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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牢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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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样子,奎加热,然后他俩分享陈礼带来的美味。
解决了陈礼带来的东西,奎看着陈礼收拾,在陈礼朝他告别的时候,他叫住了陈礼。
陈礼回过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奎朝他略显轻佻地勾勾手指,笑道:“过来一下。”
不知是不是陈礼肖想奎想得疯魔了,他竟觉得此时的奎眯着眼睛笑得有些……勾人,从他松松垮垮的领子里能隐约看见他精致的锁骨,细腻的肌肤……
陈礼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幻境里牵过的奎的手,那满手的细腻,连手都这么勾人,那其他的……
他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突然觉得有点儿热,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近了去,在离笼子还有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奎挑了挑眉:“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再近一点。”
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礼内心居然冒出一点儿期待来,又走近了一步,双手不自觉抓住笼子的栏杆。
第16章 破笼
奎本来是坐着的,陈礼靠近后他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礼被他看得有点儿慌,莫名其妙联想到引颈受戮的小羊羔,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往后仰了一下。
奎被他逗笑了,手伸过去,捏了捏他的脸,半是调笑道:“手感还不错,好了,闭上眼睛。”
闭、闭上眼睛干什么?该、该不会是要像话本里一样闭着眼睛亲亲吧?
陈礼心里紧张得嗷嗷叫,却老老实实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人温柔的捧起来,那个人的脸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个人带着热气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这绝对是要亲亲吧?!
陈礼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感受到那人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无意识地撅起嘴唇。
然而,预料的柔软湿润的吻没有落在他的嘴唇上,反而额头上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擦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美人的脸与他近在咫尺,他对上美人含笑的眼睛。
“这是我给你的成人礼物。”奎开口道,他眨眨眼睛,“带着我对你的祝福噢。”
他这是什么意思?x2
陈礼有点崩溃,只是亲额头而已?他还以为要亲亲呢!自己刚刚还厚颜无耻地撅起嘴唇一副索吻的样子!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陈礼此时的感受的话,那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但是在崩溃的同时,他又不可避免的有些满足——毕竟比起之前连手都只能在幻境里牵牵的情况,吻额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了。
奎观察着他的表情,调侃道:“看你这个表情好像很失望?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吻你吧?”
陈礼一惊,死不承认地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有!”
奎哈哈大笑起来,故作无奈地道:“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我总得满足你一下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x3
陈礼还没想清楚,无意识的发了个单音节词:“啊?”
话音未落,他的脸又一次被捧起来,那个“啊”被淹没在两人交缠的唇齿中。
陈礼的手用力抓住栏杆,瞪大了眼睛,果然……幻境里自己意|淫的跟真实的接吻真的完全不一样……
呜……要窒息了……好、好舒服啊……这种跟心爱的人接吻的感觉既有生理上的快|感,精神上也满足得快要飞起来了。
陈礼仿佛快要溺毙在水中,放弃挣扎的人一样,慢慢的闭上眼睛,甚至开始生涩地回应起来。
突然——脑中白光一闪,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手竟握不住栏杆,陈礼身子一软,倒在了笼子前。
他的意识还很清醒,清清楚楚地看见奎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既有兴奋,又有些渴望,看着他的眼神又有几分怜悯。
奎把手伸出笼子,把他的身子略显粗暴地拽过来,手伸进他的胸口摸索着什么。
他想拿钥匙!
不能让他拿到!陈礼想要奋力挣扎,可是他浑身软绵绵的,只有眼珠子能动,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奎从他的心口摸出了他藏了三年的钥匙。
那是守笼人的责任啊……
奎成功拿到钥匙,轻而易举地开了锁,跨出笼子的他露出兴奋的笑容,他终于得到“自由”了。
随后,他低下头,对上躺在地上的陈礼浸润着水光带着哀求的眼神,轻轻的笑了一下,俯视着他。
“谢谢你的钥匙。”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不过,你还真是好骗呢。”
他甚至还弯下腰来摸摸陈礼的头:“还是个小孩子呢,稍微温柔一点就被迷惑了吗?”
