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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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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们笑的话就太对不起琅哥的脑洞了!
  虽然说不加更,但是这一章是今天的惊喜╰(*°▽°*)╯
  PPS:今天出了场小车祸,受了点伤,不是很严重,但是明天会断更,姑且把这一章当做明天的更新也可以。
  大家路上小心,最近乱开车的人越来越多。


第五十三章 
  言语看似虚无缥缈; 实则垂于杆秤一边,另一头悬挂他人心绪; 过轻过重,都难以善了。
  轻则毫无分量,无人信服; 甚至容易叫人贬低看轻;重则麻烦无比; 容易激怒他人,稍加不慎,更叫自己下不了台。
  想在其中取得平衡; 并非易事。
  能将言语掌控自如的人,在巫琅生平所见之中,唯有尚时镜。这个居于尚时镜身体之中的魂魄虽也聪颖无比,但也许是局限于自己的地位; 因而不太能迁就他人的认知。巫琅想起方才岳无常不太明白的模样; 又想起商时景蹙眉的样子; 不由得暗感好笑。
  人总是容易被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所蒙蔽; 他倘若真是隐蔽于野的修士; 当时又是去找玉泽; 自然只知道不死之地这个地名。
  世事尽洞明者能有几人。
  两人在外头走够了,商时景也觉得困倦; 两人便越过城墙进入了城内,这时已经不早了,转角处偶尔见到些许透过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大概是城内的巡逻队伍。巫琅对此城很是熟悉; 带着商时景轻车熟路的在巷子小路之中穿行,也不知绕行了多少个地方,才来到一处客栈。
  这座城比烟涛城要更大一些,商时景一路行来时看到了不远处就是集市,许多摊子并未收起,摆设的桌椅与搭起的棚子连成一片,倘若小孩子来捉迷藏,可有得扮鬼的好找了。
  巫琅来得这间客栈并不大,客栈的名字也很直白,叫做“涌金客栈”,这大晚上没熄灯,也没锁门,巫琅将门推开,便见着掌柜点了盏灯站在柜台之后,手中提笔,面前摆着账本,正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
  看着他打哈欠,商时景都觉得自己困了起来,忍不住也打了个哈欠。
  “哎,您可算来了。”掌门眼睛不大,看的倒是精光,脑袋一点一点的,也能一眼瞅见巫琅,急忙举起灯笑道,“哎哟喂,可就等您来了,您这不到,我都不敢关门。来来来,快请,您要得三间客房我都备好了。”
  巫琅笑了笑,温声道:“劳烦掌柜了。”
  “哪的话。”这掌柜的看起来睡意昏沉,哪知道一清醒嘴皮子就变得利索无比,一口气讲了好长一段话也不嫌胸闷,可他说话听起来又怪有趣的,并不会叫人觉得烦闷。
  三间房间都是相邻的,想来另一间是为张霄准备的。
  商时景与巫琅道别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这客栈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却十分雅致,他今日已有些疲惫,宽衣时却忽然感觉到一阵粘腻,这才发现自己饮酒时泼了些在身上,之前精神紧绷不觉得有些什么,这会儿放松下来,才感觉到,正巧看见屏风后有个浴桶,便想下楼让掌柜的烧点热水。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刚起念头,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仙家,小人是送热水来的,可以进来吗?”掌柜的声音谄媚的近乎搞笑,商时景一听这个称呼,心中一阵莫名,不过细思起方才掌柜对巫琅的那股亲热劲,暗道也许是巫琅有恩于这掌柜,便不再多想,前去将门打开。
