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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里德勒-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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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路上,思诺森在前面走着默默不发一言,兰切洛斯知道他心里憋着很多问题,只是还没有合适的地方。
  在公寓的二楼,兰切洛斯重新升起炉火,把水煮开后和好友喝了一大壶提神的魔豆粉末冲泡的浓汤。
  终于缓过气来,思诺森苦笑着:“原本以为喜鹊会在前面带路到他们的老巢,想不到反而被她耍了。”
  兰切洛斯没有吭气,只是点点头。
  “说说你的事情,医生,你可真是隐瞒了不少东西。”思诺森扣着手指在计算,“懂一点点古精灵文,对迷雾戒指了解很深,这些都算了。那个联系守夜人的符文石是怎么回事?这是你的秘密吗?”
  兰切洛斯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斟酌着语句:“这是上面安排给我们的秘密使命,或者说是隐秘的任务。原本我以为我们会是长期隐藏在贝壳街的闲棋,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激活了。”
  “你不会说,是那些非人类的恶魔崇拜吧。”
  “没错,痛苦神殿已经在外城扎根了,还把触角伸进了内城。诅咒教派是其中最小的一支分支,里面除了拥有恶魔之力的人类堕落者,还有半兽人、亡灵这些禁忌的随从。守夜人几次行动都被破坏,因此上面的人……”兰切洛斯的食指朝天,“认为部分贵族和官员被拉拢了,导致情报泄露,因此找到了单独行动的我们。不过,我敢确定,喜鹊不是痛苦神殿的人,连外围成员都不算,她们是另外一股势力。诅咒教派只是被她顺手利用了,幸好最后我们都没事。”
  “你说的不错。”思诺森仔细想了想,他心里确实有一股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被利用的怒气,不过这些很快就丢在脑后,他拿出一枚钢铁指环放在眼前端详,“这是主持仪式与恶魔交易的人类堕落者死后掉落,恰好从地缝滚落,被我捡到。”
  “我也不差,经过门口半兽人守卫时,从他身上顺手拿走的,应该是一本兽人萨满的魔药配方。”
  兰切洛斯笑着摇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薄薄的散发草腥气的兽皮书。


第176章 狂暴魔药
  一本宽六指尺、长半腕尺的用紫黑色不知名兽筋钉装的兽皮书,封面有一个简单的线条勾勒的黑角牛头,嘴里衔着一个青铜环。
  翻开第一页,小半篇幅描绘两张并列的图片,左侧一张是普通的牛头人牧民,身材佝偻似乎被生活的重担压弯,右侧是全身赤红色肌肉贲张隆起、昂起头怒吼状的牛头人勇士。
  兽人的语言刚从原始的象形文字稍微往前演化了一小步,有些图案已经简化成会意的文字,因此兰切洛斯估摸推算,联系两张图的差异对比,大致弄清楚这是一种力量增幅的药剂。
  第二页,是两个狗头人,唯一的差异是后者全身长满了黑色的盾鳞,仿佛批了一身厚重的全身甲。
  不用搅动脑汁去猜测,兰切洛斯也知道这是一种罕见的相当高深的魔药,让有鳞族的兽人唤醒自身的天赋,具备能抵抗普通锐利武器劈砍的鳞甲。
  第三页和其余的页面,被粘稠的血迹粘在一起,由于太过于牢固的原因,兰切洛斯担心自己用力撕开将会导致严重的损毁,而在激流城以及北地,还没有这方面知识的修书匠大师,因此谨慎小心的医生放弃一睹全貌的好奇心,开始专心研究两种魔药的配方。
