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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与大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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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这一窝猪崽,更是变异以后的母猪所生,现在被他们养在猪壕里,每天被蓝色眼光照射,长得也十分壮实。
  更难得的是这些野猪什么都吃,无论是蛇、老鼠还是各种虫子,只要能入口的,都敢去嚼,毒物也是不怕的。但凡有活物进了它们的猪壕,就会被追赶猎食,跑得慢的,就都进了野猪肚子。动物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智慧,通常情况下,附近的活物都会避开这个猪壕,相应的,也就是避开了猪壕包围中的院子,目前除了这一群老鼠,他们几个院子都还没有被这样攻击过。
  高长他们这个院子在这一次老鼠的袭击中伤了元气,大伙儿把遇难的人埋葬了,之后几天就没再安排人出去寻找食物,除了每天必要的取水和倒夜壶的工作,这一整个院子的人就都不出院子了。
  这天傍晚高长正领着大黄和喵仔到院子里吃晚饭,筷子刚拿起来,郑展鹏就端着饭碗过来了。在这一次老鼠的攻击当中,郑展鹏的老婆没事,儿子也护得周全,两个老人却双双丢了性命,听说都是为了孙儿。
  “高长,咱跟你商量个事。”郑展鹏这个人素来喜欢拐弯抹角,很少有这么直截了当的时候。
  “什么事?”高长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半点胃口都没有,这几天没出院子,他们的伙食也都不成样子了。
  “就是那几头野猪的事,当时五叔公过来要的时候,咱都不知道厉害,怕得罪人,谁都没敢吱声,那老狐狸,肯定早就想到了,还硬从咱们这里要走了四头野猪,连溪尾那个院子都分到三头。好在你当时没要他们的粮食,现在大伙儿都看到野猪的厉害了,只要你一句话,咱就去把那几头野猪再给讨回来。”郑展鹏说得愤愤,这人虽然平日里看着小气,却也是出了名的孝顺,如今爹妈都死了,再回头去想当日五叔公过来要野猪的情形,难免就越想越气。
  “现在哪里还要得回来?”高长摇摇头,五叔公看得远,那么早就从自个儿这里弄了野猪回去养,如今出事了,高长他们院子里的人知道野猪珍贵,其他两个院子的人难道就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轻易让野猪被带走。
  “能要回来一头两头也好啊!”郑展鹏高声道:“一个院子要一头回来,咱不就多了两头,以后再出去找吃的,女人小孩的留院子里,咱多少也能放点心吧。你是不是抹不开这个面子?没事,只要你一句话,我替你去要!”
  “哪能像你想的那么容易,这不是抹得开抹不开面子的事。”旁边的老九叔这会儿也说话了。老九叔碗里的东西跟大伙儿都有些不一样,前几天被老鼠咬了的人都得靠他帮着处理伤口,有几个人这两天开始发烧了,他更是忙得歇不下来,所以院子里有一点好东西,也都留给他吃,生怕他一把老骨头到时候会扛不住。
  “管他容易不容易,咱总得试试吧!实在不行,咱这院子里的人也比他们多!”这郑展鹏看来是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好歹都是乡邻,把野猪都带走了,真不叫人家活了么?”村长郑国邦放下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自个儿爹娘娃娃都保不住了,还管什么乡邻?”郑方毅粗声粗气地接了句,他这人对外人不怎么样,却十分疼老婆孩子,对父母也不错,最难得是不会重男轻女。
  他老婆和儿子都被老鼠咬死了,这几天就把两个女儿当宝贝似地看着,一会儿没见人就满院子乱找,生怕一个没留神,再出点什么意外。这几头野猪要是能要得回来,他平日里出去的时候,俩女儿就能多点活命的机会,这时候谁还管他乡邻不乡邻。“你们要说去,我就打头阵!咱操上家伙,不怕他们不还猪!”
  “那我问你,他们的院子可是跟咱一样挖了壕沟的,人家不肯让架梯子,你过得去?”村长显然是不赞同用这种方式去要野猪回来,这不是抢吗?
