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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里德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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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铜色树芯被强行挖走,浸泡在充满诅咒之力的蛇毒里,饱受折磨的寄存古树灵智的树芯扭曲成狰狞的恶魔利爪,一颗充满深渊罪汞的黑宝石镶嵌在利爪的拇指和食指指尖,看上去仿佛一枚充满诱惑之力的魔眼。
黑女巫萨格拉迪娜化身的黑乌鸦落在古树的一根粗壮枝桠上,脚下升起一团绿色光焰,解除了变形术,恢复人形。
她轻飘飘地仿佛一根羽毛落在地上,走进树屋里,脱下鸦羽编织的斗篷,刚刚落座,突然一股危机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肯散去,萨格拉迪娜冷哼一声,很快有了决定。
“还有时间,萨迪·弗洛斯的利爪欠缺了最后一次圆月光华,没有取得天体的负能,我主就不能彻底复活。”黑女巫走到厨房,戴上龙皮手套,从咕噜噜冒起腥臭味道浆泡的陶锅里捞出梨树的树芯。
意识到即将消亡的命运,树芯调动深藏的灵气试图反抗。
剧烈的震动差点让黑女巫脱手,还在抵抗,你没有任何机会。萨格拉迪娜紧紧地握住树芯,用骨杖对着它释放了一个诅咒,剧痛痉挛。所有的震动瞬间平息下去,古树的命运已经注定。
午夜,升到天幕顶端的满月的光华从古树的顶端裂隙落下,正好落在陶锅上,黑女巫如释重负,从怀里掏出一包山羊角的粉末,全部倾倒下去。
浑浊的脓绿色魔药瞬间澄清如水,萨格拉迪娜的左手比划了一个邪恶的手势,陶锅里的魔药开始逆时针旋转,肉眼看不见的酒红色碎屑渐渐被漩涡聚集到一起,像一根不停扭曲的火蛇。
终于来到仪式的最后一个步骤。将恶魔利爪浸入漩涡中间,无形的吸力将火蛇一口吞下,漆黑的深渊罪汞褪掉颜色,象征贪婪和暴食的血红色魔素占据了宝石,将这颗圆乎乎的岩石之心改变成不规则的晶体。
萨迪·弗洛斯的利爪,古老梨树的树芯腐化堕落而成的深渊罪恶武器,魔性是贪婪地汲取和暴食地吞噬,脱去大地的生机补充生命力,使肥沃的土壤沙化贫瘠获得亵渎领域的施法能力。持有者将免疫各种低级元素法术,免受正能量法术的伤害。
黑女巫收起骨杖,上前双手握住这件不可思议的魔杖,一股无比饥渴的感觉立即传递到她的内心深处。
“饿了吗?我们现在就去打猎。”
萨格拉迪娜走出树屋,目光巡视天空发现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了月光,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和当机立断。黑女巫如履平地地走在山涧高地起伏不平的滑溜溜岩石上,缩成细缝的蛇瞳一样的眼睛无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将沉睡中的猎物一一寻找出来。
好运气始终伴随着黑女巫,一头成年雪豹被她堵在洞穴里,骨杖接二连三放出痛苦诅咒,很快屈服了这头雪山的霸主。
恶魔的利爪刺破雪豹的头颅,贪婪地汲取这头气血旺盛的食肉动物的精华。随着魔杖的进食,雪豹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萎缩,柔顺的皮毛失去光泽和油份变成干枯的败草,尖利的爪牙垂垂老朽开始松动乃至掉落。
“一道开胃点心,有点饱。”从魔杖反馈而来的生命力沿着手臂来到心脏,黑女巫感觉到久违的活力,她忍不住摸了摸被恶魔之力腐蚀后干裂的脸,发现巨大的豁口开始收拢,皮肤甚至开始恢复弹性。
