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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逃生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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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义没有想到宋卿之如此聪慧,又是如此淡定,受过一顿□□之后,醒过来第一时间就能保持理智,看在眼里带着些许苍白的美,神色上却满是倔强,让他多了些趣味,他抬手撕开宋卿之亵衣的前襟。
宋卿之惊得向后退,捂着胸口一低头就看到浑身斑斑点点,下|shen|痛到撕心裂肺。
“你——”他抓紧身旁的被褥,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欣赏够了,穆义才捋着胡子缓缓开口说:“好像这刑罚还没完,他们可都在门口等着呢。”
宋卿之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哑声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杀了我吧。”
穆义摇摇头,说:“我若真想杀你,何必留到今天?”
宋卿之面无表情,冷眼看着穆义。
穆义沿着床边坐下,刻意靠近一些。宋卿之迅速拉起衣服,忍着浑身的疼痛往床里侧钻。
穆义一把拽住宋卿之的手腕,把整个人扯到身前,说:“十万大军,一击即溃,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
宋卿之蹙眉,片刻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穆义。
穆义松开手,点点头轻声道:“你猜对了,是赵清誉。他恨你们宋家恨的咬牙切齿,一旦出了皇城,怎么可能让你完好无缺的回去?况且御史大夫的位子他早就坐腻了,宋家军铜墙铁壁谁都奈何不了,可是你不一样,千里迢迢点兵出征,顷刻间不战而败。”他停顿一下,悠悠地道,“这就是你豁出性命带兵守护的北魏,活靶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宋卿之低下头,像是一具被人抽了筋的木偶。
“北魏朝廷内忧外患你比我清楚,皇帝若是真心对你们宋家,我哪有机会一次又一次犯禁?你猜猜……这次宋牧之能挺多久?”
宋卿之听到这里,抬头怔怔望着穆义。
柔和的灯光仿若一层细密的纱,宋卿之一脸失魂落魄,穆义抬头,摸摸宋卿之的脑袋,宋卿之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穆义说:“这样的朝廷值得你们卖命吗?相信我,这世界上,只有权力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只要你愿意归顺,北魏不能给你的我都能。”他放下手站起来,背过身的时候留下一句,“放心,伤害你的那些人现在都是尸体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宋卿之抓着床单的手阵阵颤抖,看着穆义出了门。
。
面前一阵黑影散去,李昭凌跟着那人的身影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营帐中,站起来一把拉开营房的帘子,迎着金色的阳光走了出去。
营房外,战鼓喧天,是即将出军的声音。
李昭凌匆忙套上铠甲跨上佩剑,三军五将蓄势待发,队伍最前面是先锋营的将士,连日来的战争印在身上,是疲惫,却也是暴风雨磨砺后的坚韧。
将士们看到他,匆匆让开一条通道。李昭凌策马到阵前,不顾宋牧之质疑的目光,抱拳施礼道:“将军,请允许我随军出征。”
宋牧之眉眼低沉,望着李昭凌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半晌,才扯一把缰绳,错开他道:“穆义的大军来得突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壶口才停下来。”
“壶口只进不出,向来是用兵险地,他放弃天然的屏障壁垒,一定有诈。”
宋牧之摇摇头道:“此去凶险。”
李昭凌道:“誓死相随!”
众将士齐齐道:“誓死相随————”
宋牧之望一眼远处的群山,大声道:“出军——”
李昭凌上马,大军且走且停,一路行得小心翼翼,可是直到见到穆义,两军真正对垒之时,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战鼓喧天,穆义策马为首,高高地立在盾牌矩阵后方,冷眼看着宋牧之道:“宋将军别来无恙……”
夏侯勇巡视一番,低声说:“得在他们撤回到壶口前迎战,方能切断后路。”
宋牧之微微点头,抬起手准备下令进攻。
“宋将军!”穆义阴阳怪气地一声叫喊让宋牧之停下动作。
他道:“今日我可是放弃天险,带着满满地诚意来到这里,将军就这么着急?”
