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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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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仙奉天帝之令,特来请上神前去紫徽殿与天帝一叙。”小仙挺直腰背,丝毫不畏惧眼前的这位上神。
阎酆琅再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小仙,从小仙的角度看去,阎酆琅的脸色堪比百草仙君的药炉子,黑得发臭。
“不去。”
小仙一声冷笑:“天帝记挂上神,如今……”
“记挂?本君离开天界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记挂本君什么?”阎酆琅嗤笑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
小仙见他步步紧逼,分明是要把自己逼走,可他一想起此次前来阎君殿是受天帝所托,加上眼前的阎君在天界中本就不受待见,他的底气就又足了几分,说:“上神这般不愿意面见天帝,是在记恨天帝吗?”
阎酆琅沉声道:“是啊,你且回去告诉帝喾,龙族的大婚,本君自会到场,不用他催。”
第三十章 龙族大婚见天帝
然而那小仙依旧没有退缩,正面对上阎酆琅,说道:“天帝说了,倘若阎君上神不答应前去紫徽殿,便派人将这阎君殿一并搬去紫徽殿,也好让阎君少走几步路。”
“……”
阎酆琅眯起眼睛盯着他,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此话当真是天帝所说?”
“千真万确。”
阎酆琅心中一声冷哼,帝喾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这小仙面生,想来也只是一个传话的,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恐怕是听了某些传言,以为自己真的没脾气,好欺负。阎酆琅一转眼珠子,说:“走,带路。”
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
小仙的心里一喜,心想等会儿回去定要好好吹嘘一番,说这阎君果真是个没用的,自己把天帝的话转个意思,他便折了。
阎酆琅看着身边小仙的模样,心里一句冷哼,跟着迈出去几步,背在身后的手倏地打出一道术法,顿时整个阎君殿被密密麻麻的结界所笼罩。
玄青辞躲在幽冥草的藤上,看着阎酆琅越走越远,一阵困意突然袭来。
此时的帝喾正在紫徽殿中看着昆仑镜,发现阎君殿空无一人之后,面露喜色,他身边的侍从小仙见了,凑了上去。
“天帝要去阎君殿吗?”
帝喾两手背在身后,紧抿嘴唇。阎酆琅进入天界的一瞬间,他就感知到一丝妖气,然而刚想捕捉这妖气究竟是何的时候,这股妖气却被一股力量掩盖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若非知道这次回天界的是阎酆琅,他还真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转过身,一甩袖子将昆仑镜收好,对小仙说道:“他若到了,你就拖他一拖。”
言罢,紫徽殿中再无帝喾的身影。
玄青辞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自己的身躯腾空了,随即身下便传来一阵温热,还以为是阎酆琅回来了,尚未睁眼就吐了一下蛇信子。
“噗丝丝~”
你回来了?
帝喾没想到这小蛇能用神识传达言语,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能清楚地捕捉到它的意思。帝喾思索片刻,没有回它,只是好奇地盯着手上这条赤头蓝身的幼蛇,终于想起来了什么。
他转了转眼睛,将一丝仙气渡入幼蛇体内,行了一周天后发现它内伤不少,便顺手又渡了一股仙气进去。
这下玄青辞清醒过来了,这气味根本不是阎酆琅的,陌生又具有压迫力的感觉令他瞬间警觉起来,猛然睁开眼睛盯向来者。
后者显然没有防备,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对上了一双赤眸竖瞳。
“噗丝丝~”
你是谁?
玄青辞觉得眼前的人和阎酆琅有那么一丝相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浑身僵硬。
帝喾将它的反应尽收眼底,抿嘴一笑,这笑令人如沐春风,就连阴沉的阎君殿都被一股温和的气息所感染,而被削弱了阴森感。
“我想你猜到了。”帝喾站起身,将玄青辞捧在手掌心,让它与自己平视,“上次我用天雷伤你,你没记恨我吧?”
玄青辞肚里一声哼哼,记恨?他哪儿敢记恨天帝,天帝没把自己劈死他就心满意足了。
见手上的小蛇没有回应自己,帝喾也不恼,毕竟是阎酆琅带回来的,脾气多少会有点像。
“也罢,我将你身上的伤治好了,算我的赔罪,可好?”帝喾趁机摸了一把蛇身,见对方没有反应后打算再摸一把,却被对方给躲开了。
“噗丝丝~”
多谢天帝。
清冷带着警告的信息和幼小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对比,这让帝喾想起了儿时的阎酆琅,比自己矮了足足一个头,气势倒是比天还高。
他伸出两根手指,将玄青辞撵了起来放在梨木桌上,两指将其压住,恶劣的笑容落在玄青辞眼里,激得他浑身一抖,他想,自己要是有毛,恐怕现在就是一条炸了毛的蛇。
“你……”帝喾盯着它,视线从脑袋缓缓游走到接近尾巴的地方,半晌才从嘴里冒出来后半句话,“是公的还是母的?”
