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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伏妖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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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赶快给我想!”初九说完就气哼哼地朝地铁站出口走去。



夜已经深了,平日里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此刻几乎看不到什么车。刚下过雨的街道还缭绕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队长,要去哪里?”白彻问初九。

“废话,当然是去书肆找姓慕的!”初九抬头看着天顶明亮北极星道。



春生回到书肆的时候在胡同口刚好遇到从另一个方向跑来的如意。

一见到他,如意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老板,您终于回来了,我已经到处找了你好几次……”

“找我做什么?你晚上不用在书肆守着吗?”春生有点不悦。

“之前有个小妖来书肆,说有只发疯穷奇跑来人间了……”如意吸吸鼻子,老板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又酸又臭,像是发酵了的隔夜饭……

“哦,那只穷奇啊?我看到了,已经给送回去了。”春生风轻云淡地说。

这时候春生走到了后门房檐灯下的明亮处,如意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有大片的血迹。

“老板……您没事儿吧?”如意倒吸一口凉气。

“没事,好着呢,”春生伸手开门,“去给我备水洗澡吧!”

不多时,春生就从洗完出来了。

如意正纳闷一向洗澡不会少于一个小时的老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突然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春生擦着头发:“快去开门吧。”还好,在他来之前就把澡洗完了,不然都不得安生。



“你们老板呢?回来了没有?”如意打开门后,初九一脚就跨了进来。

“……在房间里……”如意皱了皱眉,初九身上怎么也是一股隔夜饭发酵的酸臭味儿?

“董先生,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如意在白彻也进门以后,落上了门栓。

初九:“……”有急事,你让我先洗澡?



“姓慕的,开门!”初九敲着春生的房门。

半晌,春生才出声:“你先去洗澡吧。”

初九:“……”

他转头问白彻:“你要洗澡吗?”

白彻赶紧摆手:“我等你洗完再洗……”





快洗完的时候,初九听到浴室通往春生卧室那扇紧闭的门咔哒一声。

随后门开了,一只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推进一把椅子。

椅子上是浴巾和干净的睡衣。

初九勾了勾嘴角。

慕春生这次表现不错啊,都学会抢答了。



穿好带着春生气息的衣服,他擦着头发推开那扇门。径直走进了春生的卧室。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大部分的房间都隐没在黑夜里。

慕春生正靠在床头上看一本书,暖橘色的灯光给他周身都投上了一圈橙色的光晕。

初九二话不说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春生把被子里伸着的脚缩了缩。

“那只怪兽呢?”初九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用手支起头,侧着身子看着春生。

春生慢悠悠地翻了一页面前那本《神曲》,头也不抬“被我送走了。”

“送走了?”初九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不弄死它?它可是杀了人的!”

“它回去自会遭到重罚。”

“你这是在包庇那个东西吗?”初九的声音激动起来。

“随你怎么想。”春生语气淡然。一副你急我不急的样子。

初九突然火气上涌,腾地支起身子,欺身俯到春生跟前,一把抓开他手里的书:“慕春生,你今天就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春生抬头看着初九几乎要冒火的双眸,语气仍然是淡淡的:“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来人间做什么?还有同类吗?那些来人间的妖怪是不是都是你带来的?”初九连珠炮般地问道。

“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我有家人,不过都在妖界;第三个问题,那些妖怪不是我带来的,我可没有功夫给那些小妖当导游;至于我来人间做什么,恐怕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反正你知道我对人类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任何仇恨就好。”春生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

“……”春生的样子让初九也不好再发作,他轻叹了一口气,翻身靠在春生旁边的床头上看着天花板:“你知道吗?我师傅刚刚教了我屠龙术……”

“好啊,别来对付我就行了,我永远都和你是一边的。”春生笑了笑。

初九突然转头看着春生的侧脸,一言不发。

“太晚了,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春生伸手把被初九扔到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到床头柜上。顺手关上了台灯。

房间瞬间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慕春生。” 半晌,初九开口。

“嗯?”

“所以你是故意来人间撩我的吧?” 

