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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捉鬼师,千里追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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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翎走的时候,该有多冷。”
语罢,一泓鲜血喷薄而出,飞溅了几滴到旗帜上,瞬间被风雪冻住,变得暗黑。
邵慕白愣愣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洪桢嘴角噙的一抹笑。这笑容他见过,当年他从密道里爬出来,见到沉睡在雪地里的段无迹时,那人的笑,与眼下这幕是一模一样的。
“无迹,真的有这样的感情,只愿意为了那个人活着吗。。。。。。”
段无迹失神地摩擦着蛟龙鞭的纹路,垂眸,思忖了一下,眼中划过狠戾,道:
“如果有人害你,我会杀了他。”
当然有这样的感情啊,譬如,上一世的段无迹倾覆平教所有势力与武林对抗,只为保住某个曾经伤害他的人。
悲凉的雪花洋洋洒洒飘着,将染满鲜血的刑场铺了一层又一层,似松松软软的棉花被。
然则,只有彻底掀开这层晶莹的积雪才会发现,白雪下头,是地狱。
“举世之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邵慕白望着清扫刑场的官兵,神情凝重,仿佛这浓烈的血腥再也散不去一般。
不知怎的,钟翎的经历让他想起往事。眼睛倏地就湿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生平唯一一次,为鬼妖落泪。
当年,段无迹亦是如钟翎一般,揣着无边的苦与冤,无人相信。那时候,段无迹被他步步紧逼,一个人站在百级石阶之下,被漠堡的人团团围住,孤立无援。
他曾在刀光剑影中抬眸,道:
“邵慕白,若我说,我来漠堡,是因为爱你,你会信么?”
他不信,全天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人们只是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觉得他八成是疯了。
“这魔头也忒不要脸。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还不是东窗事发,开始打感情牌了。”
“邵盟主与顾公子恩爱有加,岂能是他这魔头能插足的?”
“饶是他吹得天花乱坠,邵盟主也一个字都不可能信的。”
“就是,自己什么货色不清楚么?跑到漠堡来博取同情,真是不要脸!”
当时,他听着这些咒骂只觉得解气,现在再想起来,每句话都仿佛刀子一般,狠狠插进他心头。
彼时,段无迹受着铺天盖地的嘲讽,盯着那些锋利的剑刃,该有多难受?
邵慕白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跟泡进了黄连水一般,苦涩得几近窒息。
“无迹,我会好好爱你的!”
他抱住段无迹,声音哽咽。
段无迹一脸茫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邵慕白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我爱你,无迹。。。。。。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莫怕我不信一直憋着,不论什么话,我会一直一直相信你。”
段无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觉得这人是真的难过,于是揽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又温柔地说:
“敢不相信我试试?皮给你抽掉!”
邵慕白浑身一凛,后又无赖似的把怀里的人收紧。
“你不会的。。。。。。无迹,你才舍不嗷————————”
一声惨叫贯彻云霄。
东皇归一
第99章 浊羽(一)
解决了钟翎一行人的恩怨,邵慕白带着洗魂之后的泪丹赶至地府,心情已不像以往的轻松。
“看起来,你倒是有心事?”
闪烁的鬼火光芒中,冥君从六十级阶梯上的桌案抬头,放下手中的公文。
邵慕白不置可否,径直道出积压多日的话:
“有人来抢泪丹。”
素来淡漠的冥君眉头一蹙,道:“什么人?”
邵慕白忆起当日凶险的一幕,道:“一个鬼兵。没记错的话,他效忠的对象是‘鬼祖’。”
他直勾勾盯着冥君的反应,果然,在他道出“鬼祖”的名号时,对方的脸又僵了一下。
“能派去抢夺泪丹的,法力远较鬼妖高得多。。。。。。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伤倒是没有,但是。。。。。。”
他拆下这些天一直绑在额头的黑色布带,亮出眉间的猩红图腾,“这个东西,我需要一个解释。”
冥君在看到图腾的那一刻狠狠一震,像是藏了多年的秘密被挖出来似的,连迈下台阶的动作都减慢了。
邵慕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那个猜测越发笃定,“我不是普通的凡人,对吧?”
“我起初以为,我就是走了什么寰昊大运,被你相中做了这个捉鬼师。即便当时死的是另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只要对准了你的时辰,你都是会拜作捉鬼师的。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却完全不是这样。忘川河常年安宁平静,为何我一到那儿就波涛汹涌?河底那个嘶吼的怪物,究竟是谁?现在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开始派鬼兵来抢泪丹了,我本打不过他,为何长出头上这东西之后,法术就幡然大增?鬼兵口口声声喊着‘白祭’,我且问你。。。。。。我与白祭,究竟有什么关联?”