他直起腰来的那一瞬间,仿佛蜕去一层无用的死皮一样,眉间全不见被关着时的死气,意气风发的他更加具有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就跟……就跟他的幻境里那个说“我也喜欢你”的奎一样。
躺在地上的陈礼在一片水雾朦胧中,心口疼得厉害,好像把钥匙拿走了,也把他心里的一部分给挖走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奎双手做出一个复杂的手势,一阵热浪从他如玉的手漾开,石门内的温度渐渐升高,顶上的冰棱开始融化,他们脚下踩着的路也开始融化,连路的两旁蓝幽幽的水也开始咕嘟咕嘟冒出白气。
陈礼隐隐听见龙吟声,奎显然也听见了,结印的手松开,热浪反而越大了,他们脚下的路已经融化了,奎弯腰拽着陈礼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悬空起来。
石门内已经完全融化,融化的水也在一瞬间蒸发了,空荡荡的,像是被凭空挖去一块似的,只有一个空了的笼子在那里。
除去这个笼子,跟幻境里的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幻境里的真的会成为未来的一部分啊……堂主没有骗他。陈礼朦朦胧胧地想着,不论是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奎,还是这个石门。
龙吟声震耳欲聋,石门里剧烈摇晃起来,光秃秃的顶上突然坠落下来几块大石头,破开了一个大洞,一只布满红色鳞片的肥胖的龙爪子伸了进来。
石门里更加炎热了。
奎提着陈礼往后飞了十几步,一头巨大的龙拍打着翅膀从破开的大洞里飞了进来。
这头龙有点儿像放大了很多倍的蜥蜴,确实像奎以前描述的一样有一个练武场那么大,全身布满流畅漂亮的红色鳞片,闪着粼粼的光泽,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色。
奎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一个米粒一样渺小,可气势却完全不输给它。
奎唇角一翘:“鲁特,你总算是来了。”
巨龙鲁特口吐人言:“奎,你总算是出来了,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了你的召唤。”它说话的时候,张开的龙嘴有时会喷出小火苗,就跟唾沫星子差不多。
鲁特看见被奎拎在手上的陈礼,鼻孔里喷出两道气流:“这小子是谁?要不要杀了?”
杀了?陈礼茫然地动了动眼珠子,杀了……也好,他丢了钥匙,丢了心,他已经没脸再去见堂主和父亲了。
奎看着手里提着的软绵绵的陈礼,唇角噙着笑意,摇摇头:“不,鲁特。这位可是我的仇人呢,我要带回西陆去。另一位仇人现在咱们要抓住还太麻烦,就先拿他凑个数吧。”
鲁特还想说什么,奎摆摆手道:“好了鲁特,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你闹出的动静这么大,待会儿该有人来了,要脱身就有点儿麻烦了。对了,顺便把这个关了我这么多年的笼子也一起带走吧。”说着,他带着陈礼飞上鲁特的背。
鲁特拍打着翅膀,掀起巨大的气流,龙爪里抓着那个笼子,离开了练武场。
飞上了高空,周围都是苍茫的夜色,鲁特却一点儿也不受影响的样子。奎盘腿坐着,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少见的浮夸:“自——由——啊——”
说完,他和鲁特都笑了起来。奎笑得低下头来,不期然看见怀中的陈礼死寂的眼神,他收起笑容。
“唉。”他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我说啊,小家伙,你也真是太好骗了吧?虽然我很感谢你这几年来的照顾,但是没办法啊——关了我这么多年,我总得找个人报复吧?”
他肩头散下来的银发有些落在陈礼的脸上,痒痒的,陈礼想偏头躲开,可是没有力气,只能静静地盯着奎。
“我这样做可能是恩将仇报了,不过你们东陆不是有句话,叫——父债,”他笑着捏了捏陈礼的脸,手劲很大,把陈礼的脸都捏红了,“子偿嘛。”
他眼角眉梢飞扬的神采衬得他的脸精致得炫目,即使是在这样的夜里,似乎也放着夺目的光芒。
*****
当堂主和忘华大师携着一干武学堂师生急匆匆地赶到武学堂的时候,见到的是满目疮痍的练武场,几乎整个练武场都毁掉了,露出能看到地下的大洞。
练武场地下竟还有这么一个洞,人群骚动起来,梁昂和李雪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起那次陈礼脸色慌张带着食盒的时候,要他们保守秘密,这个秘密看来已经差不多要公之于众了。
洞里空无一人,用来压制火元素的冰天雪地都消融了,本该关着一个人的笼子也不翼而飞。
堂主清冷的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他转过身去,朝着一干师生问:“陈礼呢!”