“停!”魔杖停止了无止尽的抽取,奄奄一息的雪豹倒在地上,曾经锐利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敏锐的鼻子依稀闻到死亡的味道。
“这附近没有比雪豹更强大的野兽了,为了能报餐一顿,最好是将雪豹献祭,看看能否召唤强悍的异界生物。”萨格拉迪娜的巧言说服了狡猾自私的魔杖。
在雪豹的身体上用骨杖割出献祭的符号,等候了许久还是没有动静。
或许是魔杖的影响,对那些胆小鬼一样的异界生物而言,这绝对是一个陷阱。黑女巫很快明白过来,她慢慢倒退着离开这个口袋一样的洞穴。
过了片刻,沉闷的足蹄落地声接连传出,萨格拉迪娜哈哈大笑,冲进洞穴里。
那是一头炼狱箭齿豹,来自巴托地狱第一层的怜悯凋零荒原,个头有普通水牛大小,粗如石柱的四肢和野牛般的背部长满柔韧的盾形鳞片,这些漆黑色仿佛铁片一样的盾鳞能抵御普通的钝器挥砍。
张开满是骨白色箭齿的血盆大嘴,炼狱豹怒吼一声,发现自己中了该死的可笑的圈套。对付一个凡人施法者它有绝对的信心,可是那根散发熟悉的来自深渊恶魔贪婪气息的魔杖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准备逃跑吗?太晚了,胆小的野兽。”黑女巫的骨杖射出一道绿色光芒,将炼狱箭齿豹回家的道路斩断。
发现身体泛起绿色光晕后无法回归巴托地狱的老家,电光火石之间,箭齿豹四足弹射出尖利的爪子,深陷岩石中,压低前半身,无声无息地冲向了足够准备的萨格拉迪娜。
“石牙囚笼!”数十根钟乳石柱从洞穴各个角度急速升起,箭齿豹一口气撞断了十几根,终于力竭停下,喘息一口气继续发力冲撞。
“石牙囚笼!”头骨都撞出裂纹的炼狱箭齿豹终于停下了脚步,“化石为泥!”坚硬如铁的岩石顿时松软地仿佛流沙,四足深陷的猛兽缓慢地陷进沙土里无法自拔。
“化泥为石!”来自巴托地狱第一层怜悯凋零荒原的箭齿豹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它垂下头神情萎靡无助。
黑女巫小心翼翼地解除了一侧的石牙棱柱,慢慢走进洞穴,快要接近猎物的时候,箭齿豹突然抬起头,凶狠地瞪了萨格拉迪娜一眼。
“不甘心也没有用,贡献出你的所有全部,成为我的一部分继续活下去。”黑女巫握紧萨迪·弗洛斯的利爪刺向箭齿豹的头顶。
“吼!”听到异常声音立即缩身后退,萨格拉迪娜发现左手的袖子被撕裂了几道口子。
“太心急了,愚蠢的野兽。”黑女巫挥动骨杖,一根石柱从洞穴顶部延伸下来,将箭齿豹的头颅狠狠地压在地上。
恶魔的爪子抓破了炼狱野兽的头颅,狂野躁动的生命力源源不断被魔杖吸取其中的精华,它发出轻微的呻吟,显然是满足的饱嗝,随后又分润了部分灌进萨格拉迪娜的体内。
干旱多年的农田终于遇上久违的甘霖,黑女巫那张被恶魔之力侵蚀而惨不忍睹的脸渐渐愈合,苍白的脸色甚至多出几分红晕。
与我签订契约的恶魔贵族的身体一部分已经复活了。萨格拉迪娜像爱惜珍宝一样抚摸着恶魔的爪子。
饱餐一顿,黑女巫有些满足的不想动弹,回到巢穴后她挥动骨杖,整座树屋缓缓地沉入地底,泛白的铺满沙子的河床再次奔腾哗哗响的溪流。
圆月落下,太阳照常升起,这片充斥邪恶巫术味道的阴暗之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二天,按照艾斯却尔指示追溯血迹而来的奥列弗等人遍寻这处山涧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黑女巫的蛛丝马迹。
“难道会是在河床下面。”
浅浅的溪水无法阻挡学徒们的探查,片刻过后,果然有人找到一处河沙异常变化的迹象。
“我来建筑临时的堤坝阻止水流,你们将河沙排空,看看下面是否隐藏黑女巫的巢穴。”索密特挥动铁木魔杖,在溪流的上游位置指挥几块岩石堵住河道。
奥列弗不停旋动魔杖,平地升起一股细小的龙卷风,将白沙从河床上卷起落在两侧。
挖地三尺后还是没有发现,在场的学徒们都有些失望,奥列弗才不管那么多,他只想继续深挖直到看见黑女巫的巢穴为止。
