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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雍皇夺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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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瘦了许多呢!”

胤禛一怔,瞅着黛玉衣襟上精绣的点点梅花绽放,眼神一黯,脸上的喜悦略减,声音中满是痛苦:“我这也不过就是能避一时是一时。远在千里受风霜之苦,也比在这花柳繁华地受剜心之痛好得多。”

黛玉握着一把乌银梅花壶,取出三个酒杯斟满,酒色晶莹,赛若胭脂,清香扑鼻,收起眉梢眼角的愁苦之色,笑道:“四哥哥,敬你早日凯旋。”

胤禛接过酒杯,一仰而尽,微笑道:“好酒!”

青云取出龙泉宝剑,宝剑出鞘,青光激射而出,寒气森森,将立在跟前的兵士侍从都逼得不由自主倒退三步,暗道:“好锋利的剑气!”

是将士,也都有眼光,看到这样的宝剑,不免都见猎心喜。

伸指在剑刃上弹了一下,青云声音带着飞扬的激越,道:“自古宝剑自然赠英雄!四阿哥金戈铁马前去平乱,一腔豪迈让人惭愧不如。今有龙泉宝剑一把,送四阿哥护身千里行,战场杀敌,让宝剑饮尽贼人血,也不枉宝剑之名。”

胤禛推辞道:“如此绝世好剑,岂能轻易送人?”

“四阿哥豪迈雄浑,怎么今日却婆婆妈妈起来了?宝剑用来杀敌再好不过了,留在我身边也不过藏于剑匣之中,白白浪费。”青云微微一笑,神情间更是豪爽,将剑刃还鞘,递给胤禛,道:“剑也有灵气,但愿龙泉护四阿哥平平安安。”

黛玉亦柔声道:“千里之外风霜苦,四哥哥,保重!”

胤禛深深地凝视着黛玉娇脸凝脂,青鬓如黛,心中的悸动如同暖阳融雪。

千言万语,化作无声无息。

酒杯坠地,碎裂清脆,胤禛翻身上马。

清啸一声,百十匹骏马如同神龙一般奔腾而去。

雪花忽然碎落如烟,衬着将士的背影如画。

眼看着胤禛一行人马绝尘而去,青云神色有些欣慰,静静地挺立在风口处,道:“四阿哥此行,必定平乱,准噶尔危矣,大清亦幸甚!只要他立下了这一次的大功,日后在朝堂也好,在宫中也罢,他的分量便会越来越重。”

黛玉眼里流露出一抹离别的痛,轻声道:“不求他立下多大的功,但求他平平安安。”思索了一会,又笑道:“腾格里在草原上,威势就像是长生天一样,是蒙古子民的神灵,回头要传递些消息过去,让他照应着四哥一番才好。”

雪雁在她身后吃吃一笑,道:“姑娘还找腾格里大爷帮四爷?没的让他吃醋。”

黛玉回眸啐了一口,道:“就你这贫嘴烂舌的惹人厌!”

一时想到腾格里,一时又仿佛瞧见胤禛的脸庞,摇头苦笑,不知心中意。

青云扶着黛玉下了车,笑着替她戴好雪帽,道:“好了,也别淘气了,趁着今日出门,就好好地逛一圈,买些小玩意回去,减些愁色,省得在家里闷着。”

并肩而行,兄妹两个都默默无语,唯有雪花蹁跹,愁思成团。

过了良久,黛玉捧着眼前飘落的雪花,才轻声道:“哥哥,家里的明珠被盗,你想会是怎么一回事呢?你已经知道是谁了罢?为何不告诉我?在皇上提出咱们家的渤海双明珠,我心里就已经有了些儿明白的意思儿。”

青云淡淡地道:“所以我说,四阿哥离开京城最好。”

“可是他将年羹尧留下了,哥哥你说,为什么留下年羹尧?”黛玉问道。

青云声音淡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用在别人身上也极恰当。”

黛玉忽然面色一变,失声道:“哥哥你是说……”

