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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总想喂胖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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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还会再次相见。”
  “缺什么东西……”他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好像不缺吧,暂时是够用了。至于南下下哪里……我打算去东南的旌龙城和宁长原。”
  “宁长原?”赵鸿熙想了想:“不错,那里物产丰饶,气候湿暖,人也挺多的,很适合囤……”他话说了一半及时止住了,也开始明白他为什么不担心什么诛九族的问题。
  他一开始考虑的就是诛九族的事。
  假如他真的要起事……他心脏砰砰直跳,乱世出英雄,赌不赌?
  而且少家主想的也是颠覆现朝,重振赵家,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合作人选,那些各方蠢蠢欲动的,他都看不上。
  这个人或许可以试一试?
  赵鸿熙还在考虑,微生第二袋酒下肚,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脸红发热,如坠云中,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喊一声:“都起来了,坐得够久了!出发了!”
  赵鸿熙站起来,问:“敢问将军姓名?”
  微生傻笑了一下,醉意上头:“你都知道我老婆名字了,还不知道我?”
  赵鸿熙惊得目瞪口呆。
  他不再去管,翻身上马,鞭子一抽马屁股:“走咯——”
  几万开阳士兵,一路伤亡无数,却终究在北方寒流降临荒川之前走出了荒川,进入了湿热温暖的东南。
  与此同时,东康下了秋末最冷的一场雨。
  高昌投降,大周下一个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大靖。有钱的人家准备逃离,平凡的百姓对此麻木无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正是这种按部就班撑起了东康虚假的繁荣,仿佛没有战争临头的忧虑,人们最忧愁的还是怎么熬过这个明显比过去更冷的冬天。
  女皇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地处理事务,精神绷紧到了极致,她实在觉得撑不住了,临时叫来乐正英,虽然困倦仍忧心忡忡地问:“怎么办,国运飘摇,强敌磨刀,大靖该何去何从?”
  乐正英善解人意,尽捡好听的话说:“陛下请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陛下既能执掌天下,这本身就是天赐的运气,既是上天庇佑之人,怎会轻易落败。”
  他又说了好多漂亮话,总算把她焦灼的情绪安抚下来了,女皇神思亦疲倦到了极点,惯例性地赏赐了一些华丽而不中用的东西,让他回去了。
  乐正英捧着赏赐笑吟吟地谢过,退出大殿,走到宫门外便没了笑容。
  今天天空灰蒙蒙的,寒风一阵冷过一阵。
  他上了马车,漫不经心地把礼盒丢进角落里,扯扯衣领,异常烦躁。
  该好好想想自己何去何从了。
  大靖这艘破船即将沉海,他可不想跟这个底子都烂透了的国家陪葬。
  虽然大仇尚且未报,但是他有能力,去哪不都座上宾?借别国的力量顺便报报自己的私仇也未尝不可。
  主意方定,府邸已经到了,他才下马车,管家来通报说东阁大学士来做客了。
  东阁大学士年纪比他大,履历也比他丰富,摸打滚爬几十年活脱脱一条修了千年的老狐狸精,乐正英打心眼里是颇为瞧不起他的,这人为人圆滑唯唯诺诺,正事办不了几件,墙头草的功夫倒做得极好。
  最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跑他府邸来倒是很勤,要么下棋要么邀请喝茶,乐此不疲。
  刚好今天他心情不错,愿意陪他玩两局。
  随便下下,打成平手。东阁大学士忽然以叹道:“国祚衰微,怕是寿命不久啊。”
  乐正英拈子的手一顿,稳稳落下:“未来之事,不可知。”
  “但是这个未来,近在咫尺。”东阁大学士在一处犹豫一会,又缩了回来,“我听说,平常之才,能想到棋后三步,天才能想到棋后十步,不知乐正兄能想到棋后几步呢?”
  乐正英笑着摇头:“走一步算一步。”
  东阁大学士仍不死心,接着道:“假如荒川失守,大周南下,乐正以为该如何抵挡大周侵犯?”
  乐正英再摇头:“大学士看重我了,我只会做做帐,写写文书。对排兵布阵,真是一窍不通,这个,你应当去问兵部尚书,或者……”他灵机一动,“怀化大将军或可力挽狂澜,只可惜他已经卸甲归田了。”
  东阁大学士落子,似乎是有些惋惜:“哎。”
  三局下完,东阁大学士拜辞而去,乐正英送他出了门,转身回来,吩咐管家准备准备,收拾行李。
  “收拾东西干什么?搬家吗?”
