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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龙君请稍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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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龙君请稍等
作者:四月流春
文案
风乍熏,沧浪深拥小龙君。
身为西西里海龙族的王子,一朝被至亲背叛,家人蒙难,敖沂沦落为砧板上的龙,饱尝折磨屈辱,历经重重艰难险阻,看王子如何奋起反抗报仇,成为一代龙王!
“愿不愿意留下来啊?”敖沂鼓足勇气问,他心里没底、脸皮发烫,还要辛苦假装无所谓状。
“你要,我就愿意;你不要,我就回去。”那兽人忐忑又期待。
敖沂再度恼羞成怒:“喂——!”
1v1,he,甜宠,双向暗恋,互掰弯
内容标签:强强 甜文 天作之合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敖沂 ┃ 配角:太多惹,框框挤不下辣~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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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兽人世界的原始深海,神秘莫测,充满未知危险。
龙形的敖沂终于撑不住了。
他的心跳快得可怕,几近骤停,眼前一阵白茫茫一阵黑漆漆,确定杀死追敌后,他龙身舒展,无力悬浮着,缓缓朝海床坠去。
“嘭~”的一声,激起无数碎屑海沙、搅浑了海水,敖沂一头栽在海床上,陷入短暂昏迷中。
他受了很重的伤:
浑身多处大片大片的龙鳞消失,伤口处血肉模糊;左前爪和龙尾断裂,无法自控地随海流轻轻晃动——最致命的,是腹部的一处洞穿伤,血正汩汩流出。
战况惨烈。
不远处倒下了好几条龙尸,鲜血弥漫开来,迅速染红海水,随海流飘远。
半晌后,敖沂才挣扎着清醒过来,费劲抬头,打量四周,愕然喃喃道:
我这是在哪儿呢?
这是完全陌生的一片海:
非常冷,冷得周围看不到一丛海草和珊瑚,海床上也没有常见的虾蟹海贝,全是高低起伏的灰褐色岩石;海水是微浑浊的淡绿色,能见度极低——跟西西里海比起来,简直太不适合海族生存了!
想起远方的家西西里,敖沂眼里有了笑意。
与此同时,他的心不再狂跳,而是开始跳得又轻又慢:“嘭——嘭——嘭”敖沂想起身,离开这片冰海、设法自救,却无力动弹,因为实在伤得太重。
我这是要死了吗?
连续几天拼死战斗,心力交瘁,敖沂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痛到麻木——但他的眼睛极为明亮有神,斗志仍然昂扬:
那群龙已经被我杀得差不多,瑞瑞应该被送回了西西里,贼龙的阴谋暴露,那些卑劣的背叛者,父王不会放过他们,值了!
“哈哈哈~”敖沂如释重负,畅快淋漓地笑出声音来,但笑着笑着,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我要死啦,你不要再去西西里找我了。”敖沂笑中带泪,眼里有深深的思念和遗憾。
危险正在靠近。
这片海虽然冰冷荒芜,但同样有海兽生存,而且是大型肉食性猛兽——独目鲨。
它们感官灵敏,嘴里长着好几层密密麻麻的尖牙,极微弱的血腥味,它们也能分辨追踪,何况这里躺倒了这么多成年龙。
敖沂再次陷入昏迷,喘息时都带着血。
独目鲨是群居猛兽,它们脑门上长着偌大独目,眼神嗜血兴奋,争先恐后地朝血源处游来,不一会儿,就游到敖沂身前不远处,一拥而上,开始大口大口地撕咬吞食那几条死去的龙尸。
异常浓厚的血腥味再度唤醒了敖沂,他微微睁开眼睛,看清后顿时倒抽一口气:海神!难道我不是为保护家人和西西里海战死、而是要死在独目鲨嘴下?
