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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捉鬼师,千里追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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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小小年纪就夭折了,若还活着,指定是讨大人喜欢的好孩子。
段无迹向来喜欢孩子(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他微微转身,面朝那小鬼,问:
“你为何这样说?”
小鬼飘近,指了指他手里的烤鱼,脆生生道:“你让我吃鱼,我就告诉你。”
段无迹将棍子递过去,道:“都是你的。”
那小鬼伸手一探,取回一个跟段无迹手里一模一样的半透明的鱼过去——那是鬼的食物。
他欣喜不已,哇的一下扎进鱼肉中。他尚未满一岁,但是做鬼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人话,并且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在冥界,生死簿是不会收录未满周岁的孩子的。也就是说,只要未满周岁,那么他便不会被鬼差带走,终年游荡在阳间,做孤魂野鬼。若运气好,守在死去的地方,刚好碰到替死鬼飘过,便能将他套锁在死去之地,自己魂归阴间,留那替死鬼在阳界弥留。
显然,眼前的这个小鬼没有找替死鬼的想法,反而游山玩水一般,四处玩耍。他白日将事情的经过看了七七八八,觉得宛姜的人愚钝了这么久,终于有两个拎得清的出现。觉得他们挺有意思,又生得面善,他便大胆过来,向他们要鱼吃。
段无迹静静等着,经过秋阳城的一遭经历,他现在询问消息时脾气好多了,居然愿意等待。
他问大快朵颐的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毫不犹豫道:“我没有名字,我生下来就死了,还没来得及睁眼呢。”
他的手尚不是很灵活,于是吃肉都是直接啃,待鱼肉啃了好几块了,他又转头去啃一旁的野果子。全程不怎么用手,这吃法大抵是跟山上的野狼学的。
“不过我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叫‘小光’,因为我想下辈子做人的时候,其他的先别说,先让我见见光。我还没体会过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呢。”
段无迹一哂——他好像开了一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
所幸邵慕白及时出来救场,“小光这个名字好,光明也象征着希望,是个很有志向的名字。”
小光听后笑了,由于还是孩子,声音咯咯咯的,很是可爱,“那是当然了,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他抬眼看向二人,“你呢?你有名字吗?”
邵慕白笑着道:“当然有了,我叫——”
“——我没问你。”
小光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两眼发光地看向段无迹,“我问的是你,你生得这样好看,应该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吧?”
邵慕白顿时脸青——合着他长得不好看,还不配有名字了???这小兔崽子年纪不大,倒还学会看脸摆谱了?
段无迹倒是比较冷静,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唇角,道:“我姓段,名无迹。”
小光皱眉,“无计?哪个计?”
“踪迹的迹。”
“是什么意思呢?”
段无迹提及名字时总是颇为得意,“风过无痕,人过无迹。我父亲希望我在人世走这一遭,了无牵挂,活得潇洒。”
“哇。。。。。。”小光由衷赞叹,“你的名字真好听!韵意也好!风过无痕,人过无迹,怎么能想出这样好听的名字来的呢?跟你的气质也很像,真好!”
邵慕白瞅着那小子眼里的星星,心中鄙夷不已——他保证,就算段无迹叫段二狗,这小子也能夸出一朵花儿来!
于是,胸怀大志的邵某人被气得说不出话,只等这小鬼跟段无迹谈天说地,待他觉得这两人太过忽视他了,才站出来找两句存在感。
少顷,小光也吃得差不多了,待他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段无迹才问到:
“这下可以告诉我们,为何说他们是骗子了吧?”
小光舔了舔指头上沾的肉汁,煞有介事道:
“那个钦差,还有那个道士,都是骗子。但是钦差是真的钦差,道士,还是个假道士!”
