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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夫人是朵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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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糖丢丢
  章节:共 77 章,最新章节:番外二
  备注:
  清作帝君,六界第一美男。
  高贵清冷,法力无边,引无数仙魔竞折腰。可惜至今仍无一人能入其眼。
  帝君家族九万年都是一脉单传,天界众仙简直为帝君的子嗣问题操碎了心。忽一日,帝君损友送来一株香气扑鼻的奇异花卉。
  据说引入神血,便可结出胎果延续子嗣,连找夫人都免了。
  帝君对此付之一笑,不以为然。某日小白花却对着他受伤的手吧唧亲了一口,于是他一下就有了九个儿子……
  *
  清作帝君一把雪亮的千回剑横在损友脖颈上,大有敢动一下立即血溅三尺的架势。
  损友狂擦冷汗:我送你的奇花没结胎果?
  帝君面无表情:结了,但他成精了。
  视线下移,一个穿着素白锦衣的俊秀少年从帝君身后探出头。
  四肢修长,身形纤细,唯有腹部圆圆的鼓成一团。
  他委委屈屈的抓着帝君的袖子。
  只是帮恩人舔了手上的血,他怎么就结果了,还不止一颗……
  清冷帝君攻V软萌花妖受
  *****接档预收文《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欢迎小可耐们收藏ovo
  ☆、1
  七百年前凡间连发数年旱灾,山民为了祈雨特意转移了数百村落,腾出一座水草丰茂灵气缭绕的大山献给天神。
  耳闻自那以后,这片环绕着大山的土地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山脚下的村民真以为神灵庇护,特意将此山唤作‘祈灵’。除非祭天时节,否则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踏进山中半步。而后为了在神明面前更显谦卑,又将山名更改为‘乞灵’。
  他们却不知道,乞灵山非但没有神仙,还住着不计其数的庞大妖族,每到朔月之夜,妖障延绵百里。也不知是何原因,自七百年前这座山一夕之间灵气暴增,就算是只刚出生的老鼠崽儿跑到山坡上转悠两圈吸吸灵气,也能陡然灵智大开,脱毛化人。总之,是块成精绝佳圣地。
  而相比于其他妖力倍增的同类,花辞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乞灵山上最不成器的小妖了。先是苦苦修了三百年,还是个豆芽菜大小的苗子,天天什么动物都敢在他头上踩一脚,后来终于得了贵人相助学会化形,却还是现在半吊子的模样,连个腿都化不出来,只能终日坐在山头屁股都要坐平了。
  这乞灵山成精的妖怪早就下了山,所以花辞并没见过太多人形的精怪,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美是丑。
  墨黑的齐腰发丝上缠满嫩绿色的纤长藤蔓,在额前轻轻饶了两圈,上面缀满米白色花苞,远远望去就跟在头上扣了个花冠似的。雪白的长衫从脖颈顺到脚踝,因为他没有双脚,化形出的长衫下摆只能顺着花辞的根部扎进土里,乍一看就像从地下钻出来个人,要是夜里瞅见这副景象还怪骇人的。
  花辞曲折膝盖,双手托腮,以这百年不变的姿势透过云雾俯视着山下芸芸众生,半晌又发出一声叹息。
  “唉……”又是他一只妖渡过的一千零九十七天。
  一口气还没从嗓子眼里出完,头顶就被一阵怪风拍了一下,疼得花辞哎哟一声,含着泪捂住了脑门,抬头就看见一只斗大的蓝鳞蝴蝶掉下来,摔在一边的草丛上,华丽的银边蝶翅还痛苦的扇了两下。接着一到白亮的浮影凌空掠过,脚尖点地轻轻落在了花辞身边的山坡上。
  花辞松了托下巴的手,看着身边白衣飘飘的人惊喜道:“白伶你回来了,不去唱戏了么?”