话未落完,可是大概意思已经彼此明白了。

仰头看着苍穹,遥远的天际,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草原的狼烟。

而京城,也有一场不见硝烟的争斗。

生死无常,一夕之间。

金丸暗藏双明珠

胤禛一走,黛玉在京城中也没什么熟识之人了,顿时清闲了许多。

冬日夜长天短,眨眼间已经到了快到春节了。

黛玉身子欠佳,家里琐事都有青云料理,忙着叫人粉刷房屋,采买年货并祭祖的猪羊供品,家里上下的丫鬟们也忙着给兄妹两个预备新衣,女工上面的婆子丫头也都忙着给家里上上下下的管家护卫家丁等缝衣制鞋,虽然不是很张扬,门上到时候只能贴白联,可一针一线之微,皆布置得井井有条,染上了喜庆的意思。

这日清晨雪晴,一线霞彩染红了苍穹一角。刚踏出房门,清冽寒冷的气息叫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园林中银装素裹,唯有冰雪裹着松竹梅三色,宛如琉璃世界世外仙境。最绚丽好看的,却是昨儿个黛玉堆的雪人儿,滑稽可爱,宛如冰玉雕就,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光华,让人目眩神夺。

黛玉赏了一会朝霞雪景,才回房更衣梳妆,又吩咐春纤道:“告诉哥哥一声儿,快年下了,就从账房里取出一万两银子来,帮衬着贫苦百姓田庄上的佃农都过个好年罢。存一点善意,积一点阴德,总是好的。”

因果循环,今日种了因,来日必定能得果。

既然祖上承继了那一笔宝藏,那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从她这时候开始罢。

用过午膳,黛玉走进书房,青云与几位管家都在,正在商议明珠被盗之事。

青云看着黛玉,忙抓了一件大氅与她披上,关切地道:“怎么不多加一件衣裳?下雪不冷化雪冷,今日比昨日还要冷上三分,瞧你冻得脸颊都红了。”

黛玉笑道:“哪里是冻得发红?我是擦了胭脂。”

落座后才问道:“哥哥和各位叔叔伯伯在商议明珠被盗之事么?”

林盐忙道:“可不是,那贼子竟偷到了咱们家来,别的东西也没少,偏偏就少了库里的几粒明珠,姑娘你说说,这可是什么贼子?单拣明珠偷?唔,姑娘,我还听说,姑娘送给那拉氏的那对明珠,昨儿个夜里也被盗了,人也受了伤。”

这件事让黛玉微微有些诧异,道:“凝香格格的明珠也被盗?”

她倒是真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青云点点头,凝思道:“正是,我也奇怪得很,他们怎么光想着盗取明珠?”

这种事情,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呀!

林米在一旁也道:“可依着咱们家的本事,怎么里里外外的护卫就任由贼子来去自如?公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手指轻轻敲敲桌子,青云叹道:“与其让他们人人都惦记着咱们家,倒不如让他们暗中细细看清了查明了,林家也就不过这么一点子家业罢了。示弱,未必真弱,在江南让贾琏回去禀报,如今在京城,也要让上位者放心呀!”

随即又对黛玉一笑,道:“他们只动了账房银库,翻查明珠,余者未动。”

言下之意是告诉黛玉,她住的地方守护得十分紧密,并没有人进入。

众人闻言点头,表示明白,不觉都叹道:“果然是人人惦记着咱们林家呢!”

这件事既然青云胸有成竹,别人也就不问了。

唯有黛玉叹息声,仿佛窗外风拂树梢,带动碎冰如乐。

议完要事之后,青云又因黛玉之故,命人送信给腾格里照应胤禛,然后重新安排家内暗中的护卫,既然已经被盗了一回,自然第二回绝对不允许外人再入林府,各个关卡以及各处金库银库账房等处都守护得滴水不漏。

黛玉不禁蹙眉长叹道:“在京城中,也只是如履薄冰,所求何来?”

