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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从入门到放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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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情。
  挠了挠头,周诣突然觉得有点世事无常。
  以前在锦山门,他那成天闭关闭关闭的师尊不怎么管事,从十二岁出师开始,他便一直代替师尊教习门中的师弟师妹们玄派道术。
  猛地做了十多年老师,一朝重生却成了学生,对周诣而言,也算是种新奇体验了。
  锦都影视学院的教学大楼是这几年新建的,建筑设计整洁大方,采光极好,在每间教室的正上方都有着门派标记。不多时,周诣便找到了谢千仇给他安排的插班旁听教室,推开门,他走了进去。
  周诣的到来并未引起什么轰动。
  谢千仇倒是贴心,给他安排的旁听班级是应届班,学生们都是这一届影视学院的新生。
  周诣现在的年纪不大,混迹在一帮学生里丝毫不显突兀。
  虽然学生们已经上了一段时间的课,但见周诣来,也只以为他是报名较晚的新生,又或者是上一届挂了科,现在来重修的老生,也没多留意他。只有这些新生们的班长和几个对他有些好奇的女生凑了过来,同周诣搭话。
  周诣之前看书看得脑袋疼,索性给自己加了个高冷人设,全程保持着一副温和礼貌但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仅在同学们说得兴起时点点头或是摇摇头,懒得连嘴皮子都不想动一下。
  忽然,有个没有加入到周诣这边,自顾自地玩着手机的男学生抬起了头。
  他看向周诣,隐隐约约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这个人……
  嗯?
  不是前两天热搜头条的那个,和乘风传媒董事传绯‘闻的小演员吗?


第十九章 
  艺术学院的专业课是将近两小时为一节课的学制,早上的两节课都是专业概论。
  一众学生们听得昏昏欲睡,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喝水的聊天喝水,甚至还有学生公然在课堂上肝手游,全然一副势要谢顶的模样,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专业课的老师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学生在下面玩,他也就自顾自地讲着,权当为少数几个有心学习的学生服务。
  周诣是听课的少数派之一。
  虽然专业课老师所讲的表演概论枯燥乏味,但对周诣而言,这是他窥见前人思想的最佳途径。并且,这位专业课老师在讲解的过程中也穿插了不少有关当代演艺圈格局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见解与想法,让周诣受益匪浅。
  他也总算知道,原来谢千仇和他背后的乘风传媒在演艺界是个什么地位。
  不过,虽然乘风传媒是业内领头,但谢千仇作为没有实权,仅只代表谢氏在乘风传媒控股权的名誉董事,能扶植他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想要在这一行业上做出实绩,还要看他周诣自己的努力与造化。
  周诣忽然有些开始期待,徐晃与海上箫声两人的那部被他鉴定为金色的影视剧了。
  下课之后,婉拒了同学的邀饭请求,周诣独自走出教室。
  他拿出手机,正想给谢千仇打个电话,问问对方在什么地方等他时,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后背。
  “嘿,同学,能不能借个地儿说话?”来者是个比他年轻些的男学生,有些面善,应该是班上的学生。
  他是之前发现了周诣是热搜人物的那名男同学。
  周诣摇了摇头:“不借。”
  对方:“……”
  周诣懒癌发作,不太想节外生枝触发什么支线剧情,当机立断地拒绝了那男同学,随后转身便走。留下男生尴尬地杵在原地,拿着手上显示着热搜头条的手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大师……”男生唉声叹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这家伙也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我还以为,他看出这段时间锦都有点不太平呢……”
  ***
  没多久,周诣便和在校外等着他的谢千仇碰了面。
  在周诣系安全带的空档,谢千仇顺口对他道:“对了,小纸片,你还记得贺阳平吗?”
