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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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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大概三四点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于飞惊困得迷迷糊糊,把头塞进被窝里,直到敲门声越来越响,像是要破门而入,隔壁床的巫琅猛然坐起身来,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走向了门口,他已经学会了开灯,丝毫不顾及正常人类对光线的适应能力,一下子“啪啪啪啪”的把所有灯都开完了。
  “甘霖娘!”
  于飞惊在被子里爆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脏话,眯着眼睛尽量适应着光明,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眯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薄风衣,模样很是熟悉,正跟巫琅抱成了连体婴;另一个年纪很轻,穿着件漆色的夹克,手揣在兜里,身形却很挺拔,精神气足得不太像是现在的大学生,反倒像是头猎豹,整个人的气势让易剑寒想起了詹知息。
  那年轻人站得外头些,脸模糊不清,于飞惊心里一惊,暗道:不是吧,感情天哥在现代就是混黑的?
  这可真他妈的是地下人口接洽现场了!
  想想自己的读者群里还有黑帮老大这种人设,居然还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
  难得碰面,于飞惊当做面基了,他干脆也不睡了,直接起身穿了个衣服,然后发现一个坏处,他自从穿越后来之后,对钱这方面的警惕心就弱了许多,这会儿一翻钱包居然没剩几张现钞了,不由得有点忧心,于是毫不客气的抬起头对“黑帮老大”道:“天哥,介意搭个顺风车吗?”
  “当然不介意。”商时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巫琅,对方还在发热,昏昏沉沉的枕在他肩头,漆黑的长发垂在肩膀上,密密麻麻像是绞缠的蛛丝。他抬起头,对于飞惊示意了一下,让他跟自己走,忽然道:“对了你今天没有更新。”
  于飞惊瞠目结舌:“大佬,你都亲身全息模拟经历过一次了,你还想看更新?”
  “这怎么能一样。”
  商时景跟他一边唠嗑,一边带巫琅出去,于飞惊很上道,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之后乖乖坐在了副驾驶位上,马不停蹄的系好了安全带,略有些紧张的说道:“大佬,你这算不算是疲劳驾驶?”
  “我睡得够久了。”商时景轻描淡写道,“坐好。”
  自发自觉坐在后头的那年轻人嗤笑了一声,语调慵懒,不紧不慢道:“易剑寒,你变了模样,连性子都变得谨慎胆小了不少啊。”
  这语气……
  是你!老鳏夫!
  于飞惊抓紧了安全带,心惊胆战,觉得自己仿佛刚过了把云霄飞车,惊心动魄道:“不至于吧,天哥,来接个巫琅你连詹知息的魂魄都喊来了?这会儿还没到七月,鬼门关没开吧。就算是开了,詹知息也不归我们阎王爷管吧。”
  “理性对待,这是个科学时代。”商时景漫不经心道。
  “过度的相信科学也是迷信。”詹知息幽幽道。
  嘿。
  于飞惊看着茫茫的黑夜,忽然觉得自己未知的前路,在此刻才真正开始。
  “对了,长生天到底有什么东西。”
  半夜摸黑赶路,商时景闲着无聊干脆索求作者剧透,他听起来散漫,语气里却透着阴狠:“尚时镜什么情况?”