  不过兰切洛斯的进展稍微有些缓慢,第一个原因是某些来源匪夷所思的材料并不容易弄到手,比如发情期肿骨鹿的心肌、十年份的海蚯蚓、纳斯卡荒原独有的辣油草的种子粉末,受限于季节、年份、地域因素,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是研制魔药的萨满没有统一的度量衡,每一种魔药的配料都用含糊不清的短句表示分量,因此兰切洛斯在大伤脑筋的同时也在心底反复痛骂兽人王国的野蛮和落后。
  相比较医生顺利找到数十种魔药的不成功配方,思诺森的收获简单多了,只要他戴上钢环戒指,漆黑的具备魔力的水银就会蔓延整只手臂,在他的皮肤上凝固,变化成完全贴身的黑钢铠甲。
  而且随着尝试套着的手指部位不同,思诺森发现戴在尾指的时候,变化出来的只有一只铁手套加上护腕,其次是食指,多出带铁刺的护肘,然后是拇指,添加一个三角臂盾,最后是中指,连护胸都出现了。至于关键的无名指,或者环指,思诺森有一种未明的危险感觉在告诫他不可轻易尝试。
  如果把这枚戒指戴在环指上,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思诺森欣赏这枚戒指带给他的有益的变化,平时却没有戴上的习惯,他更喜欢随意地揣进外衣口袋里,像让一枚银币在手指间跳舞一样拨弄它。
  协助守夜人和政法署捣毁邪神崇拜的一个分支,并没有暴露思诺森和兰切洛斯的名字,因此当热火朝天的外城改造获得初步成果并向其它城区拓展后,随着雇佣平民的日益增多,痛苦神殿的信徒日益减少,他们的活动也因为失去重要的来源和支持而不断萎缩,直至销声匿迹。
  “痛苦神殿或许潜藏在内城,据说有一些南方的乡巴佬是它的追随者,之前几次捣毁他们的分支教派,都有情报泄露导致没有成功,只抓到一些他们故意留下的尾巴的案例。现在随着诅咒教派的毁灭,守夜人的手里拿到了不少证据,总法庭的第二厅又开张了,由圣矛亲自主持审判了几个邪神信徒。”
  “他们的下场呢?”
  “被关押在地点隐秘的修道院,作为苦修士,用剩余的人生忏悔自己崇拜魔鬼的罪孽。”
  “这算是比较好的下场,比起南方那些公国竖起的火刑燃烧柱,不得不说激流城在这方面,通情达理。”
  “我认为有些过于心慈手软。”
  “没办法,谁叫那些小贵族在法**开口呼喊驯鹿之王的圣名,声称要改信。”
  “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我们都知道那位殿下的教义。”
  “黑暗中的一线光明!那些罪人的脑子很好使,以这个作为借口,我想就算对恶魔铁石心肠的圣矛大人也会破例打开法律的铁网留出一条生路。”
  “这些都是郁郁不得志的小贵族,他们的影响并不大。痛苦神殿的根基在外城的平民,只要贫穷的生活、沉重的负担继续,邪神崇拜将会在不久后卷土重来。因此,法律和神律的审判只是仅就显露在外面的毛病加以应急的处理,而不是从根本上加以解决。”
  “我想这或许就是激流城的上层执意推动开垦领的政策解决日益庞大的贵族需要,以及最近势头不错的外城改造,增加新的工作需求,改善外城的居住环境,让城外的平民慢慢地真正融入激流城的大家庭里。这才是真正从根基上挖断了邪神崇拜的生存土壤,街区分教会的建立将吸引平民们投入驯鹿之王殿下的怀抱,据说久未露面的只有圣日才出现的两位教宗都表示将会拿出信徒的部分捐赠支持市政厅的这个政策顺利推行。”
  “陆续到任的牧师已经就位,教会的牧场又扩张了一大块,上层有些不满的杂音很快就消失了。”
  “这些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保持关注就可以了。对了,最近煤石的价钱怎么样?”
