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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转生-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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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才是主流,如果定江水神还不改变思路,早晚要为凡人让路。”
在奏折五彩光芒的照耀下,方皓泽心里暗暗想:“想必,即便没有我此时的想法,这世界中未来也定然有一个人要做同样的事情。因果循环,果真是恐怖。”
“就是不知道,这定江水神对自己的境况有几分了解,是积极改变应对,还是负隅顽抗到底。”
还在想着,一阵声音打断了方皓泽的思路。
“这奏折论述详细,又经过了礼部两位大人的修饰,更因其思想乃是上上之见,定然能在明天的朝会上得到欢喜。”七皇子笑着说。
“七皇子所言极是,若是圣上和诸位朝臣也能认同这奏折之论,那更是功德之举了。”陈建也喜悦地点头。
说罢,七皇子又转脸向着方皓泽:“此法当以方皓泽为首,未来少不得要你多多为我们参详了。”
此时,这两人已经成为围堵定江工程的忠实推行者,化为犹如信徒一般的存在。
方皓泽笑着看这两个人的信仰线联系奏折,开口说:“但有所需,还请七公子不必客气,这是不世的大功德,我也想跟着七公子身后,史书留名。”
听到方皓泽这么说,七皇子眼神一亮:“这就夸张了,还要看父皇是否认可。就算父皇认可了,这工程想必宏大非常,朝廷诸位也要共议的。”
此时,七皇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此奏折能通过。不提留名史书了,若要是能将这大功德做下,未来自然可以凭天下民心,理所当然地接过皇帝大位。
想到这里,七皇子脸上不禁笑地更加开心,而冥冥之中他难以看到的地方,一道更加粗壮的信仰线,在他身上和奏折联系起来。
这就是方皓泽的厉害之处了,只用了一句话,将七皇子彻底绑上治水的大事上。身为四阶的神袛,若是条件合适,操弄人心不过就这么一句话而已,无声之处做大事,端得恐怖。
棋子已下,方皓泽悄悄地后退两步,观察着堂屋中几人的气象。一个身带紫气的当朝皇子,几位手握实权的朝廷重臣,俱都沉浸在名利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凡人的欢乐不过就这么简单,可惜方皓泽追求的却是永生,步步为营,需要有大毅力和大手段。
他突然感到意兴阑珊,轻轻对着七皇子出声道:“七公子,学生这几日车船劳顿,既然这奏折已经准备,学生想先请退,去寓所了。”
“好好,你自去吧。”七皇子从喜悦中分出了一丝注意力,笑着对方皓泽说。随后又吩咐身边:“祁晃,你去送送观城。”
“多谢七公子。”方皓泽点了点头,退出了这堂屋,又迈出小院,沿着来路离开了皇子府上。
走了一会,转过街角。外面,自己的管家明云,正牵着马车,恭敬地等在路边。方皓泽也不说话,径直上了车。
“驾……”明云一挥马鞭,马车就往寓所开去,将皇子府邸甩在背后。
方皓泽随意操弄人心,甚至觉得太过简单而意兴阑珊之时,定江天临峡段的水底,又是一番不同的气氛。
“到底是谁动心起念,与我结下了这么大的因果?”神国的大殿中,水神端坐在神位上,怒气勃发。
这几日他颇为不顺,好不容易发现一位世界外的神袛,正要吞噬了他。可是对方却十分狡猾,先是将自己派出的管家击杀,更是夺取了自己的神器碧落。