  “呃,死了。”于飞惊忍不住看了看后头靠着詹知息肩膀睡觉的巫琅,小心翼翼道,“他知道长生天的真正面目之后就死了。”
  “……说真的,是时候带你去小黑屋更新了。”
  于飞惊想:我果然进的是地下交易场所。
  作者有话要说:商时景:天凉了,是时候让肥鲸更新了。
  快要结束了_(:з」∠)_,咩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许多事情; 有因自然有果。
  打开长生天,释放四九重劫的人是尚时镜; 他能够进入长生天,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圣地,千载以来无人敢妄想的梦境; 登天之路便摆在了尚时镜的脚下; 这曾经被强行割据开来的世界,最终被打开了那扇封印的大门。
  长生天并不如尚时镜所想那般壮阔不凡,它只是空洞; 且荒凉。
  残桓断壁在空中微弱的浮动着,无数长生者的尸体漂浮在四周,他们神情沉静,眉目微阖; 有人骑着麒麟; 有人脚踏神龙; 然而都无一例外; 生机全无。陨落的神龙矫健非常; 它的尸身垂落在残壁之中; 被虚浮着托起,而主人已与它一道陷入永眠。
  所谓的长生天; 竟然只是长生者的棺冢。
  尚时镜不由觉得既讥讽,又可笑,他孤身一人踏入长生天之中,只轻轻一踩; 四周忽然流光轮转,一名美貌非常的女仙睁开双眼,她分明已经死去多时,毫无半分生机,遗留下的幻影之中灵力竟然还未消散,举手轻托一片盈光,抛手成月;她眼角有一滴泪珠,落下便化作一条流光甬道,踩上去能听到星辉破碎的声响。
  “此乃枯荣镜。”
  女仙的声音苍茫而幽远,似是从四面八方出阵阵传播而来,她神色未变,声音清冷而幽静,仿佛在叙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人世枯荣,哪有什么万古不变的东西,纵是幽亮如明月,亦是盈后缺,缺后盈;纵是炙热如赤阳,也有毁灭再生的一日。古时月照今日人,今朝月照来世人,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里。”
  底下的人等撇开域外天魔的烦扰,恐怕很快就会赶上来。
  尚时镜目光微微闪动,踏上了那条流光甬道,伸手去碰触枯荣镜,他的手指刚触碰到月面,这满满的盈月之光就消融在他指尖,四周忽然更变了场景。
  只见域外天魔与许多修士互相厮杀,不少长生者在骑麒麟者的带领下各站一处,启动极为恐怖庞大的法阵,光是这残留下来的过去幻影,尚能叫尚时镜感觉到心惊肉跳,可想而知立身于当时的众人,是何等惊心动魄。
  观其模样,好似众人在忌惮什么极为强大的东西,这法阵汲取着众人的灵力与生命,许多修士在启动法阵的过程之中接连死去,却无人动摇一步。
  有趣,到底是什么可怖的东西,竟然让人心甘情愿的为此赴死。
  “这是……”
  女仙又道:“当初四九重劫将临,无人能够推演出天道覆灭天下之意,然而一旦四九重劫开启,除长生者之外谁人能够躲避开来,若无这封天大阵,只怕生灵涂炭,只可惜连衡天君亦是不知封天大阵需要怎样的代价,多日后,长生者最终决定赌一把。”
  衡天君?
  尚时镜对这个名字倒还有印象,自然在凡人之中并无任何名声,可在修士里却如雷贯耳,家常如凡间老掉牙的童谣,总有人传颂着他的威名。据说他是第一个长生者,能叫日月颠倒,岁月倒流;他若伤心,天地便会大旱或者是过涝;他若欢喜,一年四季便都是春秋佳季。
  衡天君平日鲜少外出,他居于最高的冉明山,若日月星辰不守其位,便素手拨弄,免叫凡人受到惊吓。
  童谣之中,还说他披发赤足,形如山野精灵,耳上挂着蛇铛,脖间环着绿藤,腕上与脚踝上系着绿萝,身旁有只麒麟伴身,若非是天大福缘,绝顶运气的人,是看不着他的。
  想来为首者就是衡天君了,除了麒麟,童谣哪里都没说对。
  尚时镜曾以为衡天君是个山野木怪的模样,可今日见他尸身,竟然清隽非常,渊穆其度,纵观自己经历丰富,阅人无数,也不觉这世上有几人能比之衡天君的风采一二。
