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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残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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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况贤弟可以问六名杀手,他们也一齐在场。”

“小弟当然相信沙兄所言属实,但是别人会以为沙兄收买了六名雕翎杀手,以至结成同盟,供词如同—辙。”

沙青正气道:“以贤弟之意,莫不是本人私放了梅艳旗?”

银雕冷笑连连,说:“小弟不信!但决不等于家父不信,神雕殿众人不信!试问,当年梅艳旗是否与沙兄青梅竹马—起长大?”

“是的。自小两小无倩。”

“沙兄至今是否仍然暗恋梅艳旗?”

“你!”

银雕手指轻敲着桌面,笑着说:“沙兄别发火!真金不怕火炼,小弟如此说也是为沙兄好。要知悔艳旗这叛门投敌贱人,本殿誓在必杀,容她逃脱便是本殿的奇耻大辱。由此,沙兄可以想见让梅贱人脱身的后果是什么了。”

沙青怒而生威,浓眉耸成斜剑,朗声道:“在下沙青虽对旗妹落此下场深感惋惜,但对她有负本殿、有负殿主之举,实不赞同。黄山松啸亭中相遇煞刀客一节句句是实,自信对得起本殿。即使有小人猜疑,我想殿主也会作出明智之举。”

“嘿嘿,沙兄如此自信?”

“为人不作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外鬼是不会敲门的,只怕内鬼暗中偷偷开门。”

“你……”沙青挺身站起,衣襟无风自动,大有—触即发之势。他怒视银雕亢君良久,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银雕望着沙青怒匆匆下楼的背影,脸上露出斗丝阴冷。他丢下一块银子,随即也离开仙客居酒店。他穿了两条街,闪身进一了间古玩店。

店主是位八字胡老者,急迎上前问道:“客官,想买些什么?小店前有唐朝彩瓷,后有明代书画,样样俱全,可供客官挑选。”

银雕道:“御者指迷。”

八字胡老者忙答:“绝岭惊魂。莫不是本殿特使驾临?”

银雕略点点头,问:“梅柔帐特使可到了此地?”

八字胡老者四下环顾,急引银雕入内。绕了几个弯才进入一片竹林之中,指着前面一座小屋说:“梅特使早在屋中相候。特使如有用到小老儿之处,尽管吩咐。”

银雕赞许地答应一声,自顾走入竹林。刚挨近小屋,就听屋中传出一片水声。他心中一动,急忙放轻脚步,浮不沾尘般掠到后窗,用舌尖舔破窗纸,独眼往里窥视。啊!他差点闭过气去!若不是见多识广,怎能眼见这幅浴女春宫图而不顿时欲火万丈呢?

屋中,炭火煨香,暖气四弥。只见梅柔帐全身一丝不挂地正躺在一只特大的红漆木盆之中,手中丝巾轻抹慢抚。时尔伸臂展胸,时尔翘腿鼓臀,时尔又自我欣赏地揉搓着双峰玉乳,一派春光绮丽。阵阵女子幽香透出窗棂,直灌得银雕亢君昏头昏脑。他正想继续看那不出钱的风流戏,忽觉眼前一花,鼻尖已湿漉漉一片。只听屋中梅柔帐嗔道:“不要脸的东西,还不进来领死!”

银雕这才明白屋中女人早已发现自已偷窥沐浴的行径。他嘻嘻一笑,闪身进入暖房小屋,嘴中直嚷:“香,香,好香呀。”

“香个屁,姑***洗脚水,你也说香?”

房中玉雕梅柔帐早巳披上了一袭纱丽披巾。尽管遮住了青山,但流水般的曲线依然流淌得无碍。

银雕嘻笑道:“柔姐的洗脚水当然香,小弟有幸闻之、赏之!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呀。”

“别油嘴滑舌了,快坐下说话。”梅柔帐先在软塌边坐下。

银雕挨过身去,死皮赖脸地说:“小弟多年来朝思暮想一亲柔姐芳泽,这次家父派你我两人来接应飞雕沙青,真是天赐良机。柔姐呀,你就让小弟了此心愿吧。”

“呸,按辈份我都可以做你姨,你小子竟敢动我的脑筋。”说着,梅柔帐纤指戳到银雕额头,还在嗔道:“看我不收拾你这馋猫。”

银雕亢君乃风月场中老手,岂有不懂之理!女人就是嘴上硬,骨头酥。他趁势抓住梅柔帐玉腕,往怀中一带,道:“就请柔姐快来收拾收拾我吧!”