宋牧之面色阴沉看着穆义。
穆义抬手,摸一下唇上的胡子道:“我从不认为以战可以止战,怎么样?做个交易吧!”他招一下手,后方骑兵营让开一条道路,两个小兵抬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扔在地上。
那人蓬头垢面,只有碎发下一双桃花眼依旧夺目,隐约可以分辨出当日朝堂上神采奕奕的模样。他侧过身,刚好对上宋牧之的眼睛,立即噙满泪水,怯生生地喊一句:“大哥……”
“卿之……”
宋牧之动容,目不转睛看着地上的宋卿之。
夏侯勇心里着急,沉不住气,向前一步大声问:“穆义老狗,今天一定要了你的命!”
不等穆义说话,边上小兵对准宋卿之的胳膊,抬手就是一刀。
“啊……”宋卿之痛呼出声,来回挣扎间,身上的绳子绑得更紧。
“我干你大爷!”夏侯勇举起刀就要往前冲,宋牧之抬手拦下他,看着穆义道:“你想怎么样!”
穆义说:“很简单,要你输一次。”
他停顿一下,看到宋牧之脸上并无异样后,才继续道,“真打个你死我活,北魏这块饼我也吃不下。不过我需要你退兵,并劝服遵帝送来和谈书。实不相瞒,赵国如今也是内忧外患,皇上急需要政绩来稳固皇位。退兵之后,令弟自当送回。”
两军焦灼,四国相争,再战下去也是彼此内耗,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不说,还得防着渔人得利。
所谓表面臣服,对于多年恶战的两国来说,不过是同一个结果,不同的态度。这样的筹码在穆义看来,对于两方尚算有个谈判的空间。
可是————
“休想……”宋牧之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缓缓道,“于君,当尽我全力肝脑涂地,于义,我身后站着的是北魏铮铮铁骨男儿。”他低下头,沉痛地看着宋卿之,低声道,“宋卿之,你身上流着宋家的血……”
穆义闻声策马驱前,拔剑刺在宋卿之的身上。
“嗯……”
宋卿之轻喘一声,难以相信地看着宋牧之。
宋牧之咬牙,尽量控制着声音不要颤抖,大声道:“这铮铮铁骨也包括你!”
穆义抽剑,再刺出去。
宋卿之咬紧牙关,红着眼睛不吭一声。
宋牧之一字一顿,声音响亮:“生未足惜,死亦何惧!”
穆义收剑,侧过脸看着地上的奄奄一息的人。
宋牧之攥紧手,沉痛道:“吾弟,是我对不住你,来日我自当向父亲和宋家列祖列宗请罪,可是今日要北魏宋家军不战而败,妄想!”
宋卿之呆呆地望着眼前心心念念的大哥,伤心混杂着痛楚,一起堵在心口,巨大的悲痛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眼睛袭来,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过。他咬着嘴唇,任凭血腥在鼻息间流转,低声道:“所以,你宁可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卿之……”
宋卿之仰头,大声道:“所以,为了胜利,即使我死也没有关系?”他停顿一下,目光略过宋牧之,看着众人,最后落回到宋牧之的身上,悲痛欲绝地说,“或者……我活着对于任何人来说,根本毫无意义!包括你……”
宋牧之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宋卿之哑着声音,喃喃道:“我为质子,已经威胁到北魏的安危,与其等着你救我,倒不如今日就死在这里,尚可安心?大哥……是这样吗?”
听到最后一句“大哥”。宋牧之握着战天戟的手紧了紧,冰凉的触感贴着手心格外渗人。
李昭凌驱马上前,低声道:“将军,再让我……”
“退下!”
宋牧之厉声打断,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说:“卿之,今日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他把眼神挪向穆义,冷冷道,“北魏的将士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这片土地只有一个名字,终其一生誓死捍卫!”
他抬手,举起战天戟,高呼道:“杀————”
众人握紧冷刀,大声应和,冲向敌人!