  “《火烈》的主演么?他还有什么事么。”
  谢千仇道:“冥婚队的事情解决完之后,贺阳平的病情忽然就好转了,现在已经出了院,马上就要返回《火烈》剧组继续拍戏。很抱歉,之前我跟你说,要让你代替贺阳平担任《火烈》的主演一事,恐怕得就此作罢。”
  周诣耸耸肩膀:“无所谓,我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待着进修,也没时间去参拍啊。而且徐导他手上有个本子,之前跟我说好了的,等他结束完《狐仙》的拍摄工作就去开机。”
  “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你现在正是起步阶段,档期必须塞满,浪费任何一点时间都是罪恶。”谢千仇道,“乘风那边的金牌策划已经把你的打造书交给我了,在给你安排的经纪人腾出手照顾你之前,由我来帮你安排事务。”
  “这段时间千讯网正在举办一个微电影大赛,有不少新锐导演都会亮相。”
  “离《狐仙》和《初阳》上线还有段时间,正好让这部微电影成为你的首秀,也顺便,帮你拓宽一下导演圈子的人脉。”
  周诣点点头,继续栓安全带:“好吧,那就拜托谢董了。”
  谢千仇见他拴了半天安全带也没能拴好,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自个儿腾出手来,环住周诣的腰,将安全带扯了过来。
  周诣微微垂下头,炽热的呼吸倾泻在谢千仇的头顶,让谢千仇觉得有些微妙,莫名其妙地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谢千仇觉得有点危险,赶忙把安全带的头子摁进了插销里。
  “其实还有件事情我挺想问你的。”周诣忽然开口。
  他之前光顾着忙活打听锦山门驻地的情况以及自学C语言,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起来。
  现下,才觉得非常不对劲。
  为什么谢千仇这家伙还粘着自己?
  “哦?什么事?”
  谢千仇咳嗽了一声,把住方向盘,一脚踩住了油门,想要用开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等车开始慢慢吞吞地温完引擎启动之后,周诣才跟车一样慢慢吞吞地开口了。
  “我说,虽然董事应该没有实权,但你也未免太闲了些吧?冥婚队的事情都解决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跟我待在一起?”
  嘭!
  谢千仇一时大意,油门没踩稳,私家车猛然急刹,差点没自己一头撞到方向盘上。
  周诣兀自在哪里分析:“嗯……一般来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我一七八‘九流小演员,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你图啥啊?”
  谢千仇趴在方向盘上,一时语塞。他拼命地咳嗽了几声,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咳,你想多了!真的!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你我同为玄派中人,既然有缘相遇,出于同道礼仪,我肯定要帮你一把。”
  “这样啊。”
  周诣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还是不太能理解,至于谢千仇到底图他什么,他觉得自己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好让对方贪图的。
  玄派道术?
  谢千仇的师门似乎已是锦都方面的道派之首,说不定还看不起他手上的老古董们。
  那……
  不会真和徐晃说的那样,对方想潜他吧?
  周诣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干脆一闭眼,躺在副驾上补眠去了。
  反正根据他的评估,谢千仇真想做点什么,也只有自己潜他的份,周诣根本不怵他。周诣没心没肺,自己睡得舒服,只留下因为他的所言而开始纠结自己到底图啥的谢千仇独自一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锦都转着圈。
  他沉浸在思考中,根本没注意汽车已经完全偏离了原本的路径。
  谢千仇深思。
  谢千仇辗转。
  谢千仇悟了。
  对!
  对对!!
  对对对!!!
  开了半天车,谢千仇终于醍醐灌顶。
  和周诣待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闯黄灯了!
  他之前在对方解决完冥婚队的事情时就在想,周诣于他而言说不定就是终结霉运的幸运星。从小,因为这惨绝人寰的霉运,谢千仇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他出身好,身为谢家长子,同时也是道门嫡传,自幼顺风顺水,也就在自己的霉运上狠狠地栽了跟头。
  就算只是为了自己那濒临吊销的驾照,他也得待在周诣身边!
  而且,对方背后的玄派世家……
  谢千仇自顾自地想着,看来,自己得和道门联系一下了,如果可以的话……将那个神秘的世家拉入道门帐下,必然是件好事情。玄派式微,作为道统领袖,道门自然有将散落的玄派联合起来的责任。
  他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刚想转头去跟周诣说说自己的想法,却见周诣早已陷入沉睡。
  谢千仇顿了顿,趁着红灯停车的空档,仔细地打量了周诣一番。
  平心而论,周诣的颜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眼角微勾,是个有点凤眸味道的吊梢眼,平素的时候看上去总有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就好像贯日长虹,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一股一辈子也无法望其项背的仰望感。但这会儿,他双眼闭合,因为年龄的关系还有点圆润线条的脸竟有那么一丝孩子气似的可爱。虽然这小子一开口,经常能把谢千仇给噎得哑口无言,可……
  他伸出手,替周诣整理了一下被睡乱的衣领。
  “果然长得好看有特权吗?”
