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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草的仙界奇妙冒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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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长春,你可知此树有何珍稀之处?”奕涵摇摇头,陆压道君便得意洋洋的继续道:“此树所绽长春花随四时之色,春生碧花,春尽则落;夏生红花,夏末则凋;秋生白花,秋残则萎;冬生紫花,遇雪则谢,整个十洲三岛仅此一棵,是本神君费大力气才弄来的。”
  奕涵随口称赞几句,话锋一转:“今日找我前来不单是看这美景罢?”
  “做个交易吧。”陆压道君见奕涵率先捅破窗户纸也不含糊,“我有些事想问你,你若如实回答,我便不掺和你与九重天之间的恩怨。”
  “果然没什么事情瞒得过九重天。”奕涵笑笑,“九重天已知晓我有反叛之意你还主动找我,不怕被牵连?”
  “本道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得到他九重天指手画脚?”陆压道君不屑的哼了声,“如何?做不做这笔交易?”
  “成交。”奕涵思考了会儿,点头应允。
  “当年凤姬的那个不祥之子,是不是就是曾经的玄灵元君,如今的鬼族之王姬墨茗?”考虑了无数种他可能提出来的问题自己都能对答如流才同意了这笔交易,可奕涵唯独没想到陆压道君会问这事。见奕涵脸色明显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往常,将这细微变化尽收眼底的陆压道君由不确信转为确信,无数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若真是这么一回事,那害了姬墨茗的不正是自己吗?他本可以像凡人一般无忧无虑的过活一生,却机缘巧合下被自己渡去修仙重返九重天,将“不祥”之名彻底坐实,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愧疚、自责、惶恐,不安,诸多情绪不停攻击,打的陆压道君措手不及,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并不清楚此事,还有其他的事吗?”奕涵疑惑的摇摇头,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第64章 Chapter。19
  沉浸于自己小思绪里的陆压道君听见奕涵并未承认愈发笃定心中想法,“你自凤姬失踪以后就密谋推翻九重天一事,对不对?乃至于你一直保持这副少年模样,也是因着这是凤姬喜欢的模样,是不是?”
  “陆压道君你别太过分了!”没想到陆压道君连这些事都知道,隐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被□□裸掀开,从未发过火的奕涵涨红了脸,怒气腾腾的瞪着陆压道君。
  本只是编了些胡话想炸一炸奕涵,没想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向来口舌伶俐的陆压道君竟哑口无言,这几日受到的惊吓太多,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就连陆压道君也有些消化不完,这些事实若被外界知晓,必会震惊洪荒引起无数□□,人鬼神三族维系多年的平衡必将分崩离析,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一次灭世之战的陆压道君决定将这些事深埋心底,同时又暗暗为正紧锣密鼓振兴鬼族的姬墨茗担忧,难怪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窃取玄夜部分元魄并顺利融合,天地间除了血亲还有什么关系能有如此相性?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依他的性子大概又会犹豫不决了。
  可是有一点依然很奇怪,那鬼擎到底跟玄沧凤姬有什么恩怨纠葛?姬墨茗又为何会被鬼擎洗脑认定自己鬼族身份?陆压道君本还想问一问奕涵,却见他极为不悦的拂袖而去,明知他是被自己戳中心事郁郁寡欢,可还是作死道:“你怀疑凤姬失踪是玄沧搞的鬼,新仇旧恨加一起就决定推翻玄沧的统治对不对!”