嗯,小光也是外貌协会的,鉴定完毕
第68章 小光(二)
与邵慕白猜得不错,钦差果然跟导师狼狈为奸,为了搜刮民脂民膏,就编纂出了“妇人有疾”的骗局,让宛姜人以天价买药。而那药里面却放了十足的黄连,寻常人很难下咽,更何况是害喜的孕妇。且不说这么多的黄连对孕妇本身就有危害,身子稍差些的,还没临盆就听不到胎动了。身子好些的虽然能挺过药物,却也挺不过最后鬼妖的那关。
末了,诞下的婴儿仍是死胎,便推到妇人没有把药喝完,药效没办法发挥上去,天衣无缝。
邵慕白盯着跳跃的火焰,“照现在的情况看,钦差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毕竟那些罪行要是认了,他往后的仕途就完了。”
段无迹同意他的说法,“但要宛姜人相信我们,也是难上加难。”
小光见二人愁苦,也想出一份力,但他这份力出得亦有条件。只见他一下子飘到段无迹大腿上坐下,小手摸了摸他的袖子。
“我有办法。”
“嗯?”段无迹察觉到袖中一股冰凉,垂首望去,“你有什么办法?”
小光可不会做赔本买卖,于是两手叉腰,开始说他的条件:“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今晚你要陪着我睡,替我挡风。不然我会被吹散的。”
邵慕白心中警铃大响:“这不行!无迹他也要休息,你要人挡风是不是,我比他壮,我帮你挡。”
开玩笑!他家媳妇儿,他自己都还没睡过呢,怎能让别人占了先机?
小光却不理会他,转而看向段无迹,“你说呢?你答应吗?你要是答应了,我自然是欢喜的。但是你要不答应,我也就自己找个隐蔽的小山洞了,不打搅你。”
段无迹垂眸,想了想,问:“你当真有办法,让那些人相信我们?”
“嗯!”
邵慕白在一旁急得跳脚,不断给他做手势使眼色,让他千万别上这小色/鬼的当。
然则——
“好,我陪你睡。”
一盆水把某人的满腔热情浇灭,半点温度不剩。
他堂堂捉鬼师,居然连一个小鬼都不如!
那晚,他们找了一个山洞。邵慕白在洞口守着,一人一鬼在洞内睡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某人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恨不得一把琉璃扇抡过去,直接将那小鬼给吹了。但偏偏,段无迹还护他护得心切!
他发誓,那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晚上!
好在小光还算讲信用,次日就告知了二人法子——让一个妇人平安诞下麟儿,人们自会相信他们。
从一年前到现在,宛姜已经太久没有孩子了。人们不断经历创造生命和失去生命的遭遇,实在太渴求一个健康的孩子。但那裹在襁褓里的死胎,一次又一次将人们的希望颠覆,心里好不容易燃起一点儿星光,又陡然灭了下去。
说穿了,他们也不是不想怀疑钦差,只是钦差是皇帝派来,他们目前唯一的依附与希望。如若钦差都是假的,那他们也真的也不知信谁。
故而,用事实说话,生出一个平安康健的孩子,他们自会相信。
于是,二人开始寻找孕妇,企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孕妇能对他们托付信任。在临盆之际,鬼妖做法之前,让他们出手,生擒之。
那样,婴孩便能成功降世了。
但不出意料地,他们处处碰壁,被孕妇极其家人拒绝之后,还要找来街坊邻居追打。二人从天亮跑到天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躲,下一刻又不甘心一般,换了个地方,敲开另一家的门。然后不出一炷香,又被赶出来,再在追赶中逃遁。
眼看夕阳都要沉下山头了,二人还是一筹未展。
“我得给冥君报备报备,不是叫我来捉鬼的么?怎么人比鬼还难对付?”
邵慕白喘着气,在一户人家的后门席地而坐。
段无迹因着洁癖没有坐下去,站在他身旁,道:“人本就比鬼可怕。”
邵慕白一凛,这话倒是不假,人心如海,芜杂难测。
他抬着眉毛叹气:“但现在压根无人愿意相信我们,我还想着在那鬼妖接近孕妇前收了它呢,现在看来倒是困难。”
段无迹问:“你不想干了?”
