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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智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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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安漠水越过了几座山,冷鸩清感觉这路走的真是越来越熟悉了。又走了一会儿,冷鸩清总算是想起这里是哪里了,五陀村。
  冷鸩清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带着自己来这里。
  炊烟袅袅的五陀村,山灵水秀。
  安漠水一身红衣,牵着他走到了山的最高点,一览无余。
  骄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身上,他指着那个小村庄,转过身,粲然一笑,“师尊,你看。”
  他眼眸弯成月牙,俊美的面庞,迎着辉黄的阳光,笑容有些刺眼,冷鸩清有些恍惚了。
  很多年前,他也曾是这么笑的。
  记得那是安漠水从南杭回来后,他身受大伤,肋骨断了三根,连气息都没有了,冷鸩清一开始还以为他没救了,他黯然伤神了三天,弟子给他送饭,他也不吃,就这么看着白玉榻上躺着的安漠水看了三天。
  白昭离听说了此事,也不闭关了,见他颓然,心中是心疼又无奈。
  白昭离为了给他一些慰藉,就道:“你不然带他去上云药轩,以余掌门的医术,定能救好他。”
  冷鸩清一直黯然的双眸亮了,当即就带着冷冰冰的安漠水去了上云药轩,结果还真的是不负众望,余文生说安漠水还残存着一丝气息,是执念,不过他被尸傀那一掌,震碎了筋脉,七魄都散了。
  冷鸩清当时便仿佛看到了希望,焦急道:“怎么样才能救活他?”
  余文生道:“找到冥界的阴阳镜,通过阴阳镜找回破碎的魂魄。”
  冷鸩清不是没听说过阴阳镜,据说阴阳镜是冥界至阴之处产出的魔镜,能让人死,也能让人活。
  冷鸩清当即二话不说,就跑去了冥界,和一大堆的鬼怪打斗了三天,总算是在一堆彼岸花中找到了那个阴阳镜,可阴阳镜却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当时的阴阳镜,已经成形了,她幻化成了一个女子模样,魅惑那些孤魂野鬼,吸食他们的魂魄,来保持自己的人形。
  冷鸩清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一大片鲜红的彼岸花中,她一袭红衣,烈焰红唇,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可冷鸩清却忍下来了,他提着幽禅,与那阴阳镜大战了一天一夜,那阴阳镜刚成型不过百年,终究是敌不过冷鸩清的。
  她鬼气耗尽的最后一刻,问道:“你为何需要我?”
  冷鸩清喘着粗气,道:“为了救一个人。”
  阴阳镜莞尔:“为了那个人,你中了鬼毒,值得吗?”
  冷鸩清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鬼毒是阴阳镜自带的毒,只要被阴阳镜下了毒,这毒便会长年潜伏在修士的体内,会慢慢的消耗修士的修为,到最后,那个中了毒的修士,会每天感受着自己内力的消散,变得嗜睡,最后老死。在与那阴阳镜打斗时,冷鸩清便不小心被她下了毒。
  冷鸩清笑了,“无所谓。”
  反正他这辈子也不稀罕成为天下的英雄,没了便没了,何妨。
  阴阳镜也跟着笑了,不禁佩服他:“这毒有解药,但愿你能找到。”
  阴阳镜最后幻化成了一面铜镜,冷鸩清撑着剑,捡起了阴阳镜,下一秒,他便软软的跪在了地上,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金丹正在被腐蚀。
  他立即点住了自己的穴位,想要控制住腐蚀的速度。
  他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大概,还能活七八年。
  冷鸩清又一路杀出了冥界,他去冥界的事,除了余文生,没有人知道,可那日,他站在上云药轩的山口时,却看到了崔妧。
  他一身青衫都被血染红了,幽禅上也都是血,如此看去,有些骇人。
  崔妧蹙眉,道:“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冷鸩清笑了笑,“谁去不都是一样。”
  崔妧道:“为了那个人,你真当甘愿如此?”