梅柔帐身子一歪,已倒入亢君怀中,嘴里还在不停地嗔骂。可身子却象粘住似的躺在亢君怀中再也爬不起来。一个是欲火中烧,一个是半推半就,顷刻便不成体统起来。

梅柔帐和梅艳旗虽是姐妹,但性格、生活态度全然不同。作为姐姐的梅艳旗,初时还常管束妹妹,但自加入神雕殿后,常常分头行动,碧玉双雕早分道扬镳了。梅柔帐明里是黑雕熊霸的红粉知己、女朋友,实质上和金雕亢天都有一手。所以她和其姐不同,在神雕殿里是个大红人。这次梅艳旗暗中偷走痴人燕无心,弄得梅柔帐也看了金雕老头子好几天脸色。所以,一听说找到了碧雕,她为了表现清白,立即主动请缨来黄山途中接应飞雕沙青。想不到少主银雕亢君也愿—同前往。她在众人面前假装正经,故意提出分道来荷口。今日她也是刚到,正想洗澡,就听见竹林前有人说话,细一辨,知是银雕来了。她装做不知,来了个浴美人表演,钓上了银雕这条大鱼。一个情,一个愿岂能不成其好事!一时之间,竹林小屋中云翻雨淋闹了个天翻地复,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大汗淋漓地罢手。

梅柔帐问:“你碰到飞雕沙青了?”

银雕浑身无力地仰躺着,点了点头。

“那梅艳旗呢?”

“沙青说这贱人被燕无心救走了?”

“燕无心是疯痴一个,岂能救走梅艳旗?”

“我也不相信。也许是沙青暗中放了梅艳旗,故意放凤说燕无心有了奇遇,三日之中治愈了疯痴病。并且武功长了十成,救走了梅艳旗。”

梅柔帐想了想说:“暂且我们当沙老四的话是真。梅燕两人定然下黄山,来此荷口古镇。

我们不妨连夜派人查访,然后再如此这般,你看怎样?”说着,香唇贴在银雕亢君耳边叽哩咕嘟了好一阵。

银雕亢君听罢,喜得哈哈大笑,一把搂紧梅柔帐说:“想不到你不但床上功夫好,其他功夫也不赖。这一手偷梁换柱,不但擒获了梅艳旗,连燕无心也一口吞了。不过,我可得事先说明,你决不可假戏真做呀。”

梅柔帐拧了一把亢君的耳朵,嗔道:“你吃醋啦。”

“吃,吃,全都吃。”

说着,银雕又如一头饿狼般又朝梅柔帐猛扑过去……

第二十八章真假梅女

飞雕沙青在仙客居酒楼受了银雕亢君一肚子的气,愤而离去!一路信步行来,不知不觉已出了荷口古镇。再看前面一条大河白浪滔滔,奔流不息。顺河望去,黄山山脉堆螺列嶂,干仞高峰,翠葱松海,无比壮观。而脚下的无名大河蜿蜒如带,一泻千里,大有奔出尘世之势。飞雕沙青仰望穹苍,云天一线,辽阔无比!几只白鸥时尔俯冲河面,时尔射入云层,自由自在,根本没有任何枷锁在束缚它们。想到自己连鸟都不如,沙青心中不由烦恼顿起,长叹连声。他弯腰拾起一块石子,奋力朝河心削去,扑扑连声,石子打出好漂亮的一串水花。

沙青正自得意,不想脚下传来一声愤愤的话音。

“喂!你小子发神经病了,好端端一条大鱼就给你砸跑了!”