人群骚动着,却不见了那个少年。
梁昂和李雪晴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身上,堂主的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样锋利。
堂主寒声问:“你们知道陈礼在哪?”
梁昂顶着大家的目光,说:“堂主大人,我并不知道陈礼在哪,不过我能问一下……陈礼他犯了什么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应该要虐陈礼儿了
第17章 关押,惩罚
堂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躁得想把陈礼抓出来一把捏死的心情,指着练武场的大洞,道:“练武场下面,本来关押着一个罪人,钥匙由陈礼的家族保管,可是罪人现在已经逃出来了,陈礼也不知所踪。”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有人问:“那个罪人是谁?既然已经抓住他了,为什么不干脆将他杀死?”
堂主答道:“那个罪人是史书上出现过的‘火’的首领,他……很强,而且杀不死,有无尽的寿命,所以只能选择暂时关押他。”
他又看向梁昂和李雪晴,冷冷的道:“只有陈礼一个人拥有钥匙,那罪人无法自己逃出来,要么就是陈礼帮他逃出来的……”
梁昂心里一惊,顾不得什么,脱口道:“这不可能!”
堂主没理他,继续道:“要么,就是那罪人使用强迫手段从陈礼身上得到钥匙,如果是这样的话,陈礼现在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这话仿佛千斤大锤砸在两人心里,梁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李雪晴捂住嘴,后退了两步,双手都在颤抖。
堂主也不管两人心里是如何的惊涛骇浪,而是转身面对着那个大洞,叹了口气:“追不上了……”
忘华大师站在一边,一直都沉默着,这时突然开口道:“这事必须禀报给陛下。”
堂主无力地点了点头。
梁昂见他们半点没说到要去救陈礼,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道:“堂主大人,陈礼呢?他生死不知,要怎么办!”
这种语气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堂主被这事搞得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宽容,冷冷的道:“是他把罪人放出来在先,生死不知也是他咎由自取。”
梁昂恨得咬紧牙根,李雪晴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拳头用力捏了捏。
这一捏,好像把他的力气给卸了,梁昂肩膀无力地塌下来,“是。”
“散了吧。”堂主一甩手,跟着忘华大师走了。
人群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也各自散开了。
梁昂和李雪晴慢慢的往回走,此时的他再没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的气势了,李雪晴在后面一边抹眼泪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梁昂突然回过头来,狠狠抹了一把溢出眼睛的泪花,红着眼睛对李雪晴说:“说到底,还不是我们不够强,我一定要努力修炼,他们不去救陈礼,我去!”
李雪晴抽噎了一声,哽咽道:“那我也去!”
*****
从东陆到西陆要穿过一片大沙漠,就算是以鲁特的速度也无法在两个时辰内赶到,奎便先给陈礼施了个沉睡咒语。
等陈礼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他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想要坐起身来,却明显感到自己的四肢被束缚起来,行动间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敲击声,陈礼用力挣了两下,却发现锁住自己的锁链坚硬无比,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
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一线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粗,伴随着的吱嘎吱嘎的声音让陈礼知道,这是一扇门——他被锁在一个房间里了。
门后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背着光,面目隐藏在阴影之下,显得极其阴森。
陈礼戒备地往后蹭了几下,缩在角落里。
那个人往房间里踏进一步,咔嚓一声,房间里亮了起来,照亮了那人的面孔——是奎。
陈礼戒备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除了被锁链锁着之外,还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外面是一个极其华美的房间,墙上镶着许多西陆的感应夜明珠。只是……这笼子似乎有些眼熟。
陈礼抬头冷冷的问他:“这是当初关你的笼子?现在用到仇人身上了,你心里很痛快吧?”