  巫琅较衡天君倒非是少了俊朗,只不过许是道行不足,心性差些,不及衡天君那般自然出尘。
  人望着他,好似看着清风明月,又如远观高山流水,是这世间至美之物,却难以生出七情六欲。
  女仙还在有条不紊的讲述当年发生的事。
  天道降祸,是对众生的考验,四九重劫是世界不堪重负,灵力被汲取枯竭后天道相对应的劫难,既是磨炼心性,同时也是考验力量。四九重劫对长生者并无任何影响,然而长生者之下的修士,却有无数陨落的可能,更不要提凡人,生死自有命数。
  当时大地上刚刚恢复繁荣,人妖仙魔混战不休,倘若四九重劫降临,只怕除了长生者并无任何幸存,而按照域外天魔之中的首领修罗之想,率先屠戮凡人,再杀死修士,减轻负担便可,至于那些长生者,挨个再杀过来就是了。
  长生者与天地相融,清风是他,萤虫是他,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是他们本人,天道也拿他们无可奈何,因此四九重劫,唯独他们跳脱轮回。而后衡天君为首,众位长生者献祭自身,开启封天大阵,保护地上众人。当时天魔前来阻止,无数天仙修为的修士尽力帮忙,却纷纷战死,或是难以承受封天大阵的汲取而衰竭阵亡。
  域外天魔之首修罗也在这场战役之中阵亡,而所有域外天魔则被封印在了长生天内,与草木自然永世隔绝,被一直困在这不断重复当年往事的长生天之中,经受着天道偶尔的雷劫。
  按照女仙叙述,这乘龙的男子,应该就是修罗。
  尚时镜闻言嗤笑道:“何等愚昧的选择,保护一群庸碌无能之辈。”
  “灵力枯竭,大地上的人们如何能存活下去。”女仙的声音忽有了波动,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我参与那场战役,衡天君担忧后人不知缘由,妄开长生天,便让我记录下这一切来。后来者,无论你为何而来,此处只是众人坟冢,破除五行石之一,就能将它重新关闭,在四九重劫降临之前,关闭它。”
  声音顷刻间消失无踪,女仙又恢复成了尸体的模样。
  用强者的牺牲去保护无用的弱者,老掉牙的戏码只怕连现在的戏本都不会唱了。
  满天神佛竟会睁开双眼,圣人也会普渡慈航?
  尚时镜未曾想过自己穷尽一生所追寻的答案竟然是如此荒唐可笑的东西,不由觉得腻歪跟乏味。
  显然衡天君当年已经为后来的事做好做准备,甚至算到了长生天开启的那一日,路已经铺平,只看尚时镜愿不愿意走上去了。他本想转头就走,这出闹剧看戏都觉得乏味,更别提参与其中,可走了两步,却又无端折返回来。
  如此离开岂不无趣。
  尽管四九重劫与他毫无任何关系,然而,这样罢手离开,却又不是他的性格。
  四九重劫立刻降临,人间化为焦土纵然有趣;尚时镜忽然看向了远处五行之物围绕的地方,当初结下的大阵各自错落一方,五位长生者的身影却同时屹立于一方灵台上,手中悬浮的正是五行钥匙。
  如今域外天魔逃出,灵气枯竭。
  尚时镜忽然感兴趣起来,若他就此将长生天重新封印,这个真相再无人知,以人类恶劣的本性是否会认定长生者再一次将众人放弃,待到灵力枯竭,长生者乃至修士都变作神话才拥有的存在,人类汲汲营营,最终归于凡尘,生生死死,再无任何人可以窥探天道。
  这才有趣。
  尚时镜愉快的走上甬道,他并不畏惧死,也不在乎想要的结局需要多久来完成,立刻让人间化为焦土尽管有趣,不过四九重劫后只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人们最终会再重来,这一切都会重演,没有了四九重劫需要守护封印,死去的长生者尸身自然会彻底兵解,重新散逸为灵力,再次为这个即将枯竭的世界注满崭新的活力。
  循环多么枯燥无味。
  尚时镜登上灵台,衣摆拖曳在阶梯之上,他凝视着五把钥匙,最后决定毁掉“唯一的熟人”,当初易剑寒等人除了伤及无辜之外,也同样还有一点顾虑,那即是当这五行源力猛然毁去后,谁也经受不起结果。
  如今没有任何后果了。