  “非常不错,又开始新一轮降价,已经吸引了市政厅某些高层官员的注意,加上一些学者的论证和商人幕后的推动,胜利广场煤石商行捏在手里的专卖权已经开始摇晃。再说了,两年期限即将到期,直到现在都没有露出关于专卖权投标的风声露出来,取消它的可能性极大。”
  “取消煤石专卖!这是一个大消息,对所有激流城,甚至北地其它领地的平民来说都是喜讯。”
  “或许,还得配合着开放一些其它商品的专卖权,像无烟碳、松明油这一类被教会施加影响的特殊商品。”
  “这些都是不重要的添头,当激流城的居民已经把相对便宜的煤石视为生活用品中重要不可缺少的必备物时,无烟碳、松明油等等这些定价昂贵的商品几乎只在上层贵族和富裕的商人家庭出现,使用的量也不多。”
  “什么时候你开始关注这些东西?”
  “偶尔在酒馆里听到喝醉酒的客人们吹牛,多多少少了解其中一些细节,加上我的学识,得出以上结论并不困难。”
  “你还知道这个,我们的房租已经涨价了,还是关心我们的钱包吧。”
  “守夜人和政法署发的奖励金呢?用完了?”
  “你不知道,你的药剂试验用了多少钱?”
  兰切洛斯有些脸红,他支支吾吾地说不上完整的话:“已经有一点成果,再给我一些时间和金钱的支持,我保准让你大吃一惊。”
  思诺森开着玩笑:“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你配置的魔药,或许成功了也说不定。”
  “或许会是一剂毒药,我用一只田鼠作为试药兽。只是喂了一小口,标准五毫升,它的个头涨大到鼠狼,牙齿尖利、脾气暴躁,充满攻击性,可惜只坚持了一分钟,全身肌肉就失去控制,随后药力失效恢复原状,膨胀的裂开的皮毛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失败了吗?”
  “不,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或许还欠缺了什么?”
  “给我看看那本兽皮书,也许能给你提个不错的建议?”
  “你,思诺森,一位刚刚学会用量杯和烧瓶以及坩埚的炼金术学徒,要给我这个资深的医生和药剂师提建议?”
  “医生,对我好点,像个绅士。”
  “好吧,给你看看也没有任何妨碍。”
  从兰切洛斯的手里接过兽皮书,思诺森闻了闻上面的味道,简单的用土硝鞣制的皮毛,浓浓的草腥气,似乎用某种蔬菜汁。
  好像是甘蓝汁的气味。思诺森翻开第一页,摩挲着上面的字体,老实说,他并不熟悉这些原始的文字,不过他对那两张充满兽人独有的粗犷味的插画格外情有独钟。
  颜色!思诺森情不自禁地喊出来,随后他明白过来:“血液!”
  兰切洛斯有些不明白,然后他在好友的示意中发现自己配置的魔药缺失的一环,“触媒是使用者的鲜血!这说的通,在兽人的风俗里,尤其是那些勇士开战前,通常会喝下混有彼此血液的酒。兽人萨满的灵魂链接战歌会让他们彼此共享生命!”
  “要试试吗?”
  “我不得不承认,人生第二次有冒险一试的想法。”
  “第二次吗?”
  “好吧,既然我对自己配置的魔药信心十足,没有理由不让我作为第一个试药者。”兰切洛斯取出用软木塞封住的试管,用取血的尖头针刺破尾指,然后挤出一滴血滴落在白浊的魔药里。
  鲜血很快染红了魔药,随后变成淡淡的带有甜腥味的浅红色药剂。
  “血液似乎不够,按照我的推论,至少要三滴,魔药整体呈现赤红。”
  兰切洛斯哼哼了两声:“外行人!”他把药瓶放在面前仔细端详,终于又放血了,“这样一来让你如愿了。”
  “试药吧!”
  “你住口!”
  “还是有些冒险,还是算了。”思诺森故意打击他。
  “如果我出了意外,请你马上去请街区分教会的麦汶顿牧师,他的神术可以挽救我。”
  “干脆点,拿出男子汉的勇气。”
  兰切洛斯点点头,昂着头抿了一口,他咂了咂嘴:“味道有些像铁锈泡的水。”
  “你还尝过铁锈的味道。”
  “在战场上,确实尝过,能有铁锈水喝到,都算不错……”兰切洛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感觉,“会不会喝的太少了。”
  “再来一口,你行的。”
  “好的。”兰切洛斯一口将魔药全部喝下,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反应,“真的是失败了!”