  谢千仇忍不住自言自语。
  摇了摇头,已是绿灯,重新发动轿车,谢千仇还是没厘清自己到底在图什么。
  周诣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谢千仇心中的百转千回。
  ***
  另一方面。
  锦都·某旅游区古镇。
  这里是锦都市郊一处有名的旅游古景,虽然因为城区规划,古镇里原由的古老建筑早已被拆除改建为了安全的仿古楼房,仅只剩下了古镇的名头而已,但往来其间的游客却依旧络绎不绝。
  也许,对于游人而言,重要的并非在何地游玩,而是和谁人戏耍。
  一处隐于羊肠小道之后的庭院中。
  叶晴空半跪在祠堂之前,冷眼与坐在上座的道门长老对峙。那长老身着一身暗色调唐装,精神矍铄,端得是一派仙风道骨,只是此时,他却已然有些失态。将龙拐对准叶晴空比划了半天,长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没狠下心来狠狠给这位道门劣徒一记皮肉教训。
  “你知道自己错了吗?为什么不去帮你谢师兄,还要置气去给他添麻烦?”长老恨铁不成钢。
  叶晴空动也不动,反倒左顾而言他:“锦都这段时间不大太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长老蹙眉:“你什么意思?”
  叶晴空勾起唇,狭长的狐狸眼眯起,透露出些许奇怪的神情。
  “在谢千仇的身边,好像出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呢。”


第二十章 
  长老一顿,狐疑地打量起叶晴空来,但见叶晴空神色如常,语气仿若平铺直叙陈述事实,又让他心中暗自开始了揣测。将龙拐垂至地面,长老敲了敲地板:“你先退下吧……回头让门长再做定夺!”
  叶晴空神情不变,仿佛长老所说的定夺与他毫无关系,径自起身离开了宗祠。
  待叶晴空走了,那长老才眉毛一拧,自顾自地拄着龙拐,走进了宗祠之后的内室。在摆陈古朴的堂室之中,呈供着三位三清天尊。迈至祖师爷的画像前,道门长老长吁短叹,最后将龙拐抬起。
  这柄拐是道门定制,于拐尖有特设机关。道门长老轻抚龙头,拐尖便赫然收起,转而露出了一尾羊毛笔头。
  以拐为笔,道门长老又从祖师像之前的长桌上撩起一席黄纸,铺陈在地,沾上朱砂,竟开始画起符来。
  “我倒要看看,叶晴空这小兔崽子说的是不是实话。”
  他心中沉凝。
  道门五术,与命相关,与运相连。
  命占人之命运;卜占己身命运;相观命之外在;医改命之不幸;山则主宰命运。
  长老所绘的,是一卦命数之箓。
  沾着朱砂的龙拐大笔行云流水般地在纸上尽情泼墨,不多时,长老的额间竟已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占他人命理本就不易,更何况,他现在是在为谢千仇这个举世罕见的霉星占运。等大笔收尾时,长老险些瘫倒在地,赫然是精力消耗殆尽,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他看着黄纸上的卦象,眼中震撼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长老难以置信。
  “谢千仇本是七杀一曜入命,四煞并照,还有空曜在侧。命途多舛,如抱虎而眠;多灾多难,乃六凶之命。可现在……这星图,在七杀旁边突然升起来的什么?难道七杀只是隐星,谢千仇的本星到现在才有所显露!?”
  他凝眉,片晌后,长老瞠目结舌。
  在朱砂勾勒而成的命理星图之上,闪耀在谢千仇的七杀命星之旁的,赫然是——
  “紫薇?”