处处防范,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青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脸上十分爱怜,笑道:“可是哥哥却希望妹妹一生一世都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什么样的风风雨雨都有哥哥替你挡着。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虽多,却与我们并不十分相干,我们做事,都尽随本意罢。”

黛玉展颜一笑,像是涟漪中粉荷的一点娇影,美丽清幽。

在园子里玩赏了一会雪人儿,青云斜倚着门口轻笑,喜欢看妹妹的无忧无虑。

她最美丽的特质,就是这种天然的性情,空灵清澈,洗涤世间一切尘埃。

他愿意倾其所有,一辈子守着她那一抹清灵绝美的笑意。

玩得累了,黛玉跑到青云跟前,面颊红扑扑的,十分娇艳可爱,笑着扯下腰间的手帕拭汗,笑吟吟地道:“哥哥,你说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的,四哥哥在沙场上又是怎样一种场景?漠北黄沙,一定分外苍凉。”

“唉,果真是女生外向,在哥哥跟前,你偏提四阿哥。”青云莞尔道。

黛玉俏脸一红,娇嗔道:“哥哥,你取笑我,不理你了。”

小女孩儿的娇态尽显,扮了个鬼脸,甩着手帕子蹦蹦跳跳往屋里去。

青云跟在她身后淡淡地道:“我听说,贾府也在搜集明珠。”

黛玉停住身子,转身诧异道:“竟有这样的事情?贾府想干什么自然与我们无干,可哥哥说起这件事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贾府是怎么知道的?”

青云随手将她鬓边的碎发绾在耳后,道:“贾家的人曾登门,被我拒之门外。”

想了想,又道:“贾府也有一位姑娘可巧是大阿哥的侧福晋,只怕生辰宴上也是在的,贾府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子,何况又是在宫里的人?只要心里猜测一番,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通窍。”

说得黛玉想起了那日大阿哥身后的女子,今日想起,瞧着模样,与宝钗倒是依稀有几分相似,想必是元春了,当日里倒是不曾想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叹道:“我大约也明白了,又是明珠惹的祸事。咱们家的明珠被盗,和宫里那几位脱不了的干系,贾府得知了消息,岂有不过来的?他们也是想向我们索要夜明珠的罢?可惜那几粒渤海夜明珠早就被盗了。”

“也许是他们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夜明珠,所以百般寻门路过来。”青云沉吟片刻,神情凝重地道:“若是让他们惦记着一日,咱们家只怕就不得安稳一日。”握着黛玉的手走进房间,顿了顿,方遣退了下人,细细告知黛玉。

黛玉悄然一笑道:“哥哥放心罢,我听爹爹交代过了,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青云张口结舌地道:“你已经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想要什么了?”

点点头,黛玉坐在炕上把玩金丸,指尖如玉,似有凝香,轻笑道:“哥哥,你还记得,爹爹送你一个西洋进贡的八音盒吗?爹爹曾嘱咐你一定要妥当收藏,决不可送人,除非我向你要回。同样的,爹爹也送了我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渤海夜明珠。”

青云不禁一笑,道:“听你说得神神秘秘的。不过你心里有底就好。”

神色也随着黛玉的话轻松了许多。

有时候,这种不知道敌人想要什么的心情,还是很彷徨的,生恐漏了什么。

黛玉笑笑不语,神色柔婉清新。

她没有告诉青云的是,这些东西,就是启开宝藏的三样关键。

爹爹嘱咐过她,除非她打算开启宝藏,否则不能让他们知道其中的秘密。

爹爹相信哥哥的人品,却未必相信皇室中人,宁可只让她知道,以及腾格里也知道一些,却不会让哥哥和胤禛知道,因为他们都身处官场朝堂。

胤禛手里有那一把青铜钥匙,青云手里的八音盒,里面夹层中藏的就是八阵图,而康熙,乃至于宫中皇子所想要的夜明珠,则分别藏着一半藏宝图。而这一分为二的藏宝图,就在她和腾格里的手中。

是的,就在金丸中,别人只知道找寻夜明珠,却不知道是藏在金丸中。

把玩着手中事关重大的金丸,黛玉却揪然不乐,什么时候,这一笔宝藏能大白于天下,或者,早些取出来,救人于水火。康熙盛世又如何?背井离乡的百姓依然数不胜数,无家可归的孤儿也遍布天下,金銮殿上是不会将这些悲怆苍凉的一面告知于康熙大帝的,自然,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生命。

康熙南巡,既非微服私访,便是劳民伤财,其实真与隋炀帝开凿运河无异。

他们一个个都惦记着这一笔宝藏,却都不曾想,亏空,就是他们做出来的呀!