  无论是将整个长生天毁去,亦或者将它完全封印,最后都会完全关闭长生天,听起来荒唐又足够刺激。
  溟水玉……
  尚时镜伸出手来,用灵力触及那寒凉无比的冷玉,目光含笑,他忽然想起易剑寒,从玉化为人形,再又变回溟水玉本身,事实总是如此造化弄人。
  寒气近乎立刻侵入了尚时镜的体内,他的所有灵力也随之一同涌入溟水玉之中。
  本重新开启的长生天,在顷刻之间,重又进入寂灭,只是在熄灭的灵台上又多了一尊冰雕。
  大门缓缓关闭,金色的长生梯瞬间消散无踪,许多登高的修士自高空坠落,发出不甘的吼声来。
  恶体与道尊同时停手,两人同时仰望高空,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到最后都愉快坚持着自己反派设定的老尚,终于领到了他的便当,加冰不加鸡腿_(:з」∠)_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让巫琅跟詹知息意识到自己是书里人这件事纯属是个意外。
  事实上这事儿还是詹知息揭露出来的; 商时景跟于飞惊遮遮掩掩了一大半个晚上,唯一知情的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房间里翻于飞惊的大纲设定; 结果詹知息靠在门边,漫不经心的问他:“喂,我四姐她们最后怎么样了?”
  于飞惊吓得从商时景的床铺上蹿到了地板上; 看起来简直想夺门而去。
  詹知息一手拦住; 差点没把于飞惊弹出去,商时景搁在后头点了根烟,心里跟眼前也一样云里雾里的; 寻思不好这事儿要怎么收场,要是突然有一天,自己发现自己只是一本书里写的人物,这可他娘的不叫带感了; 是带劲过头; 要上脑了。
  “你怎么知道的啊。”于飞惊被揪住后领; 抓狂的挥舞着手臂; 易剑寒的阴郁从他身上去掉了些许; 不过商时景很清楚; 他们身体里的某些东西都已经被彻底改变,永远都无法回归到之前的那个自己。
  “我会搜索。”詹知息平淡道; “你以为我学会上网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于飞惊居然无言以对,他想了想,说道:“那还真巧啊,呵呵。”笑得十分没有诚意。
  詹知息倒是深以为然:“是啊; 巧得我们宿舍的一个哥们,都拿我跟一泓取笑,你说是吗?”
  吃了退烧药的巫琅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是在场里唯一一个带着身体过来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个黑户,也不知道祖国会不会高兴多了这么个人形自走炮台的儿子,不过想想它这些年来的人口增长,想来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两个的。
  黑户倒不是现在最为难的问题,巫琅本该是他们之间最强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面之后,他一直发着高烧,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的。
  詹知息比众人都冷静的多,他见多识广,只说巫琅是在被这个世界同化,就像人沾染了妖气,要么死,要么挺过来。商时景想了想,问詹知息巫琅挺过来的几率是多少,詹知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愣是没说什么话。
  商时景生平第一次对春云六绝的兄弟情感觉到了痛心疾首。
  大概是知道自己生机不多,于飞惊倒也怪老实的认了,他叹了口气道:“行吧,你现在感觉还好吧,我这个亲……呃,就是,看到我没什么想砍死我的冲动吧?”
  “我为什么要砍你?”詹知息很是奇怪。
  “这个……”于飞惊吃惊道,“你知道自己是书里面的人物,一点都不……”
  詹知息更古怪道:“谁告诉你我是书里的人物?”
