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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草的仙界奇妙冒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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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陆压道君找到华仪没有。自己先前虽也跟着去寻华仪,但却一无所获,本想离开龙宫到远点的地方去找,脚下土地却忽然震动,危急之下便飞向半空,也就在同时,整座龙宫轰然坍塌,令人震惊不已。虽担心华仪的安危,但想着有陆压道君在,华仪应该不会有事,而眼下更重要的是尽到身为九重天神君的职责,回去处理龙宫之事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便赶了回来,谁知刚回来便看见了这副惨状。
  “二郎神参见神君大人。”玄夜正思索如何向九重天汇报龙宫的新情况,便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玄夜回过头,看那一脸爽朗笑容面容刚毅的二郎神正向大步自己走来。见九重天派来的是二郎神,玄夜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点,“杨戬,这里并非九重天,无须讲究这些君臣之礼。”杨戬又笑笑,用眼神示意玄夜看向自己身后。玄夜循着视线望去,只见紧随其后的是身穿银色盔甲的众多天兵天将们,正迈着整齐步伐向前行进着,不苟言笑,神色庄重。
  似乎明白玄夜想问什么,杨戬便将海啸肆虐之事说给了玄夜听。当听到东海沿岸生灵涂炭时,玄夜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过仍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敖广,质问道:“海啸是你搞的鬼?”可敖广并未作答,而是冲着玄夜惨淡一笑,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东海乃是东海帝君管辖范围,若是兴风作浪,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如今敖祺的死刺激到了敖广,他丧失理智之下掀起海啸也不是不可能,可这敖广却缄口不言,显然已经神志不清,本想将陆压道君之事也转述给杨戬,但玄夜心下一思量,便隐去陆压道君一事不提,转而将之后的事情经过悉数讲给了杨戬。
  “传天帝诏令,责令东海帝君即刻前往九重天禀明事情经过,龙宫善后工作由本神接手,不得有误。”二郎神见敖广眼神涣散毫无神采,示意两个天兵天将把他带走,却见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的敖广忽挣脱两个天兵天将,手里紧紧抱着敖祺的那块龙骨,老态龙钟的脸上堆满对往事的回忆,“老朽位居这东海帝君之位数万年,一直尽忠职守,不曾懈怠过,只可惜门丁单薄,数万年膝下不过三子,长子敖兴幼年夭折,次子敖丙又因触怒天帝被贬去沧云山当山神,身边只剩下这幺子敖祺,从小百般疼爱,只望能顺利成材,日后接掌这东海帝君之位。只可惜老朽教子无方,未能将敖祺教育成材,自己也三番五次为袒护敖祺而一错再错,如今敖祺也离老朽而去,敖氏一脉已断,老朽如何有颜面去觐见天帝,倒不如今日随着这破败龙宫而去,也算对敖氏一脉有个交代。”敖广说完,便小心翼翼的将敖祺的龙骨收进怀中,流着泪,将手缓缓伸向天灵盖。
  意识到敖广要做什么,二郎神正想阻拦,却见玄夜轻轻摇摇头,悄然道:“由他去吧。”杨戬看看玄夜,见他神色庄重不似玩笑,也便站在玄夜旁边不再多言。周围的那些虾兵蟹将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送别他们的主子。只见敖广的身体逐渐透明,幻化成无数金色光点,缓缓上升,消失在了海平面,龙宫废墟之上,再无敖广踪影,只剩一块龙骨及一件破败龙袍,静静躺在废墟之上,端详且宁静。