  思诺森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指着兰切洛斯的皮肤:“哦,不,驯鹿啊!你成功了……”
  兰切洛斯看见好友嘴巴张开,却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因为一股岩浆般沸腾的热流已经淹没了他的灵智,全身赤红色的肌肉疯狂膨胀,贴身衣服全部撑裂,暗红色的汗水滚滚而下。
  冷静、理智的贝壳街的医生昂起头,发出雷霆一样的咆哮。


第177章 驯服兽性之兰切洛斯
  公寓二楼的双层玻璃被狂野的吼叫震的瑟瑟发抖,痛苦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思诺森担心它们会被兰切洛斯的声音震裂,更忧心忡忡的是这些特殊工艺制造的双层玻璃价格昂贵,一旦损毁就得掏出自己的钱包里的金欧玛支付,让最近工作量减少收入递减的职业侦探格外头疼。
  兰切洛斯被药水刺激地身体像一个灌满水的节日气球,不止是个头往上蹿升,就连骨架和关节似乎也被完全撑开,仿佛一头成年的丘陵食人魔,赤红色的皮肤被滚滚而下的汗水打湿,像烧热的火铜泛起金属的光泽。
  思诺森大声喊了几次,双眼布满血丝的兰切洛斯丝毫没有反应,“我的驯鹿!这家伙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幻影的世界再次呈现在思诺森的面前,和以前不同的是,威胁到生命的危机感和他的渴求,促使这种神奇的能力再度复苏。
  往前小碎步靠近,狂暴化的兰切洛斯发觉后立即挥出沉重的右勾拳。一脚迈出,身体下压刚好避过。这时蓄足力气的左勾拳像一根攻城锤将我的身体轰地支离破碎……死亡,推演失败。
  不甘心失败的思诺森又反复推演了几次,从不同角度发起进攻,结果都被野性本能支配的狂暴兰切洛斯捕捉到破绽,结局都是死亡。
  没有其它办法了,只有……思诺森把右手伸进口袋里,将钢铁指环套在中指上。
  “来吧,兰切洛斯,让我的钢腕右手驯服你的兽性和狂暴。”思诺森的右臂迅速被全封闭的钢甲覆盖,这是我怂恿你轻易尝试魔药的应尽义务,也是作为你的朋友必须站出来收拾残局的责任。
  思诺森往前急冲,把右手放在身后,踏入兰切洛斯的兽性警戒圈后,顿足、扭腰,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出最能发挥全部实力的直拳。
  失去理智被野性支配的兰切洛斯毫无顾忌地试图用自己的拳头接下这一波攻击,却不料在接触的瞬间,指骨和臂骨承受不了刚烈的力道反噬,几个关节部位都骨裂开。
  两拳相撞,竟然是强势一方的兰切洛斯落败。
  这在思诺森的估计之中,毕竟血肉之躯再如何强化也不能和钢铁同日而语。
  受伤后的野兽更加疯狂、暴戾,保留余力的左拳如期轰至,却扑了个空。原来思诺森在反复几次幻影显形中发现兰切洛斯的视野盲区比正常时更加狭窄,可是他的转身慢的弱点却格外放大了。
  伏低身体从兰切洛斯的胯下蹿过,思诺森踩着好友的熊腰,高高举起右手,像一柄开山劈石的利斧重重地砍在他的左肩上。
  啪嗒!
  清脆的声音传来,就算此时的兰切洛斯被魔药强化的身体也经受不了思诺森的“重轰战斧”,肩关节没有碎裂只是脱臼已经算幸运了。
  随后,思诺森的双腿一前一后卡住兰切洛斯的下盘,右手箍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后拗,剩下的左手抓住他受伤的右臂反拗在背部。
  “冷静下来,医生!别让那头野兽控制你!”
