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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夫人是朵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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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感情是一回事,但毕竟君臣有别,这点道理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顾及天家颜面不由得出声唤道:“伶伶!”
  白伶回头就是一句闭嘴,非闲顿时哑了,他家娘子就是这么横,关键时刻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夫君留。
  其实谁都能差察觉到,从说第一句话开始,白伶就是带着情绪的。就算谈不上敌意,也绝算不得友善。要了换个人被那么说怕是早就发火了,可清作却全然不介意,一直认真聆听,就算被白伶指着鼻子尖儿质问也依旧面色如常的一一作答。
  这心理素质,任谁看了都不由得感叹一句,不愧是六界第一的高岭之花,就这境界尔等实在难以望其项背。
  清作望了眼被白伶夹在肩窝下的花辞,见他正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这边,唇边抿开稍许笑意,“确实,我也打算跟花辞暂时移居到人界居住。天界人多眼杂,虽然凡州脊少有来客,不过以防万一,还是住在僻静之地好些。”
  若是以前还好说,就算花辞是妖他也有办法掩住众人之口。可如今被非闲窥视到轮回之境为空,这确实存在这诸多异常和不确定。
  尤其现在正值花辞生产的关键时期,万一真被天界那些人发现什么端倪,就算他是帝君也难以服众。与他们撕破脸皮倒是小事,难的是如何护得小花妖周全。
  这小家伙心思敏感,就算说几句不相干的话,他都能七拐八拐的往自己身上对号入座,更别说站在那几位油盐不进是上神面前,被他们挨个教化了。
  清作的本意是为了花辞好,可这话听在白伶耳朵里却顿时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人多眼杂?怎么,他家小花妖这么温柔纯良憨态可掬,还怕别人看见给他帝君丢脸?
  哼!这天家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加上非闲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神仙癌病入膏肓。
  白伶心中怒火中烧,面色却笑得欢快,冷笑一声,“是啊,帝君不提醒白伶差点忘了,我家花辞是妖,还是个灵力低微的小妖,自然配不上帝君。可如今子嗣都有了,就算不做正室也该赐个侧妃的名分吧。”
  清作听到白伶的话,垂下眼眸,忽然不作答了。
  白伶心中更是痛恨,这家伙看着道貌岸然,原来也是个薄情寡义之辈。他突然后悔的要死,早知如此当初怎么也要拦着花辞去天界寻他。就算长出双脚又知如何,跟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同寝同食,还要为他繁育子嗣,倒不如在乞灵山头坐一辈子,做个不问世事的花妖。
  白伶恨得咬牙切齿,还要继续发难,却被一旁的花辞拉住。
  花辞将脖子上挂的凤印给白伶看,解释道:“我有名分的,恩人已经把凤印给我了。雪一说只要历任帝君夫人才有的,里面还藏着一直特别大的凤凰,跟你一样都是鸟精,等哪天我看能不能把它唤出来与你见一见。”
  白伶看着那凤印,终于住了口。
  清作竟然把凤印给了花辞?
  他想让清作给花辞一个侧妃的名分,反正以清作的性子,估计有了花辞之后也不会再娶他人。毕竟就算花辞再好,可身份摆在那,历代帝君夫人都没有出现过异族,何况还是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
  而且天界那些上神,做什么都要循理问据,各个都古板考究的很,要是知道他们的帝君立了个小花妖为夫人,肯定要炸了锅。到时候第一个为难的不是花辞,而是清作。
  见此,一旁的非闲也不由得说了句:“伶伶你放心吧,这帝君家族是有族规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清作既然把凤印给了花辞,这辈子断不会再有第二人跟花辞争的。”
  

  此刻白伶心中已然有了动摇,嘴上却死不承认,“哼,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可别弄个假凤印糊弄我们花辞,他人傻,就算帝君拿萝卜刻一个,他也会欢欢喜喜的当真。”
  白伶拿过那枚凤印,本想辩辩真假,不想指尖刚一触碰,顿时被里面灼热的凤凰火息烫得赶忙松了手。
  真的是百鸟之王!连他这只千年道行的百灵鸟精都触碰怪不得。应该是真凤印无疑了。
  至此脸色才稍微好转,看着货真价实的凤印,也有点为自己方才的过激言语略感愧疚,“算他有良心。”他将凤印塞回花辞的衣服里,将露在外面的细绳好好藏起来,嘱咐道:“花辞,这凤印实乃珍稀之物,你且好好看管切莫遗失。平日里就算有谁要看,你要莫要拿出来知道吗?”