这位水神占据至高神位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陡然遇到这样的打击,自然不肯罢休,所以就大发洪水,以泄私愤。
过去不知道多少岁月里,定江水神都是这样行事的。他不愁香火,只要自己还是定江之主,沿江就有不少人要祭祀自己。
可是半个时辰前,世界深处震动,俗世中居然有一丝因果,强大到穿过神国的屏障,与自己相连。
身为大信世界最高位的神袛,定江水神知道,这不是好征兆。凡人也有能力与自己产生因果,代表着自己可能正遭受凡人的某项威胁。
“区区凡人,怎么能影响到我至高的神位,难道是那逃出去的外来神袛?”定江水神犹疑不定地想。
这位神袛久居高位,更是一个小世界的土著,不像方皓泽那么深明世界大道。
他不知道大信世界凡人主流已经影响到世界的原力,更对泛滥的定江不满许久,已经威胁到自己神位的稳定。
“传令下去,叫定江流域所有大小河流的神官们注意凡人动向,有一股力量可能要影响定江。”定江水神压下了怒气,皱眉许久才对身边的侍从们安排着。
“尤其要注意一位年轻人,任何神官要是得到了这人的消息,需要第一时间通知到我。”
水神吩咐完,又在身前用大手一划。一道蓝色的神力在半空中聚合离散一番,方皓泽高清的图像,就似录像一般,被神力记录之后又播放出来,随后被传送到定江水域各神官处。
第一百二十六章朝会
七皇子府邸,庭深院广,门楼高耸,在白玉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一座大宅院,端的气势恢宏。
此时,正是黎明前的时刻,卯时中,合主世界凌晨四点,城中宵禁就开了,城内居住的人,已经早早起来了。
白玉京中住着的,都是官宦之家和权贵们。每日早晨这时刻,都要早起去上朝,为了不迟到,都要提前很早起来。
七皇子从沉睡中起来,已经不需要下人提醒,身体的习惯就自然将他唤醒。他才动了一下身体,身边的美女就感应到,低声说着:“皇子,您醒了?”
与此同时,外面也听到了门内的声音,有人就轻敲了一下门,随后进来。
一个俏丽的丫鬟,就手持着一柄蜡烛进屋,这房间顿时明亮。
这蜡烛,都是大烛,本来蜡烛就珍贵,那丫鬟一口气点上五六根,才肯罢休。七皇子随口说着:“现在几时了?”
“已经四更呢!”这丫鬟回答着,上前大方的为七皇子穿衣。
“准备朝食吧。”七皇子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又吩咐道。
早晨时间紧急,这朝食就在屋中将就了用了。顿时,就有下人托着木盘进屋,上面摆着几样精致的饭菜。
正略略用饭时,祁晃就从门口处进了屋子,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材质非金非木,很是神异。
“还是你机灵,不用我吩咐就把奏折带过来了。”看到祁晃进屋,七皇子笑着放下筷子道。
说完,他接过那精致的盒子,在上面轻轻一按,盒盖就自动打开了,一份才几页纸的奏折躺在里面。这奏折正是陈建执笔,主要记录着的,是方皓泽治水之策。
在场都是肉眼凡胎,却看不到随着那小盒子的打开,那奏折上面散发出一道氤氲的五彩光芒,瞬间照耀这房间。
原来,这盒子是朝廷特制的秘盒,世间罕见,七皇子对那奏折十分珍视,才用上了这秘盒。
示意下人为自己洗洗手后,七皇子才轻轻将那奏折拿起,整理了衣服站起来:“马车准备好了吧?我们去参加朝议去。”
初冬的白玉京,还有些寒冷。七皇子出了门,下人贴心地给他披了一个斗篷,这七皇子紧紧了衣服,一路从内宅中出去上了车。
不一会,这马车从沿着大路穿过白玉京的一环,来到最核心处。
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宫殿群,在黎明前尚属黑暗的城市里,十分显眼,正是皇帝所居的帝宫是也。