第14章 Chapter。13 暧昧
  担心华仪安危的陆压道君在东海发生巨变的瞬间回到了瀛洲,却见仙府内东西散落一地满目狼藉。此刻仍不知东海惨状的陆压道君见先前的震动连瀛洲都受到波及,这才稍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陆压道君眼下顾不得其他,随手将一片狼藉的仙府恢复原状,便抱着华仪快步走入缘寿堂。
  轻轻将华仪放在榻上,见他脸色苍白昏睡不醒,陆压道君心下十分着急,更多的还是自责。若不是自己一时气愤跑去东海龙宫算账,从不曾踏出过十洲三岛半步的华仪便不会去寻自己,也就不会受此苦难;若不是自己赶回东海时一时情急直接一法宝轰了过去,华仪也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坐在榻旁藤椅上的自责不已的陆压道君不由握紧了华仪的手。
  静静望着如婴儿般安睡的华仪,陆压道君慢慢俯下身,轻轻将唇覆上华仪的,随即缓缓闭上眼,将自己的清灵之气渡给华仪。
  透过窗户折射进来的夕阳余光洒在陆压道君身上,衬得整个人更加柔和,整间屋子笼罩在斑驳光影里,安宁且温馨。
  华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里,自己险些丧命,最后却被揽入一个温暖怀抱,刹那间光芒四射,黑暗消亡,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柔和光辉中。华仪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顶梁。是梦吗?华仪将手搭在额前,望着房梁直愣神。
  耳畔忽传来均匀呼吸声。华仪的视线顺着声音往下,便见陆压道君头枕着榻熟睡着,几缕长发自额前散落,却遮不住那柔和睡颜。华仪欲伸手将发丝拂到耳后,却讶异的发现陆压道君的手覆在自己手上。华仪有瞬间失神,望着趴在榻上睡熟了的陆压道君,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倚在榻上,见陆压道君没被惊动,这才轻轻抽出手,覆上陆压道君头顶缓缓摩挲。鲜少见到睡得如此安详的陆压道君,华仪嘴角牵出一抹微笑,抬头望向窗外那皎洁的圆月,暗自在心中许了个愿。
  时间静默了好一会儿,华仪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陆压道君身上。想到已是夜半时分,担心陆压道君着了凉的华仪便轻轻下榻,想将陆压搬到榻上好生休息,可试图搬了几次,那陆压道君都是纹丝不动。华仪有些窝火,咬咬牙,抱住陆压道君的身子就往榻上放。可因着体力还未恢复的缘故,华仪脚一软,整个人便跌落在地,连带着陆压道君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华仪在刹那间停止了思考,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脸颊爬上些许绯色。
  被这一变动惊醒了的陆压道君揉揉惺忪睡眼撑起身子,忽瞥见躺在自己身下脸色绯红的华仪,楞了几秒,随即跳开,一脸惊慌失措,“那个…那个。。。这个…你醒了啊华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哈哈。”华仪见陆压道君一脸局促,站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惯有的平和。向陆压道君道了谢,便借口想出去散散步,撇下完全不明就里的陆压道君,独自走了出去。