  冷鸩清道:“反正去都去了,就都是旅游。”
  傍晚的清风吹的冷鸩清衣袂猎猎,他却仍旧是笑的温文尔雅。
  后来,余文生真的救活了安漠水,安漠水养息了一年,才能下床。
  至于阴阳镜的事,也无人再提起,没有人知道他独自一人去冥界取来了阴阳镜的事情。
  思绪被拉了回来,冷鸩清沉声,“嗯。”
  安漠水拉着冷鸩清的手跑下了山,五陀村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明灯淳朴。
  只可惜,曾婆婆去世了。
  安漠水拉着冷鸩清直奔山上的观音庙。
  观音庙的香火是越来越旺,修筑的也好了一些。
  冷鸩清在心中想,难道又要见到他多年前那个辣眼睛的神像了吗?
  走进小庙,入眼的是一尊大佛,而旁边,则是两座小佛,冷鸩清看了一眼,便清楚的瞥见了他们的神像。
  等等,这神像有些不一样!
  冷鸩清虽然记不清那神像的具体模样,但他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丑。
  可现如今,这两尊神像,真的是天壤之别啊!帅啊!
  一尊红衣,一尊青衫,眉目如朗,即使是雕塑,却也能看出男子的英气。
  安漠水莞尔:“师尊,弟子又简单的重新修筑了一下。”
  冷鸩清心中有千万匹呆呆马跑过:你确定是简单修筑?!
  这两座神像,无论是衣服的褶皱,还是人物的表情,都是栩栩如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湛的技巧,是不可雕的这么好看的!
  外面有人来拜庙了,大多数是给观音像上香,也有给他们上香。
  冷鸩清不想看了,便道:“走吧。”
  安漠水顺从他:“好。”
  走出了五陀村,冷鸩清又多看了几眼五陀村。
  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倥偬啊。
  安漠水看着冷鸩清略带惆怅的目光,心中有些心疼他了。
  安漠水道:“师尊,你是不是想每天都看到五陀村。”
  冷鸩清道:“每天?可能吗。”
  他是一峰之主,怎么可以随便离开。
  安漠水道:“弟子帮你五陀村买下来好不好?”
  冷鸩清吃惊,买,买下来?!这怎么有种“为博君一笑掷千金”的感觉?!
  安漠水道:“师尊若是想要,弟子待会就把他搬回浣花苑。”
  冷鸩清看向他,他眸光坚定,没有半分弄假作虚。
  冷鸩清害怕了:“不了不了。”
  安漠水知道他不要,也不强求了,他道:“师尊,弟子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冷鸩清还没问出去哪儿,安漠水便伸手打开了一个时空。
  安漠水牵着他就走了进去,进了这个时空后,便没了光亮,只有黑暗。
  这里是冥界。
  有不少的鬼魂在游荡,也有不少的鬼魂排着队准备投胎。望乡台,一大群鬼哭的眼珠子都没了。
  冷鸩清看得有些愕然了,上次来的时候,他可没看到这副模样。
  倏地,一只温柔的手掌附上了他的双眸。
  安漠水清朗的声音传来,“师尊,别看。”
  他捂着冷鸩清的双眸不放开,冷鸩清也无奈,只能任由他捂着。
  安漠水一手捂着冷鸩清的双眸,一手拉着他的手,朝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走去,冷鸩清只能看见他的黑靴子和修长的小腿。
  冥界的路,不好走。
  冷鸩清踉跄的走着,脚下突然好像踩着一个什么东西了,他感觉了一下,应该是一个骨头,一路走来,他愣是不知道踩了多少鬼的尸骨。
  走了一会儿,安漠水便停下了脚步,冷鸩清能感觉到脚边的花草,还能听到细细水声。
  安漠水道:“师尊,到了。”
  他移开了捂着他眼睛的手,突如其来的亮光,使得冷鸩清有些不适应的眨了下眼睛,下一秒,便愣住了。
  这是一片无尽的彼岸花田,红的刺眼。
  而冷鸩清的对面,则是一条发光的河流,水声潺潺,黑乎乎的河面上,是一盏又一盏的河灯,源源不断,占满了河流,也点亮了整个河面。
  灯火阑珊,四周突然飘起了许多的彼岸花瓣,满天飞舞,虚无缥缈,娇艳而又触人心弦,冷鸩清看得有些恍惚了。
  “蹦!”的一声,河面突然响起了绚烂的烟花,响的让冷鸩清吓了一跳。
  这景象,为何如此熟悉。
  安漠水如泉水般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师尊,您不是喜欢河灯吗?弟子特地为您放了三千盏的莲花灯,您喜欢吗?”