  “或许会。”乐正英回答得含糊其辞,脱了外衣就要去洗澡。
  开阳移营的消息,过了很长时间才传回女皇耳里,此时开阳军营已经武力攻破了进入宁长原的必经门户都龙城,正在城内休整了两天,女皇对此震怒不已,立刻调兵,准备集合十万大军平叛,至于谁来统领这十万大军,兵部吵了好长时间,最后女皇亲自定夺,请早已归隐的怀化大将军再次出山,挽社稷存亡。
  “嗯,平叛。”微生叼着狗尾巴草,狗尾巴一翘一翘的,表示自己明白了,侍卫官通报完了消息,悄无声息地退走。
  “吃饭吗?”苍斗山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盖浇饭,微生嗅了嗅,闻到一股儿酒味,立刻爬起来:“什么菜一股酒香味?”
  “酒糟鸭。”苍斗山盘腿坐下,“有点咸,辣口。”
  微生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嚼嚼,确实如苍斗山所说的,咸咸的,辣口,很浓的酒香味,浇在饭上的汤也挺咸的,风味独特。
  微生边吃边问:“那些病号好几成了?”
  “大部分都好了,少数还病着,不过不严重。”苍斗山语气轻松,南下是个正确的决定,至少目前看来。
  “朝廷的兵快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微生停了停,说:“继续。”低头狼吞虎咽。
  继续。
  继续南下。
  在正式进入宁长原后,面对各个郡城明面上的强烈反抗,从荒川走出来的开阳将兵终于意识到,不论有多么有苦难言,他们已经被朝廷认定是叛军了。
  面对的只有剿灭。
  微生将所有级别高一点的军官全部召集起来,坐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草地四季青绿,厚厚软软的,微生坐在临时搭起来的高木架子上,俯视着属下的军官,密密麻麻近千人。
  洪茂才提着刀巡逻,他脸色绷得很近,杀气腾腾。
  “诸位都已经知道,朝廷已经认定我们是叛军了,目前正在调集十万大军,准备过来‘平叛’。”
  鸦雀无声。
  他站起来说,心神出奇地平静。接着说:“现在我也要向大家坦白了。其实我不叫辛露,我叫微生,微小的微,生命的生。我是朝廷的通缉犯,包括我的……书童,疏桐,他实际是鼎鼎有名的书法大家苍斗山,当然可能没多少人听过,他因为得罪了皇帝,所以隐姓埋名。又有贵人相助,才来到了荒川。”
  “当初你们推我做大将军,那时我就知道,你们心里都是觉得,只有南下才有活路,但是你们不敢带这个头,所以推了我出来,让我带你们南下。到时候朝廷来平叛,你们可以把罪咎直接归到我头上来,自己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说起这个,微生就想笑。
  台下坐在前排的,脸色大多复杂。
  “但是你们不知道我的通缉犯身份,所以,你们现在下不了这艘船了。不管你们推不推我出来,你们都无路可退。”
  微生遥指远方:“那里是旌龙城,自古以来,易守难攻,旌龙城背后有大靖最险峻的高山,有最广沃的良田,而且,旌龙城背后,住着一位亲王。我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打进旌龙城,挟持亲王,借乱世崛起,重整旧山河,我们就是开国功臣!”
  “现在,愿意继续前进的人,请留下来,不愿意的,可以立刻就走!”
  有些人走了,走的大部分是之前硬推他上位的高级军官,留下来的多是地位不上不下的人,微生顺势提拔,清点人数。在场的走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意味着有些卒旅必须进行重整合并,为了这个,开阳军营歇了三天才完全整合完毕。
  “兵不是熟悉的兵,将不是眼熟的将,这能行吗?”苍斗山忧心忡忡。
  他终于不用每天戴着□□示人了,当然也没谁敢直视他了,言语毕恭毕敬,让他很不舒服。
  “不行?不行打起仗来就只能去死了。赶骡子上架,不上也得上。”微生呼出一口浊气,“只许胜不许败。”
  终焉之局


第100章 好事上门?
