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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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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见得。我且问你,犯过杀律吗?”
    “犯过。既非和尚,自然茹荤。既为旅者,行走世间,难免碰上些虫虫蚁蚁的,一脚踩下去,不知杀害了多少生灵,实在罪过。”
    阎王颌首。
    “这倒也怨不得你。”判官道,“可曾犯过盗律?”
    “犯过。一生罪业,唯偷盗最轻。然而登山摘果,涉水采莲,物品虽小,但天地万物各自有主,不可谓非盗。”
    “犯过淫律吗?”
    刘子安这下迟疑了,隔了半晌,道:“犯过。然而发乎于情,止乎于理。”
    判官又问了一些问题,刘子安一一对答。每问一事,刘子安皆答曰“犯过”。
    正在这时,一个鬼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伏在判官耳侧低语。判官神色一变,瞥了刘子安一眼,走到座上去跟阎王爷窃窃私语起来。
    片刻,阎王爷问道:“你是个生魂?”
    “是。”
    “生魂怎么跑到这阴曹地府里来了?”
    “不知。”刘子安答道。
    阎王爷沉吟了片刻,回顾后面说了两句话。
    只见座旁走下一个人,身着白衣白帽,走至刘子安面前说:“请你起来。”
    刘子安抬头一看,发现这竟然还是个熟人。
    “白轩?!”刘子安叫道。
    白轩猛地看见他的脸也是一愣,示意他噤声,而后把他拉到了大殿的角落里。
    “你怎么在这儿?”刘子安问道,“你没投胎吗?”
    “我本就是这里的鬼差,先前到阳间去的那一遭是放假,抽空过去耍耍。”白轩道,“本来我是该病死的,没想到遇到了神农氏的人,这一来二去便没死成。然而归期已定,时候到了不得不死……倒是弄了一出闹剧,让你们受惊了。”
    “可是……如果白画师不是偏要画那地狱变相图的话,你不是也死不了吗?”刘子安对白画师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倒怪不得他,那本是通知我回地府的鬼差,奈何我二人八字太过相似,几次勾错了魂……”白轩叹了口气道,“话说回来,我父亲他怎样了?先前看他阳寿将尽,但左等右等也不见他来地府报道,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他啊,去给你报仇了。”刘子安道,“杀了不少人,最后还连累我丧了命。”
    他心里把一切错都归在了白画师身上,心道:“若不是那白画师偏要复仇,练什么雕心,阿雪也不会跟她的情郎不得团聚。自己跟先生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大漠中来寻找翡翠宫,更不会进那什么鬼劳什密境。这样说来,自己也就不会死了。”
    “你丧命了?对了,你这是什么情况?”白轩问道,“宝禾先生呢?”
    刘子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轩。
    白轩听后,沉吟了片刻,道:“如此说来,你应该已经死透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身上有什么法宝,护你灵魂周全。”
    刘子安想了想,没感觉自己最近捡到了什么宝啊……
    “不管怎么样,既是生魂那便还有救,回头努力修炼,早日练出个实体来便是了。”白轩道。
    “那我怎么回去啊?”刘子安问道,“原路返回?”
    “地狱哪有回头路?”白轩叹道,“你要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是投胎……”
    “我自然不能去投胎!”刘子安道。
    笑话,如果去投胎了,那他还是刘子安吗?
    “还有一条路,我却不方便跟你说……除非你发个毒誓。”
    “你这家伙事情真多。发什么毒誓?”
    “比如,你可以发誓:假如你刘子安泄露半句,使人怀疑是我白无常告知你秘密所在,则要被五雷轰顶,闪电劈,情根断,在地狱受尽最惨酷的刑罚,永世不得翻身!”