  ***
  周诣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乘风传媒为他安排好了一系列的工作,让一边在锦都影视学院恶补科班知识,同时也在自学C语言的周诣苦不堪言。
  他自认为自己精力不错,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家,但看着自己手机备忘录上那罗列得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表,周诣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平日他要去影视学院跟班,周末和没课的时候就得跑到乘风洽谈好的微电影剧组拍戏,空余时间还要硬啃C语言入门……
  微电影的拍摄周期不长,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但饶是如此,这半个月来,周诣还是被折腾得有些有气无力。
  好在,谢千仇还算负责。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陪在周诣身边。
  周诣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说出来。
  那日在车上,他对谢千仇道出自己的疑惑后就没了下文。任凭他再怎么问询,谢千仇也只是模棱两可地以“待在他身边自己的运气会变好点”这样的拙劣借口敷衍他。
  不过,周诣也不是特别在乎。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自觉谢千仇就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断不可能在自己手上讨到好处,便心安理得、没心没肺地接受起了对方的全方位照拂。
  一切似乎都太平了下来。
  只是。
  这天是周五,谢千仇的车限号,开不进市区,周诣婉拒了对方说要从乘风在锦都的分公司调配一辆保姆车来接送他的好意,准备自个儿搭地铁回暂住的地方。
  他那间小得可怜的地下室已经被谢千仇给退掉了,对方给他在锦都外三环重新安排了一处保密性不错的单身公寓。
  可怜周诣大派首席出身,当年位极人臣,也曾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可现在,竟沦落成这副德性。
  周诣走出锦都影视学院,看着校门口摆放着的无数共享小单车,再看看那些嬉笑着骑上车,一骑绝尘而去的学生们,差点没临车涕零。
  他会骑马骑牛骑骡子,但就是学不会骑自行车。
  或者说,周诣对现代的一切交通工具都毫无办法。
  他估计自己连个儿童滑滑车都滑不好。
  “哎,命苦,地铁站还挺远的……”周诣拿出手机,慢慢吞吞地给谢千仇发短信。
  这段时间来自学C语言的唯一成效,就是他的打字速度直线上升了不少,而且还会拼音和五笔了,原来那喜欢发文言文的破毛病也得以矫正不少。
  【下次限号的时候你还是借一辆保姆车吧……地铁站离学校太远了。】
  谢千仇的短信回得很快,让周诣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一直把手机拿在手上,且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屏幕,就等着和他联系。
  【那你在校门口等等,我现在就去接你。】
  周诣怕字打得慢了,赶忙语音回复:“哎!别啊,我说下次。别去借车了,怪麻烦的。”
  谢千仇也语音回了他:“没事,我买了一辆新车,正好原来那辆限号的时候开。”
  周诣:“……”
  有钱真好啊!
  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周诣便靠在了学校大门口的立柱旁,等着谢千仇来接他。闲着没事干,周诣索性打量起了学校门口往来进出的学生们。锦山门虽长于星占,但在相术方面亦有建树。他虽然达不到某些相师高人的境界,能一眼看出一个人的面相命理,但大致地揣测一下对方的气运走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忽然,周诣的神情一顿。
  他看到了之前那个,下课的时候堵了他,想同他借道说话却被他捡懒拒绝的男学生。
  那男生长得平平无奇,并不出彩,但头上却染着非常打眼的一抹金毛,在人群里脱颖而出,瞬间抓住了周诣的视线。挑了挑眉,周诣观察着那男生的动作。
  对方先是开了一辆单车,而后又同一起上车的同学说了会儿话。
  也不知两人聊了什么,那与他攀谈的女生被逗得花枝乱颤,哈哈大笑。
  可片刻后,周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为什么那男学生脸上不仅没有因为女生过的嬉笑而轻松,反倒更加沉重了?
  等女生笑着骑车走人之后,那男生待在人行横道之前,也不急着推车过街,反倒站在原地等了起来。等了不久,便有人匆匆穿越街道,跑到了锦都影视学院这边与男学生碰面。见人来了,男学生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些。
  但周诣的神情却凝滞起来了。
  和男学生碰面的人,赫然是之前他和谢千仇在快捷酒店抓捕地中海导演时见过一面的叶晴空!
  不过……
  叶晴空为什么会和这男生碰头呢?
  和自己在网上布下黑话联系上的玄派中人接头后,男生才感觉心里踏实了些。他并不是玄术士,仅仅是靠着家中几本父辈早年因缘际会得来的玄术典籍,这才通晓了一些玄术皮毛。
  他按着典籍记载,闲来无事,兴致勃勃地给自己占了一卦,而后却被卦象给吓得不轻。
  过些时日,锦都道门内必起大乱!