“停止吧!奥列弗,那头黑女巫应该闻到味道,远远地逃走了。”索密特从明迪·巴拉多斯那里知道奥列弗的异常,作为好友他有义务停止这个倔强的毛驴干傻事。
“好吧,算她走运。”奥列弗已经挖到河床的底部,都没有任何线索,不得不熄灭自己的热情。
“来,我们一起动手,恢复这条河床。”所有在场学徒一起挥动魔杖,搬运沙子重新填满这一段河床,将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索密特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以后巡游乌图斯山时,必须三人一个小组,前后互相有个照应,一旦意外发生,立即发射信号烟花。”
奥列弗点点头,他负责的工作进度已经慢了别人一步,需要抓紧时间追赶。既然和恶魔交易的堕落者黑女巫没有找到,那么学院的事情就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第60章 以火净化
无功而返的奥列弗的抱怨声立刻传到了驯鹿之王的神格里,对于这几个身为凡人时收下的学徒,里德勒一直给予关注和重视,尤其是资质最高的奥列弗。
普通信徒的祷告好像一封贴了五个铜子邮费的信件,需要经过几个步骤才能抵达收信人的手里。虔诚信徒的祈祷好像一封交给信鸽传递的商会的加急快件,总是赶在其它普通信件之前。至于像奥列弗、索密特、瑞文·马汀这样挂在屋顶的风向鸡,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马上显现出来。
藏身在冰雪世界银宫深处的里德勒运用神格在推算褐色燃烧石块的利弊,已经几个月过去,还是没有得出结论,而在百忙中祂看到奥列弗的疑难,稍微思索片刻,立即向坐镇寒冰要塞的自然化身发出呼唤。
乌图斯山,新学院的壁炉里,橘红色的火焰陡然高涨燃起,明迪·巴拉多斯立即睁开眼睛,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火焰显现出伟岸的身影。
“驯鹿之王殿下,卑微的仆人向您问安。”
“奥列弗发现了一个猎巫时代逃脱追捕的避世隐居的高阶黑女巫。得到深渊恶魔的混乱之力,她扭曲了奥列弗的感知。明迪·巴拉多斯,我的虔诚的代言人,带着我给予你的祝福,去制止这个藏身在大山里搅乱自然平衡的寄生虫,送她到一体至衡的自然循环里。”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
火焰风暴再次高涨,一枝淡青色的树藤凝聚成型,明迪·巴拉多斯毫无畏惧地上前伸手握住,轻易地将神恩祝福从壁炉里取出。里德勒微微额首,身影渐渐淡去,橘红色的火焰失去支柱慢慢矮化,只剩下最后一点小火苗。
将神赐之物轻轻触碰手杖,树藤具备灵性地展开所有枝叶,蜿蜒游走在杖身互相交缠在一起。
蛇藤杖,枯萎的山涧老藤根部焕发生机重生的一截新芽,驯鹿之王取得其中一部分赋予祝福,具有圣洁医疗和以火净化的灵性精神。
明迪·巴拉多斯握住蛇藤杖走出学院门口大厅,眼睛穿透阻隔看到奥列弗等人追寻艾斯却尔的血迹却没有任何发现的山涧溪谷。
混乱扭曲的恶魔之力措手不及地被扫走故布迷阵的灰雾,溪水再次断流,腐朽的树屋渐渐从地底升起。
“该死的,终于肯现身了。”第一时间发现状况,奥列弗愤恨地握紧拳头,十根手指同时点亮耀眼的银光。
从明迪·巴拉多斯那里知道自己对恶魔的愤怒会败坏影响自己的精神,奥列弗极力克制自己,现在他正走在一条崎岖不平的独木桥上,稍有不慎就会向以列丹一样堕进深渊,因此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加上一个法师护甲,随后走到树屋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叩叩叩!”碎木皮拼凑而成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回音,敲门声仿佛石沉大海,树屋里面毫无反应。