这大殿群前后分三组殿,中间由一道笔直的道路沿着中轴线穿过。庭院明朗开阔,各宫殿群的主殿四角上都各有十只吉祥瑞兽。
七皇子在大殿前的中路上下了车,手里持着奏折,就往帝宫正殿走去。一边走时,一边也有不少官员走上来与其打着招呼。
人群之中,工部侍郎陈建也在,他上前请了个早安,得到了七皇子的点头示意后,就自觉地下去,重新混入人群。
毕竟帝殿之前,皇子与臣子还要有些避讳。
等到七皇子进了大殿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又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百官中穿过,站到他面前。
此人看上去跟七皇子面貌很相似,只是更加高大,且已经蓄须,目光深沉阴冷。
“大兄!”七皇子主动招呼了一声。大信世界讲究礼法,要兄友弟恭,所以七皇子首先要打一个招呼。
“七弟早。”大皇子淡淡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七皇子嘴角扯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也就沉默了下来。他乐地大皇子不搭话,毕竟两个人已成政敌,真没什么好说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很多时候一旦立场相左了,那人与人之间就有了化不开的结。
且说大皇子站定不久,大殿上方三声磬响,清脆的叮当声传遍大殿内外时,原本还在左右相顾的官员们顿时肃穆地站直身体,不再说话。
上方,一位执礼的太监高声喊:“皇帝驾到。”
一个身着明黄色帝服,头戴缀九道明珠金冠的中年男子就在内监的服侍下,坐上了帝座。
皇帝看上去年约五旬,双鬓有些白,眉眼粗重,眼神十分锐利。这正是新朝开国、能力高卓的太宗皇帝。
随着皇帝的现身,下方的官员都纷纷俯身做礼,新朝为示对士大夫尊敬,所以官员们在朝会上不兴跪拜之礼。只有私下见皇帝时,才会跪拜。
“诸位大人请起。”执礼的太监依旧高声喊了一下,下方的官员们才整齐地重新站直身体。
“诸位爱卿,昨日定江沿岸一直大雨,如今其全域水位大涨,各地昨夜均发急件过来,想必你们也有各自的渠道知道这消息了吧?”
等执礼太监唱完礼,皇帝就迫不及待开口说,他声音浑厚,心态虽然着急,但语气倒也和缓,显然是心性超人之辈。
“回禀皇上,确有此事,下臣昨天一直在与几位内阁学士们商议,有许多事情还需皇上做主。”内阁之首,大学士顾长山首先在众位臣子中开口解释。
内阁是朝廷之中第一机构,顾长山可以称得上是天下官员之首了,所以此时只有他才能第一个说话。
“不知道你们商议出什么结果来?”皇帝淡淡问道,声音十分威严。
“回禀皇上,定江乃是天下第一水,更有高位水神,历朝历代都时常有洪灾记录。治理定江,实际并无良策,一般都是泄洪、安抚为主。”
“我们几位内阁学士的建议还是疏散河水,另外为定江水神加封安抚。”顾长山年纪不小了,约莫六旬出头,他颤颤巍巍地皇帝说道。
他口中所说的加封,实际上是由皇帝出面,对水神下旨加封香火的意思。凡人朝廷心系天下民意,积累大量的香火之力,这皇帝和百官也是有意无意了解过。
不过凡人自然用不上,所以利用香火为天下神袛加封,就是安抚众神的重要手段了。
顾长山代表内阁提出的这个建议,十分守成,也是历代朝廷对定江和定江水神的常用之法。
“定江泛滥,可能要水淹天下,朕心里也实担忧。思前想后,并未良策,顾阁老所言,也是惯用,朕也很认同,此事就这样定吧。”
皇帝歇了许久,才又开口慢慢说道:“工部主持泄洪事,户部主持赈灾事,内阁众位学士,谁愿意替朕总管?”
