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幽冥逃生录-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哎呦!”
宋译捂着头,瞪了李昭凌一眼,正要发火就被堵住嘴。李昭凌吻技虽然还很青涩,但对比之前,已经算是飞速提高。尽管如此,宋译还是狠狠心推开他,沉下脸色认真问:“那个慕安你是不是认识,你在教室里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
李昭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说:“不认识。”他一句话拒绝掉宋译所有的好奇心,转开话题,说,“你今天在结界里除了幽冥还看到什么?有没有碰到其他的事?”

宋译不满李昭凌对他的应付,又不想表现出来,随意答了两句:“还不就是那些,但感觉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一个个像是活人,又穿铠甲又拿刀的,还特别抗揍。”
他正考虑要不要再说一下宋卿之的事,直接被李昭凌粗暴打断:“以后不准乱跑,尽量跟我呆在一起。”
宋译在心里日天日地的彪着脏话:这位大哥!今天明明就是你让我先走的。他不满地撇一下眼,又开始不好好说话:“我年轻貌美,怎么可能就贪你这一根草,你没权利限制我自由。”

李昭凌一听,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凑到宋译耳边,一字一顿道:“以后不准去小树林,还有——”
宋译疑惑地看着他。
“不要回宿舍,我们一起住——”
这是同居的邀请?宋译恍然想起李昭凌昨天晚上送自己回学校,还问一句“为什么住宿舍?”,多么明显的暗示,他暗骂自己后知后觉太过纯良!宋译抬眼,看到李昭凌一脸刚正不阿,又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自作多情……

他扫一眼只有一张床的卧室,故作为难地说:“这屋子是不是太小了……”
李昭凌考虑一下,说:“那就去你那儿,我的衣服都在柜子里,你收拾。”
“……”
宋译一听,迅速冷静下来,他确定李昭凌刚才是不遗余力的邀请,最后理直气壮地指派自己……嗯……身价十几亿的大少爷……帮他干活……那有什么?就当是我包|养他……

宋译看着李昭凌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不老实地用脚蹭一下他的大腿|根,还越蹭越往里,越蹭越来劲。
李昭凌瞬间面红耳赤,站起来,淡淡补一句:“就这么说定了,一切你解决……”
“………”

宋译大脑当机,起身扑上去把胳膊勾在李昭凌的脖子上,直勾勾看着他眼珠子转来转去,正准备送个法式大舌|吻,李昭凌突然打断说:“等一下。”
靠!你在逗我吗?

李昭凌拉开宋译的手站起来,掏出手机接起来,余光扫一眼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宋译,不耐烦地说:“在忙,挂了。”
夏侯勇在电话那头大声咆哮,宋译隔着一米远都听得清清楚楚:“别别别……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自己过来看,我马上给你把地址发过去……你速度着!”话没说完就火急火燎地挂掉电话。

李昭凌疑惑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夏侯勇分享过来的一个地址,对宋译说:“很久不见夏侯勇这么慌张,走吧,一起去看看。”


东山的度假区是安佳地产为了内部联谊对外活动打造的高档项目,十栋小二层的独栋别墅,一体一户,自带绿植,因为紧靠着温泉,每一个院子都是四季如春。
宋译看一下地址,立刻打了个电话,别墅区直接派车,把他们拉到大门口,宋译看一眼招牌,说:“奇怪?来这儿干什么?”