狼烟四起万古成枯,战鼓嘹亮顿时响彻天地——
第67章 杀神陨落
刀光剑影恍然入梦,宋卿之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缩了下身子,抬手捂住。穆义扶着他,关心道:“你慢一点,虽然刺剑的时候衬着皮垫,可是,有一下还是刺歪了。”
宋卿之抚开穆义的手,冷声道:“胜了还是败了?”
穆义故意说:“你问谁?”
宋卿之愣神,没有回答。
穆义重新扶住宋卿之,把他安置在床上,说:“我败了,宋牧之胜了,撤回到壶口夹道,他们便不敢再追,满意了吗?”
宋卿之直直望着天花板,沉声说:“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你这场戏还真是精彩!”
穆义叹道:“我不过就是想让你看清现实,你命都不要护着的人,究竟拿你当什么?”
宋卿之冷笑一声说:“看清之后怎么样?我甘愿易主求荣,再为你卖命?穆大人的如意算盘还真是打的精!”
“我……”
宋卿之打断穆义,说:“可是,你每一下都打进了我的心里。”
穆义转而欣喜,表情快到来不及控制:“你的意思是……”
宋卿之瞪着眼睛望向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北魏是他的命,那我就拿掉他的命,让他后悔臣服。你放心,我不仅会帮你赢这场仗,还将助你直取北魏都城,让所有人付出他们该付的代价。只有一条,宋牧之的命是我的,谁都不能拿……”
穆义惊喜:“好!我答应你……只是……”他怀疑地看着宋卿之。
“怎么?穆大人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能耐?”
穆义犹豫一下,没有说话。
宋卿之侧过脸看着穆义,脸上的笑容格外惨淡渗人,幽幽地说:“你以为赵清誉为什么那么想杀我,真是为了宋家?除了宋家军,我的十万大军里他自己的人得赔上多少,这般费力要置我于死地?是怕我……”
穆义终于露出一个得意而放心的笑容,说:“一言为定。”
。
入夜,苏凝紫小心拉上帘子,从将军主营出来。李昭凌一身黑衣,迎上来低声问:“将军安置好了?”
苏凝紫点点头说:“睡到明日天亮应该没有问题。”她顿了顿,不放心地说,“你真得打算夜袭穆营,有把握吗?”
李昭凌沉下眼色说:“白日才刚刚干过一仗,若是穿过壶口,顺利找到穆军的营地,还有希望。事到如今,我只能拼尽全力试试,总不能……”
他看一眼营帐,继续道:“放心,我一定会见机行事。”说完,转身要走。
黑夜中传来一个声音,带着挑衅:“就凭你想进穆营,然后再带一个人全身而退?”
苏凝紫惊诧地看看四周,喊一声:“赵幽……”
一道黑影从房上一跃而下,苏凝紫赶紧凑上去,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将军要你办得事都办完了?”
赵幽双臂环抱在胸前,点点头说:“宋卿之战败果然是因为那个老匹夫,放心,虽然暂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他的黑窝点已经让我端了好几个,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来,你们大可安心打仗。”
苏凝紫用胳膊肘怼一下赵幽,夸奖道:“可以啊!”
赵幽有些难为情,一本正经地哼一声,看向李昭凌说:“就你一个人怎么够,夜行这种事还是要有个行内人。”
李昭凌犹豫:“可是……”
“我觉得得两个。”三人人闻声望去,夏侯勇牵着马走近,说:“将军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刚说完,就看见苏凝紫要张嘴,赶紧拒绝:“你好好在营地呆着!”
苏凝紫撇撇嘴:“你这人……”
赵幽赶紧点点头,鼓励地看着苏凝紫说:“将军需要你。”
李昭凌沉思,道:“走吧!速战速决!”