此时,几位内阁阁老就沉默不说话了。
“回禀皇上,内阁事务繁多,这治水总管一事,臣以为还是由几位皇子任职更好。”顾长山又代表了内阁做出表态,对这番苦差事,人精一样的阁老们自然是能推就推了。
“那就按惯例,大皇子来总管了吧。”皇帝想了想,也明白大臣们的心思,于是将自己的大儿子点了出来。
皇帝虽说是天下之主,但是实是与众臣共治天下,他的权力虽大,也有制衡,就随手将治水的主官按给自己的大儿子了,一边还有锻炼其的心思。
朝廷讲究礼法,虽然也有立长立贤双重标准,但是立长还是第一顺位的,所以皇帝习惯性地将治水主管按给了大皇子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有意见
“诸位爱卿,可还有意见?”皇帝心里此时却有点不满意,毕竟按照大臣们的方案,依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更因为定江事涉神道,皇帝更觉得那水神有种绑架凡人性命的嫌疑。历朝历代,对定江水神的加封,更有种养虎为患的感觉。
“父皇,儿臣有意见。”下方的众人里,七皇子越众而出。
刚刚,皇帝将总管治水的事情又交付给大兄,他心里本就有点憋屈,但是皇帝和阁老的决定来的太突然,自己又不好插话。
七皇子面对这情况,心里实际上已经急地不行。
此时皇帝发话再问意见,七皇子就赶忙出声。“昨日大水之后,儿臣在家中也和几位大人思索良久,最终得到了一良策,已经写成了奏折,还请父皇审阅。”
七皇子说完,将宽袖子里放着的奏折取了出去,恭敬地呈现。
“你有心了。”皇帝看了一眼,淡淡说道。随即,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侍从,下到七皇子面前接过那奏折。
于是就有一个内侍接过奏折,双手捧着送到皇帝面前。
这奏折只有几页,十分单薄。皇帝看着奏折,心里并没有抱期待,还以为是什么疏散群众,疏导江水之类的老话。
但毕竟写奏折的是自己儿子,还需要勉力,这样想着,皇帝手上就翻开了奏折。
“嗯?”皇帝才翻开第一页,突然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这“嗯”声一出,下方的众臣齐齐在心里纳闷:“皇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怎么接到七皇子的奏折,居然意外至此?”
阁老顾长山更是不住回头看了七皇子一眼,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奏折中有什么端倪来。
而刚刚才接了主管一职的大皇子,正按捺着心里的喜悦,面上维持着平静,听到皇帝这一声,心里叫了一声不好。
不管下方众人是怎么反应的,高坐在御座上的皇帝,继续入神的看着奏折。原来,他刚刚看到开篇“疏不如堵”的论点后,当场就忍不住惊讶。
这奏折虽然才几页纸,可是皇帝足足看了一刻钟时间,看完了之后,却又端坐着不出声。此时皇帝脸上看不出表情,平平静静却又不说话。
看着沉默的皇帝,朝堂下方的众位大臣更加惊讶,对皇帝很少出现的这种表现,心里已经猜测不已。
大皇子一颗心原本悬着,这时候就稍微有点放松起来,心里想:“父皇这表情几乎没见过,这老七不知道写了什么奏折,最好要惹恼父皇才妙。”
就连一直信心满满的七皇子,看到皇帝这番沉默的情绪,心里也不由地紧张起来:“莫不是父皇不太满意吗?”