  男学生只是个半吊子的玄学爱好者,得到这等可怖的卦象,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卜筮错误。
  可,任凭他怎样尝试,得到的仍旧是大乱的卦象。
  无奈之下,男学生便试着开始联系锦都内的各路玄术士,企图让玄派子弟解决这次的锦都大祸。
  然而遗憾的是,他一无所获。
  原本前些天,男学生通过热搜头条,得知了周诣是一名玄学大师。他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周诣,谁怎想周诣为防自找麻烦,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迫不得已,男学生唯有在各大锦都本地的论坛和信息集散地上散播一些玄派联系同道中人的黑话信息,希望有真材实料的玄术士来帮锦都渡过难关。
  叶晴空就是找上他的人。
  “这两天有看出些什么来么?”叶晴空有些冷淡地开口,狐狸眼一转,说不出的狡诈奸猾。
  男学生心里一个咯噔,有些忐忑,开始怀疑起自己究竟找对人没有。
  他硬着头皮回答:“我看不出来……大师。我这两天课也没好好上,就在班上看同学了,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叶晴空压低声音:“那他呢?”
  男学生一顿:“周诣么?我……我没什么机会接近他,这家伙作息规律得要死,朝九晚五,一下课就被人接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在食堂里也找不到他,根本没办法和他搭上话。之前找他的时候,他都明确回绝了我……”
  叶晴空“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诣站得地方离两人很远,虽然仗着视力优秀,他能把人认出来,可对方的对话,他却完全听不到。
  他根本不晓得,二人谈论的中心正是自己。


第二十一章 
  不久之后,谢千仇也开着车抵达了锦都影视学院。周诣一边打着电话,走向谢千仇给他指明的新车,一边留意着叶晴空与那位男学生的动静。两人又交谈了一番,便结伴走了。周诣心中揣测着叶晴空的意图,无果之后只得作罢,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上了谢千仇的车。
  对方财大气粗,新置办的车是一台银灰色的MPV商务车,看上去低调奢华。
  周诣又忍不住真心感慨了一句有钱真好。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商务车内部的安全带结构与谢千仇之前的那辆轿车有些不同,等周诣坐上副驾,谢千仇倒是非常自觉地靠了过去,帮他系上安全带。毕竟周诣对现代高科基本处于一个认知残废的状态,大部分新鲜事物要上手一段时间后才能适应。
  等车开动,周诣这才忽然想起自己还从未问起过谢千仇那些有关对方的事情。
  出于对饲主的礼貌,他也应该表达一下适度的关心?
  周诣想了想,毕竟现在他基本算是被谢千仇给管吃管住管工作了。
  他忽然开口:“你之前不是说和叶晴空有仇吗?他到底和你有什么过节?”
  谢千仇正专注开车呢,周诣冷不防的一出声,他差点又没刹住脚,闯了黄灯。周诣平常对他爱答不理,已经在谢千仇的印象里被他臆想成了遗世独立、冷淡高傲的猫科男,这么猛地一关心,让谢千仇有些受宠若惊,差点以为周诣转性,转成了个外冷内热的人设。
  “这事有点不好解释,说来话长了,”谢千仇故作平淡道,“你是玄术世家的子弟,应该在命术和相术上都有造诣吧。”
  周诣谦虚:“略懂一二。”
  “那你能看出我的命格吗?如果不行,我也可以给你我的生辰八字,你算一算就知道了。”
  周诣沉吟:“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嗯……嗯……”
  他琢磨着要怎么说才能委婉点,不会伤到谢千仇的自尊心。
  总不可能直言这人就是个千古一遇的绝世霉星吧?