。
漆黑的夜中几道人影晃过,赵幽持着细碎的步伐翻身下落,凑到李昭凌近前说:“打探到了,右营三帐,老规矩,夏侯勇放火,我来诱敌,你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李昭凌点点头,转身埋进黑夜里。
“着——着火了——”
半晌,营地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大叫,迎着火光,穆军的营帐内外乱成一锅粥。
小兵刚刚掀开帘子,下一刻,脖子上一凉,再低头的时候,前襟已经满是鲜血,脸一歪,被身后的人拖到拐角暗处。
宋卿之闻声起身,刚套上外袍,就被冲进来的李昭凌一把抓住手腕,他挣扎一下,李昭凌摘下面罩,说:“是我,快走。”
宋卿之呆呆地看着李昭凌,他再要拉,宋卿之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昭凌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扛在肩上,刚出营房,就被迎面刺来的一剑击得后退几步,他被迫放下宋译,紧紧拉着他的手腕。
穆义冷笑一声,道:“不枉费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李昭凌攥紧佩剑,冷眼看着包围他的数十个黑衣人。
“抓活的——”穆义下令,黑衣人一拥而上。
周围剑气四射,李昭凌单枪匹马勉强打个对半,这会带上个宋卿之,基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宋卿之道:“你带着我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快走!”
李昭凌断言拒绝:“不行,将军还等着你。”
“等着我?”宋卿之抿着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说,“他不可能允许你们为我以身犯险。”
说罢,宋卿之眉头一皱,抬手卸下敌人手中的佩剑,转身一剑砍在他和李昭凌的手腕处。李昭凌松手,吃惊地望着他。
一个黑衣人趁势杀来,一剑劈在李昭凌和宋卿之的中央。宋卿之匆匆后退,刺在黑衣人的胸口处,大喊道:“快走啊!不要管我!”
李昭凌瞪着眼睛后退几步,飞身跃起踢翻迎面而来的几个小兵,扯过缰绳翻身上马,隐在黑暗中。
穆义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动作,收了剑迎上宋卿之,说:“怎么?舍不得了,所以留他一条命?”
“哼!”宋卿之轻笑一声,把手里的剑扔在地上,转身向营帐内走去,空气中只留下他冷然的一句,“留着他大有用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死?”
穆义望着宋卿之萧瑟的背影,露出一个欣赏而狡猾的笑容。
“报——”
穆义道:“怎么样了?”
来人单腿下跪道:“影队追着放火的人上了壶口的东山,目前还没有消息。”
穆义冷冷地说:“抓得到就抓,抓不到就杀,杀一个少一个。”
“是!!!”
。
沿路是一望无际的夜,路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落成一团影子的山脉,山脉之上,是漫天的繁星,泛着暗淡的光。
夏侯勇拉着赵幽一路奔袭,脚步声落在山林小路上,渐渐没了踪迹。这一趟可谓是死里逃生,半个时辰之前,夏侯勇刚刚点过火,就被黑衣人包围,纠缠之间,撞上同样陷入埋伏的赵幽。赵幽二话不说,拉上夏侯勇就要走。
夏侯勇拖拖拉拉要找李昭凌,赵幽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大吼道:“就他那个身手,带着咱俩才是累赘!”
夏侯勇这才跟着赵幽,骑着马径直穿过壶口夹道,谁知从夹道暗处,又突然杀出一队黑衣人,两人只能弃了马,一路沿着窄道上了山。
“倏——”
气息骤变,赵幽耳朵一动,立即拉着夏侯勇向身旁一滚,银光滑过落在地上插入土里。夏侯勇抓起赵幽,向身旁的岔道继续上行。
树木渐渐奚落,天上的繁星越来越多。
赵幽拉一下夏侯勇,停下脚步说:“这条路不对。”
“倏!倏——”
两道冷箭再次跟来,夏侯勇抓紧赵幽的手,决然道:“既然退不得,那就只能进,别害怕,有我呢!”
赵幽苦笑一下,说:“别一副要死的样子行吗?太不吉利了。”两人继续向上,迎着断壁攀爬,跃上一个高高的山坡后,立即被一道疾风吹了个激灵。他抓住夏侯勇赫然停住脚步,目光森然看着脚下无尽的黑洞。
夏侯勇仓惶站稳,道:“是悬崖——”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猝然落下,数十个黑衣人将来路团团围住,领头的人大声道:“前面是死路,束手就擒吧。”
“束手救擒?”夏侯勇咬着牙重复道,“老子还没打过认输的仗!”