  掌柜的自然不是自己上来的,他身后还有两个干苦力的大汉,一人提着两个大热水壶,一人提着两大桶冷水,掌柜自己则提着个食盒模样的东西。
  商时景不太明白,为了避免露怯,便道:“你们进来吧。”
  那俩大汉倒水加水姑且不提,掌柜的站在屏风后打开了那提盒,一样样往外放东西。
  “你们怎么知道我这需要热水?”商时景虽然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也清楚这么晚的时辰,准备热水要起火烧灶,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这掌柜的这么迅速就能提热水上来,恐怕是有人早有叮嘱。
  “噢,巫仙家让准备的。”掌柜点头哈腰,笑嘻嘻道,“他吩咐小人备好热水,说是今日要饮酒,会晚归一些,在外头吹风消了酒意,身上难免不舒服,所以要睡前沐浴一番。”
  喝醉酒后其实不该洗澡,不过一来商时景没有喝得很醉,二来他也想放松放松,便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掌柜每日迎来送往,察言观色,看商时景的模样便知这位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主儿,忙活完就喊着两个伙计出门去了,临走前还将门带上了。商时景等他们走后,才将木栓带上,屏风后有张高案,放着一木盆的热水,一套新衣服跟一块香皂,还有一包树叶跟几个散发着香气的瓶瓶罐罐。
  商时景已习惯这个世界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洗浴用品了。
  木盆拿来洗头发,水加的正好,温热适中,商时景对这头长发毫无耐性,当做衣服一样搓洗了半天才罢休,然后就直接坐进了桶中。木桶里的水之前放得约莫很烫,热气一股脑蒸进了毛孔,浑身都像是酥软了下来,他双手搭在桶上,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有些被他自己压着,还有些松散在浴桶外,商时景也实在顾不得了,他抬起湿漉漉的脸,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大脑一瞬间地放空了,香皂大概加了不少香料,闻起来清香无比,他泡在水中,几乎整个人都要放松的睡着了。
  事实上他也的确睡着了,等到理智回归的时候,水已经冰冷了,好在修士不会被泡得像条皱巴巴的咸菜干,灵力顺着经脉流淌,水因着这股纯粹的真元再度热了起来。
  商时景稍微回暖了暖身体,将头发擦干净后已没了睡意,新衣裳也被香料薰过,闻起来有种淡淡的香草味,味道跟尚时镜衣柜里的气味相似,他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不知道准确到底是什么香料,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便也不再多追究。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商时景已睡饱了一觉,暂时没有困意,热水泡出他深藏在筋骨里的惰性,他听见更夫打更的声音,将窗户支了开来,却发现微波粼粼的长河。
  客栈修建在岸边,窗户很大,能容纳一个人坐在上头,月亮好似还没有消退,商时景轻身一跃,靠在了窗沿上,支开的窗户被他的背跟脚抵住了,窗沿并不宽敞,坐起来有种几乎要摔落下去的危险感,他轻盈的侧了侧身体,完美保持住了平衡,便抬头看向了夜空。
  明月如昼,光色柔美,亮得仿佛能清晰倒映出人的模样来,商时景能看见远处巡逻军们,他们持着枪,盔甲加身,片刻也未有停歇。
  他们虽然辛苦,但却胜我许多。
  商时景不由得怅然若失,想起自己前路茫茫,还不知未来如何打算。