敖沂身上是银白混着脊背龙尾一线金鳞,极为耀眼夺目,卧在灰褐色的岩石上,格外明显。
“简直了!”敖沂咬牙,暗自咒骂,用尽全身力气,准备先退避到后面的一个礁洞里,祈祷独目鲨能在那边吃饱。
但,海神此时也许打瞌睡了,没有听到敖沂的祈祷。
独目鲨发现了重伤濒死的敖沂在游动,双方对视片刻后,鲨鱼毫不迟疑地发起了进攻。
“啊——”敖沂狼狈又愤怒,准备死战。
“敖沂!”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惊恐的暴吼
☆、第2章 抓贼龙
兽人世界,瑰丽奇妙的原始深海,浩渺辽阔,无边无际。
海水幽深幽蓝,游鱼海兽成群结队掠过,海草招摇婀娜,随水流摇摆,海床上有数不清的虾蟹贝类在活动觅食。
这里是西西里海。
正午时分,抬头看海面,艳阳是一个晃动的明亮光斑,阳光被海流冲击得零散破碎,拆分成千万束七彩的光,柔柔地照亮了珍珠贝礁。
但,离阳光普照的珍珠贝礁不远处,有一道陡然下陷的海沟,伴随着一股强劲寒流,怪石嶙峋遍布,寒流中裹携着无数细砂和浮游生物,呼啸着朝远处而去。
海沟边上的一个岩洞里,西西里海龙族的王长子敖沂,正带领护卫龙潜伏着。
“几次三番擅闯西西里海,盗采珍珠贝,我们必须抓住那群贼龙!”敖沂深恶痛绝地说,紧盯着不远处的珍珠贝礁。
众护卫龙同仇敌忾,用力点头,屏息凝神,潜伏在岩洞里待命,其中有龙族,也有蛟龙族,还有海鹿族。他们都年轻气盛,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哼,这次揍他们一个狠的,看他们还敢不敢把脏爪子伸进西西里海!”容革狠厉地说,他是全海洋唯一幸存的海鹿族成员,人形高大健硕,眉眼间傲气十足,总带着三分睥睨和桀骜,一头红色短发,碧绿的瞳孔。他拍拍敖沂的肩,诱哄性地商量道:“要不待会儿干脆把那群贼龙干掉算了?免得他们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旁边的护卫龙立刻响应,他们刚成年没多久,正是好勇斗狠的年纪,纷纷低声附和道:
“就是啊,那群西海的贼龙!”
“简直不要龙脸,这都第几次盗采咱们家的珍珠了?”
“索性把他们全杀了,永绝后患!”
一群年轻护卫龙的怒气快要冲破藏身的岩洞,这次跟着大王子敖沂和护卫龙领队容拓的独子容革出来,有了战斗力强大的头头,护卫龙们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张口闭口就要【杀贼龙】。
但敖沂的眼神没有动摇,身为西西里海龙族的王长子,任何情况他都必须要保持冷静。
“安静。”敖沂轻轻抬手,俊朗英气的脸带着无奈的笑,提醒道:“都忘了离宫前龙王龙后的命令了吗?我带你们出来是阻止盗采和驱赶,贼龙固然可恶,但不能直接杀了,海陆龙果交易在即,不宜多生事端。”
容革近乎紧贴着敖沂,他侧头,专心地看,看着对方的银色长发和高挺鼻尖,清澈明亮的湛蓝眼睛和红润的唇,再到弧度优美的下巴和修长白皙的脖颈。
相伴长大,看了对方一天一天又一天,容革越来越焦躁不安,最近甚至不怎么敢对上敖沂的眼睛。
海神,为什么敖沂他要是王子?
容革第无数次暗自叹息着想。
“容革?”敖沂肘击发呆愣神的好友,“别走神,待会儿打起来小心吃亏。”
“哼~”容革故作若无其事状扭头,偷偷抬手摸一下被敖沂碰过的胳膊,假装盯着前面细看,不屑一顾地说:“收拾几条贼龙而已,用得着多认真啊?”
敖沂笑眯眯,还小声开了个玩笑,对其他护卫龙说:“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你们都别动,就待在容革背后得了。”
一群护卫龙嘻嘻哈哈地答应了,他们都是西西里海龙族的第二代,成年后就开始接过父辈的担子,慢慢接管封海的防卫职务。
容革烦躁地扒拉了几下头发,恨恨地说:“对贼龙只能驱赶不能杀,这样下去怎么行?”