冥君一步一步走下石阶,期间一直沉思,待他停到邵慕白跟前时,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右手在半空一拂,门窗便尽数都关了起来。
他缓缓于桌边坐下,抬眸,眼神微有沧桑。
“你就是白祭。”
冥君缓缓启唇,将这注定隐瞒不久的秘密徐徐道出。从这个秘密里,邵慕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困扰他多日的难题。
“白祭降世,万鬼夜哭。一万两千年前,冥界发生了一起石破天惊的动乱,数十万的鬼魂冲破忘川河的结界,在鬼祖‘东皇归一’的指引下,在阳间大开杀戒。天帝派人镇压,却发现东皇归一的法术惊人,且又有无数野鬼助阵,结果,十万天兵也降他不住。
在东皇归一震碎了李天王的宝塔之后,天帝束手无策,那时,神明之间互相推拒,恐惧万一输给东皇归一之后,颜面扫地。末了,还是白祭上神挺身而出,与东皇归一大战了七天七夜。那场仗,惊动了整个六界,即便是凡间,也能看到半空法术争斗的红光。最后,白祭身负重伤,而东皇归一,便被镇压在忘川河的结界之下,一直过了万年之余。”
邵慕白却始终困惑,这个白祭纵有上古战神的英勇,名号传遍六界,但。。。。。。这样一个扬名六界的上神,跟他这不值一名的捉鬼师,一个是巍巍泰山,一个是江边的小土包。
这泰山跟土包,怎能混为一谈?
冥君看出他的疑虑,解释道:“前不久,白祭,也就是你,触犯了天条。天帝大怒,将你贬下凡间,让你承受凡人的七情六欲之苦。他封锁了你的法术和记忆,意指让你做个普通的凡人,尝遍凡间之苦后,痛彻悔悟,再回天界任职。但也由此,忘川河底的结界法力大减,东皇归一修炼了上万年,足以冲破禁锢,再度危害六界。”
邵慕白只觉得疑惑越来越多,“所以。。。。。。这跟我捉鬼的关系是?”
冥君抬头看他,道:“你忘了,泪丹的作用了么?”
连普通的鬼魂得到它都能法术大增,何况是鬼祖东皇归一?
邵慕白道:“所以,东皇归一目前的法术,若想完全冲破结界,还需要泪丹的加持?”
“那你何不上书给天帝,让他多派几个上神,增强封印不就成了?”
邵慕白的鬼点子倒是多,只是冥界的英才上千,他能想到的,冥君他们自然也想到过。只是。。。。。。
“当初的封印是你下的,若其他上神的法力注入进去,很容易与你的法力撞击,彼时不用东皇归一出手,封印自己就瓦解了。”
邵慕白当即失语,“也就是说,最后还是要我出手,即便我现在是个凡人?”
冥君盯着他眉间的火焰状图腾,道:“你的法术已经觉醒了很多,不算凡人。”
“合着我还得感谢那个来抢泪丹的鬼兵?”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的。”
邵慕白觉得这一切很荒唐,就算是桥下说书的也说不出这样的情节。
他总算明白了,冥君为何要他重生。想必当年他魂归地府之际,恰是东皇归一冲破结界的时候。那时候,鬼祖已修成大法,就算他当时结束了凡人的所谓的“劫难”,但要立马拥有之前白祭所有的法术,尚要休养九九八十一日方能将法力安放。那时,估计鬼祖已经把天捅成马蜂窝了。
只是,他重生的时间是十年前,而冥君让他收集泪丹的时限又只有两年,剩下的八年,是做什么的呢?
他一直揣着这疑问,直到某一日,冥君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前世镜最大的限度,只能把时光往回十年。镇压鬼祖么,当然越早越好了。”
嗯,这理由不错,简单直接。
亏他还以为是什么封印的年限或者冥界的规定限制了,原来是他多虑。
在冥君亲口告诉邵慕白的当下,他得知自己不是一个走了大运的凡人,而是一个天上的威名赫赫的上神时,却没有知道真相的那种轻松。反而,只觉得心头又压了一块磐石,堵得他呼吸迟缓。
镇压鬼祖,这惊动六界的巨任,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落到他头上了。
他只想跟小魔头谈情说爱而已,谁成想重生一回,竟惹了这么大个娄子。当初冥君与他谈条件时,还不如不答应呢。
不过,不答应的话,他就没机会去爱段无迹了。
这样想一想,他又觉得无可厚非了。毕竟他享受了重生的好处,那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点事情回馈,倒也无可厚非了。只是。。。。。。
“如今东皇归一公然派鬼兵来抢,是不是说明,他可能就要冲破封印了?”