“这话从何说起?”邵慕白腾地站起来,对着远处残存的斜晖,“今儿咱们把南面儿跑了一遍,明儿再去北面儿,我还不信了我,就找不到一户人家愿意相信咱们么?”
段无迹瞧着他干劲满满的样子,眉头舒展,唇边勾了一抹笑,只是邵慕白的注意力都在那夕阳里,便错过了这处光景。
正在邵慕白给自己励志时,二人身后的门突然开了,紧接着,一妇人从里面跨出。
“你们。。。。。。真能保我孩儿吗?”
二人一愕,片刻后,相视一笑——皇天不负有心人。
好了!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这章太短了!
第69章 鬼妖现身(一)
“我等对峙道士在前,冲撞钦差在后,如今在宛姜人人喊打,夫人还愿意托付信任,在下感激不尽。”
那妇人叫二人进了屋,宽阔的屋内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如没人住一般。
询问之下,才知那妇人死了相公,如今孤单一人,无依无靠。
她示意二人落座,自己也挺着肚子坐在一旁,听了邵慕白的话,苦笑道:
“感激。。。。。。没那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穷途末路的母亲,想保全孩儿罢了。”
她说话较慢,柔和温婉,与丈夫本来过着男耕女织的普通生活。谁知世事难料,那男人砍柴时不幸摔下了山,身负重伤,不治而死。
“什么钦差,什么道士,在我这里都不重要。。。。。。”她说着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又道,“我只想保全我的孩儿,夫君就这么一条血脉。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她悲伤中透着坚强,柔软中又带着坚定,似岸边在粼粼水光中显露的鹅卵石。分明是弱不经风的身子,却仿佛蕴藏了深厚力量,无人能撼。
这样穷途末路不得不坚强的神态,不禁让人心疼。
邵慕白起身,朝他深深作了个揖,道:“夫人请放心,在下必然拼尽全力,让令郎平安降世!”
妇人点点头,红了眼睛。
她见邵慕白为人真诚,不似外头说的那样奸诈,且从头至尾,没有半点让她掏钱的意思。不仅如此,在她拿出嫁妆当作谢礼时,还被推拒了。于是对他们不由多信了几分,她提出院子里还有一间小屋子,是往前修来给孩子住的,现下空着,可以让二人小住。
但邵慕白想到妇人一个人在家,若收容了两个男人,传出去难免影响人家声誉。于是便也婉拒,携段无迹回那山洞去了。那山洞离妇人的住处不远,且在洞口,遥遥可以看到她家的院子。
三人以红巾为信。若妇人分娩将至,便在院子的黄果树上挂一张红巾,他们在远处看到,便会立即赶来。
送别二人时,妇人倚在门边,心里似有什么情绪翻涌,十分动容。
“二位少侠,我毕生所望都在你们身上,拜托了!”
二人抱拳,“夫人严重了,在下必竭尽所能。”
语罢,双双离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没在宛姜的街市上出现,当初喊打喊杀的众人便也纷纷散了去。只以为这二人逃了,或者遭了天谴死了。左右只要他们不现身,钦差便也不再怀疑宛姜对朝廷有二心,这些百姓便还能继续吃那道士开的药,于他们自然是极好的。
时间一晃到了中秋,本该万家团聚,共度佳节。奈何那日下午,段无迹坐在山洞门口的枫树上眺望时,瞧见了妇人院子飘飞的红巾。
他即刻唤了洞中人,邵慕白应声出来,遥遥望了院子一眼,与段无迹互换了一下眼神,立刻飞去。
“啊——”
走近时,屋里已经传来妇人撕心裂肺的尖叫。会接生的稳婆和邻居也都来帮忙,三五几个人围在屋里,烧水的烧水,换帕子的换帕子,擦汗的擦汗,忙得不可开交。
“你们是谁!”