“这肯定只是暂时的,我们西西里海已经够招摇的了,忍忍吧。”敖沂劝慰道。
“想要龙果,他们就不能这样!”容革咬牙切齿地指出。
凝神观察外面情况的敖沂抽空回道:“陆地上的龙果是越来越少了,几大龙族拼命争抢,都不愿意从咱们手上换,而是想直接跟陆地兽人交易——哪有那么简单?他们肯定要吃大亏。”
“该!”容革一拍礁石,眉眼间满是幸灾乐祸,“让他们上岸走进原始丛林去吃吃苦头,让他们知道龙果来之不易,看他们还敢不敢算计咱们!”
敖沂突然严肃抬手,说:“嘘~他们来了。”
岩洞立刻安静下来,护卫龙们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时刻准备听令冲出去战斗,为封海家园的尊严和安全而战。
周遭的海水瞬间仿佛凝滞了,压力陡然升高,护卫龙们屏住呼吸,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从岩洞里看出去,远处有数条青龙带着一群黑鳞蛟龙,正谨慎地朝这边游来,不停四下里张望,后边有蛟龙爪子里拖着巨大的海草编织而成的筐子。
贼龙越是靠近,敖沂的心跳和呼吸就越轻缓,全神贯注,他挑的这处是乱礁地带,强劲的寒流搅动得碎屑旋转,无数大小洞穴遍布,极适合埋伏。
“让他们游过去。”敖沂用口型指挥道,又根据贼龙的族群和数量,快速布置好战斗队形。
这次出来带的护卫龙都是敖沂的亲卫,是龙王亲自为长子挑选的强龙,供敖沂差遣,他们并肩战斗无数次,早已默契十足。
“容革,你去断贼龙的退路。”敖沂拍拍好友的肩。
容革拧着眉头,瞪了瞪眼睛。
“快!”敖沂挑眉催促,他当然知道对方平时最喜欢冲锋战斗在前了,但现在面对的不是凶猛海兽,而是西海贼龙,可不能让他错手打死一两条的。
“那你自己小心。”容革不情愿地妥协,又伸出手指点点其余同伴,威胁道:“保护好王子,否则回来揭了你们的鳞片!”说完后,容革才带着几个弟兄,从礁洞后面的出口离开。
敖沂无奈笑着摇摇头,随即把剩下的护卫龙分成了两队,他自己带一队去正面进攻,其余者分散在沿途堵截。
远远地看着贼龙已经开始盗采珍珠贝后,敖沂一声令下,护卫龙们迅速行动了起来。
片刻后,变成龙形的敖沂带队突然出现在珍珠贝礁上方,他身上大部分是银白鳞片,只有脊背和龙尾一线是金鳞,别致耀眼又夺目,敖沂怒吼一声:
“无耻贼龙,竟敢游进我西西里海偷珍珠!”
边说着,敖沂就迅速俯冲下去,勇猛果敢,跟随的护卫龙见王子又冲在了最前面,他们更无所畏惧,四处出击,把那群贼龙吓得四处逃窜。
“进来就别想轻易出去!”敖沂厉声呵斥,对于眼前的贼龙,他真是厌恶至极,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家防卫力量尚薄弱、无法和周围几大龙族抗衡的话,他也想像容革说的那样——干掉几条贼龙,来个杀一儆百!
霎时间,珍珠贝礁上面厮杀成了一团:嘶吼声、怒骂声、龙爪拍击勾划、龙身碰撞,不时有龙被冲撞得摔在坚硬礁石上,血和龙的鳞片慢慢弥漫开来,清澈的海水被搅得浑浊。
附近的鱼虾和海兽被吓得一哄而散,拼命摆尾巴,躲得远远的。
“你偷了多少?都藏哪儿了?嗯?”