  白伶看着花辞的视线一直凝在自己手里提着的吃食上,斜眼哼了声,“偶尔唱几次还好,戏演多了很累。”
  语气冷淡,那调子却婉转悠扬,比树梢的黄鹂还动听。
  他把手里的吃食丢在花辞怀里,席地而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花辞身上,俨然把他当靠背。花辞还喜滋滋的支撑着他,偶尔偷偷摸两把白伶漂亮的长发、丝滑的羽衣,好似一点也不觉得负担。
  终于有妖陪他说话了,真好。
  白伶休息够了,从花辞肩膀上起身,指了指那只被自己打下来的蝴蝶:“你可真没戒心,整日就知道傻坐着,要是我再晚回来点,你就被这蝶妖占了便宜。”
  花辞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的花苞,笑了,“还没开花呢,要夏至正午才开。再说就算开花了也不叫别的妖碰,他们要是飞过来我就这样。”
  说着花辞狠狠的摇了几下头,把头顶坠着的花苞摇得哗啦哗啦响。白伶赶紧把他的头掰停,真怕花辞这没心没肺的,再把花苞给晃落了,这几百年一遇的花期错过倒是无妨,万一伤到元气可就怎么修炼都难补回了。
  花辞解开扎在牛皮纸上的草绳,包裹看着不大,里面零零散散包了十几样点心和肉食,花辞嗅到卤鸭爪的肉香,赶紧拿出两个,一个叼在嘴里,一个递给旁边的白伶。
  白伶是只仙气飘飘的百灵鸟妖,不过他打出生起就特殊,做鸟的时候就不曾吃过虫子之类的荤食,后来成精化成人形,便更不曾沾过荤腥。如今看到油腻腻的肉食也不觉得食指大动,只觉得倒胃口极了。
  嫌弃的躲开花辞投递的卤鸭爪,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着花辞津津有味的模样眯了眯。
  “自己吃吧,真不明白你一只花妖怎么竟喜欢些肉食。比老虎、黑熊之类的兽妖还贪嘴。你前世不会是什么肉食动物托生的吧?”
  花辞一拍米粒大小的细牙嚼着口里的鸭爪,话说得含糊不清。
  “说不定我是人呢,人也有很多爱食肉的。”
  “这么能吃,要是人也是个胖子。”白伶想到花辞圆滚滚的模样摇了摇头,觉得花辞还是现在这样好看些。
  虽然没有脚走不了路,至少脸还是漂亮的少年。
  花辞把嘴里啃干净的骨头吐出来,埋在一旁的草丛里,一边舔舐着手指上残留的油香一边偷看白伶轮廓柔和的侧脸,还自以为对方没发现,一个劲的往前蹭。感觉那卤鸭爪的味儿都快贴在耳朵根了,白伶皱着眉,抬手就怼了花辞脑门一下。
  “老贴我这么近做什么?”
  花辞被怼得生疼,忙低下头,连带着缠在发丝上的青藤都跟着缩了缩。
  “妖们都说,常跟灵根好的妖在一起玩修为也会涨得快,我就想离你近些,看看是不是真的。而且……”花辞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的白伶,没好意思继续说。
  “而且什么?”
  “你生得好看,忍不住想多看一会。”
  主要是不逮住机会好好看看,花辞有可能又是几年之内都遇不到其他能说话的妖了。可他不敢说,怕说了白伶就会一直留在这陪他,可花辞不想他在留在这。
  白伶是鸟,就该自由自在的天上飞,若鸟不在天上飞,那它便不是鸟,白伶不能随心所欲,那他也就不再是白伶。
  若是花辞这番心思若是被白伶知道,定又要骂他个狗血淋头。一朵脑子都没长齐全的花,一天竟想些有的没的,要是把这乱七八糟的心思放在修炼上,说不定早腾云飞升了。
  白伶曲起右腿,单手拄着下巴看向花辞,淡青色的瞳孔乌幽幽的。看着花辞越来越红的脸颊噗嗤一声笑道:“我好看?比你那个神仙恩人还好看?”