“有人在家吗?”奥列弗内心怒吼一句:我要粉碎你。
十几个学徒错落站在溪谷周围,已经做好准备,奥列弗没有犹豫,立即一脚踹开大门。
“钢雷破弹。”一进门就甩出一枚南瓜大小的魔法飞弹,自动搜寻目标的银白色飞弹将沉睡中的黑女巫轰断了一根肋骨。
剧烈的痛楚唤醒萨格拉迪娜,她瞬间清醒过来,挂在胸口的萨迪·弗洛斯的利爪自发抵御了大部分伤害,要不然黑女巫的上半身已被轰的血肉模糊。
“卑鄙的人类,该死的施法者,竟敢偷袭伟大的萨格拉迪娜,太无耻了。”黑女巫连声痛骂,很快她发现血色视野里周围出现许多蓄势待发的火堆。
我就知道,会骑扫帚的都不是好人。漏网之鱼带来了大群的同类前来报复,这再次出乎萨格拉迪娜的预料,没有完全复活契约恶魔的身体,黑女巫无法发挥自己巅峰时期的能力,目前占据场面一定优势的她只想远远逃遁而走。
“弗洛斯的火焰箭。”
黑女巫的骨杖甩出一道刃长的箭形火炎,没有射中奥列弗,插身而过落在他的身后。
“你的目光锁定也太……”话没说完,身后突然爆发一波高温热浪,即便有法师护甲,奥列弗也吃了大亏,整个人往前扑倒狠狠摔了一跤。
“呸呸呸。”衣服多处起火,狼狈不堪的奥列弗吐出一嘴的黑灰,刚才他一头撞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堆里,尝到了一股浓浓的失败的味道。
“钢雷破弹。”
磨盘大的魔法飞弹直线撞上黑女巫,却被她及时用萨迪·弗洛斯的利爪放在面前抵挡住大部分威力,剩余的小部分破坏力粉碎了树屋内一半以上的各种物品。
从手上的剧烈震动和周围余波蔓延范围,萨格拉迪娜发现眼前被她戏弄一把的年轻人具备水准以上的超越同龄人的破坏力,具备这种潜力的年轻施法者通常身后站着一个能力不俗的老师。
黑女巫发现萦绕鼻尖的危险味道再次浓郁,当机立断,舍弃一直赖以为生的骨杖,将它接续在萨迪·弗洛斯的利爪之上。
婴儿手臂的骨杖杖身立即延伸一倍长度,萨格拉迪娜调转新生的魔杖放在两腿之间,冷笑一声,整个人立即倒退撞开树屋的蛛网窗户,瞬间往深山方向逃走。
“懦弱的无胆匪类。”奥列弗没有飞行扫帚,无法继续追赶,只能遥望黑女巫狂笑着逃窜,无能为力地将愤怒发泄在树屋身上。
被迁怒的古老梨树瑟瑟发抖,树屋内部更是一片狼藉。
“你在干什么?奥列弗,停止你的愚蠢行为。”索密特的咆哮制止了事态恶化。
乌烟瘴气的树屋顿时平静下来,过了片刻,一个烟熏火燎后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奥列弗走出来,忏愧羞恼地坐在地上。
“不像话,太不像样子了。你这个脾气一点就爆的家伙什么时候能摆脱幼稚的报仇心里,真正成熟过来,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学院的柱石。嗯?索密特是真的生气了,奥列弗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好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侥幸逃脱的黑女巫洋洋得意地借用恶魔的飞行术穿透包围圈往山脉的深处方向逃窜,当她飞越乌图斯山时,一个从云端走来的红袍巫师一巴掌把萨格拉迪娜打落尘寰。
萨迪·弗洛斯的利爪发出痛苦的嘶鸣,显然被这一击重创了,只剩下本能的恶魔的身体一部分自私地抛弃了牠的主人。岩石之心被魔素腐化后的血宝石从利爪上自动脱落,随机打开一条通往外层世界的时空走廊,立即跳跃逃走。
“不!你不能抛弃我。”萨格拉迪娜艰难地维系那一张古老契约,在签订契约的恶魔贵族死后,不甘心的黑女巫提取体内的一点恶魔血液培养复原出恶魔的左手,想不到关键时刻,一直忠心耿耿侍奉地自己落得弃子的下场。
“你会后悔的,萨迪·弗洛斯公爵大人。”在山坡上摔地七晕八素的黑女巫发觉刻印在灵魂深处的那张契约在迅速地变成一片空白,立即运用残留的恶魔之力恢复伤势。