  “你的脑洞该补补了。”奕涵冷冷扔下一句,便大步走了出去,也没搭理逸清的送别话语,只剩下陆压道君伫在原地暗自思索若是直接问玄沧,他老实回答的几率有多大。
  眼下姬墨茗和玄夜是兄弟这一点已八九不离十,至于其他暂时无法确认也不敢贸然行动,如今以鬼族之王的身份力图推翻九重天的姬墨茗,假若真如他所愿推翻了九重天杀了玄沧父子,那岂不就是杀父弑兄逆天行道的大不敬之举了?日后倘或他得知真相……眼下再也顾不得九重天与奕涵之间的恩怨争斗,亦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尽力阻止姬墨茗,在他酿成大错重蹈覆辙之前,哪怕如今的姬墨茗与自己势同水火基本决裂,自己也要不惜代价去阻止他。下定决心的陆压道君刚想再次前往酆都,脑中忽一闪而过华仪的身影,默叹一句“抱歉”,便向酆都赶去。
  彼时还不知晓心中已有决断的陆压道君正与他背道而驰的华仪刚把一座假山化为粉尘,“不错不错,有进步。”站在一旁的凭虚鼓鼓掌,指指不远处的一座高山道:“试试这个。”华仪对准山的方向张开五指伸直双手,自双掌心冒出两道白光射向高山,而那两道白光落在高山上生出无数白莲花缠绕在一起,将整座山包裹成白茫一片瞬间夷为平地,失了重心的白莲花纷纷散落成花瓣自空中洋洋洒洒飘落地面逐渐凋零随风而逝。没想到华仪的天赋如此之高,自己不过是讲解了些要领他就能在短短数日内使出这般华美的仙术,忍不住赞叹道:“你有如此天资,若早些修炼如今怕是闻名洪荒了。”
  “华仪不过是想有一份保护他人的力量罢了。”心道自己早就是凭种的一手好仙株而闻名仙界又不好驳凭虚面子,华仪扬起灿烂的笑:“谢谢你教我仙术。”
  纯洁无瑕的笑狠狠敲打了凭虚的心,伸手揉揉华仪脑袋笑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你身子弱,凡事须慢慢来。”也不顾华仪央求再练会儿,随手将自己布下的镜世界解除,凭虚站在院中朝不满的嘟囔着嘴的华仪道:“来九重天已有数日,还不曾仔细瞧过,不知上仙可愿赏脸带凭虚游历一番?”
  “我亦非九重天之人,许多地方也不曾涉足,”华仪想了想,“我只知道有一地景色秀美独立,不如上那游玩游玩?”
  不管来百花仙苑多少次,那群芳争艳不分伯仲的灿烂景象都令华仪难忘。与瀛洲惯有的素净不同,若说瀛洲是白绸缎,那这百花仙苑便是那七彩琉璃衣颇为瑰丽。自幼修行从不曾见识过此等美景的凭虚也有些看痴了,走至百花间掏出腰间玉笛轻轻吹奏,空灵幽远的笛声引来花丛中的蜂蝶,携着被笛声感染献出几片花瓣的百花缠绕于凭虚身旁,伴随那曼妙笛声飘飘起舞。一阵微风拂过撩起随意披散着的乌发,使那身白袍显得更加缥缈宛如画中仙。华仪站在凭虚身后凝视这一幕,看得也有些痴了,恍惚间将陆压道君的身影和凭虚重叠,眼眶有些泛红,自己早该明白的,打从姬墨茗回来的那一刻起,陆压道君就不再是陆压道君,而是那白羽仙了。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不愿去承认,可他们在一起时陆压道君的表情自己都看得分明,那是爱恨交织的痛不欲生,也很清楚陆压道君对自己的那些承诺都不过是弥补愧疚罢了,但自己宁愿选择沉浸在幻梦里也不想醒来,一点也不。
  “华仪,你哭了?”待华仪从愁绪中抽出身,凭虚已满脸担忧的站在面前望着自己。胡乱擦去眼泪,华仪勉强笑笑,“风太大,迷了眼,不打紧的。”
  凭虚见状也没好多问,只是弯腰摘下一朵白花蝴蝶兰放在手心吹了口气,便见那蝴蝶兰变成个顶着花冠通体洁白的小人,正以凭虚手心为舞台跳着滑稽舞蹈。被逗乐了的华仪破涕为笑,感激的说了句“谢谢。”见华仪心情好了许多,觉着自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的凭虚拍拍华仪脑袋,“我看那边有个亭子,去那儿歇歇吧。”
  心烦意乱的杨戬回到雅阁未见着华仪身影,从守门天兵那儿得知两人往百花仙苑去了,也便跟了过来,想将玄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一路上杨戬想了很多,他清楚玄夜和自己不可能有结果,玄夜是未来天帝,自己只能也只会是个下属而已,自己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一直默默守护他罢了,为他赴汤蹈火,为他付出性命,为他保护他所想保护的人儿,成为他的影子,他的后盾,让他永无后顾之忧。
  决定将心意掩埋的杨戬殊不知玄夜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却从不曾提及,因为对玄夜来说,杨戬是他的挚友,也只是挚友而已。