冥君颔首,“所以,你要尽快找到最后一颗泪丹,万不能让它落入鬼兵手中。之前的三颗我已派鬼差坚守,希望你早去早回。”
邵慕白知道情势不乐观,即刻跨出门槛,“过了这么多日,恐怕,第二批鬼兵也已经出动了。”
一道蓝光闪过,门边的人影倏地消失。
冥君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面色沉重,“来人,召见知鬼,本君有大事与他商议。”
话出口又反了悔,“算了。他此刻在哪儿?本君亲自去找他。”
忘川河底暗流涌动,掺杂着怨气深重的鬼魂的低嚎,逐渐流向更远的地方。
“无迹,咱们得赶快。如果咱们这儿出了差错,冥界会有一场灭顶之灾。”
邵慕白回魂之后,腾的跳起来就开始收拾行礼,但等他将细软都装进包袱之后,段无迹仍旧没有出现。
这是。。。。。。出门了?
邵慕白疑惑,之前他动身去冥界,段无迹明确说过要留下来照看他,不让外人闯进来的。毕竟他那时就一具尸体,谁见了都得吓得半死。
但,他方才翻箱倒柜这么久,段无迹就算是在门外晒太阳睡着了也该醒了。
不对。。。。。。他嗅着寂静得不正常的气息,心里隐隐觉着不妙。
收拾的动作逐渐减慢,他打量了一番屋内,只见门边有一块暗红的印迹,走近一看,这是。。。。。。血!
心中大惊!
他破门而出,正要去找赵文问个清楚时,迎面却飞来一把利剑。
“嗖!”
邵慕白侧身躲过,那飞剑便直直刺进门框。“咣啷”一声,木屑横飞——这是御剑术。
邵慕白火速掏出阴阳琉璃扇,法术一出,巴掌大的扇子便陡然变成了长剑。
“哧!”
那插进门框的黑剑腾然拔出,在半空旋转一周后,又飞速冲来。
邵慕白挂念着段无迹的安危,只想速战速决。于是他未留余地,只用最强的法术去攻打那柄剑。不到半刻,那黑剑败下阵来,嗖的飞向远处的屋顶。
邵慕白顺着黑剑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那狼牙状上翘的屋檐上,正单脚立着一个鬼兵。其穿着,与之前的浊魂一模一样。
那鬼兵将黑剑握于掌中,于屋顶罩了一团黑压压的乌云,喑哑的声音透过重重黑雾传来:
“若想见人,便跟我走。”
最后一卷啦~感谢每一个支持到这里的你们,么么么!
第100章 浊羽(二)
邵慕白不知其善恶,但总归与段无迹的消失脱不了干系,于是全程握着琉璃剑,再未收至怀中。
“若无迹有个三长两短,我必要你灰飞烟灭!”
那鬼兵只淡淡一呵,似乎觉得对方的话很愚蠢,“我不是浊魂,不会杀有用的人。”
他的名号为“浊羽”,效忠东皇归一多年,与浊魂平起平坐。不过他的法术较浊魂更高,故而,他一直未把浊魂当作竞争对手。笃定其做事欠缺考量,只顾眼前不顾后事,断会自食其果。
果不其然,浊魂扬言要将段无迹献祭给东皇归一,触怒了邵慕白,间接唤醒了他封存在体内的法术。
现在的邵慕白已经有白祭一半的法力,不可贸然招惹,若要让他乖乖取出鬼妖体内的泪丹,只能智取。
所以,他才以段无迹为筹码,逼迫邵慕白交出最后一颗泪丹。
高山耸入云霄,空气间隐约有白雾流动,丝丝缱绻——那是低处的云。
邵慕白赶至时,便见到如是景象。
此处坐落着一方小山村,山间阡陌纵横,偏僻宁静,只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但屋舍前后都颇为脏乱,只有一些茅草盖的房子,未有瓦房。这是一处落后且凋敝的村庄。
虽有世外桃源的宁静,却杂物横陈,没有桃源的清雅。
不过,邵慕白对这些倒不是很挂心,他唯一挂心的,是段无迹。
“无迹在哪儿?”