飞雕沙青低头一看,河堤乱石之上,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模样最少也有八十几岁了。头上随便扎了一个发髻,身穿土黄麻布长袍,补钉叠补钉,到处都是污泥斑迹。此老手提一根钓竿,竿儿足足有两丈多长,很细。伸在波涛之中,不注意很难发现。此老身边的网兜里三尾金红色的鲤鱼活蹦乱跳地挣扎着,每尾足有六斤多重。飞雕沙青想不到入冬季节在这浊浪急流之中也能垂钓,并且能钓到如此肥美的金色鲤鱼。他惊讶得忘了别人正对他乱吼乱叫,快步奔下河堤,来到老人跟前,恭恭敬敬地问道:“老人家,冬季也能钓鱼?”

“你不是看得见了吗?还用我说!”

老人十分蛮横。说话就象打翻了辣浆盆,火辣辣的。沙青不在乎,他原也喜欢垂钓和黑白子,平日总以这两般玩艺作为消遣。今日见有人在冬季的大河浊浪之中钓鱼,特别感兴趣。

所以根本没品味老人的讨厌之意。

他说:“在下也喜垂钓之乐。原以为江边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乃诗人的意境而已,想不到今日亲眼目睹,一河寒水之中居然能钓起如此肥大的锦鲤。老人家钓技之高可渭天人神钓啦!”

“去!去!去!就你小子—石子把老夫好不容易等到的特号金鲤给惊跑了,老夫不找你算帐也就罢了。你还在—旁罗罗嗦嗦个不停。今日若不凑满四尾鱼,回去准叫红姐儿罚去三壶好酒。走吧,你小子快远远地去吧。”

老人—脸不高兴,连声催促,沙青想想也是,平日自己垂钓,最烦近旁有人。—则恐惊走了有灵性的大鱼,二则也无法享受独自—人垂钓的无穷乐趣。他央央不乐地对老人行了个礼,道:“在下这就告辞了。”言罢转身要走。

老人猛地抬头扫了他一眼,本想说什么,—时却将活咽下回去,只是一味望着飞雕。

沙青刚返身没走几步,麻衣老者忽然喊声:“慢走!”也不见他有何动手,人已平平飘起。落至沙青面前。

“好—手平步青云功夫!”飞雕心中暗暗赞道。他号称飞雕。自然在轻功提纵术上特别有其心得,见猎心喜,心中涌出欲欲一试之意。因此,他十分恭敬地问:“老人家为何命晚辈止步,可有什么吩咐?”

麻衣老者上上下下,打量了飞雕沙青许久,口中自言自语道:“象!真象!一点没错。”

沙青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对面老人叽咕些什么,一时也无话可说。

麻衣老者突然问:“小子,你姓什么?父亲是何人?看你行云流水般的身姿步法,师承定然不凡,说来听听如何?”

按理说,江湖道上很忌讳别人问三道四,特别是师承武功。因为这样便容易被人猜测出自己的武功深浅高低。但不知为什么,今日沙青对麻衣老者十分投缘,不论对方如何蛮横无理,心中总是不气。所以见问,他朗声答道:“在下沙青,号飞雕。自幼父母双亡,是个孤儿。蒙神雕殿殿主亢天收留,长大成人,自然也随之习得了一些武艺。说不上不凡,只能充充三四流角色罢了,还望老人家多多赐教。”

麻衣老者听着听着,眼眶里溢满了老泪,面部肌肉颤个不停。嘴里喃喃着:“果然是你,老友呀,我可找到你儿子了。天啊,这叫我怎么说……”

“老人家,你怎么啦?”沙青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来,咱爷儿俩坐下好好叙叙。”他一改蛮横口气,话语中充满了慈爱。

—老一少在河滩乱石中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老人重又认认真真地细看了沙青一番,才问道:“你右臂上可有一块青紫胎记?”