擒贼先擒王,敖沂用力按住了领头青龙的颈椎,眼神冷峻,威严不可冒犯,他是西西里海龙族的王长子,贵气天成。
“别!别!我是第一次来的,我错了,饶了我吧!”那贼龙头子的颈椎被制住,颈椎一断就会丧命,吓得瑟瑟发抖,立刻求饶,眼珠子转了转,说:“我、我、我们,我们是西海龙族的。”
片刻后,贼龙全部被控制住,容革他们也提着几条意欲逃回西海的贼龙游过来汇合。
“哼,原来是西海的‘友邻’啊,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咱们以前见过的吧?”容革赶到,他没把贼龙放在眼里,竟然还是人形的,恶意满满地抬起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贼龙头子的椎骨,再作势要飞起一脚狠踹。
“别!别啊!求求您!”那贼龙头子一见容革就惊惶失措,几近是在哭求。
“问问他,之前偷的珍珠都藏哪儿了,他们不敢带回家的,肯定藏在外海。”敖沂嘱咐道,他游到旁边,查看被贼龙塞得满满当当的海草筐子,安排护卫龙把里面的珍珠贝都放回原处去。
“知道,交给我吧。”容革点头,熟稔地开始审问。
贼龙头子眼神躲闪游移,答非所问,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反复强调自己是西海龙族的、是鬼迷心窍第一次来偷、之前从没来过等等。
“说啊!”容革爆喝,红色短发凌乱翘起,一脚把贼龙头子踢得滚了几圈,如影随形地追上去再踩住,咬牙切齿地问:“上个寒季你也来偷过对吧?还是被我亲手抓住的是吗?上次你是怎么保证发誓的来着?”
西西里海龙族的护卫龙顿时炸了,纷纷破口大骂:
“不是吧?”
“原来是个惯偷,容哥上次饶你一命,你竟还敢再来?”
“惯偷!海神怎么会允许你这样的龙活着?”
“打死算了,贼龙改不了偷珍珠!”
敖沂摇摇头,类似的情况愈演愈烈:每当寒季即将来临、龙果交易在即时,在海界总能抓到偷摸着游进来盗采珍珠的贼龙,那些贼来自周围的几大龙族,防不胜防、打死不行、驱赶不了、杜绝不了、烦不胜烦。
——只要海陆两族的交易仍然存在,龙族对珍珠的狂热寻求就不会降低,因为只有找到足够多的珍珠,才能换来神奇的龙果。
而龙果,只生长在西西里。
因此,刚成立不久的西西里海龙族,正是所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饶了我吧呜呜呜……饶我一回,再也不敢了,这些珍珠全给您,就这么多了,我真是第一次来的呜呜呜……”那贼龙头子一口咬定自己是初犯,他虽然做梦都想拥有一颗龙果,但更惜命,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看到自己饶过一命的贼龙再次游进家里偷珍珠时,容革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他气得脸色铁青。
“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饶我一回吧……我保证,我向海神发誓……”贼龙故技重施,再次哭喊求饶,赌咒发誓。
但觉得受到愚弄欺骗的容革已经不吃这一套了:因为每次抓到的贼差不多都是这副可怜相,就算这次放过他们,下次还是能再抓到。
贼心不死,惯偷成瘾。
这些可恶的贼,简直没把西西里海龙族放在眼里!
难道又只能放过他们?