“怎么了?”
宋译带着李昭凌,沿着绿荫覆盖的主路走进去,说:“这是我爸公司的项目,从来没有用过外部经营,能住进这儿的一般都是生意上的圈内人。”

他们按照夏侯勇发来的别墅门牌号一直向后走,远远看到路口停着五辆警车,周围的黄色警示带除了封住出事的别墅,连着周围四五个院子,也一起拉上封条,门口站着四个穿制服的人,还有七八个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候在别墅外。

宋译停下脚步,侧过身说:“看来是大事,那几个都是公司的董事,我们怎么进去?”
李昭凌抬手打个响指,周围所有人立即停下动作,直愣愣站在原地。他拉起宋译的手,说:“你要是不想进去的话,就在外面等着我,记着,即使觉得无聊,也不许走太远。”
宋译反手握住李昭凌,说:“我没事,让我跟着你吧。”

李昭凌看着宋译的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
他们像一阵风般快速穿过门口的小路,错过周围人的时候,所有的男男女女都一一消失,随风散在空气里。
宋译吃惊:“他们……”
“换了一种存在形式,这样比较省心。”
宋译猝然想起在结界里遭遇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方法。

他们穿过封条走进小院,别墅的门大开着,到达门口的时候,宋译突然停下脚步。
李昭凌问:“怎么了。”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压在宋译的胸口有些难受,他轻轻呼了一口气,说:“没什么,走吧。”

很早的时候,宋译曾经跟宋伟忠来过这片别墅区一次。别墅区总共十栋楼,每一个门牌都以《诗经》名篇取两个雅字。宋译当时的评价也是简单粗暴,明明就是聚众yin乱的地方,愣是要装文化人的B。气得宋伟忠呆了没半个小时,就派车把他遣送回家。
直到今天,他重新再进这个小院倒有些后悔。明明挺好的风景,当初怎么就没带着正经眼色好好看看。

巨大透明天花板让阳光散在整个别墅的一层,对着院子的墙也修成一面整块的玻璃墙。周围绿植满布,即使站在屋里也能尽数欣赏。从装修上就可以看出,所有的设计都是以风雅为主,匹配住在房里人的身份。
他们沿着楼梯上到二层,一直走到拉着封条的房间门口。李昭凌抬眼就看到夏侯勇正站在一片血污中,盯着书房最内侧的墙一动不动。他眉头一皱,刚要拦宋译,就看到宋译原地呆立,下一刻捂着胃冲到门旁的垃圾桶里吐起来。

宋译闭上眼睛的时候,几抹血色依旧在眼前晃动。李昭陵拍拍他的后背,他艰难地摆手示意,尽力压下胃里的不适和心里的恐惧,转身继续向房间走去。





第46章 血祭银鸾
记忆是一种很吊诡的东西,既有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又和善于捕捉一切美好、厌恶苦痛丑恶的人性处处矛盾,这种美好和痛苦并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体两面,锋利而真实。
每个记忆体都长着一个小小的尾巴,以为自己忘掉了,其实抓起尾巴轻易可以卷土重来。

就像现在的宋译,曾经无数次逃离的梦魇,如今瞬间就能击垮他。
别墅二层的甬道很深,书房在最里侧,错开深红色的实木门,房间内的木质地板原本因为配合光照特意选择浅色,现在却成为血污的狂欢地。

浅色的白光罩上地面,形成一层茸毛似的结界,结界下方血迹已经干涸,办公桌后是一整面摆满书的柜子,书的条目被一道道飞溅的血迹所有侵染,仿若形成无数道裂痕,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整间屋子。
血迹顺着柜子漫延,一直延伸到旁边的白墙上。布满血迹的白墙前,一个男人满身伤痕跪在地上。他头低着看不清长相,整个脊椎像是被什么东西吊起来一样,直直地立着和肥胖的身躯形成巨大的反差。

宋译闭上眼睛,眼前场景飞速飘散,落在某个记忆的源头:
小男孩跑过长长的甬道,满含期待推开门,一屋子的腥气刺激着鼻粘膜发痒,酥麻的感觉极速升上头顶,顺着血迹向前看去,一个女人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窝在角落里,红色的血在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她的长发胡乱披着,碎发之下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满含绝望冲着小男孩笑。

“额——”
宋译抑制不住胸腔内的恐惧,捂着头发出一声低吼。李昭凌稍稍诧异,快走几步宋译把他揽在怀里紧紧抱着,担心地说:“宋译……没事……放轻松……”
宋译像一只发狂的野兽般,嘶吼,哀鸣。
夏侯勇皱眉,闪身而过,瞬间出现在宋译的面前,抬手击向他的颈后。宋译这才安静下来,闭上眼昏倒在李昭凌的怀里。

李昭凌拦腰抱起宋译,向屋外走去,说:“我先把他放到隔壁房间,你等我一下。”
“李昭凌,你不觉得宋译的反应很反常?”
李昭凌闻声停下脚步,转身说:“什么意思?”