  冷鸩清失神的颔首,许多年前,他好像确实是放过两盏莲花灯,许过一个愿望,那个愿望是什么?好像是:希望该幸福人的都幸福。
  安漠水站在他身侧,一袭红衣,站在这无垠的彼岸花中,宛若一副画,让冷鸩清挪不开眼。
  安漠水指着那一盏盏河灯,眸光温柔,道:“师尊,您知道弟子当年许的什么愿望吗?”
  冷鸩清木讷,安漠水莞尔:“弟子在心中想的是:一辈子都要和师尊在一起。”
  繁星点点,河灯盏盏,帘花漫漫。
  师尊,弟子当年所想之人,所想之事,只有你。
  又是一记烟花爆开,安漠水道:“师尊,你说过喜欢弟子穿红色,您看,这一片的彼岸花,您喜欢吗?”
  冷鸩清又是木讷的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
  许多年前的事,他不记得,但有一个人还记得。
  安漠水南杭一事后,运气好,捡了一条命。
  这是当时师兄们对他说的话。
  可是他知道,他的体内,有一股鬼气在乱窜,绝不可能是运气好而已。
  他从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见冷鸩清,他站在雅舍门前,却得知:“师尊要闭关。”
  安漠水当时失落极了,整日都待在雅舍门前,等着冷鸩清闭关出来。
  等了几个月,冷鸩清还是没出来,安漠水有些担心了,他问含心冷鸩清闭关的理由,含心道:“不知道,师尊从上云药轩一回来便是此般模样。”
  安漠水二话不说,当即去了上云药轩,跨进山门口,却发现余文生早就等自己等了很久。
  余文生道:“你总算来了。”
  安漠水当时便知道这个余文生不简单。
  余文生正在尝药,他道:“冷鸩清中毒了。”
  安漠水讶然,道:“什么毒?”
  余文生道:“鬼毒。”
  安漠水道:“师尊为谁中的毒?怎么解毒?”
  余文生抬眸,清冷道:“不知道为谁中的,解毒我倒会,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安漠水道:“什么要求?”
  余文生缓缓道:“修鬼道。”
  安漠水道:“什么?!”
  余文生对于他的反应很正常,他道:“你体内有股鬼气,你应该知道的,为了保命,你只有修鬼道。”
  安漠水心中百般抗拒,但最后却还是修了鬼道,余文生也在冷鸩清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解了毒。
  安漠水瞒着梓清峰所有弟子,包括冷鸩清,他修了鬼道,步入了魔界,修了鬼道,他也曾后悔了。
  当年在洛川,他心神失控,只因为叶汁惜的一句话,便让他后悔了,那日,叶汁惜凑到他耳旁,道:“听说冷鸩清最讨厌心术不正之人了。”
  一句话,直戳他心窝,安漠水入魔了。
  冷鸩清看着这美轮美奂的景色,问道:“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安漠水迎着烟花粲然一笑,“只是想给师尊留个美好的印象。”
  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在师尊心目中的形象好一点,仅此而已。
  “蹦”的一声,又一记烟花再黑乎乎的天空炸开,冷鸩清忽然好像听到安漠水说了一句话,却又听不清,他侧过身子,却是不偏不倚的对上了安漠水带笑的眼眸,温柔潺潺。
  冷鸩清急忙侧过身,不再去想这件事,当下之急,是他该如何逃跑,可他想了半久,也没想出来。
  安漠水侧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侧脸,清冷的眸光,他突然迎着这璀璨的烟花,低声道:“师尊,弟子欢喜你。”
  只可惜,这句话,冷鸩清是听不见的。


第34章 欢喜(二)
  安漠水又带着冷鸩清回了浣花苑,关禁闭。
  不过这次冷鸩清却没有被他为难,他无非就是一天来三次,不是带着饭菜,就是以带冷鸩清出去玩为理由,虽然经历了冥界一事,但冷鸩清还是没有释怀,并不是因为冷鸩清小气,而是因为有些不是原谅两个字就能解决的。
  冷鸩清撑着下巴,坐在凳子上,无聊的玩着茶壶,距离上一次去冥界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虽然安漠水答应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他出去玩一次,但冷鸩清仍然是没有找到逃跑的办法。
  没办法,谁叫安漠水那么严谨?!