他持刀匆匆向前几步,正面迎敌,率先撕开战局。赵幽抬手躲开刺来的一剑,一掌劈在黑衣人的后颈处,嫌弃道:“你能不能不要说上就上,好歹有个对策。”
“对什么策?多杀一个赚一个。”
赵幽躲过面前的一剑,匆匆后退,错身从夏侯勇背后闪过,夏侯勇一刀劈在对面人的肩膀上,赵幽挥手掷出一根银丝,勒住黑衣人的脖子,说:“匹夫之勇。”
夏侯勇一刀刺死又一个杀来的黑衣人,拉住赵幽的手,说:“你怕死吗?”
“怕你个死人头!”
夏侯勇眉目对上月色,越发显得迥然有神,沉声道:“此刻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幸运!”
赵幽转动脚步,抬脚踹飞夏侯勇身后的人说:“你个大傻子!能不能先办正事。”他刚说完,脸上就变了表情,拽着夏侯勇后退几步,一把推开他,跌落在悬崖外。
黑衣人的剑贴着夏侯勇的面砍在地上,夏侯勇一刀把人刺个对穿,跟着赵幽一起跳下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崖壁上突出的一块老树根。
“傻子,快松手,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的。”
嘶啦——
他们跟着几块树皮一起滑落,夏侯勇再次抓住树枝,呢喃道:“好……好的不灵,坏的灵,你……你就别添乱了!”
“快点放手!这树根支撑不住两个人!”
夏侯勇咬牙道:“闭嘴!”
夜色下银光一闪,赵幽从指间射出一根银针,扎在夏侯勇的手背上,夏侯勇浑身一抖,可是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松开、他的头上已经布满汗渍,胳膊剧烈颤抖,费劲地从牙尖挤出几个字:“我……我死也不会松手……反正这辈子是缠上你了!”
崖上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头儿,他们好像掉下去了!”
赵幽眉头一皱,说:“小点声,他们还没走。”
“掉下去……”黑衣人站在崖顶,随手抓起一块石子,扔出断崖外,石子跌落,“噗通”一阵水声。
黑衣人道:“有河……想办法去崖底!”
“是————”
赵幽抬头看向夏侯勇,说:“这下可以松手了吧?”
“你啊你……”夏侯勇笑出声,松开树枝的一刹那把赵幽扯进怀里,两人在黑暗中紧紧地拥在一起。夏侯勇凑到赵幽耳边说,“你怎么能那么讨人厌呢?”
秋末冬初,河水冰冷。
一入水,刺骨的凉气立即钻入骨头漫过头顶。挣扎间,一个有力的手臂把赵幽抱在怀里,两人沿着岸边游去。不知道游了多久,好不容易挣扎着一起出了水,夏侯勇还来不及喘气,就拍着赵幽的脸,着急地喊道:“赵幽……赵幽……”
赵幽吐出一口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别……别喊了……我歇会……好累……”
夏侯勇把身上湿衣服拧拧水,说:“在河里游了半宿的是我,你歇什么歇?”