夏侯勇考虑一下,说:“其实,头几次见到宋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对待‘死亡’本身的反应不太正常。对于一般人来讲,死亡这一事件从出现到完全接受,是一个情绪由外放转为内释的过程,也就是说,正常人的表表现应该从否认、愤怒、绝望,到接受,可是他……平静的过分。”
“平静?”

夏侯勇点点头,说:“想要释怀,必须学会面对。从宋译的父亲宋伟忠开始,一直到他的同学贾勇、赵宇相继出事。对了,还有林颖,这些全都是与他原本生活圈息息相关的人 。可是当事情发生之后,你听到他再提起过谁?仿佛这些人不是死亡,而是从来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一样。当然,或许是我形容的不够准确。”
夏侯勇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宋译的侧脸,说,“这种情况在心理学领域被称为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我曾经暗示过宋译,希望他能主动认知,寻求一些帮助。可是他当下就拒绝了我,看样子他确实咨询过心理医生,并且没什么用。”

李昭凌垂下目光,看着怀里的人,搂着他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径直走出书房。
夏侯勇别扭地看着李昭凌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打心眼里觉得他和宋译简直是绝配,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德性。当然,从说话的字数上看,李昭凌显然更胜一筹。

夏侯勇扫视着一屋子的血迹,收回目光重新回到尸体旁边,盯着墙上用血写下的小字晃了神。
直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夏侯勇才说:“死者名叫张彦清,死亡的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被房间负责卫生的服务员发现。死亡原因是自杀,自己拿着匕首插在胸口,魂灵消失,死前在墙上写下自己的姓。”
李昭凌讶然:“姓?他用什么写得?”

夏侯勇指着墙上的血字说:“看样子是毛笔,可是现场除了办公室桌上有一根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的砚台外,根本没有发现毛笔。”
“身上的伤口呢?”李昭凌上前,俯身查看一下尸体上的伤痕问,“自己用匕首砍的?”
夏侯勇沉下目光,说:“是。”

“把现场搞成这个样子再求死,你们要怎么结案?这个调查结果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夏侯勇说:“张彦清退休前也算是慕城半个领头羊,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提早退休,十年前和妻子离婚,妻子带着孩子移民并定居国外。桌上有半瓶精神类药物,可以证明他死前长期患有抑郁症。其实,要不是因为得病,他也不会自己躲在这么个地方。”

李昭凌走近白墙,小字就在尸体正对面脸部的位置,字是魏体,长宽不过五厘米,藏在一片血迹之中。
夏侯勇沉声说:“你想到什么?”
李昭凌抬手摸着小字,沉声说:“北魏。”

三千年前七朝并起,唯有北魏在书写军令、诏书时才会选择这种古老而刻板的字体。
李昭凌放下手,直起腰来,说:“苏凝紫呢?还没来吗?”
小皮鞋声从门外响起,苏凝紫一进屋就叨叨道:“这地也太远……”她话没说完,就被屋里的情景震得闭上嘴,走进来蹲下细细查验尸体,摇摇头说,“得多少年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了,这人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像……。”

李昭凌一脸冷光,语色锋利:“厮杀过的战场。”
“尸体是跪姿,这是什么意思?在受刑吗?”
李昭凌没有回答,低声道一句:“掌灵吧。”