正在容革强迫自己冷静、艰难思考时,那贼龙头子见哭喊求饶无效,居然开始威胁了,他说:
“我真的是西海龙族的,是你们龙王母后的母族,我们去东海‘捡’珍珠贝都没事,来你们西西里海就‘捡’几个而已,你不能动我,否则你们的龙王敖白就有麻烦了——”
“闭嘴!”容革登时暴怒,眼神冰冷,他疾冲过去,一把提着贼龙头子的尾巴,力大无穷的成年海鹿狠命一甩,把贼龙重重扔到了坚硬礁石上。
“啊——”
☆、第3章 那帮秃鹰都是鸟人
“啊——”那贼龙头子只发出了短促的半声惊恐叫喊,随即就无声无息地软倒在了礁石上,鲜血汩汩流出。
珍珠贝礁瞬间安静了下来。
其余贼龙被吓得眼睛发直,丝毫不敢动弹——不想变成改造龙的龙不是好龙,他们都是自认有大志向、将来有大作为的,但是海洋龙多、龙果却非常稀少,而且是根据论资排辈、各种明面上暗地里的实力分发,绝大部分龙连龙果的样子都没见过,更别提吃下龙果成为威风凛凛的强大改造龙了。
在极度渴求而不可得的现状下,有不少的龙铤而走险:要么暗中四处搜集珍珠、跟西西里海龙族换;要么组队向西西里海龙族上交一定海礼,然后离开海洋踏上陆地,冒险深入危机四伏的西西里密林,亲自寻找龙果。
然而,以上两种方式都是不可取的。
前者因为如今珍珠根本不允许私下采集,都要上交王族统一管理。后者因为西西里原始密林毒蛇毒虫猛兽遍布,根本不适合海洋龙族生存。最重要的是,龙果是陆地兽人的秘宝,几大陆地兽人部落本身就争抢得头破血流,哪能允许龙族私自偷摘?因此,冒险上岸的龙几乎少有全须全尾活着返回的。
静滞半晌后,一条护卫龙过去翻看了几眼,然后游到敖沂身边,小声禀告说:“王子,那贼龙死了。”
敖沂表情不变,说:“知道了。”
倒是容革快速瞄了敖沂好几眼,梗着脖子说:“是我打死的,他该死!上个寒季他就被我抓到过,盗采珍珠贝一百多个,放在其他海早被护卫龙抓住打死了,我饶他一次,他居然还敢来,还要带这么多龙一起来,简直死有余辜!”最重要的容革没说,但大家都明白——那贼龙居然藐视并威胁西西里海龙王?这是决计不能容忍的!
尤其是敖沂。贼龙蔑视威胁他的父王,其实就相当于蔑视威胁了整个龙族——所以,就算刚才容革没动手,敖沂也不会容忍的。
“我知道,容革。”敖沂安抚道,就贼龙头子的死,他没再多说什么,开始处理剩余的贼龙。
他们都是共同出任务惯了的,干活时默契麻利,动作飞快。
处理完了贼龙和被盗采的珍珠贝后,已经是日暮西斜时分。
敖沂带领同伴往龙宫方向赶,他们已经出来好几天,就是为了抓贼龙。
“喂,你生气了吗?”容革游到敖沂身边,特小声地问,探头小心翼翼地看敖沂的脸。
敖沂摇摇头,轻声说:“回去我会解释的。”
容革立刻拍着胸膛表示:“不用,我自己会向龙王龙后请罪!”
敖沂瞪了好友一眼,促狭地说:“别,还是我去吧,你去请罪一定会挨揍的。”
被对方蓝色澄澈的眼睛一瞪,容革松了口气,马上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说:“知道!我亚父听说了肯定会揍我的,哎,早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敖沂笑得眯起眼睛,这时才透露道:“刚才死的那贼龙,其实已经是第三次进来偷珍珠了,我前不久也抓过他一次的。”
“什么?”容革气不打一处来,捶胸顿足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就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容易了!”
“都已经死了,相信那群龙以后不敢再来,先想想怎么善后吧。”
容革眉头一挑,痞痞地问:“怎么?你怕挨揍啊?”
其余护卫龙逞完威风后,现在也开始担心了,纷纷簇拥在王子身边,一副难兄难弟、同甘共苦的架势。
敖沂摇头道:“不是怕挨揍,只是我爸爸最近身体不好,我怕他听了担心。”
容革难得收起了二皮脸,关切地问:“他身体还没好吗?我是挺长时间没见他上海岛透气了。”
敖沂的笑容消失,忧心忡忡地回答:“自从上次回东海探亲后,他就一直不大好,宫里的祭司看过,也用了不少药,可就是没好。过几天去鳄兽谷之前,我会先去一趟圣湖,请走兽部落的塔祭司出海。”
一提到鳄兽谷,容革立刻精神一震,紧张道:“你真要去鳄兽谷?那我也去!”
敖沂心里惋惜叹口气,歉意地解释道:“我是要去历练。猛禽部落那边……嗯,你去不安全。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帮帮你亚父吧,他是护卫龙领队,手头的事情太多。”
四目相对片刻,彼此的眼神都很无奈:上一辈的恩怨,牵扯争执到现在,已经成了个死局。
但无论如何,容革是肯定是向着他亚父的!