  失去重要的双臂,狂暴的兰切洛斯的战力失去了一大半,加上他的脖子被紧紧的箍住,颈部的大动脉几乎被掐断,越来越缺氧的大脑开始发晕,即使大口大口地呼吸也无济于事。随着僵持的时间增长,魔药的效力在一点点地抽离,思诺森感觉兰切洛斯的反抗越来越无力,尤其是他软绵绵的脱臼的左手,赤红的皮肤几乎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快点,我已经坚持不住了。”思诺森的右手并不是没有丝毫损伤,能和狂暴的兰切洛斯互换一拳,拳力的一小部分反噬也导致他的小臂毛细血管纷纷破裂,整只被钢甲包裹覆盖的右手现在已经处处淤青。
  鼻子里闻到兰切洛斯湿漉漉的背部不断渗出的暗红色汗水的味道,思诺森感觉头有些晕,内心的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浓:“这些汗水有古怪。糟糕,连我也开始受到影响了。”
  右手松开了一些,兰切洛斯像是沙漠上渴了数日的旅客遇见湖水粼粼的绿洲,大口大口地呼吸,刚刚恢复少许精神,惊醒的思诺森又开始新一轮的压制,那十足的力道似乎要把兰切洛斯的脖子掐断。
  要不是刚才的回气,兰切洛斯还能再撑一会,一旦获得少许自由的气息又强行中断,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重创了狂暴的野兽。他呼哧呼哧地吐出粗气,身体不再抗拒地躺倒在地上。
  思诺森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对方的新一轮反抗,立即用从兰切洛斯身上学会的柔术,继续锁着野兽的关节,直到他身上的皮肤颜色恢复正常,魔药的药性完全失效为止。
  两人都躺在公寓二楼的地板上,身下是厚厚的羊毛地毯,从失控的狂暴兽性中恢复清醒的兰切洛斯无力地软瘫着,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每一块肌肉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他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天花板的贴纸的花纹,脑门上青筋突突乱跳,像几天没有喝水吃饭一样饥渴地要命。
  兰切洛斯看到精疲力竭的思诺森的苍白脸色,沙哑着嗓子,苦笑:“这药水,真带劲。”
  随后他就彻底昏迷过去,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恢复意识。
  身体麻酥酥地好像被无数根针不停地刺扎,他艰难地睁开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睡床上,周围有淡淡的苦荆花的香味。
  有些熟悉的味道,来自伊苏斯领,是麦汶顿牧师吗?是他的神术救治了我吗?
  兰切洛斯发出轻微的呼喊,推门进来的是熟悉无比的好友思诺森,他的右手打着厚厚的绷带,用一根细布条挂在胸前。
  “你的手怎么了?”兰切洛斯关切地问。
  “受伤了,整只前臂都是淤青和浮肿,街区分教会的牧师说,即使敷上最好的治疗轻伤的凡瑟林油膏,也需要休养至少七天的时间。”
  “为什么不用神术?”
  “怎么说呢。”思诺森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神术对我的身体似乎影响不大,还不如用油膏。”
  兰切洛斯露出歉意的神色:“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贸然尝试兽人萨满的魔药。”
  “不,你错了。”思诺森摇摇头,笑着:“魔药很成功,接近标准成品可以量产的临界线,唯一的缺陷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它的适服量。”
  “你又发明新词了?适服量,为什么不干脆地说正确的口服药剂用量?”兰切洛斯歉疚的心情很快被医生的职业习惯取代。
  “你喝的分量的确超过了。有趣的是,你的身体排出大量的汗水,里面就有魔药的微量成分。受它的影响,我才能力竭之后爆发自己的潜能,将你从失控的悬崖边缘往回拉扯到安全线内。”
  兰切洛斯愕然地听到这个事实后,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这么说,那瓶魔药差点害了我,也拯救了我。”
  “没错。我觉得它可以十倍稀释后再做一次口服实验。”思诺森说到这里,有些跃跃欲试。
  “这不太安全吧。”
  思诺森的鼻子微微翘起:“没有办法,为了弥补我们短缺的房租,以及公寓的修缮费用,加上重新置办一身你的新行头,还有已经被销毁的羊毛地毯,需要一大笔钱。”
  兰切洛斯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妙的感觉:“你从什么地方弄钱?别不会是不合法的渠道吧?”
