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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转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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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请看,这一袋米共有50斤。”赵管事将秤杆递到方皓泽面前,正是50斤。

说完,赵管事又将米袋里打开,不停地从内里往外翻着米。这米的确不错,没有什么掺沙,而且也是新米,没有霉变。

显然,这赵管事办事讲究,且不蒙人,也是地道的生意人了。这一番行动,看的方皓泽也是连连点头。

如此反复了几次,这一批米总算在方皓泽的监督下,入了库。赵管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从怀中取出一个账本,又拿了一截削的细细的炭笔,一股脑递到方皓泽面前:“劳烦师傅签一个字吧。”

原先,入库一般都是李沛等人来监督的,他们也只是按个手印而已。

至于签字,这事情从不过甘游的手。为的,就是不留破绽,万一被甘游被人揪出来贪墨了米钱,签字的人就是背锅。

正因为冒着风险,所以签字的或者按手印的人,才能分到多一点的好处。

在心里冷笑一声,方皓泽毫不犹豫地取了笔,端正地写下了这身体原主的名字。

钱财于他是浮云,至于这账本是否有天成为贪污的罪证,那更不是事了。一旦扳倒了甘游,自己就离寺,自然不担心这签字里面的门道。

赵管事眼看着方皓泽将名字签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对方犹豫不肯担责签字,没想到这小师傅看着年纪不大,行事却这么果断,不由地在心里又将方皓泽高看了一眼。

再等到方皓泽将账本递回来,赵管事低头一看,虽然用的是炭笔,一勾一画依然很有章法,这字体竟是标准的楷体,隐隐有大家风范。

“师傅这一手字,真是不凡。”赵管事忍不住夸赞。

“哪里,也有两年没动笔了,生疏了许多,赵管事谬赞了。”方皓泽淡淡一笑,客气了一番。脑海中却浮现了这身体原来小时候的许多记忆,自己祖父、父亲督促学习的一幕幕来,身周的因果线居然为之一紧。

“喝……咳咳……”方皓泽没忍住,被这因果线一捆,呼吸一滞。

“师傅这是受了风寒了?”听到这几声咳嗽,赵管事也收起了账本,赶忙问。

方皓泽摆了摆手:“无妨,只是呛到了。”

说完,对赵管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心里却是冷了下来,想着:“因果线的束缚越来越紧了,真的要加快动作,该要斩断的需要斩断,需要完成报应的,也不能再等了。”

“果真没事?”赵管事又关切了一句。复又说:“那我这趟米粮也交了,一共两百斤无误。另外还要劳烦师傅对甘典座说一身,下个月就可该结钱了。”

说完,他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要转身离开。

“管事稍等,小子还有话要跟你说一说。”就在这时,方皓泽突然开口。

“哦?”赵管事才转了一半的身体,这时候又生生停住,他注视着方皓泽,一脸疑惑。

“是关于这米行生意的,不知道管事可愿意听小子叨扰?”方皓泽脸上笑着,说话虽然客气,但是久居高位的气质不经意地露了出来,叫人难以反驳。

“既然如此,还请师傅指教。”赵管事垂了眼睛,心里就一个咯噔。“莫不是要换一家米行合作?我们已经给的是最低价了啊。”

他心里一阵腹诽,这甘游肥头大耳,十分贪婪,听说每次送来的米粮,事后入库都要加上近三分之一的数量。尤其是,甘游对自己压价极低,咸丰米行也就是看在细水长流的份上,才接了这单生意。

“这生意,委实难做啊。”赵管事心里重重感叹,嘴上连忙又问:“师傅,可是甘典座,有什么吩咐?我们咸丰米行,米价已然极低了,可是不能再压价了。”

“赵管事不要急,典座没有要换一家进货的意思。”方皓泽笑笑,搬过脚边的一个凳子,递给赵管事,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就是我想代表典座,跟你商量一下往后的合作。”方皓泽心知,估计对方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他决计不戳破,扯着甘游的大旗,正好行事。