  门突然被敲响了,冷鸩清以为是安漠水,便懒得应声。
  门又响了,冷鸩清倏地动作停顿了,侧耳细听了起来。
  门又响了一声,冷鸩清一下子站了起来,偷偷的跑到门处,拿着手指在纸糊的门上戳了一个洞,他将脸靠近,借着洞,看清门外的来人。
  不是安漠水,是江婉芩。
  江婉芩也发现了冷鸩清的眼睛,她有些兴奋,又有些怕,她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压低声音道:“师叔,待会儿崔掌门会来,安师兄会去接待他,到时候这里没人巡逻了,我就来救你!”
  冷鸩清连忙如捣蒜般点头,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江侄女!你不是要关禁闭一个月吗?!”
  江婉芩道:“我提前被放出来了。”
  冷鸩清道:“那江侄女,你小心点。”
  江婉芩颔首,上一次的事情她已经有些怕了,但她犯的错,必须自己来弥补。
  江婉芩又和冷鸩清说一些逃跑的注意事项,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冷鸩清将她说的话记在了脑子里,没想到他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金丹修士,结果还要靠一个小辈来救自己,诶,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冷鸩清又坐回了凳子上,脑子里又不禁想起了崔妧,他来干嘛?救自己吗?
  只可惜现在冷鸩清不能跟着他走,若是他跟着他跑了,那么就会连带着让惠灵宫一起受难了,指不定最后还会让蕙灵宫在天下面前烙下一个同流合污的罪名。
  若是崔妧真有这般好心,冷鸩清也只能在心中感谢他了。
  冷鸩清等了几个时辰,总算是等到江婉芩,门上有结界,冷鸩清不会,还好江婉芩出来时,偷了安漠水书房的秘术,大概是知道这个解了。
  她咬开指尖血,心中还有几分害怕,若是没成功,这个结界不仅会反噬她,而且还会引来安漠水,那到时候,就一切都完了。
  她在口中默念记下的咒语,然后屏息凝神,将指尖血点在了门闩上,倏地,门被染红了。
  江婉芩有些吃惊,她成功了!
  冷鸩清迟疑的推开了门,努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下一秒,二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冷鸩清拿出了吃奶的速度,江婉芩紧跟其后,江婉芩最懂浣花苑的地形,她带着冷鸩清走的是最偏僻的一条路,这条路虽然偏僻,但是能很快的离开浣花苑的管理范围。
  二人心始终都是绷着的,只要没走完这条路,那他们就还不算脱离危险了。
  跑了快一个时辰,江婉芩有些撑不住了,她道:“师叔,我累了!”
  冷鸩清气喘吁吁,他身子本来就弱,从小到大合起来也没跑过这么久,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但他却仍旧是坚持着小跑,道:“侄女!忍住!你要想象胜利就在前方!瘦身就是胜利!”
