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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雍皇夺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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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掌控。
黛玉轻轻叹息出声,室内的烛光也摇曳不定,像是心头思绪此起彼伏。
裕亲王福晋自是将黛玉的担忧瞧在眼里,心里也爱怜得紧,抚摸着黛玉的头,温言道:“好孩子,你若是不愿意,回头我去跟王爷说一声,让他替你求求情,瞧在你父亲的功绩上,也许皇上竟会收回成命也未可知。”
黛玉心里暖意盎然,感激地道:“多谢福晋好意,只是怕是不成的。”
康熙既然在宫中除夕宴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大约也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必定不能收回成命,裕亲王去求情,也不过就是碰一鼻子灰回来罢了。
“小鱼儿也别担忧了,”康亲王福晋吩咐人抬了炕桌来,笑道:“你如今去了宫里做女官还好些,逢年过节还能出宫与你哥哥团聚,十年后也就二十岁,依旧是花样年华。若是等到三年后的选秀,指不定你能有什么样的命运呢!”
裕亲王福晋点头道:“这话也有些道理,早去早完了事情。”
黛玉仍旧十分忧心,却也不好露出,只得点头称是。
四个人围着炕桌抹骨牌,房内暖意融融,下面的丫鬟婆子也陪着说笑,明双更是拣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说给黛玉听,裕亲王福晋还说起胤禛小时候的糗事,方逗弄得黛玉展颜而笑,将方才的担忧暂且抛到了脑子后头。
正说笑间,康亲王福晋忽然道:“依我说,如今这个时候,哪家哪户都是十分不容易的。朝堂上的那些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挑着板凳坐?明珠与索额图这两派可是水火不容。皇上这道旨意不下还好,若是下了,小鱼儿也不得安宁了。”
黛玉自是明白,不由得蹙起一抹深深的颦纹。
康熙此举,看似皇恩浩荡,实则亦是将她置于风头浪尖呢!
裕亲王福晋却笑道:“说到这个,我倒也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先将手里的骨牌放下,才道:“那个荣国府,是小玉儿的外祖母家不是?也是大阿哥元侧福晋的娘家,如今子孙也是很不争气,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已经尽了。偏偏前儿个听谁说,那贾府一个唤作宝玉的公子哥儿,与玉儿已经定了亲,你们说奇不奇?玉儿是什么人?秀女册子上早有名儿的,哪里能私下定亲呢?”
一句话只把黛玉气得双手颤抖,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这是什么话?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哪里能容他们这样作践的?”
裕亲王福晋叹道:“可不是,这话,糊弄寻常人也罢,可满洲贵胄,谁不知道未曾参选,是不得婚配的?可那贾府说的话也是活灵活现的,说是与你母亲在世时定下的娃娃亲。”
“他们都是胡言乱语,亏得你当一件事情来说。”康亲王福晋也发了骨牌,才淡淡地道:“不过就是奴才,也说起这些事情来,回头非让王爷治他们一个不敬之罪不可。就凭着他们家的门第,也能配得上小鱼儿?真真笑破了肚皮!”
黛玉叹道:“他们的心思,我却也猜测到了几分。”
寒心至此,母亲还期盼她能与外祖母家相亲相厚吗?
目光如水,寒风彻骨,冷然地道:“往日瞧在母亲的面儿上,也不怎么跟他们家计较,如今却来败坏我的名声,倒真是该让哥哥与他们理论理论了。”
竟敢放出这样的话来,就是贾母,亦是有罪过的。
无可奈何帝王意
见到黛玉如此神色,又如此言语,裕亲王福晋脸上十分欣慰,点头道:“他们这样的罪过,冒犯了天威,不用你哥哥去理论,也会有人重罚他们的。”
满洲未出阁的女儿都是无价之宝,而且只要参加选秀,谁都有可能成为皇上身畔的贵人,也因此满洲的女儿地位十分尊贵,甚至亦胜过男子,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况且黛玉的身份地位,她都会是人上之人,贾府如此宣扬,岂非大罪?
裕亲王福晋打从心里喜爱黛玉,虽然嘴上不怎么说,可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就找王爷参那贾府一本,瞧瞧他们还嚣张不嚣张。八旗贵胄何等尊贵?怎能容得小小贾府胡言乱语?