容革龇了龇牙,不放心地说:“那难道你要自己去?快别开玩笑了!西西里原始丛林那么危险,鳄兽谷多可怕,沼泽地里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海陆两族兽人的尸骨。”
暮色越发深沉,海水的能见度逐渐降低,夜间活动的游鱼海兽纷纷出来觅食。迎面游过来一群白色半透明、散发着柔和荧光的月亮鱼,它们缓缓扇动着柔软纤薄的身躯,婀娜多姿地扭了过来。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攻击龙,但容革还是下意识往前一蹿,挡在了敖沂身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无数次偷溜出龙宫到外海疯玩探险,回家后再挨骂挨罚,有很多的动作,都已经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习惯。
“你放心!”敖沂眉眼间都是自信笑容,神采飞扬,他安慰道:“龙果马上就要成熟,外族估计快游到西西里了,海陆交易以前都是父母处理,但我已经成年了啊,鳄兽谷再危险,我也得去!再说了,是跟着肖佑他们一起的,能出什么事?”
——就是跟着那只鸟人,我才不放心的!
容革怄得要死,脱口而出:“又是肖佑那鸟人?那怎么行?他们鹰人狡猾奸诈,还不可理喻胡搅蛮缠!”
他们游到一片茂盛柔韧的海草丛里,容革虽然烦躁,但还是伸手拨开了挡路的海草。
敖沂好笑道:“什么鸟人?肖佑是西大陆猛禽部落的族长,他是鹰族兽人,不是鸟人。”
“哼~”容革不屑一顾,傲然抬高下巴,“如果没有我们西西里海龙族的帮助,他能当上族长?”
话音未落,敖沂就赶紧拽着容革游到一边。
容革横眉立目,虽然自知失言,但提起鹰人他就控制不住,较着劲,闭紧嘴巴不说话。
对于这副场景,其余护卫龙早已司空见惯,他们跟着停了下来,小声闲聊,家里有幼小弟妹和伴侣的,甚至还下去海床捡了几个漂亮贝壳揣着。
“你……”敖沂语塞片刻,然后举拳一捶好友的肩,劝解道:“鹰人彪悍善战,就算肖佑当上了族长,想把那件事情压下去,他也需要时间的。”
容革黑着脸说:“那件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我亚父帮肖佑多少、帮猛禽部落多少!再说,事发后,我亚父不也瞎了一只眼睛、死了一个弟兄吗?那些鸟人还想怎么样?”
“他们想怎么样,那是该他们考虑的。”敖沂一本正经道,“当初跟猛禽部落谈合作时,我父王特地提了那件事,说好的一笔勾销,你还担心什么?”
容革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哼唧着反驳道:“谁担心了?我不过是看那群鸟人不顺眼而已,我容家是西西里海龙族的,跟陆地秃鹰没甚关系!”
