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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修魔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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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偏僻地方哪里有酒，想一下就行了。”持修道。
“那你怎么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了？不回唯云观？”殓皇道问。
想起唯云观，持修仍是不住难过，想他的师父师叔，他的师弟们，还有……离远。真像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还能看到以往的唯云观，离远也在。
持修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说完后人又沉默了。
殓皇道丝毫不惊讶，唯一觉得离远和悔前非死的太快，以为他们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原来不过如此。
“那你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抚养静渊长大？”
持修点点头，道：“看到静渊就觉得他很亲近，或许老天是想让用另一种方式弥补离远。”
“离远的事也不是你的错，何必揽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总觉得亏欠离远太多。我这个大师兄没有照顾好他。”
责任感太强的人。殓皇道想了想道：“跟我去魔界如何？”
“什么？”
“跟我回魔界。你要是想也可以把静渊带去，墨城是魔界最好的老师，也可以让故颜色脚静渊武功。有墨城和故颜色，静渊一定会成长的很出色。”
持修就是再傻也知道殓皇道的意思了。
“这……这不行。”持修只是下意识的拒绝。
“为何？”
“我……”
“而且你已经入魔，去了魔界对你会更好。”
“不妥，还是不妥。虽然我已经入魔，但我毕竟还是人。我不能让唯云观背上与魔界暗通的名声。而且师父现在正在闭关，唯云观一旦出了什么事，只靠着其他人是没办法处理的。”
殓皇道以为持修已经挣脱了唯云观的枷锁，没想到还是存在。也是，毕竟持修是在唯云观长大的。羁绊总是还有的。
殓皇道想了想也不逼问下去了。
持修见他冷笑了一下，心里一动，差点就说要跟他走了。持修忍了一下，主动靠着他，道：“我们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不能放下的责任。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殓皇道还是忍不住把人揽在怀里。
殓皇道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安静的陪着持修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住着。
村子虽然不大，但是集市的时候还是热热闹闹的，持修想着殓皇道在，也去凑个热闹，买点什么菜，回去做给他吃。
持修人长得干净，性子温和正直，知书达理的，跟农家汉当然不一样了。也就是年少白头，看着让人惋惜。村子里好几家的姑娘都暗暗的心仪爱他。他不常出来走动，一出来，总有几个姑娘暗处偷看，悄悄地红了脸颊。
持修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跟偷看，因为没有恶意，持修也就随他们去了。
持修会到家，坐在院子里摘菜，洗菜，殓皇道坐在窗边看着他。忽然他走出来，把人拉起来。
持修惊呼道：“怎么了？”
殓皇道直接把人压在墙上，不给解释直接亲下去。
面对殓皇道的动作，持修早就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
听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持修才惊觉，原来是有人来了！持修挣扎着要把人推开，殓皇道却用力的把人压住，还牵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让别人误以为持修正享受呢。
持修睁着眼睛想反抗，可是殓皇道却是逼着眼睛享受呢。
持修忍了，也闭上眼睛。好在，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
等到那人走了，殓皇道才放开持修，持修却已经腿软了，靠在殓皇道的身上。谁也没注意那人掉在地上的是什么，殓皇道抱起持修就进了屋子，栓上门，也关了窗户。
持修不会在意那些事，经历了这么多，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放松的地方，远离世事，偏居一隅，现在殓皇道也来了。他还在乎什么呢。