  是月朗星稀的夜,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挂在夜空,衬得月亮更加皎洁。海风夹杂些许咸味拂过脸颊,拍在海边礁石上,发出壮阔的音调。华仪坐在一块高耸的玉石顶端,望望夜空,又把视线落到那漆黑一片的海面上。许是夜深的缘故,海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华仪不禁抱紧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蜷缩着一动不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在玉石被皎洁月光投射出的地面阴影里,陆压道君静静伫立着,仰视着那独自在高处吹着风的瘦小身影,眼里写满复杂。静默了好一会儿,陆压道君见华仪缩的更厉害,怕他受了寒,便从暗处走出,纵身飞上玉石,变出一条貂毛毯子披在华仪身上,本想就此离去,却听华仪低声道:“陪我坐会儿吧。”陆压道君愣了下,但还是坐到华仪旁边,顺手掏出腰间酒葫芦递给华仪,见他摇摇头,陆压道君便自己喝了几口,抬头望向夜空,任由海风将发丝吹起,久久未作言语。
  沉寂了好一会儿,忽有人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知是谁发出的。陆压道君见远方的海平面上已渐渐泛起鱼肚白,正想劝华仪回去,耳畔却传来华仪似说给他听,又像自言自语的话语,声音虽轻,却如铁锤般重重砸在陆压心头,砸的他透不过气。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华仪,也不知是否应该将那段最不愿提起的不堪悉数讲给华仪听。这么多年了,自己仍然把华仪当成那棵脆弱到需要精心呵护的灵草,可华仪却早在不知不觉间成长到了自己再也无法将他当作孩子般宠爱的年纪。许是从小养成的缘故,陆压道君总能在华仪身上看见自己当年的一些影子。忍不住将手放在华仪头上轻轻摸了摸,刻意不去看华仪有些难过的表情,柔声道:“只要本道君在一天,便护你一天周全,在一万年,便护你一万年。佑你不受苦难,佑你不被欺凌,佑你早日修成正果。啊不对,是早日修成玄仙。”
  见陆压道君正经不过三秒,本还有些感伤的华仪忍不住笑起来,笑的很开怀,仿佛要将脑袋里的一团乱麻全部甩出去似的,可笑着笑着,眼泪却笑了出来。见华仪这般模样,陆压道君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许是笑累了,华仪止住笑,伸手抹掉脸上泪水,站起身朝陆压道君道:“回去吧。”陆压道君点点头,二人便转身往仙府走去。
  远方的海平面上,已绽放出朵朵金花,衬着逐渐泛红的天际,那是太阳冉冉升起的颜色。


第15章 Chapter。14 元洲
  元洲在北海之中,地方三千里,离南岸十万里。上有五芝、玄涧,水如蜜浆,饮之长生,与天地相毕;服五芝亦得长生不死。
  ——《十洲三岛本纪·元洲概述》
  “依你的说法,人族遭此劫难乃是东海帝君为泄私愤而祸害苍生,后又畏罪自尽,是这样么。”气氛严肃的凌霄殿内,高高在上的玄沧俯视着汇报情况的二郎神,询问道。“启禀天帝,以小神调查了解到的情况,外加全程在场的神君大人的佐证,正是如此。”见玄沧话语里暗含不信任,向来不喜扯谎的杨戬心里虽对玄夜恨得牙痒痒,嘴上却一本正经的回答。
  玄沧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杨戬一会儿,转而朝众神道:“此次东海之灾危害巨大,亦牵连到人族,身居管辖东海要职却亵渎职守的敖广虽已自行伏法,但他的死并不足以平复东海方圆三千里几万无辜性命的枉送。现吊销敖广一脉的仙籍,责令敖广一族非老弱病残妇孺者,悉数前往东荒之地进行劳作,永世不得踏入仙界半步;老弱病残妇孺者,即日迁出东海海域,前往西夷蛮地照看凶兽,生生世世不得离开半步,藉以平复人族之怒。敖广固然有罪,但此次东海之灾的真正罪魁祸首乃是鬼族,若非鬼族突袭,东海便不会遭这灭顶之灾。诸位仙家,姬墨茗已回到鬼族,此次东海事件正是他一手指使。鬼族之王已归位,只怕鬼族随时会重新来袭,为免重蹈当年覆辙,即日起加强九重天的警戒,增加巡逻次数,密切关注鬼族动态,一旦发现鬼族有所动静,务必及时上报,不得隐瞒!”
