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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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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等着连活鬼都受不了,何况是死人?”
    宝禾先生大笑。
    “你在等谁?”宝禾先生问。
    “在等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进来让我看看我不就知道你是谁了吗?”
    宝禾先生犹豫了一下,推门进了屋子。
    在外面看这屋子小得可怜,走进去之后,就更像是间鸽子笼了。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屋子也是一样,别人家屋里有些什么,这屋子里也有什么,甚至还有个红木恭桶。
    宝禾先生并不是一个会对马桶感兴趣的人,现在他注意到这个马桶,是因为他走进来的时候,有个身着红衣的小姑娘正笑眯眯地瞧着他。
    宝禾先生有点脸红了。
    不管怎样,一个女孩子坐在恭桶上的时候,男人总是不该进来的。
    “你害羞了?”那女孩子问道,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宝禾先生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眼珠一转,索性反将一军,笑问:“你平时都是这样子接待客人的吗?”
    女孩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道:“只有两种情况我会坐在恭桶上。”
    “嗯。”
    “你不问问是哪两种吗?”女孩不满道,“真不会聊天。”
    “好吧,是哪两种呢?”宝禾先生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问道。
    “第一种,我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女孩笑道,“还有一种,就是这里面有东西要钻出来了。”
    宝禾先生又笑了。
    “你想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女孩神秘兮兮地问道。
    宝禾先生立刻摇头,道:“不想。”
    “可惜你不想也得看呢!”
    “你们这是霸王条款啊……说说吧,为什么?”
    “因为这是要送给你的礼物啊。”
    “我不要行不行?”
    “不、行!”言毕,女孩纵身跃下,掀开马桶盖。
    宝禾先生几乎忍不住要夺门而出,天知道这里面会钻出什么鬼东西来?
    不过,他没有跑。
    因为恭桶里钻出来的这家伙他不但认识,而且还熟得很。
    “阿宁?”宝禾先生试探着叫了一声。
    “先生!”阿宁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宝禾先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你怎么……”宝禾先生有好多话想问,但一下子竟不知该先说什么。
    “对了,还有这个。”阿宁好像变戏法似的,从恭桶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一双柔软的鞋袜、一小坛酒、一对筷子、一个大瓦罐、一个大汤匙、三个馒头,还有一束花。
    宝禾先生看呆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恭桶里居然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
    “衣服鞋袜是合身的,酒是陈年佳酿,瓦罐里是炖鸡,馒头也是刚出笼的。”红衣女孩笑道,“这些东西你喜不喜欢?”
    宝禾先生叹了口气道:“简直太喜欢了。”
    “那你要不要?”女孩又问。
    “要,当然要。”宝禾先生道,“你们认识我?”
    女孩看了阿宁一眼,狡黠一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你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你,这可不公平。”宝禾先生道。
    “他们都管我叫精卫。”女孩道,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你若想在这里过得好些,就千万别去打听别人的底细,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来头,在这里都很有可能失踪。”
    “失踪?”
    “失踪的意思,就是你这个人忽然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这对于先生而言是常态吧。”阿宁笑道。
    “这不是重点……这里常常有人失踪?”宝禾先生问。
    “唔……只要守规矩的话,就不会失踪。”
    “什么规矩?”
    “先生,你在这儿又呆不长,何苦问这个呢。”阿宁道。
    “你怎么知道我呆不长?”宝禾先生反问。
    “赤豹小家伙告诉我的。”阿宁道,“他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赶到先生前面来了。”
    “你知道这里的情况?”
    “当然知道,这不是……”阿宁顿了顿,道,“这不是陶五爷的地界嘛。”
    “陶五爷?”宝禾先生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哎呀,难道还没遇上?”阿宁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该怎么接话才好。
    “哦,我想起来了。”宝禾先生恍惚间记起旅店老板好像是自称陶五爷,“的确见过。”
    三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
    “总之,不要打探别人的过去,也不要告诉别人他们的过去。”精卫嘱咐道,“好好呆在公馆里,不要出去乱逛。”
    “公馆?”
    “公馆就是宝禾先生的家。”
    “在哪儿?”