  这一下就把花辞问愣了,他抿着嘴想了想,声音比风吹草叶的沙沙声还细不可闻:“还是恩人要好看些,不过他排第一,你就排第二的,都很好看。”
  白伶并没因为自己第一的位置被抢走而生气,反而笑容愈深。
  之前他就听花辞说三百前有个恩人相助,才让他渡过雷霆劫化形成人。不过他一直以为两人就是一场露水之缘,毕竟仙妖有别,他日再见说不定就是兵戎相对了。没想到花辞竟决定化出双脚后就要去天界报恩,这让白伶不免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会让花辞执着到如此地步。
  “天界的仙恒河沙数,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上去报恩,怕是还没摸到天门就被守卫一刀砍下来。除了好看,你就没记住点别的特征?比如脸上哪里有痣,眉心可有仙纹,身上穿着什么衣服,腰间有何饰物?”
  白伶一句句问去,花辞却是连着摇头。虽然自那次偶遇已经过了三百年,可对方的模样花辞却始终印刻在脑海里清清楚楚,当时恩人一句话也未曾说,脸上甚至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唯一让他印象时刻就是恩人的长相。
  花辞没有因为对方救下自己的缘故就做任何渲染,但是他真的无法找出任何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本来他觉得白伶已经够艳压全芳的,一只鸟妖却把花王都比的黯然失色。可是那个人的美貌,完全超越了世间所有美丽事物的集合,好像只要看见他,名山忘川四季海水都变得苍白寡淡,钟鼓缀玉美酒佳肴都变得索然无味。
  说得更可怕些,那个人的美貌仿佛就是一把世间绝有的利器,所向披靡,人妖仙魔皆不可抗。
  花辞手指拨开一块草丛,在地面上划拉几下,歪着脑袋涂涂抹抹修改了半天才确定。
  “不过恩人的剑柄上好像有这个东西,我也不认得。”
  白伶不经意的凑过去看,顿时瞪圆了一双美目。目光随着地上凹陷下去的纹路仔仔细细勾勒一遍,他拉着花辞的肩膀使劲晃了晃,“你确定那个人剑柄上有这两个字?”
  花辞被他晃得眼晕,啊啊的点着头。他根本不识字啊,只是凭借着印象画出了这两个符号。
  白伶看向花辞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难怪他一直嚷嚷着恩人有多好看,多不可方物,原来是那个人,怪不得。
  “这两个字没写错的话,你那个恩人应该是清作帝君,目前天界法力最强的神族,也是六界第一美人。”说到这,白伶安慰性的摸了摸花辞的头,“要真是他的话,你就不必去报恩了,他没有什么是你能帮得上的。”
  他不是有意泼花辞冷水,那位帝君他曾有缘见过一面,简直就是一尊冰雕的人偶。美虽美矣,却无半分温度。说得委婉点是不食烟火,说的直白点就是没有人味。
  大概见过清作的人都知道,那位帝君,没有情感。而那样一尊无情的神会接受花辞这样小妖的报恩?恐怕就算花辞上了天界见到对方,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向最听白伶话的花辞这次却不肯乖乖妥协了,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手臂里,默不作声的抵抗。
  他本以为白伶会懂自己的,为什么连他也要这么说。就因为恩人是神,他是妖,所以他就什么都做不了吗?听到耳畔一声接一声的叹息,花辞更难过了。
  眼泪顺着面颊滴落进泥土中,很快又发出一根根小绿芽儿。不知过去多久,脚下生出一片绿油油,一只手搭在花辞肩上拍了拍。
  “别哭,现在正是你的花期,要实在想报恩就去给他结个果吧。”估计他现在就缺这个。
  此话一出,哭声骤然停止,花辞白着脸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藤蔓都在不可抑制的发抖。他双手捂住满头的花苞,像是怕人要揪他的头发。
  “恩人是要吃我的果子吗?”