  江婉芩听不懂他的话,但是跟着小跑起来了,边跑边喘息,道:“师叔,为什么我们不御剑?”
  冷鸩清道:“浣花苑有一层结界,只要不是本派的人,就不能使用任何灵术,你可以,但我不行。”
  浣花苑虽是女流之派,防卫却不是一般的厉害,外派的人,若不是得了本派掌门的允许,是连门都进不了的。
  江婉芩和众多仙门弟子一样,从小便待在浣花苑,她能随便出入,却不知道外人能不能随便出入。
  江婉芩道:“师叔,我御剑载你也不行吗?”
  冷鸩清摇头,若是能行,他还会跑步吗?!
  冷鸩清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问道:“侄女,还有多久能跑完这条路?”
  江婉芩道:“不多了,差不多还有一刻。”
  冷鸩清颔首,道:“好,冲啊!”
  江婉芩见他冲了,连忙迈着腿跟上。
  午时的时候,二人总算是离开了浣花苑,二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冷鸩清发誓,这才是真正的逃跑!逃跑!
  这是一片树林,秋天了,树叶基本都要落完了,只有零星几片,地上也全都是叶子,人踩在上面,会发出脆脆的声音。
  休息了一会儿,江婉芩突然站了起来。
  冷鸩清问道:“侄女,你要干嘛?”
  江婉芩道:“师叔,我要回去一趟。”
  冷鸩清不解,问道:“什么?”
  江婉芩眸光坚定,道:“我要回去把我浣花苑的师妹们救出来。”
  冷鸩清道:“那你刚才和我一起跑是为了什么?”
  江婉芩道:“我刚才是怕师叔你半路被截,才陪你的。”
  冷鸩清不禁被感动了,国民好侄女啊!
  江婉芩突然请求道:“师叔,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冷鸩清道:“什么忙?”
  江婉芩道:“让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多感悟下这世间的爱,不要让他在执迷下去了。”
  冷鸩清愕然,转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江子然,相比她姐姐,性格,处事都比较急躁,若不是有江婉芩为他打理,他恐怕也不能完完整整的活到现在了。
  江婉芩眼眸有些潮湿了,她颔首,然后御剑回去了,只给冷鸩清留下了花色服饰的纤细背影,和在空中散乱着的秀发。
  冷鸩清站起了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又重新踏上了旅途。
  刚御剑飞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冷鸩清便找到了一座小城。
  此城名蒹城,是一座特别有江南韵味的水乡城,水乡楼阁,鲢鱼戏池。
  冷鸩清进了城门,第一个瞥见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是的,就是他自己!
  一大群人围着一块木板,谈论声不断发出,时而嬉戏,时而唾弃。
  冷鸩清有些好奇,便踮起脚尖凑上前看了几眼,刚看了一眼,他就后悔了。
  这木板上,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张十分潇洒的自画像,特别大,特别丑!
  下面还有一串字:名门仙家冷鸩清,竟是冥界狗腿?!曾经还霸凌过良家妇女!
  冷鸩清满头黑线,什么叫冥界狗腿!什么叫霸凌良家妇女!放屁!
  舆论满天倒,全是倒向他的。
  不敢再看下去,他怕在多看一眼,他就要被这些人的利刃杀死。
  悄无声息的退出人群,冷鸩清逃也似的跑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曾经的四霸之一,现如今却成了天下谈论的笑柄,冷鸩清叹气,估计接下来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敢再穿成这样出去,他怕被人追着打,只得找了一套布衣,贴了几片假胡子,佯装成了一个算命的。
  换了身衣裳,就如同换了个一般,冷鸩清拿着招牌旗杆,慢悠悠的晃荡在大街上。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拉着自己。
  冷鸩清回眸一看,是一个女子,她身着一身黑衣,眼神迷茫,冷鸩清愕然了,这女子,怎么有些眼熟?