  “我是资深的巡视厅的高级探长,会去做知法犯法的事情吗?”思诺森指着自己的鼻子。
  “嗤!别给自己身上涂防冻油就可以无视冬天的寒冷。”兰切洛斯现在已经明白思诺森的打算,“属于我的发明,受到激流城法律条令的保护,任何人想要占取其中的收益,必须经过本人的同意。”
  思诺森有些头疼地摸了摸胡须稀疏的下巴:“也许你忘记了,医生。没有我的提醒,你还无法找到魔药生效的最后触媒,按照药品管理相关条例,我才是真正的魔药配方的发现者。”
  发现和发明,可是两码事。思诺森顺利地把兰切洛斯的思路带进翻船的阴沟里。
  “而且……”思诺森及时打断好友的思考,“那瓶力量增幅药剂的收益首先就是用在你的身上。”
  “怎么说?”
  “驯鹿之王的恩泽降临在你身上,真是幸运。可是狂暴化的你的身体透支地很严重,需要很多昂贵的药材修复。你也是医生,曾经还作为一个军医踏上战场,应该知道受重伤的战士没有得到很好的药物的调养,他们的身体往往会提前进入衰退期。”看到兰切洛斯默然地点头,思诺森决定再出重招,“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挽救你的职业生涯。”
  听到这里,兰切洛斯再也没有任何异议。他叹了一口气,“思诺森,你总是为我着想,你是对的。”
  “我们是朋友。”
  “嗯!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些许不快和隔阂从此烟消云散。


第178章 车祸是一门精密的学问
  躺在床上养伤的兰切洛斯凭借以前打下的基础很快把破破烂烂的四处漏风的老房子修缮一新,在此期间,他几乎拜读北地著名的缪斯骑士的大作,偶尔也翻阅好友留给他的案子卷宗打发时间,有的是思诺森亲手经办的案子,有的是他从政法署档案室复写后借出的副本。
  其中有北地最著名的名人手稿伪造大师佩罗·斯奈尔露出破绽,最终被定罪的案子。
  三年前,在北地莱锡路黑市上接连出现了古老的名贵手稿,因为这些赝品伪造技术非常高超,以致一些年高望重的贵族学者也没有辨认出来,从而上当受骗。
  其中一封熊人莫德尔写给德鲁伊大师海蒂斯的情信,使用化兽人独有的象形文字,即使是年幼的儿童也可以看懂里面的内容。许多学者凭借信封的纸张颜色和独特的荧光墨水就轻易地相信它是真品,在鉴定书上用自己的家徽戒指为它证明。
  其实熊人莫德尔的名声尽管很响亮,他和圣树议会的外环议员海蒂斯是属于两个时代的人,两人年龄的差距将近一百二十年,即便身为德鲁伊大师能延长相当漫长的寿命,当莫德尔还是普通的没落贵族家庭的牙牙学语的嫡子,海蒂斯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的坟墓上面甚至已经长满郁郁葱葱的绿草。
  而佩罗·斯奈尔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原因就在于他的知识面涉及地只有宫廷、王室和贵族、名人,对法职者的领域并没有多少了解。这位伪造文书手稿的大师只是在某个小贵族吟游诗人的口中听说熊人莫德尔的零星传闻,就想当然地为这位抗击魔灾的英雄和传奇的女性德鲁伊大师发明了两人之间的忘年恋。
  翻着厚厚一叠卷宗,兰切洛斯有些不敢置信:这些罪犯竟然如此猖狂地在北地犯案,真是令人不安。我甚至都快要闻到危险的气息,就在周围不远的附近。
  事实的确是这样,当我们享受和平的日子久了,那些在战乱时期潜藏的危险的罪犯,如今又披上斗篷戴着短剑,继续自己的冒险。
  比如,这两位在贝壳街上寻找目标的车祸的受害者。
  一位衣冠楚楚绅士打扮的资深冒险者,正在和自己刚刚招募的学徒传授久经锤炼的生意经。
  “乔登,数一数,刚才在我们面前陆续经过的马车。”
  “头,我的算术不是很好,超过我的手指的数量。”面目清秀俊美好像富商家庭出身的乔登尴尬地伸出十根手指,“我就没有办法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豪华马车有多少辆?”
