，而在那里，纳兰冰月望着码头，却是心情有点低落。
“开船！”杨晔说着，目光却是望向墙头，大声的喝道：“我走了，但我还会回来的，等我！”
第二百五十六章小报的威力
青龙帝京，并没有因为杨晔的离开而有说改变，反而街头巷尾更多了几个话题，永远不要小看了这庞大都市的消息传播速度，在市井上，也许上午在东城发生的事下午就能传到西城，不要一天的功夫，满城大街小巷里，就都是流言蜚语。而在这个流火的七月，两则消息却是被谈论的最多，一是勾起无数人心思的第九银行，一是马上就要开始的五国学院交流赛。
西城有西市，东城有东市，尽管两市在货物，项目经营上有说差别，但抡起繁华程度，却是不输给对方，尤其是东市内的风月场，更是繁华一景，每逢夜晚，穿着华服的男人们成群结队的跑这里沾花惹草，却是催生了附近的繁华夜生活。
而东市内还有一些本土的宗教寺庙，尽管帝国的宗教远不及白虎帝国的宗教强盛，却也是传承了上千年，在百姓中也有些根基，而庙市自然而然的应运而生，并催生出为数不少的摊贩群体。
而摊贩群体，可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群人，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这方寸大的小摊子上说些什么，摊主可都听了个真切，而一些老客也喜欢听摊主闲来八卦，讲些市井上发生的趣事，了解一下城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老菜，快来碗凉丝！”处于福禄寺侧面的槐树巷，可是东市内比较出名的小摊街，长达二三百米的巷子，天虽还没黑下来，却已是开始热闹起来。
“好嘞，凉丝一碗！”被唤作老菜的摊老板，在这槐树巷里头也算是老字号了，从父亲那一辈来了青龙城，就开始卖凉丝，而他也是子承父业，二十年如一日。
“黑老铁，你的凉丝，怎么今个下工这么早？”
“呵，刚完了一个大活，能休息个一日，晚上总算能睡个好觉了！”黑老铁一边说着，一边大口的这吸着还带着冰碴的凉丝，虽说头顶上有御神木罩着，比起郊外，青龙城内的气温至少要低出三五度去，但是这流火的七月，依旧是闷热无比。
“老菜，最近有啥子趣事没，我这一关门打铁，好几日不得闲！”黑老铁是一个小铁匠作坊的工头，主要是打造些铁器，器物之类的，有几个徒弟，典型的小家庭作坊。
“呵，还别说，最近还真是有不少的事发生，西市上新近开了一家什么报行！这报行，可是有趣，居然将市井俚语，还有哪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小事的全都给写了上，好家伙，这可比我老菜知道的还多，一天早上发一份，你瞧，我这今早上起大早去买来了，花我二十个铜板！”
“老菜，你还懂字？能看得懂这什么报？”
“嘿，我自然是看不懂的，不过我家小子可是上学的，却是看得懂，回家的时候，让他给我读了一遍，倒是记得差不离！”
“呵，老菜你这记性是没话说，不过就是没用在正道上，那什么报上，都有啥趣事，讲来听听！”
“嘿，那我就挑几个给你说说，西城那边最近闹的欢，那个督卫一口气抓了好几千城卫，还动了刀子，在白虎大街上上千人厮杀，这事你听说了吧！”
“咋能没听说，听说是好几千人动手，杀的是昏天黑地，西城那边毁了小半条街，后来皇帝陛下派出大军镇压，才平息了乱势，听说那白虎大街，地上的血现在还有，擦都擦不掉，啧啧！”
“呵，黑老铁，这你就不晓得了，你听说的那都是被人夸张的，哪有那么邪乎，白虎大街上，确实动手了，不过统共加起来也没四五百人，更没毁了什么街，连个人都没，不过比这个更劲爆的是，被抓的可是白虎卫，听说领头的那个可是辅国公府的二少爷，徐白虎！”
“啥，国公府的公子，也有人敢抓？”
“嘿，不知道了吧，知道抓他的人是谁么？”
“谁？”
“沐天侯世子，杨晔，你不会不知道沐天侯府吧，战神老杨家，你总知道吧！”
“你是说，战神侯府世子抓了国公府的二少爷，那后来呢！”老菜的凉丝摊旁边，不知何时已聚了不少人，都在听下文，虽说这事早就流传开了，但这都是传了多少道的消息，被夸张了多少倍，何况这流言里，可没扯上什么辅国公府少爷，战神后人。
老菜却是嘿嘿一笑，却是不答，反而吆喝起来：“凉丝，带冰渣的凉丝，正宗老菜凉丝！”
“你这老菜，再给我来一碗，赶紧说下文！那辅国公府二少爷被抓了之后呢？”
“嘿，辅国公府的二少爷被抓，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何况被抓的可不只辅国公府的二少，什么浏阳侯，正阳侯，总之什么伯子男，一口气可抓进去不少勋贵子弟，这一下子可是惹了马蜂窝，当天晚上，西市上，就有上千号城卫操着家伙杀上了督卫营！”
“然后呢？”
“然后，就没下文了，不过后面却是插了些附近街坊的一些采访，嗯，就是采访，对话里头说，天还将亮不亮的时候，有不少大车朝城外去，等天明了，在去看街上，可是有不少的血点子，一路拖到了西城外！”
这没下文，却是给人无数想象空间，又是大车，又是血，又是在那个天亮不亮的人少时候，这怕是见了血了啊！
“嘘，听听就得了，千万别乱说，这事可封锁的严，真要大声嚷嚷，小心被抓了去！”老菜这么一说，在座的人还想开口，却一下子都闭上了嘴。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其实还有个好事，西城那边，开了一家叫第九银行的票行，不过这第九银行的票行跟其他票行可是大大的不同！”
“票行，票行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咱们这小家小户的，一辈子都去不上！”
“嘿，这位老哥，这你就说错了，要是普通的票行，我这说出来不是找没趣，这票行大家都知道吧，存钱进去，可是要花库管费，兑换时又要支付兑费，光是这一进一出，就得我这摊子大半年的进项，咱们在座的，怕是一辈子都进不去一次！”
“这用你说，没个十万金币的身家，谁敢往那进！嫌钱不够多咋地！”
“嘿，没错，咱们小门小户，哪有钱这么折腾，但这第九银行却不同，这票行是你去了给人交钱，但这第九银行，却是给你钱！”
“啥意思？反倒给钱？还有这好事？”黑老铁顿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相信。
“我先头也不信啊，但是报上写的却是清清楚楚，这钱只要存进去，就有利息钱，还分什么活存，定存，活存，月息一厘，按月支付，月不足，按每旬算，如果一旬不够，那就没利钱，不过也不收其他费用，而定存最低一个月，一个月三厘，季存，一分三的利，而一年是四分，二年是四分二五，三年是四分五，五年是五分，按年给利，年头越高，利息就越高！”
“而且这存钱，也不用什么最低限额，只要有钱就能存，花上一个银币办个手续，拿到一个存折单就行，而且不管什么人都能去！”
“真的，还是假的，老菜，你去过了？”
“嘿，别说，我还真去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事，这钱可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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