  于飞惊跟商时景面面相觑,商时景赶紧把烟熄了,想试试詹知息额头发没发热,生怕他气疯了,这会儿已经神志不清了。
  “不错,你并非是第一个人。”巫琅咳嗽了两声,他手中还拿着冰袋,头发好像又见灰白了些,眉头微蹙,从背后推了推詹知息,自己靠在了门边上。商时景有点怀疑自己出门前是不是往门框上擦了什么东西,一个两个的都指望着挨在上头靠,然后又听巫琅道,“曾有写书人也写过凡人能乘坐天空飞行的偃甲,能够说话的木头,我虽不知道如何施行,但如今看你们此处,想来他写出的东西,并不是凭空捏造,也说不上无凭无据。”
  于飞惊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意思?感情我们还有个老乡?”
  “并非如此。”巫琅摇了摇头,缓缓道,“道未必只有唯一一个途径,你不过是恰巧被选中,记载了这么一段故事,正如那人一般,他也不过是被巧合选中,记载下光怪陆离的世界。正如大巫一般,他们会看到许多人的未来,对他们而言,也如漫长的故事。”
  于飞惊听得半懂半不懂,沉思片刻道:“我还是觉得他是穿越的。”
  “好了,这个不要紧,反正你们能想通就可以,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看结局了吗?”商时景神情凝重。
  巫琅刚点了点头,身子忽然一软,险些滑到了地板上去,商时景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了他,把人往后拖了两步,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继续对于飞惊“严刑逼供”:“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说吧。”
  “其实不要紧,虞忘归还在那个世界,长生天开启之后,尚时镜虽然觉得真相无趣乏味,不过虞忘归会选择彻底关闭长生天,结束这一切。”于飞惊叹了口气道,“虽然很对不起虞忘归,但是这个结局毕竟没有太惨。”
  “男主都死了……还不叫太惨?”要不是顾及巫琅在旁休息,商时景简直想冲上去掐住于飞惊的脖子摇一摇,“好好的升级流你就不能乖乖写吗?非要写个虐主流?你是不是想太监,你是不是想被打死?”
  于飞惊干巴巴道:“这不是……就业压力嘛,就想报个社。”
  去你妈的就业压力!
  詹知息皱了皱眉道:“可是,虞忘归不是来到这个世界了吗?”
  “不太可能吧。”于飞惊愣了愣,半信半疑道,“你确定他来了吗?”
  詹知息点了点头,神情倒是有些毫不在乎,压根没在意于飞惊变了脸色,平淡无波道:“长生天开启之后,域外天魔落下,没有虞忘归,只不过是长生天开启与否是吗?那倒没关系,四姐他们不至于连那些东西都治不了,那我回去了,一泓虽然帮我点名,但是我还是想跟他一起上课。”
  他来得潇洒,去得自如。
  压根不管于飞惊嘴巴能塞一个鸭蛋。
  “他不知道四九重劫吧?”商时景抽着气问道。
  “看起来好像是不知道。”于飞惊点了点头,也有点心虚。
  商时景思考了一会儿,沉思道:“你觉得尚时镜会不会突然良心发现牺牲一下自己关闭长生天?”