    “就在这里。”精卫道,“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晚上要睡在这里,白天最好也呆在这里,我和阿宁会经常来看你的。”
    宝禾先生又笑了,笑得很奇怪。
    精卫瞪起了眼,道:“你敢笑我?”
    宝禾先生道:“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个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
    精卫幽幽地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道:“你能知道这么多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已经很好了。”
    宝禾先生有些诧异,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是不存在的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怎么会呢?”宝禾先生正想再问,但精卫却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是奇怪的人啊。”宝禾先生喃喃道,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
    “先生,这里的时间跟外面是不一样的。”阿宁坐在椅子上说道,“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放心的跑过来,把小鱼儿交给阿麒照顾。”
    “小鱼儿?是那只人脸鱼?”宝禾先生对那小家伙的事情还是挺感兴趣的,“你给他起了名字?”
    “我哪有资格给他起名字啊!”阿宁摆了摆手道,“不过是随口叫着玩的。”
    “挺好听的。”宝禾先生道。
    隔了半晌,阿宁见宝禾先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先生,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个死二哈?”
    “没有啊。”宝禾先生咬了口馒头,道,“他能照顾好自己。”
    “先生,其实你们走的那几个方向我都去看过了呢。”阿宁一边用手指抠着桌角,一边思索着该怎么跟宝禾先生说,“刘子安他们那个是幻境。”
    “危险吗?”宝禾先生问。
    “因人而异……不过他们那几个人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阿宁道,“对了,听说那个幻境可以窥探出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先生想不想知道刘子安看见了什么?”
    宝禾先生顿了顿,道:“不想。”
    “诶?为什么?”宝禾先生的回答有些出乎阿宁的预料。
    “他要想说,自然会同我说。若是不想说,那我也就无需多问了。”宝禾先生淡淡地说道。
    “可、那要是跟先生有关呢?”阿宁道。她这次来就是给先生通风报信的,没想到还没开口,先生就把她的话堵在了肚子里。
    “那我就更不想知道了。”宝禾先生笑道,“平时没少支使他干这干那的,这小子肯定在心里不知道骂我多少回了。我这人小心眼,回头万一真知道了什么不爱听的,记恨上他,以后还怎么搭伴同行?”
    
    第92章 不存在的人(三)
    
    就这样,宝禾先生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不存在的人,有了个家。
    一般而言,像他这种人,除非腿没了,否则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总会忍不住要四处走走转转。
    然而,现在他的腿虽然还在,却已经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了。
    “千万要小心!”阿宁临走前曾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连门都别出。”
    “真是无聊啊。”宝禾先生躺在床上,心道,“要是有人能跟我说说话就好了。”
    想到这儿,宝禾先生突然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明明之前也一直是一个人啊。”他心道,“那会儿有这么难熬吗?”
    虽然这地方也处处透着古怪,但总体来说还算安全。所以,宝禾先生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着睡着他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被群狼包围,骨头被啃得嘎吱作响。
    宝禾先生惊醒,但是啃骨头的声音仍没有消失。他这才发现屋子里真有个家伙在啃骨头。不过不是他的骨头,而是鸡骨头。
    蹲在那里啃骨头的也不是什么野狼,而是一个人。
    宝禾先生一醒,这人就立刻有了警觉,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敌意。
    可是他的嘴里依然在啃着骨头。
    宝禾先生从来没有看见过对鸡骨头这么有兴趣的人,也没有看见过这么瘦、这么黑的人。
    事实上,这人身上的肉,绝不会比他嘴里啃的鸡骨头多很多。若不是眼睛里还有些神采,宝禾先生都要怀疑这家伙是木炭成精了。
    然而,这人身上的衣服却很华丽,绝不像穷得要啃鸡骨头的人。
    宝禾先生忍不住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有病?”
    “你他妈才有病!”那人道,“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得满地都是,露出一口在黑皮之下显得格外白的牙,狠狠地盯着宝禾先生。
    “你以为我有什么病?饿病?”
    “我觉得你这样子像饿死鬼投胎。”宝禾先生心道,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你不饿?”他反问。
    “我一天吃五顿,有时候还加上一顿夜宵。”
    “五顿?!你都些吃什么?”