一个婆子出来换水,正面撞上门口的二人。
邵慕白道:“老人家,我们是来保护夫人的,你们帮忙接生便可,外面的交给在下。”
“不对啊!你们,你们是不是那两个骗子!”那婆子认出人来,连忙大喊,唤来好几个街坊。
片刻之间,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围在院门口水泄不通。
“你们不是走了吗?还来?当真不怕死啊!”
“还嫌害我们害得不够吗?张家娘子是个可怜人,你们就放过她吧行不行!”
“依我看,还是该把你们抓起来,马上送到长老那儿去火焚!”
一时间吵嚷不休,连屋内接生的稳婆也跑了出来,邵慕白在中间百口莫辩,又不能动手打伤他们,一时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
邵慕白脾气好,能忍,也能好言相劝。
但,段无迹可是天生的暴脾气。
只见他不知何时解下了腰间的蛟龙鞭,“嗖”的一声划破半空,将围院子的篱笆抽去一大块。四处陡然沉寂,泥土飞扬,灰尘骤现。逼得这群人往后退了十几步。
他便在这灰蒙之间抬头,眼神凌厉,看向一旁的稳婆,冷冷道:“若不想死,就滚回去接生。”
待几个婆子哆哆嗦嗦各司其职后,段无迹又看向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问:
“你们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的表情阴鸷,如穿梭在大漠孤岛的毒蛇。
好半晌,终于有人从恐惧中缓过神来,颤手指着段无迹,“等,等着!你,我去叫钦差大人!”
语罢,一干人便没了影子。
瞧着那群人远去扬起的三尺灰尘,段无迹鄙夷地“嘁”了一声,嗖地收鞭。
时间渐渐过去,直到傍晚孩子还没出世。
但更让人悬心的是,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统统都到了。
先是半空飘来的一股与凡人显然不同的阴冷之气,飘忽闪烁,时隐时现,隐约还有悲恸哭声——鬼妖来了。
段无迹眼睛一亮,顺势望去,只见屋脊之上,飘飘立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眼中愤恨,杀气腾腾。
与此同时,那钦差也带人赶到。为了防止二人逃走,他下令让人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好哇!当日放你们一马,你们居然又自己跑回来了。这下可别怪本官执法从严!来人,给我拿下!”
邵慕白心思敏捷,当机立断道:“你先牵制住他们,鬼妖交给我。”
段无迹点头应允,手下长鞭一挥,“呼啦”一声扫翻最前面的一排人。
从之前他们被追杀到如今,刚刚过去半个月,期间那钦差担心二人真跑去朝廷告御状了,一直提心吊胆。如今再看见他们,一心悬吊吊的心也放下一半,并且决定要擒住二人,斩草除根。
“上!都给本官上!抓到了本官重重有赏!”
段无迹抬头瞄了眼他嘴上刚消下去的红叉,冷冷一笑。
“呵,找死。”
飞身一旋,若陡然展翅的雨燕,径直逼向那人群包围的钦差。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钦差已经雇了五个武功高强杀手护在身前,勉强能与段无迹缠斗几十个回合。
那五人均使的流星锤,三人长的铁链子连一颗带着狼牙钉的铁球,青铜都能被砸出一个坑,若是伤在肉体之躯,免不了要断肢裂骨。
其中一只流星锤直冲冲飞来,段无迹侧身躲过,狼牙钉在他面前扫过,气流在他鼻尖一掠,只有毫厘之差,再近一丁点儿怕是也要留下痕迹。
流星锤扫到打水的木桶,当即将那桶抽成了一堆木屑。
还未待他反击,下一人的攻势便也冲了上来,直攻他的下盘。他两腿一跃,一记空翻避过。与此同时,手中的鞭子也飞了出去,如蛟龙入海,冲向第三只流星锤。那锤子飞了出来,铁链自然绷直。段无迹施用内力一旋,那鞭子便如巨龙绕柱般缠绕住铁链。随后他用力一收,长鞭稳稳咬住铁链。那人用力回撤,力道却抵不过段无迹,生生被牵制。
与此同时,剩下的两人同时出击,两只流星锤一左一右飞向段无迹腰部。他余光一见,腾然跃起,从五人包围的圈中飞身而出。而那第三人的流星锤也被迫脱手而出,被段无迹的长鞭咬住,施力在半空抡了一圈。随后“嗖”的一声,流星锤飞了出去,于半空划了一道弧线,“轰”的落地,在钦差跟前砸了一个深坑。
那钦差被这一下吓得一蹦,额上冷汗如瀑,半晌后,才颤声发令:
“抓,抓住他!给本官抓住他!”