  “……不会。”他没那么丧心病狂。
  白伶从鬓角扯下一根青丝掷出去,发丝落地瞬间化成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陶瓷盆,他施法护住花辞扎在泥土里的根基,将花辞的本体放入进陶盆里。自己化成一只羽翼颇丰的青目百灵,衔起陶盆的边缘振翅飞向乞灵山外。
  花辞从未出过大山,白伶的飞速惊人,他倒是有心瞧瞧这山外的风景,可迎面拂来的大风吹得花辞睁不开眼。他颤颤巍巍伸出两条藤蔓缠在白伶脖子上,生怕对方一松口他就摔成了一滩花泥。
  白伶道:“从现在开始你要装作一盆普通的花,绝不能暴露花妖的身份,不然帝君不会留你在身边。”
  花辞心头一动,明白白伶这是要带他去见恩人了,虽然不知道他跟恩人怎么会认识,花辞还是满心感激。这时下方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娘子!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的。”
  白伶衔着花辞轻轻落地,他化成人形,手里抱着陶盆走向对面的男人,竟是一位青衣飘逸的仙君,发髻上别着一枝青竹,脸庞看着仿佛是个少年郎。不过他怎么叫白伶娘子啊?
  花辞好奇从叶子下面探出眼睛,被白伶迎头拍了一巴掌,“莫忘了刚才的话。”
  “哦。”
  青衣仙君上来就要拉白伶的手,被瞪了一眼又悻悻收回去,讨好着,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娘子,白伶也没搭理他。
  白伶将陶盆塞到对方手中:“清作帝君今日正好出关,把这花交给他,说此这花引入精血可结胎果,就算他不娶妻众仙家也不好说什么。”
  仙君看着陶盆里的一棵小白花,顿时委屈了。
  “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亲近了,总共就见过一面还大老远送盆花,我跟你十年夫妻,怎么从来就不见你送我些什么。”
  “闭嘴。花我交给你了,务必把它送到帝君那,要是中途伤了碰了掉了一片叶子,回头我要你狗命。好了,时间不早赶紧滚吧。”
  说完白伶转身就化成本体飞向高空,青衣仙君还要说些什么,就听啪叽一声,抱着他的人顿时没了动静。花辞忍了又忍,实在耐不住好奇转动叶片偷瞄了一眼,就见一坨白色的鸟屎正顺着仙君的鼻梁往下滑。
  仙君摸到脸上的鸟屎痴痴笑出声,“这是伶伶送我的?伶伶你对我真好,嘿嘿。”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亲爱的,我又肥来了!
  ☆、2
  到了夏至这天,平日门可罗雀的凡州脊不到三更就挤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一眼望去姹紫嫣红,平日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此刻比比皆是,简直比人间选妃还热闹。
  天君今早起床一看,整个天宫万人空巷,连平日里床前服侍的仙娥都不知所踪。飞鹤传书问了司命星君才知,原来是清作今日要出关,顿时捂着脸老泪纵横。
  要说起清作啊,帝君家族的唯一血脉,九代单传的独苗。不知道是受何种原因影响,帝君家族的子嗣一直都单薄,到了清作这一代更是三万年都不曾娶妻,而且还动不动就闭关。
  要说年轻人上积极上进也没什么不好,可已经突破大元级了,还有什么好值得闭关修炼的。而且一闭就是成百上千年,哪还有时间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不过还好有热心的众仙家为了此事不断奔波操劳,希望这次能有所进展吧。
  当清作推开殿门,看到门前乌泱泱云集于此的热心众仙家,突然有种再回去闭个几万年的冲动,他催动内力关闭殿门,突然被一截拂尘挡了回去。看到那一片被门夹住的青色衣袍,清作并未阻止,而是掉头回了殿内。
  有些人脸皮厚的,真是挡也挡不住。
  等非闲钻进去的时候,白皙的面皮被挤出了两道红色的竖杠。他一手护着花盆,一手理了理青衫的下摆,气喘吁吁的埋怨道:“都说了让你给我留个后门,这给我挤得,差点把你夫人的叶子挤掉。”
  清作坐在冰云花丛里,并不理他,端起冰瓷茶碗修长的手指在碗沿上转了半圈,才端起抿了一口,猎猎作响的外袍上霎时间云纹暗涌,好似与这漫天流云融为一体,呼啸着随风而动。
  他从旁边的瓷罐里拈出两粒皱缩的枸杞放在茶碗中,手指在碗沿一敲,两粒枸杞迅速吸水膨胀,像是两颗喝饱的水球,就听啪一声轻响,整个水面都随着破碎的枸杞晕染成鲜红色,红色的茶水衬着雪白的指尖,说不出的诡异妖娆。