没有唤醒你的狡猾和奸诈是我的过错,我以为只有本能的你应该像野性驯服的恶犬,很容易掌握控制,想不到,恶魔的自私自利天性让我吃了一个大亏。萨格拉迪娜站起身,伤势还未彻底恢复的颤抖的双手握紧骨杖,因为明迪·巴拉多斯带着蛇藤杖从天而降,站在黑女巫的面前不远处。
“被幽黯森林养育,却自甘堕落与毒蛇、蜥蜴而居的萨格拉迪娜,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下吗?”明迪·巴拉多斯举起蛇藤杖对准黑女巫。
嚯嚯嚯,又是一个年轻地不像话的小家伙,身上还带有罕见的自然神恩。真想放干你的鲜血,吸走你的所有青春。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萨格拉迪娜故作无力地耷拉着头,漆黑浓密的长发遮蔽了她眼睛里的恶毒想法。
“咳咳咳,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垂首将朽的老太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不老不老的贪欲,选择和恶魔作交易。你问我有什么遗言,我希望有来世的话,能做个好人。”
“谎言连篇的黑女巫,死到临头还在说着连你都不相信的谎话,去冥河抖落你身上的罪恶吧,即便有来世,你也只能去深渊做恶魔。”明迪·巴拉多斯摊开手掌,右手掌心的侦测谎言呈现鲜艳的红色。
“转世成为恶魔,那正如我所愿。”黑女巫抬起头,凝聚所有的魔力,放出一个亵渎诅咒:“弗米图斯·格拉菲利徳卢姆。”
明迪·巴拉多斯手上的蛇藤杖变成一把精钢利剑,她用力甩出,将黑女巫钉在地上。
一阵头晕袭来,疲倦恶心的明迪·巴拉多斯接连干呕不已,她努力抵抗诅咒的效力,渐渐恢复平静。
萨格拉迪娜失望地放下重重的头颅,躺在地上,任由蛇藤杖净化的火焰焚烧掉身体的不洁。
滑腻腥臭的衣服在金黄色火焰中发出痛苦的诅咒变成灰烬,恶魔留在她体内的深渊本质渐渐消散,苍白的肤色恢复正常的红晕,干涸缺水仿佛久旱农田的满是扭曲裂纹的脸复原如初。
净化后的萨格拉迪娜是一位骨子里带有贵族气息的中年妇女,她艰难地举起自己的双手,目睹后欣慰地眨了眨眼睛,留下悔恨的泪水。
这时,胸膛的伤口痛楚袭来,重重地吐出最后一口气,前黑女巫闭上眼阖然而逝。
周围响起了若有若无的祝福,微弱的叹息渐渐远去,萨格拉迪娜的头顶眉心处盛开了一朵黑色百合花。
第61章 以列丹的阴影
随着黑女巫萨格拉迪娜的消逝,腐朽的树屋焕发了一丝生机,它的一条主根上萌发出细小的嫩芽,颜色淡绿泛青,巍颤颤地弹动,好像风中的烛火。
来到溪谷河床的里德勒绕着这棵古老的梨树漫步走了一圈,伸手扶住倾倒将折的树身。
“还有救吗?驯鹿之王殿下。”明迪·猎巫者·巴拉多斯束手恭立。
里德勒微微额首:“树芯被挖走,腐蚀成枯萎之手,树干几乎被掏空,常年被恶毒的魔药熏染,树皮全部崩开,所有脉络都断裂,还能保存一点生机长出芽胞,这非常难得。”
“生命是如此坚韧、如此顽强,实在是太神奇了。”
“大自然的造物,生命本身会自己寻找出路。”里德勒轻轻笑了:“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森罗万象的大自然没有长盛不衰的生命,生老病死也是一体至衡周期的一环。”
“树木腐朽而倾折倒地,新的生命会在枯死的树木边吐出新芽,这就是一个循环的过程。”
“死亡降临并不可怕,它对任何生命都是一视同仁,黑夜过后是崭新的朝阳,希望也会伴随而来。”
里德勒慢慢走进春末的阳光里,祂的身影渐渐消失,说话的声音却始终响亮,回荡在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回去吧,我们的新学院在夏末秋初就要完工,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明迪·猎巫者·巴拉多斯站直身体,开始发号司令。