“随你怎么想。” 





没多久,初九的呼吸就均匀了起来。虽然足足睡了半个月,可是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依然很困。

春生转过头,在黑暗中凝视着初九的睡颜:“董初九,“你的家谱我帮你整理的差不多了,等你醒来以后,慢慢看吧。或许会找到一些你想要的答案……”







第65章 苦海·异兽06
初九醒来的时候,春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然而却没有春生的影子。

初九关上浴室的门正要转身出去,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你睡醒了?”春生斜靠在门边,微笑着看着初九。

“嗯,现在几点了?”初九理了理睡的乱哄哄的头发,昨晚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呢?

“还不到七点。”春生说。

“这么早啊,那我回去再睡会儿。”初九说着就要往床上躺。

“我有些东西你要不要看?”春生眨了眨眼睛。



清澈的晨光斜照进屋子,在春生那张巨大的红木工作台上投下光影。

初九坐在春生经常坐着的那张红木椅上,翻看春生帮他整理出来的一部分家谱。

无意中翻开的一页,上面的一个名字让初九颇为震惊。他看到那位先祖叫做董玄铁。

玄铁,慕卿……

真的是他吗?

初九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仔细看着关于玄铁的记载。

在春生的笔下,他了解了玄铁的故事。

和师傅在梦里(或者不是梦)给他讲的差不多,不过是师傅没有讲到的是,玄铁是专门为了照顾慕卿才跑到苦海来的。他在古冀州的老家有田也有屋。

“这些……都是家谱上记载的?”初九问春生。

“全都是,你们董家的家谱相较于普通人家的家谱,记录的更翔实。”春生点头道。

“这个慕卿……是你家亲戚吧?”初九看着慕卿名字似有所悟,一样的姓,一样的身份。

“是。”春生坦然道。

“所以……”初九抬起头来眼神放空,似是望着千百年间光阴的虚无。所以你真的不是人?所以我们家族一直与你的家族紧紧相依?所以,也许我们遇见不是偶然?

春生不用初九开口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是你想的那样……”

“那……”初九还有问题,还没问出来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队长,你在吗?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出事了!”白彻在门外拍着门叫道。

初九心下一沉,一把拉开房门,“我家出什么事了?”

“你妈妈病了……”白彻被初九揪着脖领子,呼吸都困难了。

“你怎么知道?”

“这几天你不在……我让冯都帮你接发手机里的重要信息来着……你家还有……中介那边……”

初九一把松开他:“你还挺周到啊。”

“谁让我是你助理呢……”白彻赶紧松了松脖领子。

“那我妈呢?她怎么了?”

“刚才冯都打来电话,说她今天凌晨突然晕倒,现在送到和谐医院去了,正抢救呢……”

初九拔腿就要往外走,却被人拉了一下。

转头,是春生。

“换上衣服再出去!”春生递过来外套和长裤各一件。

初九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春生的睡衣。

“我和你一起去。”春生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对初九说。





春生开车。初九在车上拨通了冯都的电话。

“队长?”冯都听到他的声音很是惊喜。

初九听到电话那头还有小三因为激动而变了声调的声音:“队长?真是队长啊?”

“我妈怎么了?”初九心中焦急,劈头就问,根本顾不上说别的。

“今天凌晨的时候叔叔给你打电话,说阿姨突然晕倒了,叫了救护车送和谐医院了。”

“怎么晕倒的?”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前天刚从古冀州回来,昨天晚上出去听音乐会受了风……”

音乐会?

“去哪里听音乐会了?”初九追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

“……他们给我打电话都是你接的?”