终于,在朝堂上所有人的猜测中,皇帝抚掌笑了起来:“老七这奏折却是不错。”
自从新朝建立以来,皇帝一向是不苟言笑出名,此刻居然罕见地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发出笑容,可真是难得。
原来,刚刚这皇帝被“疏不如堵”的论点意外了之后,又接着又往下看奏折,越看越觉得这奏折观点新颖,内容丰富,其治水之策更是发出了前人所不能想的新法。
于是越发入神地研究起来,等到发现还有“竹笼装石”这样的具体方法,就更加惊叹起来。
“老七手上什么时候招揽了这么一个大才?”皇帝边看边想,几乎要忍不住询问了,这时正好看到奏折结束的几个署名。
其中是陈建执笔,后面还特附注了由方皓泽呈现。
“方皓泽是谁?”皇帝合上奏折,默不出声,心里陷入回忆,于是才在众位大臣面前陷入了沉默,引发好一阵猜测。
过了一会后,皇帝才想起来方皓泽其人,正是前段时间闹的轰轰烈烈的舞弊一案主角,这人还获得了自己家老七的力挺。
弄明白这大才的身份,皇帝才抚掌笑起来,心里想:“老七有识人之明,招揽到这样的大才,实在是不错。”
这样想完,他就出声赞出了“老七这奏折却是不错”这句话。
只是这话一出,大皇子和七皇子都同时变脸。
七皇子首先道:“多谢父皇鼓励,我也是恰逢其会,收罗了民间的天才,最终形成这种治水良策,但是成不成,还要看未来是否能施工。”
“兹事体大,这奏折中所说的工程若要开工,必须朝堂共议一番。”皇帝笑着说。
他本来就不是很满意大臣们的守成之举,毕竟是开国的皇帝,心里始终更喜欢革新之气。七皇子这奏折,蕴含了方皓泽的新智慧,发出历代未有的策略,当然受到了皇帝的喜欢。
不过,皇帝虽然心里很喜欢,但是天子与下臣共治的局面中,还是要将奏折发下去,给各位大臣们商议一番。
随后,皇帝拿着手中的奏折,对身边的内侍郑重说:“你替诸位大臣读一下。”
“夫天下水十分,定江得其三分。是造如今……”这位内侍得到命令,就开口读了起来,下方众臣均侧耳听着。
“怎么样,众卿觉得这工程能不能做?”等内侍读完,皇帝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已经决定要推广这项目。
“这,依臣所见,堵水治法,有一些冒失。首先,这策略未经考证,不知道效果。其次,若是贸然在定江上堵水,说不定会更叫水神恼怒。”阁老顾长山首先反对。
他刚刚才提出了一个守成之法,此时肯定不能叫皇帝更改,否则自己与内阁众臣商议半天的方法,不显得太没有用了?
皇帝却不理,继续看着众位臣子,目光炯炯。
大皇子急忙说:“父皇,阁老所言有理,定江乃是天下第一的水系,要治水需要缓缓图之。方才父皇不是将治水总管的职位交给儿臣了么,儿子却更属意阁老们的办法。”
听到大皇子的话,帝座上的皇帝眉头就轻轻一皱,但并不明显,旁人难见。
“皇上,臣以为,七皇子这奏折中所提议十分值得一试……”大皇子才说完,工部尚书出言支持。这位尚书也才五旬左右,算是实干派,很受器重。
一时间,朝堂众人互相争论攻歼。只有七皇子保持着平静,微微笑着。
心里道:“有了方皓泽这一策略,父皇果然很认同,治水行动说不定很快就要施行。这万世之功,还要由我来主持。”
第一百二十八章项目
“臣觉得,如今定江泛滥已成历朝历代的心腹大患,且各朝代虽然屡次对定江水神加封,可于事无补,每每再过些年,又再度泛滥。”
工部尚书名齐和正,从小就在定江边长大,在进京任尚书前,更是定江沿岸明州知州,对定江之患有切肤之痛。
“而且据臣观察,定江从历史上多次泛滥之后,水域更广,有两次甚至夺南北大江河道入海,造成天下大部流离失所,每一次大水后,其水神香火更加旺盛。定江大水,已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
齐和正言辞恳切,说话之间甚至有几丝哽咽,帝座上的皇帝听着,就有一丝动容:“爱卿所言真诚,定江该治,且要根治,不如就由工部来配合老七将这大项目来办了。”
皇帝这么说,就是想推翻刚刚由大皇子任治水主管的决定了。
七皇子听到皇帝的肯定,脸色顿时笑了,也知道自己已经从这场小小的争锋中取得了胜利,就要上前说话。
“皇上,臣以为,以堵代疏之法太过冒险。此时正是定江大水之时,若是因此恶了水神,恐怕得不偿失。”阁老顾长山坚决反驳道。
“工部尚书所言虽然是实情,可是历史上定江夺南方惠水入海,曾造成天下一半人口成为流民,死伤无数,这就说明定江水力之大,其神必定不甘束手就缚,臣肯定皇上三思。”