    刘子安咋舌:“这也太毒了吧!”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行,就找你说的办吧。”
    “不行,你得亲自说一遍才作数。”
    刘子安无法,只得照着那毒誓念了一遍,方使白轩放了心。
    “这地府下面乃另有一条密路可通向外面,只不过从没有人知道要怎么走……只有有缘人才能过去。”白轩低声道,而后细细向他说明了下面的结构和进去的方法。
    “刘子安,记得你的誓言。当然,若是有人问你,或者你忍不住要说,却也不是不可以告知。不过,要说是宝禾先生告诉的你这一切。”白轩嘱咐道。
    “这家伙跟先生什么仇什么怨?自己不愿意接的屎盆子硬要往先生脑袋上扣。”刘子安心道,却不言明,只说“晓得晓得”。
    “你也别怪我拿宝禾先生当挡箭牌。别看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实际上背景大着呢。”白轩道。
    刘子安继续追问,他却闭嘴不再细说,只是把刘子安领出大殿,向他指明方向后便回去了。
    刘子安依言向大地狱西北方向深处走去,沿路竟也没遭到阻拦,只是时不时又鬼差路过斜眼看上他一眼。
    “想必是由于我是个生魂吧。”刘子安心道。
    不知走了多远,只见前面没了路,只有云雾缭绕的一个深谷。
    大概……就是这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地狱的种种描述,参考《地藏经》以及百度百科嗯……放个段子吧
    刘子安天天跟宝禾先生一起四处旅行,比跟爹娘兄弟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所以,自然而然地,刘子安跟宝禾先生更亲一些,即使是不出门的日子也爱往他身边凑。
    “先生,你知道吗,二哥新收了一间点心铺子,里面的点心可好吃了!”
    “先生,你知道吗,我今天跟四哥出去了。”
    “先生,你知道吗……”
    上至家国大事,下至吃饭睡觉,刘子安都要跟宝禾先生说说,而且一开口,肯定是这句话。
    宝禾先生觉得自己简直要出现幻听了……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先生,你知道吗……”
    “我知道。”
    刘子安呆了呆:“你知道啊……”
    (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第100章 地狱游(三)
    
    刘子安定了定神,依照白轩所教方法来到了谷底。
    他本以为此处尚且在地狱之下,定是个更为可怖的地方,哪想得竟是个幽静美丽的所在,一时间竟痴了。
    “没想到这地狱下方竟是如此乐土!”刘子安心下感叹。再细看,发现这乐土乃是个一马平川的所在,果木遍地,香草盈野。更见有些奇树,树叶是黄金,果子是美玉,还有的枝桠一条条垂下,竟是五色丝绸。
    突然,树枝一阵颤动,无数花纹夸饰的珍禽从树冠之中飞出。鸟鸣之声,远胜人间最好的歌者,令人如痴如醉。
    刘子安边走边看,只见平野之上到处流着清浅的小溪,水光潋滟,其间游动着各色鱼儿,温顺可爱,自在逍遥。又见一大片田地,其中生长着许多大葫芦,刘子安剖开其中一个,见里头尽是些籽粒饱满的鼓舞。
    更令人惊奇的是,如此水草丰美的地方,竟然瞧不见一丝毒虫、恶鸟、猛兽的痕迹。
    “如果不是方才刚从地狱下来,说这是天宫我也相信!”刘子安心道。
    忽然,远处有歌声传来。
    刘子安循声前行,只见远处树下坐着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忘我相对,歌咏相娱。
    刘子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原来这二人均是赤/身裸/体,全身上下光溜溜的。
    “你是何人?素日里并不曾见过你!”那二人也瞧见了刘子安,问道。
    “我、我是路过……”
    刘子安话还没说完,那男子便把食指和拇指环成一个圈,放在唇上,吹了个响哨。
    随后,但见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都是一般模样,且裸/体无服。
    那些人见刘子安衣着相貌与他们有所不同,十分好奇,不住地打量着他。
    刘子安何曾被人这样围观过?只羞得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言语。
    那些人看够了,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询问刘子安的来历。
    刘子安简要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乐土众人听了都觉得新奇不已。
    他们向来不知何为生老病死,也不懂悲欢离合。他们都是从虚无中诞生的,无父无母,一旦及期,便从空气中消失。
    “你们这样赤身裸体的,不觉得害羞吗?”
    “害羞?”乐土众人一脸迷茫。
    “好吧,即使不害羞,万一天气凉了怎么办?万一下雨了怎么办?”
    “天气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即使偶尔有风有雨,也丝毫不会觉得冷。而且雨大多在夜里下。”
    “下过雨之后,酒泉里的酒也会变得更好喝呢!”
    “你们不干活吗?”
    “干活?”