玄青辞暗道不妙,想起了某段羞耻的回忆,用力挣扎起来,张大了嘴巴冲着天帝一声警告,然而“哈”了半声后又觉得不妥,于是蛇嘴就这么半张着,半晌合上后,吐了一下蛇信子。
帝喾被它的反应给逗笑了,手指一推,便将其翻了个身,露出一整个肚皮,一根手指顺势从三寸处往下摸。
玄青辞瞪大了眼睛,挣扎得更厉害了。
阎酆琅走在半路上,怎么寻思怎么觉得不妥,于是开口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要和本君说什么?”
小仙没回头,说:“无非就是关于这次龙族大婚的事情,毕竟龙族乃上古神兽之一,马虎不得。”
“呵,马虎不得?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阎酆琅冷声说道,一边在心里把帝喾给骂了个遍,龙族大婚,却派自己这么一个被天界取笑的上仙去,分明就是看不起龙族,加上自己的身份尴尬,龙族也不敢对自己下手,只好吃下这闷声苦黄连。
而自己不仅要被天界取笑,还要被龙族取笑。
走在前面的小仙自然知道天帝的小九九,听阎酆琅这声音就知道,后面的上神又恼了。可他恼了又如何,在这天界,天帝说了算。
可小仙终究对阎君上神的了解太少。
“本君突然想起还有件事要做,等本君处理完了,自会前去找天帝。”
小仙眼巴巴地望着他溜走,恼得直跺脚,别说天帝那里无法交代,回去势必要被那些同僚给取笑一番,连这般好欺负的阎君都拿不下,还怎么在天界混。
阎酆琅从踏出阎君殿的那刻起,就一直心神不宁,他总觉得把玄青辞一个人……不,一条蛇留在殿内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天帝派人传信叫我去紫徽殿,如今怎的出现在我阎君殿?”
玄青辞感知到阎酆琅的气息,更加紧张了,蜷缩在幽冥草的藤经深处,警惕地盯着帝喾。
帝喾一顿,收回了自己即将触摸到玄青辞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它,转过身后笑道:“我看你许久不来,便自己过来了。”
“是吗?”阎酆琅沉着脸走了进去,“天帝这么劳师动众地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龙族大婚,”帝喾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阎酆琅,示意他也坐下,偏生对方根本不予理会,抱着双臂就这么盯着自己,帝喾笑了,“我与你同去。”
阎酆琅一顿,肃然道:“你说什么?”
帝喾站起身,靠近阎酆琅,脸上的笑容慢慢沉下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这次龙族大婚事关天妖两界。”
此话一出,阎酆琅的脸色变了,龙族乃是天界的神兽一族,也就是说……
“妖族?”阎酆琅眉头一皱,“天界向来反对三界互相联姻,你……”
他的话故意停在此处,神色中满是狐疑。三界不可联姻,为的就是确保血统纯正,龙族乃是上古天神,若与妖族联姻,势必会毁了龙族万年血统大制。
“龙族世人凡要修成正统,真正站在我天界中,势必要历经一劫,或财劫、或仕劫、或……情劫。”帝喾将自己的手掌摊开,掌心中渐渐浮出一丝血痕,“龙女向来执着,我将此事说予她听的时候,她竟出手伤我……”
阎酆琅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掌心,心想,帝喾向来戒备心甚重,别说是伤到他,寻常上仙连接近他都不可能,除非……
帝喾瞥了他一眼,说:“你知道我的……”
阎酆琅笑了,说:“是,在整个三界,只有我最了解你……你这么做,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无妨,天界要的从来不是心在他处的无用之人。”帝喾盯着阎酆琅,眼中含着一抹浅笑。
躲在幽冥草深处的玄青辞看不懂帝喾的意思,但他觉得这句话是在说阎酆琅。
“你要说的,应该已经说完了吧。”阎酆琅眯起眼睛,冷声说道。
帝喾轻笑一声,走到阎酆琅耳边,低声说道:“看好自己的东西,龙族大婚,我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言罢,幽冥草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挲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阎酆琅心里顿时一惊,眼睛紧紧盯着幽冥草。反观帝喾轻抿嘴唇,藏了一抹笑意,便消失在阎君殿。
此时,阎君殿只剩下了安静。
阎酆琅神色复杂地看向幽冥草,轻手轻脚走过去,开口道:“出来吧,他走了。”
玄青辞探头探脑地爬上阎酆琅伸在幽冥草上的手,冰冷的触感让阎酆琅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
“噗丝丝~”
天帝对龙族究竟是何打算?