  “嘿,村长,他们要是不出来,咱只管把野猪弄回来就是了,这得省多少事啊?”郑春化家里没儿没女,爹娘也都没了,这回的事也伤不到他,所以还是一派轻松的摸样。
  “这跟无赖有什么区别?”村长客气惯了,一时间真没想到还能这么干。
  “好歹比郑方毅那主意好吧,他还想着跟人拼命呢。”郑春化不以为然,无赖就无赖点呗,他向来是不在意的。
  这里边正在说着话呢,院子里外头就响起来人声:“国邦啊,国宏啊,快出来下下梯子,我是五叔公啊……”
  “得,咱正说他呢,他就自己上门来了,该不是还想要几头野猪吧?”这一整个院子的人,现在就没哪个还喜欢五叔公这老头子的,毕竟当初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从他们院子里生生分走七头野猪的就是他。
  要是他们猪壕里现在能有十二头野猪,那基本上就是一个死角也没有了,更别说让这些老鼠能有机会挖洞窜进他们院子了。只是当日院子里的人都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又担心得罪人招来打击报复,就都不表态,如今也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先让人进来,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郑国宏还算是沉得住气。
  “高长啊!你那几头野猪救命啊!这可是救了咱一院子人啊!你无论如何得受老头子这一拜!”五叔公一进院子就扑到高长跟前,高长被他生生吓了一大跳,纵使眼疾手快,等他伸出手去托这个老头的时候,对方的膝盖也已经磕到地面了。无论哪家小孩被他这么一跪,都不能再长个了,高长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他多少希望自己还能再长点。
  “您……您赶紧起来。”好一通拉扯,高长才终于把这老头子摁到椅子上,这老家伙年纪一大把,力气却不小,高长又不敢太使劲,怕一个不小心把他骨头掰折了。
  “五叔公,你们那院子怎么样?有没有死伤?”郑国宏问。
  “有啊,怎么没有。”五叔公抬起袖子抹眼泪:“那些尖嘴东西,就专盯着嫩娃娃咬,那一口一口的,就是在咬我心尖上的肉啊……”
  听他这么说,院子其他人也都心有戚戚焉,纷纷红了眼睛。然后老九叔又说:“溪尾那个院子最惨,他们贪图那半个下雨天,所有年轻力壮的男人都出去找吃的,以为一会儿工夫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谁能想得到啊,这么多老鼠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他们院子外头有一颗苦楝树,长得高大,那些老鼠就跟不要命似地,爬到树上往院子里窜,等他们院子里的男人们回去的时候,大半都……”
  这事高长他们倒是没有听说过,最近这几天他们院子里的人基本上不出去走动,大伙儿还没从上回的打击中缓过气来呢,没想到溪尾那院子竟然经历了这样的惨事。
  “五叔公你去过他们院子了?”郑国宏问。
  “是啊,心里难受,去找国忠他爹说说话。”五叔公叹口气说。
  “这外头这么危险,您还到外头去乱走什么?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郑国宏看来是巴不得快把这老爷子溜溜送回去了,省得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怕什么危险,我倒是跟国忠他爹说了些事,今儿过来问问你们的意思。”这老头子也不是会没事瞎跑的人。
  “你俩都说了些啥?”
  “国宏啊,如今这世道不好,咱要活个人也不容易啊,只要一想到那几个娃娃,我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我跟国忠他爹商量啊,看能不能让他们院子里的人都搬到咱这两个院子里来,这人多了,胆子也大些,平日里除了出去找食的,也能多留几个人守着院子。”五叔公顿了顿又说:“至于他们原先养着的那三头野猪,我看着它们被养得很是不错,到时候你们牵两头回来,给我们那院子留一头,怎么样?”
  “五叔公,那三头野猪是高长送给他们那个院子的,现在那个院子的人都要搬了,那自然是应该把野猪还给高长了,怎么你们院子还要分一头?”郑展鹏脑子转得快,这会儿一听五叔公这么说,立马就出声反驳了。
  “你说的没错,可那头野猪,咱也没想白要。高长啊,上回我没想到这野猪竟然这么精贵,不然也不会白收了你的,我今晚过来,就想把粮食给你补上,再加一头,我给一千两百斤谷子,怎么样?”五叔公开价,这是又加了两百斤的谷子,他这话把院子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眼下谁家不是过得紧巴巴的,他怎么能有这么多谷子?
  “五叔公你屯了不少粮食啊!”高长笑眯眯的,没说野猪的事,而是赞起了五叔公的屯粮。这些人当时没给粮食就把野猪带走了,如今他们院子的人正想借着这个由头再把猪要回来,他的粮食就送上门来了,这老头莫不是成精了吗?