这顾长山所说也有一定道理,在朝廷看来,定江也是一个要对付的敌人,可是这敌人力量太强,朝廷不得不暂时俯首。
顾长山毕竟是百官之首,他这番言论一提,其余阁老首先就向皇帝道:“臣恳请皇上三思。”
内阁几位大学士虽然互相之间也有争权夺利,但是面对皇上必须要建立统一战线,否则就成皇权傀儡,在一些大事上,往往同时进退。
等内阁众阁老齐声请求之后,下方也有不少官员附和。“内阁大学士所言恳切,臣等附议。”
也不是所有大臣都倾向顾长山的保守治水策略,以工部尚书齐和正为首的一些青壮年官员,就出声:“若以守成之法,那千百年后定江依然难以控制,诸位阁老的治水策略,无异于养虎为患。”
眼看下方的臣子们互相争议,皇帝高坐着不说话。
他这开国之君,已经做了十几载了,刚刚开朝的几年,朝廷上还算是自己的一言堂,渐渐地有一些前朝重臣和开国元勋会就一些大事提出反对意见,如今几年朝廷更是有各方党争端倪。
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皇帝却不是那么好做的,有时候甚至要面对政令不出白玉京的尴尬。
如今自己家老七送来的这治水之策,实得皇帝心里的欢喜。
可是这样大的项目,必须要征民几十万,更要有海量般的银两花费,自己若是得不到百官的统一意见,即便强制执行,也不过是敷衍了事。
“罢了,既然内阁诸老想保守行事,那此事就压下来再议吧。”皇帝想了想,只好暂时压下了七皇子的奏折。
“父皇……”七皇子张嘴喊了一声,声音里有一丝不甘。他原本带着满满的信心前来朝议,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无疾而终。
其实,七皇子此时已经看出来自己已经得到了皇帝的属意,因此才最后不甘心地喊了一声。
“此事容后再议吧,这定江治水之法,还是由之前顾长山所提的策略吧,还是由老大监督。”皇帝打断了七皇子的话,快速说着。
说完,皇帝深深看了一眼七皇子。后者终于不再继续反对:“谨遵父皇命。”
“不过,这份奏折所言十分出众,我看你在奏折之后说明这是方观城所提的,可是金陵城中那位少年?”皇帝虽然在几位内阁大学士的反对中退了一步,不妨碍他对七皇子表示安抚。
“回禀父皇,正是此人。”七皇子回答。
“很好,你这奏折,虽然思维超前,细节之处可以继续打磨,未来再议论的时候,必定可以征服百官。”皇帝言有所指,目光却又落到手上的奏折上。
他是肉眼凡胎,看不到此时奏折上的变化。要是方皓泽在,肯定能看到这奏折经过朝议之后,几十道粗壮的信仰丝线已经与在场不少人联系到一起,功德光芒更甚昨日。
“顾阁老,老七这奏折我先收着,回头会叫你誊写一份到你们内阁中,还望你们继续研判。”皇帝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丝毫情绪说道。
“另外,这奏折所言也可在工部诸臣之间留一份复件,工部主管天下工程,更需要有举一反三的精神,这奏折也要多学习学习。”
顿了一顿,皇帝又继续说:“礼部尚书也听着,本期的邸报,也可将奏折全文抄录刊发,给天下官员们看看。”
邸报,是朝廷礼部专门的机构所发行的报纸,和民间的手抄报不同,因其官方的性质又称“宫文书”。
主要刊发朝廷政事、谕旨,还从奏折中加以选用。邸报发行至天下各官员,从内阁诸臣,一直到各州县长官,都人手一份。
邸报非常重要,各州县的官员因不在白玉京,邸报就是了解京中皇意动态的重要手段。
此时,皇帝命令礼部将方皓泽“疏不如堵”的治定江策略刊登在邸报上,很明显的意思就是对内阁的对抗不满,寻求更多官员的意见统一,采用的是迂回之策。
到底是皇帝,手中的牌面比大臣要多,虽然一时受到阻碍,但看皇帝的意思,竟然是徐徐图之,不想放弃的心态。
礼部尚书听到了皇帝的吩咐,自然是点头称是。
“好了,诸位还有事,就将奏折交付内阁先审阅吧。”皇帝下了命令道。执礼的太监又唱了几声,百官于是恭送了皇帝,结束了这场朝议。
等到诸位官员从大殿中退出的时候,远方天色初明,太阳也才刚刚跳出地面。
白玉京中二环一处普通的寓所中,方皓泽正从一夜的睡眠中起来。他才收拾好,正准备朝食,神格玉盘在体内一动,就有不少香火神力从白玉京某处投到自己的神格之中。
识海中,点点香火神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煞是好看,虽然也有不少,但是并不成规模。
细细地感应了一番,方皓泽就皱着眉头:“这香火神力散乱,看来我的治水策略,今天居然没有得到通过?”