  玄沧话音刚落,众神便唯唯诺诺的应允。虽有几个平日里与敖广关系较好的神仙对如此严厉的处罚有所不满,但又不敢忤逆玄沧,只得心中嘀咕几句,脸上依然是那恭恭敬敬的模样。
  “诶,你说这次天帝怎么罚的这么狠啊?罚去做做苦工也就算了,就连仙籍都被吊销,这可是九重天有史以来第二个被吊销仙籍的啊,而且全族都没了仙籍,以后可就跟那些凡人没差别了。”散会后,众仙三三两两的从殿内走出,其中一个看起来稍稍年长的神仙对旁边的一个年龄较小的神仙道。“是啊是啊,不愧是我最崇拜的天帝大人,该冷酷决绝的时候毫不留情,那低沉磁性的嗓音,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王者霸气,啊啊,真的是太令人痴迷了!”那小仙显然是玄沧忠实的崇拜者,眼里写满对玄沧的神往。年长的神仙捣捣他的胳膊,让他注意些自己的形象。那小仙这才尴尬的清清嗓子,随口转移话题:“对了,你说这是第二个被吊销仙籍的,那第一个是谁啊?”“这你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头一个被吊销仙籍的可是那…”年长神仙还未说完,便听身后传来两声咳嗽。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年长神仙急忙住了嘴,扭过头冲走在他们身后的杨戬尴尬笑笑,拉着还欲问个究竟的小神仙快步离开了。
  见两个神仙十分尴尬的走开,杨戬好笑的摇摇头,望了眼那白茫一片的云海,脑海中忽回荡起在东海时玄夜对自己说的话。“杨戬,依我直觉海啸一事未必全是敖广之责,可眼下我并未查出端倪,加上以我如今的功力暂时无法回去九重天,所以我打算边恢复元气边查清此事来龙去脉,日后或许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此番回去,先按我说的如实汇告给天帝,若天帝怀疑,你就搬出我的名号,想必天帝也就不会再刁难于你。”当时虽犹豫许久,但想到玄夜从来就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出于对他的信任,杨戬也便冒着大不敬的危险应允了下来。
  事实果真如玄夜预料的一样,但仍然让杨戬出了一身冷汗。当时若不小心说错一句,只怕此刻被罚到东荒做苦力的就是自己了。想到这,杨戬竟生出一丝庆幸。抬头又扫了眼那白茫云海,不由停下脚步,感慨一句:“玄夜,此时此刻,你又在何方,做着何事呢?”
  殿外的杨戬正生出无限感慨,而依然坐在殿内王座上的玄沧打量着杨戬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东海一事转眼已过去半月有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轨迹,对于在东海发生的事情,华仪原原本本讲给了陆压道君听,对玄夜丢下华仪不管一事异常恼火的陆压道君本想待玄夜回来时狠狠教训他一顿,可他却了无踪迹再未出现过,时间久了只得作罢;至于华仪在星辰之海遇袭一事,陆压道君虽神色有变,可一直在为自己误伤华仪的事而变本加厉的看护,惹得华仪对他愈发没有好脸色。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继续了下去,华仪依旧每日种着仙芝灵草,只是跟在陆压道君后面学习法术的时间多了点;而陆压道君除了教授华仪法术,其余时间皆四处奔走,希望能为华仪不久后的天劫寻个应对法子。东海之事陆压道君虽自觉脱不了干系,但也没太当一回事。毕竟活了几亿年,早就看惯了风云变幻,加上也没人跳出来指责他,时日久了,他也便抛之脑后,不再当一回事。
  彼时的陆压道君,还不知晓自己其实才是造成东海生灵涂炭的真正元凶。正是他在星辰之海深处一招轰塌了东海脊柱,这才导致了东海海啸爆发,牵累了人族诸多无辜性命。
  这日,陆压道君刚从北海元洲玄涧提回一壶泉水,正欲返回瀛洲,却见两婀娜仙女自天空缓缓而下,施施然落在陆压道君面前行了礼,用那清脆悦耳声音道:“我等奉九天玄女之命前往玄涧取泉水,可不慎半路失了地图,不知这位仙家能否带小女们前往玄涧,小女们先谢过了。”陆压道君看了看两个亭亭玉立的仙女,见她们颇为羞涩的悄悄打量自己,本欲拒绝的陆压道君只得搔搔脑袋,领着她们往玄涧走去。