浊羽驻步在一家院落前,留着三寸长甲的手指于身前一划,半空便裂开一条口子,帷幕一般渐渐朝两侧拉开,无数道黑烟便如毒蛇一般蜿蜒探出,即便最后黑烟散去,也将周围罩了一团厚厚的黑雾——这是浊羽用法术藏起来的结界。
浊羽先一步进入结界,指了指半空高悬的人,道:“若你乖乖取出泪丹,他便可毫发无损。”
邵慕白当即飞了过去,冲里面大喊:“无迹,你现在怎么样!”
段无迹正被锁在长生锁中,铁链缠绕成一个球形,密密麻麻,二人只能在铁链交错的缝隙相见。
段无迹盘腿坐在里头,身子挺得笔直,气韵如常,“我还没聋。”
邵慕白见他身上没伤,说话也中气十足,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邵慕白。”段无迹忽然叫他。
段无迹的目光穿过狭小的缝隙,直勾勾看他,眼神笃定,“不准你把泪丹给他们。”
邵慕白为难,他当然也明白泪丹的重要性,尤其冥君告诉他种种之后,这珠子更是不能落到东皇归一的手上。但,现在段无迹身陷囹圄,性命岌岌可危,他又不能为着这一颗珠子,当真就不要他的命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东西你找了这么久,是你的心血。”
“你同样是我的心血。”
“你没必要护花瓶一样护着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又不是好惹的。”
“无迹,这不一样。那浊羽的法术比浊魂更高一筹,更别提他招募了这么零零碎碎的野鬼小兵。贸然动手,我们的胜算很低。”
“那就打。”段无迹倒是说一不二,半点臣服的意思也没有。“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更不喜欢你因为我被牵着鼻子走。”
段无迹一直是这性子,前世到了最后关头,分明只用向武林盟臣服就可逃过一死,但他却一直到断气都没有开口乞求。
邵慕白听了很是感动,因为两个不喜欢,他居然占了那个“更”。
“无迹。”他的喉咙滚了滚,道,“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就够了。”
段无迹听不出他话里的用意,问:“你有主意了?”
邵慕白颔首,“在我心里,不论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
段无迹愤然跪坐起来,扒着铁链瞪他,“你要干什么!”
邵慕白温柔地看着他,伸进空隙里握了一下他的手,权当告别。
随后,足下一点,飞向不远处的浊羽。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保证,段无迹不能伤到一分一毫。”
浊羽很是镇定,似乎早就料到结果一般,“这是当然。”
段无迹在长生锁中狠狠一捶,发出铜钟落地的巨响,在空旷的结界里发出一连串回音。他要说什么,出口的话却被长生链彻底锁在里头,只听得嗡嗡的声音。
邵慕白且不管这小魔头怎么阻止,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鬼妖呢?”
既然人都抓了,那么他们应该也掌控了鬼妖,万事俱备,就等着他来取泪丹了。
邵慕白曾问过冥君,这泪丹究竟有什么来历,为何只有他邵慕白一人能取。冥君告诉他,这是女娲造人时留下的一滴泪,法力无边。只是后来破碎成四份,分落各地,这才有了四颗泪丹。
那时,白祭还是个稚嫩的少年,瞧上去只有凡人的十二三岁大小。
他见女娲落泪时,递去了一张帕子。说,“姐姐生得如此好看,当多笑笑。”(从小就会吹彩虹屁)
女娲见他心地纯良,便将泪丹的法力拨了一些给他,也因此,于他额前留下一块火红色的图腾。
换言之,他法术的起宗,乃至于他后来修炼得炉火纯青的法术,与泪丹是同源的。
这也能解释,为何当时鬼祖吞噬泪丹掀起动乱时,他白祭会义不容辞站出来。
这些都是冥君告诉他的,毕竟他此生为凡人,上神的记忆尚且封印着。
他其实觉得可气,既然冥界危在旦夕,那何不终结了他这劳什子劫难,直接恢复他的上神身份?
然而冥君却道了语重心长的一句:“天界有天条,冥界有冥规。自你踏入凡人轮回的那一刻起,想要恢复神职,只有历完劫难,魂归地府,方可算终结。”
邵慕白好奇,“就不能破一次例?”
“历劫的又不止你一个,若开了你这口子,让其他历劫神仙情何以堪?”