  暗夜总是引人思绪万千,商时景坐在明月之下,清风吹拂,那点血蜜酒早已消弭尽空,他忽然看见对岸有人开了一扇窗,这条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远处有座砖石铺成的大桥供以通行,两岸多少还是有些距离,加上对面那阁楼又是背阴处,若非修士耳聪目明,怕是一时也难以察觉。
  只不过那人的身影还是看不怎么清楚,商时景奇怪莫非也是一个赏月之人,然而他那处风景,怕是不如自己这处好。
  这个时辰赏月的人,大多都是难以入眠的闲人,商时景不由得有些好奇。
  过了片刻,似是隐隐约约从对面飘来了悠扬的琴声,商时景虽然是正经八百的大学毕业生,但是他们已经抛弃琴棋书画这套太久了,因而并不太了解什么专业性的说辞,只觉得那琴音铿锵激越,悠长不绝,战意澎湃无比,让他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击鼓的战歌伴奏,不由得热血沸腾。
  音乐有一种奇妙的魅力,商时景尽管对此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可还是听得颇有感触,恨不得立刻找个人拼个你死我活。然而那琴声很快又消沉了下去,好似披甲执锐、身经百战的老将军瘦了马,弱了气,人至白头,盛年不再。
  商时景从未对什么东西那么执着过,可听到这琴声,仍旧觉得有些难过。
  男人的豪情壮志尽付诸东流,是一件凄凉的事,更凄凉的是,他还从未有过这般豪情,这样的胆气。
  商时景小时候自然也是有梦想的,不过长大之后就被生活慢慢消磨掉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慢慢会顺从社会而变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抗争都抵不过天命,他生来就是如此平庸无奇,人生乏善可陈,命运从来都不曾公平过,天资绝佳的人总是胜过寻常人千万倍的努力。
  他只不过是这条那条象征光辉的路上追累了,选择了另一条更平坦,更舒服的道路行走的凡人。
  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磋磨……
  商时景忍不住想道。
  我也成了这其中习以为常的人,甚至借口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真实……
  这才是我一败涂地的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虐点很少,以前只怕两个点。
  一个是将军白头,却不能战死沙场,而是功高震主,被囚禁于富贵之中,一身功夫,浑身胆气,皆尽随着时光碌碌消磨
  第二个是凡庸之人追逐天才,倘使一生浑浑噩噩还没什么,可他见过光芒,却发现自己一生,只能见到这一点光芒的绝望跟痛苦。
  现在就……没了【鬼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写这一章的时候,其实是因为近期遭遇了相关的事,而时景的人物塑造也恰好在此有所转折。
  希望大家的梦想不会最终被生活所吞噬,能够往自己想要的未来好好奋斗。


第五十四章 
  因着睡觉的时辰颠倒; 商时景一觉睡到了晌午才起身。
  店家正好来送饭菜,商时景简单梳洗了一下; 便将饭菜接到屋内来细品慢用,巫琅自然是走了,他原也想着巫琅不太可能让自己参与斗法。虽说两方都明面上说着公平公正; 可哪知道私底下会做些什么小动作; 更何况这次伤亡损失惨重,商时景若非因为宋舞鹤的缘由,本也没多大兴趣掺和这个热闹。
  因着凌晨的琴声; 商时景用饭时还特意搬到了窗边,这会儿阳光朗照,那扇窗户闭得严严实实,他仔细打量了会儿; 才确定对面也是一间客栈。来此居住的人虽然并不一定都是修士; 但是在琴艺上有那般造诣; 凡人之间只怕也是很少。
  商时景知道许多东西都要认真学习; 要达到弹指间撼动人心的地步; 更是艰难辛苦; 不光要有苦功,还需有造诣。