  花辞乖巧的点头,“嗯。”
  “好了,赶紧进去吃饭吧。”
  白伶引着三人往宅邸里走,这宅子从外面看就是一间普通的茅庐,青苔上阶,草色入帘,进门之后才发现原来内有乾坤。花辞一路好奇的左右观望,小桥流水,画廊亭台,竟一点也不比他在望城见过的金老爷家差。
  不一会,他跟非闲就自由自在的逛起园子来,只剩白伶跟清作还闲庭漫步的走在后头。
  “白伶。”清作突然出声唤道。
  白伶停下脚步,转身挑眉看他,“怎么,帝君是想趁花辞不在刁难我一下?”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花辞有你这样的朋友实数幸运,多谢你对他百年来的照拂。”
  白伶看着他笑而不语,碰巧那边花辞发现了个好玩的,叫清作过去一起看,两人擦肩而过,白伶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边挑起一抹欣慰的笑。
  “谢我?应当是我谢帝君才是啊。”

  ☆、31
  四人在堂屋里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 席间兴起又小酌了几杯,开始一直是白伶在倒酒, 不喝还要劝。
  可眼见着一坛桃花酿快要见底了, 花辞早就倒在桌角上昏昏欲睡,白伶也喝满满脸通红口齿不清, 偏清作跟非闲却毫无变化, 依旧一口口抿着杯中之物,风轻云淡。
  白伶常年混迹人界, 常跟一些精怪人类朋友出宴, 这酒量自然也练得不凡, 可如今跟清作非闲他们一比, 却压根不够看的。
  非闲那混子也就算了, 清作也这般能喝是不是不太正常?
  他不开心的晃了晃杯中的清酒, 朝非闲哎了一声, “莫不是你们怕喝不过我, 特意用法术把这酒换成清水了吧?”
  看白伶已经微醺了,身形踉跄不稳,非闲赶忙出手扶住他, “怎么会, 你忘了我们在人界是不能用法术的。”
  “啊对呀,差点忘了。”
  要是平日清醒的时候, 白伶哪能允许非闲这样抱着他,今日酒醉脑子晕乎乎的,倒是想不起有什么不妥。还惬意的依靠在非闲肩膀上, 笑眯眯的,把对方看得心花怒放。
  只见怀里人白皙的脸皮上镀上一层薄红,比仙界桃源里的满园芳菲还要好看,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就忍不住偷香一口了。
  白伶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上画圈,“那你们为何这般能喝,难不成在天界天天跟着一帮美貌仙娥赏花饮酒?”
  说着端起酒杯还要往嘴里灌。
  非闲拿掉他手中的酒杯,赶忙解释:“哪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光是每月斩妖除魔的业绩都要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那个闲情逸致。”
  看白伶眯着眼,一副我不信的模样,非闲只好坦白,“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仙族对酒这种东西有与生俱来的抵抗力,喝多少都不会醉,再烈的酒入口也与白水无异。所以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再跟其他仙族
  

  比喝酒了。”
  “什么?那你们不早说,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白伶顿时噘了嘴,平日里刁钻古怪的性子突然做出这副无邪的表情,强烈的反差之下就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亏他方才还想着要把他们俩灌醉,跟花辞好好看一场好戏呢,结果自己倒成了被看笑话的那个,当真丢死人了。
  他不悦的推开非闲,手臂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脑子混沌,情急之下竟直接扑上去咬了一口对方的下巴。
  “坏蛋。”
  两排不浅的牙印留在下巴上,又被骂了混蛋,非闲却乐得不行。恨不得让白伶再咬得狠点,最好咬出血才好呢。
  扶住白伶的肩膀刚想再亲昵一会,却被对方伸手抵住。
  “真的不会醉吗?可我怎么听闻有一种酒叫神仙醉,据说就算大罗金仙喝了也会长醉不醒一梦千年。你莫不是诓我?”