黛玉闻言不语,却也明白裕亲王福晋的意思,有时候林家并不宜出面。
明双笑嘻嘻地看着手里的骨牌,然后掷下一张牌,知道自己的胜算已有八成,抿嘴对黛玉道:“那荣国府,我也曾听闻过,最是个会用流言蜚语的地儿,既然如此,我们也来个以毒攻毒罢。虽说亦可明面上重罚,可是那元侧福晋却是大阿哥那边儿的人,惠妃娘娘还是十分回护着大阿哥的声望的。”
晶莹剔透的眼珠儿与裕亲王福晋一对,娘儿两个可都心里暗笑了起来。
只要裕亲王参了贾府一本,那是朝堂上的事情,就是惠妃亦不得干政。
不过男人有男人的做法,女人自也有女人的主意,内外夹攻,弄死贾府。
康亲王福晋一旁也瞧得分明,只当做不知,由着小女儿胡闹,到时候元侧福晋也是无法,便笑道:“这样也好,须得知道便是重罚了,可百姓也不知道头尾,到时候小鱼儿的声名体面依旧让那区区贾府的一些奴才给败坏殆尽了。”
到底都是皇家的人,面对这些事情,应该如何应付,都驾驭得如鱼得水。
黛玉暗暗叹息,烛花儿也轻轻地爆裂,见她们如此说,沉吟片刻便答允了。
抹完骨牌,是明双赢了,也差不多晌午了。
外面的花厅正厅正是请人吃年酒,丝竹乱耳,爆竹声声,自有少福晋张罗,康亲王福晋也就不过去了,单在正房中治了一桌极精致的酒席来与裕亲王福晋和黛玉把酒言欢,娘儿们四个,却也是分外清净。
黛玉却因心里有事,一则是康熙忽然的意思,二则就是贾府如此厚颜无耻,不免有几分心不在焉,吃了一盏酒,脸上都是红红的酒晕,看起来更显得娇娜妩媚,一种风流婉转之意早让两旁伺候的丫鬟都瞧得呆了。
康亲王福晋忖度了一番,方才扬起笑容柔声道:“小鱼儿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黛玉恍然回神,忙笑道:“并没有想什么,只是福晋今儿个的消息太突然了些儿,心里没什么底儿,不免有几分心不在焉。”
不知道哥哥知道了没有,难道,她竟真的要进宫里去吗?
看过了四哥哥面对皇权面对指婚的无可奈何,她亦要面对这些了么?
心儿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康亲王福晋叹道:“我也奇怪皇上做什么生出这样的意思来,可瞧着他却又似极疼你的,往年也都特特嘱咐过几回,让我们好生照料你一些,又不像是有什么歹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就顺应一些儿,走着瞧罢!”
黛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颔首答应。
回到家中,黛玉便先去找青云,愁眉苦脸地将事情缘由告诉了青云。
青云正在吃饭,扬起的筷子还没落下,神色却已经开始凝重起来,先遣退了房中服侍的人等,方沉声道:“贾府是小事,我自会料理。只我倒是没想到皇上竟会有这样的意思,只怕,他心里真是有自己的主意,玉儿你怎么看?”
听了这个消息,青云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将筷子放下。
黛玉坐下道:“哥哥丁忧,不在他身边,自然无法辖制。我是个女儿家,虽然也要有孝期要守,可是往往外人也都不留意,我若是进了宫,那可是生杀大权都握在了皇上的手里,用我亦可辖制住哥哥在林家的作为。”
帝王心意深不可测,可是兄妹两个也能揣测得到几分。
青云点头称是,思索了片刻,才轻声问道:“那你愿意不愿意进宫去?”
“谁愿意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黛玉叹道:“可是哥哥有法子吗?”
青云脸色冷凝,嘴上亦不言语。
只要是妹妹不愿意的事情,即使是赴汤蹈火,他亦会去解决。
就在这时,忽闻外头有人匆匆通报道:“公子,姑娘,圣旨来了,来的人是李总管,已经进了二门,要姑娘和公子接旨呢!”