  他并非是那弹琴人的知音; 而是对方的愁绪潜入琴声之中,随风传送而来。
  就算是前世许多著名的大师,商时景也听不出纯音乐里带着什么感觉,最多只能勉强分辨出悲喜; 那些名曲更是不用说,他欣赏倒是不难,可要长篇大论,却不容易。因此昨日与弹琴人产生共鸣,商时景便也料定对方必然与自己一样,陷入困苦囹圄之中,不得轻易进退。
  他不是那弹琴人的知音,这弹琴人却与他同是天涯沦落人。
  因而不由得多关注了几眼,只可惜等到饭菜用尽,那儿也是窗户紧闭。
  商时景自觉无趣,换了身出行的衣服,将用盛的碗器放好,自己一人下楼闲逛,这涌金客栈正到午饭时辰,自然是热闹非凡,白日与晚上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掌柜与伙计忙得脚不沾地,商时景倒也没去打扰他们,自顾自走出门去,阳光有几分晒人,可落在身上,却叫人浑身暖和。
  集市旁多是些新鲜古怪的杂货,看着有趣,实则没什么用处,商时景一路看来倒是兴致勃勃,只可惜没有什么购买的兴致,等小摊贩聚集的集市到了尽头,一转弯就是条长巷,两边都是铺子,应有尽有,尤以书铺最多,商时景本还有些不明,听见童子朗朗读书声才恍然大悟此处离私塾不远。
  学校附近总是伴随着文具店,这点倒是从古自今几乎都没什么更变。
  整条街上也有些其他店铺,不过还是书铺最多,同种类型的书铺一多,自然有些竞争,商时景不太明白这些东西,却也意识到这些店铺卖的东西多少有些错开。
  倘若一家卖文房四宝,另一家便卖架子笔匣乃至刻刀之类的东西;有一张卖各种各样的纸,另一家就卖各种各样的书。
  商时景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书籍倒也不是什么铺子都能卖的,绝大多数都是卖文具相关的,只有几间大店才有书架。他四处逛了逛,发现有间叫做“文人四友”的书铺,店铺极大,却门可罗雀,卖得物品倒是很繁杂,一面墙上挂着琴,底下摆着棋;另一面挂着字画,底下是个矮架,放着好几本书。
  掌柜的在嗑瓜子,见着商时景进来,眼皮抬了抬,没太大兴趣的继续翘着二郎腿看书去了。
  这种沾着墨香气的书铺就算没什么热情喊卖的兴致,总也不该对客人这么失礼,不过商时景倒是松了口气,他不喜欢那种热情无比的伙计,这种不说话的倒更合他心意一些。
  这店铺可以算是这条街最大的店面了,不过东西仍然放不完,还摆了一个类似梯田造型的圆弧桌子在外,放着好几本书籍。
  书面都是素朴的深蓝色,名字起得倒也极有韵味。
  旁边搁着块薄木板,用浆糊糊了张纸,上头大字写得十分飘逸潇洒。
  女子免看
  君子莫观
  商时景仔细想了想,自己哪个都不是,便又继续看了下去,下面原来是书的情况。
  “风雨先生新作《笑娥眉》连载第八卷 。” 
  “雪海主人大作《浪花飞草》最终卷。”
  ……
  “枯山居士《诗集整合》全卷。”旁边添了一行小字,“要刺诗可往前左转,花绣雕青,应有尽有。”
  商时景随手翻了两本,发现居然都是艳/情小说,就连那位枯山居士的诗集也都是些淫/诗/荡/词,还有几本是龙阳之好,不由得挑起了一边眉毛,又仔细翻看了两页;每个看书不买的客人都是书店老板深恶痛绝的存在,掌柜的嗑着瓜子,眯起了眼睛。
  连连翻看了好几页,商时景发现这本书完全是半白话半文言,除了个别生僻字眼,大致都好看懂得很,毅然买下了两本,爽快的掏钱付账。
  掌柜那阴沉不定的脸顿时转成和煦日光,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反正不是我的身体,不要脸也不是我不要脸。
  商时景理直气壮地接过掌柜包好的书籍,决定回去以艺术的眼光好好欣赏一番,倘若是他本人,估计还要顾及面子斟酌一下,可现在是尚时镜的脸,他根本就不在乎。老书虫到哪里都是老书虫,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怎么追过更新,接下去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不买点小/黄/书放松下精神,根本就对不起自己。