赵幽把身体侧在一边,闭着眼睛不说话。
夏侯勇没听到回话,疑惑地看一眼赵幽,凑上去推推他说:“又生气了!行行行,我不说就是了。”
赵幽蹙紧眉头依旧不答,夏侯勇凝视一眼,赵小公子脸带着唇一起泛着惨白,他把手搭在赵幽的额头上,说:“你……你在发烫……”
赵幽叹口气,闷闷地说:“没事,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我睡会就好了……”正说着话,他就慢慢闭上眼。
夏侯勇紧张地看一眼周围,说:“好烫,不能在这睡?赵幽!喂……”他再推一下赵幽,赵幽已经毫无知觉。
夏侯勇脱下湿哒哒的衣服,俯身把赵幽抱起来,说:“醒着就会挠人,一睡着就和猫似的,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抱着赵幽,一路沿着河水流淌的方向走去。
。
赵幽醒来的时候周围依旧是黑洞洞的,真是漫长的一夜。
他瞥眼看一下身上,宽大粗布袍子盖着,袍子下面来回蹿着风,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迷迷糊糊地摸一下身上,不着一缕。再摸摸裤子,也是粗布麻衣。他瞬间睁大眼睛坐起来,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赵幽看看周围,这是一个只有瓦片盖头的破茅草屋,夏侯勇光着上身披着一件粗布褂子盘腿坐在火堆旁,湿衣湿裤搭在杆子上,烘着火。
夏侯勇站起来,添一把柴火说:“你醒了?”他看赵幽一脸犯懵的表情,指指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褂子,说:“衣服要不要拉起来点,凉……”
赵幽一低头,就看到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立即局促地拽起来衣服。
夏侯勇裹着袍子,挨着他坐下来,说,“天还没亮,你再睡会。”
“衣……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啊?————噢!”夏侯勇刚刚坐下,听到赵幽说话又站起来,继续添柴。
赵幽:“………………”
好半天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流转,时间越久越尴尬。
武人向来喜欢正面迎战,夏侯勇清一下嗓子说,:“幸亏沿河有几户人家,有的穿就不错了。”他停顿一下,看赵幽没有接话的意思,继续说,“你……换个衣服而已,都是兄弟怕什么?”夏侯勇话说得轻巧,仿佛刚才帮别人扒衣服时的脸红心跳的人不是他自己。
“兄弟???!!!!…………”
“哦————”
夏侯勇第三次站起来添柴火。
赵幽眼瞅着他站起坐下再站起,最后自己盖上褂子躺下来,背过身枕着胳膊不说话。
半晌,才听到夏侯勇闷闷地说一句:“你……睡着了吗?”
赵幽道:“嗯,睡着了。”
“………………”
夏侯勇蹑手蹑脚站起来,故意绕到赵幽的正面,挨着他一起躺下来,赵幽不想理他,转个身又背过去,他一把拉住赵幽的手,说:“我……我知道军里很多兄弟都……”他话没说完就面红耳赤。
赵幽明知故问:“都什么?”
夏侯勇蹙紧眉头,脸色涨红地越发难看,他俯身靠近一点,嗫嚅道:“都……都抱在一起,赵幽,我喜欢你。”
“什么?”
话一说出口,夏侯勇反而大胆起来,他把赵幽拉近怀里,压在身子底下,扯开两人身上虚张声势的外褂,低头说:“是喜欢,你越刺我我心里越痒痒,以后能不能对我好点?”
火光氤氲,打在两人的侧脸微微泛红,炙热的身|体|彼此相拥,下|身|隔着单薄的衣裤分明感受得到彼此的温度。
烫人,烫的像火一样。
夏侯勇低头,吻在赵幽的额头上,说:“要不……试试?”
“………………”
夏侯勇再亲一下赵幽的唇角,说:“我们也试试吧!”
“???!!!”
赵幽简直是忍无可忍这个废话的二愣子,大喊一句:“你给我滚蛋!”
“我要开始了…………”
“???????”
“你腿分开点!”
“!!!!!!!”
第68章 杀神陨落
晨光熹微,恍然如梦。
朦胧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夏侯勇耳边响起,他睁开眼睛谨慎地看着四周,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下,披上衣服从前门闪出。他躲在屋外的草丛中,小心翼翼地巡视。
段复遵和张珣沿着主道,从河水下游的地方一路向上。夏侯勇没想到,在水里冲了那么久,居然被冲到了主营驻扎地的附近,他松口气,从草丛中走出来冲他们挥一下手。
段复遵立即下马,迎上来说:“夏侯将军,你怎么在这里?赵将军他……”
“和我在一起,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段复遵说:“天快亮的时候,前线传来消息,穆义已经整军待发,打算绕过壶口,从上陇道进攻。”
“其他人呢?”
“武广信、陈尚从另一条路出发,王信将军垫后,我们会在沿路清扫障碍,约定亥时于壶口和上陇道的交叉口汇合。”
夏侯勇继续问:“有见到李昭凌吗?”