黛玉与青云相顾骇然,好快,他们刚刚得了消息而已,正值年下,君臣都不理事儿,康熙居然会选在正月初二来下旨,瞧来他亦是势在必行了。
青云霍然站起,道:“撤了酒菜,摆好香案,接旨!”
携着黛玉一同出了房门,李德全笑容满面捧着明黄卷轴,走进了正堂,面朝南,胖胖的脸上都是笑意,道:“林都统,玉格格,皇上旨意来了,二位接旨罢!”
“臣林青云携妹妹林黛玉听旨!”兄妹两个与家下人等都跪了下来。
李德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盐课御史林海之女林黛玉者,隶属上三旗籍,品行端庄,人才雅重,且有八斗之才,理家之能,闺阁之德,为众女之楷模,故赏凤仪之封,秩正一品,入宫教化公主郡主,钦此。”
虽说大清历年来有秀女宫女之选,可是秀女三年一次,宫女从一年二次改为一年一次,但是女官,实则只是虚位而已,便是有,也都是从宫女中所选,乃是上三旗包衣领事以下之女。乾清宫女官一品乃是夫人,二品则是婉仪,康熙如此封为凤仪,便是虚拟,一则是黛玉身份,二则黛玉确无实际上的封号。
正一品凤仪,实乃大清开国以来头一回,愈加让人捉摸不透康熙之意。
待得青云接了旨意之后,李德全这才笑嘻嘻地道:“林都统和玉格格也不用担忧,万岁爷的意思是十分明白的。玉格格虽是虚职,却是诸位公主郡主的女先生,且玉格格也能自由出入皇宫,除了万岁爷,别人也管不得玉格格。”
说起来,万岁爷也真是下足了功夫了,既不辱没黛玉身份,又要黛玉愿意进宫,给予黛玉的特权亦是极多的,她既不算宫中嫔妃小主,亦非真正女官,仍旧是未嫁之女儿,见了宫中嫔妃皇子以及福晋公主郡主等等皆不用行跪拜之礼。
青云见黛玉不言不语,心里也着实担忧,口头上只得胡乱应了。
李德全这边一走,黛玉眼泪便掉了下来。
唬得青云忙拉着她手,柔声道:“怎么了?心里不不痛快是不是?你若是不愿意,我这就进宫请皇上收回成命,我们家也不需要这样的虚名。”
黛玉深知朝堂步步危机,也不愿意哥哥为了自己去冒险,叹道:“没什么。”
顿了顿,复又展开笑颜道:“皇上的意思也极好的,我也是能常常出宫回家来住的,哥哥也不用担忧。我倒也想知道皇上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有些事情可以回避,可是有些事情须得自己去做,总不能回避一生一世。”
青云心里蓦地里有些心酸,也许她是对的,可是不能照顾好妹妹,却也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低低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却叫你去那个地方。”是的,只有自己更加强势,才能牢牢地保护好黛玉。
胤禛如此,他亦然。
黛玉凝视着哥哥深不见底的墨色双眸,依旧温柔无限,却亦忧伤满满,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哥哥,竟也有这样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一阵阵抽搐,也有着无限的酸楚,面上却笑道:“这也不是哥哥的罪过,帝王权呀!”
最后几个字轻轻叹息着,像是絮雪飘飞。
也许林家可以让康熙忌惮不已,底下的基业或者也能动摇江山命脉,可是帝王就是帝王,下面的人不一定能动摇到他,只要帝王一道旨意,家破人亡的可是有无数。多少泱泱大族都是太让帝王忌惮,才落得尸骨无存。
其实,康熙也算是十分厚待她了,再不知好歹,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扬起眉,眼儿荡漾着清澈的水色,进宫就进宫,不过就是女先生吗?
只要步步小心,处处留意,消了康熙对林家的忌惮也好。
过了良久,青云才道:“玉儿,我会想法子的,未必就能如了皇上的意思,我会修书给脱里大哥,也许他会有法子将你接出宫来。”
黛玉轻轻“啊”了一声,不禁一怔,心里的忧虑让她没有言语。
又过了好一会儿,兄妹两个到了黛玉房中,黛玉才轻笑道:“我才十岁,日子还长着呢,往往世事并非尽如人意,走着瞧,或许亦有变动也未可知。”潇洒看待云卷云舒,只要心安在,身在何处也不用十分在意。
难道身在染缸中,就不能保持心的美好与清澈了吗?