  可陆压道君下一秒就后悔了。见他应允了带路的请求,本还有些拘谨的两仙女登时就如换了个人般,一路上喋喋不休缠着陆压道君问这问那,还不时送给陆压道君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不堪其扰的陆压道君只觉头皮发麻,抓着两位仙女道了声“冒犯了”便携着二人驾起祥云飞到玄涧旁,顾不上两个面色绯红挽着自己的仙女,丢下一句“本道君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就近乎落荒而逃的逃离这是非之地,留下两个一脸失落的仙女在那干瞪眼。
  正蹲地上埋头拔一棵灵草的华仪刚抬起头,便见陆压道君满头大汗的朝这边奔来。气喘吁吁地在华仪面前停下,正想开口讲诉自己在元洲的遭遇,却见华仪脸色发黑的望着自己,心道自己莫不是沾上了刚才那两仙女的气味被华仪闻出,以为自己出去鬼混了,陆压道君不由抬起手闻闻袖子上是否有不该有的气息。仔细闻了几遍也没闻到什么不该有的味道,陆压道君正想开口询问,眼角余光忽瞥见脚下似乎踩着什么东西。歪头想了想,突然顿悟的陆压道君急忙跳开,顺便躲开隐忍多时一脸愠色的华仪掷过来的小仙芝,这才嬉皮笑脸的哄道:“你看嘛~本道君也不是有意踩到的对不对,我们华仪上仙向来宽宏大量不会计较这些的啦。”见华仪仍黑着脸不睬自己,陆压道君也有些赌气,施法将自己不小心踩倒的一棵灵草扶起后,气鼓鼓的跑去旁边茅草棚内坐着,不时往华仪那儿瞥一眼,可华仪非但没有过来的意思,还蹲在地上动也不动,紧接着忽然就倒了下去,压倒了一片仙株。
  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陆压道君愣住了。也就在瞬间,陆压道君奔到华仪面前,也顾不上是否踩着华仪视作珍宝的那些仙株,急忙将华仪抱在怀里查看情况。见他双眸紧闭脸色惨白,陆压道君顿时就慌了,伸手在鼻子下试探,见还有呼吸,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抱起华仪就往缘寿堂飞去。
  “清心丹、万华丹、聚气丸、雪颜膏…”焦急万分的陆压道君在药柜内四处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内发现了那纯白的丹药瓶,取出一颗褐色药丸急忙往华仪嘴里塞去。可过了半响也没见华仪醒来,心道怎么这回灵丹也没用了,陆压道君眼瞅华仪本就惨白的皮肤变得愈发白皙透明,心下焦急万分,急的在屋内踱来踱去,一时竟没了个主意。
  平日里华仪虽也曾出现过这种因精魄不稳而陷入昏迷的情况,但每次服用一颗太上老君炼制的回灵丹就没事了,可这次不知是何缘故,连回灵丹都不起作用,生怕华仪有个三长两短的陆压道君心里自责又恐惧,错综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令陆压道君脑子里一团乱麻,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16章 Chapter。16 怒火
  海天一色的漆黑夜里,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回荡,连先前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月亮此刻也躲进了云层中,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而在黑暗中,忽冒出一团金光,如夜空中的星,照亮了整个夜晚。
  倘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金光是从一个人身上发出的。此刻那人正盘腿而坐双眸紧闭,一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环绕于周身的金光衬得整个人神圣不可侵犯。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杳无音讯多日的玄夜。似乎受了内伤的缘故,玄夜脸色有些难看。过了会儿,玄夜收起真龙之气,随手将一旁的夜叉面具烧成灰烬随风飘散,这才缓缓起身四下张望,想寻个避风地儿凑合一宿,可身后忽刮过一股阴风,直直向他袭来。跳至一旁堪堪躲过攻击的玄夜随手放出一团金光照亮周遭,却并未发现袭击者的踪迹。玄夜心下正迟疑,却在瞬间被打飞出去,重重撞到一块玉石上,随着玉石碎裂,玄夜也跟着摔倒在地。