“对啊,白彻说你在安全的地方,家里的事情让我们处理……”

“他们有没有发现不是我?”初九纳闷,亲爸妈怎么会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我用了拟声软件啊……”冯都道,“还有中介那边,你那几个同事也给你发过语音消息,都没问题的,我还用这个软件给你请假呢,你们那位店长也没发现……”



春生把车开的飞快。在早高峰车流涌出之前,顺利把初九送到了和谐医院。

车子还没停稳,初九就推开车门跑进了医院。

“哎,不能就这么出去,很多人都在找你呢……”白彻在初九身后喊道。



抢救室外围了很多人,都是问讯而来的各路亲友。

初九看到爸爸坐在最靠近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他的助理正把一瓶水拧开递给他。

见到初九过来,爸爸推开那瓶水,站了起来。

“”我妈她怎样了?”初九赶紧上前。

爸爸一脸憔悴地摇摇头,初九看到他的嘴唇都已经干裂出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初九感觉一个世纪也没有怎么长。一名大夫推开了抢救室的大门。

所有人赶忙围上去。

一脸歉意的大夫看到这么多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们已经尽力了……”

初九闻言一步上前抓住大夫的肩膀:“我妈怎么样了?”

爸爸急忙上前拉住初九。

“您母亲是突发心梗,经过我们的抢救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尚处于昏迷状态,而且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建议在ICU观察一段时间……”大夫抻了抻衣领,遗憾地说。

初九抓着大夫的手缓缓泄了劲儿。



ICU病房外的角落里,初九抱头蹲着。和妈妈之间一幕幕的温情画面像过电影一样从他脑海中闪过。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有的是时间和妈妈顶嘴、哄她开心,谁知道妈妈这么突然就病倒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初九迷茫地抬头见是爸爸。

“我已经联系了梅奥医学中心的大夫,今天就从美国启程飞来给你妈妈会诊。”爸爸的声音疲惫嘶哑,“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妈妈醒过来的,不惜任何代价。”

“昨晚发生了什么?”初九站起身子,刚才一直有很多人他还没顾得上询问爸爸具体情况,他想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我们前一天从古冀州回来,昨天本来说要好好休息一下,结果你崔姨听说我们回来,说她也刚从香港回来,要一起吃饭。吃完饭她说有几张燕京大剧院音乐会的门票,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我本来不想去,结果你妈一听是克利夫兰管弦乐团就说去吧去吧……”

初九呼吸一滞,昨晚的燕京大剧院?

“后来呢?”

“后来我们听完就回家了,出门的时候门口车多司机还没过来,等了几分钟,那会儿风特别大,你妈估计是着凉了回家就有点发烧……”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遇上那场穷奇造成的慌乱?

“咦,那是谁?你朋友吗?”爸爸指了指玻璃门外的走廊,几个人正站在那里朝初九招手。

初九回头看过去。心中暗自骂了一声。

棒球帽、红发妹子、胖姑娘……

那不是东城分队那几名队员吗?唯独不见队长贝勒。

这么快就找来了?

“不认识。”初九转过身子。

“不认识人家朝你招手干嘛?”爸爸不解,“我说你在家乱发脾气就也就罢了,在外面和朋友们千万不要这样……来来来快让他们进来……”

“知道了爸,可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初九委屈道。

可是该面对的还是逃不掉,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爸爸妈妈,他大踏步地转身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脑子在飞速旋转想着兵不血刃弄走这几个人的办法。

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刚要推门,走廊又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呼啦啦站到了东城队员和初九之间。

初九弯了弯眼睛,知道事情马上就解决了。







“大兄弟,嘛呢?”张小三朝棒球帽抬了抬下巴。

“找人。”棒球帽也不是善茬。

“找人找到ICU来了?”王霏儿嗤笑道,“怕不是看看还有没有自己的床位吧?”

“说什么呢你?”红头发妹子横眉冷对王霏儿。

“说真的,你们几个一脸晦气,这种地方还是少来。”冯都捏着下巴笑道。

“你才一脸晦气,你们全家都一脸晦气!”胖女孩嚷嚷道。



“干嘛呢这是?跑ICU门口茬架来了?走走走,都给我走!”一个三十多岁的护士跑过来,厉声说道。

“就是,影响多不好啊,走吧走吧!”张小三赶紧随声附和。

王霏儿背对着护士,朝对面的三人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不敢发作,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初九开门出去的时候,张小三他们已经把那几位带走了。他勾了勾嘴角,张小三和冯都手段一流,只怕那几个人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捣乱了。

“董先生,好巧啊,怎么在这里遇见你了?”