而那边,邵慕白与鬼妖的缠斗也没有向第一次那般容易。
鬼妖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脸上坑坑洼洼,有肉的地方也全是细密的针脚。想来是死得凄惨,竟如千刀万剐一般。不过想想也是,若是死得其所,又何来这么大的怨气,能害死整个宛姜的婴孩?
但这鬼妖的法力较平歌的强了许多,竟有刀枪不入的法术。阴阳琉璃扇击中他许多下,竟未伤分毫。
“这什么破扇子,不是说鬼神皆可伤的么?”
邵慕白头疼得很,连个小鬼都搞不定,这冥君不是坑他呢么?
此刻,夕阳下山,四周已经黑干净了,白月一出来,月光盈盈满地,又正是鬼妖肆无忌惮的时候。
只见他陡然腾飞于半空,周身血光粼粼,隐约可见黑雾。那泪丹在他体内隐隐发光,释放出宏大能量。
“我本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
邵慕白心里一惊——这鬼妖,俨然将泪丹的心法摸透了,居然能运用得如此娴熟!于是默念了一个法术,给琉璃扇注入又一股法力。
“你害了那么多婴孩,现在还想做什么?”
鬼妖突而睁眼,那眼睛空洞,血红一片,没有眼珠,却生生流下两滴黑色的眼泪,恶狠狠道:
“你们一个一个,都给我陪葬吧!”
唔,大打一场
第70章 鬼妖现身(二)
鬼妖突而睁眼,那眼睛空洞,血红一片,没有眼珠,却生生流下两滴黑色的眼泪,恶狠狠道:
顷刻间,狂风四起,如暴风雨中的海浪,从无名之处席卷而来,所有人都被刮得退后几步,睁不开眼睛,纷纷抱着门框柱子等的固定物件。
“这什么妖风!难不成真有什么鬼怪?”
“指不定就是要落雨了,先刮点海风一会儿就停了!”
“除了海啸怎会有这样大的风!现在海上风平浪静这里倒是狂风四起,怎有这么怪异的事儿!”
“且先等等,停了就好了!”
他们是看不见鬼妖的,陡然遇到这样大的狂风,自然是疑惑又惊恐。
连打斗的杀手们也停了手,段无迹抬手挡风,偏头避开直冲面门的风向,望向屋脊之上的邵慕白。
“你有法子对付他吗?”
邵慕白怕他受伤,飞身下去挡在他跟前。
“怕是不好对付!”
他将琉璃扇子合了起来,便成了一把匕首,随后念了一个法术,那匕首便周身散发灰蓝光晕,陡然拉长一倍。他发力往鬼妖一劈,一道蓝光乍现,刀刃般飞了过去。
风势弱了一些,但不及片刻,那鬼妖便又恢复过来,风势又加强了许多。
“这家伙刀枪不入,我不论用多锋利的刃术,他皆不伤丝毫,很快就恢复如初。”
段无迹道:“该死!就没有其他办法么?”
邵慕白想了想,道:“它的法力依附泪丹而生,只要找到丹眼,取出泪丹,法力自然就没了。”
段无迹焦虑,“但现在这情景,你如何近他的身?”