  女子盯着他看了好几眼,而后又失望的吐了口气,自言自语,“不是他。”
  冷鸩清看她颓然的要走了,上前拉住了她,女子有些茫然,本能的反抗着。
  冷鸩清莞尔,故意压低了声音,好让别人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他道:“姑娘,我看你好似有心事啊,不如让我为你算一卦吧?”
  女子果断摇头,不信他。
  冷鸩清不尴尬,再接再厉,道:“姑娘,你是不是再找某一个人,一个让你魂牵梦萦的男人。”
  女子抬眸,眸光一亮,有些激动,道:“你,你知道我要找谁?”
  冷鸩清莞尔,道:“当然,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现在遇到**烦了,你很担心他,对不对?”
  女子道:“公子!是的是的!你能帮我算算他在哪里吗?”
  冷鸩清粲然一笑,道:“当然可以,你跟我来。”
  女子没有半分迟疑,跟着他就走了。
  冷鸩清拉着她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背对着她。
  女子迫切的问道:“公子,他在哪里?!”
  冷鸩清缓缓转身,道:“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在找了。”
  女子愕然,失神了。
  冷鸩清趁着她失神的几秒钟,快速上前,点住了她的穴位,女子双眸一闭,软软的倒在了冷鸩清的怀中。
  冷鸩清放下了手中的旗杆,蹲在了地上,抱着女子,他撩起女子的袖子,雪白的手腕露出。
  冷鸩清伸出手替她试脉,片刻后,他收回了手,将女子的袖子放了下去。
  毒已经遍布五脏六腑了,有药也解不了毒了。
  冷鸩清一咬牙,既然解不了毒,那就只能转移了。
  他用手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又划破了女子的右手腕,两个人的血滴滴的流了出来,只不过,一个是红的,一个是黑色。
  冷鸩清用灵术将女子的血引进了自己的血脉,直到女子流出的血是鲜红时,他才停止了,然后用牙撕下衣襟上的一块布条,替女子包扎了起来。
  他将女子扶着靠墙躺着,自己则是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打坐起来了,两股血的交融,让他难受无比。
  他努力克制住体内的另一股血,一个时辰后,体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他大口的喘息了起来,眸光不自主的落到了女子身上。
  他对她还有一点的印象,是六年前那个冥界的女子,那个来找冷鸩清报恩的女子。
  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应该已经忘了冷鸩清,却没想,她还记得他。
  冷鸩清艰难的站了起来,坐久了,腿都有些麻了,他锤了锤腿。
  救这个女子,并不是因为冷鸩清有多么心善,而是因为,这名女子中的毒,是安漠水下的。
  与其让一个人白白死了,还不如让他去找解药。
  冷鸩清拿起了地上的旗杆,对着地上熟睡的女子道:“不要再找了,回冥界吧。”
  道完,他便走了。
  为了找一个人,这么多年,真心不值得。
  冷鸩清找了一家酒店,这家酒店比较热闹,人都坐满了,大多数都是布衣之士。
  小二热情招待,“客官,这边坐。”
  冷鸩清跟着小二上座了。
  小二道:“客官,要些什么?”
  冷鸩清道:“一壶清酒,一碟下酒菜。”
  小二道:“好嘞,您稍等。”
  小二退了下去,冷鸩清闲的无聊,便喝了几口茶。
  喝着喝着,注意力就被一段对话吸引走了。
  一人:“诶,知道吗,听说冷鸩清从浣花苑的地牢跑了!”
  二人:“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一人:“听说就是今天!余文生听说发怒了,发誓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二人看好戏的笑了,“那冷鸩清怎么跑的?!”
  一人:“听说是勾搭上了一名浣花苑的弟子。”
  冷鸩清一口茶喷了出来,他咳了几声,用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那八卦的二人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继续讨论了起来。
  二人:“啧啧啧,是吗?亏他还是名门仙君。”
  一人:“可不是嘛,听说他当年还霸凌过一名良家妇女,直接将人家逼得上吊的了!”
  二人:“作孽啊!他那种的人,就应该被活剐!衣冠禽兽!”