一个声音在初九身后响起。

“哎呦,这不是贝大队长吗?您怎么也跑这里来了?是家里什么人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系美国大夫会个诊啊?”初九说完觉得自己就像个医托。他怎么也没想到贝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第66章 苦海·异兽07
“我家里没有人生病。”贝勒一脸冷漠,“别装了,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

“哎呦,以您贝大队长的手段,我怎么能猜到您的想法呢?”初九揶揄道。

贝勒没有应声,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初九,一副看你丫能演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初九见状,也敛了笑:“哎呦不是吧?难道贝大队长真是专程来找我的?你们这消息可够灵通的啊?”

“知道就好,上次让你能逃脱只是侥幸,今天恐怕你就没那么幸运了,三个区都派了人过来在医院附近等你呢,识相的话就乖乖和我回局里吧。”贝勒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初九冷笑一声:“我去不去局里,恐怕还轮不到你们来请。”

“那样的话,我们只能用最不体面的方式带你回去了。”贝勒摊了摊手。

“这是你朋友啊?”爸爸推门出来,走到初九身边。

“不是太熟,算是吧……”初九摸了摸鼻子眼睛依然直视着贝勒。

“你这孩子又和朋友闹别扭?我不是一直和你说……”爸爸低声对初九说。

“您一直和我说,以和为贵,和气生财,我知道,”初九抬了抬下巴,“可是别人对我扔刀子放冷箭,我还能对别人和气,那不是犯贱吗?”

爸爸只当是初九又犯了小孩子脾气,手头还有急事,要赶紧去确定美国专家的航班,也没有多说,朝贝勒点头致意又拍了拍初九的肩膀,便匆匆走开了。



两人相视而立,直到初九爸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贝勒突然出手就要擒住初九的手腕。

初九侧身闪开,贝勒又紧逼了过来。

初九一路闪闪闪,要不是顾及在医院里,怕影响到监护病房里的妈妈,他早就要放大招把这个讨人厌的贝勒狠狠收拾一顿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任性,他只想赶紧把这狗皮膏药一样的贝勒撵走,不要再来捣乱了。

可是贝大队长也不是好惹的,好歹也是111局的年轻技术骨干。

两人的攻守势均力敌,胶着起来,一时间难分胜负。

滴滴滴,突然病房中不知道什么仪器传来一阵急促的报警声。初九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一个分神被贝勒寻到破绽,被他抓住手腕,按到了墙上。

“姓贝的,你放开我!”初九梗着脖子叫道,“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贝勒嗤笑道。

“不信你就等着吧。”初九轻轻地勾了勾嘴角。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女声压着声音叫道:“干嘛呢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啊在这儿打架?”

贝勒惊讶地回头,看到一位穿着护士服的胖女士有如天外飞仙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认不认字?ICU,重症监护病房,要打架到医院外边去!还是你俩都想尝尝来ICU住着的感觉啊?”护士大姐指着病房门楣处的几个大字,一脸不快。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这么二?

111局执行任务向来有一项原则,那就是不扰民。不得以任何形式的工作活动扰乱人民群众的正常生产生活。

贝勒只得松开了按着初九的手。

护士大姐翻着白眼走进病房去检查初九妈妈身边的仪器了,初九要跟进去,却被贝勒拉住了。

“你还有完没完?”初九咬牙道。

“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啊?赶紧跟我回去!”贝勒道。

护士大姐走出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初九被贝勒拉住的手腕。这俩人到底是干嘛的?要不叫保安吧。

初九一把甩开贝勒,走到护士大姐跟前,语气亲切道:“姐,我妈没事吧?”

“没事,刚才是血压计自动重启了。”护士大姐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姐……”

“还有什么事儿?”