苏凝紫屏息伸出手掌,掌心朝下放在男人的天灵盖上,紫色的光束骤然迸发,飞出一束打在墙上。这光仿若燃烧的火焰,移动着蹿向墙上的血字,血字瞬间被这紫色火焰点燃,魂火盖在字的上面,更大力地烧过两下,然后毫无征兆的熄灭。
苏凝紫微微震惊,迅速趴到墙上,用指尖一笔一划蹭过字的表面,被蹭过的地方带着紫色微光闪过两下又迅速灭掉。

她一脸凝重地扭过头说:“魂灵一部分被欠在字里,另一部分消失了。这个字本身蕴含着巨大的黑暗能量,可以吞噬掉我的灵力。”
夏侯勇蹙眉,问:“也就是说尸体上所有的线索,都被这个血字封印了?”
苏凝紫两手环抱在胸前,脸侧的肌肉绷得很紧,道:“我说过,魂灵消失有三种可能,这种情况该是……血祭。”

“血祭?”
李昭凌缓缓道:“把活人生魂当做祭品,为魂飞魄散的人重新铺路,迎接他回到这个世界。”
夏侯勇说:“魂魄已经散掉,回来能怎么办?难不成还想着进轮回?”
苏凝紫抬手扇一下夏侯勇的大脑门,伴着他“哎呦”的喊声,说:“你还真是死脑筋,你想想,但凡能魂飞魄散。生前不是遭过大罪,就是死后尸体不全。真要是回来,谁能干干净净一点怨言没有,肯定憋着劲为祸世界呢?”

李昭凌看着墙上的字,说:“会不会跟‘百辟’中放出来的幽冥有关?”
苏凝紫沉下脸色道:“幽冥有灵力却无人性,况且,一旦成为幽冥,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发动血祭。也就是说,真要和北魏宋家军的那些将士有关,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事情远不止幽冥这么简单。”她停顿片刻,继续说,“我在想……既然是祭品,就一定有被供奉的人,你想想咱们大军里姓张的,谁死后尸体不全魂飞魄散?”

李昭凌屏住一口气,没有说话。
半晌,夏侯勇才闷闷地说:“张珣……五将之一,不止是他,还有段复遵、武广信,陈尚和王信。所以,这个案件只是一个开始?”
苏凝紫说:“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

夏侯勇在身下悄悄握紧拳头,嘴角的肌肉因为过于用力,稍稍鼓起,说:“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能够对血祭多些了解。”
苏凝紫耸耸肩膀说:“下咒献祭这些旁门左道的事,除去传说中的善逝族,也就给你下药的那位小兄弟懂得最多。”
夏侯勇疑惑道:“你说赵幽。”最后一个字蹦出来,他的脸已经带出青色。

那日晚上回到办公室,夏侯勇同志挑灯夜战,手都磨掉一层皮,苦熬到后半宿自己的小兄弟才肯低下它高贵的头颅,然后他妥妥连请三天假休养生息,普天之下自己把自己搞到“殚精竭虑”的估计也只有他。
想到那晚的情景,他的脸色转青为红,冲着苏凝紫嘟嘟囔囔地说:“我都觉得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

苏凝紫不客气的又是一巴掌,看着夏侯勇捂着脑门委屈的样子说:“放屁!要是老娘下药,一定一击即中让你精|尽|人|亡,轻描淡写的糊弄谁呢???”
夏侯勇不满,反驳道:“谁跟你说是轻描淡写?劳资忙了足足一个晚上!”
李昭凌简直恨不得把这个二货的脑门剖开,看看里面都是点什么东西?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一句话结束两人毫无意义的对话:“苏凝紫,你赶紧下药吧。”
“……”
“???”