她是活生生的林黛玉的,不是一件东西,或者一件礼物,更不需要谁来要就能要了去,谁来接就能接了去的。她的一生不会埋没在宫中,可也不会是依着别人的意思就该如何如何,一切,都沿着轨迹而走罢,她会寻到一生的归宿。
可是面对进宫,却又不免有几分凄苦,她只能学着长大,面对风雨。
深深浅浅总是春
初春时节,积雪已融,桃花染上了枝头,偶有春雨洒落,深深浅浅处处清新。
瞧着宫妃宫女们脱下了厚重的冬装,在春装中着手,挑出亮点,打扮得格外新鲜,朗朗的天空中飘起了漂亮的风筝,年轻稚嫩的公主郡主不约而同地跑了出来,只剩下上书房里的皇子们在那里眼馋不已。
瞧着碧穹上一点点欢快的风筝,黛玉恍然惊觉,她竟进宫也有一月有余。
还记得初进宫时,惠妃纳兰氏与德妃乌雅氏,乃至于宜妃郭络罗氏皆不免有些诧异,虽然黛玉年纪不足十三,可芙蓉天生的丽色却也叫她们心中都藏了一点醋意,幸而是做了凤仪先生,素日罕见康熙,才叫她们慢慢放下了悬着的心。
因那准噶尔的战役,让胤禛不时地传回一些消息,偏因准噶尔的噶尔丹扬言借了俄罗斯鸟枪兵士六万有余,边境战事吃紧,胤禛尚且年轻,虽未败,却也没见胜算,康熙决定再次亲征准噶尔,二月调集九万大军,分东中西三路夹攻。
黛玉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柳絮成团,在眼前忽上忽下。
准噶尔之战,已经历经多年,这一次康熙亲征,只怕又要经历几年才得平复呢!四哥哥毕竟年轻,但愿他不要逞匹夫之勇,只要平安归来就好。
康熙不在宫中,黛玉清闲许多,也不用总处处防着他老人家的深不可测。
上书房只有皇子读书,至于公主郡主也都是由着自己的额娘来教养,自然而然也都有相当的才气,琴棋书画皆有涉猎,黛玉毕竟年轻,也并不用她来教什么东西,只不过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儿在一起,常常听黛玉说些外面的人文风物,竟也是十分投契,并不曾为难了黛玉什么,反而一个个对她都十分敬服。
春暖带来温柔,过完生日的黛玉,每每对镜理妆时,镜中人儿总是说不出的清新妩媚,娴静若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着了春衫,愈加淡丽娇嫩,行走在春风中,仿佛江南最美丽的传说,在静静地释放着令人痴迷的绚丽。
她美丽而不骄,清纯而不俗,天真而不拙,高贵而不咄咄逼人,带了一点小女孩儿的任性和俏皮,带了一点儿小女儿的清丽和婀娜,与差不多年纪的公主和郡主一起玩耍嬉戏,总让人的眼睛不知不觉地为她痴狂而迷恋。
她的笑容总是最真挚的,哪怕带了一点儿冰雪的疏离,也让人喜爱。
裕亲王福晋与康亲王福晋唯恐黛玉在宫中不惯,也时常进宫走动来找她,看到黛玉总是笑着说道:“小玉儿越长越像你娘了,不过却又比你娘更多了点儿不能比的神韵和忧伤,赶明儿定然又是一位倾城红颜呢!”
惠妃与宜妃却有些儿不悦,总是笑着道:“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得了去!”
黛玉坐在万春亭中,推窗看着众人放风筝,脸上一点笑意,温柔无限。
敏贵人章佳氏的小女儿敦恪公主跑进来,手舞足蹈地笑道:“玉姐姐,哥哥给我做了一个大风筝,美丽的大蝴蝶,飞得最高呢!你也来放风筝好不好?”