“赵管事,新朝初立这几年,天下承平,粮食产量应是一年高过一年了,相应的,这米价应该是一年降似一年才对。是也不是?”方皓泽定定地看着赵管事问。

“这,师傅说的也没有错,前年一斗米要1200文,到今年一斗米就是1000文了。”赵管事一脸苦涩地说着。心想,果然是来者不善,甘游想必又要压价了。

大凡太平年月,米价都是下降的,甘游他们被咸丰米行蒙在鼓里,可这却瞒不住方皓泽。

“既然如此,我也问过李大哥了,咱们清福寺采购的米价,却是几年没有变过了。”方皓泽言谈间,十分直接。

第十六章合作方式

清福寺斋堂后厨,方皓泽和赵管事相对而坐。

前者面色轻松,后者表情苦涩,正好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米价长期看跌,而咸丰米行几年来,还是原价,典座也就寻思着,重新议论一下价格,倒不是再换一个商家。”方皓虽然言语叫你无法拒绝,但脸上却看不出以势压人。

商人逐利,米价即便下跌,要不是方皓泽了解行情,清福寺估计还要被蒙蔽很久。

典座甘游虽然有点聪明,可都是用在狠辣内斗上了,一味地克扣小沙弥,还将自己仅有的几个老乡随意鱼肉。

这样的人,只会一味地找咸丰米行压价,要是咸丰米行咬紧牙关不松口,也就罢了。

但实际上,压价也是一门技术活,也有许多手段和理论。在主世界,还有商业谈判一说,这对方皓泽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他脸上带着一点微笑,直视赵管事。这回借着甘游的大旗,故意在这里压价,实是有原因。

一是,自己这原身也是小沙弥出身,知道吃不饱饭的苦楚。甚至因为营养不良,竟然一个高烧就病死了。

要是能压低一点价格,那甘游说不定也能多少给小沙弥们添补一点食粮,说不定还能为自己的因果线松上一松。

但是压价最主要的目标,却是叫这咸丰米行还有赵管事,在心里种下一颗不满的种子。

为了扳倒甘游,以全了这身体的因果,方皓泽手中的牌面不多。他已经陆陆续续布局了,李沛等人是一方面,咸丰米行也是一方面。

试想,咸丰米行的人,在方皓泽对付甘游的关键时刻,找上清福寺,对甘游来一个落井下石,那结果一定不错。

“唉,这位师傅,你有所不知。虽然米价连连下降,但是太平时节,人工啊,运费啊一应花销可是越来越多了。”赵管事苦着脸分辨。

他对方皓泽十分警惕,这位小少年气度不凡,行事有章法,只能咬紧不松口。

“虽然这两年,一斗米的米价降了200文,但光是人力,就从一个月200文,涨到250文了。”赵管事指了指身后站着的两位粗壮汉子,一脸诚恳地说。

“师傅只盯着我们米粮的进价便宜了,却不知道其他的花销了,要是再压价啊,那我们说不定还得亏本。”

赵管事一边说,一边双手直摆,一张和气的圆脸,简直要皱成了一块柿饼。

“话也不能这么说,赵管事,你欺我年少,却不知我心中早就有数。”方皓泽立刻反驳,面上带着看透一切的表情。

“太平年代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做的。虽然你们米行成本走高,但是销量估计涨的更快吧。”

方皓泽张口就说了一个,对方不能反驳的论点,这也是必然的。

太平盛世,农民的土地增加,米粮出产越发多,原材料价格也就低了下来。另一方面,人工、土地等等价格会涨高。

但与此同时,人群的消费力也就提高了,产品销售量也提高了,利润也就提高了。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这是最简单不过的经济原理了。方皓泽从主世界接受过知识大爆炸时代的洗礼,自然懂得这些道理。

“这……”赵管事张着嘴,终于哑口无言了。

他平时也是接人待物十分老练,一张嘴巴更是舌灿如花,没想到自己米行生意上的数据,被方皓泽说了八九不离十。

这些可都是米行轻易不对外的信息,这小少年怎么知道的?若说是他猜的,可也做不出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吧。

赵管事只感觉嘴巴发苦,心里的许多话,终于汇聚成一句:“不知这位师傅,如今是要谈出什么章程来?”

随着赵管事的低头,方皓泽立即感觉身体周围的因果线,微微地松了一点。

他按下脸上的喜悦,平静地对赵管事说:“我是这么想的,首先呢,我们将今年的米价,每斗降100文。”

“什么,100文?”赵管事惊地站了起来。“这也太多了,我们一年才几百两银子的交易,每斗米还要降低这么多钱,不成不成。”

赵管事站起了身,佯装要走。他估摸着,方皓泽虽然少年老成,但是未必能招架他的无赖,自己只要这么一走了之,后面压价的行动,估计又和之前甘游多次压价一样,最后不了了之了。

刚刚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一阵声音:“赵管事若是真的要走,那我们也就换一个米行了。”