    “不干活,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遍地都是可以吃的东西啊,渴了可以去酒泉。”
    相谈之下,刘子安得知此处并无官府,大家自由往来,相亲相爱。也无商贩,因为物产丰盛,用不着贸易往来。
    平日里,他们常常相携到酒泉痛饮,歌吟为乐,闲暇时也常常男男女女凑在一起以摩肚皮取乐。
    众人把话说完,遂邀请刘子安到酒泉去,一同畅饮美酒,刘子安盛情难却,只得前去。
    到了酒泉,宴席已开,地上摆满了各色果品。众人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客人,你怎么光吃果子,不喝酒吗?”有人问道。
    刘子安摆了摆手,道:“先生向来不让我多饮。”
    “先生是谁?”
    “先生就是我的老师,我得听他的话。”
    “他又不在,怎么会知道你喝没喝酒?尝尝吧,这酒好喝极了!”
    “尝尝吧!”“喝吧!”众人在旁边起哄。
    刘子安无法,只得用手掬了一捧酒,饮了一小口。
    然而就是这一口,刘子安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众人见他不再拘束,拍手叫好。到了兴起之处,竟载歌载舞起来。
    这时刘子安已经喝得迷迷瞪瞪的了。
    众人扒了他的衣裳,拉着他的手一起舞蹈。
    刘子安甚是害臊,夹着腿,在那边扭动着身体,看上去颇为滑稽可笑。
    众人又要他唱歌,刘子安唱了两句,但五音不全,听的众人哈哈大笑。刘子安自己也站在那里不住地傻乐。
    “这样的乐土,真好!”他心道。
    美酒佳肴,令人欢醉。忘了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恍惚间,刘子安抬眼忽见半空中悬着一面镜子,照见这地面上的男男女女身形巨大,毛根粗糙必见,黑如洞穴,无数小虫在里面钻进钻出。
    “还不醒吗?!”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喝问道,是宝禾先生的声音。
    “先生救我!”刘子安大喊着从梦中惊醒,半晌才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只见有无数乐土中人,成双成对,正在那里行着云雨之欢。
    刘子安忽感一阵恶寒,只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丑事,复觉宝禾先生也许正看着自己笑话。于是慌忙找到衣服,杂乱穿上,趁着天黑鬼祟离开。
    及到天亮,刘子安已行到一座大山之下,正待要歇歇脚,忽见山前的一棵大桃树上跳下两人。
    那二人相貌相同,其丑无比!
    面如生漆,两眉朝天,两眼接耳,满脸腌臜髭须,鼻毛足有一尺多长;身子又高的离谱,足有三丈,两条腿细骨伶仃的,胸膛却宽大得紧。
    刘子安见了,不觉大笑,平生所见之人甚多,属这二人为丑中翘楚。
    “何人在此喧哗?”其中一人怒问道。
    由于这二人身量过高,刘子安又坐着,故此未曾看见。
    “这里!”刘子安挥手道。
    二人下视,“咦”了一声,道:“你是何人,怎生得这般矮小?”
    “是你们俩生得太高了!”刘子安道。
    二人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有趣,不怕我们俩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们俩?”
    “你可知我们是谁?”
    “谁?”
    “说出来怕吓死你!我乃神荼,他是郁垒!”
    刘子安沉默了半晌,道:“门神?”
    “什么门神?!我们是乃东方鬼帝是也。”
    “哦。”刘子安对此并不感兴趣。
    “你这小家伙又是何人?怎么跑到这鬼门关来了?”
    “我是刘子安,路过这里是要去找我家先生。”
    “你家先生是谁?这鬼门关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我看你也无甚神通,别是找错了地方。”
    “我要去找宝禾先生。”
    “宝禾先生?那是何人……”神荼嘀咕道。
    “你忘了?是那位啊。住在秋山的。”郁垒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神荼点了点头,“可那位不是早就不在秋山住了吗?”
    “又回来了。”
    “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以后回来的!”
    “不,是回来了之后又走的!”
    说着说着,两人竟打了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哎呀!你们两个别打架啊!”刘子安喊道。
    见二人不听,又道:“死人啦!死人啦!”
    二人闻言,果然住了手。
    “瞎嚷什么?!谁死了?”
    “你们打得这么热闹,万一误伤了我怎么办?”刘子安道,“而且兄弟之间和和气气地多好,没事打什么架?”
    “我们高兴!”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二人以打架为乐,真乃奇人也!”刘子安笑道,“话说回来,你们说的那个秋山是什么地方?怎么过去?”
    “秋山是宝禾先生住的地方,不过他经常四处溜达,没人说得准他到底在不在。”郁垒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去看看。”
    刘子安道了声谢,又问:“这里是哪里?离秋山有多远?”