夜深人静的时候,背负着宝藏的秘密,黛玉总是辗转反侧。

起身挑灯,黛玉听着窗外晚风清啸,杳无人迹。

取出那枚金丸,黛玉轻喃道:“夜明珠太过引人注目,这一枚金丸毕竟掩盖不住珠光柔和,况且又是成双,早晚也会有人留意到。”咬咬牙,黛玉轻轻扭动着金丸上的机括,上下半圆往相反的方向缓缓转动,两手拧开金丸,果然露出一枚晶莹璀璨的夜明宝珠,房内霎时光华大作,珠光流动。

也许是她天性太过敏感,可是她把玩金丸时,往往心中有一种不安,似乎已经有人窥探了金丸的秘密,这才让她心中另有打算,将藏宝图转出金丸。

黛玉顿了顿,伸手取出妆奁中的一柄锋利匕首,沿着明珠上的一道细缝轻轻剖开,里头果然藏着半幅丝帛,卷成小小的一卷。黛玉将丝帛卷取了出来,又拿出早就预备好的假藏宝图放在明珠中,将明珠合上,重新放回金丸中,又打开腕上玉环的暗扣,将丝帛卷藏于其中。

林家的能工巧匠手艺奇巧,单是金丸藏明珠的工艺就可见一斑,黛玉腕上的两枚玉环则是林如海特地吩咐人给她打造的,上有暗扣,中间镂空,可藏小粒丸药,自然也可藏小小的丝帛卷,往往都不易被人发觉。

一夜无话,第二日才起来洗漱穿衣完毕,就见青云着一袭深紫色长袍,进来道:“小懒猪,快出来,今日好大的太阳,出来晒晒太阳脸上也有血色,顺便也让丫头子将帐幔被褥衣裳等都取出来晒晒,去去霉气。”

王嬷嬷已经命人将紫檀双蝉花样的躺椅搬到了院子里,铺着温暖厚实的黑狼皮锦褥子,笑着道:“姑娘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公子可别带姑娘出门溜达,还是在家里晒晒太阳罢,怎么说,还是自家的太阳分外暖和些儿。”

扶着黛玉躺下,复又取出一件紫貂大氅来给黛玉盖上,处处细致妥当。

青云便吩咐人取了一本诗经来,在另一张躺椅上斜倚着靠枕,有一句没一句地念叨着给黛玉听,听得黛玉笑得花枝乱颤,道:“哥哥比说书的强些儿。”

万里苍穹如碧,点缀着白云忽卷忽舒,鼻端嗅着梅香,分外舒坦。

上空一点艳阳如火,晒得松竹梅上冰雪融化,枝叶花瓣上滴答答的水声落地有声,十分清晰动听,将地上的积雪打得一个个小洞,而身上却尽是融融的暖意,心里的郁气也随之消散,渐渐云开雾散,心如明镜,心神痛快。

“公子,姑娘,贾府的老太太带着奶奶姑娘们来探望姑娘,已经到了大门口,可叫他们进来不进来?”林米家的精神抖擞,手脚也利落,迅速地过来通报。

黛玉听了,眉头纠结出几许不悦来,随即慢慢展开,道:“罢了,大冷天的,也难得她们过来走一趟,到底也有几分骨肉之情,娘亲若在也不想十分远着的,总不好再拒之门外,就将她们请到花厅里罢。”

她也想知道贾母等人的来意呢!

是为明珠,还是别的?又或者仅仅是为了探望?