夏侯勇撇一下嘴,说:“那现在怎么办?”
苏凝紫扶额,说:“大哥,究竟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夏侯勇顿时语塞:“你……你提出问题,不解决问题,算什么掌灵人?”
苏凝紫被他缠得烦了;碎碎念:“你注意措辞,是被你从市局开除的掌灵人。”

夏侯勇用胳膊肘小心翼翼撞一下苏凝紫,捋着下巴上的络腮小胡说:“你别这么记仇,你看你每天扎两小辫,私生活也不检点,实在不符合这份工作仪表堂堂的精神面貌和风气。”
苏凝紫:“……”

夏侯勇不死心,撒娇道:“你看人家都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
李昭凌:“!!!!!”
苏凝紫抱着胳膊,撅着嘴说:“你去找赵幽,他最清楚。”
夏侯勇呲牙:“你……”

苏凝紫端着胳膊,晃荡到门口说:“方法告诉你了,自己看着办。”她刚准备出门,又探回来身子对李昭凌说,“宋译好像醒了;正喊娘呢?我这个小姐姐正心疼他呢,你要不去我进去了?”
李昭凌错过夏侯勇的时候,低声说:“你要是有一天下定决心灭了她,我照样支持。”
夏侯勇:“……”


李昭凌一推开门,就看见宋译坐在床边,面朝着落地大窗。他低着头,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把脸埋在胳膊中间看不到脸。宋译出门草草套了一件宽大的白色套头毛衫,瘦削的身体被罩在衣服下,背影看上去既单薄又落寞。
李昭凌走过去蹲在宋译的面前,扶起他的肩膀顺势抱在怀里。他的声音依旧习惯性带着些疏离的味道,可细听之下,却是尽力的温柔:“好些了吗?”

宋译的脸刚好蹭在李昭凌胸口的位置,隔着衬衣和马甲,清晰地感受到胸腹间四四方方的线条,他把脸再往里挪了挪,抬起胳膊搂住李昭凌的腰,手顺着背后的腰线迅速下滑……
——送上门不占便宜还是人吗?
“…………”
李昭凌立即变了脸色,抓住宋译不安分的手,捏着他的下巴说:“手感怎么样?”
宋译撇嘴认真考虑,老半天才说:“有点硬不够翘。”

李昭凌简直想一巴掌呼死这个小王八蛋,他端着宋译的下巴颌反复婆娑,嘴角扬起,得意洋洋地说:“我不嫌你就行了。”
宋译看得目瞪口呆,在他心里,李昭凌虽然冷漠毒舍自我难搞,但勉强算个正经人。这才短短几天,正经人变坏太容易了!事实说明,男人本质都是一个样,色pi!

李昭凌松开手,推开宋译四目相对。他声音很低,像是怕吓到宋译,轻声说:“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感受、经历都行,你刚才的样子让我很担心。”
宋译撇开目光,尴尬地笑笑,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怎么?还不允许别人犯怂?我没事,一会先回学校,你该干嘛干嘛去。”

他说完就要走,李昭凌拉住他的手跟上去说:“没事了,我们一起走。”
宋译边走边说:“嗯,行,我回去补个觉,你去上课。对了……晚上吃什么?学校门口那家……”

“宋译……”李昭凌突然的喊声让宋译停下脚步。
宋译背对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说:“你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我晚上回景泰苑,你要来的话自己搬东西,我不当你免费的搬家工。”

宋译说完刚要转身继续走,李昭凌拉着他一使劲,把他牢牢地锁在怀里,宋译把脸依偎在李昭凌的肩膀上手微微颤抖,半晌,才拍了一下李昭凌的肩膀,说:“怎么了……”
李昭凌双臂使劲,把宋译狠狠地抱了一下,松开后,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走吧”他一手拉着宋译,一手拿出电话给夏侯勇发信息:去找赵幽,问清楚魂灵血祭的代价是什么?