殓皇道覆上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怒气，持修莞尔一笑，主动抱住他。
第48章 风波再起
自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人跟着持修了，反而有些人还带着鄙视的目光看他。持修都不在意，每天正常的生活，有殓皇道的陪伴，持修也不觉得日子漫长，会让他忘记很多事。情爱的魅力真是让人无法抗拒，这样也好，哪怕以后殓皇道不在他的身边了，有了这些日子的记忆，也足够他过后半生了。
持修第一次觉得人生短暂也是件好事，不管痛苦还是美好，总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喜怒哀乐都带不进轮回。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空中即便是只有一轮上弦月，也依然照亮人间似满地银雪。
“没什么。就是这眼前的美景，怎么看都不觉得腻。”
殓皇道没有追问，安静的陪着他。
不是这美景看不腻，是在一起看美景的人不会腻。持修说不出对殓皇道是怎样的爱，形容不出来。这个人实在让他舍不得。常常会想，如果他不是魔该多好，或者自己是魔，或者就不顾一切跟他走了，什么家国众生，全部不去想，只把他当成全部吧……
持修觉得自己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一个人居然能颠覆了他二十多年来累积的认知。
“你总是不在魔界，可以吗？”
“没什么事。之前我也闭关多年，魔界也无事的过来了。有少寓轻和故颜色我很放心。”
持修笑了笑，道：“你这魔界之皇做的可真是轻松。”
“轻松么？”殓皇道的语气变了，淡淡的说道：“或许在别人看来我确实很轻松。”
“话中有话。”
这次是殓皇道倚在持修的身上。
“从我知道自己必须是魔皇之后，所做的所有事都竭尽全力，这也是我该做的，没有抱怨。”
“嗯。”
殓皇道玩着持修的手，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可以死，魔界不能亡。”
“……对不起。”
“怎么突然道歉了？”
“没有完成当初的条件，现在又躲在这个小村庄里……”
殓皇道亲了亲他的手，道：“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如果这件事容易办成，当初任言骋也不会退隐了。”
持修沉默。
“所以说，别加重身上的担子，我们不是什么事都能办的成的。”
“那你为什么还会同意？这明明会损害到魔界的利益。”
“因为着迷，你信吗？”
持修因害羞而低下头。殓皇道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这个容易害羞的小道士太合他的意了。
殓皇道一直住在龙啸破天，静渊好奇的过问持修那个威严的男人是谁，持修愣了愣，脸上红了一片，小声说了一句：“爱人。”
院子就那么大，坐在屋子里的殓皇道能清楚的听到持修说的话，含笑的看着站在院子边的人，那脸上一定红彤彤的。
静渊不太明白，看着持修的样子又不好问的太清楚，只看了眼窗边的人，然后就走了。
静渊走后，持修还是蹲在院子的边上，摆弄种的菜，其实是不敢面对殓皇道。脸上还烧着呢。
殓皇道走过来，蹲下，说道：“这菜是要浇水了吗？”
“嗯……今年干旱，要多浇水的。”
身为魔界之主，做起农活来也井井有条，更神奇的是居然不会觉得违和，顺眼的很。
两个人俨然过起了普通夫妻般的生活，殓皇道的所作持修实在是感动不已，想到魔界的状况，持修也很担心。殓皇道说没有关系，存在了的问题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让少寓轻他们去操心就可以了。
其实魔界的人也不好再多要求殓皇道什么了，一个如日中天的皇者为了魔界，放弃自己一半的内力来支撑魔界，谁还会再过多的要求呢？当初也是因为殓皇道这一举动，少寓轻才全心全意的辅佐他。
所以殓皇道想去哪里，少寓轻并不会阻止。他相信殓皇道知道轻重。
中秋的时候，持修和殓皇道一起准备了一桌子的晚餐，静渊说他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饭，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晚饭过后，静渊自己留在家里念书。静渊已经学会了一些最基础的唯云观心法，持修打算明年教他一些法术。
殓皇道陪着持修往祠堂走，持修拿了点点心月饼水果和一点酒。毕竟过节么，晚上赏月的时候也不会无聊。
殓皇道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晚饭的时候见他吃的都很少，所以特意让他那些吃的。
酒是持修自己酿的花酒，清香甘甜。殓皇道喝了一口就说：“酒似人。”
持修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随时随地的会说一些让人羞愧的话。虽然在慢慢习惯，可仍是止不住的脸红。