  随手幻化出玄戟,玄夜支撑着站起身,还未作反应,脖子便感受到一阵冰冷触感,随之耳畔传来阴冷的低语:“今日留你一条狗命是因为你还有用处。你给我记住,不管是谁,若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定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与话语一同迸发出来的强烈杀意令玄夜感到了巨大危机,敌暗我明,再说以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依玄夜的性子如何能忍受被人威胁,反手操起玄戟,凭着感觉重重击向身后之人,但却扑了个空。一时有些失重的玄夜及时调整姿势,待站稳后便将玄戟倒插在地,随着地底金光流转,本漆黑一片的周遭顿时变的灯火通明。也就在亮起的一瞬间,玄夜似乎瞥见有什么东西伴随着亮光而消失不见,细细一想,这才惊觉之前看见的不是旁人,正是那让东海遭了灭顶之灾的面具男,也就是那鬼族新王——姬墨茗。
  “别装神弄鬼的!出来!”不甘心被如此愚弄的玄夜对着空气吼道。可姬墨茗却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未露面。吃了闷亏的玄夜极其恼怒,狠狠跺了跺脚,这才收起玄戟,自己也因消耗过多瘫倒在地,不停喘着粗气,脑海里却不断思索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这陆压道君难道真如自己所想,和鬼族有所来往?东海之事且先不论,单凭姬墨茗如此护陆压道君这点来看,二人的关系就非同一般,再者鬼族王城远在沧云大陆极北之地的酆都,与这瀛洲差了十万八千里,若不是有关联,为何姬墨茗能对瀛洲,不,确切的是对陆压道君的事如此了如指掌?可话虽如此,自己先前假扮面具男试探陆压道君,他那反映明显不是做戏,而是确确实实不知晓面具男的真实身份,不,也可能是知道并不是姬墨茗所以才毫不留情的出手的,这陆压道君,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轻浮不正经,绝对不是。
  唤出真龙之气环绕周身替自己调养生息,玄夜又想起东海发生的一幕幕。九重天至今仍未派人来询问情况,想必是杨戬成功糊弄了过去。虽说刻意隐去了陆压道君一事没有上报,但并非是为了他着想,而是玄夜不愿惊动玄沧罢了。倘若玄沧知晓此事,势必会让自己打消这一念头,甚至将自己接回九重天休养也有可能。虽不知玄沧为何对陆压道君如此忌讳莫深不愿牵扯上一点关系,但玄夜却是打从心底对这陆压道君没有半分好感,加上若是真以此为突破口击溃了鬼族,那自己不仅可以夺回被姬墨茗夺去的修为,亦达成了最后一件功劳,继承大统也是指日可待,为了一族的未来,这些都是必须的。反正暂时也没法回到九重天,玄夜这才决定隐去踪迹,暗中调查陆压道君,甚至不惜以身涉险,亲自扮作姬墨茗去试探他。
  玄夜正暗自感叹多亏了杨戬及时将最新情报汇报给自己,使自己推敲出了面具男的真实身份从而找到了突破口,脑中忽又回想起昏睡的华仪。话说回来,华仪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昏迷不醒?莫不是在东海的时候真出了事?那岂不真是自己的错了?对这一事实感到错愕的玄夜有些愣神,体内真气忽就紊乱起来,仿佛有几股气流在体内乱窜,痛苦不堪的玄夜倒在地上,周身环绕的真龙之气已不见踪影,只见他神色痛苦,死死抓着自己头发,浑身不停抽搐着,显然痛苦之极。虽也想试着以真龙之气来平息体内的不平之气,但反而加速了几股气流的碰撞交叉,痛不欲生之下只得作罢,苦苦躺在地上挣扎着。
  “哟,这不是堂堂神君大人嘛,怎生得如此狼狈?”玄夜正忍受极大痛苦,耳边却响起一个十分欠揍的声音。模糊的视线焦灼在来人身上,玄夜一个“陆”字还未出口,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第17章 Chapter。17 灵丹
  “哼,真是的,早知道那时候听见动静就不出去了,又捡了个麻烦回来。唉,要不是怕华仪醒来后找我算账,本道君才懒得救你这条小黑龙呢。”陆压道君一脸抱怨不停嘟囔着,手却仍贴在坐着的玄夜后背上,替他平息着体内紊乱气流。当感受到玄夜体内那股作祟最凶的气流时,陆压道君愣了下,神色有一闪而过的严峻,随即恢复常态,对缓缓睁开眼的玄夜道:“你可千万别感谢我,本道君可是看在华仪的面子上才救你的。”