“巴拉多斯主教,这个新生的生命如此脆弱,我无法置之不理,是不是应该找个花盆,将它移植到学院里,我会小心呵护它,让它茁壮成长。”奥列弗恳切地向明迪·猎巫者请求。
“你的要求我同意,不过我想确认,你是为了赎偿自己的过失,还是真心地只是养活它。”
“我无法对你说谎,应该说两样都有。”奥列弗个头比明迪·猎巫者高了一头,却无形地矮了一截。
“如果你只是想赎偿自己的过失,努力工作就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你想养活它,我认为还是让自然本身来做出选择。”
“明白了。”奥列弗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明白了巴拉多斯主教的话,他微微鞠躬致意,转身离开后,昂首挺胸地带领其他学徒们回到学院区开始努力工作。
总算有点成熟了。
里德勒的自然化身回到寒冰要塞的蔚蓝法师塔的顶层,祂摩挲着萨迪·弗洛斯的利爪,对古老的梨树经历的痛苦感同身受。
堕落的程度不算深,我的神火应该可以清除上面的混乱之力。右手打了个响指,两三颗璀璨光芒的火星围绕里德勒的食指不断盘旋,互相碰撞过后,燃起柔和温驯的火焰。
金黄色的火花从里德勒的手指之间滑落,落在恶魔的利爪上,肮脏的元素,恶魔的血液,恶毒的诅咒瞬间清除一空,树芯恢复为枯萎之手,饱受摧残和折磨的懵懂的灵智总算恢复了一丝清醒。
“暂时还无法将你回复还原,不过转机很快就会到来,你暂时耐心等候。”
枯萎之手发出沙哑的略有些刺耳的嘶鸣,仿佛夏夜田地里的蛐蛐,许久过后,杂乱的噪音渐渐沉落。
“先是蔷薇长鞭,再来一个枯萎之手,以列丹阁下,您可真会给我出难题。”里德勒的目光穿透重重隔阻,降临在毁灭与绝望的荒芜之地。
早就等候多时的扭曲影子从地底缓缓升上来,荒野上所有蠕虫一样的痛苦之子发疯似的开始互相吞噬,渐渐地破碎的真理片段汇聚融合,当最后一头痛苦之子吞下所有的同伴后,它咬住自己的尾巴,幻化成一枚泪滴形的深黯宝石。
一顶王冠的虚影以宝石为核心渐渐充实饱满,扭曲影子带着愤怒的红色火焰升上地面。
犹如实体的火焰仿佛盔甲笼罩全身,王冠正好落在它的头上,不停扭曲的影子恢复堕落前的样子,一个深目高鼻,宽阔额头的中年人,他的脸上带着淡淡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对降临的里德勒,还是对自己。
“以列丹,堕落的圣德鲁伊,以愤怒和痛苦为食粮,一步步走进沉沦的深渊……”
通晓传奇只阅读了片刻就被突如其来的混乱之力搅乱了所有资料的排序,就好像渐渐澄清的深井即将露出水底的宝石,却被一只粗暴的大手强行将水弄浑浊。里德勒随手停止了这个法术,静静地注视着以列丹。
“还是那个纯粹的眼神,橡树之子,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那个光辉永耀的万神殿里的位置。”以列丹荆棘一样的浓密头发里燃起炽烈的青色怒火,它的嘴巴吐出每一个字,都会让遍布荒芜之地的滚烫的黑色热砂震荡不已。
“以列丹阁下,您是走在橡树之道的先行者,地位十分崇高,为什么会背负愤怒前行,又选择颓废的痛苦作为源泉,我不能理解。”里德勒犹自思索,推翻了之前的猜测,祂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圣阶的大德鲁伊会堕进深渊的原因。
“在橡树之父的大家庭里,你是排在最后的小弟弟。在我之上的只有森林之女,接下来是独角兽女神和黄金狮子,因此我应该是你的长兄。”以列丹故意避开话题,寻找掌握两者之间节奏。
里德勒没有上当,依旧执着地追寻刚才的问题的答案。
“你很敏锐,里德勒殿下,我的小弟弟,正如你猜测的那样,以橡树之道登上王座的唯有西凡纳斯,所有的真理归于祂,所有的荣耀归于祂,所有的自然的权柄全部归于他。”以列丹自嘲一笑:“至于我,尽管白手起家建立掌控圣树议会,所有的成员都支持我,可是我依旧无法突破圣域,进入神圣的领域。你明白为什么吗?”