    “此山乃是桃止山,历史上那些犯了错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刺客武夫之辈的鬼魂大多都在这里。他们仗着自己生前有过些作为,在历史上留了名,死后便不愿认罪。我们兄弟二人守在此处,凡是被扔过来的鬼魂,皆可任意投于饿虎,磨磨他们的锐气。”
    “原来如此,那饿虎在哪里?”
    只听神荼一声长啸,一只庞大的吊眼金睛白虎跳下桃树来。
    刘子安唬了一跳。
    “怎么,可是怕了?”郁垒道。
    “才、才没有。”刘子安定了定心神,说道,“我是嫌它口中浊气太臭。”
    “那些个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刺客武夫都是屎尿做的血肉,臭也是难怪的。”神荼哈哈大笑道。
    “原来我们这些凡人在他们眼中竟是这等角色。”刘子安心道。
    “对了,你要去秋山的话,从这边过去就成。”郁垒侧身给他指了条道,“若是路上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们兄弟二人告诉你的。”
    刘子安点头应下。
    “赶紧去找你师父吧,等你学成归来,咱们可得好好打上一架!”神荼、郁垒挥手道。
    刘子安对此不置可否,进入鬼门关而去。
    过了鬼门关,眼前的景象又与那头大不一样。
    放眼所及,皆是一片荒凉,土地龟裂,不见任何植被,也没有游鱼走兽,甚至连风都没有。
    “这等荒凉所在,不知有何奥妙?”刘子安心道。
    走不多远,前面出现了延绵起伏的山峦,山壁之上,全是些奇形怪状的人。
    那些人物皆有三丈多高,有男有女,雄壮异常。
    刘子安有些胆怯,想绕道而行,但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其他的路。
    “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刘子安心道,深吸了几口气,朝那山上走去。
    到了近前,刘子安方见得清楚,原来这些个身形巨大的家伙都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山上哩。
    “也不知他们是犯了什么罪过。”刘子安心道,摇了摇头。
    正当他要走时,却被人叫住了。
    “喂,小东西,你是黄帝派来捎话的吗?”内中一人忽道。
    刘子安一愣,转头看去,忽然觉得自己先前对神荼、郁垒的评价有失偏颇。
    这世上还真有比他们俩更丑的家伙!
    只见说话那家伙有九个头,每个头上都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根头发,几个头混乱地堆在一起,相互挤着,那眼睛、鼻子都小得可笑。与之相比,他的身子倒是颇大,盘起来足有九层楼台那么高。
    刘子安看得分明,这家伙是个蛇妖!
    更兼他浑身腥臭,浓郁得化不开,让人难以靠近。
    “我一个平头百姓,不曾见过黄帝。”刘子安道,“话说回来,你们既然能言语,为什么不彼此之间说说话?好歹能好过一点。”
    “你这小家伙懂个屁!”那蛇妖冷哼道。
    刘子安一听这话就火了,道:“喂,蛇妖,你这话有什么由头没有?”
    “蛇妖?!”那人哈哈大笑,“你这小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只道无人言语便是死气沉沉,却不知有个地方,天天欢歌笑语,其实才是真死气沉沉!”
    刘子安想到了那片“极乐净土”,但还是问道:“你这人说话怎么绕来绕去的!那地方究竟是哪儿?”
    那家伙却并不再言语,这时,又有一人插话。
    “小家伙,你是何人?怎的就来到此地?”
    刘子安见那人,与刚刚说话那蛇妖的丑陋程度不相上下。
    人面、蛇身、朱发;一张大脸,眉毛甚是厚实,眉间相距怕不足一尺。眼睛、鼻子亦大,甚至可以说是无处不大,那整个蛇身子也比方才说话的家伙大上一倍。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滴着暗红色的液体,刘子安猜测那是血。
    “我是刘子安,先前跟我师父走散了,正要去寻他。”
    “你师父在这儿?”
    “不在这里,在秋山。”
    “秋山啊……”那家伙感叹道,“好久没听到那位的消息了。他还活着吗?”
    “活得好好的。”刘子安没好气地答道。心想:这人这家伙真没礼貌!