邵慕白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所以很难对付。”
段无迹转了转眼眸,果决道:“一般丹眼都在什么地方?”
邵慕白道:“不一定,有的在眉心,有的在心口。”
段无迹思忖片刻,道:“那就取眉心,赌一把。”
“但这得先近身,然后用法术牵制住之后方能有机会下手。”
“哪那么复杂!”他不耐烦地将人推到一边,抬眼正对鬼妖。那半空的风穴很是霸道,恨不得将他吸进去一般。
邵慕白听他话中有几分笃定,眼前倏地一亮,“无迹,你是有办法了吗?”
段无迹点头,“我牵制他,你去取泪丹。”
“可——”这鬼妖太过凶残,他堂堂捉鬼师对付起来都很吃力,更何况这只会一个屏障术的段无迹?
“没有可是!”
段无迹却是不喜欢啰嗦的。他猛然从背后推了邵慕白一把,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下去。
此刻的情势如同蚂蚁掉进了热锅,火都烧到眉毛了,自然是不容犹豫,邵慕白没有时间纠结,只得答允。
“好。”
随后,二人腾空而起,从不同方向逼近鬼妖。段无迹从他正前方冲过去,狂风夹的石子在他脸上刮了一道血痕也未在意。
但那风势实在迅猛,离鬼妖只有三丈时却再不能往前。
那鬼妖见段无迹眼神坚毅,俨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便想着要成全他。于是收了呼风的法术,也朝他飞去。
“不自量力!”
他一下擒住段无迹的脖子,企图捏断他的喉骨,“别以为我是小孩儿,就可任你们欺凌!”
他咬牙切齿,手下力道逐渐加重,正嗜血兴奋着,却被段无迹侧面飞来的鞭子击中,手中倏地脱力,身子在半空猛然一晃。
“啊!”鬼妖摸了一下被抽中的地方,“该死!”
段无迹落地,单腿跪了下去,一下子不能起身——方才压着真气击中鬼妖的那一下,已是他的极限。
虽只让那鬼妖恍惚了一瞬,但他们费劲气力要的,就是这电光火石间的恍惚。
刹那间,邵慕白已飞身至他跟前,琉璃扇已变成琉璃刃,通身冰蓝,锐利无比。
念咒,作法,施力。
刀刃从鬼妖的眉心刺入,刚要发功的鬼手尚扭曲在半空,本想施法了结段无迹性命,却被陡然的这一刺,动作生生一僵。
邵慕白用力将琉璃刃抽出,带出一泓黑色的鬼妖的血,镰刀一般,划破众星摧残的夜空。
丹眼一破,泪丹便也顺理成章地飞了出来,鬼妖周身刺眼的血光渐渐消散,法力尽失。
须臾之间,凶残的斗场沉寂下来,仿佛有人罩了一团黑色幕布,将周遭所有声音都吸了去。
鬼妖呕出一滩黑色的血,元气大损。
“不可能。。。。。。。我不可能败的。。。。。。你,究竟是谁?”
他伏在地上问,声音虚弱。
邵慕白将段无迹扶起来,见他没什么大碍,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回答那鬼妖的问题:“捉鬼师。”
鬼妖嗤笑一声,“什么捉鬼师?我可从未听过!哪里有什么捉鬼师!”
邵慕白道:“现在开始就听过了。”
打斗过后的战场一片狼藉,院里除了那口水井,其他一切物件,小到簸箕笤帚,大到柴火水缸,都破的破倒的倒,乱七八糟。
而那些东倒西歪的宛姜人,也渐渐爬了起来,惊恐又不知所措,道:
“真,真的有鬼妖吗?”
其中一个胆大的问。
在看到二人不断在半空跟一团空气缠斗,他们终于如大梦初醒般,生了相信他们的念头。
“方才的只是海风,哪里有什么鬼妖!你们莫被这二人骗了!”