“你老如何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听我慢慢叙来。”

于是麻衣老者讲述了下面这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三十年前,有一对声名显赫的武林高手,称为南北双跛。因为他们天生残疾,所以成名的武学也别有威力,江湖就尊他们为南北双跛。南跛沙问天,北跛段木松。沙问天长段木松两岁。因为南跛为兄,北跛为弟,兄弟道义之交,心心相印。有南不离北、北不离南之说。

南跛沙问天那年刚巧喜得贵子,而北跛之妻也同时产下一个千金。南北双跛在月下约定,其子女长大后必联姻配偶,继续南北双跛亲如一人的武林佳话。谁知此约定后才三天,便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奇祸。

那夜,南北双跛一起对月饮酒,直至半醉才分头回房休息。半夜时,北跛突然做一恶梦,梦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獠牙恶魔拼命地咬噬着北跛的四肢,顿时鲜血淋漓,疼痛异常从梦中惊醒。北跛醒来后一身冷汗,心中忐忑不安。他仿佛感到了灾祸临头的预兆,他远远看见兄长南跛的卧室窗户在夜风中使劲摇动着,发出啪啪的响声。他冲了过去。点灯后,在他眼前呈现的是惨烈的场面。

南跛胸前出现了一个斗大的洞,看来血已经从体内快流完了,只有血泡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冒。嫂子,也就是南跛的夫人同样卧伏在血泊之中。她死于惊吓和恐怖。唯有一个人还活着,并且直着童稚的嗓音一个劲地哭着。似乎他也知道自己的不幸一样。当场北跛就昏了过去。

事后查明,南跛死于“甩手雷”。“甩手雷”是七十多年前万敌魔尊的成名暗器,它由一个锥型的寒铁铸成,中间是空心的,填满了炸药。只要猛撞物体,“甩手雷”立即爆炸,中者无不碎体身亡。“甩手雷”在武林天斩谱暗器类中榜立第二,排在九阴天芒刺之后,可见其凶狠、歹毒的作用了。不过自万敌魔尊死后,“甩手雷”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在天斩谱上才能见到它的名字。然而,就在那天夜里出现了,并且杀死了武林一方霸主南跛沙问天,吓死了其夫人,只剩下呱呱待哺的孩子,留在这无奈的人世间。

暗杀南跛的目的,也很快查明了。南跛的百宝袋中少了一瓶“花雨缤纷”毒药,此毒药是南跛一生收集北固山万阴露提炼而成的剧毒之药。尽管“花雨缤纷”乃百毒之王,但功能以毒攻毒,力解百毒。南跛炼制“花雨缤纷”,正是为了治愈自己幼年所中的桃花瘴气之毒的。“花雨缤纷”无色、无味,粉末特细,洒在地上肉眼都看不见,只要人稍一粘上,便痛哭流涕整日整夜,最后力竭而死。“花雨缤纷”没有解药,所以中者必死。杀人凶手抢夺“花雨缤纷”的目的,正是为了继续杀人。

这一预测第二天就证实了。死者不是别人,竟然是江湖闻名、武林敬仰的“天斩谱”著作者武君子柳德。他痛哭流涕了一日夜才断气。他死之后,别人才发现死因是由于中了“花雨缤纷”之毒。

杀人凶手的目的很明确,以“甩手雷”炸死南跛沙问天,夺到“花雨缤纷”,再毒死武君子柳德。真正的目标是柳德。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冒二次险,不能一次就用“甩手雷”炸死柳德,而省了南跛“花雨缤纷”这一节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凶手很恨武君子柳德,不想让他一下子死掉。中了“花雨缤纷”的人,在临死前是极其痛苦的。边哭边周身发痒,拼命抓,抓得浑身血肉一片片掉下也还是痒,最终力竭而死。武林人一谈到“花雨缤纷”便脸色发白。所以说,只有对柳德恨之入骨的人才不惜错杀他人来抢夺“花雨缤纷”,用来对付武君子。

那么只要找到对柳德有仇有恨有怨主人,不就是杀人凶手了吗?可惜事态的发展并非如此简单。

第一:武君子根本没有仇人,他的朋友遍天下。而敌人从没听说过。

第二:武林中居然掀起子一股谣言,说是北跛和南跛的美貌妻子有染,便暗中杀了南跛,不意吓死了情人。

这第二条就象一大片阴影,使北跛抬不起头来。没有几日,昔日武君子的好友便结伙找上门来捉拿北跛段木松。为首的是—代大侠一刀断愁海啸天。北跛在急战之中受了十四处伤,混战中他妻子被乱刀砍死?南跛之子被人抢走。唯有北跛的女儿仍然被扔在—旁哇哇大哭。

北跛逃了,抢到仅剩的女儿冲出重围逃了,这一逃就是三十年,隐名埋姓终日东躲西藏。许多年来。北跛日日夜夜想找到杀害盟兄的凶手。可是办不到。他就和女儿段木芳—起浪迹江湖相依为命……

说到这里,老者老泪纵横,悲痛地抽泣起来。

飞雕沙青心怦怦乱跳,他已经感到不妙。着急地问:“老人家,那个孤儿是……是我……

我吗?”