  
  第26章
  
  “年轻的时候没少饿肚子,这爱屯粮的毛病啊,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想不到还能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五叔公摇摇头,说得也有一些无奈。
  “您老人家之前去溪尾那院子,怕是各家各户都摸过底了吧?”高长笑着又问道。
  “哪儿能啊,咱做什么管人家的事。”五叔公嘿嘿笑了两声。
  “啧,人家的事你是不爱管,可人家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你大概是不会不想知道吧?”说话的是郑展鹏,他刚没了父母,这会儿说话也不客气,上次来他们院子要猪的就是这老头,要不是因为他,自个儿父母这会儿大概还活得好好的呢。
  可这事情若要真说起来,自己横竖也是不占理,且不说野猪根本不是自己的,高长送不送人他都管不着,村里其他人的性命也是性命。何况当初高长送猪那天,还点名问过他的意见,郑展鹏当时怎么说来着,猪是高长自己的,让他爱送送。所以这会儿心里就憋着一股子气,对谁说话也都不好听,更是没了平日里拐弯抹角的耐性。
  “五叔公,这事你就做得不厚道了。”郑展鹏这话一说,连平时最尊重老人的郑国邦都拉了脸。如果真是那样,五叔公先去溪尾那个院子摸过底了,可能还下过别的功夫,耍了一些招揽的手段。那他这会儿说要让溪尾那个院子的人都搬进上坎和凹里两个院子,家里情况好一些的就都先被他自己挑完了,剩下一些没粮没盐的人家住进自己院子,那他们这个亏吃得未免也太憋屈了?
  “哪户人家要搬进哪个院子住,不都是他们自个儿说了算的,你们这些人心眼忒多。”五叔公倒是不慌不忙。
  “谁知道你有没有事先许过谁什么好处?”大伙儿觉得这老头可能会先把有粮食的都骗到自己院子里去,比如许他们不用交房租之类的,等那些人真住进去了,一院子人都饿红眼的时候,哪家还真能留得住粮食啊。起码在凹里这个院子里,五叔公的人品并没有得到大家的信任。
  “那你们也能许他们点好处嘛,反正这主意最终还是得让他们自己拿,你我说了又不作数。”这老头看来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高长整个人摊在靠椅上,抖抖腿说:“叔公啊,咱觉得你这主意不好,与其这样,溪尾那几户人还不如不搬呢。就为两头野猪,咱就又让半院子的人硬住进来,眼看着夏天就要到了,那会儿该得多热?再说,好的都被你捞完了,剩下的肯定也都没多少粮食了,咱就为了分两头野猪,不值当。”
  “不搬?那你让他们怎么办?”五叔公没想到高长竟然能说出这种没心没肝的话。
  “还能怎么办?人各有命,他们要熬得住,就继续熬下去呗,那三头野猪也继续给他们养着,他们要是真熬不下去了,那野猪也派不上用场了,到时候我们再把它们弄回来,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高长说得一派自然。
  “哦,那你是想让他们在自己院子里等死?你们真要是见死不救,到时候让他们都搬我们上坎那个院子里来吧。”五叔公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你这是糊弄谁呢?”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崔大爷这会儿也出声了。“就你们上坎那院子,鸡屁股那么大,本来就都塞满了,这会儿还要往里头装下大几十个人,你就不怕发人瘟?”
  “可别到时候人没搬完,猪就给牵走了。”老九叔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上次这个五叔公过来要猪,他心里就有诸多不满,只可惜当时他们这满院子的人不能一条心。生死关头,谁不得先顾着自己,这野猪既然是高长弄回来的,全留在他们自己院子里不分给别人他们还能说点什么?
  死人这回事,死谁不是死,没理由几个院子还得匀着死的。再说这五叔公也挺厉害,他们院子屯粮肯定是不少,到时候凹里这个院子的人要是快饿死了,到上坎找他们去,对方果真会念在乡邻情分,分给他们一点粮食吗?未必!