说话的正是方皓泽,他也知道,以往甘游屡屡想压价,都没有成功。这固然是赵管事不想松口,另外也是念着每年赵管事还有一些孝敬,多少有点人情。

但是这些,与方皓泽有什么关系?如能替清福寺换一家米行,既能叫小沙弥们多吃一顿饱饭,也能更多地满足甘游的贪欲,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退一步说,方皓泽还能借着换米行的机会,去镇子上走一走,探听一番这世界的虚实呢。这几天在清福寺中,他早就摸了清楚,全寺上下就没有一点法术的痕迹,已经十分纳闷了。

果然,听到了方皓泽这么说,赵管事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他立刻转了身,丝毫没觉得尴尬,换了一个笑脸说:“师傅,其实价钱还能再谈的。我们两家也是老交情了,换一家又何必呢?”

“那就要看咸丰米行有没有诚意了。”方皓泽看着赵管事一张圆脸,心里全然不以为意。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咸丰米行也是甘游的帮凶了。若是早早地将米价按照行情稍微降一点,又怎么会令一众小沙弥面有菜色。

“真的不能少降一点吗?不如改为,每斗米降50文?”赵管事犹自不放弃。

“100文,这个不能商量。另外,原先季结的米钱,现在改为半年结。”方皓泽不但没有松口,反倒又提了一个新的要求。

“这位师傅,你如今提的要求,真的是新任典座的意思?”赵管事一时间气结。他可不记得,甘游竟然是这么有头脑的人。

“当然是上峰的指示了。”方皓泽脸不变心不跳地回答。

第十七章西堂来访

清福寺本就安静,方皓泽提出了两个决定后,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乎针落可闻。

一时间赵管事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他张着嘴,嗫嚅了几下,最终才有气无力地说:“这个要求,不但降价还要压款,还真是……。”

好好地,只是像往常一样,来送一点米罢了。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只感觉额头太阳穴一阵突突。

方皓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赵管事。压价的决定,仍旧不会改变。

主世界学过一丁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在社会生产水平低下的古代,能做粮食生意的,都是大商家。每逢收粮的季节,都是几万担的粮食往仓库中收。一旦逢着灾荒,囤积居奇的也都是卖粮食的人。

“敢问小师傅,这真的是甘典座的指示吗?”赵管事顿了好久,才又问。他现在怎么也不相信,甘游这么有智慧,要不然米价早两年就降下来了。

“当然是典座的意思,不过具体怎么说,却是我斟酌的。”方皓泽一笑。

“但是贵寺真要这样,我恐怕东家也不会答应,看来这笔生意,还真是难做下去了。”赵管事叹了一口气。

“管事何必如此气馁?我还没说完呢。”方皓泽终于站起身,向已经准备离开的赵管事走近了几步。

“虽说,咱们清福寺的米粮钱要改成半年一结,但是和以往先粮后钱的方式不一样,今后我们都是先预付钱,后给粮。”方皓泽边走边说。

咸丰米行不能逼很了,毕竟这家店受了甘游不少气。要是换一个新店家,对甘游的愤懑积累不起来,可就坏了大事了。

且说方皓泽“预付”这一关键词才出口,赵管事的眼睛也是一亮,这生意倒是可以做。

赵管事站在原地,心里不住盘算。“一年清福寺生意往来,怕是有500两上下,若都是预付,这笔生意不占成本,倒是可以做了。”

想了想,他圆圆的脸上,终于愁容消减。“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了,我也不用请示东家了。”

“这样最好不过了,那我送送管事,今天辛苦你了,下一次结钱的时候,我就跟典座说明。”方皓泽热情地扶着赵管事的肩膀。

他一路带着几个人,一直将赵管事送到山门殿外,目送着几人离开,才转身往清福寺深处走去。看目标,正是甘游的寮舍方向。

还在路上的方皓泽不知道,甘游的寮舍中,此刻正有一位客人。

这人年约六旬,样貌清癯,身穿长方形布块纳缀缝制而成的大衣,显得很有威严。这衣服,在大信世界中名为“纳衣”,是僧人们的法衣,不少俗家人习惯称呼其为“袈裟”。

“明悟啊,老衲突然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啊。”这老者十分客气地说。

他刚刚自称老衲,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这样自谦的。在清福寺,有资格穿纳衣的,也就四位首座而已。同样有资格这样自称的,也就四位首座。