“此事与你无关。”阎酆琅皱起眉头,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解释。
玄青辞盯着阎酆琅,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知道点什么,可是盯了许久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只知道龙族此番大婚,必有大事要发生。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缠住阎酆琅的手指直起身子。
“噗丝丝~”
那秦冬梅呢?还有那道士呢?
阎酆琅坐下来,看了一眼天帝用过的茶杯,微微皱眉:“道士受其反噬,死于自己的术法。那秦冬梅……”他顿了顿并没有打算说下去,反而岔开话题,“你还记得救你的医师?”
玄青辞以为他要责备自己吞了几条毒蛇的事情,顿时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垂下脑袋来学着人界的犬,笨拙地蹭了蹭阎酆琅的掌心,弄得后者浑身一僵。
“你这是作甚?”阎酆琅不由得问出口,却并没有收回手。
“噗丝丝~”
我吞食同类实乃自身天性。
阎酆琅黑了脸,他不提这事,自己或许就给忘了,如今一提,自己这心里总有些膈应,一想起一条蛇从头到尾开始吞食同类的样子,便一阵恶寒。
“噗丝丝~”
玄青辞没传达讯息,只是尝试着用蛇信子探识阎酆琅此时的情绪,垂下头又轻轻蹭了蹭,这次的动作明显熟练了些。
阎酆琅只觉得手心一阵瘙痒,伸手用指尖轻轻击打了一下蛇头,见它倏地缩回了脑袋,冷着的脸顿时闪现出一丝裂痕,随后轻声笑了。
“那医师与道士颇有深仇大恨。”
“噗丝丝~”
医师也认识那道士?
阎酆琅摇摇头,将玄青辞重新放回桌上的幽冥草盆栽上,说:“是柏树林的一只鬼告诉我的……他说道士害了查、楚两家,我追寻道士的气息,在楚医师的医馆里找到了他,这才知道原来楚医师和道士之间并不认识,但他们之间确有一段渊源。”
“噗丝丝~”
就是那个财阀之家的查家?
阎酆琅收到这句话,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那时怎么会出现在查家?难道跟踪我?”
玄青辞眯起了赤瞳,努力靠近阎酆琅,逼近他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给出一句讯息。
“怎么不说话?”
“噗丝丝~”
你到底是希望我跟着,还是不希望我跟着?
“我……”阎酆琅语塞,伸手挠了一下蛇嘴下方的软肉,说,“我让你走,你也没走,不是吗?”
第三十一章 地狱十八鬼门关
玄青辞昂起蛇头,挪开自己的脑袋。
“噗丝丝~”
那道士到底做了些什么?
阎酆琅收回手,面色沉了下去。
“做了什么?这还要问问他。”
玄青辞不解其意,歪着脑袋看着他,后者瞧见它的样子,又摸上了蛇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鳞片。
“你若想知道,可以亲自问他。”
“噗丝丝~”
他?难道你已经收了道士?