    “如此说来,那黄帝是不是也还活着……”
    “你说的是哪个皇帝?”刘子安问道,“前些年战乱,死了不少皇帝。”
    “胡说,黄帝明明只有一人,即使有□□,那也不是他!”另一人大声言道。
    刘子安心下乃明白,他们说的原来是那个黄帝。
    刘子安观说话那人,一副熊瞎子的模样,只是全身被无数箭矢贯穿,浑身赤红。
    “浮游!主公说话,何时让你插嘴?”九头蛇身的人说道,那熊样的家伙讪讪地闭上了嘴。
    “黄帝果真死了?”那被称为主公的家伙问道。
    “早死了!”刘子安道,“话说你们又是谁?难不成是黄帝那个时候的人?还有,你们跟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我们主公乃是共工!”九头蛇神的人说,“我是相柳。”
    “啊,你们是神话里的人!《山海经》里有提到过!”刘子安叫道。
    “山海经是何物?”共工问道。
    “《山海经》是一本书,你们都在里面有被提到!我还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共工沉吟了半晌,问道:“刑天兄,你看是这书是何人所撰?”
    只听一种很低微的奇怪声音传来,说的是:“这世上还有谁比那位更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刘子安一看,见一块巨大的山石上露出半个人的身子和两只手,一手上拿着盾牌,一手上握着板斧。那人拿着这两件武器已然令人心惊,更奇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头颅?!
    “你是……刑天?”刘子安问道。
    “你怎知道?莫不是那书上也写到了我?”刑天问道。
    “因为刚才共工已经叫你刑天了啊。”刘子安心道,但嘴上还是说,“嗯,写到了。”
    “是怎么写的?你给我说说?”
    看样子刑天还想很在意自己在后世的形象。
    “书上说你想帮炎帝夺回权力,于是单枪匹马地去找黄帝一较高下。结果被黄帝斩下头颅,将其埋进常羊山中。不过你不甘心就此屈服,于是将双乳当成双目,将肚脐当成口,左手持盾,右手握斧,向天空挥舞着,继续战斗。”
    “对对对!就是这样!”刑天笑道,“他当时也没在,怎生知道的这样清楚?”
    “在这天地之间,又有什么事情是那位不清楚的?”有人道。
    刘子安看去,发现说话之人生的是铜头铁额,人身鸟足,四目六手,头上还有一只尖角哩。
    “你是何人?”刘子安问道。
    “怎的,你那书上提到他们了,竟没有提到我?”那人反问。
    刘子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许是提到了,但我看得马虎,一晃眼就过去了。”
    “我是蚩尤。与刑天、共工一样,亦是抵死不从黄帝。所以当年统帅十万神鬼异兽、铁兵铜将,与他大战于涿鹿、冀州。虽然也曾水淹他七军,打得他落荒而逃,但最后还是不慎战败。那厮忒狠心,竟为了取胜,将夔杀害,扒了它的皮做成鼓面。又把好好的一个雷兽杀害,取它的骨做了鼓槌。倒也不枉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这鼓敲起来的确是惊天地、泣鬼神。当时鼓声一响,我辈忽地神失魄散,兵败如山倒,遂被皇帝那厮占了天宫!至今想来,仍觉可恨!你说,为何小人总能得志?!”
    那厢蚩尤话音未落,一阵阵叹息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喑呜的泣声。
    其间,数一个怪兽的号叫之声最是惊人。
    刘子安一看,只见那怪兽体大如牛,无角,仅有一足,身上无皮,红色的鲜肉还在滴着血。
    “夔啊夔,想当年你于天地间独来独往,穿梭于大江大海,势若风雨,声如天雷,是何等的威风自在啊!孰料竟是这般下场?这天地之间可还有公道?!”
    “原来这只怪兽就是夔。”刘子安心道。
    “你们都是被黄帝困在这里的吗?”
    “惭愧惭愧,不过败军之将,也只有这般受人□□之份,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蚩尤道。
    “你看这山上,全都是当初被他打败的人哩。当年哪个不是英雄?如今却都在这里受着煎熬。”共工叹道。
    “可恨!可恨!”刘子安咬牙切齿道。
    就在众人忆苦之声正热闹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太阳被遮蔽,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向山这边飘来。
    不,那不是乌云!
    细看之下刘子安才发现,那是一群黑色的鸟!
    “来了!来了!”只听得一片痛苦的叫声。
    “那是什么东西?”刘子安问。
    “那是黄帝给我们的惩罚!”有人惊恐道。
    正说话间,那些铁鸟遮天蔽日地压来。
    “快跑!往山缝里跑!”蚩尤喊道,“你这么小,它们一时半会儿伤不到你!”