“哪里哪里,明心西堂来访,倒让我十分惶恐。要是有事,你叫随侍的小沙弥来唤我一下就好,何必劳驾您亲自跑一趟呢。”甘游在清福寺中,法名明悟。

他此刻被对面老者喊了法名,一脸恭敬地回应,在小沙弥面前凶狠的肥头大耳,此刻在监院眼中,倒有几分呆萌。

原来,这位清癯的老人,就是清福寺中二号人物,西堂首座,明心法师。

“无妨,无妨,我今日闲来无事,就到几大执事处都转一转,坐一坐。”他面对着甘游,眼神和蔼地说着话,好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其实,明心法师来找甘游,其实于理不合。照理,他如果有事要跟甘游说,该唤一个小沙弥来叫甘游去找自己的。

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来到甘游的寮舍中,就显得有失身份了。

但明心也是迫不得己,自己的寮舍紧挨着住持的寮舍,平常接人待物都有许多不方便。这一次来找甘游,还是借着到几大执事处分别坐坐的理由,挨个转了一圈,终于摸到了甘游这里。

明心脸上带着笑,眼睛微眯,直视面前的新任典座。心里却想:“看来这新任的典座颇为识趣,也不知道他要靠向谁。”

原来,明心法师和方皓泽分析的一样,手中没什么势力,好不容易清福寺中典座换人了,就急忙跑过来,试探一下口风。

如今清福寺四大高层,堂主唯住持马首是瞻,后堂是个和稀泥的,平时寺院中的很多重大事情决策,自己这位西堂,常常被住持压下,十分憋屈。

所以这位新典座,就是他要极力争取的对象。八大执事掌握清福寺中的俗事,乃是实权派,能多抓一两人,就代表手中的牌又多了一张。

“西堂折煞我了,您这一来,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啊。”甘游面上的笑容就要绽放出来一样,十分热情。

他忙不迭地一边沏茶一边说:“也是巧了,前几日有几位香众,给我供奉了两盒青云茶,平时我也舍不得喝,西堂来了,正好可以招待。”

“哦?居然是青云茶?这茶产自青云山,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啊。传说青云山顶峰,还有一株神茶树,每年生出少许茶叶,名为日伏。喝了一杯,就能成道啊。”

明心法师来了兴趣,也一脸期待地看着甘游沏茶。

“也就是传说,不知道真假。但是这青云茶,的确风味不凡啊。我这两盒,也不过是外围山系中出产,算不得十分珍贵。”甘游笑的矜持,很快给明心法师倒了一杯茶。

后者捧着茶杯,轻啜一口,立刻陶醉的闭上眼,良久才睁开道:“果然还是这个味道,说起来,我去年也得了少许,早就喝完了,没想到在典座这里还喝到了新茶。”

明心法师慢慢放下茶杯,一脸似笑非笑。

这句话说的很尖锐,甘游不过才升为典座,一直是小小饭头,怎么有钱买到这么好的茶叶,这钱都是怎么来的?

甘游被这一问,心里一慌。强自说:“也是我老家的几位香众供奉的,我平时哪有机会享受这么样的好茶。”

“哦。”明心法师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立刻转移了话题:“三日之后,明悟就要正式升任典座了,可曾想过,日后如何安排?清福寺可是不小,需要好好计划啊。”明心法师说到这里,眼睛直视甘游。

这句话,已经暗示的十分明显了。虽然说的是日后的工作,但实际上说的,却是甘游准备怎么站队。

“西堂身上,也肩负了监院的职责。乃是我清福寺一众俗事首职,我自然要听西堂的安排。”甘游心里一动,想起方浩泽日前劝说他的话,立即对明心法师表态。

第十八章站队

得了表态,明心法师却不立刻接受,又继续开口问话。

“话说的没错,唉,其实我们清福寺虽家大业大,但是住持不耐管理,我肩膀上担子也重,住持很多时候还不理解我。就靠着你们这些执事,才将清福寺维持了下来。”

明心法师佯装叹气,看着甘游说:“若是住持绕过监院,直接对典座吩咐,你当如何做?”