  白伶倒是没喝过这酒,只是道听途说,不过既然能传出这种传说,定不是凭空而来,就算名不副实也该有些缘由才是。
  本来还有些意乱情迷的非闲一听到这话,顿时像被泼了瓢冷水,神色凝结,如至冰窖,目光颤颤巍巍的游移到了清作那边。
  见对方神情淡淡未见异色,赶忙想说点别的把这话茬错过去,怀里的人却是醉得不清,以为非闲许久不做声是想敷衍他,当即不满的拧着身子,把头转向清作那边。张口就问:“帝君,可有神仙醉这酒吗?”
  清作视线在花辞柔和的发丝间一闪而过,微微颔首,“确有此酒。不过说是酒,却又算不得酒。因为此酒酿造取材有些特殊,只醉仙族,不醉凡人。”
  白伶听得笑起来,无视非闲一个劲儿挤弄的眼神,“哦?只醉仙族不醉凡人,天下竟有这般神奇之物。那帝君喝过没有?”
  “未曾有缘。”
  白伶更惊讶了,“真的假的,这六界,哦不,除了魔界吧,哪有什么东西是帝君得不到的。区区酒水而已,有何困难?白伶不才,但在妖人两界认识的朋友还算多,殿下若

  是不嫌弃,就说说那酒是如何酿造的,我去把配料为殿下寻来。”
  “不必劳烦,应是寻不来的。”
  清作一向谦卑,白伶见此还以为他只是客气而已。轻笑一声,“殿下就说吧,你是花辞夫君,以后也算是我的好友。不必客气,就算寻不来说说也无妨,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长长见识。”
  非闲在一旁听着脑仁都大了,白伶喝醉之后不止是举止大胆,连知觉也变得迟钝了许多,这边都快把他的衣袖扯掉了,白伶还是未感有异,继续跟清作说的兴致勃勃。
  这神仙醉他没喝过,但他却是知道这酒是何人所创,也知道清作曾为了做出此酒在世间苦寻了多少年。
  可到头来不过是梦醒时分空欢喜,神仙醉就是一场虚假的美梦罢了。借酒消愁愁更愁,醉酒只能得到一时的麻痹,却解不了一世的愁离。
  清作看着杯中酒倒映出自己的眼睛,像是透过水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曾有一人说,仲夏之际,取花间晨露与酒曲埋与地下数月,取出后放置玄冰壶内,加三昧真火烧之。煮到人间桃花纷沓而至,饮之可醉百年。煮到童稚小儿衰败为耄耋老叟,饮之可醉千年。煮到挚爱将死,心亦死,带其坟前饮下,便可长醉不醒。前两者我皆试过,均无用。”
  白伶本来还抱着听乐子的心态,听清作说完神仙醉的酿酒方子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昏昏沉沉的脑子也霎时间清醒了大半。
  “那最后一个呢?”