她是胤祥的小妹妹,素日里最爱跟着黛玉跑前跑后,很是可爱,因她天真年幼,而且敏贵人品级也不高,总是受人欺负,故黛玉也分外疼爱她一些儿。
黛玉笑着起身道:“好啊,我也有哥哥给我做的一个凤凰风筝。”
雪雁已经忙忙地取来了黛玉的风筝,黛玉用手帕垫着手,拿着梭子,线轴滑动,一阵风起,将黛玉的风筝稳稳地送上了空中,敦恪跟在黛玉后面又跑又跳,笑着拍手道:“好高啊!玉姐姐,玉姐姐飞得好高啊!”
黛玉听她说话,忍俊不禁地道:“我可没有翅膀飞上天去!”
明双剪断了手中的风筝线,走过来笑道:“敦恪年纪小说话不清楚也罢了,你要好生教导她才是。唉,皇上不在宫里,这下子,大家伙儿可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我才听说上书房里的几个正商议着逃课呢!”
黛玉闻言一呆,随即淡淡一笑,并不十分在意,道:“他们敢逃课?也不怕他们先生告状?等皇上回来若是知道,皮不揭了他们的!”
明双侧脸看着旁边一枝粉桃花摇曳生姿,叹道:“他们也够苦的了。”
也不管黛玉再说什么,便走到桃花树下,吩咐小宫女取了剪刀来,将那枝桃花剪下,轻轻嗅了嗅淡淡的桃花香,回眸对黛玉一笑,道:“这花儿好看,回头给你插瓶罢,我知道你最爱这些雅致的。”
黛玉慢慢地放着手里的线,口内亦笑道:“桃花虽艳,却似村俗了一些。”
敦恪天真地道:“明双姐姐,你这桃花颜色太淡了,玉姐姐一定不喜欢。我额娘宫里有一株桃花,开得红艳艳的可好看了,从前皇阿玛在宫里的时候都会去赏花,额娘爱得很。要是玉姐姐喜欢,我叫哥哥给玉姐姐剪一枝回来。”
黛玉听她天真烂漫的言语,不由得十分感动,温柔地看着她道:“淡也是桃花,艳也是桃花,殊不知,深深浅浅总是春。深红色桃花如天边霞彩,淡红的桃花相应也就雅淡一些,各有各自的好处。”
敦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明双莞尔道:“到底我们却是俗了些儿,没你这见解。”
话音刚刚落下,忽见小太监柳色疾步过来,打千儿请安道:“惠妃娘娘有请。”
明双瞧见他一头是汗,不觉一笑,道:“请的是谁?你忙什么?倒像是烫脚猫儿似的,仔细明儿个李谙达回来了,本郡主不告了你的状不可。”
柳色擦了一把汗,喘口气才道:“是惠妃娘娘在她宫殿里置办了上好的酒席,说是要给凤仪格格补办生日,请公主郡主们都过去吃酒玩耍,也是一点儿心意。奴才才得了消息,可不就急急地赶过来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悄声道:“听说到了的人可多了,凤仪格格须得小心。”
听了这些话,明双笑容顿时收起,黛玉也似染上了柳色的一抹急躁,可随即又笑道:“如此可多谢你了,他们还没过来相请,你先去罢。”
柳色忙打千儿退了老远,才快步跑了出去。
黛玉也自思索惠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却不妨手中的线已经尽了。
明双忙笑道:“还不快收起你那风筝,线都没了。”
黛玉恍然回神,正忙着收线,却见空中也有喜字儿云朵苍鹰等两三只风筝都凑在了一起,将黛玉的凤凰风筝也缠绕了起来,四下里都忙不迭地收线,可谁知竟都断了,飘飘摇摇地飞得越来越远,化作一点儿黑影。
黛玉笑道:“有些可惜了哥哥给我做的大风筝。”
明双将手里的桃花递给了宫女拿着,回身笑着打趣道:“那也未必,去了也就当去了晦气了!倒是那个喜字儿还真是凑趣,缠绕着好几只大风筝来。快些儿打起精神罢,惠妃娘娘这个生日宴,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呢!”