  远远地便见着华仪坐在凤离亭内和凭虚说笑,杨戬暗道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便化成一只蜜蜂飞到凤离亭外的一朵文心兰上,偷听他们的谈话。虽说对这种行为很不齿,但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还是做了,杨戬怀揣矛盾的心情静静趴着,侧耳聆听。
  “是神君带我来的。”凭虚问华仪怎会获此绝美之地,如实回答的华仪笑笑,眸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怀念:“头一次来的时候,神君撵我走,说他讨厌这儿,可不知怎地后来时常带我来这儿,也是挺无奈的。”
  “我听师父说过,神君极重视你,那日在乾坤洞为了救你甚至冒着触犯天条的风险袭击了她,我本还好奇一个小小医仙如何能得此厚爱,直到接触到你我才明白为何了。”凭虚被华仪那情真意切的言语感染,不知不觉说出心声,猛然发现自己失言了的凭虚正欲补救,华仪已打了圆场:“我听天帝提及过此事,说是女娲娘娘为测试我们而开的小玩笑,那时冒犯了两位尊神,没被降罪已算万幸了。”
  见华仪圆了过去,凭虚也便顺着台阶转移话题,“凭虚听说九重天神君玄夜冷傲孤高极难相处,可师父口中的神君却是个体贴细致的温柔之人,这也是因着是在你面前吗 ?”凭虚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这种好似吃醋了的问题,见华仪明显愣了愣,忍不住在心里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心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说些欠考虑的话,完全不像自己。
  “我有幸搭救过神君几次,神君他……”华仪停顿了下,“大概是觉着我对他有恩所以在偿还恩情罢……”
  “哐当——”一声,玄夜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候在门口的两个仙娥听见动静急忙进来收拾,满脸愠色的玄夜坐在床边,拳头紧紧攥着隐忍那即将暴走的情绪。片刻前耳边忽然听见华仪和凭虚谈论自己,知道是杨戬开启了灵视便端了杯茶想听听华仪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当听见扎布和阿摩竟是女娲娘娘和伏羲尊神假扮不由吃了一惊,回想起玄沧当时的态度这才明白过来的玄夜无奈笑笑,可华仪紧跟着的话语却让他有喜转怒。“呵呵,你果真是如此看我的?”玄夜掏出凝魄珠捏的粉碎洒在地上,被碎渣划伤的手掌有鲜血滴落也未在意,拒绝了要替自己处理伤口的仙娥,只觉自己一片真心被践踏了的玄夜颓然的站在原地,冰冷道:“华仪,我会让你后悔的。”


第65章 Chapter。20
  是月亮躲进云层偷懒的深夜,静谧的雅阁内忽窜进一个黑影,轻车熟路的钻进华仪的房间内。正熟睡的华仪身体忽被重重压住不由睁开了眼,瞥见那张熟悉的怀念面容,一个“玄……”字还没说完,嘴巴便被玄夜堵住,毫不留情的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搜刮掠夺着华仪口腔,被动回应着的华仪被玄夜那粗暴的吻惊住,随即反应过来拼命挣扎着,可他如何敌得过身强力健的玄夜,反而因挣扎更激起了玄夜的征服欲,逮着华仪双手按过头顶,另一只手伸进里衣不停抚摸,察觉到华仪身体的变化,玄夜冷哼一声。
  不明白那个一直温柔待自己的玄夜为何会做出这种事,面色潮红微微喘息的华仪眼里流下泪水。凉凉液体触碰到玄夜的脸,玄夜愣了下,他哭了?停下手中动作身子抬起些许,看着梨花带雨正惊恐不安盯着自己的华仪,忽就失了兴致,替他将衣服整理好翻身下床,坐在床边背对着华仪,面庞被夜色隐藏看不清表情,“对不起……”
  “为何要这样?”华仪用手遮住不停流着泪的双眼,刚才那香艳一幕仍在脑海里挥散不去,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遇见这种事情本该排斥才是,可为何……被玄夜触碰竟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有些兴奋?假若不是在这种被强迫的前提下,自己怕不是会直接沦陷了吧……但是玄夜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他自己说过两不相欠,不过一恩还一恩而已,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
  “因为我想要你。”不敢想自己是以怎样表情说出这种话,玄夜压抑着躁动情绪,喉咙动了动,“我……”一句“我喜欢你”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我是华仪,不是附属于任何人的东西。”见玄夜不过将自己视为他的所有物,华仪生出一股无名火,“神君说过,对我只是报恩,不是吗?”