  “那你们说怎么办?”五叔公问。
  “他们院子人不多,咱们这两个院子分一分,倒也住得下,不过哪家搬进哪个院子,咱说了不算,他们自己说了也不算,就抽签,你看怎么样?”郑国宏提了建议。
  “我只怕溪尾那个院子的人会不同意,这事也不合情理啊,他们自己的事情怎么自己都做不了主?”跟在五叔公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搭话了。
  “我们自己的院子搬些什么人进来,不也一样做不了主,他们要搬就搬,不搬就算了。”郑国宏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哪里有回回都让五叔公他们占便宜的道理,这五叔公虽然是村里的五叔公,上坎那院子却大多是他的直系,所以他顾着自己的子孙别人也没什么好说道的,但是这老头要是次次都想从他们院子占便宜,到时候大伙儿可就不管他什么五叔公不五叔公的了。
  这天晚上,高长他们代表的凹里这个院子,和五叔公他们代表的上坎那个院子,一起带着人带着签子去了溪尾那个院子。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那个院子的人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也都受到了惊吓,凹里和上坎两个院子都比他们这个院子大,人多野猪也多,去哪个都比住在溪尾好。
  郑国宏让院子里的男人帮忙收拾了一下大厅,然后在就在大厅楼下隔出几个小房间,让溪尾那几户人住了进去。以后他们这个三合院就再没有厅了,原本宽敞的大厅就只剩下一间间的屋子和一条不宽的过道,有事情也只能坐在谁家门口,或者聚在院子里说。
  而溪尾的那三头野猪,最终还是被上坎那院子牵走了一头,五叔公那个老滑头,大半夜的把女人孩子都带出了院子,又是哭又是跪的,说感谢高长给的那四头野猪救了他们的命,弄得他再没脸给他们院子争取那头野猪了,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上坎那院子的人把它牵走。
  高长他们把剩下的两头野猪用大竹篮放进猪壕里,毕竟是同一头母猪生的,这两只野猪很快就和原本猪壕里的五头野猪熟悉了,并没有发生相互攻击的事。
  天不亮,五叔公就让人把一千两百斤谷子都搬进了高长他们的院子,是去年秋天收的谷子,不算是陈谷,总还算是厚道。
  高长要是不收这些粮食,上坎那个院子的人就不能安心,万一以后灾情加重,老鼠什么的更多了,凹里这个院子的人要是被逼红了眼,真可能会去抢他们的野猪,毕竟这几头野猪说了是送的,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好像也不是十分说不过去。真要打起来,凹里这个院子人多,他们大概是没什么胜算的。
  这一千两百斤谷子收下了,那五头野猪就算名正言顺是上坎那些人的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凹里的人再想要回那几头野猪,也没了由头,高长他们院子的人心里虽然不满,但也知道想从他们那里要回野猪那是难之又难。
  眼下粮食问题显然还没有像生存问题那么严重,所以真说起来,用野猪换粮食,绝对是一笔亏本买卖。不过,要亏大家一块儿亏,吃了这些粮食,看这些人背后还敢骂他傻缺,高长看着院子里像小山一样的谷堆,扯开喉咙喊了一句:“谁家缺粮食的,趁现在赶紧说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草草吃了早饭回到自己屋里,喵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它现在已经不再去挑战高长和大黄的那张床了,乖乖猫到高长给他新做的竹篮里休息。竹篮里铺的一条绒线毯子,它用爪子挠,用牙齿咬,在那条毯子上弄出无数个线头,如果不是亲眼看过,一般人很难相信这只看起来憨态可掬的猫崽子,吃起活物来有多血腥多残忍。
  高长这一晚上也累坏了,应付那个老杂毛,绝对比干什么重活都累,他懒洋洋靠在床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大黄的毛发,这家伙最近大概是因为修为上有所精进的缘故,身上的狗毛愈发顺滑了,舒服的时候还会忍不住轻轻甩下尾巴,尾巴上的长毛更是根根清爽漂亮。
  “唉。”高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真是亏大了。”
  “咱还有屯粮。”大黄也觉得亏,借了一千斤粮食出去,就收回来一大把叫做借条的玩意儿。
  “大黄。”高长的声音听起来失落极了。
  “啊?”大黄不解,高长这人虽然确实有些贪财吝啬,但还不至于这么看不开吧。
  “我想我再也长不高了。”说着高长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上辈子,高长只能称得上是个中等身材,虽然还不算矮搓,但是离高大挺拔还颇有一段距离。曾经他穿越在各个女生宿舍之间,大伙儿都管他叫卖护肤品的小帅哥,而他们学院一个个头一米八傻帽,就被众人奉为大帅哥,这一大一小之间,伤的是一个男人的自尊。
  这辈子,好不容易走上了修真之路,眼看着自己一公分一公分地抽个儿,高长心里甭提多美了,他的目标是两米大汉,以后无论谁,在自个儿面前那都是‘小’。前阵子他的长高之路好像有些滞缓,好久都没再抽个儿了,原本高长心里还抱着一丝丝侥幸,觉得这个滞缓是暂时的,搞不好过阵子就会恢复前进的步伐。
  却不想……今儿晚上被上坎那些人齐刷刷一跪,高长终于绝望了。
  
  第27章
  
  两年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高长拖着一头黄牛正往山下走,这头牛起码有六七百斤,饶是高长现在身体素质还不错,拖着它在山上行走也十分吃力,他一边使劲一边埋怨后头的大黄。
  “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化形?”