  此问一出,气氛彻底陷入了一片寂静。
  知情的非闲坐立难安,不知情的白伶如坐针毡,而被两人一同注视的清作却沉下目光,看着杯中的倒影也不知是何打算。
  就在这针尖掉落都能听见声响的时候,一直趴在桌上昏睡不醒的花辞却突然抬起头来。
  “最后一个没法尝试,因为恩人的挚爱灰飞烟灭了,没留下坟冢。”
  花辞伸手搭在清作微凉的手腕上,笑着晃了晃,“不过我现在算是恩人第二个挚爱了,待我死后倒是可以尝试一下,看是否能醉。”

  也不知花辞到底是何时醒的,说话时嘴边一直带着轻快的笑意,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多伤情多不吉利。
  清作立刻反扣住他的手,把花辞的手攥得紧紧的。
  “我不会再喝了,因为你永远也不会死。”
  花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话,挠了挠头,小脸因为喝了酒还红扑扑的,“可你不是想知道喝醉是什么滋味么,有梦想就要勇敢尝试,我会支持你的。何况我们妖的寿命都没神仙长的,怎可能永远不死。”
  “我会让你的寿命与我齐平。”
  此话一出,一旁的非闲跟白伶都暗暗的倒吸了口凉气。虽然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万物如此,人亦如此,管你是大罗金仙还是魔界至尊,就算法力无边功德无量,最后还是要化为齑粉归于天地。
  不过按照普遍规律来看,一般修行越高的寿命也会越长,如果以此来论的话,清作的寿数大概是现今六界中无人能及的,若是花辞能与其同寿,必定不可限量。
  可关键是,如何才能做到这点。
  白伶跟花辞都醉得酩酊,非闲脑子却清醒的很,一听清作的允诺,立刻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当即连凳子都坐不稳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清作你想都别想!上次要不是我发现及时阻了你一道,你早就……”说到一半,顾及到在场的花辞,非闲恨恨的住了口,“这世间万物各有各的缘机造化,就算伤身陨灭,那亦是天命。你非要横插一脚加以干涉,你就是要逆天而为!总之这事我不会允的,你休要再提!”
  最后一句话说的,好像清作在有求于他一样。白伶发现非闲还是第一对清作发脾气,难免有些意外,看来这里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花辞却被吓了一跳,怎么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喝酒,一会功夫就吵起架来?
  赶忙起身挡在两人之间。
  “不要吵架啊,不就是寿命么,我不在乎的。世间各物终有一死,长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天都要过的开心快乐。”花辞眼睛弯弯看向清作,“如今我就过的十分开心啊,每日都能看见恩人,若是命里的余岁都可

  以跟恩人相守,那我便死而无憾。”
  说完抻腰抓起非闲的手腕,搭在清作的手上,握住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晃了晃,“所以你们不要为我吵架了。”
  非闲见花辞如此通透也有些莫名的惭愧,“小花妖,我方才的话不是针对你。”
  想跟所爱之人长相厮守,这并无过错,可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巨大。
  清作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他是帝君,是天界的众神之王。他若有个万一,六界现定的格局恐怕会徒生异端,到时再有卑劣之徒欲行不轨,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我知道呀。非闲仙君即是恩人的兄长朋友,又是白伶的夫君,还是我的好友,定不会害我的。”花辞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软绵无力的靠在清作身上,“我好像困了,夫君我们去睡觉觉吧。”说着又连打了两个哈欠。
  “好。”
  清作将花辞抱到屋后的卧房,放在床上盖好薄被,放下幔帐防止蚊虫飞来叮咬。起身刚要退出,就被床上的人一下拉住了衣领。
  花辞半睡半醒间,看到一道黑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不料伸手一抓,睁开眼看竟是恩人。
  花辞眯眼看着清作,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那表情好像第一次见一样。
  “你可真好看。”
  看小花妖张着嘴,涎水都要从敞开的嘴角流出来了。一副猥琐之相,却意外的可爱。
  “喜欢?”