  承平三年是不安稳的一年。
  大周突袭大靖,高昌两国;高昌皇帝被毒杀,三亲王向大周投降;大靖荒川上的开阳军营集体叛变,还拉走了刚召集起来的数千新兵,这些新兵在漫漫南下路上经受了老兵短促的训练,第一次踏上攻打旌龙城的战场。
  旌龙城城墙高大厚实,法阵密集,城墙上以灵石做动力的灵元大炮密集,齐射能把百里范围的土地轰低一寸。公认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微生熬夜啃完了好几本兵书,最终绝望的发现,所有阴谋诡计在旌龙城城墙的修筑设计者面前全都不值一提。设计者早在百年之前就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全部考虑进去了,其后百年,接手的城主对城墙不断进行翻修补充,使得城墙的防御力和攻击力近乎极致的完美,除了苦战,几乎没有别的路可走。
  那就苦战。
  那一日,开阳军营差不多把全部的兵力押上了战场,无论是新兵老兵都举着武器在陆地炮军的掩护下竭尽全力地向前冲锋,踩着修兵搭建起来的浮空云桥往上爬。
  “求求你,帮我一把。”苍斗山捂紧心口,心卷从灵海深处浮起来,再次化身贪婪的饕餮,疯狂地吞食着天地激荡的情绪:疯狂的,恐惧的,纯粹到等同于本能的杀意,发展壮大。
  然后在苍斗山的意志下,凝成天地间最可怕的人心之刃,混合在苍斗山震天彻地的雄浑歌声中,斩向旌龙城上。
  “去年战;荒川原。今年战;旌龙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凶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为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备胡处,汗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熄,征战无以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鸟鸠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谇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心魂崩溃。
  开阳军营付出了尸山血海的代价,终于攻下了旌龙城,城上的大部分守兵丧了意识,昏迷不醒,醒来已经被缴了械,堆在一起捆成了连一块儿的螃蟹。
  朝廷这边,十万兵将点齐,又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乐正英叛逃。
  没有任何预兆,悄无声息。
  乐正英先向女皇请了小半个月的假,说要回老家纪念一下故友,为他烧烧纸。女皇当然不肯答应,国事繁杂,离不开他的协助,不肯批准,乐正英苦苦哀求,才求来了十天的假。
  十天。
  十天后,乐正英没有回来。
  十二天后,女皇下达了对乐正英的通缉令。大靖官场上最有潜力的新星就这么消失了,还是颇受女皇信任的宠臣,在正炙手可热的时候消失了。不少人都猜他去了大周,但是没人敢断定,女皇对乐正英的叛逃极为恼怒,禁止任何人提起他。
  南方正挂果,北方雪漫山。
  真冷啊。站在雪原上的乐正英眺望着雪景,搓手,呵气,从骨子里一阵阵发冷。
  “老爷!”管家牵着马,吃力地走过来,“我们要去哪啊?”
  “看他们能不能找到我,否则我就这样一直流浪。”乐正英瞥见管家的手冻得发紫,脱下自己的羊绒手套递给他,“你年纪大了,骨头受不得冻,快戴上吧。”
  “哎,这怎么好意思,不能要。”管家推辞,乐正英干脆帮他戴上,“我手还暖着呢,而且我也不止这一副手套,你就戴上吧。”
  管家憨憨地笑:“嘿……还真暖和。”
  望着漫山纯白,乐正英忽然就想吟诗,心里头出了半句,脱口吟道:“江山一素。”却接不下下一句了。
  这个时候应该是杨知白来接的。
  他兴致索然的自己接了一句:“世无故人。”
  死鬼。他一脚踢起了好大一片雪尘,冬日冷阳下闪闪发光。
  荒川之上的北斗七营……不,六营,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哗变。当初制定招兵政策的人已经跑了,那些所承诺的战功兑现成了一个未知数,本来就是冲着减免徭役获得土地等福利的新兵们开始人心浮动,高昌投降,大周的下个目的必然是大靖,荒川将是首当其冲的战场,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害怕起来。
  这份恐惧和政策不能落地的不安感最终化成了最大规模的叛逃行为,新兵们为了跑得更快一点,还窃走了军营中不少的飞行法器,等到负责军官发现时,他们已经跑出几百里外了。
  他们的目的是宁长原。
  这对刚刚经历一场苦战,减员严重的开阳是个好消息,但是微生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苍斗山昏迷不醒。
  他为了催动神器,耗尽了自己全部力量,神魂严重透支,一连沉睡了五天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微生几乎要被逼疯了。
  他很慌,害怕他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没法再醒来了,旌龙所有的名医挨个来诊治,大多束手无策,少数斗胆开药,也不见有什么起色。
  就这么安静地长眠,仿佛跟死亡没有区别。
  他每天白天处理公务,冷静地下令安抚民心。晚上躺到苍斗山身边,握着他渐趋瘦骨嶙峋的手,想着明天该怎么办,他会不会醒来。
  事情转机出现在荒川叛兵千里奔袭,终于抵达了旌龙城,全军欢呼,大摆筵席欢迎新鲜血液的加入。微生笑着看他们热闹,内心一片冰凉。
  他喝了几口酒,便离开了,回到后宅,冷不丁的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苍斗山床边,背手低头。
  他拔出刀,怒喝:“离他远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黑衣人转过身来,举起手:“大人稍安勿躁,小的对他并无恶意,只是来看病的。”
  “看病?”微生冷笑:“信你个鬼,你要是医生,为何不去招医告示下自荐,鬼鬼祟祟跑来后宅?”