“那个,没事儿……”初九挠挠后脑勺,他总不说这人是来抓我的,麻烦您把他带走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必须想法把贝勒这个大麻烦彻底解决掉才行。

“没事儿就别在这耗着了,也不看看这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大姐扭着肥胖的身躯转身走了。

初九和贝勒对视一眼。贝勒刚要动手。

突然见初九眼前一亮,朝自己身后看过去。

“哎呀,您怎么来了?”初九的表情又惊又喜。

贝勒心说你又耍什么花招,也不上当,径直朝初九扑过去。

哪知他刚扑到一半,就感觉自己的衣服领子被人揪住了。

“嘛呢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揪着贝勒脖领子的人在他身后说。

贝勒觉得这声音耳熟,回头果然看到一张熟脸。

“耿叔,您怎么在这里?”

耿叔?轮到初九奇怪了,贝勒竟然认识自己的师傅?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耿申放下贝勒,“初九,我徒弟,贝勒,我侄子。”

侄子?初九更奇怪了,耿申的侄子怎么不姓耿啊?

“噢,他老爹和我是老相识,我们以前一起在骆家园摆过摊。”耿申转头向初九解释道。

“这111局就是有这奇葩规定,要不是今天你们俩凑一起,我还真没机会介绍你俩认识。来来来,握个手吧,都是自己人。”耿申对两个年轻人说。

初九:“……”

耿申:“……”



两人俱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怎么和小孩一样?你俩是不是刚才打起来了?”耿申笑道。

初九看了师傅一眼,撇了撇嘴。刚才可不是打起来了。

“行了,看我的面儿,你们俩就握个手和好吧。都是一个单位的何必呢?”

初九刚要开口,就被贝勒抢白道:“耿叔您不知道,我这是执行局里的任务呢……”

“哦?什么任务啊?”耿申眯起眼睛。

“就是……就是……把董……队长……带回局里……”贝勒吞吞吐吐道,在既是长辈又是局里更资深的捉妖师面前,贝勒的气焰收敛了很多。

“哦?什么缘由呢?”耿申捏着下巴看着贝勒。

“怀疑他……通敌……”贝勒像小学生在老师面前回答一道没把握的问题一样。

耿申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谁给你派的任务?老梁吗?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我的徒弟怎么可能会通敌?”

“……”贝勒没有吱声。

“我明白了,是姓吴的让你们来的吧?我见楼下好几拨人等着呢。都是来找初九的吧?”耿申问。

“……”贝勒不知道说什么好,耿申猜的一点也没错。

“这样,”耿申拍了拍贝勒的肩膀:“你带着楼下那些人回去复命,就说遇见我了。”

“耿叔,这……”贝勒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窘迫神色。

“你和他们说,老梁也好,姓吴的也好,要初九就自己来找我。我看姓吴的这是等不到老梁退休,就急着要清洗人员上位了?”

“别怕,他们谁敢为难你,你直接来找我!”

在耿申的劝说下,贝勒悻悻地走了。

“放心吧,他最近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待贝勒离开,耿申对初九说。

“谢谢师傅。”初九感激道。

“谢个屁!”哪里知道刚才还春风满面的耿申突然之间变了脸,“那天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本门绝学屠龙记都教给你了,你倒是给我试一把去啊!”

“我还没找到龙……”初九垂了垂眸子。

耿申扬手就要打初九。

初九吓得缩了缩脖子。

耿申的巴掌最后也没落下来,他叹口气道:“为师生平说了无数的假话,却从来没有教你说过一句,怎么现在倒给为师打起马虎眼来了?”

“我……”初九心中一紧,怎么师傅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行了,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这事我不跟你掰扯了,总之你必须在三天之内给我屠个龙!”