景美人美心就容易醉，殓皇道多饮了几杯，持修在酒水上一向自持，此时看着殓皇道也不禁的随他多喝几杯，脸上染红。
持修说起以往在唯云观里的生活，清净修道，不染俗世。话语中还是有那么点舍不得割不断的情在，殓皇道安静的听着。是啊，从小就生活的地方，即便离开了，谁又能真正放得下呢？何况还是佳节当时倍思亲。
“共坐圆月下，传我思乡情。”持修举杯邀月，也只能以此聊表对唯云观的情思了。
“持修，你喝多了。”
“哈，醉与不醉又如何分得清楚啊？美景当前自醉人，要不岂不辜负了？”
持修说完歪倒在殓皇道的身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借着月光和微弱的灯光，殓皇道看着已经睡着的人，轻轻的摸了他的脸颊。
“是啊，美景如此……”
说着，骇人的光景出现，本是银亮明月会然变成血色，血红的月光照进湖中心。阵式刚要启动，那副破画出现。
殓皇道冷哼一声，将持修安置好，人便腾空而去。
“一副破画便想阻止本皇？享一，你也太小看本皇了。”
殓皇道出掌便将那幅画击碎，碎片散落时烧了起来，化成灰烬，飘散不见。
血月出现时便将潭水全部染红，殓皇道悬在潭水上空，取了掌心的一滴血，滴进潭水中。
“三界归一，听吾魔皇血令——开！”
原本如一面镜子的潭水忽然亮光冲天，龙啸破天里的房屋位置也果然是有讲究的，如持修怀疑的一样，如同迷宫一样的小路是一张咒符，跟随潭水的光芒启动，映照天空如昼。
潭水涌动最终幻化成一条巨大水龙，冲天怒吼长啸，震耳发聩，有吞月之势。水龙盘旋而上，吞下殓皇道，超天冲去，狂妄之势无人可挡，然而最终却消失在血月当中。
将魔界困了几百年的结界真正的打碎了，他们不必再单一的依靠幻门来去其他境界，大军的走动彻底的没有约束了。
只是……妖界那边还是出了问题。回妖门上的法术不仅仅是弃魔焰，还被掺杂了别的。殓皇道竟然一时无法打开。很显然是却仙动的手脚。
算了，魔界的结界已经打开了，妖界的小问题也不会阻止魔军的脚步。画楼阁和江月会处理好的。
结界即已打开，压制在村子里的人身上的咒符也一同消散了，恢复了本来面貌的村人，齐齐跪在地上，说道：“恭迎吾皇！”
殓皇道也没有看他们，大手一挥，村人便都不在了。留下了一地躯壳，如普通人无异。
殓皇道再回道沉睡的持修身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留下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小村庄又恢复平常的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49章 真相
持修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自己才喝了几杯酒居然会醉成这个样子？
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打开是殓皇道留下的，他说魔界突然有事要他回去办理，他要回去几日。
持修不在意，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为了自己这个凡人，他已经耽误了很多事了。
持修一如往常，回家做饭辅导静渊……
持修这样过了很长时间，殓皇道中途也回来过，住了几日温存了几回又匆匆的离开了。持修不曾有过任何脾气，殓皇道也答应补偿他。反而让他觉得很奇怪，补偿什么……弄得他好像在跟魔界争夺殓皇道似的。
可深知殓皇道的脾气便也不争辩什么。
持修送殓皇道离开，发现山上有些难得的草药，就抠了一株回去放在花盆里居然栽活了。过了几日持修便又背着篮筐上山，要多抠些回去种着。
持修在山顶上欣赏着尽收眼底的好景色。这个地方怎么看都安静的沁人心脾……可是有些太过安静了，好像没有人气似的。
……人气？
持修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持修慢慢的站起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盆地里的村子——人呢？人哪去了？
越想越不对，他回头看向前方，是一片树林，当初就是从这里走进来的。肉眼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可是直觉却告诉持修，那里不对，那里不是他曾经走过的地方。
持修再次无目的的向前走，一直走，走了几百步，持修低头看脚下的路。他很想相信是自己眼花了，但是结界的痕迹太明显，或许能骗一下齐灵，但是对他自己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结界的接缝。
伸手去触碰结界壁，如水的触感，真实的告诉持修，龙啸破天真的被结界包住了。
整个村子能做出这种结界还能不让他发觉的，也只有一个人了——殓皇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持修暂时出不去，只能折返回村子里。
殓皇道是怕他逃走吗？还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持修回到家，人也没了任何睡意。傍晚的时候静渊回来了，犹如真的静渊一样跟持修说话，帮持修做饭。如果不是持修察觉出他身上没有人气，真的就被他骗过去了。