  买了书之后,商时景就没有什么多逛的心思了,他脸皮还没有厚到拿着两本艳/情小说四处乱跑的地步,因而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客栈,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才觉得自己刚刚的模样实在是太心慌了。
  书只买了两本,都是同一个作者,商时景不喜欢从中间段看起,因而买了一本全卷,另一本则是许多小短篇放在一起的整合本。
  这位雪海主人颇为高产,且文笔优美简洁,纵是鸡零狗碎的小事也写得很是有趣。小短篇里头还有几篇断袖章节,商时景不排斥,却也说不上喜爱,因而跳过去没看。每个故事都很简短,他看了小半,便又去翻本全卷的,全卷便换了背景情况,情节香/艳无比,污段子一个接一个,看得商时景直拍大腿。
  可写到中途,忽然画风急转,书中一对配角隐隐给了商时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哪儿见过,可他放下书来,细细想了许久,却也没有半点记忆。
  这时忽然一只纸鹤顺着窗户飞到了屋内,纸鹤缓缓煽动了两下翅膀,将自己完全展开,落在了商时景的手上。
  纸上写了十一个字。
  “虞已归,雨眠已死,我杀人了。”
  听雨眠死了……
  商时景想起那个笑容可亲的姑娘,不由得一时怔忪,又想到这三条信息到底是相连,还是无关。是因为虞忘归到了烟涛城,害死了听雨眠,所以肥鲸杀了人;亦或者,虞忘归到了烟涛城;听雨眠突然死了;肥鲸遇上了什么事不得不杀了人。
  信上不过寥寥数言,可却能感觉到肥鲸的崩溃与绝望。
  商时景仔细斟酌了半日,始终不得诀窍,便只好匆匆写下一条宽慰言语寄托于信:“保重自己,我尽快赶回。”
  纸鹤往外飞去,商时景转过身去拾那两本书,已没了方才愉快的心情,电光火石之间,一缕灵思忽然划过脑海,叫他一把抓住,不由得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将书拾起来掀到最后翻看了数次,呆坐在了床上。
  这根本不是一本原创。
  而是一本同人。
  这里面的两个配角,他熟悉的实在不能更熟悉了。
  分明就是祝诚跟宋舞鹤!
  商时景浑身发冷,一下子失了言语的能力,他的手指落了封面上缓缓描绘着轮廓,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无论雪海主人是谁,做这件事的人已经足够清晰了,定然是尚时镜告诉了他人,他昏迷五日,路上赶了一日光景,算上昨日饮酒,直至今日已足有八天,有现成的原型在此,下笔自然不会太慢,这本册子至多万字,倘使抓紧些许,又刻意发售在这座城中,对尚时镜而言,时间已足够充裕。
  他原还没有想到那处去,刚刚接到了肥鲸的纸鹤,方才想起这种熟悉感,正是祝诚与宋舞鹤的生平。
  这本册子根本就是给正道所看!
  身份也好,性别也罢,乃至接下来宋舞鹤会做出的每个举动……
  尚时镜真是疯了!
  越是慌乱,商时景反倒越发冷静了下来,那个自昏迷五日后就隐隐约约潜伏在心中的想法又再跳动了起来。
  吃下双生果,真正前往新身体的人,到底会是我?还是尚时镜?
  商时景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沉静下思绪理清这一团乱麻。
  当时尚时镜果然已经出来,而且他的安排,恐怕并不止这么一手准备,不过商时景知晓自己猜不出来对方想了什么,只能见招拆招,不由得头疼无比。其次就是祝诚跟宋舞鹤,尚时镜这般不留余地,必然是知道祝诚出事,因而根本不惧两个废人的寻仇,也不需要这二人的人情。
  他这般斩尽杀绝还嫌不足,显然是因为商时景想保下两人。
  商时景心中无名火起,忍不住伸手按住不断起伏的胸膛,觉得怒气几乎都要从这具身体里涌出。
  尚时镜!