  “你喜欢陆压道君吗?”愈发沉默的玄夜压低嗓门极力压抑情绪,生怕他说出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后控制不住自己再做出出格的事来。
  “喜欢。”华仪话刚说完又被玄夜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华仪肩膀两侧支棱着身子,犹如暴怒狮子般凝视一脸平静视死如归的华仪,忽扬起一个危险的笑:“那你喜欢我吗?”
  “您贵为神君,华仪不敢高攀。”不知是报复还是什么,华仪一字一顿的吐出那明显能让玄夜失去理智的话语。
  随即而来的倾盆暴雨让华仪那孩童身躯有些招架不住,咬牙承受着玄夜的愤怒,尽量不让自己喘出声的华仪如死尸般任由玄夜在身上剧烈活动,随着玄夜的逐渐深入眸里的光彩也逐渐暗淡……
  次日醒来时玄夜已不见踪影,华仪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直愣神,面如死灰。昨天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并不知道,按理昨晚被那般对待应该会疼痛才是,可是竟无任何不适,相反还有股清凉舒服的感觉,大概是玄夜处理过了罢……仍想不明白玄夜为何要那般对自己,也从不曾见过他那冰冷残酷的模样,这才有些明白为何在众人眼中玄夜是个难以相处的冷冽之人。身体还残存有玄夜的触感,门口忽传来凭虚的身影,虚弱的坐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下床,却一个踉跄裹着被子直接摔了下去。
  在屋外敲了半天门的听见里面传来动静,说了句“冒犯了”便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在地上被裹成粽子的华仪,忍不住笑出声,直接走过去连被子带人抱回床上躺好,掖好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华仪,“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精神差罢了。”华仪尽量平静道:“今日不学了吧。”
  “也行。”见华仪不想说,本以为他会对自己无话不说的凭虚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刚想离开却被华仪抓住,“我想回瀛洲,带我回去。”
  “你不要你的肉身了?”早就从华仪处听说了玄沧的全盘计划,眼下听见华仪说要回瀛洲不由愣住。
  华仪摇摇头,昨晚的事情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眼下什么想法都没了,他只想躲得远远的,回瀛洲与世隔绝过完此生,再不踏出半步。如若可以,他宁愿找陆压道君借来月光宝盒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不会在那个时间点去东海散步,更不会多管闲事去捡条奄奄一息的黑龙回来。
  “华仪,有事就跟我说吧。”估摸着他大概是遇见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凭虚见华仪不想说,便假装试探体温的将手覆上他额头,悄悄在脑中寻找着昨晚之事,片刻后,震惊不已的凭虚拿开手,错愕的望着憔悴不堪的华仪,忽涌上一阵心疼,忍不住将华仪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头,温柔道:“好,你带路,我送你回去。”
  仿佛有几千万年没有回过瀛洲,华仪望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摆设,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凭虚将华仪送回来后本想离开,但又放不下这个面无表情眸里毫无光彩的木讷之人,便暂时陪他在华仪仙府住了下来。
  凭虚和华仪同时失踪的事情在九重天引起了不少骚动,玄沧派兵将九重天找了个遍也不曾找到二人亦有些焦急,毕竟一个是女蜗娘娘的大弟子,一个是自己计划的关键人,这两人同时不见,玄沧着急不安也是在情在理。众神倒是更担心凭虚多一些,生怕他真出了什么事情女娲娘娘怪罪下来九重天吃不了兜着走,一时间不安焦急的情绪弥漫笼罩着九重天。
  “会不会回瀛洲了?”这日,带兵搜索完依然一无所获的杨戬忽想到这一地方,不由道。
  玄沧手撑着额头大拇指不停按捏太阳穴,眼角的皱纹不知不觉又加深些许,“神君呢?面壁期已结束,怎迟迟不见归位?”