邵慕白嘁了一声,“说的好像有神仙同我一起历劫一样。。。。。。”
冥君一哂,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邵慕白停在浊羽跟前,暂且抛去这许多回忆,又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普天之下,碧落黄泉,只有我邵慕白能取出泪丹。在我施法的途中,你们最好离远些,莫来打搅。”说着眼神看向那在结界口低嚎的野鬼,“发出声音也不行。”
浊羽很是配合,“这个好办。”
但他行事周密,疑心也重,堤防着邵慕白怕他耍花招,于是他飞身挡在长生锁前面,并将锁链的尽头攥于掌中。
“不过,你也要清楚,若你稍有异样,这个凡人的命,可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语罢,他抬起食指,对暗处的小鬼做了个手势。
须臾间,一个约莫七十旬的年迈鬼妖被押解上来。白发苍苍,右腿一瘸一拐,也不知是被浊羽打的,还是生前就落下的。若是有影子的话,其跟寻常老叟压根没有区别,腰背佝偻,行动迟缓,哪儿也看不出修炼了泪丹的样子。
“你确定他是鬼妖?”
邵慕白盯着他皱纹纵横的脸,问道。
“可别小看他,他将整个人村子的人都变成了六十岁的老人,法术比你往前收服的任何一个都高。”
邵慕白讶异,他以为鬼妖修成大法之后都是要杀人复仇的,原来还有这么个折磨人的办法。让所有人都变老,怪不得他之前来的时候,觉得山村虽然僻静,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活气,大部分的土地都一片荒芜,想来,是没人能做的动了。
“这么厉害,你们是怎么捉到的?”
“本使法力高强,一个小小鬼妖还不是我的对手。”
邵慕白暗暗庆幸,幸亏之前没碰到这个劳什子浊羽,否则,就他险些被小儿鬼海棠压下去的法术,人家打个喷嚏都能将他弄死。
“好了,我要开始施法了。”他看了看左右跟着的小鬼,“你们都退远些,否则到时候法力冲击而出将你们打散了,我可不担这个责任。”
浊羽抬手一挥,鬼魂尽皆都飘着退下了,留给他足够的空间施法。
邵慕白闭眸默念咒语,顷刻之间,白光乍现,掌控光源的右掌缓缓张开,探进鬼妖的心窝。只听得一声苍老的口申口今,泪丹脱体而出。与此同时,两股力量冲击产生的法术化成了一股气波,将封闭的结界震得轰然巨响,如地震一般。
出乎意料的是,震动并未停止,反而时常有碎石从半空落下——浊羽的结界,被打出裂缝了。
“怎么回事?”
浊羽惊讶之余,很是疑惑。但他怕出什么意外,便一直攥紧了栓着段无迹的长生锁。
邵慕白两手举于肩膀高低,示意自己没有乱动手脚,“你说过的啊,取泪丹的过程会有法术撞击波动。”
他说着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谁知道你这个结界这么不经事。看你法术高强的样子,我还以为很坚固呢。”
浊羽被狠狠讽刺了一把,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你最好别让本使发现你刻意搞鬼!”
“天地良心!”邵慕白无辜得瞪圆了眼睛,“我最最心爱的人在你手上,我可半点儿都不敢动!”
为了表示自己合作的单纯性,他还扬了扬手里的泪丹,“东西我取出来了,该你兑现承诺了。不过。。。。。。”他朝左右看了看,“现在这儿马上都要塌了,你想在这儿换人还是出去?”
浊羽疑心不减,想着外头的情况不好控制,还是选择了自己用法术缔结的结界。
“就在这儿。”
邵慕白早料他如此,唇角勾了一丝狡黠的笑,一闪而过。
“好。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明天就放假了,大家要玩得开开心心的哟
第101章 九死一生(一)
浊羽虽然心机深重,但还算守信,虽然算计邵慕白在前,但泪丹到手之后,也甘愿放人。自然,若是他与浊魂一样,知道段无迹真身不俗,肯定也是不愿放的。
巧便巧在,知道这消息的浊魂已经魂飞魄散,浊羽便一直以为,段无迹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于是,他与邵慕白高悬于半空,间隔约莫五丈,正中间是一道结界破开的裂谷。一个手持泪丹,一个攥着长生锁。依照约定,二人皆将手里的东西抛出,带其经过中间的裂谷时,才可动身去拿。
“诶。”
交易之前,邵慕白不悦地叫了一声。
浊羽一顿,“怎么?”
邵慕白盯着那被铁链包裹得严丝合缝的铁球,“你好歹将人放出来透透气啊,到时候我把泪丹给了你,又不知道解锁的法术,我这买卖不是赔了么?”