若只是为了探望于她,她心里欢喜,自然也不会与她们那样生分。

黛玉换了见客的衣裳,留下青云在院中晒太阳,便从内堂进去花厅,贾母已经带着三春姐妹并李纨凤姐宝钗宝玉和丫头婆子都进了花厅,团团簇簇,莺声燕语,虽然神色较往日恭肃,却也不免有些儿热闹氛围。

“玉儿,”贾母见到黛玉,分外欢喜,脸上和蔼可亲,慈祥地笑道:“那么些时候不见,怎么也不去瞧瞧外祖母呢?莫非嫌家里怠慢了你不成?昨儿个你大姐姐送了极多的好东西来,外祖母还给你留着呢,趁着今日天晴,便过来瞧瞧你。”

黛玉含笑道:“多谢外祖母记挂了。”

分了宾主坐下,凤姐也笑道:“可不是,老祖宗哪一天不念着妹妹好几遭儿。昨儿个偏偏又听说妹妹府上遭贼了,可是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儿个早早地就过来瞧瞧妹妹,既然东西被盗,很是该报到衙门里去,让他们查查。”

听了凤姐这话,黛玉清眸一闪,心里已经生出一些疑惑,可也猜测到了几分,启齿笑道:“嫂子却是好意,我却想知道嫂子怎么就知道我们家的东西被盗了?我们家并未告诉了衙门,也不曾告诉外人呢!”

峰回路转波折起

凤姐神色略有些愕然,暗暗心惊于黛玉的敏锐,思索了片刻,方陪笑道:“原是隐约听人说起的,我们还当是人家说笑呢,如今听了妹妹的话,才知道果然有其事儿,倒不曾特特打听什么。”

黛玉笑道:“却原来如此,那外祖母和嫂子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

顿了顿,瞧瞧日渐午时,意味悠长地看着贾母道:“既然外祖母来了一回,也就用过饭再走罢,孝期人家,也不敢多留客人。”

既有留饭,自然也有送客之意,竟不当贾母为亲戚,而是客人。

不过这个客人之说,也算是瞧在贾敏面上,给予了十足的脸面。

贾母闻言心里暗暗不悦,却不好发作,只得笑道:“玉儿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外祖母原是想让你姐妹来陪着你说说话解解闷,也好过孤苦无依。你这些姐妹别的没什么,倒是心思都是极灵透的,也不是粗鄙的孩子。”

看着三春姐妹,只见迎春面无表情,探春眼露期盼,惜春神色漠然,宝钗在一旁虽然十分端庄沉稳,却亦有些儿迫不及待之事,宝玉更是欣喜若狂,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黛玉不禁莞尔道:“外祖母好意却是心领了,各位姐姐妹妹也都是热闹惯了的,家里守孝,也并不想太多的人来打搅上下人等。”

听到黛玉如此拒绝,贾母也不好死缠烂打,只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恢复原状,忖度了片刻,方又笑道:“既然如此说了,外祖母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自带你这些姐妹回去就是。”

宝玉闻言,不觉心里大惊,滴泪道:“林妹妹怎么与咱们生疏了呢?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的,我还想请妹妹家去过年,我给妹妹留了好多好东西呢!”

明眸皓齿,唇若涂朱,一点清泪两泓眼神却是十分真挚。

也许他的好意是纯洁无垢的,可是相同的,他也是个纨绔子弟。

黛玉心里喟叹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说话,微笑道:“既然是年下了,自然是在自己家里过年,自家人是自家人,外人是外人,何来什么生疏不生疏?家里上下什么东西都不缺,自然也不稀罕别人的好东西。”

说着便不理会他,吩咐春纤道:“命人略备薄酒来,别怠慢了外祖母老人家。”

瞧着黛玉的神色之间自然而然溢出一种威严,宝玉也只好呐呐不敢言语。

贾母心里的事情尚未说出,但是也知道不是提起事情的好时机。

花厅中上下两桌酒席,上席是黛玉坐在首位,她正值孝期中,原是一桌素席,下面贾母率着众人团团围坐,又命凤姐和李纨道:“这是在你妹妹家,你们两个也很不用立规矩了。”

凤姐与李纨方告罪坐下。

寂然用饭,酒过三巡,贾母眼见时光流逝,黛玉一言不发,心里略有些焦急,方启齿笑道:“瞧着玉儿精神极好,吃饭也有胃口,外祖母也就大大地放心了。只是外祖母过来,有一件事情不好启齿呢。”

“哦。”黛玉漫不经心地虚应了一句,心中暗暗沉吟她可是为明珠而来?