  作者有话要说:这还只是个开始。


第五十五章 
  按照如今情况; 气恼也是无用。
  道理是人都懂,做不做得到却又另当别论; 商时景心绪难平,他这次气得实在有些过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头重脚轻的; 不由跌坐在床边缓和了半日才慢慢回过神来。与尚时镜对弈,绝不能心存任何侥幸可能的想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 他接下来就该想想怎么解决这次的麻烦。
  宋舞鹤在意名声,祝诚则在意宋舞鹤,两人是只不过是挚友,当初他随口说他们二人就如同詹知息与北一泓那般关系; 没想到被尚时镜捏住了; 如今想来;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知道祝诚知不知道此事; 不过罢了; 他这人倒是无所谓; 无论是前往烟涛城,亦或者在暗中养伤等消息; 都不要紧,现在重点是宋舞鹤。
  结合祝诚所说,跟小说里宋舞鹤的态度来讲,宋舞鹤这人心高气傲; 而且很好面子,商时景真正担心的,倒是怕宋舞鹤被泼了这盆污水,加上“祝诚惨死”这个假消息被放了出去,恐怕他要做出傻事来。
  商时景躺在床上辗转了半日,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他无心吃喝,门外小二询问也只是随口打发了,他本不愿意前去斗法,可眼下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变数,需得先未雨绸缪。他在床上躺得憋闷,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将那本书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又看了两遍,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祝诚与宋舞鹤是配角,那么这个显然是南蛮背景的男主角,又是什么人?
  雪海主人难不成是尚时镜的笔名?
  可是看书的风格却不太像,倒不是商时景有性别歧视,而是男女由于天性的区别,笔下侧重的方面也有所不同,雪海主人的文笔细腻非常,柔情婉约之处难以言说,以文字观人,商时景实在想不出来尚时镜在四下无人处奋笔疾书时会这般柔肠百转……
  想想就有点恶寒。
  南蛮地处偏远地带,环境又十分恶劣,到处都是瘴气蜃毒,大半个南蛮被圈在一整条完好的龙骨之内,龙骨日日养气,就是蜃毒,因此南蛮的人生来就擅长用毒,也不畏惧任何毒雾瘴气,中原现在不少的毒物都是从南蛮流传过来的。
  雪海主人这本书里的女主角是个中原人,男主角却是个擅长用毒的外邦人,两人因言语不通,互相搭救而日久生情,而且写来可知这男主角曾因家乡召唤,答应女主角会回来找她,可女子等了十年,直至死去,都没有等到。
  等十年,为什么偏偏是十年,南蛮不死之地发生的事情,巫琅所说的那场大屠杀至今也是十年。
  那么这对主角是无意书写,亦或者是真有其人?
  谶谣文化古来有之,在史籍记载于民间流传之中都显得异常神秘玄妙,是有心人通过各种目的制造,并且流传于世。
  商时景对古代文学毫无所知,早年上学的知识尽数还给老师,由着老师继续教化万民去了。他的阅读功底全靠网上信息爆炸得来,对谶谣的了解也大多是因为历史小说,谶谣对绝大多数人是个生僻的词汇,不过在历史上却时常出现,常与政/治和谣言挂钩。
  谶谣最为流行的一种载体,就是童谣,儿童虽然不解其意,但因为这些歌谣朗朗上口,又总是三五成群,常常在嬉戏遨游之时玩笑出口,以此传播,电视剧里也总有小孩子跳绳时拍着手掌唱歌的画面。
  还有一种比较高大上的,是僧道预言,这个就常见了,比如说有道士就曾预断武则天将来是帝王之相。
  除此之外还有一类,就是典籍。
  书籍记载向来久远,古时绝大多数平民都不识得半个大字,像是这些小说除了读书人之外还有些说书人会买去细细观看,自己稍作改进,好在茶楼酒巷内说于客人听。不少平头百姓虽然目不识丁,但到底听得懂故事,茶余饭后便会去凑个热闹,以此流通起来。
  但凡是男女情爱相关的小说在这时都非正典,全部归于艳/情,不算粗俗,又带点污段子,是茶楼酒馆的说书人最爱,男女为主角的都有,也有深居闺阁的千金小姐会买些回去观看,好遇佳梦,满足自己对未来俊俏郎君的幻想,跟现代看言情小说的女读者差不了多少。
  这个雪海主人即便不是尚时镜,想来关系也是不差,两人恐怕联手不止一次。
  尚时镜向来独来独往,又惯爱隐匿在阴暗之处,用这种手法倒是不足为奇,倒是这位雪海主人,如果是他,那倒还好说,如果不是他……
  会跟尚时镜合作的人,还会有谁呢?