    话音未落,一只鸟从他钻入,又从他裆部钻出,惨烈异常。
    “如果见到你师父,一定要让他来救我们啊!”又有人喊道。
    刘子安在心里暗暗记下,捂着头,朝山缝间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曹大夫觉得阿宁总是毛毛躁躁的,于是让她修炼一下定性。
    给的任务就是钓鱼,并且要求每天至少要钓上来一条。
    然而……
    曹大夫:“阿宁,你今天怎么还没去钓鱼?”
    阿宁:“我回来了啊(* ̄▽ ̄*)”
    曹大夫:(…__…)b鱼呢?
    阿宁:在墙角啊,不信你让他自己说。
    小鱼儿:没错,我是师父给钓上来哒!
    
    第101章 虚无世界(一)
    
    刘子安穿过山缝又跑了许久,想那怪鸟大抵不会再追来才慢慢住了足。
    “倒也是奇了,跑了这么久竟也不觉得累。”刘子安心道。
    然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虽然不累,却有些口渴。
    环顾四周,恰见不远方有一片碧蓝的湖泊,刘子安心中一喜,忙跑过去。
    那水清碧异常。刘子安掬了一大捧,送入口中,不料那水竟又咸又涩,难喝得紧。
    “呸呸呸!”刘子安忙把水吐了个干净,“没想到这水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正抱怨着,忽见一只鸟形似乌鸦而不是乌鸦,文首,白喙,赤足,从他眼前飞过。
    刘子安见那鸟口中衔着小树枝,心想:它大概是要去筑巢吧。
    恍惚间记起宝禾先生曾说过,如果找不到水源的话,就跟着路过的小动物,看它们往哪边去。跟着走,八成能找到水源。
    想到这儿,刘子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鸟,看它到底要做些什么。
    正看间,忽见那鸟将小树枝扔进了湖水之中。
    “真是只傻鸟,把筑巢的树枝打了水漂哩!”刘子安笑道。
    他本是自言自语,没想到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筑巢?”
    刘子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瞧见半个人影。
    “难不成竟是这鸟在说话?”他心道,而后自觉荒唐,摇了摇头。
    然而那鸟却飞到他耳边聒噪个不停:“你怎么知道我在筑巢?你怎么知道我在筑巢?你怎么知道我在筑巢?”
    刘子安吃了一惊,奇道:“你是什么鸟?竟能口吐人言!”
    “大惊小怪什么?你没见过会说话的鸟吗?”那鸟道,“当着正主的面说人家坏话,真是不知羞!”
    “鸟也知道害臊?!”刘子安嗤笑道,“要是这猫猫狗狗的都学起你来,那人这日子岂不就太不好过了?天天被骂个狗血淋头!”
    “怎么不知道害臊?如果阿宁在,你敢这么说她?”
    刘子安这才想起来,阿宁的原型也是只鸟。
    “你认得阿宁?”
    “我不光认得阿宁,我还认得你哩!”
    “那你说说我是谁?”
    “你不就是宝禾先生的那个蠢徒弟吗?”
    “你才蠢!”刘子安不服气地反驳道,“话说回来,你又是谁?又怎会认得我家先生?”
    “你问我?我跟宝禾先生认识的时候还没你呢!”那鸟落在地上,理了理身上的羽毛,道,“我知道你不认得我。我本非鸟,乃是炎帝的小女儿。想当年,我到东海游玩,见那里波明水净,便到水里玩了个痛快。没想到弄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巡海的兵将,他们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东海海神。这本没什么,毕竟那个时候神仙之间彼此串个门什么的实属常事。但那海神见我样貌好,偏要娶我哩!”
    “海神配炎帝之女,倒也算般配。”
    “般配什么啊!那家伙天天在水里泡着,皮都给泡皱了,又老又丑的。我当时便一口拒绝了!”
    “你也太不委婉了。这样会伤他自尊的。”刘子安叹道。
    “是啊,那家伙自觉失了面子,遂起恨意,掀起滔天巨浪,把我卷在浪中,要强行那事……”
    “这也太过分了!”
    “我焉能容他那样做,故此自刎而死。”
    “原来你是自杀的啊……”
    “要不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是被淹死的。”
    “笑话!好歹我也是炎帝之女,区区海水岂能淹死我?”
    “这倒也是。”
    “死了之后,我心有不甘,遂化身为精卫鸟,势必要填了那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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