浊羽道:“这凡人于你是重于千金,与我却一点用都没有。我拿到泪丹自然会松绑。”
邵慕白以牙还牙,“那好啊,那我也给泪丹施个法术锁起来,我也要见着无迹毫发无损才解开。不过。。。。。。万一到时候我法术不精,不小心把泪丹弄碎了,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敢!”浊羽怒了,“泪丹若有闪失,你就等着给这凡人收尸吧!”
“彼此彼此。”邵慕白却是不让步的,“我视无迹重于性命,你视泪丹又何尝不是?这样争来争去,最后搞不好两败俱伤。依我看,大家还是都各退一步。我不给泪丹施法,你也将无迹放出来。如何?”
他们说话之间,结界的震动越发强烈,空气中隐有法力流窜,那些道行低浅的野鬼已经耐受不住,纷纷得了浊羽的恩准,逃出结界。
浊羽不想再拖下去,于是思忖了片刻,道:“本使可以放他出来。但,人与物本就不同,本使需绑他双手,待泪丹经过中间的裂谷,离开你二人的活动范围之后,本使自会松绑。这样行了吧?”
邵慕白想了想,故作不耐烦之状,“行行行,跟你们这些鬼神打交道就是麻烦,一大堆瞎讲究!”
“呛!”
铁球骤然旋转着散开,段无迹从这墨黑的铁链中脱壳而出,如破茧重生的蝴蝶。
他想顺着力道往前,却被一根长长的铁链又拽了回去,两手缚在身后,受人牵制。
“别轻举妄动,否则,你那相好也保不了你。”
浊羽在他身后警告,语气寒如生铁。
段无迹挣开肩上的手,“别碰我,脏死了!”
他肚子里生了一窝火,烧得他如芒在背。该死的邵慕白,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把泪丹交出去了!更可气的是,他堂堂魔教小少主,居然是拖后腿的那个!
他怒火中烧,反观邵慕白却是一脸轻松,在遥遥的五丈之外冲他笑着,双臂张开。
“无迹,过来吧。”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得让人安心。
对上这人的笑,段无迹鼻尖一酸,又什么都发作不出来了。
被法术推着,身子如羽毛一般飞了出去,与泪丹的速度一样,迅速接近深不见底的裂谷。
段无迹盯着那颗火红色的珠子,束在长生锁里的手渐渐攥紧。
他暗暗下定决心,默数最后的距离。
五。。。四。。。三。。。二。。。一。。。。。。就是现在!
憋在丹田的那口气一下子爆发而出,阻断了浊羽推他前进的法力,脱离事先的轨道,径直飞向身侧的泪丹。
“不好!”
浊羽连忙收回长生锁,却只抽回来一条轻飘飘的铁链——段无迹不知何时,已经自行解开了枷锁!
他没瞧见,方才段无迹囚身在铁球里时,二人最后告别那一下,邵慕白伸手探进球中握了一下段无迹的手,顺带着,塞给他一个指环。
那个冥君给他的指环,关键时候会化身成一枚金针,不用主人指引,自己便能开锁。全程,只需一句唤醒他的口诀。
电光火石之间,段无迹拿住泪丹之后就猛然回身,念了一个屏障术,“砰”一声抵挡浊羽第二次飞来的法力。
就算一个凡人能修炼些零星的小法术,但也不可能抵挡得住他方才的进攻!
跟浊魂一样,他不可置信地质问:“你不是凡人!究竟是谁!”
语罢,如闪电一般飞快冲去,欲将人再捉回来,一看究竟。
然则,不远处的邵慕白怎会让历史重演?他在段无迹出手的那一刻便动了身,急急冲了过去,一手将人揽于身后,另一手将阴阳琉璃扇变幻成利剑,等浊羽冲破屏障的当下,提剑刺去。
“噔!”
浊羽十指交错形成一个屏障,堪堪挡住剑锋。
经过这一下的冲击,结界摇晃得越发剧烈,阴暗的空间里突然刺入几道拇指粗细的强光——现在不止内部,连边缘都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你居然算计本使!”
浊羽大怒,充血的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
邵慕白将剑柄一旋,浊羽受不住尖锐的剑气,被逼得退了十几步。
“礼尚往来。”
邵慕白伸出两根手指,顺着剑刃从上往下注入法力,“你动了我心尖儿上的人,还要动泪丹。若我还任你摆布,岂不也枉活一场了?”
浊羽的脸抽搐不停,嘴角渐渐裂开,仿佛有万千只蛊虫从里头探出来。
“既如此,本使就先杀了你!”
刹那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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