  “是那些上了发亮的棕红色油漆,车窗镶嵌玻璃方便透光,车厢里还有丝绸窗帘和软绵绵的坐垫的四轮马车吗?”
  “你的废话还真多,没错,是的。告诉我有多少辆这样的马车经过。”
  “七辆!”乔登伸出自己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想了想,他又摊开了自己的左手五根手指。
  “告诉我,坐在车厢里上了年纪,看上去有一些身份的中年男子,有多少辆?”
  “头,我必须说实话,一个也没有。”乔登有些气馁地低下头,“车厢里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他们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呃!”绅士的咒骂被乔登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为了挽回面子,确立自己的威信,他只有引开话题,“那些商人都去外城新建的商业区参加投标会,准备在外面那一整片新街区的商业圈里拥有一席之地。”
  “头,你真是消息灵通。”乔登刚刚离开吕克开垦领的老家,对激流城最近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话说回来,我教给你的迅速发家致富的办法记住了吗?”
  “是的,头。不过那个办法好像有些不怎么可靠。”
  “不试试怎么知道成,还是不成。”
  “头,我会受伤吗?”
  “记住我教给你的几个保护动作!你不能受重伤,那会影响以后的生计。也不能不受伤,很容易被其他人看出来。关于力道和卸力的技巧,我们已经反复练习了几十次,现在你也应该将成果展现出来。”
  “我明白了。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记住,你的年龄是你的优势。假如被人识破,你就一口咬定是意外,如果有人质询,你就开口呼喊……”
  “驯鹿之王的圣名。”乔登点点头,“你已经说了一百遍了,头。”
  绅士笑着点点头,望着宽阔的街道,过了一会,他发现了一个目标。
  “上吧。乔登,晚上我们能不能在附近的蜂鸟酒馆敞开胃口大吃一餐,就看你的了。”
  穿着小羊皮马甲和皮裤的乔登吹着口哨穿过街道,如愿以偿地被疾驰而过的四轮马车“撞到”。他躺在地上大声地呼痛,接着声音渐渐降低,变成若有若无的呻吟,一副苍白的脸色仿佛快断气了。
  “怎么回事?”坐在车厢里闭上眼睛假寐的面粉商人普拉提被急停的马车带倒,差点把头撞伤。
  “普拉提老爷,有个小孩被我们的马车撞伤了。”驾车的车夫颤抖的声音给面粉商一种隐隐的不妙的感觉,他打开车厢探出头看了一眼,拉车的驽马前面,一个衣着得体的孩子躺卧的地上,周围的路人已经被惨烈的车祸吸引了目光,他的脸色从晴朗变成多云转阴。
  真是不幸!普拉提连忙从车厢里下来,走到马车前面,扶起身体微微颤抖双眼紧闭的乔登。
  可怜的孩子,一定受了重伤。
  “劳驾,请问谁是这孩子的家人。”普拉提的话以及反应可不在绅士的剧本里,他感觉自己必须出面收拾残局。
  绅士连忙快步跑到车祸现场,从普拉提手里接过乔登:“儿子,你怎么样了?说句话啊。”
  乔登聪明地不发一言。
  绅士抬头看了一眼苦着脸的普拉提:“尊敬的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付我的儿子,我的珍宝。”
  普拉提摊开手:“这是一个意外!这不是我想看见的灾难。”
  “咳咳咳!”乔登被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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