第47章 血祭银鸾
宋译回到宿舍直接躺倒,可是脑袋一挨住枕头,思路就格外清晰。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宿主重生这件事,不管是面对幽冥还是其他危险,一直逆来顺受。或许,该像以前一样做些选择。只有如此,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他至少能够握有一些主动权。哪怕是死亡,也应该是自己甘愿奔赴,而不是被人掐着脖子像碾死一只蚂蚁般无力反抗。
既然一切从宋牧之开始,探寻源头也应该从这个人着手。

想通后,宋译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背起笔记本电脑,马不停蹄进入慕城市博物馆,直奔一层阅览室。
他从网上找出“慕城市博物馆介绍”、“北魏历史书籍推荐”等相关教学贴,又跟着博物馆资料的索引,在一摞又一摞厚重的工具书里,翻出宋牧之的篇章进行研究。

从前,宋译真心瞧不上历史这些东西,理性逻辑创造规律可以改变世界,可是人文却不一样,遗留下来的某些片段不过是被前人选择和整理的产物,记录之初,早就违背其原本的客观性,所以即使取证推论,也有很大的局限。
就像现在,除去基本的介绍,三千年的历史就连编年表都差不多,可是一具体到细微之处,根本无从考证。宋译伸出手扣扣脸,盯着电脑一脸无奈。

北魏武安君,宋牧之:
战国时代著名军事家,北魏名将。善于用兵,其先祖曾助北魏太|祖|高寿开国,在淳帝时期征战六国,为研究古代军事体系做出巨大的贡献。
曾于边境(慕城一带)多次重创赵国、陈国、韩国主力军,功勋赫赫。曾担任北魏领头将领20余年,攻城30余座,共歼灭敌军百余万。淳帝四十一年,慕城之战中,杀俘五万余人,被奉为杀神。淳帝四十三年,高遵多次下令命其撤退,宋牧之抗旨不尊,战卒于慕城。三年后,北魏亡。

宋译把目光落在最后几个字上,然后就宋牧之抗旨不尊的原因,从各种资料出发,整理出北魏淳帝高遵、御史大夫赵清誉、赵国名将穆义以及宋家军等环绕北魏的四方权力组织。
看着看着,宋译忽然皱眉,这么多资料里,五将只是草草提了一下名字,根本没有四臣的详细记录,虽然提到宋家将才满门,却没有宋卿之。他不死心的在搜索栏加上宋卿之的名字,除了几篇快穿网文撞过名字,什么都没有。

宋译细细思考:四臣属家姓下臣,并未列入随行将领。可是,若他之前看到的场景都是真的,那么,在这几场与赵国的战争中,宋卿之应该占有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军|事|地位,甚至很有可能参与北魏当朝的政|治斗争,可是,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为什么?难道真得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撰写历史?
他正琢磨的入神,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呼,打断思考。

“宋译?”
宋译闻声抬头,正好迎上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慕安冲他笑笑,说:“居然在这里碰到了,真是有缘,介意我坐下吗?”
宋译神色稍稍有异,看着慕安没有说话,这人还真是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慕安看他没有反应,顿时有些尴尬,低声问:“宋译?”
宋译回过神,犹豫一下,挪开占掉部分对面桌子的书本,没想到慕安看了看,说:“不用这么麻烦。”然后直接坐到宋译的旁边。
随着慕安入座,一阵香气轻轻拂过,宋译闻着,这香气不是古龙水那种刺鼻而闷骚的味道,落在鼻子里,更像是一股淡淡的花草香。

慕安拿起桌上的书看了看,说:“你在研究北魏……这是宋牧之?”他瞟一眼宋译的电脑,带着些许笑意问,“宋卿之是谁?宋牧之这位大将我到是知道,我可从来没听过他有亲戚?”
宋译有些尴尬地盖上电脑,说:“道听途说的野史,好像是他表姨夫。”
“…………”
宋译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礼貌地说:“我查完了,有事得先走。”

慕安眼中的笑意丝毫不减,听上去带着些许的歉意:“我一来你就着急的走?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宋译额头蹦上三根黑线,敷衍地说:“我来很久了。”
“对了,咱们系是不是有位研究战国史的老教授叫王德,是个很有名的古代史专家,听说还上过电视台,他不给我们代课吗?”