  “当然喜欢。”不喜欢怎么会偷偷觊觎了三百年。
  花辞伸手摸到了清作一绺柔顺的黑发,呼吸渐重,眼见着彼此的脸越靠越近,侧影快要重叠在一起时,花辞却突然眉头一皱,抱紧了身体,整个人躺在床上弓成了煮熟的虾米状。
  清作赶忙将人抱起来。
  花辞仰卧怀中,揪着他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疼,我肚子好疼……”

  ☆、32
  一阵剧痛, 花辞直接被折腾的昏了过去,等醒来时看白伶他们都来了, 三人在床前站成一排, 面色凝重好似如临大敌。
  花辞被吓得一愣,这是怎么了?记得他刚才喝过酒, 先是脑子晕晕的想睡觉, 接着就梦到要跟恩人亲亲。
  那梦可真是美妙啊,梦里的恩人特别热情, 抱着自己缠绵悱恻, 眼看情意正浓时嘴巴就要贴到一起, 可肚子却突然煞风景的疼起来, 比吃多雪花酪时闹肚子痛多了, 想忍都忍不住, 他疼着疼着便没了意识。
  所以方才他到底是肚子疼的昏过去, 还是做梦做的睡死过去?
  花辞掀开被子想坐起身, 却被白伶抓着胳膊又按回床上,还把被子给他掖得紧紧的,一丝风都不透。
  “老实躺着, 再乱动你的小娃娃就别想要了。”
  白伶语气凶巴巴的, 花辞被他吓得瞬间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木头人,只敢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 便看向清作不动了。白伶跟非闲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清作伸手将他嘴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嘴可以动。”
  花辞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如获大赦。
  “刚才我好像做梦肚子疼,然后便睡着了。”
  白伶瞪他一眼,“什么做梦,你刚才胎息不稳,要不是帝君及时给你补了不少灵力,你差点就变成一株死花了。”
  “啊。”花辞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还挺大的应该都没事,然后又运转灵力感受了一下藤蔓上的果子,还好还好,都长得好好的,一个也没掉下来。
  花辞松了口气,又看向清作,“夫君,谢谢你。”
  “谢他干什么,孩子还不是他的。”
  酒醒后白伶又恢复了平时的毒舌,走上前戳了戳花辞的脑门,“你也真够厉害,一下怀了九个孩子。你说你这纤弱的身子怎么如此能生?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他倒不是有心责怪,只是花辞当初化妖时的身

  子骨就羸弱不堪,如今又要供九个孩子在体内生长,实在是雪上加霜不堪重负。
  若是普通的妖胎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两个是仙胎,简直就等于在灵脉上开了两个无底洞啊,灵力够用才怪呢。
  今天若不是清作在此,花辞怕是要因灵力枯竭而死了。以前他还羡慕过花辞,自己便可繁育后代,可如今看来也是福祸相依。
  花辞被戳的缩了缩脖子,“可我以前怎么没肚子痛过,应该不是孩子的事吧。”
  回想以前在凡州脊时,天气比这里恶劣多了,自己每天跟雪一山上河里的跑,身体也从未有过任何不适,想来应该不是小娃娃的问题。
  白伶冷哼一声,“废话,你原来待在天界,灵力醇厚,每天消耗的多补充的也多,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你如今入了凡尘,灵力还被那么多仙胎妖胎共享,肯定捉襟见肘。”
  花辞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他转头看向清作:“那怎么办,不然我们回去吧。”
  虽然他挺想待在人界的,可为了小娃娃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白伶却觉得回仙界有些小题大做了,摆摆手,“用不着回去,缺什么补什么呗。不就是灵力吗,乞灵山上蕴含灵力的药材不在少数,等着,我去人参精灵芝精那里给你挖几筐回来。”
  花辞啊一声,有些为难:“人参爷爷跟灵芝奶奶种的那些灵药五百年才能长出一寸长,你上来就要挖一筐,恐怕不太好吧。”
  白伶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放一把火,我看哪个敢不给。”
  “……”
  看花辞一下垮了脸,白伶嗤笑一声,“逗你玩呢,他们种那些灵药还不是去人界换钱的,他们不给我买便是,再不行不还有你家帝君这尊大佛嘛,到时我就说是救破夜神的夫人,他们还能不给?”
  白伶看向清作故意道:“是不是啊破夜神大人?”