  “身份敏感,不得不这样,还请大人谅解。”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秀气的脸庞,笑脸温和无害:“想必大人看出来了,我是正派口中的‘邪修,轻易见不得光的’。”
  微生更不敢放松,语气讥讽:“邪修也会看病?”
  “我也不知道我的法子是否有效,但我可以保证,我的方法有很大的成功几率。大人不想试下吗?”
  微生握着刀:“你说。”
  “我派有秘术夺生之法,可夺取其他生命体的生命力,注入到受者体内。夺生之法对绝大多数灵力耗尽的修士都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大人可愿试一试?”
  微生没松手,态度冷淡:“我从来都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年轻人坦荡地说:“我派想做大人的影子。”
  微生刀抬了抬:“什么意思?”
  年轻人微笑:“有人过来了,大人。”
  微生半天没动,过来的人是洪茂才,他现在是亲兵头目,带着毛遂自荐的郎中来见他。两人对视良久,微生放下刀,插回刀鞘,转身出门。
  “将军!”洪茂才远远地招呼道,“又有郎中来了。”
  微生走下台阶,客气地说:“阁下前来自荐,本官实在欣慰,只是我已找到良医,让阁下白来一趟,对不住了。”
  那位郎中猝不及防,定定神后一拱手:“老夫斗胆自荐,自认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大人可否让我进去看看。或者,让我跟那位良医讨论讨论如何?”
  微生笑得疏离而礼貌:“真对不住。良医脾气古怪,眼高于顶,不愿与同行共事,阁下还是请回吧。”
  郎中见他说得坚决,不禁心生气恼,又听得他说:“郎中辛苦一趟,不白亏了你,三十两赏银不成敬意。”
  一听有银子,郎中顿时眉开眼笑,躬身道:“让将军破费了。”
  “不客气。”微生笑着点头,送走郎中,返回来。年轻人闲闲坐着把玩自己剑上的流苏,他一进来,年轻人立刻站起,道:“小的聂飞白。要说起夺生之法,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择百对童男……”“滚蛋。”微生打断了他的话。
  “童女。”聂飞白坚持把话说完,“第二种,是择一片至少是五百年份的灵草田,汲取灵草之力。我知道大人肯定愿意选择第二种,但是灵草之力,毕竟与人还是有些许差距……”“再说一句,我就叫人了。”
  聂飞白识趣改口:“我派核心之地有三处药田,专为夺生之法准备。”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带着他去你们派的核心地带?”
  “对。”
  微生冷冷看着聂飞白,聂飞白毫不畏惧,云淡风轻,胸有成竹。
  “那好,明日便去。”
  他知道此去有风险,但是这个险不能不冒。
  他跑不了,苍斗山醒了,一定能跑得了的。
  他只希望苍斗山能醒过来。
  聂飞白所属的冲霄派山门异常隐秘,其鬼祟的气氛和门中弟子的神态都无愧于邪派之名,至于派中的核心地带,更是令微生感到浑身不适。
  相比之下,灵草田就像污泥塘中的一朵清莲,干净鲜活,生机勃勃。
  很快就会枯萎了,真可惜。
  专是为夺生之法准备的,阵法早就埋入药田地下深处,聂飞白只需激活就好。
  阵法亮起,从药田边缘开始枯萎,灵动的药草冒出丝丝缕缕的白汽,在苍斗山上方结成浓雾,落下雨滴,一滴滴润入干涸的灵海。随着枯萎速度加快,药草年份一层层的提升,白雾愈发浓厚,低垂着把整个人都罩进去了。
  微生呆呆坐着,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杂事。
  他闭眼,自己缓慢地修炼起来,尽力不与药田那边争夺灵气。
  他沉进了黑海。
  黑海一如既往的平静。
  假如他被夺舍,这个不明所以的地方或许是他最后的栖身之所了。
  虽然空旷,不过也好。只要他魂魄还在,还有把身体夺回来的机会,而且,苍斗山也肯定会帮他的。
  他坐下来没一会,晦暗的天空“嘭”地掉下来一个人。
  他无比震惊:“这是哪?”