  “他不太可能良心发生,他要是牺牲自己关闭长生天,最大的可能就是关闭长生天会有什么能娱乐他的东西。”于飞惊还没意识到自己一语中的,抓了抓额头,又看了下手机道,“没办法了,我们都过来了,谁知道那边什么德性,詹知息担心他兄弟,我还担心四海烟涛的呢,我看看能不能改结局吧,说不准就世界和平了呢。”
  商时景只好“哦”了一声,又道:“那虞忘归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多看新闻,总不能报案吧,他也是个黑户,按照虞忘归这小子的身手吃不了亏,最多被当做神经病或者是二次元幻想主义者。”于飞惊穿上外套,掏出手机道,“我刚刚订了车票,我爸妈都怀疑我进传销组织了,我再不回家他们得报案。”
  商时景想了想,说:“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于飞惊摆了摆手道,“你看着巫琅吧,还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呢,我一个人能行。”
  詹知息走得飞快,于飞惊作为他的弟子也不甘落后,这对伪师徒“感情融洽”的见着面就算是放心了,留下商时景跟正在熟睡的巫琅,房间顿时又再度安静了下来。
  冰袋已经化了大半,巫琅的头发太长,密密麻麻的披在床上,像是个光怪陆离的美梦,于飞惊给他买的T恤是蝙蝠袖,像是小翅膀似的张开来,露出两截手臂来,安安静静的放在肚子上,乖巧的仿佛是个孩子。
  商时景拖了张椅子,听见门口于飞惊喊道:“走了啊。”门随着关闭,他应了声,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见,专心致志的看着巫琅。
  大概到中午,巫琅才醒了过来,商时景再强悍到底也不是铁人,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跟于飞惊讨论了会剧情,加上见到情人的喜悦,几乎没看多久就睡着了,他趴在床边,身体绷得有点僵硬,头发正在巫琅手臂边上,毛茸茸的,真正摸上去却又有些扎手。
  巫琅摸了摸商时景的头发,他的头并不是很晕了,身体却开始发沉,像是坠入泥潭一样,他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十分适应,不过这种不悦感很快就被重见商时景的喜悦冲没了。在床上大概待了三分钟左右,巫琅才下床将商时景抱了上去,床被虽然看起来有些陌生,也整个工艺称不上精致,不过巫琅也并不讲究这些,只是轻轻将被子盖在商时景身上,手指摩挲着发茬。
  其实巫琅这会儿有些饿了,拜于飞惊指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眼下与凡人无异,身体内的灵力几乎竭尽,他的身体较之前笨重了许多,几乎回返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如果这就是应当付出的代价,那么巫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值得的。
  巫琅本该去找些食物,不过他待在床边凝视了会儿商时景,仔细想了又想,还是重新躺了回去,安安静静的抱住了熟睡的商时景。
  他拥住整个世界,已别无所求。
  ……
  于飞惊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哪门子的霉,生命里突然发生这么多曲折离奇的故事,唯一幸运的大概是突然多了三个朋友。
  坐车回家的时候于飞惊困得像头吃太饱的猪,看到陌生而又熟悉的父母险些没掉下泪来,好在睡意卷走了激动跟悲伤,一路平安顺利到家。
  打开卧室的于飞惊丢下行李箱,正打算把自己丢上床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位碳基生命体在自己的床上发着高热。
  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个打过药涂了色素的红苹果。
  “卧槽!虞忘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彻底完结。
  之后大概会写几个日常番外,也可以留言说一下想看的番外。
  谢谢追到这里的大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番外
  今天商时景休假; 詹知息跟巫琅占了他的房间打游戏机,两个人身边搁着一排替换手柄; 以备不时之需。
  自从巫琅创下捏坏三十个游戏手柄的记录之后,詹知息就负责起了给他专门买各种手柄的重任,有时候商时景都疑心自己再买点设备; 这两个曾经的仙君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在网上开个账号直播实测哪款游戏手柄手感更好的相关视频来了。
  不过人外有人; 山外有山。
  平白无故遭难的于飞惊不光要顶着爸妈怀疑性取向的质问,还要负担起多养一口人的压力,最近记吃不记打的重操旧业; 继续开始工作之余写小说,他喂屎无数,居然还有一批抖M读者孜孜不倦成了真心粉,除了每天问候于飞惊的小兄弟以外没有别的牢骚; 打赏还算丰厚; 让他着实松了口气。
  商时景的手艺非常普通; 不过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 难免过得会精致起来; 他一边切菜一边漫不经心应付于飞惊的抱怨; 自打他们在这个现实里真正会面以来,已经过了少说一年的时光; 这一年里大概平均一个星期,于飞惊要崩溃一次,他已经习惯无比了。
  比起之前的生活,现代的日子平静无比; 没有之前那么令人胆寒,少了点刺激,多了些安逸,除了巫琅吃下去的肥肉全长在商时景身上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问题。就连于飞惊的抱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五三做了吗?”于飞惊跟他抱怨之余还没忘叮嘱虞忘归认真学习,那小孩十分热爱学习,跟沉迷游戏的巫琅没有一点相同,似乎已经学完初中课程,准备进攻高中,进步飞速令人感动,只除了最开始时被于飞惊的父母误解为是个弱智儿童。
  虞忘归平静无波的说道:“一本都做完了,对了,易剑寒,为什么手机那边的人知道我姓虞?”