    “我吃饭、吃肉、吃面、吃菜。凡是能吃的,就没有我不吃的。”
    宝禾先生听他侃侃而谈自己的好胃口,再看他这副干瘦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笑。
    这人又瞪起了眼:“你不信?”
    “我只是好奇,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跑到别人家里来啃鸡骨头。”
    “我乐意。”
    宝禾先生又笑了。
    “你笑什么?”
    “我高兴。”宝禾先生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只要你乐意,我这儿又恰巧有鸡骨头,随时欢迎你来。”
    这人听他这么说,眼里反而露出了警戒怀疑的神色:“你为什么要欢迎我?”
    宝禾先生道:“因为你是我搬到新家之后的第一个客人,因为我喜欢朋友。”
    这个人的样子更凶了:“我不是你的朋友!”
    宝禾先生道:“现在或许还不是,但以后一定会是的。”
    这个人虽然还在盯着他,神情却已渐渐平静下来。
    “你一定有很多朋友。”
    宝禾先生点了点头,笑道:“的确如此。”
    “那你的朋友呢?让你一个人来这儿,怕也不是什么靠谱的朋友吧。”
    “刚走。”宝禾先生道,忽又叹了口气,“只可惜这里没有酒,要不倒是可以跟你喝上两杯。”
    这人的眼睛立刻发了光,道:“这里没有酒,你不会到外面去找吗?”
    “可是阿宁她们刚刚千叮咛万嘱咐哪儿都不要去。”宝禾先生心道。
    “我刚来这儿还不到半天,人生地不熟,可是我保证,不出三天,你无论要喝什么都都能找来。”
    这人又盯着他看了半晌,长长地吐了口气,全身的警戒也放松了:“我是个游魂,说不定随时都会闯进来,你真的不在乎吗?”
    “这有什么可在乎的。”宝禾先生笑道。
    他真的不在乎。刘子安经常大半夜地跑出去惹事,然后灰溜溜地带着一屁股债回来,让他收拾残局。时间长了,他也就学会泰然处之了。
    夜色笼罩大地,晚风中隐隐传来阵阵钟声。
    “该去吃晚饭了。”游魂道。
    “天天都要去?”
    “一月也就两三次。”
    “都是什么时候?”
    “初一十五,有人来和有人走。”游魂上上下下打量着宝禾先生,“听说你是走了之后又回来的?”
    宝禾先生苦笑:“我只是路过。”
    游魂刚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忽地站起来,道:“马上就会有人来带你去吃饭,我现在非走不可了。你最好装作从未见过我。”
    宝禾先生应下了,但并没有多问。
    别人若有事求他,他只要肯答应,就从不问别人是为了什么。
    当然,刘子安除外……
    游魂不是刘子安,所以他对宝禾先生的态度十分满意,于是压低声音,道:“今天你到了大厅,他们一定会刁难你的。”
    “哦?”
    “这里的家伙都是疯子,他们最喜欢看别人不痛快了。”
    “那你呢?”
    “我是游魂啊……”
    话音未落,他就变成一缕青烟,不见了踪影。
    “还真是游魂……”宝禾先生心道,怔怔地望着青烟消散的方向出神。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听见外面响起的脚步声。
    那不是人类的脚步,哒哒地像是马蹄。
    “或许来者是骑马的吧。”宝禾先生自我安慰道。
    门响了,宝禾先生前去开门。结果他大吃一惊。
    敲门的居然不是人,而是一个集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于一身的家伙。
    “神兽?”宝禾先生试探着问道。
    不过对方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因为它嘴里衔着一张纸。
    纸上只有四个字:“请随我来。”
    宝禾先生笑了。
    不管怎样,有饭吃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夜已深,雾还没有散,冷雾见虽有几十点零星的灯光,却衬得四下更黑暗。
    “好冷啊!”宝禾先生心道,朝掌心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在山洞里的时候好像没这么冷。”
    宝禾先生亦步亦趋地跟在神兽身后,待眼睛稍稍适应黑暗,才恍然发觉自己正走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路的两旁,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阳光普照的时候,这山谷一定很美。”宝禾先生心道。
    可是,这个地方有阳光普照的时候吗?