奎果真开心地笑了起来,应道:“对啊,实在是太痛快了。我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张开手臂,带着些炫耀道:“你看我对你还算可以的吧?我在东陆的时候,你们给我的是无尽的寒冷,我现在可给了你最华丽的房间;你们以前关押我的时候把我打成重伤,耗费了我三十多年的光阴才完全恢复,我抓你来的时候可没伤到你一根汗毛,不仅如此,我还不会阻止你修炼噢。怎么样?”
陈礼对此报以一声冷笑。
奎也并没有在意,他甚至打开锁,站在笼子外面冲他招招手:“来,看看你能不能跑出去。”
陈礼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人,只觉得他现在面目可憎极了。
奎没趣地“啧”了一声,走进笼子里,在陈礼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来扳住陈礼的下巴,眸子对上陈礼写满了拒绝的眼睛,“你喜欢我吗?”
……然后他敏锐地发现陈礼的瞳孔缩了一下。
但是刚过成人礼的少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
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完全无视了陈礼的否定,只根据自己的主观意见让自己更加开心,他拍拍陈礼的脸:“喜欢就好,不喜欢了的话就不好玩了。”
陈礼被他这句话激得用力挣了一下锁链,发出铮的一声响,偏头想去咬奎的手。
奎缩回手,哈哈大笑地站起来,似乎很是愉悦地转身走了。
把笼子锁好后,他隔着栏杆看着少年:“这条锁链的距离只到房门口哦。对了……”他又慢慢露出恶趣味的笑容,“千万不要试图逃跑哦,你不会想知道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
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那个美人带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走出房门,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
陈礼仍然一动不动的缩在角落,在黑暗里仍然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再没有了刚刚与奎对峙时的冷漠,反而盛满了哀伤和脆弱。
他对于奎的一腔真情,竟然只是他一个“好玩”的玩具……
奎刚刚顶着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露出那种他看了三年的温柔笑容,问他那个只有在幻境里才会出现的问题时,他的心还是不争气地扑通扑通跳起来。
……他还是喜欢他。就算是知道他一直在骗他,他也还是喜欢着奎。
可是……是他把奎放出来的,他是整个东陆的罪人……他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堂主,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梁昂,对不起李雪晴……他对不起所有人。
陈礼双手圈起膝盖,把头埋在里面,在一片黑暗中无声的抽噎着。
哭累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红肿着眼睛再次醒来的时候,奎正站在笼子前看着他,他本来还惺忪着,被他一吓就完全清醒了。
他满脸戒备地把自己缩在角落:“你要干什么?”话一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奎微微一笑,他以前在笼子里常年穿的一袭白衣已经换成了镶满各种装饰品的华丽礼服,看起来更加高贵美丽。
“现在,你总该知道被人关着的滋味了吧?”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
陈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啊……这可不是被关押着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啊……”奎似乎很是苦恼地挠了挠头,不过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或许我该尝试着惩罚你一下?”