  冷鸩清听的后背发毛,还好小二上了酒菜,他连忙吃了起来。
  一人:“不仅如此,你知道吗?听说再过几日,蕙灵宫和梓清峰要攻打浣花苑。”
  二人惊讶,“为什么?浣花苑和四派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一人:“听说是为了冷鸩清,蕙灵宫的掌门和梓清峰否认冷鸩清是一个叛徒,所以要去为他讨回公道。”
  二人笑出声,“就冷鸩清那副模样,还值得讨回公道?”
  一人:“看来今年啊,有大事发生啊。”
  冷鸩清一边喝酒,一边听完了他们的八卦。
  蕙灵宫和梓清峰要攻打浣花苑??
  冷鸩清心慌了,定是崔妧和安漠水起冲突了。
  他顾不得吃酒菜了,付了钱,就离开了。
  他连忙赶去梓清峰,一定不能让他们打起来,安漠水一根指头,就能灭了梓清峰的啊!
  走了一半的路程,冷鸩清突然觉得腹部绞痛,钻心的痛楚从脚尖蔓延上来,痛到让他窒息。
  冷鸩清蹲下了身子,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卧·槽!
  是处女血!


第35章 欢喜(三)
  腹部痛完了,紧接着,就是心窝了。
  冷鸩清疼的直冒虚汗,腿一双,便单膝跪在了地上,这感觉,连大姨妈都比不上啊!
  心窝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如同上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撕裂般的痛,传遍全身。
  冷鸩清眼神有些迷离,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他咬牙直直的撑住,伸手点了自己的穴位,身体顿时是舒畅了些许,他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谁知,几秒后,这痛楚又来了,卧·槽!安漠水,你到底干了什么?!
  冷鸩清原本的单膝彻底成了双膝跪地,他伏在地上,手里抓着的泥土都快被汗水打湿了。
  倏地,一双黑色的靴子落入了冷鸩清的双眸,上面还有一排小铃铛,叮铃铃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冷鸩清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叶汁惜。
  叶汁惜正一手轻摇着折扇,一手负在身后,嘴角带笑的立在冷鸩清身前,俯视着地上痛苦不堪的人,清朗出口:“冷公子,好久不见啊。”
  冷鸩清抬眸,也是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叶将军,真是好久不见。”
  叶汁惜蹲下身子,合了扇子,撑着下巴,仿佛在欣赏着冷鸩清这副狼狈的模样。冷鸩清被看得十分不爽,却还是微笑道:“叶将军今日怎的有空来找我啊?”
  叶汁惜眨了眨两下凤眼,嘴角噬笑,“主人叫我来接冷公子回家。”
  冷鸩清心下一紧,那钻心般的痛楚愈加强烈,他扶住了胸口,道:“安漠水使了什么?”
  叶汁惜道:“没什么,一些养生的东西而已。”
  冷鸩清道:“什么养生的东西?”
  叶汁惜道:“五毒而已,嘁虫,花蛇,毒蝎子,球霖,蚂蟥。”
  冷鸩清秀丽的眉头拢在了一起,这个安漠水!他不想活!他冷鸩清还想活啊!!
  叶汁惜似乎十分欣赏他的表情,继续道:“主人让那些虫子穿透了他的皮肤,用他们来泡澡,让他们啃食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他说,他想让冷公子和他感受同样的幸福。”
  冷鸩清:我呸!神经病!
  冷鸩清道:“那依叶将军的话说,我是不得不领这份情了?”
  叶汁惜仿佛是不想回他这个问题,故作惊呼道:“冷公子,你怎么又中毒了,看来主人又要麻烦了。”
  冷鸩清道:“我若是不回去呢?”
  叶汁惜眯着眼,依旧是撑着下巴,道:“不回去?那估计江姑娘可以拿去喂鬼了。”
  冷鸩清磨牙,他知道,这句话,一定是安漠水亲口说出来的,想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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