    宝禾先生想象不到。
    他忽然发觉自己真正渴望的不是一顿晚饭,而是阳光。
    那种照在人身上,热乎乎的阳光!
    在骄阳似火的夏日,他和刘子安曾一边赶路一边抱怨着刺眼的阳光,祈祷要是天天都是阴天就好了。
    可是他现在最渴望的,也正是这种阳光。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有当你失去它时,才知道它的可贵之处。
    宝禾先生叹了口气,紧接着,好像应和他似的,周围也有一个人叹了口气。
    不光叹气,那人还开口说道:“宝禾先生,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这里是虚无世界,黑暗中本就不知有多少鬼魂隐匿,这人说话的声音也如同鬼魅般飘渺阴森。
    宝禾先生掌心里捏了把汗。
    他明明听到说话的声音就在这附近,可是目光所及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你看不见我的。”声音又响起,“一个真正的鬼要向人索命的时候,是不会让人看见的。”
    “可你不是鬼。”宝禾先生道,“你是不存在的人。”
    “连鬼都不如……”那声音幽幽地说道,“不过命还是要索的。”
    “我欠你一条命?”宝禾先生试探着问。
    “嗯。”
    “谁的命?”
    “我的命。”
    “我没杀过人。”
    “可我确是因你而死。”
    “你是谁?”
    “乙戌君。”
    宝禾先生大笑。
    一个人在紧张恐惧时,总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突然发现说话的既不是人,也不是幽灵,而是那头神兽。
    神兽会说话本没什么大不了,阿宁、赤豹他们也会说话。
    问题在于,这神兽说话的时候嘴却没有动,就好像这声音是直接传到他脑子里的。
    宝禾先生胆子再大,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那神兽已狂吼着向他扑了过来。
    “这可谓是刚出狼群,又入兽窝了。”宝禾先生心道,刚想去捉那神兽的前蹄,谁知那神兽的肚子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一只人类的手,手上拿着一把刀,手一扬,刀飞出,直打宝禾先生胸口。
    这一招可谓是意外中的意外,任谁都无法躲过去。
    “看来这条命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宝禾先生悲观地想。
    不过,他并没有死,那把剑打在了他放在衣襟里的铜镜上。
    灵宝护主,铜镜感应到主人有难,竟生生把那剑吞了进去。
    那神兽见情况不妙,凌空翻身,转眼就已没入黑暗中。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宝禾先生抬头看着远方的黑暗,低下头看看自己手里变了形的铜镜,苦笑不已。
    这本来明明应该是场噩梦,却又偏偏不是梦。
    在这梦境般的虚无世界里,一件事是真是梦本来就很难分得清楚。
    “幸好子安他们没跟过来啊。”宝禾先生心道,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他们那边的情况。
    “放轻松点。”宝禾先生自我安慰道,“他们那边不过是自己的心中所想,能出什么事呢?更何况还有阿宁帮忙。”
    想到阿宁,宝禾先生忽然一怔,隐约间仿佛猜出了方才那神兽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开群喽!o(* ̄▽ ̄*)ブ
    各种晋江不让写的或者在正文中不方便写的萌段子、肉段子,这里都有!!!
    一起来浪啊~
    Q/Q:279103231
    
    第93章 不存在的人(四)
    
    黑暗中忽然有人声传来:“现在你是不是觉得不无聊了?”
    这次,宝禾先生面前出现的是一个人。或者说,看上去像是个人。
    是那个自称精卫的小姑娘。
    昏灯般的迷雾中,精卫笑得还是那么甜。
    “现在你总算明白,不让你出门的原因了吧。”
    “我不明白。”
    “你还不明白?”
    “我只明白一件事。”宝禾先生道,“有时这地方披着人皮的不一定是人,披着兽皮的也不一定是兽。”
    见精卫一副饶有兴致地模样,宝禾先生又道:“最起码我知道他不是乙戌君。”
    “为什么?”
    “我才见过乙戌君。”
    “你就没想过万一那个是假的呢?”
    “那个是真拼命。”宝禾先生道,“而且,不愿做人的家伙虽然不少,但愿意一直保持这副模样的却不多。”
    “你知道他是谁?”