  “哪有那么快,我才刚开智不到十二年。”大黄也很辛苦,在这头牛后边一会儿用肩膀推一会儿用脑袋顶。
  “十二年还短?”高长用脚使劲蹬台阶。
  “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十二年就能化形的,最快的那个都用了整整三十年。”和记忆中那些犬神们比起来,大黄觉得自己的修行进度已经不算慢了。
  “是不是你说它被个宫里的娘娘救了一命,然后跟着进宫当人家的宠物,最后还抢了皇帝老婆的那位?”高长有时候真的闹不太明白这些犬族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一辈子只准结一次婚,不能离婚就算了,老婆死了还不准续弦。看着挺古董的吧,可有时候又开放得令人咋舌,大黄跟他说起那位仁兄的时候,高长就有些接受无能。
  “没错,就是他。”
  “那你真不能跟他比。”高长拖着这头牛又走了一段路,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歇气,顺便给大黄上课。
  “为啥?”大黄爬到那头牛身上喘气。
  “宫里的日子不好过,那宫里斗得可厉害,他整天都忙着帮他心上人出谋划策了,哪里还有时间修行?哪像你,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说你还有啥烦恼?”
  “你怎么知道他没时间?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挤就出来了。”大黄前几天百无聊赖的时候,翻看高长初中时候的一本作文精选,看了小半天,就学了这么一句。
  “那你怎么不挤挤?”
  “我的海绵早就挤干了。”每天花七八个钟头修行,传承里从来没哪个像他这么勤快的。
  “限你三年之内化形,从前老子帮你干的活,一样一样给我补上。”就因为大黄迟迟不能化形,所以现在他们家的活大多都是高长在干,大黄这家伙就知道甩着尾巴跟在后头,还美其名曰贴身保护,高长现在也算是武艺高强了,身上要刀有刀要枪有枪,还要什么贴身保镖?他最需要的是苦力!苦力!
  一人一狗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把这头黄牛从山坡上弄了下来,摆在他们前面的,是一条蜿蜒的公路。从这个地方走回他们村子,一般人也就只要一个钟头左右,但是高长今天拖着这么一头大黄牛,要能赶在天亮之前回村子就不错了。
  如果他不能把这个大家伙在蓝色阳光出现之前弄回自己院子,那这一整个晚上就都白忙活了。一头死牛放在野外一整天,别说老鼠之类的东西,光是一群蚂蚁,都能硬生生把它肯光。当然,高长也可以选择卸两条牛腿或者割一大块肉回去,其它的就只好放弃,但是他不甘心,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素食,高长现在一块肉都不想丢掉。
  现在距离蓝色阳光第一次出现的那天,已经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了,这两年里,昆虫渐渐不再一枝独秀,山上的物种也稍微丰富了一些,只是依旧危险。村里的人们也慢慢摸索出了一些求生之道,就像是高长脚下的这条公路,虽然道路两旁都已经被藤蔓淹没,但是好待中间还有一条路可供他行走,虽然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因为踩到毒蛇之类的东西而殒命。
  这附近的山头上,从前有一个肉牛场,专门养黄牛,蓝色阳光刚出现的时候,大部分黄牛都死了,但是侥幸活下来的几头,这两年繁殖得也挺快,生了不少小牛犊,这两年山上的牛犊越来越多,已经成为除了野猪以外的另一大猛兽。牛这种食草动物被蓝色阳光晒过之后依旧不吃肉,但是它们现在比从前易怒,攻击性也不可小觑。
  高长这两年修为精进不少,加上善用武器,基本上可以在野外来去自如,只要不是漫天虫雨,基本上还没遇见他不能对付的东西。上次打回去的山羊吃完也有一阵子了,高长就带着大黄又上了一趟山,喵仔就不带了,对那家伙来说,简直满山都是吃的,每次出来都流连忘返,死活不肯回去。
  他们原本是打算弄几只兔子回去的,没想到竟然被他们遇上这头大黄牛,高长和大黄说什么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大一块肉跑了,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把它给宰了。可两人贪心不足,却一时忘了这个地方离他们的村子挺远,这么大一头牛要弄回去着实是很不容易。