段复遵摇摇头。
夏侯勇说:“赵将军需要休息,派两个人守着那个屋子,等他醒来送他回营,准备铠甲,我跟你们一起出怔!”
“好!”
夏侯勇道:“此次穆义是有备而来,壶口过不来,他一定会再想其他办法的,主营赵幽,李昭凌应该也快回去了,走吧。”
“嗯。”
夏侯勇披甲上阵,上了马抓着缰绳,最后望一眼草木丛后的破屋,突然觉得心里空唠唠的。天空无端蒙上一层暗沉,阴霾遮蔽,算上今天,这场仗已经持续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还要打多久。
他扯过马头随着大军一起出发,前方雾大路长,大军的背影渐渐消失。
。
“报————”
宋牧之高高立在案首,勘察着周遭的地形图。传令兵弯腰进了主营,把手里的密信双手递上。宋牧之拆开信笺,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王信看宋牧之神色不对,问道:“将军,皇上是不是有其他的旨意。”
宋牧之把信放下道:“皇上问责了,御史大夫联名众大臣上书,说我有意延误战机,命我主动出战,速战速决。”
“主动出战?”
“报————”
来人再进,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道:“禀将军,穆义领军停在闸口。”
宋牧之沉思:“若此时不攻,再往前行,壶口和上陇道他都可以选,到时候若我们来不及策应,必然是个大麻烦。”
苏凝紫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端着托盘给宋牧之上了茶,却没有出门的意思,宋牧之喝一口,问道:“还有事?”
苏凝紫匆忙下跪道:“将军,李昭凌已经在营帐外跪了整整一宿了,他知错了,您……”
“不行!没有命令就敢闯穆营,胆子太大了!”宋牧之把茶杯“啪……”一声扣在桌子上,苏凝紫被宋牧之的疾言厉色吓得一颤。
王信无奈地摇摇头,上前道:“将军,此战关键,可战不可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等打完仗再罚可好?”
宋牧之沉下眼色,闭口不言。
苏凝紫怯生生地抬头,斜眼看着王信,老狐狸果然还是老狐狸!
半晌,宋牧之摆摆手说:“点兵,命李昭凌率前锋营从中路迎战,夏侯勇、段复遵垫后,张珣沿路设伏!”
王信惊喜:“是……”
宋牧之问:“赵幽呢?”
苏凝紫说:“天亮的时候刚回来,回来后就一直发着高烧,也不让我诊治,脾气还大得出奇!”
宋牧之叹气道:“算了,都不是小孩子了,连日奔波他确实辛苦,让他好好休息吧。”
“是……”
余后三日,宋家军频传捷报,打赢三场大战,暂时占据壶口、上陇道等关键部军位置。
穆军沿着战线后退三十余里,终于暂时退出北魏的国界。
穆义一回营地,就冲进宋卿之的大帐,看到这人裹着一身白色锦缎,锦缎上还绣着红梅,经过几日休养,脸色意气风发,丝毫不见之前的颓势。
宋卿之刚刚展开一张崭新的宣纸,手里的笔就被人拽走,一抬头,就看到吹胡子瞪眼卯足力气要发脾气的穆义,笑了笑,说:“谁惹你了?”
穆义气急败坏地把笔扣在桌子上说:“整整五日了!大军败了整整五日,你还在这气定神闲的写字?你知不知道,每天质询的折子就够压死我!我可是听你的话一让再让,今天,就连陈国的小喽啰都敢爬到我的头上拉shi放屁,嘲笑我穆义技不如人!”
宋卿之连眼都没抬,拿起桌上的笔,沾上墨汁,若无其事地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嘲笑。”
穆义怒极,听到宋卿之的话,越发觉得羞辱难当,他一把夺过宋卿之的笔扔在地上,抬手把人推到墙边,用胳膊抵着他的脖子说:“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以礼相待是对你的疼惜,你也应该拿出一点态度来做这笔交易。”
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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