    “是麒麟吧。不,应该说,是麟吧。”
    “你早知道?”
    宝禾先生笑了笑,道:“我至少知道,曹大夫长什么样子。”
    “麟是厌火国的守护神呢。”精卫眨着眼睛笑道,“不过,就算恶鬼没来找你,在这么拖延下去,饿鬼也该来找你了。”
    “饿鬼?”宝禾先生想到了方才那个游魂。
    “饿鬼的意思是,你再不过去,大家都要等得饿死啦!”精卫嘟着嘴说道。
    宝禾先生哈哈大笑。
    “不存在的人还用吃东西?恐怕,到时候的饿鬼就只有一个。”
    “谁?”
    “我啊……”
    夜还是同样的夜,雾也还是同样的雾,但宝禾先生的心情已经跟刚才有所不同了。
    和一个甜美聪明的女孩子同行,怎么说都要比跟在一个体型巨大的走兽后面要愉快得多。
    精卫见宝禾先生嘴角含笑,道:“看上去你心情不错。”
    “至少比刚才愉快。”
    “因为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精卫道。
    “你还比它好看。”宝禾先生打趣道。
    精卫笑了。
    “难道我就比它强这么点?这我可就不高兴了。”
    “当然还有别的。”
    “还有什么?”
    “你会说话,我爱听你说话。”
    精卫狡黠地眨了眨眼,道:“你喜欢听我说什么?是要听这地方的秘密?还是你那个小徒弟的情况?”
    宝禾先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要我从哪里说起呢?”精卫问。
    “随便说说吧。比如,那些疯子?”宝禾先生道。
    虽然他很想知道刘子安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却不想听精卫说。
    “你怎么知道疯子的事情?”精卫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宝禾先生悠然道:“我不但知道那帮人是疯子,还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来了。”
    “你想起来了?”精卫走过去,摘下片树叶,又走回来,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不过,你若一定要问,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
    宝禾先生抱着手臂,示意精卫继续说下去。
    “你有没有见过可以用一双空手活活把一头野牛撕成两半的人?”
    宝禾先生摇头道:“没有。”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根手指就可以把别人脑袋敲得稀烂的人?”
    “也没有。”
    “那你现在就快见到了。”
    宝禾先生咽了口唾沫,道:“这人跟我有仇?”
    “没仇,只不过不服你。”
    “他是谁?”
    “夸父。”
    夸父?宝禾先生一愣,觉得这里的人名字都怪怪的,好像大多以神话人物的名字命名。
    “他在等我?”
    “不仅在等你,而且等得很不耐烦。”精卫笑道,“所以你最好去找个大铁锅来。”
    “要铁锅干什么?”
    “盖住你的脑袋!”
    “与其这样。”宝禾先生顿了顿道,“我直接带把刀,自我了断算了。”
    最后,宝禾先生既没有带刀,也没有带锅,两手空空地跟着精卫到了吃饭的地方。
    精卫说的那个家伙正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宝禾先生。
    他身高九尺有余,宽肩,厚胸,双腿粗如树干,手掌伸开时大如蒲扇,掌心的老茧厚达一寸。双目圆睁,虎虎生威。
    而且,他的面前居然真的有口大铁锅。
    铁锅摆在火炉上,火炉摆在高台上,高台就在大厅的正中央。
    炉火烧得旺旺的,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一锅肉。不知道是什么肉,但味道很香。
    宝禾先生进来的时候,那人正拿着一柄手臂长的大木勺搅动着锅里的肉。
    看见宝禾先生,他立刻放下木勺,瞪着双眼,大喝一声:“宝禾先生?”
    喝声如晴天霹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宝禾先生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也喝道:“夸父?”
    夸父道:“你来不来?”
    宝禾先生道:“我来。”
    就这样,他真的走了过去,步子迈得比平常还要大得多。
    夸父上下打量着他,道:“锅里是肉。”
    宝禾先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在气场上又不能输,只得接道:“是肉。”
    “你吃肉吗?”
    “吃。”
    “吃的多吗?”