里德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时诸神借我的手斩杀冬狼之王的时候,杜尔胡曾经提过一点。”
“因为我的源泉被污染了,无法点燃属于自己的神火,被赐予的一点神性成为枷锁,紧紧地将我捆缚,甚至无法呼吸。当时走在悬崖尽头的我面临万丈深渊,为了死里求生,只好选择橡树之父抛弃的自然的愤怒,慢慢走进沉沦的深渊。”
“为什么你不去夺取其他神性生物的神火?当初你的选择是无可挽回的错误。”里德勒摇了摇头。
“浅薄,所有的神性生物身后都站着正牌的神明,你想夺取它们的神火,就等着神罚吧。”以列丹冷冷一哼,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那为什么我斩杀杜尔胡,收割祂的神性,没有受到冬季女神的……”里德勒不说话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很简单,那只是一次考验,看看谁能最后胜出得到那个位置。野蛮无知的冬狼之王并不知道这个命运,祂甚至抗拒冰霜少女的神恩。至于你,当时站在你的身后,对你投资的有谁?”
“德米特里,森林之女,丰饶女士,甚至还有橡树之父。你以区区凡人的身体,借用的领域对抗神龄悠长的冬狼之王,最后还胜出收割了杜尔胡的神性。你站在更高的起点,也让你占有了自然之子的身份,后来的事情你自己也清楚。”
“为了北地的复兴和崛起,我筹划了宏伟的蓝图,命运的迷雾遮蔽我的眼睛,直至短暂的不朽来到尽头,我选择踏上祭坛。”
“很好,一切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剧本演出,你把所有一切献祭还给自然,按照常理,你应该进入冥界,接受骸骨之王的款待。我相信这位古老的神明必定会欣喜地邀请你进入祂的宫殿,即便冒着与西凡纳斯开战的风险。可是你没有进入冥界,你的灵魂,纯粹的圣魂还驻留在残破的身体里沉睡。直到旧有的躯壳归于自然,璀璨闪耀者再造你的身体,选定的冰霜少女将灵的呼吸送进你的新身体,唤醒沉睡的灵魂。”
“然后,当我以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换取复活重生,准备远行取回失落的所有的时候,我被冰霜少女请进了冰雪世界,我身上的光辉洗刷了祂的罪孽,而我也得到了回赠,以四季神性点燃了神火,并拥有了三个神职。”
“自然之子,为什么你的神职和流淌贯穿在你身上的洪流如此格格不入?”
“自然之子,为什么你没有获得自然神系相关的神职?”
“人类神系和自然神系的桥梁?这个责任你背得起来吗?”
连串提问让里德勒的神格停止了其它事情的推算,全力以赴解决以列丹的问题。
卡壳,卡壳,卡壳,命运的迷雾遮蔽了里德勒的目光,不过神性本能意识到以列丹的背后,巨大的黑暗影子正在策源中。
“夺取我的神职吗?以列丹阁下,您真的太自以为是了。”里德勒停止了神格的运算,恢复了原本的纯粹的光辉。
“本来以为可以成功的,实在太可惜了。”以列丹不在意地笑笑,对自己的失败没有任何情绪。
辛洛斯殿下,是你在看顾我吗?眼前闪过黑暗王座的模糊样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高居其上,对里德勒微微点头,随后又立即消失了。
里德勒的化身从沉思中醒来,刚才的一切仿佛一场梦,让祂不知道是真是假。为了验证刚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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