果然听到贾母言道:“也并没有什么大事,竟是你大姐姐在大阿哥那里,也是十分有体面又极尊贵的人,因想着打一件首饰,谁知家里上下竟寻求不到上好的明珠来,因此也只好打搅玉儿你了,随手给几粒,也算是让外祖母交了差。”

黛玉轻轻一笑,慢条斯理地道:“皇家是什么地方?岂能少得了区区几粒明珠?既然外祖母早就知道林家明珠被盗,林家还能从哪里生出明珠?”幸而有这件事情既可搪塞过去,亦可让贾母等人知道,林家的明珠被盗得差不多了。

贾母眼珠子微微一转,瞧不清黛玉眼底的水雾氤氲,只得颔首称是。

也许,林家的明珠果然早就被盗光了,也许,林家的家底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扎实,只是不管如何,林家的家业还是比贾家丰厚,光是皇上赏赐的田庄也比贾家多了好些,总要想法子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

午饭毕,黛玉声称身子不适,便吩咐王嬷嬷相陪,自己径自歇息去了。

贾母等人见此情状,也不好多留,心知肚明须得给日后留一射之地好来往走动,只得起身告辞,怏怏而归。不过上头嘱咐的事情,倒也打探到了几分。

毕竟黛玉对他们这些亲人并没有防范不是?

可叹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当人被卷入权势的漩涡时,防人之心不可无。

青云在院里懒洋洋地道:“贾府可是为明珠而来?我就知道这么一点破事。”

黛玉倚门而立,转着手帕子把玩,笑道:“哥哥倒是个神机妙算呢!那你算算,四哥哥打仗,是赢了还是输了?我方才已经瞧见空中有一点鸽影儿飞进来了,可是腾格里传来的消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分外狡黠。

曾经的知己,今日也不会成为陌路,自尊自爱让她懂得,何谓进退。

“你呀!”青云坐起身,手掌摊开,果然有一个小小纸卷。

黛玉急忙伸手夺过来,展开一瞧,脸上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轻叹道:“腾格里说,虽然他已经约束了麾下的蒙古军民,可是准噶尔毕竟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部落首领又剽悍精明,四哥哥毕竟年轻,打得很是吃力呢!”

青云淡淡地分析道:“天寒地冻,草原没有水草,这才让准噶尔部落起心叛乱。可是也因此,朝廷上的粮饷运送不便,关内的兵士罕有能在那种冰天雪地还能骁勇善战的,年年冬天都会冻死一些,只能等天气回暖,或许还有可胜之机。”

黛玉蹙眉长叹道:“平日里纸上谈兵倒是极好,此时方知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不能缺呢!四哥哥这一仗,也但愿他能凯旋而归。”

胤禛才干虽精虽强,可只擅长治理朝堂管辖军民,并不擅长打仗。

青云看着黛玉也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笑道:“他理应是治理江山社稷的帝王,而非拼死厮杀的将军,这一回,他也只是拼命去做,只为了真正掌握一些他所不能掌握的东西。等过些时候,皇上也会明白了。”

“嗯?哥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黛玉暗暗有些忧心,忙问道。

青云收回纸卷,双手搓弄化为碎片,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说着哈哈大笑,径自出了院子,仅剩下背影让黛玉瞪眼不悦。

过了良久,青云也没回转来告诉她,黛玉顿顿足,大声道:“什么不可泄露?真是的,明儿个我也要做几件惊天动地大事儿,这才是天机不可泄露呢!”

青云在外头隐约听到了,不觉有些怀念她孩子气的表情,心眼儿一转,故意将朗朗的笑声送进院落里,更让黛玉眼儿瞪得如同两粒墨玉镶嵌明珠,分外明亮晶莹,让人看着十分好笑。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三,这日是小年,也是祭灶的时候。

黛玉正在家里与青云笑闹着,理好账册,便吃着才做上来的灶糖,脸颊红彤彤的,粉唇红润润的,略穿了一件有颜色的衣裳,显得格外俏丽精神。

青云取笑道:“灶糖是祭灶用的,给灶神爷甜嘴的,你却在这里吃个不住。”

黛玉抓着尺许长的管状灶糖,雪白的灶糖上洒满了芝麻,小嘴清脆脆地咬了一口,几粒小芝麻就落在了嘴角边,显得十分俏皮,满口道:“造神只有一个,天下间人人祭灶,糖水往灶上抹一抹,他就已经够甜的了,不用吃灶糖。”