    “难不成是要比吃肉?”宝禾先生心道。
    “多。”他答道。
    “好,那你吃。”夸父道,盛了满满一勺肉递给宝禾先生。
    勺子不小,一勺就是一碗。
    宝禾先生愣了片刻,忽然灵机一动,几口“吃”完了一整勺的肉,长舒一口气,道:“好肉。”
    夸父哈哈大笑。
    “没错,就是好肉!”他道。
    “你吃肉吗?”宝禾先生问。
    “吃。”
    “吃得多?”
    “多。”
    说着,夸父一把夺过宝禾先生手中的木勺,满满地盛上,几口将其吃完,而后仰面长吁:“好肉。”
    “是好肉。”宝禾先生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肉吗?”
    “不知道。”
    “你不怕这是人肉?”
    “怕。”
    “怕也要吃?”
    “吃人肉总比被人吃要好。”
    “这要是你那小徒弟的肉呢?”
    宝禾先生沉默了半晌,道:“我会给他报仇的。”
    “那你还吃吗?”夸父又问。
    “吃。”宝禾先生面无表情的答道。
    夸父又瞪着他看了很久,道:“好,你吃!”
    一勺肉足有一斤,宝禾先生又吃了一勺。
    片刻之间,他至少吃下了五斤肉。
    吃到第六勺时,夸父才问:“你还能吃?”
    宝禾先生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道:“能吃。”
    “好,再吃。”夸父道。
    “再吃就再吃。”宝禾先生心道,“反正我手头现在有三枚储物戒指,装下这一锅肉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错,宝禾先生并没有真的去吃那锅肉,而是在把木勺举到面前的时候,将勺内的东西统统倒进了储物戒指中。
    起初,他还担心会被发现,后来见没人察觉,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假模假样地在那里演戏。
    转眼,一锅肉被“吃”完了,宝禾先生还是面不改色。
    夸父却不禁为之动容,道:“好术法!”
    说着,用木勺在锅边敲了敲,又是满满一锅肉。
    夸父抓着木勺又吃了半锅。
    紧接着,只听“噗”的一声响,他系在腰间的裤带断了。
    “你输了!”台下有人喊道。
    “我没有输!”夸父圆睁着双眼,道,“我每一勺都比他要多得多!”
    “可我吃的勺数比你多!”宝禾先生道。
    虽然他不明白这比赛的意义何在,但是却一点都不想输。
    “就算你们两个吃的一样多,可你的肚子都快要撑破咧!”精卫笑道,“还不快认输?”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夸父不满道,“你跟他才认识多久?跟我又认识多久了?”
    “有句话叫‘一见如故’。”精卫道,“而且我答应过阿宁了,不会让宝禾先生在这里少一根毫毛。”
    夸父嗤笑了一声,仿佛对此颇为不屑。
    “咱们再来一局。”夸父道,斗志满满地看着宝禾先生。
    然而这一次,宝禾先生却拒绝了他。
    “你认输了?”夸父问。
    宝禾先生摇了摇头。
    “我既然已经赢了,为何还要再比一局?”他反问。
    夸父大怒,身形一下暴涨数倍,将大厅挤得满满当当的。围观的人只得缩着身子站在角落里,或者干脆站到门外去。
    “你说,你这么点,我这么大。谁吃得多?”夸父问。
    “你这家伙怎么耍赖?!说好了要比术法的!”精卫气道,“怎么,比不过就想以大欺小?”
    “我只说过要和他比,又没说以什么姿态来比。”夸父道,看着宝禾先生,“再来啊!”
    “你、你这样子一口能喝干一个大泽的水!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精卫有些慌了。本来她只是想找个乐呵,却忘了夸父对于胜负的执着。
    这下倒好,这二人今天恐怕是不死不休了!
    宝禾先生看着他,顿了良久,道:“有意义吗?你已经是不存在的人了。”
    这句话,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凉水,把夸父浇了个透心凉。
    “赢了我,又如何?”宝禾先生接着问。
    夸父突然想起来他来这里的原因,当初也是有人问他:“追上了太阳,又如何?”
    他答不上来,于是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
    “追上了太阳又如何?”夸父问道。
    宝禾先生被他这没由头的问题给弄懵了。
    “我为什么要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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