话音刚落,只见阎酆琅宽袖一甩,阎君殿的中央从下而上缓缓出现一道青铜门,那门上刻着繁纹,仔细瞧了会发现,那花纹正是阎君殿中铺天盖地的幽冥草,它们从青铜门的铜锁处开始生长、盘延,镶嵌在藤经上的猫眼石,散发出丝丝阴气。
阎酆琅托起玄青辞,两指合一念了一道诀,这道青铜门就被打开了。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冷得玄青辞钻进了阎酆琅的袖子,一口咬住袖子遮挡住这迎面而来的寒风。
阎酆琅发觉它的小动作,另一只拿着竹简的手顺势挡了过去,将袖子里的玄青辞掩盖得密不透风。
他抬脚踏进去,身后的青铜大门轰然关闭,再次扬起大风。他站在门后,静静地等待大风离开,柔声开口。
“没风了。”
玄青辞松开嘴里的袖子,探出脑袋,一双小小的赤眸好奇地看着周围,却发现此处一片荒芜,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禁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这个地方太空了,空得惹人发怵。
阎酆琅从竹简中唤出一道“瞬息”,眨眼间,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门。这门是由梨花木做的,高大厚重,上面还涂了一层厚厚的漆,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门高约十尺,四处弥漫着一层看似薄如云烟的结界。
阎酆琅伸手推开木门,迎面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臭味。
玄青辞这才想起来刚刚的木门上写着什么——因果轮回善恶定,生死无量赏罚明。
“此处叫做鬼门。”
阎酆琅清冷的声音在这惨叫连连的鬼门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身穿形似人界兵卒的鬼厉看见阎酆琅出现,快速迎了上去,铁板着的脸让他看上去十分冷血无情,手里的长枪也冒着丝丝寒气,散发出冷光。
玄青辞打了个激灵,紧紧缠住阎酆琅的手腕,把自己藏在衣袖里。
阎酆琅看着面前的鬼厉,冷声开口:“查光耀、秦冬青,带路。”
鬼厉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阎酆琅恭敬地弯了一下腰后就走在了前方。
越往深处走,惨叫声就越甚,从四面八方齐齐涌来,然后对着阎酆琅和玄青辞穿透而过,玄青辞只觉一股阴气从尾巴开始往后脑勺窜,忍不住抖了抖身躯。
阎酆琅安抚似地用拇指顺着鳞片摸了摸蛇身,随后便发现拇指之下还带着一丝颤抖。
“你害怕?”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走在前方的鬼厉顿住了脚,可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继续往前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玄青辞不敢说话,悄然吐了一口蛇信子去探识周围环境,细小的舌头不小心划过阎酆琅的指尖,惹得阎酆琅猛地收紧了手,心脏一阵狂跳。
“别闹。”
鬼厉一抬眉毛,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响起:“阎君何故带活物进来?”
“不妨事。”
“活物进鬼门,阎君就不怕害了他?”
“有我在,不会。”
“即便是妖物也有寿命期限。”
“我说了,有我在。”
“阎君变了。”
阎酆琅一下子停下脚步,鬼厉发觉后转过身,铁着脸看着阎酆琅。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说罢,便从鬼厉的身边走过,脸上阴沉得可怕。
鬼厉看着阎酆琅甩袖而去的背影,不禁眯起了眼睛,铁板着的脸裂了开来,神色凌冽。
鬼门第一条铁则:魂灵之所,血肉不容,如有违者,其魂必损。
只是没想到,这数万年来打破这第一条铁则的,竟就是定下这铁则的阎君本人。
玄青辞不知道那句“妖物也有寿命期限”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隐隐觉得自己进入鬼门,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行至不多久,一股热气从前方传来,玄青辞露出脑袋,查看着四周情形。只见周围出现一群来来往往扛着木头的魂灵,他们赤着上身,脸上被汗渍所浸湿,头发丝被黏在脸上、脖子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玄青辞忽觉此处不像是鬼门,倒像极了他在人界看见的皇宫修建场景。
跟着魂灵走近,玄青辞的眼前出现一口巨型大锅,这口锅足足有三十丈长,通体用以青铜所铸,下盘由四根铜勾做以支撑,铜勾所刻纹路乃是面目可憎的凶兽。
从玄青辞的角度看去,青铜锅的支撑铜勾恰好定了东、南、西三个方向,每个方向中间皆有一根冲天云梯搭在青铜锅的锅口,可以判定,另一个方向即是北面,那里也有着一个支撑铜勾,形成了四方铜柱。