宋译背起电脑包,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好像之前代过古代史,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几个月的假,他的课现在李老师在上。”
慕安疑惑道:“请假?可是……我好像刚刚才见过他。我去历史组找班主任填资料,他就坐在沙发上,本人看上去和电视里不太一样,老了很多。”

宋译吃惊道:“他回学校了。”
慕安点点头,刹那间眼角的笑意似乎在脸上凝固,说:“我可是冲着王教授才转来的。”
宋译略带仓皇地合起书抱在怀里,说:“我走了。”
慕安看着宋译匆匆离开的背影,从地上捡起他不小心落下的编年表,折起来走到门边放回到资料夹,出了资料室,向衣冠冢的玻璃棺走去。


车祸当天,宋伟忠就是到慕城大学找王德,拿回银鸾笔和文物鉴定结果。王德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既然愿意出具这份证明,绝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钱。宋译知道,他老爸向来喜欢捯饬那些古代东西,所以,他极有可能和王德早就认识。
出事之后,宋译曾经偷偷追查过银鸾的来历和王德的底,结果发现安家地产景泰苑三期的工程,居然就是因为这位老教授从中阻挠,才暂停项目。

在原定的三期建筑用地附近,有座北魏时期建造的凉亭,亭子周围曾经陆续挖出过几座古墓,包括衣冠冢里的金甲。工程虽然不会破坏凉亭,可这位老教授坚持整个区域属于重点文化遗址,工程用地将破坏整个历史地貌研究,以此阻止拆迁。后来,他公然带着自己几个研究生进行抗议,还多次向慕城大学管理部门、城市建设部门进行投诉。
这事闹腾好一阵,也上过本地新闻。车祸前,宋译到是听过些许风声,可当时没有关心,等到车祸之后再查,这件事居然一点资料都没留下。仅有的一些内容,都是宋译七拼八凑听来的。

最关键的是,在这场事件中,自己的父亲宋伟忠正是因为支持王德,才会和董事会出现重大分歧被卸任董事长的职位。宋译曾经怀疑,有人利用王德除掉宋伟忠,甚至因此转到历史系,想主动接触一下这个人,没想到他居然请了长假。
那么,既然现在出现宿主的事情,宋译大可以直接找到王德,问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银鸾笔是怎样跑到宋伟忠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一分钟都等不及,直接冲进第二教学楼,沿着楼梯向上跑。
秋末冬初,太阳正向地平线下慢慢移动,夕阳的余光一投进大楼就被遮住大半。最后一堂课下了好一阵,一路上只有零星几个学生错过宋译下楼。快到晚饭点的时间,这会儿楼道里空荡荡的安静极了。

宋译沿着长长的楼道向大三历史系第二年级组的办公室走去。老远就看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宋译突然停下脚步,扶着电脑包的手紧了紧,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他正犹豫着,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句:“谁啊?”这声音哑哑的,听不出来年纪。他考虑一下,还是推开门。
办公室是背光,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偌大的屋里松散地摆着几张大办公桌。宋译扫视一圈,才在角落的桌前抓住一个佝偻而瘦弱的背影,那人鞠着身体看不见正脸,站在投影里。

宋译低声喊了句:“王教授——”
“嗯——”
嘶哑的声音传来,再没有后半句。宋译心里忐忑,抓着笔记本电脑包的手心一直在冒汗,他犹豫一下向前走去,又张嘴喊一句:“王教授。”

王德握紧拳头,转过身,眼镜下是一双满是阴郁的眼睛,眼角周围布着深浅交错的皱纹,仔细一瞧,他颧骨很高,下方脸颊深深地凹进去一个大坑,面色潮灰,形如枯槁,整个人好像没有一点活人气息。他站起来抓着宋译的肩膀,匆匆道一句:“我还有事,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来!”话刚说完,就把宋译往出赶。
“王教授……我……”

王德虽然年老,可是动作却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