  在旁边看的非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抓了抓手背:“喝茶就喝茶,弄这么血腥做什么。”看着就跟喝血似的。
  他把陶盆端着往清作面前一放,“诺,你不是不愿娶妻么,这是我从乞灵山带回来的奇花,只要引入精血就能结出胎果,等你有了孩子也不怕天君那老头催你了,你也不想天天被堵在家里门都出不去吧。”
  清作放下茶盏,淡如霜雪的瞳仁在陶盆上扫了眼,又回到茶碗里,对着这棵来历不明的小花表现得毫无兴趣。
  非闲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娘子我也只能努力到这了。
  “反正花我给你放这,爱用不用。你这刚出关也没心思搭理我,今天就不打扰了,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登门拜访。”说完赶紧溜之大吉,回去还得给伶伶送他的小礼物做个保鲜,不然变质就可惜了。
  非闲离开,这殿里又陷入了死寂。等清作喝空了茶盏,慢悠悠把目光转到花盆上,这一看就凝住了视线。方才这花苞明明不是粉白的,为何突然变了颜色。
  殊不知盆里的花辞已经被盯的浑身战栗,他缩着身子,拼命控制住自己别发抖,就感觉身体某处好像有点不对劲,不等他搞清楚状况,就听头顶扑地一声,整整一百七十五个小花苞竟然一齐簌簌开放,奶白的花瓣争先恐后向后折叠露出被珍藏已久的核心部分,三根浅蓝色的花蕊像是自己长了腿似的,不停朝清作所在的方向伸展。
  花辞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吓掉了。好在他本身的花不是很大,充其量就比米粒稍微大了一丁点,藏在中心的花蕊就更不显眼,即使蠕动的幅度再大,也不容易引起主意。
  果然,清作只是在那一簇簇缀满花朵的枝丫上掠了一眼,便起身走出去。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花辞长长出了口气,这报个恩也太吓妖了。干坐了两个时辰,一句话都没有。不过也是,这偌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他又是盆花,有话又去跟谁说呢。
  花辞趁这会没人,把眼睛从叶片下滴溜溜的转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恩人的寝殿,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他还以为神仙住的地方都是仙气飘飘金碧辉煌的,原来跟普通人的家里一样,差不多的家具摆设,只是恩人家里好像比他们更简朴些,榻上竟然连被褥都没有。
  这夜里睡觉该多冷啊,想到这花辞又把根系往陶盆里深扎了些,还是白伶给他变得花盆里暖和,恩人住的地方也太冷了,比乞灵山的冬天还冷上千百倍,呼吸一口就要被灌进喉咙里的冷气冻住。
  恩人穿的那么单薄又没有御寒的被子,难道是太穷买不起?可是神仙好像不用钱的吧。
  那就是有坏人欺负恩人?
  嗯,一定是这样,白伶说过神仙也有好坏之分的,等他修炼出双脚就帮恩人把欺负他的坏神仙打跑,再赚钱给恩人买厚实的衣服和被褥,要是晚上还冷,他可以先把床铺捂暖了再让恩人睡……
  花辞趴在花盆里迷迷糊糊就到了晚上,天界没有黑夜白昼之分,但清作府邸所在的凡州脊却是高于太阳穿透九重天的六界最高处,永无阳光照射,全靠一块极地冰石映射着一望无际的苍茫冰原。
  滴水成冰,寸草不生,整个凡州脊除了清作没有生灵能长期存活。这里常年下雪,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一样白茫茫的景色。但这里最可怕的却不是冷,而是寂寞。
  花辞耷拉着盛开的小花,正打着瞌睡,他的花期很短的,而且只有夏至的正午开放,子时一过就会尽数败落,第二次开放就要再等上一百年。虽然白伶说要他帮恩人结个果子,但他还是第一次开花,结果子的方法他根本就不知道呀。
  而且他觉得比其结果子,还是买床棉被对恩人实用些。
  花辞挪了挪被压麻的藤蔓,打算换个姿势再睡,却感觉自己窝着的陶盆突然摇晃起来,吓得瞬间睁了眼,就看自己正被不知何时回来的恩人抱起来移向别处,花辞还是第一次跟恩人如此近距离接触。
  他将叶面微微转动,露出一点眼珠,看着搭在陶盆边缘的手指,修长白皙,仿若玉璧,指腹上却划出一道缺口,殷红的血珠半挂在一边,宛如一颗赤红的明珠。
  恩人的手受伤了!