而铜柱的上方连接着四根铁链,粗壮沉重,敲击在铜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阎酆琅没有再靠近那口青铜锅,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手掌心的玄青辞,皱着眉头开口道:“切莫乱动,否则会魂飞魄散,连我也救不回来了。”
玄青辞抬头看着他,吐了一下蛇信子表示认可。
然而阎酆琅仍心有余悸,很多年前,某只不知好歹的兔子闯进来,结果被鬼厉扔进青铜锅里,瞬间化为灰烬,连挣扎都不曾有。事后鬼厉禀报给自己的时候,他着实心惊。
他不想前一刻还对着自己吐蛇信子的小蛇,下一刻便成了灰烬。
阎酆琅收紧了手,在玄青辞身上又加了一道结界,确定它不会受到鬼门侵扰后,才往青铜锅那里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耳边的声响越来越清晰,景象也越发清晰。
玄青辞耳边的惨叫简直穿进了他的骨髓里,刺得难受。他看见铜柱上站了几个人,四肢被铁链牢牢地绑住,却还在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扭曲。他们的脸上充斥着痛苦、绝望,他甚至看到了疯癫。
“那是铜柱门,是以惩戒杀人放火或者放火烧山的人。”
阎酆琅清冷的声音缓和了玄青辞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抬起脑袋往青铜锅的上方望去,衣袖从他的脑袋上顺势滑落,落在阎酆琅的眼里,心里一软,神色柔和了起来。
那青铜锅的上方热气冲天,云梯上面站了几个鬼厉,正把手里的魂灵推入锅口,随即一声惨叫接踵而来,接连不断。每个云梯上都有一个鬼厉手拿铁棍,将那些个想要逃出来的魂灵一个一个地戳回去。
“这是油锅门。”
玄青辞猛地缩了一下蛇身,在心里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不禁头皮发麻。
这是要将人活活烫死。
阎酆琅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这里不是人界,虽然他们可以感受到痛楚,但并不致死,或者说……死不了。”
玄青辞幽幽地看向阎酆琅,眼神里布满了不可置信。
死不了才是最大的痛苦。
阎酆琅磨了磨蛇身,继续说道:“那查光耀和秦冬青谋占财产而害人性命,烫去一身铜臭,用以油锅处置再合适不过。”
“丝丝……”
这等刑罚太过残忍。
“残忍?”阎酆琅哼了一声,继续道,“这还是便宜他们的了。”
玄青辞没声音了,身体越来越往后挪,却被阎酆琅一手拖了出来。
“你好好看清楚,这里没有一个人是身前不带罪进来的。”
言罢,阎酆琅一挥竹简,一道道金色字体浮现在半空中。
玄青辞瞪大了赤眸,看着这一桩桩滔天罪行,一笔笔血债,被清清楚楚地记在竹简上,顿时僵住了。
“你现在还觉得我对他们残忍吗?”
就在此时,一股带着焰气的热油直冲阎酆琅飞去,他下意识地将玄青辞护在怀里,另一只手轰然撑起一道屏障,将二人紧紧地护在其后。
几个鬼厉看见阎酆琅的出现,惊慌失措地齐齐下跪。
“请阎君恕罪!”
阎酆琅低头看了一眼玄青辞,见对方毫无损伤,散了屏障,冷着脸走了过去。
“鬼门第九条铁则是什么?”
鬼厉们的头低得更低了,惶恐地齐声道:“罚不殃及无罪者,赏不涉连无功者,若有违背,自入自刑。”
玄青辞从衣袖里钻出来,暗自觉得衣袖不是什么安全之地,乘着阎酆琅将自己放在怀里的时候,一溜烟钻了进去,蜷缩在他的胸口。后者只觉得胸口处一阵冰冷,倒抽了一口气。
“将秦冬青和查光耀找来,其余鬼厉自行领罚。”
“谢阎君开恩!”
阎酆琅瞥了一眼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的小蛇,忍不住按住了它,却不知按到了它什么地方,对方猛地挣扎起来,他立刻松开手,盯着自己的怀里,紧张极了。
一个狼狈不堪的男子被丢在地上,黏腻的上身瞬间沾染上肮脏的灰尘,那原本富贵气息充满的脸,如今尽显不堪。
阎酆琅用手微拢自己的胸口,用手掌罩住小蛇,往后退了半步。
查光耀看见面前一身茶白的人,两手并用,连滚带爬地爬过去,想要抓住阎酆琅的裤腿,奈何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身后的两个鬼厉给拖了回来。
“上神!上神饶了我吧……”
鬼厉扬起手里的鞭子,恶狠狠地挥了下去。
“放肆!阎君上神岂是你这等贱灵所能碰触的!”
第三十二章 残害兄长为己欲
玄青辞从阎酆琅的手指间挤出来,于是一众魂灵便看见阎君那茶白的衣服上出现一点红。
阎酆琅垂下眼帘瞥了一眼胸口的蛇头,不禁勾起嘴角,脸上的沉郁稍加缓和。
“你们都下去吧。”
查光耀看着身后的两个鬼厉退下去,立马跪到阎酆琅脚跟前,虔诚地将脑袋垂到地上,诚惶诚恐地说:“求求阎君上神饶了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您……求求你!求求你!”
阎酆琅嫌弃地往外走了两步,没有说话。
查光耀顺着他的方向跪了过去,继续磕头哀求:“求求您了!”
“凡定罪后,刑罚一律只增不减,鬼厉没有告诉你么?”