  想到自回来后便独自呆在凤离亭酗酒不肯离开的玄夜就头疼,又不敢说实话,杨戬只得道:“小神不知。”
  “明日随朕去瀛洲一趟。”玄沧叹口气,“你去天库将那紫金檀木盒取出给我。”杨戬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只剩一人的凌霄殿内,玄沧打开百生镜,看着头发凌乱衣冠不整正不停往嘴巴里灌酒的玄夜,眸里写满心疼。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嗝……”醉醺醺的玄夜随手将刚喝完的一坛仙人醉扔在地上摔碎,扫了眼周遭那都快有石桌高的瓷片,复又拿起一坛往嘴里灌。一时冲动对华仪做出那种事,他恐怕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吧?如今再后悔也没用,比起这个更让玄夜无法接受的亲耳从华仪口中听见他喜欢陆压道君这件事,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让心高气傲的玄夜如何能忍?平素与华仪相处时察觉出来的他对自己的好感也是自己想多了而已?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的玄夜想到那个迤逦之夜,面色绯红的华仪被自己压在身下样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将他彻底毁坏的念头更甚,但始终下不了决心,只得烦闷的又灌了一大口酒。
  玄夜在亭内借酒消愁,而躲在不远处望着那颓废之人的杨戬静静伫立在原地,脸上满是心疼。上一次见着颓废不振的玄夜还是在凤姬失踪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玄夜把自己关在房里连续半个月不吃不喝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来还是自己不顾礼制强行闯进去逼着他振作,同样不吃不喝和他犟劲了几天,败下阵来的玄夜只得恢复饮食,在自己的慢慢开导下才逐渐走了出来。从没想过玄夜会因为凤姬以外的人失魂落魄颓废至此,若说心中没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将一向好脾气善隐忍的华仪逼得不辞而别,只怕是玄夜这次真的做了什么难以原谅的过分之事罢……
  玄夜那么喜欢华仪,明眼人也能看出来华仪对玄夜也有好感,明明互相表述心意就皆大欢喜的事情,怎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不知如何去劝的杨戬望着玄夜那寂寥的身影,生怕他再喝下去会出事,思前想后便化作华仪的模样,缓缓向凤离亭走去。
  “华仪……是你吗?”醉眼朦胧的玄夜眼前隐约出现华仪身影,揉揉眼睛见华仪正向自己前来,自嘲的笑笑:“不,你怎么可能来,你现在应该恨我入骨才对,我真是喝多了。”说罢又举起酒坛子想往嘴里灌,却被“华仪”夺走摔的粉碎,毫不在乎的又拎起一坛继续喝,又被夺走摔碎,直至摔了七八坛,玄夜忽被紧紧抱住,低下头看着将自己抱住的“华仪”,玄夜有些爱怜的摸摸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深情与愧疚:“华仪,对不起……我不想那样的……我很后悔……真的……真的对不起……”
  “华仪”仰起头用唇堵住那正喃喃致歉的嘴巴,玄夜愣了下,随即更加热烈的回应,误以为华仪明白了自己心意,玄夜闭上眼将全部爱意倾注于这个吻里,却不曾见着那双凝视自己的眸里早已蓄满泪水。