  微生扭头,盯着他看了会,嗯,就是冲霄派的人,也很年轻。
  “这里是黑海。”他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笑容扩大,在年轻人眼中无比狰狞,“这是老子的地盘。”


第101章 乱世池鱼
  微生正常地醒了过来。
  白雾已经沉了一半,坠落雨滴越来越密集,坐在药田边上的聂飞白一脸淡定,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神色异样。
  他暗笑,心情轻松。白雾凝聚的最后一滴雨落下,苍斗山轻轻哼唧了一声,快要醒了。
  他踏过枯萎的药草,在苍斗山身边蹲下,指尖刚触上他的鼻尖,苍斗山就睁开眼了,眼里是倒着的他。
  “你起床起的的有点晚。”他说。
  苍斗山嘴角翘了翘,闭上眼,似乎想坐起来,没起成:“不想起来。”
  “懒劲又犯了。”微生嘀咕一句,双手从他胳膊窝叉过去,扶起来,“哎,瘦了。”
  苍斗山懒洋洋地一点都不想动:“躺久了呗。”
  “怎么,要我背你?”
  “噢,你以为呢?”苍斗山反问,微生背他起来,笑着说:“我也没说不背不是。”
  苍斗山没说什么,乖乖趴在他背上。冷眼旁观的聂飞白起身说:“大人不再等等吗?我派长老想跟你详谈合作的事。”
  “等我回去了再谈。”微生不客气地回绝,末了说句虚情假意的话:“感谢贵派的的夺生之阵,日后定会如数补偿。”
  聂飞白沉默片刻,挤出笑容:“那么恭送将军了。”
  “再见。”
  苍斗山苏醒后,微生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正所谓好事成双,有旌龙城的例子在先开阳的先头部队一路下去,途径的城郡纷纷投降,不费吹灰之力地打下了宁长王所居的川丰。
  宁长王高良翰,年方十五,还稚嫩得很,起初微生打来的时候,他还满不在乎,后来旌龙攻下来了。他慌了,先策划着向朝廷求援反攻,一看沿路郡城纷纷投降,转而计划起了逃跑,王府的金银珠宝还没收拾齐整,开阳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把后路一截,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坐而等死。
  微生带兵进来的时候,他打着白幡率领王府的王妃小妾仆从出来投降。微生则按着事先拟好的剧本,翻身下马,单膝跪下念台词:“殿下,微臣来请殿下匡扶社稷了!”
  “匡……匡扶社稷?”高良翰小腿哆嗦得厉害,微生起身,义正言辞:“皇位阴阳颠倒,社稷不安,国运衰微。殿下身为正统皇室亲王,有责任救万民于水火。”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干。”高良翰快哭了。
  微生道:“殿下不必忧心,有臣在自然能为你打理好一切。”
  高良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你不会……不会杀了我吧?”
  “怎么会呢,您是天潢贵胄,微臣怎敢大逆不道。”
  高良翰闻言心情略略放松了些,怯怯地说:“那我……可以回府了吗?”
  “自然可以。”微生起身,高声道:“送殿下回府!”