  尚时镜的聪明,还在于独善其身,行走天下浑身都是马甲不说,平日也很少与人往来,从岳无常此事可以看出,许多人甚至只知道他这个人存在,而从来没有见过他。
  男人争名好利是寻常之事,无论是惹下天大的麻烦,亦或者是做下震惊天下的大事,难免都想要显摆一二,小到做好事留名上报,大到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就连杀人犯都会忍不住在作案时犯下这样的毛病。万长空之事姑且不谈,生死苦海新生覆灭一事,早有人在暗中猜测是谁人下此先手,尚时镜能克制住这种令人脑袋发昏的虚荣感,足见他的心智沉着冷酷到什么地步。
  他这种人,不会随便找一个合作的人。
  这个人必然是尚时镜足够信任,不会多嘴,且没有利益冲突,还是个十分聪明又在意他的存在。
  写下这种东西,雪海主人一定是不怕被人追查甚至于追杀,那么他必然有些本事在身,即便没有祝诚那么会逃跑,想来也有自己的能耐。尤其是有一点,即便被发现,雪海主人也绝不会供出尚时镜这个人来,虽说尚时镜披着马甲随便找个人也有可能,但是这样太不谨慎,而且不长久,商时景本人还是倾向于雪海主人与尚时镜的关系较为亲密。
  跟尚时镜亲密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个?
  商时景想得头疼,忽然听到风中传来一阵琴音,他眼下本无什么兴致,可那声音低柔清和,渐渐抚平他翻涌心潮,满腔怒火与焦虑不知不觉的消去。商时景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窗边静静坐下,这时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可还有三三两两在行走,听闻琴声,纷纷驻足不前,侧耳聆听,可见琴声是何等美妙。
  忽然,琴声大转,化作变徵之声,伴着琴者隐隐约约的歌声,商时景不懂音律,只觉得听来悲伤痛心无比,忍不住有些伤怀。
  不多时,便听那琴声突兀止歇,最后尾音响得突兀,不知是不是断了弦,亦或是出了什么变故。
  商时景将窗户一关,惆怅之余略带疑惑,凌晨时分此人弹琴,琴声之中虽然苍凉萧瑟,但却有豪情难却,荡气回肠之意;可如今弹奏,却是愁苦悲凉,痛彻心扉,旁人细细听来,只觉得其中凄清惨烈之情,难以言状。
  想来倒也可笑。
  商时景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白日,顷刻间,人家有了人家的苦楚,自己也有了自己的麻烦。
  倘若真有空闲,很是应该跟这位琴者认识认识,倒霉都倒到一块儿去了,这种缘分不多见。
  琴声停了有片刻功夫,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商时景才发觉天色已晚,屋内只有洒落的月光供以照明,他前去将屋内的灯笼点起,这才端起桌上的烛台走到门口,便听得外头巫琅温声问道:“三弟,我听小二说你今日没有什么胃口,是不是心情不好?”
  白日外出斗法,这会儿还要关心尚时镜的心情,巫琅对这几个兄弟的确没什么二话说。
  商时景寻思着将门打开,却见巫琅捧着一个方盘站在外面,他微微笑道:“我想许是天气酷热,你没什么胃口,就选了些甜品,你看喜不喜欢。”这方盘精巧细致,为了造型压缩了空间,因而可放东西的地方并不大,装得东西自然也不多,只有一盅甜汤,还有一盘凉糕酥饼,还有一小碟瓜果。
  “兄长费心了。”
  虽说巫琅只是春云六绝的中央空调,但是这会儿商时景也多多少少有些受益,凉糕跟酥饼都做得十分精致可爱,是姑娘们会喜欢的款式,商时景并非不解风情之人,神情稍有缓解,两人总不能在门口说话,他稍稍侧过身子让巫琅进来,淡淡道,“我只是遇上些烦心事,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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