第66章 Chapter。21
  “华仪,天帝来了。”次日一早,凭虚见华仪仍在熟睡,知会了一声不再打扰,只是看着那已红润许多的面庞稍稍放宽了心,关上门便走了出去。因着华仪这几日晚上总被噩梦惊醒,白日又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看的糟心的凭虚犹豫许久还是抹去了那天晚上的记忆,只推说九重天近日不安全,玄沧派自己送他回这里并负责守卫安全。虽说那个自己极为看重的华仪又回来了,但凭虚并不想放过对华仪做出这种事的玄夜,得知天帝到来的消息便给华仪上了昏睡咒,这才起身去迎接。
  走到仙府外,见玄沧旁边跟着怀抱紫金檀木盒的杨戬,行礼道:“凭虚参见天帝。”
  “不必多礼,华仪呢?”玄沧没见着华仪身影,不由疑惑道。
  “华仪上仙?不是早就仙陨了吗?”凭虚故作不知,想看看玄沧反应。
  “朕的计划你也知晓,又何必故意戏弄朕?”玄沧拍拍凭虚肩膀,笑道。难怪华仪会将计划全部告诉自己,敢情是经过玄沧准许的。还以为自己有优待的凭虚撇撇嘴,依然恭敬道:“他身体不适,近几日皆在熟睡。”
  “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伏羲琴,乃是女娲娘娘赐予华仪之宝物。因琐事缠身拖到今日才想起来,就当是九重天未照顾好华仪上仙的赔礼罢。”示意杨戬将琴递过去,“你先回九重天告知众神凭虚已找到,朕晚些回去。”杨戬看了看凭虚,说了句“遵命”便纵身离开。
  确认杨戬已走,凭虚恭敬的拱拱手,将玄沧请了进去。
  “夜儿当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玄沧听凭虚讲完玄夜那晚的过分行径也有些震惊,但毕竟是活了那么久什么都见识过的存在,玄沧沉吟了会儿:“这事决不能让陆压道君知道,不然夜儿就没命了,朕这九重天估计也要跟着遭殃。”见凭虚保证不再与他人谈及此事,玄沧接着道:“我决定消除他们对彼此的记忆,这样对他们都好。”
  “话虽如此,但假如师叔回来后不经意间谈及玄夜,那不还是要出事?”凭虚虽然觉着这样挺好,但那天自己看见了华仪的心意,不想让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忘记,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觉得倒不如消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这样既不会引起怀疑也免生事端。”
  玄沧思考了会儿,觉得这样更稳妥也便同意了凭虚的提议,“那这些日子华仪就烦劳你照顾了。”
  凭虚点点头应承下来,毕恭毕敬的送玄沧出去,待玄沧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乐开了花。不用去管九重天的事,也不用进行那些枯燥乏味的修行,只需要放放风看星星看月亮偶尔教教华仪仙术,从未这般轻松过的凭虚伸了个懒腰,只觉照在身上的阳光暖暖的。
  “姬墨茗!你给本道君滚出来!”已经伫在酆都地标快一周的陆压道君边杀着阴兵泄愤,边大声吼着:“你再不出来,你这些阴兵我可就要杀光了!”可里面依然没动静。
  “我数到三,你不出现我就把这极北之地连你那破鬼城一块炸得稀巴烂!”陆压道君举起手聚起一大团清灵气,飞至半空开始倒数:
  “3!”
  “2!”
  “1——”手中的清灵气还没放出去,姬墨茗便出现在自己面前。收回清灵气,陆压道君笑眯眯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姬墨茗,“哟,不当缩头乌龟了?”