  花辞看恩人目不斜视的往前看,并未注意这里,终于悄悄从边缘探出一根最细小的藤蔓,用顶部的小花对着伤口十分轻微的碰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一下就发觉到了他的异常。
  陶瓷盆从高空摔落,却未听到瓷片破碎的咔嚓声,而是化成一根轻飘洁白的羽毛,徐徐降落。盆里掉出来的花辞,过度惊吓一时间也控住不住身形,又变成了之前半人半花的模样。
  糟糕暴露了。
  他抱住开满小花的发丝,惊恐万分。只听大殿里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清冷的回音:妖?
  花辞惊诧的看向面前的清作,明明嘴唇纹丝未动,声音却从隔空而来,白伶说能用心音说话的,法力都深不可测。
  这种时候他可不敢扯谎,只是使劲点头。
  清作又问:为何来这?
  “三百年前你在乞灵山救过我一次,我是来报恩的。”
  终于说出来了。
  清作居高临下,俯视着半趴在地上的小花妖,连人形都化不齐全,一双脚还是乱糟糟的根系,只能勉强藏在长袍里。最奇怪的是身上竟无一丝妖气,不然他不会离这么近都毫无察觉。
  这种情况,不是法力高到能掩住自身的妖气,就是灵力过于低微,连气息都发不出。
  他发出最后一道心音:离开。
  虽然他会斩妖除魔,但对于这种灵力薄弱的小妖还是不屑于动手的。
  可没想到他刚转身,那小妖突然呜咽一声,脸朝下倒在地上,缠在发丝上的藤蔓像是被沸水烫过一般狰狞的扭曲起来,上面坠的一簇簇小花迅速凋零脱落,几道凌乱的白光沿着花藤四处乱窜,原本沁人心脾的淡香霎时间浓烈无比,像是花开到荼蘼迸发出生命最后的花火。
  花辞从未受过如此剧烈的痛楚,他用全身的花藤绞紧腹部,脑子混沌得一塌糊涂,下意识就扯住了清作的袍子,指尖传过来的微凉,让他稍稍平息了焦灼的情绪,好像肚子也不像方才那样痛得死去活来了,虽然还是不大好受。
  **片刻,花辞双眸渐闭,咬着下唇慢慢没了声响,眼角还是不断往外滴着泪,也弄不清到底是醒着还是昏了过去。
  被拉住的清作本想拂开花辞的手,可低头看见小花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又忽然停了动作,手腕方向一转,揽住花辞的后颈和膝弯将人抱了起来,走到榻前缓缓放下。
  他这凡州脊从未养过生灵,更不曾养过如此娇弱的花妖。看着榻上渐渐失去生气的花辞,清作无意识蹙紧了眉头,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等清作用千回剑出鞘将非闲“请来”府邸的时候,花辞已经醒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恩人的床上,手心里还攥着对方的衣服。恩人竟然没有扯开他,花辞偷偷瞥向清作的目光顿时充满希冀,虽然有点没礼貌,但他好不想松开呀。
  花辞小心翼翼的摩挲了两下清凉丝滑的衣料,还是松了手,他不想被恩人讨厌。
  “我的天,老兄你这,这……”非闲被眼前这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眼神万分复杂的在花辞跟清作之间来回游转,他那冰疙瘩一样老友竟然在家里藏了一个美人,此刻还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床上。
  别说,一个冷艳决绝一个楚楚可怜,看着还挺配的,就是,这美人的年龄是不是有点小啊?