老者沉重地点点头,说:“你和你父亲长得十分象,十分象。你又有青紫胎印,那孤儿不是你又是谁!”

“那你老是……”

“老夫就是北跛段木松。”

听到此处,飞雕沙青一下子怔住了,憋不住的泪水哗哗淌下,腿—软,双膝落地。他面对着滚滚白浪嚎淘痛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其实有泪就弹,不见得就不是男子汉。眼泪能洗刷悲伤、不平,能使伤者、痛者得到喘息的机会和恨者、愤者得到发泄的方式。只要不是无价值地去流泪,要流就任其流吧。

北跛段木松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忽然闻知生身父母惨遭杀害的人能不流泪吗?他没有去劝,只是微微昂着老泪涟涟的头,眺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影。当飞雕沙青停止痛哭时,他才说:“贤侄,拿住鱼,跟你叔回家去!去看看天天念叨你的堂妹妹。”

飞雕沙青跟着北跛回家,他主要是想问清许多许多的疑问。岂知这一去,他的疑问更多,解也解不开!

一片竹篱,两间茅屋,十分平常。只是竹篱、茅屋让附枝在墙面上的凌霄藤使人望而生敬。诗曰:“直饶枝干凌霄去,犹有根源与地平。不道花依他树发,强攀红日斗鲜明。”这诗句鲜明地表达了凌霄向上的性格,也隐喻着居住在如此平常的房屋主人不屈的性格和远大的志向。飞雕沙青看着,不由暗中点头。

走近茅屋,就听屋里传出一声清脆的欢呼:“爹,回来啦!”话音未落,一个一身翠绿的美貌姑娘飞也似地奔出屋来。

沙青一看,惊得连舌头也缩不回来,怔怔地呆住了。

她居然是……

煞刀客燕无心和碧雕梅艳旗在黄山下荷口古镇前分了手。梅艳旗说:“燕哥,小妹有事离开你一会,你先去荷口镇中老生客栈,找间房间住下,小妹自会来找你的。”

燕无心问:“旗妹,你有何事?可要我帮忙?”

梅艳旗道:“不用了!我去看望一位父执老友,不久便回。”

“那,我就在老生客栈中等候旗妹归来。”

梅艳旗笑着点点头,转身朝东而去。因为地处闹市,不敢惊世骇俗,所以脚程和平常人一般,姗姗行来。燕无心远远望着梅艳旗娇美的身姿,心中涌出一种说不尽的欢乐之感。这欢乐并非全在于心上人的美,而是更多地觉得经过生与死考验的爱的宝贵。想到爱,燕无心眼前不由又晃动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她如今怎么样了?听旗妹说,最后是被妹妹燕无双救走了(梅艳旗故意瞒去了燕无心疯痴时当众剥尽杜月仙衣衫的事),她受的伤好了吗?住处安全吗?一阵阵内疚和想念袭上心头。燕无心不由步履越见沉重。不过有一点他是又高兴、又想不通的,便是妹妹燕无双。若说燕无双掌握了绝世武功,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但是妹妹一切都好这一点,足以使他兴奋不已了,他不知在何时能兄妹碰头。

不知不觉已到镇中,他抬头一看,街旁便是老生客栈。他举步而入,店东立即迎上前来,问:“客官住店?”