摇了摇头:“也罢,来日方长,除了定江之外,还有很多可以建功立业的项目,到时候等我过了会试、殿试,再徐徐图之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皇帝
七皇子府邸,还是那座议事的小院。
方皓泽端着茶杯,矜持地小口品茶,茶是六州茶,是稀少的黄茶,乃是贡品。虽然比不得本世界顶尖的四阶茗茶日伏,在凡人之间也是难得的珍品了。
茶香气清,滋味鲜醇,方皓泽尝着味道,保持着沉默。过了一会,他才将茶杯放下,看向上方的七皇子。
紫气氤氲之间,七皇子气度超然地闭着双目,似在回味茶味。又过了几息时间,才睁开双眼,笑着看方皓泽。
“这六州茶稀少,我府上每月也才得十二两,平时虽然也喝地不少,但每一次品都有各种味道。”他说话慢条斯理,尽显皇家的气质。
离上次递了朝议已过了近月时间,七皇子早就从那一次挫折中恢复过来,日子也又恢复了正常的轨道。
七皇子虽然心中有遗憾,但是这定江治水的事情,暂时还是被压了下来。
近一段时间,大皇子监督的治水,以疏为主,据说已经淹没了十数个州的圩田,更是为定江水神加封了一级,可是泛滥的水灾没有明显的好转。
另一方面,随着皇帝的主导,方皓泽那本“以堵代疏”的治水之策,已经在天下各地传遍了。不少州县的官员,尤其是沿定江州县的官员们,也屡屡为此上书。
皇帝已经在朝议中与几位阁老代表的保守派斗了几次了,目前还没有取得明显的结果,但是方皓泽的名字却在这其中传遍了天下。
只是经此扬名,就给方皓泽带来不少神力积累,虽然不多,但是也聊胜于无了。
不过方皓泽对此却很淡然,因为会试将近,他除了偶尔来七皇子府上走动一下外,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你平日读书,静极思动才来我府上坐坐,日子过的简单又自然,真是让我羡慕。”放下茶盏,七皇子笑着道。“连前一段时间元旦大假,你也躲在家里偷闲。”
“学生家中并无亲人在世,一些远方的亲戚早已不走动,只好躲在白玉京了。”方皓泽得体地回。
所谓元旦大假,其实就是这大信世界中的春节。元为始,元旦意同新年第一天。这大假期间,七皇子少不得要来往应酬,其实过得很疲惫。
“今天是上元节,白玉京很是热闹,夜里还有灯会,白玉京夜晚也就这一天不实行宵禁了,你该去看看风俗。”七皇子又说。
“多谢七皇子关心,那我今晚必定要上街去看看。”方皓泽于是笑着回。
“我也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深感你日日苦读,太过沉醉了。学习之道,一张一弛,适当的放松很必要。尤其是考期临近,不少学子已经从各地来白玉京了,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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