  高长正拖着牛一步一步往他们村子的方向挪,后边隐隐约约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他连忙把黄牛藏进路边的草丛里,自己和大黄也跟着躲了进去。如今还能弄到汽油柴油有车开的人,通常都是有配枪的。高长虽然修为不低,但是距离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还差得远,纵使身姿敏捷,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做到毫发无损,所以能躲就躲。
  等车子开得近了,高长借着昏黄的车灯,看清了这辆车的样子,连忙从路边蹦了出来,顿时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向他指了过来。
  “别开枪,是我。”高长挥手就给了大黄脑袋一下,大黄这才不清不愿地“汪汪”叫了两声,这丫明明是犬族,却非要觉得学狗叫丢人。可这整片地方,大伙儿都知道就高长一个人养狗,所以他叫两声,别人就都知道这是高长和他家的大黄了,在一招在黑压压的晚上尤其好用。
  “呦,高长啊,你怎么在这儿?”说话的年轻男人正是当初那个扬言要吃狗肉的那位,他手下的一把步枪现在还在高长家里隔着呢。
  老实说,这人长得真挺好看,身材修长结实,气度也是不凡,长年累月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靴和黑色的工装裤,怎么看怎么酷。虽说是匪,可听说镇上和这附近的各个村子,对他倾心的姑娘不在少数。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名字取得不太好,叫什么不好,偏偏叫白宝,小白小白可不就是说人傻吗,宝里宝气也是用来骂人傻的。对于这个名字,白宝曾经跟高长说过一次,他从前就因为在学校里总被同学笑,后来才会辍学混了社会。可见取名真的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名字取得好不好,是要影响一个人的一生的。
  要说这白宝也算是能干的了,高长第一次见他那会儿,他们帮派里还有一个老大,地位比他高,后来那个老大在一场动乱中死了,白宝就顺理成章地上了位,成了现在他们镇上唯一一个帮派里的头头。
  蓝色阳光刚出来的第一个春天,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虫子太多,种什么它们吃什么,人也跟着饿肚子。白宝他们那些人就想到村子里弄吃的,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被他们敲诈得差不多了,后来就去了高长他们所在的村子,当时凹里和上坎两个院子派出代表跟白宝那边的人进行了一次谈话,高长也在。
  村里这些人都知道这次的粮食是他们同意不同意都得要给的,与其做无谓的反抗,倒还不如尽量为自己争取点利益。于是就有人提出让镇上这些人用食盐跟他们换,镇上好几家杂货店呢,还有两家超市,白宝他们来了以后,也用各种手段占了不少东西,这会儿拿点盐出来也是可以的,毕竟高长他们村两个院子都挖了壕沟,要攻下来也不十分容易,于是就答应了。
  这样一来二去,白宝他们后来就渐渐走上了贩盐的路子,反正他们有车又有枪,去海边倒腾点东西也不算太难,弄回来的食盐就高价卖给镇上的居民和附近的村子,走一趟就够他们吃上许久。
  “嘿,让我们搭个顺风车呗。”高长和白宝还算是熟,白宝他们从高长这里买过不少蛇肉。
  “好说,上来吧。”白宝很大方,平时也都挺好说话,除了那些被他抢过的村子和店铺,一般很少有人会讨厌这样一个年轻人。
  “还有个大家伙。”高长转身到草丛里去拖那头牛,借着车灯,车上的几个年轻人看清他手里拉着的是条牛腿,顿时眼睛都亮了,争先恐后地跳下车去帮忙。
  “你从那儿打的?我们兄弟几个上山好几趟了,牛影子都没见到一个。”白宝也兴致勃勃地围过来看这头黄牛,如今山上的虫子虽然少了一些,但是毒蛇依旧很多,这些人不像高长一样有修为在身,竟然敢在大半夜地到山上去逛,也算是要吃不要命了。
  “就在上边那个山坡上。”高长也没想到自己今天晚上运气能有这么好。
  “真行,没看到枪眼啊,用刀砍的?”
  “嘿,你们帮我拖回去,给条后腿当车费,怎么样?”高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且他也没奢望能在这群饿狼前边晃了一圈过后,还能把这头牛完整无缺地带回去。
  “到这里。”白宝用手枪在牛腿上边画了一条曲线,半扇牛屁股都被他圈进去了。
  “成。”
  高长点头,这些人就七手八脚地把黄牛搬到车子上,这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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