“可有干净一点的房间。”

“有!朝南的大房间一两纹银一夜,不知客官……”

燕无心穿的是十二金刀的衣服,袋中正好有几锭银子。他随手掏出一锭递给店东说:“买些好酒菜送到房间,余下的全赏了你。”

遇到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店东不胜之喜,忙着藏好足有三两重的银子,高兴地把燕无心送入房间。少倾便送上一桌上等的酒席。燕无心许久没有如此大吃了,今天他也该痛痛快快大吃一餐了。他一个人吃着,等着梅艳旗的归来。

一个时辰不到,有人敲门。燕无心喊道:“请进。”房门吱地开了,踏入房来的正是梅艳旗。燕无心忙站起身说:“旗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梅艳旗一身淡红衣衫,脸露笑容,答非所问地说:“燕哥,莫不是你不愿小妹早些回来。”

燕无心摇摇手说:“哪里!我是想你去父执老友家定要一些时候,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你嘛!”说着,梅艳旗靠近燕无心,正要有所亲热举动,燕无心已重新入座说:“旗妹,快吃点酒莱,你也是一天没吃了。”

梅艳旗似乎有点扫兴似地坐下说:“为了今日重逢,小妹是要与燕哥同饮三杯,以示庆贺呢。”

“是呀,是呀,旗妹来倒满。”

燕无心和梅艳旗连饮三杯。他倒没什么,梅艳旗的芙蓉脸涂红一片,美眸之中流漾着说不尽的柔情蜜意。燕无心相祝之中,不由感到心如鹿撞,浑身发热。还没开口,梅艳旗已移身过来,温玉软躯已投在燕无心怀抱之中,玉臂轻挽,滚烫的双颊已贴上爱郎俊面,两片香唇正向该去的地方移去……

挽颈亲吻,使燕无心血脉喷涨,生理上也立即起了变化。尽管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怎么旗妹一回来便骄妩之中带了些淫荡之味。但这念头被一阵骤风暴雨般的吻冲淡了,散失了。梅艳旗一个劲地蛇一般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是个正常男子就不会没有相就之心的。燕无心一把抱起娇软女,就向床边走去。梅艳旗一手搂着情郎的颈脖,一手朝后腰抱去。

燕无心刚到床边,弯腰想把梅艳旗放下,突然感到背后命门穴一痛,浑身顿时软麻无力,身子一歪已重重地摔倒在床前地上。手中的梅艳旗当然也嗵地一声掉在床上。

煞刀客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连闭三穴,不能动弹。而这个偷袭自己的人就是爱他的梅艳旗!

“你……”

“咯咯咯……”响起一片笑,梅艳旗笑得弯了腰,指着燕无心的鼻子说:“你这个糊涂虫呀,上过一次当,今天又上当了,你几时才能学乖点罗。”

“你……你不是梅艳旗,是梅柔帐。”

“到现在才醒太迟啦。”

不迟,煞刀客这时反倒笑了!因为最使他难过的疑问解开了,敌人!不是自己心爱的人,这已经足够了。在黄山松啸亭,梅艳旗已经把他被擒的原因解释过了,并且再三求他不要恨妹妹梅柔帐。想不到今日第二次落在她手中,这贱女人真正可恶之极了!明确了敌人,他干脆不作声,心中想着如何脱身之法。

梅柔帐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抿一口说:“我该叫你一声姐夫吧!在亢君没来之前,小姨子和姐夫谈谈心如何?”

“你能谈些什么呢?”燕无心问。

“就谈谈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宝,使姐姐如此爱你,宁愿为你生,为你死呢?”

燕无心想了想,说:“我告诉你,你得保证不告诉别人才行。”

“我答应不告诉别人。”

“我给了你姐姐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

“一把普普通通的铜钥匙。”

“一把铜钥匙有什么了不起,拾都拾得到!”

“那把铜钥匙虽然普通,但它可以打开一扇石门。而这扇石门里有着许许多多女人十分想要的东西。”

“什么好东西?”梅柔帐感兴趣了。

“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翡翠猫眼太多了。我也记不清。”

“真有这许多财宝。”

“当然,否则你姐姐如何会爱我。”

“那姐姐有了钥匙就不必再爱你啦,她可以去取嘛。”

“她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她不知道地方!我把钥匙给了她,但没告诉她地址,就疯痴了!所以她必须救了我,才能得到藏宝的地点。”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姐姐会这么做,换了我也会干呀。”

“小姨子也想得宝?”燕无心故意问。

“你愿意给我吗?”梅柔帐不由得心动了。

“当然愿意!小姨子谁敢不依,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不过,小姨子总不能白得财宝呀。”

“你的意思是要有条件的?”