这句话问的简直不能更加直接,其实就是要甘游直接表示衷心了。

被这炯炯目光直视,甘游此刻也硬着头皮:“当然还是听监院的吩咐,住持清贵,怎么能沾手我们的俗事呢。”

“说的好。”明心法师抚掌赞叹,满意地看着甘游。“住持今年也已古稀,早晚有一天,我要接过清福寺,典座这么大才,想必未来也是寺中栋梁。”

这赤裸裸的拉拢,叫甘游心中火热。当下就说:“不错,有西堂在,未来清福寺家业一定蒸蒸日上。”

他已经听出来西堂的意思,暗示将来,住持西去后,西堂必定要坐上住持的位置。

那后面的栋梁之词,就意味着要给甘游升座。八大执事已然算是寺庙高层,要是更上一层,已经是四大首座的级别了。

自己如今还年轻,还有许多时光,未来必定还能争一争住持。

想到这里,甘游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贪婪,同时又庆幸:“幸亏方观城那小子,前日跟我分析过,要不然这份机缘就要平白错失了。”

“好好好,你是个好样的。”明心法师此刻很激动,得道高僧的形象几乎都维持不住了。

也由不得他不高兴,如今清福寺四大首座中,他和后堂就是边缘人物,后堂平常更是墙头草。

一旦清福寺有决议,四大首座住持一派至少要占了两票,往往后堂还倒向住持,自己就是孤掌难鸣。

只有借着监院的职务,尽量掌握下中层力量,可是八大执事,禅堂几乎是历任住持的自留地,目前由清福寺堂主兼着,是彻底的住持派。而方丈室负责人衣钵和职掌书翰文疏的书记,更是住持的身边人。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是清福寺排名第二的西堂,势力忽略到不能计算,所以甘游还没上任,就赶紧过来探口风。

如今,得到甘游的肯定,所以明心法师才十分喜悦。他立刻也就开口:“等住持西去,我们要防着他将位置传于堂主,这样一来,我就能再进一步,将空出来的西堂运作给你,也不是不可能。”

着就是画饼之言了,但是胜在明了。明心法师也知道,甘游和一众老乡没多少学问,也不用拐着弯子说话,直接就给甘游指定了一个目标。

听到这话,甘游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赶忙说:“西堂这话,放在心里就好,您放心,有事我会去寻您。你若有吩咐,以后安排身边的小沙弥过来就成。”

“恩,眼下倒真有一件事。”明心法师此刻也稳定了情绪,话锋一转。

“不知西堂有什么事情?”甘游刚刚给明心法师新添了一杯茶,此刻手中也是一顿,心中就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三日之后,住持要为你任职,那你原先所任的饭头,就要空了出来。”明心法师看了一眼甘游道:“我手下的一个库头,刚巧最近想动一动,你这空下来的职位,不知可否建议一二?”

清福寺的规矩,一般升职之后,调离原职位的人,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指定后来者。饭头不过是一个小小头目,原本甘游准备将这职位交给自己信任的李沛。

但是明心法师这么一说,他就沉吟了下来。

首先,自己的老乡就错失了一个升职的机会。其次,西堂就借此将手伸向大寮之中。

这样的话,斋堂之中钱粮克扣利润,是不是就要分润给西堂了?甚至原本孝敬给四大首座的钱财,被西堂手中的人直接插手后,分配起来又要变动?

几乎是下意识地,甘游就要出声反对,但是当他抬头看向脸色似笑非笑的明心法师后,才改口坦白:“不瞒西堂,我原本就想将饭头给我斋堂中的老伙计,毕竟也有经验的。斋堂事务看似简单,但是内接众僧,外应镇上的各商家,没有一定经验,恐怕很难当任。”

“这有何难,我手下的几个库头,哪一位不管着一个库房,精细之处还有胜过斋堂。”明心法师直接道。

这位老法师,对饭头的职位也是志在必得。他本来这次来寻甘游,就有两个目的,其一自然是试探口风,其二就是将饭头的职位拿到手中。

要是甘游投靠自己,饭头这一职位,就是投名状。但要是甘游并不投靠自己,自己身为西堂和监院,虽然在话语权上逊色于住持,但是要对甘游刁难,也很容易。

甘游脸色变了几变,他也看出来明心法师的想法。被人硬生生地夺走一块肥肉,感觉并不好,但是形势由不得人。

良久,他压着火气对明心法师说:“既然西堂有更好的人选,那就任凭西堂做主吧。”

“恩,你放心,我这库头到了你手下,还是任你管理。我倒不会插手大寮的事务,说到底,我这监院的职务,可管着全寺上下,也没心思关注你们斋堂。”

明心法师也知道,自己将手伸向了斋堂后,会引得甘游的不快,但是嘴上仍旧安慰起来。说起来,前任典座是住持的人,明心一直对大寮诸多事务不甚明了,此刻正好借着机会,将手中人安插进去。

说完这话,明心法师就站了起来。“老衲也在这里耽误许久了,手上也有许多事情,这就先告辞了吧。”