  “堂堂陆压道君不是不屑与下贱鬼族交谈的吗?怎么今日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肯走?”姬墨茗看也不看陆压道君,话语极其生硬不带有任何感情。
  见他还记着摩堆崖的仇,陆压道君也没计较姬墨茗的揶揄,转而正经道:“我今日来,是有大事跟你商量。”
  “怎么?想助本王推翻九重天?不好意思,我鬼族不需要你的施舍。”姬墨茗正欲离开却被拉住,“恰恰相反,我是来阻止你的。”
  “哦。”姬墨茗甩开手,“你开心就好。”
  “你其实不是鬼族你知道吗!”陆压道君唤住姬墨茗,“你和玄夜是兄弟 !”话音刚落一柄银匕首已抵住陆压道君喉咙,“白羽仙,即便是你,这般造谣胡说的话我也决不能忍。”
  “你还有当年奉命捉拿鬼擎押解途中被洗脑的记忆吗?”凭陆压道君的实力完全可以脱离危险,但他任由自己喉咙被抵住,毫不畏惧的认真盯着姬墨茗,“去眉庄罢,很多事我觉得需要跟你好好说清楚。”
  猝不及防听见“眉庄”二字,姬墨茗的手抖了下,本以为他早就忘了在沧云大陆生活时的点点滴滴,可没成想他一直记得,坚硬的心有些融化,犹豫了会儿这才收起匕首,随陆压道君往眉庄去了。
  眉庄位于沧云大陆中南部华云山内,依山傍水而建清幽秀丽,又因庄内梅花种类众多而闻名,乃陆压道君化名白羽仙在人间游历时置办,如今早已荒废,破落不堪。姬墨茗站在眉庄门口,看着那被腐朽不堪的“眉庄”牌匾被泥土厚厚掩埋早已辨认不出字迹,叹口气,“眉庄也败落了……”
  “毕竟已经过了三十万年。”陆压道君施法将眉庄恢复成当年模样,二人便沿着那青石铺成的台阶缓缓而上,两侧箭竹不时传来潺潺流水声,那是自山顶蜿蜒而下的小溪流动发出的叮铃声音,偶有野兔在其间穿梭,倘然一副生机勃勃的势头。
  “你可还记得,你我初遇便是在这儿?”陆压道君扭头望了望那座牌坊,“时值深冬,我正在院中赏那雪后红梅,忽然有小厮来报,说有人晕倒在了门口。”
  洪荒历二百九十八年,眉庄,雪后初霁。
  “主子,庄外来了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披了件白狐裘正独站梅园的一棵梅树下赏那自雪堆中破壁而出的红梅,忽有小厮来报。“撵走。”白羽仙往手心哈哈热气搓了搓,“眉庄从不接纳不请自来之客。”
  “可是……”小厮皱皱眉,斟酌了下还是继续禀告道:“那公子哥晕倒在牌坊处,这天寒地冻的,小的怕万一出了人命主子会惹上麻烦……”
  白羽仙迟疑了会儿,“抬到潇湘居,端个火炉放着,另外吩咐厨房做碗姜汤送去,这几日好生照料,醒了就撵走。”见自家主子依然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小厮拍了几句马屁就屁颠屁颠下去忙活去了。
  三日后,积雪消融,自屋顶流淌下的雪水形成水幕将走廊与外界隔绝,而梅园那一簇簇梅花没了积雪的覆盖,争相斗艳齐齐开放,将整座梅园点缀的色彩斑斓。见着这副美景,白羽仙动了作画心思,着小厮将一并用具抬来,刚执起笔便听身后传来吟诗的声音:“万木凋零尽,知经几度霜。独余冰玉质,薰得梦魂香。影入清泉唐,声传画角长。每因春烂漫,惆怅失孤芳。”
  在心中暗叹一句好诗,白羽仙扭头,望向那衣着华贵眉目清秀一副温文尔雅儒生派头的青年,是没见过的面庞,“伊周,他是谁?怎会出现在我眉庄?”在一旁伺候着的小厮急忙道:“回主子,这便是那日晕倒在庄外的公子哥。”
  “我不是说过醒了就撵走的吗?怎么还在这儿!”白羽仙眉宇间已有不悦,呵斥道。
  “小生久未进食身体虚弱,经过这几日的照顾才恢复些许,本想今日离开,无意间见着这园子里群美景芳看的痴了,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还望主人恕罪。”那公子哥拱拱手赔罪道,“小生这便离开。”说罢转身欲走却被唤住:“慢着!”
  “你的名字?”见这公子哥谈吐不俗不似粗鄙之人,因大雪封山许久不曾有客造访着实无聊的紧,便动了留他作陪的心思,“为何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进山?”
  “鄙姓姬,字墨茗,乃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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