  高良翰回了王府,自觉好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后怕不已。担心了几天,发现微生是真的不怎么管他,除了在把王府门前的守卫和府内巡逻的人换成开阳的士兵以外,平常几乎不来打扰他,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微生安稳下来,开始专心经营宁长原这个底盘了,第一步当然是招揽贤士,以宁长王的名义。
  旗号已经打出去了,钩直饵甜,就看有没有鱼来上钩。
  乱世里池子里的鱼总是显得格外多,有多少是沽名钓誉,就有多少真才实学。是真是假,苍斗山一眼便能看穿,再随便聊聊几句经史子集,便暴露无遗了。
  冲霄派再没派人过来,大概是觉得理亏,自己认栽了。
  数天下来,微生的确收了几个真有几分本事的,但是他依然不太满意,他想要大才,就像历史话本小说里那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往后看熟知百年历史,往前看能准确预判天形势的奇才。
  可遇而不可求。
  而且,朝廷的十万大军要到了,形势逼他首先考虑迎敌的问题。
  安下心来吃喝玩乐的高良翰听到这个消息便一病不起,微生去探望他时,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态势严峻,宁长城人心浮动。微生感觉在宁长原上的城镇太难守,城墙在官军面前脆弱如纸,索性命令绝大部分军队在遇上大军时,且战且走,以最快速度撤入旌龙城,借助旌龙城完备的城墙打消耗战。小股部队伪装隐藏,伺机搅乱军队后方,如果能切断补给线更好。
  诸事安排下去,十万大军的刀锋已降临在宁长原第一个城市,守城部队按原定计划且战且退,打几枪就跑,跑得飞快。
  一个个城郡让出,朝廷离旌龙越来越近。微生监督士兵加紧维修工事,备好武器,准备再打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
  但是这一次,大大超出了微生的预料。
  开战前天,赵鸿熙走进了微生的府邸,带来了赵无涯的一封书信。
  赵无涯还在荒川,他即将突破入道境,正在闭关修炼,这封信是他在闭关之前写的。
  他告诉他,他暗中召集起来的赵家人正在往旌龙城这边赶来,到时以“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为接头暗号,腰束白练,即是赵家人,而且浩浩荡荡的官军中,有一个将军是赵家人。
  这位将军很早的时候就在赵家长老的安排下改名换姓,作为赵家的潜备力量进入军中,一路爬上来战功累累,爱兵如子,名气极大。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届时官军来袭,他会在军中暗中接应,开战那一天反水,调转刀锋,他手下的兵头盔红缨梢染着一抹孔雀蓝,独一无二,很好辨认。
  微生看完,放下信纸沉思片刻,抬头问:“你确定那个人愿意听他赵无涯的吩咐?”
  “确定!”赵鸿熙笃定地点头,“那人从小接受的都是忠于家族的教育,他的修行资源,包括军中地位的一步步上升,家族都有暗中支持,现在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毕竟是大事,微生不能肯定,换了一个话题:“那些赵家人有多少?身体状况如何?估计几时能到旌龙城?”
  “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已经在宁长原邻近的郡县落脚了,就等您打败官军,再进入旌龙城。”
  “我明白了。”微生将信纸放到一边,谈起了供应问题,赵鸿熙这次来得恰好,带来的货物也是开阳现在急需的,灵石,灵符,粮食……该有的都有。而且价格十分优惠,几乎等同于白送。
  白送以开阳现在的状况也有些要不起,开阳上次跟赵鸿熙做生意,存下的银子被卷走了三分之二,还有全军军饷开支,已经是所剩无几,没办法只好打欠条,日后归还。
  做完这笔生意,微生对欠债倍感压力,忧虑重重,蓦地心思一起,回后宅去看苍斗山恢复得怎么样了。
  苍斗山最近迷上了宁长特产鱼面。
  宁长鱼面取刚捞上来的鲜鱼,刮净鱼鳞五脏鱼鳃,锤成肉沫沫,再加猪肉沫沫,食盐面粉,一齐揉匀揉成面团,擀成薄饼,卷起薄饼蒸笼猛火蒸熟,晾凉后横切成片,日光曝晒。
  做好的鱼面同排骨一起炖,好吃,单独下汤面,撒葱花,还是好吃。味美汤鲜,无一点鱼腥气,鱼面软绵弹牙,怎么吃都吃不腻。
  苍斗山现在一心看他的小鱼面,刚出蒸笼的鱼味儿大,容易招苍蝇,他坐在鱼面旁边赶。
  “还好吧?”
  “嗯。”
  “中午吃什么?”
  “鱼面炖排骨。”
  “得了吧,前天吃的是这个,今天还吃?”
  “那鱼面炖牛骨?”
  微生脸抽了抽,苍斗山笑起来:“瞧把你紧张的,今天吃蒸螃蟹,凤尾虾。”
  微生挠了挠头:“我不会吃螃蟹。”
  “我教你啊。”
  宁长好吃的真多,过的也舒服。如果不把旌龙城外的官军放在心上的话。
  事实证明微生有些多虑了。那天大战,头盔红缨尾染一点孔雀蓝的士兵突然调转刀锋,将杀人的利器转向了曾经的战友。
  没有违约。
  微生虽然对赵鸿熙所言半信半疑,到底还是在军中暗中挑出了一批精兵,告诉他们里外接应的事,一看到大军内部乱起来了,立刻从城墙头上放下去,杀入大军。
  反水的赵家将军,第一时间斩下了年迈的怀化大将军的头颅,再顺手一刀拦腰砍断了官军大旗。
  将军已死,大旗一倒,还有反水士兵游走于兵阵中,一人杀十士。两相配合,成功彻地打乱了朝廷军队的布局,开阳大军趁机杀出,三方混战,十万大军杀得七零八落,只剩三万逃出。
  从守城部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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