  见清作明明听到了却毫无反应,还真跟非闲说的一样,不喜欢自己的这层身份。真搞不懂啊,那可是灭世之灾中救六界苍生于水火的无上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造化,他却弃之如敝履。
  这帝君的境界,还真不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白伶
  

  把宅子的钥匙留下,起身就要飞往乞灵山,非闲不放心也赶紧跟了过去。
  这上午才刚相聚的四人,转眼间就剩下花辞跟清作,两人面面而对,相顾无言。
  其实花辞与清作独处时一直都很少说话,若是旁人肯定觉得无聊至极,可花辞却觉得这样岁月静好,只要能看见他就会觉得很是安心。
  清作在幔帐周围设下结界,一层淡蓝色的水膜包裹住了整张木床,闪了几下便消失不见。花辞好奇的伸出手一探,一层蓝光顿时显现出来,眼看着他的手臂穿过一层水膜伸了出去。
  “这结界只能从里出不能从外进。你先休息,我离开片刻很快回来。”
  “嗯。”
  清作转身离去,花辞看了许久才收回眼。
  又走了啊。
  他以前在乞灵山时最怕孤独,每天有个蚊虫鼠蚁经过都会开心好半天,花辞很爱与它们说话,听它们讲人界的见闻,哪怕有时会被咬上一口,吃掉几片叶子也乐此不疲。
  他看着窗外艳阳高照,偶尔有一两只小鸟结伴而去,稀薄的云层时卷时舒,被风拉扯的支离破碎。
  嘴角不由得抿开一丝笑意。这就是人界啊,阳光普照,万物一片生机。
  有像金老爷夫妇那样善良的人,也有像胡一狼那样命途坎坷的少年,还有像雀阑跟胡丰那样至死不渝的却不得相守的恋人。
  一张张熟悉的脸在脑海里划过,他们的声音,说过的话都开始在耳畔闪现。
  花辞渐渐阖了眼,觉得这样有意思极了,跟翻话本的插画一样。
  忽然一张张脸之间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空缺,思绪被滞住了,取而代之的一望无垠的黑暗。所有人的脸和声音都被中断,只剩下一阵泣音般的洞箫。接着空一声巨响,黑暗中炸开了一道绚烂的烟火,好似漫天大火烧红了全部的视野,好多好多的小孩子在同一瞬间爆发出了欣喜的欢呼声。
  至于他们喊得什么,却是听不真切了。
  花辞忽然眼角一热,视线模糊起来。他茫然的摸了一把,却看见指尖挂着一颗晶莹的水滴,摇摇欲坠。
  奇怪,他怎么哭了……

  黄粱一梦,花辞一觉醒来太阳早已经斜到西山了。花辞伸手一探发现结界还在,恩人不会还没回来吧。
  花辞摸了摸肚子,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掀开被子走出结界,站在窗前一看,便见清作正持剑而立,形如松柏。
  花辞的全身瞬间绷紧了,这里竟然还有妖魔鬼怪?
  而且看样子还是很厉害的程度,不然恩人怎么会拿出千回对付它呢。
  花辞观察了一下此处的地形,恩人跟那妖魔应当是面对面,如果自己能偷偷绕到后方去偷袭那魔物,估计事倍功半。
  在脑子里计划好路线之后,花辞猫着腰从窗前走过,从另一侧屋的小门走出来,放轻脚步,手里紧握着一节浅红色的茎蔓,表皮上遍布鹰爪勾般的倒刺,一看就肉疼。
  本来他身上是没有芒刺的,但白伶嫌他太过柔弱总是被各种妖精欺负,就寻来一种奇药,把他一根藤蔓浇灌成了这样,正好可以做打架时的武器。
  花辞运转灵力,一边小心踱步一边抄起手中的藤蔓,眼看马上就要成功时,却听到一声“喔喔喔”的啼鸣声,把如履薄冰的花辞吓得差点跌倒。
  不是妖魔鬼怪么,怎么是只老母鸡呀?