持修不动声色，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夜晚守着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持修心生寒意，仿佛置身阴森的鬼城，周围是随时能吞噬他的恶灵。
殓皇道的结界持修打不破，只能等着殓皇道回来。但是殓皇道没有到，反而是御光明。
在结界内看到御光明，持修讶异，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御光明看了看结界，道：“只能进不能出的。”
持修失望。
御光明道：“没有时间感慨了，魔皇已经率兵进攻人界了！”
持修吃惊的看着她。说吃惊，持修心里也不意外，他内心里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可是，他不想相信的是殓皇道，再次，有一次的骗了他。
“魔界不是有结界，大军无法出魔界吗？”持修问道。
“结界破了。你之前为魔界破了一层结界，最后的一层也在前一段时间被破了。”御光明道。“
“……前一段时间？”
“是，中秋节的时候。”
持修记得那天自己喝醉了，一觉到天亮，第二天殓皇道就走了。只留下一封信，自己还眼巴巴的等着他处理完魔界的事回来……
持修真心安守的要等他回来。不想让他在魔界和自己之间位处尴尬，一切都能忍，都可以做。放弃唯云观，跟师叔刀剑相向……想来，自己在他的眼中是多么的傻啊。自以为他是来陪自己，原来人家是在等机会。
看持修冷静没有过多的反应，御光明怕他接受不了，担心道：“持修……你没事吧？”
“我很好……很好。”持修说道。心中是对自己的恨，愤恨。持修压着心中激烈的情绪，问道：“外面的战况怎么样了？”
“不好。”
“也是……凡人如何能跟魔兵相比。”持修想着那席卷人界的战火是由放任而来的，心口就压了一口气。
御光明不想说的太多，她无法估计得知真相后的持修会是什么样子的。
持修一直都低着头，想着外面的战火，想着又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忽然他想到一件事，看着御光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御光明一惊，低头不语。
见御光明的样子，持修心中一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绝不会是好事了。
“夫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藏着。持修现在还有点能力，如果能弥补什么，是最好了。”
御光明再三犹豫，才开口道： “享一死的时候，将最后的灵识寄居在你的身上，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感受到了享一的灵识才开口问你，是否认识享一的。”
持修回想享一死的时候，确实是感受到一点奇怪的地方，但是因为消失的太快，所以他不曾放在心上。原来是享一……
“享一不让你借弃魔焰，其实就是为了防止魔界攻打人界。”
持修皱眉，道：“怎么说？”
“弃魔焰虽然被铸成回妖门的封印，但是只要有殓皇道在，弃魔焰随时都能复活，弃魔焰就能魔化人界的大地，吸收人气作为能量。享一最开始不知道，因为登仙道在人界已经存在很久，不见任何异状。后来因为殓皇道出关，享一察觉到登仙道内部的弃魔焰有复苏的迹象，他回到魔界，暗中查找了很多的资料，这才确定下来。”
“享一阻止不了你借弃魔焰，于是只能从魔界的结界下手。你会来到这里，完全是享一的灵识带来的。”
“这里？”
“是，龙啸破天就是封印魔界最后一道结界的地方。”
“可是……我的到来就引来了殓皇道了，这不正好让殓皇道顺利的破掉结界了吗？享一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想不到，但是一定是有用意的。因为这里被享一设下了阵法，几乎没有人能找到这里。”御光明肯定道。“还有，妖界也被魔界控制了。”
“怎么会？”
“是画楼阁和江月。但是回妖门上的封印没有动，应该是却仙做了手脚。所以妖界的兵马也只能从魔界这边进攻。”
持修沉默。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破画没有了，殓皇道说是被静渊拿走了，他当时也没有深究，傻乎乎的就信了。满心满眼的都是殓皇道，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不曾怀疑分毫。可是如今看来，他的哪句话是真的呢？从一开始他就在设局，从一开始自己就跳进了他的陷阱还浑然不知，让他诸多利用，为他的魔界大局一步一步的开拓。
持修啊持修，你真是傻得无可救药！
持修和御光明将龙啸破天里外都仔细的查找一遍——持修也不担心被村子里的傀儡看到，他相信以殓皇道的能力肯定知道御光明在这里了，也无需小心的躲着。龙啸破天确实暗藏玄机，可是他们查不明白。
两个人站在山头上往下看，御光明道：“这个房屋的排设留下的道路形状，倒是跟幻门很像。”