查光耀颤抖着看向阎酆琅,瞪大了眼睛,就连热油划过脸庞,他都没有丝毫知觉。
“我只求能减时……哪怕就少那么几炷香的时间也好!我……我……我好歹也给楚玉绫买了两天的时间,这也算是功,对不对?求阎君上神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允了我吧!”
查光耀一头磕在地上,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
阎酆琅深吸一口气,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直冲鼻腔,侧脸看他,说:“你若是老实将过去的事情盘出,我便酌情减时。”
这话一听,查光耀顿时两眼放光:“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玄青辞注意到他身后跪着的秦冬青一直面无表情,似乎查光耀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查光希的确是我杀的……不过不是我亲手杀的!我只是让人污蔑他罢了……”
“你为何要污蔑他?他是你亲兄弟不是么?”阎酆琅问道,言语之间不含一丝起伏。
查光耀的神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慢慢地跪直腰背,以前的神气好像又回来了。
“亲兄弟?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爹、查家、玉绫……那些我也可以拥有的,凭什么都让他一个人占了?他还说我不学无术,他一天到晚弄刀舞枪,有什么资格说我!”
阎酆琅皱起眉头,心里一个声音窜了上来。
“像吗?这不就是你吗,阎酆琅。”
他猛地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努力把那个邪恶的声音压下去,再睁眼时,满脸阴沉。
“这就是你杀他的理由?”
“是!”查光耀大声承认,“我就是看不过去,我就是不服,我他妈就是要他永远消失!”
“可他即便消失了,那些不是你的东西,也终究不会是你的。”
秦冬青的声音突然响起,冷漠至极的神色在查光耀的眼里觉得刺眼极了。他扑过去,一把拽住秦冬青的衣领,瞪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不是你怂恿我,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阎酆琅紧皱眉头,扬手将查光耀挥了出去,秦冬青整理好自己的衣领,继续跪着。
“你是如何认识查光耀的?”阎酆琅问秦冬青。
秦冬青对着阎酆琅作揖,回答:“家中贫穷,故而想谋求一个生计。”
“所以……你把主意打到了查家身上?”阎酆琅眯起眼睛,继续说,“你见那查家老爷出手阔绰,便暗自接近查光耀,见他怀有谋财的意图,却又不敢下手,就在他面前旁敲侧击刺激他,最后被你得逞,设计害了查光希,是吗?”
秦冬青意外地看向阎酆琅,冷声道:“上神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问我?”
“你亲口承认,和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查光耀在一边听到这话,满腹期盼地说:“上神……我都如实说了……”
阎酆琅看向他,眼神冷冽,薄唇紧抿。
查光耀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眼睛越瞪越大,恨不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上神……你不可以出尔反尔啊……”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将楚家老爷设计致死的。”
查光耀咽了一口口水,发现了阎酆琅胸前有一双蛇眼,正冰冷凶狠地盯着自己,好似下一刻就会冲上来咬死自己。
“我……”
“阎君上神,天帝派人来送礼服了。”
阎酆琅一愣,望着没有边际的云雾,眼神竟有些幽怨。
“鬼厉,把他二人先带下去,我日后再问。”
查光耀一听,几乎站了起来,却被两个突然出现的鬼厉压住了肩膀。他奋力地挣扎,撕心力竭地冲阎酆琅吼了出来。
“阎君上神——你不可以出尔反尔!我已经按上神的要求把我……”
“我几时答应过你要减时?我说的,难道不是‘酌情’二字?在我看来,你可没有让我给你减时的资格。”
言罢,连一句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查光耀,瞬间消失在鬼门。
玄青辞扬起脑袋看向阎酆琅,见对方面色冷漠,也不知道开口要说些什么,只好待在他的衣服里一动不动,任他将自己带出鬼门。
刚刚突然在鬼门上空出现的声音,恰是天帝身边侍从小仙青鹤的。只见他身后占了两列小仙,个个手捧新衣,正等着阎酆琅从青铜门后出来。
“不过是参加龙族婚礼,用不着这般吧。”阎酆琅随意翻了翻衣服,鄙夷道。
青鹤不同先前来的小仙,他侍奉在天帝身边数千年,多少对天帝和这位阎君之间的事情有所了解,与阎君也算有过几次照面。
“阎君,此次龙族大婚实乃三界大事,天帝下令,切不可出任何差错。”青鹤扯出一个微笑,细声解释,末了往前迈了半步,凑在阎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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