“西堂稍等。”甘游眼见对方起身,也马上站了起来,转身从寮舍的柜子中取了两个小盒:“这是老乡们供奉我的青云茶,西堂是爱茶之人,还请拿去。”

“怎么能夺人之好?”明心法师不住推脱。

“西堂为何这么说?你是监院,未来还要对我这典座多多指教,这点俗物,还望西堂不嫌弃。”甘游硬是将茶叶塞到西堂的手中,并一路将对方送出门。

且说甘游目送着明心法师走远,脸上瞬间阴沉起来,深深了看了对方背影一眼,就转身进了寮舍之中。

回转了身体,方才坐下。外面传来了“笃笃”两下敲门声。

“典座在吗?小子观城求见。”正是方皓泽,他刚刚从山门殿处走到这里。

第十九章收网

“进来吧。”甘游刚刚坐下,听到是方皓泽的声音,就喊道。

后者轻声走进来,做了一个佛礼:“典座,今日我才接待了咸丰米行管事,言谈了几句,发现了一些问题,现在与典座汇报一下。”

方皓泽进了屋子,站定身体后,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嗯,你说说吧。”甘游没好气地说,他刚刚才送走明心法师,被夺了一个饭头的名额,正是心情不虞的时候。

压住了心头的疑惑,方皓泽扫了一眼甘游,面色平静地开口:“方才我接待了咸丰米行的赵管事,将这几天的米粮收了下来,今日共收了两百斤大米。”

“我知道了,稍后我就记录。”甘游点了点头。

“典座,我今日多嘴,和赵管事谈了几句后,了解了我们清福寺的米价偏高,自作主张跟对方重新议了一下价格。”方皓泽垂着眼睛。

“哦,你说什么?”甘游一听,立刻站起身。清福寺每年口粮支出都有定额,能从咸丰米行压一点价格,那就能从公中的支出里多扣一点余钱下来。

想到这里,甘游只觉得心情也略微舒畅了些。他走到方皓泽面前,认真问道:“你压了多少钱?一斗米压了20文有没有?”语气中不乏期待。

“一斗米压价一百文。”方皓泽平静地报出数据,眼皮抬也不抬。

“什么?”甘游大叫。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太喜怒形于色,咳嗽了两声才道:“你做的不错,很不错。”

说完,甘游绕着原地,来回转了几圈,心里就盘算起自己能落下多少收益。

方皓泽冷眼看着兴奋地来回走动的甘游,心里暗暗鄙视。在过来的路上,方皓泽已经替甘游算了一笔账,这清福寺每年拨给大寮的米粮钱,大约是七八百两银子。

自己一下子将一斗米压了100文,一年下来,甘游就多了几十两银子入账。这笔钱购买力可不小,大约相当于主世界近十万信用点。

眼睛看着甘游走了几圈,方皓泽站的笔直,双手紧贴身体,目光又收了回去,同时再度开口:“典座,除了价格压了一点,我还议定,将一季度一结的米粮钱,延长到半年一结了。”

“这……”甘游才转了几圈,兴奋劲刚刚下来,听到这句话,又是热血沸腾。

无他,一年几百两银子的米粮钱,在手中多拿一天,那一笔资金就能运作得利。最常见的操作,当然是放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而且还是利滚利。

甘游又盘算了一下,这多三个月就是好大一笔钱,并不比压价得到的少。

他这个时候,目光热烈地看向方皓泽,这少年比自己低了一个头还多,个子瘦瘦小小的。没来由的,他对矮小的少年产生了一股害怕的感觉。

这感觉稍纵即逝,等到自己再去抓的时候,却见到方皓泽突然抬头,对自己展现了一个笑脸,将那丝恐惧清扫干净。

“真是好险。”方皓泽心里想着,刚刚在被甘游注视的时候,一开始也是低着头,他敏锐感觉到注视自己目光,突然发生了变化,蕴含了一丝敌意,是故立即抬头做了一个笑脸。

如今自己才是十余岁的少年,一旦引起甘游的警惕,那立时就要陷入危局之中。其实,刚刚转生到本世界,明悟了这身体对甘游的因果反应后,方皓泽也曾经想过暗杀甘游。

可是多方权衡后,方皓泽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这具身体还是小小沙弥,身无分文,连毒药和匕首也买不到,如何能暗杀?只好步步为营,慢慢用着计谋。

甘游心底那丝恐惧一去,就暗想:“我也是被西堂压迫狠了,居然对这么一个小孩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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