  不等非闲再胡思乱想下去,千回的剑刃已经贴在脖子上,吓得他连眼珠子都不敢转,顺着执剑的手看向面无表情的清作,僵着身子干笑两声:“哟哟老兄,这刀剑无眼,咱有话好讲,几万年的交情了,何必呢这是。”
  清作的心音叠响:你把花妖置于我府邸,所为何意?
  “花妖?”
  哪有花妖?他放这的不是一盆花吗?
  非闲灵识在寝殿里转了一圈,才注意到床上的小美人好像没有脚,从长袍下摆探出来的竟然的一团乱糟糟的根系,头发上还缠着好多掉落的小碎花。难道伶伶让他送的那盆花竟然是一只花妖?我的天,娘子你不能这么坑我!
  他顿时欲哭无泪。
  “这不能怪我,他身上一点妖气没有,当初我就以为是棵普通的花草正好挖过来给你解燃眉之急,哪曾想他成了精啊。你知道,除了我家娘子我从不碰妖的。”
  非闲解释的信誓旦旦,想趁清作不留神离剑刃远些,可千回就跟长了眼似的,追着他寸步不离,没一会他这一身青衫就被汗湿了个彻底。
  清作看着非闲,毫无波动的目光就像一潭结冰的水。千回剑跟了他两万年,早就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就算不操控,也会在他遇险时自动做出反应。他想让谁死,只在一念之间。
  清作松了手,千回入鞘消失在半空中,非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早就吓成了一滩烂泥。
  即使知道清作不会要他的命,可每次面对千回剑他还是怕得要命。大概是这剑沾过那个人血的缘故。
  清作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看了眼床上的花辞:带走他。
  “好好,马上走!”
  非闲挺着发软的腿站起来走到榻前,他跟花辞还是第一次见面,虽然不清楚这小妖到底什么来头,但跟伶伶的关系肯定不浅,不然也不会主动托他送上天,可惜到头来还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咯。
  这小花妖连脚都没有,根本无法步行,他只能把人抱起来,可手一握上纤细的腕骨顿时一怔,既而又像确认什么似的,一遍遍的捏着花辞的手腕。
  “这,不会吧,老兄你动作也太快了。”
  非闲半张着嘴,那副表情说不上是哭是笑,总之格外失调,他把清作的手扯过来搭在花辞手腕上:“就算不懂医术,你也应该能摸出来怀孕的喜脉吧。”
  清作淡淡扫他一眼,扣在花辞脉搏的两指用力压下,感受到平滑的蹦跳的脉象,万年不变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丝松动。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今天比较早,以后还是下午四点半左右更新哦,耐你们~~
  话说最近看了他人即地狱,简直爱死了这对cp~~
  ☆、3
  “你的?”
  非闲问完感觉自己脸都臊得慌,这都叫什么事啊,小妖送来时还是一盆花苞,明显含苞待放,现在败的一个瓣都没有了,肚子里又有了娃娃,整个凡州脊就这么一个雄性生灵,要不是清作的,也只能是这小花妖自体产出的。
  对哦,也可能是他自体生的。
  非闲这么自我安慰的想着,低头就在脚下发现了一朵掉落的碎花,仔细瞅了瞅花心,三根浅蓝色的细丝,内部中空,顶端还有个略微凸起的小孔,竟全是雌蕊。
  这……好像有点尴尬。
  饶是此刻,清作看向花辞腹部的眼神也一样波澜不惊。虽然花辞有了他的孩子是事实,可两人并未发生任何逾越之举,清作问心无愧。只是如今这事处理起来要麻烦些。
  他用心音对非闲道:带他走。
  这凡州脊积雪皑皑,实在不适合养花,更何况还是一棵结了果的花。
  非闲目光在花辞跟清作之间转了两圈,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盯了清作半晌,确定没听错后叹了好大一口气,两手一拍,指着花辞:“这你叫我带哪去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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