陈礼仍旧紧盯着他,眼前这个美人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是已经不复往昔的温存。
明明他们昨天还那么和谐,并且他还为自己送上了成人礼的祝福,仅仅过了一天,便恍若隔世。
见陈礼沉默着不置一词,奎自言自语地点点头:“也对……不过我的惩罚不会太过严重的,毕竟你也算是,嗯……给过我温暖的人嘛。”
“那不如先……七天不管你好不好?”奎微笑着说出了仿佛一点儿也不严重的话。
七天不管他……岂不是七天都没有人给他送水和食物?尽管他有内力,但是也撑不了几天,估计等到七天过去,他早就奄奄一息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陈礼也沉默又固执地一言不发。
奎这回总算感到没趣了,敷衍地说:“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样了。”
美人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但是,这一次,这黑暗持续了七天。
陈礼发现,七天之内不管他,并不只是不给他送食物和水,而且包括他日常的生理问题也没法解决。
锁住他手脚的金属锁链的长度只能到达房门口,这个房间里竟然没有茅厕,以至于陈礼除了运用内力抵御愈演愈烈的饥饿和干渴之外,还要分心处理自己的排泄问题。
在一次控制不住的失禁之后,陈礼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无论是谁,只要有人,出现一下吧……
七天里周围全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陈礼根本无法判断外界到底是过了多久。
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下,带来的还有心理的恐惧,这种恐惧日复一日地侵蚀着陈礼的内心,以至于他看到在一片黑暗中猝不及防出现的光芒,几乎生出一种不由自主的依赖来。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再过几章就能完结了
再悄咪咪地把正剧改成悲剧
第18章 杀意,软肋
不吃不喝七天,再加上生理问题,这个时候的陈礼十分狼狈,笼子里也搞得乱糟糟的,铺在笼子里纯白的地毯也被弄脏了,房间里甚至散发着臭味。
奎一踏进来就捂住了鼻子,虽然眉头是皱着的,但是眼睛里却实实在在地闪烁着发自内心的愉悦——他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陈礼脸上一闪而逝的喜悦和依赖。
他带着点儿类似胜利者的得意洋洋,俯下身来瓮声瓮气地道:“我会安排人来清理一下的。那么现在……你觉得一个阶下囚该有的态度是什么呢?”
陈礼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了,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奎也不在意,把人叫来将这个房间还有脏兮兮的陈礼清理了一遍,还叫人把食物端上来。陈礼没有力气自己吃饭了,他便蹲下来一口一口的喂陈礼。
陈礼低着头机械的张着嘴吞咽食物,饥饿感渐渐消失,力气在一点一点的回来。他面无表情,垂着眼睑,奎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不过看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还是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即使陈礼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将一些易消化的流食喂给他之后,奎便离开去换衣服,让其他人继续清理。
本来奎亲自喂他这种事,如果是在以前,足够让陈礼兴奋好几天。但是他现在一边咀嚼食物,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麻木,以及茫然。
自从度过了初到陌生环境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的阶段之后,陈礼就一直在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尽管有奎的威胁在先,但是陈礼毫不犹豫的将它抛在脑后。
他首先想到的是像奎一样利用感情,不过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先给了自己一个冷笑。呵,现在这个已经毫不掩饰自己恶劣本质的人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单是锁着自己的金属锁链他也不能扯断,更别说逃出去了,就算侥幸逃出去,他在西陆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就算是过了一百三十多年,奎在西陆肯定也还保留有自己的权利,抓他一个小蝼蚁一样的人不也是轻而易举么。
陈礼咬着牙,可恶,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不过,就算无法逃出去也不能沦为他的所谓“玩具”!
下了这样的决心,陈礼还是觉得有些茫然,尽管现在看到奎还是会下意识地悸动一下,但是自己真的还喜欢现在的奎吗?明明他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正想着,房间已经清理干净了,奎也再次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走进笼子里,盘腿坐得和陈礼靠得极近。陈礼浑身还没什么力气,只是把上半身往后仰了仰,靠在笼子上,静静的看着美人,等着奎先开口。
“我说啊,你的胡子该刮一刮了,真丑。”奎先说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搞得陈礼一愣。
饿了这么多天,并且陈礼正处于新陈代谢旺盛的时候,在这几天里他的下巴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也瘦了很多,再加上他苍白的脸色,显得很是憔悴。尽管奎的仆人帮他清理过了,但是奎没有吩咐要把胡子刮了,他们也就没有帮陈礼清理。
陈立沉默的点点头,没有了几天前那副冷漠又戒备的神情,奎很是满意,甚至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陈礼刚洗过的头,像是对待宠物一样:“这才乖嘛。”
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凑近了去问陈礼:“我惩罚了你,你会不会恨我啊?”
问出这句话,他深邃又漂亮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陈礼,陈礼静静的和他对视,良久,才说:“恨。”
奎有点儿意外的稍微睁大了眼睛,又问他:“那你还喜不喜欢我?”
陈礼见他这么轻易的就问出这句话,因为这几日的折磨变得无力的心里突然涌起几分烦躁,奎究竟把他当什么了,他又把感情当做什么了?