黛玉也不知道惠妃等人是什么意思,也只好静观其变罢了。
果然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就有惠妃娘娘宫里的两个宫女过来相请,神色十分和气,言辞十分温柔,说话也极周全。几个公主郡主都爱热闹,一听这话,忙都撺掇着黛玉一同过去,又都轻声笑语打趣起来。
“原来二月十二日竟是小先生的生日,别是百花仙子下凡来的罢?”
“啊,玉姐姐,你生日是花朝节,怎么都说一声呢?好让我们替你热闹热闹。”
“凤仪先生的生日,补办也好,翠儿,快去给凤仪先生补上一份寿礼来。”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簇拥着黛玉往惠妃娘娘宫里去,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都十分热闹,叽叽呱呱得黛玉只觉得耳畔十分聒噪,她们的好意也都不好推辞,只得笑笑揭过去了,心底却在思索着惠妃娘娘打的是什么主意。
及至到了惠妃宫中,果然上四位妃子都在座,莺莺燕燕满宫殿。
惠妃满脸笑容道:“若不是听人说,还真是不知道凤仪的生日呢,偏生今儿个也迟了一日,不过好意也不在晚,略备几桌薄酒,大伙儿乐一乐罢了。”
宜妃与德妃也都知道黛玉身份与众不同,心里各有主意,更都不知道康熙是何意,自然也都不敢十分怠慢的,宜妃更是笑盈盈地走过来拉着黛玉道:“今儿个惠妃姐姐给你补办生日,我们也来凑个热闹,你是寿星,很是该上座了。”
黛玉忙道:“各位娘娘身份尊贵,黛玉岂敢当?可别折杀了黛玉了。”
虽然谦逊非常,可众人都一致推崇,没奈何,上面四妃坐了,下面便是黛玉勉强坐了,余者公主郡主都散座左右,唯独敦恪跑到黛玉身边,笑脸如花,硬是要跟她一桌子坐。众人一笑之下,也都不说什么。
既然是补办生日,惠妃等人自然也都有礼物相赠,惠妃送了一对祖母绿紫金长簪,一串浑圆光滑的东珠,并几色绸缎玉器等。荣妃宜妃与德妃送的礼也都不相上下,其中更以宜妃送的一对血玉镯出彩。
黛玉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连连推辞不得,也只得受了。
心中不禁暗暗忖度,总觉得这几个人都有示好之意,这是为什么呢?
但见诸位妃嫔脸上都是笑意盎然,红颜如花,瞧不出一丝儿心思。
一时坐好了,酒菜都络绎不绝地送了上来,明双也就坐在黛玉旁边,忽然抿嘴笑道:“我可明白了,原来是这件事情!还是等等罢,一会儿可还有人来的。”
黛玉闻言吃惊地看着她,不解地道:“还有谁来?”
惠妃也听到了,笑道:“本宫可也没请了谁,只咱们娘儿们几个吃酒作乐罢了,听双儿这么一说,本宫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会过来呢!”
明双戏谑道:“娘娘是古往今来第一聪明人,岂能不知道是谁过来?”