“师傅,三天时间太短了……”初九撒娇道。

“行,七天总行了吧?不能再长了,我和你说过,这龙是万恶之首,最近人间妖孽横行,都和这些龙逃不了干系。”

“……”

“哎呀你看,我怎么把正事忘了?”耿申拿过被自己放在一边的一只果篮,“我这次来专程看望你母亲的。”

“谢谢师傅。”初九接过果篮,带着师傅去病房看了两眼。

实际上,耿申和初九的父母并不相识,师傅突然来探望妈妈,让初九有种突破次元壁的奇异感觉。

耿申从病房出来,脸色就不对了,他把初九拉到走廊的角落里,低声说:“不对啊,孩子,我看你妈这病有问题……”

“什么问题?”初九赶紧问道。

“她身上有两道妖气啊,恐怕和这些妖怪也有关系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扔符?”初九慌了。

“万万不可,只怕这样只会伤到你母亲。”

“那我们该怎么办?师傅,你救救我妈吧……”初九一把拉住耿申的袖子。

“现在我还没有思路,”耿申蹙眉道,“这样,你在这里看好你妈,千万要提防奇怪的人接近她,特别是那些妖啊,龙啊之类的,明白了吗?”

“嗯……”

“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想想办法!我的话千万记住啊!”耿申说着就离开了。



师傅走后不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他已经顾好了两名高级护工,要初九回家歇着。

初九拒绝了他。说想多陪妈妈一会儿。

爸爸叹口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初九早点回家。



初九守到半夜,因为病房里不许太多的人陪护。他便一直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夜深了,不知道几点钟,他实在熬不住了。

就在两个眼皮打架的工夫,他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在走廊里由远及近地传来。






第67章 附身·贪狼01
“慕春生?”初九想要站起身来迎上去,却感觉肩头有千钧的力量在压着他,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喂……”他试图喊住春生,可却发现嘴里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种梦魇般的束缚中,初九眼睁睁地看着春生翩然走过,打开了通往病房的玻璃门。

“慕春生,你要干什么?”初九身子僵硬,连舌头都仿佛打了结。

从他坐着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慕春生走过两名酣睡的护工身边,径直走进了妈妈的病房。

他要干什么?初九心中一沉。他想起师傅离开之间的告诫: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妈妈。

他还想起师傅说人间这些横行的妖都是和龙有关系。

越是心里着急,身上被压的越重。初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挪动一丝一毫,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春生站在妈妈病床前,片刻又走出来。

慕春生,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初九在心中疯狂呐喊,嘴里却依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绝望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他的脊背慢慢地爬上来,他瞬间回想起和春生的种种,难道他一开始接近他就是有所图?自己一步步中了他的圈套?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所有的感情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滴滴滴滴,妈妈病房里的仪器又响起了报警声。初九的眼睛都努出了血丝。

春生推门出来,看了初九一眼,转身便走。初九仿佛看到他身后跟着两道黑影。

那种莫名的压力在春生看过初九以后,瞬间从初九身上消失了。

本想起身去追春生,却听到妈妈发出一阵咳嗽声,初九火速跑去病房,看到妈妈已经面无血色,来不及多想,他唤起护工,按下呼叫护士的按钮,转身就循着春生离开的方向去追赶他。

他的怒火已经不可遏抑。





夜色浓重,初九追上医院的楼顶。

像近些天的每一个夜晚一样,燕京城的天空又飘起了雨。

这本来不是一座多雨的城市。



一个人高高地站在楼顶的围栏上。

慕春生,你死定了。

初九掐着手指,念出那个师傅教给他的口诀,一支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和往常一样,111局梁局长从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撑开一把黑伞,信步走进雨中。

这么多年了,他上下班从来都是徒步。

这条回家的路他走了快二十年,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走过第一个街角,他从容地转身,对上一对红色的眼睛。





“慕春生,你为什么要来害我妈?”初九脚下生风提剑上前。

栏杆上的人慢悠悠地转过身,看着初九。

那双眸子依然深沉温和。

“不愧是111局的年轻骨干,我的行踪竟然被你看见了?”春生笑了。

“我问你为什么?”初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春生摊了摊手:“你妈妈的病,已经不是医院的常规疗法可以治愈的了。躺在这里只会耽误时间。”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初九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曾经他有多爱春生,此刻就有多恨他。

迎着风雨,他疾步走到春生身边,挺起长剑,就朝春生刺了过去。

春生闪身躲开,同时轻巧地跳到初九身后:“我是在帮你啊……”

“你帮我?”初九回身,长剑出手。

春生依然背着手闪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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