“当然有条件。不过条件并不苛刻,只有一条。”

“是要我放了你?”

燕无心摇摇头。

“是要我为你求情,不杀你?”

燕无心又摇摇头。

梅柔帐想了想,不解地问:“难道你想要我的人?”

这下燕无心不摇头了,相反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让我想想。”梅柔帐眼珠转了几圈,才说:“好吧,只要你告诉我藏宝的地点,我就侍候你个欲仙欲死。这方面我可比姐姐有经验多了。”

“小姨真的愿意了。”

“真的愿意。”

“不会后悔?比如我说出藏宝地点,你立即不承诺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梅柔帐暗忖,不如先解了他的穴,让他玩个痛快!象这般色鬼,准会做自己裙下之臣的。

想到这里,她笑嘻嘻地站起身,走到燕无心跟前说:“我来给你解穴,再让你乐一乐。不过,你可不能赖哟。”

燕无心一本正经地说:“决不食言。”

梅柔帐刚想抬手解穴,突然屋外闪入一人,扬手就对她重重地揍了两下!梅柔帐不防之时,已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回头一看,惊得叫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煞刀重现

进屋之人正是银雕亢君,他一掌把玉雕梅柔帐打倒在地,恨声道:“贱货!为了区区金银竟敢破坏本殿的大事!”

玉雕白皙的脸颊,顿时凸出五条红肿的指印,口角也渗出了血丝。更使她惶恐的是被亢君撞破了机密。原来她想放了煞刀客,获到藏宝地点,捞取了大宗金银,来个远走高飞,人不知鬼不觉去过那吃不尽喝不完的荣华富贵日子。当然,她也不会傻到真放了煞刀客的程度。

她只想解了燕无心的软麻穴,再止住他的气海穴,使他能说能走,却不能运功动武就行。现在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有人头落地的危险。她嘟嘟哝哝地说:“我……我根本不想放他。”

“呸!少爷再晚来一步,说不定你已成尸体一条了!你当姓燕的所说是真?他全是欺骗你,你还美滋滋地自愿上钩。”

“煞刀客,你刚才所说的是真是假?”梅柔帐很不甘心地问。

煞刀客燕无心扬声大笑,笑音震得客房似乎在摇晃。笑声中他从床边地上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真又怎样?假有如何?燕某将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来吧,就你们一对男女联手,到院中与燕某决一生死如何?”

被点了七大命穴之人居然在狂笑中,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旁,并且扬言要公平决斗。这一突变把银雕亢君、玉雕梅柔帐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互视一眼,狠狠地踏出客房。

现在已是月上树梢的时候了。淡黄的月色给小院洒下一片宁静的光辉,阵阵夜风吹得院中一棵槐树全枝的枯叶沙沙作响。几片枯叶在空中飘浮,宛如对对灰蝶在翩翩起舞。燕无心怀抱从黄山十二金刀手中抢来的金刀,模样十分懒散地站在院中,头略略仰起,望着天边一钩翘月。对走近来的银雕、玉雕看也不看一眼。

银雕亢君愤恨地道:“姓燕的,你可以出手了。”

“等一等。”燕无心摆了摆手,说:“还有几位朋友想来凑凑热闹,何必躲在房上不下来呢?”

话音刚落,瓦脊后一声冷哼。随即数条黑影闪动,一会儿刷刷地落下十一个黄衣黄衫汉子。为首是一身金黄长袍、满面红光、一部赤须的威猛老者,已站上一步说:“你就是煞刀客燕无心?”

燕无心冷冷道:“是的。阁下大概就是黄山派掌门人刀霸范朝阳吧?阁下是来为十二金刀之一复仇,还是另有他事?”

刀霸范朝阳喝道:“老夫不是来复仇!江湖斗杀,败者只能怨自己功夫不精。老夫特地赶来是继续那没完成之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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