“什么意思？”
“其实幻门里面就是这样的排设，只是神奇在于不用走，直接可以到达你想去的地方。这个是通往各家各舍，而幻门通往的是各个境界，连接着仙人妖魔冥各界的通道。只是魔界屡次作乱，仙冥关闭了通道。”御光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实在是参不透享一想要告诉他们的事。正当二人苦恼之际，中间的如镜的潭水竟然升空反转，然后瞬间不见，村庄也一同消失。
持修和御光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空中莫名其妙的飘下来几片破碎的纸片，御光明和持修手快赶紧接下来，拼在一起，上面只有两个字——幻门。
“幻门？”
御光明和持修仍是参不透。纸片被烧的只剩下这两字能看的清楚了。
“或许是巧合？”御光明道。
持修摇了摇头。
或许突破口就在幻门？
两个人都在思考的时候，结界有了动静。
殓皇道居然真的回来了。
第50章 断
持修在屋子里等殓皇道。殓皇道已经知道御光明闯进来了，所以在院子里看到御光明的时候丝毫不惊讶，反而笑了一下。
御光明感到毛骨悚然，寒气从脚底往上冒。
殓皇道推开门，持修就坐在门的正对面，一副冷然的样子，没有对话就已经输了一半。
殓皇道嘴角含笑，温柔道：“在等我？”
如果不是御光明告诉他真相，持修现在就沉溺在他的温柔的笑容当中，为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可靠的人而幸福。
看着殓皇道的笑，持修生不来气，只能冷笑。
“你还真是重视我。”
“当然了。”
“是啊，在两军交战的时候还能抽身前来看一看棋子，可见我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的。”
殓皇道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看了一眼空杯。持修很自然地给他倒好水，还是温热的。殓皇道拿起来喝了一口，悠然的道：“回妖门的封印被却仙动了手脚，你可能给解开？”
“解不开。”
“是真的解不开还是不想解开。”
“解不开和不想解开。”
殓皇道笑了笑，道：“这是最后一件事了，只要你能给解开，我就放你走。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我身边么，机会来了。”
持修怒极反笑，对上殓皇道的眼睛，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留在这里了。”
殓皇道笑的更开心，“那也很好，你就留在这里吧。等到我一统两界之后再来接你出去，我会让墨城准备好礼服，我的魔后。”
持修脸色骤变，拍案而起，道：“殓皇道！”
殓皇道接着喝了一口水，道：“我再问你一遍，能否解开回妖门的封印？”
“不可能。”
殓皇道哼了一声，房屋瞬间灰化，御光明被吸到殓皇道的手中，殓皇道掐着她的脖子，再问道：“能否解开回妖门的封印？”
御光明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甚至也不想反抗。她是魔界的叛兵，早就该死了，殓皇道留她到现在也算是她的命数。
持修红了眼睛。知道有人因为自己而死是一回事，但是有人死在了他的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殓皇道，她是你的部下！”
“她早就不是魔界的人了，一个叛徒我留着何用？啊，不，现在就是用她的最好时机。”殓皇道温柔的口吻说着最冷酷的话。
御光明冲持修摇头。她早就该在任言骋死的那天同死的，不能因为一个早就该死的人再陪上更多人的命了。
持修看了看御光明垂死的样子，脑子众浮现了更多人的死亡，外面……死了多少人……目光最后定在殓皇道的身上。
“好，我解。”
殓皇道放开御光明，轻笑一声，带着两个人瞬间来到回妖门。
持修上前触碰了封印，果真如自己所想，怪不得连殓皇道都没有办法。却仙道长果真是弃仙。
所谓弃仙就是放弃了入仙界的机会留在人间的仙者。
持修抽出贪修剑，直指封印中心，默念口诀。仙气慢慢的萦绕在贪修剑剑身上，行云流水一样的仙气全部渡到剑身上，也在那一瞬间，持修反手攻向殓皇道。殓皇道也似早有预料，飞身躲避，却没有料到此时御光明背后偷袭。
殓皇道硬接御光明一掌，更没有想到的时候御光明体内魔气浑厚，这一掌震了心脉。不等他反应，贪修剑又道。
这连番的攻击让殓皇道应接不暇。持修挥剑如风，御光明用掌如水，即便是第一次合作也默契无间。御光明曾经是傲视群伦的魔界高手，如今魔气加身，殓皇道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持修本身的修为就不低，更别说还有血玉为他护身，那血玉的魔气全部来自殓皇道。左右牵制，殓皇道一时竟无法进退了。
御光明体内的魔气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持修？殓皇道身中一掌，也来不及调息，不行，如果缠斗下去只怕两败俱伤。
既然仙气已经被导出来了，就不怕没有机会。殓皇道单手握住贪修剑，仙气侵蚀着他的手，剑刃透过皮肤，几乎要见骨。