于是他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似乎要恶意激怒奎似的道:“谁还会喜欢一个神经病?”
奎的脸色没有像陈礼想象中那样阴沉下去,而是继续微笑着问:“这么说,你现在就不喜欢我了?那我再亲亲你你是不是又会喜欢我了?”
陈礼听见他后面那句话,顿时想起成人礼那天晚上那个欺骗性的吻,恼羞成怒的愤恨道:“不可能!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心!”
陈礼说出这句话后,奎的反应却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他一边笑一边说:“哎,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有心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心。要不然,你摸摸?”
说着,他抓住陈礼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陈礼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抬头看见奎戏谑的笑容,便不再挣扎,专心感受——自己手掌下的是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自己掌握着奎的生命。
这个认知不知怎的让陈礼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他脑子一热,不假思索的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转化为内力狠狠地冲击手掌下的心脏,还没碰到,便被一道白光反弹了回来,反作用在陈礼自己身上。陈礼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尽数溅在与自己距离极近的奎身上。
奎的脸色在陈礼攻击他的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想杀我?”
陈礼本就虚弱,再加上这一波攻击更是雪上加霜,但他还是不肯在奎面前露怯,虚弱的嘲讽道:“为什么不?”
“你想要再被惩罚一次?”奎阴沉道。
陈立无所畏惧的看着他。
奎却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好。我不罚你,你一下子就轻易的死了就不好玩了,我要留着你的命,慢慢折磨。”
陈礼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然而奎的下一句话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狠狠地砸碎了他的无所畏惧。
“啊,对了,你在东陆是不是还有一个母亲?”
“你,你要干什么!”奎这句话精准的抓住了陈礼的软肋,他瞪大了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用力的挣扎着,金属锁链被扯得铮铮作响,“你别,你别伤害她!”他想要抓住奎,可是奎一闪身就到了房门口。
“拿别人至亲威胁别人的事我也不乐意做,不过你不配合也不能怪我啊。”奎耸耸肩,故意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配合!我配合!你别对我的母亲下手!”
听着陈礼的求饶声,奎愉悦地笑起来:“真乖。”他又话锋一转,“不过……”
陈礼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不给你些教训终归是不太好的。所以……你的母亲就姑且算是一个让你乖乖听话的教训吧?”
“你……”陈礼疯狂的挣扎起来,歇斯底里,“我跟你拼了!我要杀了你!”
锁链牢牢地限制住了陈礼,即使他冲出了笼子,也冲不出房门。奎就站在他面前,精致的脸上满是得胜的笑容,欣赏着眼前疯狂的少年的歇斯底里。
欣赏够了,他一挥手,几个战士就进来架住了陈礼,奎走了之后,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又陷入了黑暗,房门外隐隐能听到房内传出的悲痛至极的嘶吼。
还是……还是不够强……
如果自己有奎那么强,强到危险已经抵达心脏都能够给予反击,他也不会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保护不了……
伸展着四肢,陈礼躺在纯白的地毯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明天……就开始修炼吧。
等陈礼醒来,便盘腿坐好,内力开始运转,昨天受的伤还隐隐作痛,但是当逐渐壮大的内力流淌过经脉时会慢慢修复。
修炼时,陈礼强迫自己心无旁骛,不要去想母亲,不要去想奎,变强,变强,然后逃出去,这就是目标。
好一会儿陈礼才顺利进入修炼状态,内力还没运转一个周天,笼子就被人踹了一下,陈礼险些走火入魔。
他睁开眼,是一个奎的仆人,端着食物,看见陈礼睁开眼睛,又粗暴地踹了一下笼子,用西陆话对他叽叽歪歪了好一通,表情带着些轻蔑和嘲笑,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应该是在骂陈礼。
陈礼盘腿静静看着他,那人本来还想再骂两句,陈礼突然开了口:“我知道你懂东陆话,所以请你把食物放下之后就给我滚,别耽误我修炼好吗?”
那人脸色变了又变,再开口时用阴阳怪气的东陆话说道:“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囚犯,要不是大人吩咐不能动你,我们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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