  他站在原地正好跟转身的清作对上视线,确定对方手里拿的确实是千回剑后才问:“你在做什么?”
  清作面色如常:“杀鸡,烹汤。”
  花辞看了眼千回,又看了眼对面那只瑟瑟发抖的母鸡,第一次被清作逗笑了。摇摇头走去灶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这回老母鸡彻底害怕了,花辞却不给它机会,直接用藤蔓绞上去捆住,一刀结果了它。
  虽然他不太爱杀生,但恩人想吃他也没办法。花辞拎着鸡脚要往厨房走,却被清作拦下,他从花辞手里拿过老母鸡走去灶房。
  花辞疑惑了,这还没做熟就要开吃吗?他在凡州脊时很少见清作进补,就算偶尔食之,也是为了陪自己罢了。难道他们仙族都习惯生吃?
  可清作茹毛饮血的模样,他实在想象无能啊。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花辞也跟着清作进了厨房,却见对方把杀好

  的鸡在木桶上放血,放的差不多后就塞进盛满热水的木盆里拔毛。
  花辞站在对面看得目瞪口呆,试问天下谁人能把鸡毛拔的如此赏心悦目。
  清作俯身,一身飘逸的袍子就在身后堪堪落下,平铺地面不染纤尘。两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伸入水中,按在鸡身上一绺一绺的拔毛,神情专注,动作有条不紊。若是忽略手里的老母鸡,简直跟起笔行书没什么两样。
  花辞一见这幅景象,心里更是痒的不行,这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呢。而且这还是属于他的。嘿嘿。
  清作蹲在地上薅鸡毛,就察觉到花辞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这边,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又若有所思的垂下双眸,提醒道:“大概要半个时辰才能煮熟,你饿了可以去柜子里拿些糕点。”
  花辞被说的一愣,刚想说自己没饿啊,结果一张口涎水就顺着嘴角落下来一滴,把花辞弄得面红耳赤。
  竟然在恩人面前流口水!
  窘迫间,赶忙用袖子遮住脸,把下巴周围使劲摸了两下,确定都弄干净之后才把抬起头问:“你是喜欢吃鸡吗?”
  清作摇了头。
  花辞不解,“那为何突然煮鸡汤啊?”
  “我去集市那边,卖鸡的人说有孕者喝鸡汤对身体有好处,我想煮给你喝。”
  花辞神情一滞,竟是为了煮给他喝的。顿时鼻尖酸涩,咽喉吐息也有些不畅快了。
  他慢慢走到清作身后,也蹲下身伸手抱住对方,将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好像彼此的心跳都在某一刻开始重叠起来。
  “夫君,你知道世间最快乐的是什么吗?”
  清作薅鸡毛的手一顿,并未作答,花辞闭上眼嘴角绽开明媚的笑,“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简直像梦一样,真的好快乐啊。”
  花辞咯咯笑着,还沉浸在清作身上溢出的冷香中,丝毫没注意到被他紧紧拥抱的人眼眸已经映出了一片赤红色。
  清作从水盆里抬起那只沾满血污的手握住了花辞的手腕,莫名笑出声,“那你知道世间最痛苦的什么吗?”

  ☆、33
  花辞伏在清作背上, 被这古怪的笑意弄的打了个寒颤。
  最痛苦的事?那会是什么啊。孤独,久旱不逢雨, 根上生虫子, 不然就是大火。
  整个乞灵山不止是他,好像所有的草木妖都怕火, 平时就算燃着一点小火星, 大家都要吓得跑的远远的。
  所有最痛苦的应该是被火烧吧。
  花辞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得出这么个答案,他问清作:“于我而言应该是大火吧, 那你觉得什么?”
  清作握住他手腕的猛然用力, 将花辞从背上拉下来, “求之不得, 得而非所需。”
  “求之……不得, 得而……非所需?”
  花辞听得半懂不懂, 从字面上看, 大概是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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