殓皇道不疼似的用力一拉，连剑带人一起拉到眼前，看清楚了持修坚定的眼神，然后轻笑一声，道：“果真没让我失望。”
“持修从来没有让魔皇失望过，否则魔界也不会有今日。”
呵，还是过去那个耿直清圣的小道士，现在又更添几分决绝了。倒是自己轻视了他。
“很好。”
殓皇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抽身而去。
正好一刻钟的时间，持修用衣袖擦干净剑身上的魔血，又将剑身上的仙气导回封印。动作只在一瞬间。接连而来的是御光明在仙气回注的一刻将自身的魔气导入持修的体内。
仙气只能存在一刻钟，多一会儿变会消失；而现在的持修，魔气离体最多半个时辰，时间再长也会死。真是巧合，仿佛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仙气魔气的转移消耗了持修过多的体力，倒在御光明的怀里。
人间已经是处处战火，没有波及的地方，也都是人心惶惶。持修没有给自己修整的时间，便投身战场之上。武林上人人对他质疑，个个对他斥责，持修仿若未闻一般。御光明知道他心里的苦，这场灾难是因为他袒护殓皇道而来的，看着这无数的人死在弃魔焰之中，持修的心恐怕早就被烧了千百回了。
对抗魔界的进攻，已经不分朝廷军队或者武林联盟，甚至有民间自发组成的队伍。而持修不属于任何一方，他曾独自面对魔界大军，也与武林联盟一起抵抗过。可是无论哪一种，持修都沉默森冷，那样子仿佛是行尸走肉。在一次次的战火中炙烤自己，在战场上不要命的姿态让人无法想象以前那个清淡的道士。
持修没有回过唯云观，战场上却偶遇齐灵。持修的及时赶到，带来了元裳御光明的人，及时的救了唯云观的人。那场战斗结束的时候，持修就一个人坐在城墙上，随处可见尸骸，随处可见的焦糊，每一眼都刺在心里。
持修看到亲人在嚎哭，自己也很想哭，很想给死去的人磕头，可是持修觉得那样实在太矫情太作了。如今的悲惨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哭什么？为自己的错事忏悔？不，自己不够资格，哭都是对死者的侮辱。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他是魔，更是恶鬼。他没有资格做人，正好现在魔的身份，不会玷污“人”这个字。
他会活着，他会活着杀光侵犯了人界的任何一个魔物，他会杀了殓皇道，一定会！只有杀了他们才有资格对死去的人忏悔道歉，才有资格死！
御光明再次见到持修已经是持修不辞而别后的三个月了，御光明和元裳也带了军队，毕竟御光明曾是大将，行军打仗是她的本职。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见到持修的时候，仍被持修吓得倒退几步。这个人……不，不能说是人了，持修现在的样子说是鬼都不为过。
齐灵说那天他们已经魔军包围了，持修从外围冲杀进来，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人了。刀光剑影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不知道疼似的。冲进来的时候浑身看不到好的地方，浑身的血，不知道是他自己多还是魔军的多。
“这件事……也不能全说是师兄的错，师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师父知道了该多心疼。”齐灵说道。
元裳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御光明道：“这总要他自己看的开才好。魔界要入侵人界也是早晚的事，就算没他，今日也一样战火遍地。”
看开？看得开？持修根本没有想过，就让他死在这潭泥沼里都算是解脱。
第51章 血玉之心
作战的进度缓慢了很多，殓皇道看着地图听着大将们说着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借口。
“……属下们确实无法抵抗持修，他身上的魔气太过强大。”
殓皇道瞄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也就是说，是本皇做错了事，导致你们现在行程受阻？”
“属下不敢！”
殓皇道冷哼一声：“只不过是一个人就让你们全军受阻，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属下……属下所说都是事实……确实是因为持修一个人……”
殓皇道再瞥他一眼，他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三日，只给你们三日的时间。必须拿下下一座城！”
“是！”
那人走之后，少寓轻倒是开口了，说道：“只凭持修一个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殓皇道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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