果然不过一顿放的工夫,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扬起,不等人通报,胤祀带着胤禟胤俄胤祯并胤祥胤裪胤禄胤礼等兄弟好几个都过来了。明双立即笑道:“怎么样?我的卦再不错的。”
黛玉方想起她先前说皇子们商议逃课,却没想到应在了这里。
虽然心里很不痛快,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皇子们,有些还好,可有些,却着实是让黛玉心中郁郁,不想多见。
好在一个月中与他们早就十分熟悉了,上上下下也都并不十分拘束。
只听胤禟笑嘻嘻地道:“才听说额娘们在这里给凤仪格格补办生日,我就拉着八哥带着兄弟们一同过来了,人多热闹不说,好歹也分几杯水酒给我们尝尝。”
宜妃笑着啐了一口,道:“你们这是不请自来,还说这话。”
顿了顿,复又蹙起眉头,漾起一抹忧色来,道:“你们皇阿玛亲征准噶尔,你们也不说好好读书上课,竟逃课过来,可仔细你们皇阿玛回来知道。”
胤禟看了黛玉一眼,才笑道:“不妨事,那先生今儿个身子不好,也不能带病就给我们上课,才练过了骑射功夫,书也都背了,并不耽误功课。凤仪格格的生日,可是不能不来的,也沾一点儿凤仪格格身上的仙气儿。”
众位兄弟纷纷落座,一时之间,顿时热闹起来。
觥筹交错,珠摇玉动,年轻人自然也更欢喜一些,满殿都是欢声笑语。
胤禟擎起酒杯笑道:“八哥知道凤仪格格的生日,偏生也没提醒了我们,不然花朝节才热闹呢!今日借花献佛,这一杯就算是向凤仪格格请罪了。”
黛玉闻言瞅了胤祀一眼,胤祀却低头饮酒只当不见。
“九阿哥客套了,黛玉愧不敢当。”薄抿了一口酒,脸上酒晕赛若胭脂。
见胤禟敬酒,大家伙儿也都笑开了,你一杯我一杯,竟都要敬,也都是凑个热闹。尤其是几个小公主小郡主更是将黛玉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呱呱地道:“还是先生呢,做学生的来敬几杯酒,都得喝了的。”
虽然都是淡淡的桂花酿,可是喝多了,也都是很上头的。
黛玉次次都薄抿一口罢了,一会儿工夫就脸红心跳,已经十分受用不住了。
因没有胤禛,胤祥也是兴致缺却,闷闷地坐在一旁吃酒。
胤禄与胤礼都坐在他身边,笑道:“十三哥与凤仪格格是最好的,怎么不过去敬几杯?可都知道你许久之前就心心念念地说要给凤仪格格过生日的了,怎么却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胤祥瞅了黛玉几眼,叹道:“四哥不在,也没什么趣儿。”
这话却叫黛玉听到了,不由得也瞧了胤祥几眼,低头抿酒将神色遮掩过去了。
是啊,往日过生日,总有最亲的几个人与自己同乐,今儿个这场生日宴算什么呢?勾心斗角都藏在这欢声笑语之中,更不知道上头的四位妃子心里都是打的什么主意。若是亲人过生日有情可原,可她们图的是什么呢?
他们都是有利可图才会如此,只是现在自己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罢了。
热闹饭毕,四妃也都乏了,黛玉忙起身道谢告辞,惠妃也不相留。
一时散了,明双走出来,瞧着黛玉笑道:“可还好?”
黛玉白了她一眼,抚着红艳艳的双颊,道:“我可记着你了,你可仔细你过生日的时候,不灌醉你我就不姓林。”
“你如今姓林,赶明儿自然是姓不得林的,你要姓林妹夫的姓呢!”
明双笑嘻嘻地将手搭在黛玉肩头上打趣道。
黛玉脸上的红晕更深,只是酒晕深就瞧不出来了,推了她一把,道:“我瞧着她们都吃多了,吩咐人送她们回去歇着罢,我也去御花园里走走散散。”
明双到底年纪也大黛玉两岁,行事亦十分稳重,而且身份也在,先吩咐人送公主郡主回去歇着,才回头对黛玉道:“好了,她们自有跟前的人服侍的,我与你一同去御花园逛逛。”说着便一同到了御花园里。
却见御花园中奇花异卉林立,一点春色初露,红颜女儿却娇妍明白如花嫩。
两个人将身后的宫女太监都撇了老远,明双才轻声道:“妹妹瞧着惠妃娘娘是什么意思呢?热热闹闹地给妹妹补办了生日,却没说什么话。”
黛玉心中暗叹一声,倒也惊异明双的敏锐,淡淡地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她转头又看着明双,轻声道:“对我示好,也是想施恩罢。”
往往一点雨滴落入荷池中,会漾起涟漪无数。
拧起香眉颦起一缕清淡雅丽的忧伤,看着眼前春光明媚,莺啼燕舞,纵然自负聪明,也察觉不到在这样美丽的春光下,竟藏着无数诡秘莫测的尔虞我诈。揣测不到他们的心意,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一点美丽的心情,也如同一夜风雨过后的红消翠减。
自己在这宫中虽然风光无限,可是唯独自己知道自己是举步维艰。
一丝丝的哀伤,夹杂着无数的苍茫,在心里逐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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