  “我很倒霉,是不是。”谢千仇反倒自己答了出来。
  周诣继续谦虚:“其实还好!我见过比你更倒霉的。”
  谢千仇:“……”
  周五因为限号的缘故,虽然下班高峰期依旧拥堵,但交通路况倒是比以往好上了不少。不多时,商务车便载着周诣和谢千仇二人开回了谢千仇给周诣安排的公寓。
  停好车,两人一边走进单身公寓的大楼,一边继续着之前的攀谈。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世吧,其实我是谢氏的长子。我想,你应该知道谢氏在国内的地位,也算是个超规格的三代子弟了。”谢千仇有些怀念地开口说着,这还是他头一回对他人说起自己的来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周诣虽然有时不太正经,但却意外的靠得住。
  比如他在片场瞥见对方被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刁难时,又或者对方解决冥婚队时。
  周诣点了点头。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
  谢千仇边走边说。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家族式企业,谢氏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改‘革开放后,虽然伴随着时局的变化,谢氏旗下的大部分企业已由私有制转为了公有制,但半数以上的股权,仍旧掌握在谢家人的手里。谢千仇作为谢家本家的长子,出身优越,能力优秀,虽然运气很背但无伤大雅,谢氏在乘风传媒的股权基本都已被家主交与了他。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恐惧的,即便是谢氏这样富可敌国的家族,也不能免俗。
  “谢家和道门在建国前就已经是世交了,后来道门的长老受我父亲的邀约为我占命时算出了六凶七杀之命,就主动出言,让我拜入了道门门下,学些玄术道法,也顺便用医、山术手段为我改命,”谢千仇道,“可惜七杀太凶,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挺倒霉的。”
  周诣安静地倾听着。
  公寓的房间楼层在三楼,不多时,两人便已走到了公寓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谢千仇推门而入。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不过,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我觉得和你待在一起,似乎我的运气就变好了点。”
  “那叶晴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千仇长叹了一声:“他和我同为道门弟子,入门年纪小我一载,算是我的师弟吧。只是我这个师兄没做好,因为这霉运……害死了他的义兄。”
  “义兄?”
  “对,道门的情况比较复杂,除了谢氏这样的世家之外,也有和其他一些豪门交好,叶晴空就是来自另一个家族,”谢千仇继续道,“他的父母……早年不育,便收养了个孤儿。后来道门的门长知晓此事后,便让那孩子拜入了道门,为父母祈福,你也知道,家族世家,总是很看重血统的。”
  周诣点点头:“我明白啊。”
  他就是从那个注重君权神授、身世血统的时代走来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中的落后。
  即使,现在已是开放进取的时代了,芸芸众生依旧不能免俗。
  周诣本就脑子灵活,谢千仇说到这份上了,他也算厘清了其中的关系:“也就是说,叶晴空是那孩子,也就是他的义兄拜入道门之后,叶家的新生嫡子吗?”
  “是的。”
  “那这位义兄的地位岂不尴尬?”周诣以前也曾见过不育子嗣的富家人家从穷亲戚处过继孩子,倘使之后有亲子出生,那继子的境遇必然会一落千丈。
  谢千仇的表情有些微妙起来:“这个嘛……叶家虽然对那孩子不怎么上心了,但叶晴空却很亲近他那位义兄。他义兄年岁比我大些,我记得以前小时候亲得甚至都有点夸张了,叶晴空就连上厕所都必须让他义兄把尿,旁人弄他就会尿旁人一身。”
  周诣:“……”
  有点难以想象啊,那个一脸奸邪狡诈的狐狸眼小时候是这种画风?
  谢千仇垂下眼,神色有些痛苦。
  “到底还是我害了他啊……叶晴空恨我,也是理所当然。”
  周诣忽然道:“你说害死了那孩子到底从何讲起?是不是……和你的凶命有关?”
  谢千仇道:“确实如此。”
  数年之前,在谢千仇还尚未从学校毕业时,曾经遭遇过一次鬼门夜行。
  彼时正是七月半,鬼门开,谢千仇运气背,八字轻,不甚半脚踏入了鬼门。若非当时正是他学长的叶氏义兄搭救,谢千仇可能早已殒命鬼门。回想起曾经的危难,谢千仇至今仍有些后怕。
  “是我对不起叶师兄,如果他不来救我的话,也不会被鬼门出闸的恶鬼拖入鬼门,就此生死不明了。”
  谢千仇说完这一句,脸上浮现着深深的愧疚与罪恶。即使心里明白,叶氏义兄的死与他没有直接的联系,但确实是他的霉运害死了对付。
  七杀六凶,他也许这辈子都无法逃脱着悲剧的命运。
  周诣见他情绪低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了想,他忽然打了个响指。
  谢千仇抬头看他:“怎么了?”
  “别自责了,说不定,那叶师兄没死?”周诣宽慰他,“鬼门虽险峻万分,但叶师兄也是你道门弟子,应该会不少玄术道法吧?区区鬼物,怎能让他命丧黄泉?”
  “可假如他没死,为什么不回道门,也从未联系过我们,”谢千仇忽然对自己的命数极为厌恶,“已经四年了,从法律层面来说,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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