三言两语的,敖沂就把容革的毛捋顺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爸爸不也差点死在鹰爪下?但龙族利益为重,跟猛禽部落的合作,还是我爸爸提出的!他告诉我陈年往事的时候,老实说我真被吓着了。”敖沂感慨道,他推着容革往下潜,落在海床上,挑了两个漂亮贝壳,塞给对方一个,说:
“喏,这个给你妹妹玩。”
容革直挺挺杵着,默不作声接过贝壳,塞进背着的袋子里。
“这个我带回去给瑞瑞。”敖沂带着疼爱的笑意说。
“他们幼崽就喜欢这些不能吃的玩意儿。”容革哼唧着说。
“你小时候不也喜欢?”敖沂戏谑道,“我可记得清楚,小时候如果容叔叔出去办事回来没给你带好玩的,你就——”
“喂!”容革立刻炸了,尴尬阻拦,“行了行了,带就带吧,免得贝贝又生我的气,还是小王子乖巧懂事,不怎么见他哭闹。”
“私底下叫瑞瑞就是了。”敖沂爽朗地笑着说。
天快彻底黑透,他们不再停留,飞快朝龙宫的方向游去。
*****
日暮西斜时分,西西里海上方风不断地吹,荡漾起万千波涛,倒映着红艳艳的夕阳。
这里生活着西西里海龙族。
海底,雄伟巍峨的龙宫大门口,正聚集着一群海族幼崽:有龙族、有蛟龙族、也有人鱼族,他们都还没有化形,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个个挤在门口探头探脑,引颈眺望,叽叽喳喳个没完,其中以一条雌性小青龙的嗓音最响亮:
“我哥哥最厉害!”容贝贝骄傲地抬高下巴,不容置疑地喊:“我哥哥是海鹿族哟,整个大海唯一的海鹿!唯一的!我哥哥连鲨鱼都不怕,看见鲨鱼就嗷呜一口把它们吃掉!”容贝贝对她家大哥的崇拜满得快要溢出来。
“好吧,贝贝的哥哥确实挺厉害的。”小蛟龙黑华心悦诚服地点头,但紧接着他马上铿锵有力地表示:“但是,我父亲也很厉害啊,他天天出去巡海,也不害怕鲨鱼的!”
其他幼崽们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嚷嚷:
“还有我父亲!”
“我父亲昨天出去巡海,给我带回一根鲨鱼长牙呢!”
“我父亲也是,他昨天出去巡海给我带的是海螺。”
“还有我……”
一群幼崽争得脸红耳赤,谁也不肯相让,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当然是自己的家人最厉害。
负责守卫龙宫安全的是黑汀,此刻他正严肃地挡在全部幼崽前面,神情有些担忧和焦急,等待出去执行任务的族人归来。
在宫门里侧角落的一根柱子后面,有一条形单影只的小龙,通身银白鳞片,但四个爪子附近的鳞片是金色的,眨巴着墨黑润泽明亮的大眼睛,怯生生躲在柱子后面。他实在是太小了,是上上个寒季出生的,刚学说话不久。小龙羡慕地看着前面热热闹闹说话的幼崽们,想过去又不大敢,抱着柱子竖起耳朵听,还小小声地参与了聊天,奶声奶气地说:
“还有我呀,我哥哥也厉害!”
小龙身后跟着两条成年青龙,分别是容平和容安,他们是亲兄弟,都很强,话不多,不苟言笑,尽职尽责地保护着西西里海龙族的小王子。
不多时,前面的半大幼崽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和欢呼,迫不及待地想往外冲,守卫宫门的黑汀不得不大声制止:
“后退!安静!没有成年雄性的保护幼崽一律不得游出龙宫!”海陆龙果交易前后,龙宫的防卫总是最森严的。
躲在柱子后的小龙也是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地朝门口游,众海族见了,都忙不迭打招呼:
“小王子也出来玩啊?”
“小王子好啊。”
“你也是来接哥哥回家的吗?”容贝贝大大方方地问,还热心地给小龙挪出了一个位置,让他可以看到龙宫外面。
小龙骤然收到这么多的问候,顿时有些慌,眼里有着害羞和无措,他握紧爪子,鼓足勇气回答道:“嗯,我、我也接哥哥。”
“我就知道。”容贝贝大咧咧地说,她抬爪一指前方:“喏,看到了没?他们回来啦!”
小龙热切地看去,等哥哥回家陪他玩,这就是他每天最大的快乐期待了。
龙宫前方,敖沂领着一群护卫龙,赶在天黑之前,匆匆回了家,虽然在外面奔波劳累几天,但他们都年轻,倒看不出什么倦意。
小龙一改之前的害羞无措,高兴地喊一声:“哥哥!”同时飞快游过去,扑进敖沂怀里,好一阵亲昵的磨蹭翻滚。
其他幼崽们也各自找到了家人,聚在一起。
在危机四伏的海洋,外出的亲人能平安归家,没有什么比这更舒心快乐的了。
一时间,龙宫门口热闹无比。
敖沂确认族人们都回来了之后,就下令关闭宫门。
“吱嘎——”悠长沉闷的一声,龙宫大门牢牢合上,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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