  于飞惊说道:“我看看……笨蛋!通信商那边打来的调研,用得是我的身份证,是于,不是虞!”
  他的声音由远到近,常识教授起来琐碎的令人心烦,商时景对此深有体会,他还记得巫琅第一次看到电磁炉,试图上手去摸摸的乖巧模样。
  大概是于飞惊让虞忘归去背单词了,虞忘归的声音渐渐小了,于飞惊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抱怨道:“最近每天他都早起开电瓶车带我妈去买菜,现在全菜场都以为他是我妈亲儿子;不过最近还算是做了件好事,我楼上那户年轻夫妇出了下门,结果窗户没关紧,小孩子掉下来被他救了,今早送了锦旗过来,写个‘少年英雄’,我妈挂客厅里,我看的饭都快吃不下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商时景冷幽默道,“你爸妈终于接受你出柜了。”
  “呸!”
  这句玩笑并非是无的放矢,当初虞忘归忽然出现在于飞惊的卧室里,于爸于妈险些报警有人非凡入侵私宅,结果被于飞惊拦下,他既说不出虞忘归的来历,又表示的十分熟悉,加上虞忘归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闹得最后被自家亲爹妈疑心出柜加拐带智障少年。
  场面一度十分惨烈,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闲事,才挂断了电话,商时景听见了游戏声停了,不由得从厨房探头出去,却看见穿着皮衣的詹知息拽着巫琅往外走,对他挥了挥钥匙:“我们等会回来,赛车去了。”
  商时景略感匪夷所思:“你开摩托的跟一个骑自行车的赛车?”
  自打巫琅第一次上商时景的车子就拽掉他的方向盘之后,商时景再也没有给他碰过四个轮子的车,好在巫琅本身的活动范围也不大,饭后的兴趣活动是溜到社区的公园里端着茶缸露出迷之微笑的凝视着老人家下得一手烂棋,神态温和,心里嘲讽。
  在商时景上班时间,他虐过整个社区有点棋力的所有老人,后来连着中年人一起虐翻,到现在觉得毫无挑战,再不出手,于是就成了传说。
  因为这事儿商时景还接到过邻居的私下投诉,称巫琅太过于打击中老年人信心了,后来巫琅收手了,又有人跑来希望商时景能说动说动巫琅,让他跟老爷子下一局。
  商时景晚饭的时候简单跟巫琅聊了聊,巫琅满面不屑:“棋太臭。”
  于是无果,至今社区公园也没有一名能打动巫琅的棋手出现。
  自行车是巫琅学会买菜的第一辆坐骑,也是至今唯一一辆坐骑,长久的挨着商时景的四轮车子,宛如玉面狐狸靠着猪八戒,说不出的娇小动人。
  巫琅跟虞忘归的证件都是詹知息解决的,活了几百年的人总有点过日子的诀窍,商时景也懒得去了解他是怎么折腾来那些东西的,不过同样不是百分百的信任这些东西,因此能尽量避免使用就避免使用,加上显然巫琅在驾照这方面毫无半分灵性,最终商时景决定让他好好骑自行车。
  为此还特意买了个加框的,比较方便放菜。
  还没等商时景想通其中关节,詹知息跟巫琅已经溜之大吉,他也只好跟着喊道:“记得回来吃饭!”
  模样跟他年轻的时候,他妈追在背后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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