  玄夜显然也没有向陆压道君道谢的意思,漠然的穿好衣服,一扭头便瞥见仍在榻上熟睡的华仪,这才开口问道:“华仪怎么了?”见玄夜问起华仪情况,陆压道君又想起先前东海之事。对玄夜扔下华仪不管的事情仍耿耿于怀的陆压道君也不顾多次负伤的玄夜身体是否要紧,一脚将玄夜踹飞,没好气道:“若不是你在东海扔下华仪一个人害的他误入星辰之海,遭到那劳什子面具男的袭击险些送命而受惊过度引发旧疾,能睡到现在不醒吗!华仪好歹当初也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报答他的啊?!”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吗?玄夜一时有些自责。等等,陆压道君是在星辰之海救了华仪?若是没记错,星辰之海深处乃是东海脊柱所在,难道海啸一事并非敖广所为?回想起前因后果,玄夜对东海之灾的最后一点困惑也迎刃而解。本想着将结论汇报给九重天,可转念一想凭玄沧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实情,但仍然让敖广背了这个锅,怕是别有用意,自己多生事端也无益。踌躇再三,玄夜也便撇下这一想法,决定还是以陆压道君为突破口,看是否可以找到击败鬼族的方法。
  因着种种缘故,再加上华仪出事自己也有很大责任,华仪也顾不上回敬刚才一脚踹飞自己的陆压道君,蹒跚着步子走至榻前,看那睡得十分安详的华仪眉眼如旧,便从怀中掏出一拇指大小金木锦盒,取出里面放着的金色丹药递给陆压道君,“这是我母后当年向女娲大神求来的灵丸,食之即可精进十万年修为,亦有起死回生,凝神聚魄之功效。这本是我保命之物,今日你且拿去喂华仪服下,不出三日应该便会醒来。华仪之事确实是我之过错,我自会弥补。”
  没曾想陆压道君随手将灵丸丢回给玄夜,没好气地冷冷道:“连本道君都没辙,女娲的灵丹还能有什么用?华仪本应按我设想,不问俗事不乱心神,静候天劫降临。可打从你出现以后,这一切都被毁了!今日救你回来,不过是念在华仪曾救你一命,本道君不愿华仪的心血白费罢了!这灵丸你拿回去,华仪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插手!趁本道君还没决定扒了你的龙筋之前,赶紧给我滚出去!”陆压道君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本就心高气傲的玄夜怎能忍气吞声,正想出手教训陆压道君,可全身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玄夜这才忆起自己打从西夷蛮地逃生时起便有伤在身尚未痊愈,几次三番下来又添了新伤,如今躯体已是伤痕累累,不堪重负,若是再这么强横下去,只怕会损耗更大。再者若是这时候和陆压道君闹翻,自己肯定再没有机会查清陆压道君的底细,左右一权衡,玄夜只得咬咬牙,硬生生憋下这口恶气,朝陆压道君道:“华仪虽精魄仍在,但极其虚弱,不足以支撑起身体机能,这才导致他昏睡不醒。若再不想办法增强精魄,精魄消散怕也是迟早的事。陆压道君,你若真心实意为华仪好,今日便听我的,将这灵丸给华仪服下。”说罢,又将灵丸连同锦盒一同递给陆压道君,脸上写满坚定。
  陆压道君定定的看了玄夜好一会儿,见他一脸认真,视线不由又转到昏睡的华仪身上,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接过锦盒,语气稍稍缓和了点,“为了华仪,本道君今日姑且信你一次!”说罢,便走至华仪身前,以清灵气包裹住灵丸,含在嘴中,往华仪嘴里渡去。
  玄夜站在一旁看着陆压道君亲吻华仪,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不悦。被自己这一离奇想法惊住的玄夜摇摇头,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而与此同时,陆压道君已经顺利将灵丸渡进华仪丹田内,转而朝玄夜道:“若三日后华仪还未醒来,本道君就亲自上九重天找玄沧讨说法!”见玄夜视线一直焦灼在华仪身上,极其不爽的陆压道君伸手在玄夜眼前晃了晃,“喂,小黑龙,少这么盯着华仪看,信不信本道君再踹你几脚?”见玄夜压根不睬自己,陆压道君不由一脚踹了上去,却被玄夜轻巧的躲开。投给陆压道君一个嘲弄的眼神,玄夜指指庭院摆着的摇椅,“本神君这几日就暂住在这了。”陆压道君“没门“二字还没出口,便见玄夜将摇椅变作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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