钦差爬起来之后,摸了摸已经不知飞到何处的官帽,大吼大叫着垂死挣扎。
邵慕白冷冷看他一眼,道:“你们不相信,我说再多也无用。”他取出无血骨簪,“那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他将簪子别到鬼妖发间——本来泪丹离体,鬼妖因为怨气太重,也是会渐渐现出形态的。只是这要等一些时候,现在千钧一发,自然要选一个快速的法子。
无血骨簪刚插上去,瞬息之间,鬼妖身上就生了隐隐白光,时明时暗,片刻之后,那白光越来越强,逐步汇聚成一团物体,耀眼光晕散去之后,那瘫坐在地上的鬼妖终于现身。
“喝!”
众人哗然。
“还真的有鬼妖啊!”
“那之前咱们岂不是错怪人家了?人家真的是捉鬼师!”
“这样说来,那钦差大人和天师岂不是。。。。。。”
人们纷纷醒悟过来,调转脑袋望向角落里狼狈为奸的二人。疑惑、恐惧、愤怒,种种情绪都堆积在心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宛姜人唯他们马首是瞻,现在陡然要指证他们是骗子,尚且不能完全切换这个心态。
钦差见他们迟迟未有动作,便觉得尚有挣扎的余地,于是站起身高喊:
“今日咱们都见着了鬼,即便这个鬼就是这二人嘴里所说的鬼妖,那也不能证明,宛姜婴孩的惨死,是拜这鬼妖所赐。这起迷案惊动了整个临沧,上有皇上,下有天师,皆说死婴是妇人顽疾所致,尔等信不过本官,信不过天师,还信不过皇上么!”
邵慕白冷笑,既然这狗官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他也费不着手下留情。
大家周末快乐~
第71章 洁癖
“今日咱们都见着了鬼,即便这个鬼就是这二人嘴里所说的鬼妖,那也不能证明,宛姜婴孩的惨死,是拜这鬼妖所赐。这起迷案惊动了整个临沧,上有皇上,下有天师,皆说死婴是妇人顽疾所致,尔等信不过本官,信不过天师,还信不过皇上么!”
于是他上前一步,停至钦差跟前,道:“大人,不是在下非要跟你过不去。你下次误传皇上的话,最好还是带个什么凭证,否则天高皇帝远,咱们怎么知道皇上的意思?万一你假传圣旨,心存歹念,咱们下头的人,岂不是就错信奸臣了?”
钦差气得蹦了起来,“放肆!你,你敢辱骂本官是奸臣?”
“我说的是假传圣旨之人,大人何以要自己找鞋穿?”
“你!本官不与你做口舌之争!”
钦差气结,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控制住情绪,往前一步,看向一众百姓。
“如今张家婴孩尚未降世,不能说明此案的幕后黑手就是鬼妖,若那孩子能够平安降世,本官无话可说!”
众人想想也是,鬼妖虽然厉害,但也不能直接跟死婴一案挂钩。
在那钦差的辩驳之下,众人便也都屏息以待,听着产房里的动静。只听得里面传来焦灼的一声尖叫:
“——孩子太大了,孕妇又虚又弱,这怕是要难产啊!”
“这可如何是好,张家娘子就这么一个盼头!保大还是保小啊!”
这话一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自然,除了钦差和那道士,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不敢出。
而那倚在水井旁边,一语不发的鬼妖听了,却出奇地有了反应。他倚靠着水井的口子,徐徐道:
“断然是要保大人了,孩子算什么。。。。。。”
他并非是要说给谁听,只暗暗对着自己呢喃,似是感慨。
与他预测的一样,众人也纷纷说要保大人。
却不料,门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保孩子。。。。。。就算是我死了,也要保孩子。。。。。。跟他说,娘亲爱他,爹爹爱他。”
闻言,众人皆是一愕,纷纷心疼张家娘子被痛昏了头,连自家性命都不要了。
这想法当即被产婆遏止,“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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