因民间有传说,说造神奉玉皇大帝的命,在人间视察民情,每到腊月二十三日的时候,该上天庭去禀告玉皇大帝,人间百姓便往灶口上抹上糖水,好让灶神吃人嘴软,到天庭上的时候尽说好话不说坏话,故有灶糖由来。

雪雁站在一旁抿着嘴直笑,道:“姑娘真真是强词夺理。”

青云伸手拨掉黛玉嘴边的一粒小芝麻,宠爱地拍拍她的头,道:“瞧你,吃得嘴边都是,让雪雁几个笑话你还像小孩子一样呢!”

黛玉吐了吐舌头,放下没吃完的灶糖,径自洗手道:“谁敢笑话我?”

雪雁与春纤忍住笑,连连摇头,连连笑道:“不敢,不敢!”

黛玉有点儿小小的得意,擦干了手,瞧准了青云躺在卧榻上,飞身扑了过去,压得青云嗷嗷大叫道:“小香猪,你又胖了,压得我都说不出话了!”虽然满嘴里都是抱怨,可是心里却是像吃了灶糖一样甜甜的,容忍小妹妹的撒娇淘气。

正在笑闹间,忽闻得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青云霍然站起,问道:“有什么事情?”他听出了是麾下护卫的声音。

那护卫恭恭敬敬地在门外道:“禀告公子姑娘,那拉氏家族的凝香格格死了。”

此言一出,不但是青云,就是黛玉亦极骇然,失声道:“什么?”

凝香格格死了?她不是因明珠之故受伤而已么?

因明珠惹杀身祸

听护卫细说原委,黛玉与青云方才清楚明白。

原来那凝香格格自从指婚给了胤禛,便是皇家的媳妇,合家都觉得荣宠风光无限,凝香格格自然一言一行都有尺度,更加自尊自重,愈发显得沉稳了,虽然尚未放定下聘,可凝香格格已经大有皇家风范,人人赞叹。

其兄那拉氏贺霆云为妹妹筹措嫁妆,订制衣裳首饰,还要与来往贺喜的人周旋等等,忙得脚步沾地,闲暇时也笑道:“再不曾想,咱们家竟出了一位皇子福晋,这是何等尊贵?若是父亲尚且在世,不知道有多欢喜。”

天下人如是,若能与皇室有瓜葛,都是求不来的福泽。

凝香双颊红晕,心里也是仿佛有无数的蝴蝶噗噗舞动,待嫁女儿心,总是欲语还羞,低低地道:“哥哥可别骄矜才好?毕竟咱们家的家世,也不及曲阑格格或者雪方格格她们,须得韬光养晦才不至于让人忌恨。”

“对,妹妹说得极是,倒是为兄喜欢太过了。”贺霆云微微一笑,长兄如父,看着妹妹如此,他便知道她一颗芳龄女儿心,已经牢牢地黏在了胤禛的身上。

不可讳言,胤禛的确是诸位皇子中的佼佼者,确是妹妹的良婿。

喜气,一直萦绕在那拉家的上空,人来人往,都洋洋盈腮。

凝香又道:“那对夜明珠,哥哥可得吩咐能工巧匠弄好了,别损坏了。”

那渤海双明珠更是罕见的稀世奇珍,浑圆匀滑,光泽柔莹,又是康熙爷当着众人面为她取得的新婚贺礼,合家上下都是十分宝贝这对夜明珠,已经打算等内务府送来凝香的冠戴时,镶嵌在成亲的凤冠上,到时候必定十分出色。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夜之间,明珠被盗,凝香受伤,此事震惊阖府,亦连康熙也惊动了。

未来的皇子福晋被贼人所伤,康熙脸面顿失,立即严命查办。

知道明珠底细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人,也不会笨到只盗走那两粒渤海夜明珠,当盗走明珠之人未曾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时,便立即怀疑此明珠非彼明珠,复又往林府盗珠。明珠盗走了不少,可是却都是寻常明珠,并无异样。

这件事情,也许外人不知,可是当事的几个人无有不知道的。

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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