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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生存指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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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下礼帽,对着面前的学生微微笑了一下,“你们好,我叫奥兰,未来一个学期,我来代文君老师的课,会和大家相处一个学期。”
说完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顿在了陈臻脸上。
陈臻错愕地和他对视着。
这张脸陈臻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欧总部四长老——
奥兰·卡帕罗西亚。
第二十六章
一节课上得梦回伦敦。
陈臻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欧总部的训导教室。
那时候他的左边是安德烈,右边是莉莉丝,身后是另一些身份高贵的血族。讲台上,就是面前这张不苟言笑的脸。
大家都怕这个动不动就闪人巴掌的四长老。有时候陈臻甚至怀疑,在成为血族之前,四长老会不会是一个莫有感情的杀手?
他平时基本不怎么跟人废话,开口就是命令,即使是站在训导室上传授知识,也还是非常高贵冷艳惜字如金,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血族模范。
……
奥兰的声音里有金属感。
“我们堕入黑暗之中,既不是神,也不是魔鬼,更不是人。八长老给大家上过血族史,所以应该知道,我们的力量和绝望、仇恨息息相关。如果你怀疑神不爱世人,怀疑纯洁和美好,渴望毁灭的时候……”
奥兰说着,突然顿了下。
他走近了高燃的蜡烛前,轻轻吹了下明明灭灭的灯芯。一口气吹过去,蜡烛没有被吹灭,反而烧得更明亮了些。
下面听训的年轻血族都微微坐直了些。
“到了那个时候……你陷入绝望,如果你不顾一切将剑插在十字架上,去反叛神,去反叛根本不存在的天国和伪善的上帝,去反叛这些虚假的存在,你决定了,到灰飞烟灭那一刻都饮血而生,走向地狱和死亡时……
“那恭喜大家,你毁了自己,也毁了神。”
“大家要知道,对我们而言,死亡,是新一扇开往永生的大门。”
他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厚重感,无端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寒意。
奥兰手握王杖,在训导台前缓缓地踱步。然后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走下台前,用金制的王杖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维达尔。”
奥兰的声音听上去虽然依旧冷肃,但其实大家都听得出来,他对维达尔说话的时候总是要温柔那么一丢丢。
毕竟是大长老的继承人,即使是四长老也要区别对待。众人私下里议论纷纷,却也不敢指责什么。
奥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课很无聊?你一直在看窗户。”
其实窗户是紧闭的。
就算是白昼,这个古堡也永远大门紧闭,窗户全都严严实实地封死。房间里点着蜡烛,他们就只能看着这点微弱的光芒,在地下生活着。
为了换气,会在窗檐下开出一排很小的孔,光就从那里透进来,很细的光线。
也带进来外面的空气和外面的气味,一小排,整整齐齐的,还挺好看。
能照进来很不容易,就像他们想出去,很不容易一样。
维达尔之前就盯着这排被放进来的光看。
闻言他收回目光,眼里那一汪清澈的蓝像是一颗一尘不染的宝石一般。
“不,我是在想……”维达尔顿了一下,眼里有迷茫和不解,“为什么我们来自绝望,却依然还在绝望里永生。长老,我们追寻的是什么呢?”
训导室里一片寂静。
莉莉丝坐在他身边,脸已经吓白了。她悄悄在桌子下踢了一下维达尔的腿,让他别再跟四长老抬杠。
奥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紧皱的眉峰有看不出的情绪。
“我们不追寻什么,维达尔。”奥兰的声音居然少有地,带着一些疲惫和怀疑,“我们从绝望、恐惧中来,永生是馈赠也是惩罚。我们血族……是有使命的,有一个必须背负的使命。”
“什么使命?”维达尔不甘地追问。
奥兰看着自己手上的王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
“陈臻。”
奥兰拿着点名册,点到了陈臻的名字。
陈臻如梦初醒般这才回过神来。
他呆滞地举手示意,然后就看到奥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你看起来不是中国人。”奥兰把手里的本子放下,环起手臂,用纯正的英腔问他,“Where do you e from?”
陈臻噎了一下。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奥兰深棕的眼睛道,“Despair,death and hell。”
教室里面静悄悄的。
奥兰听完,很浅地跟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再次拿起点名册,“下一个,郑明明。”
陈臻无端觉得松了口气。
一节课上得自己万分紧张……仿佛重回欧洲,穿越回了以前。
那些画面太令人毛骨悚然了,那是生理和心灵的双重摧残,陈臻实在是记忆犹新,
那时候……四长老会在禁室里面,拿着王杖,看着被铁链拴住四肢的自己,冷冷地说:
“维达尔,渴吗?记住这个感觉,克服它——”
……
“你会是我们的主,你必须克服——!”
“抬起头维达尔!”
……
“维达尔,坚持住,想一想,其实你根本没有那么需要人血——”
“坚持住维达尔——”
“维达尔——!”
“维达尔——维达尔——”
……
四长老的声音有不容置疑的逼迫、殷切和坚定——
“你以为自己真的是怪物吗?只有无法控制自己对人血渴望的,才是放纵自己的怪物!是野兽!”
“维达尔——抬起头看着我!”
……
“陈仙——陈仙——”
陈臻猛地回过神来。
“下课了陈仙……”身边的人戳了戳肩膀,试图唤回神游的他,“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昨晚太累了?”说完又去看他耳朵旁边的吻痕。
陈臻翻了个白眼:“……请你闭嘴。”
他深吸一口气,看到奥兰刚和几个女生聊完天,已经出了教室门。
陈臻两三下收好东西追出去。他也不叫住奥兰,跟着他一直走,等两个人走到教师休息室,两人一同进了门,奥兰抬手扣上了门锁。
陈臻瞬间紧张了起来。
其实大家都很怵四长老……对陈臻而言,这个人有很多种身份——父亲、老师、引导者,还有一个是……掌控权力的最高君主。
他对四长老的感情很复杂。
很怕,但其实两个人走得又很近,因为四长老很偏爱他。
可在这个人面前,陈臻总有一种无法遁形的赤裸感,因为对方实在太有压迫感了……他身上成熟的气质像一座山,常常压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奥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掏出打火机点上,这才看了陈臻一眼,“好久不见,陈臻同学。在中国,我就叫你中文名了。”
“奥兰长老。”
陈臻握拳俯身行完礼,抬起头来就稍带急切地问,“长老,莉莉丝说你休眠了,怎么又来了中国?”
奥兰静静地看着陈臻,神色中有些许责备,“陈臻,说了20年的老毛病,别急躁。”
奥兰说完,陈臻心一紧,闭了闭眼,手指下意识收紧了。
良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毕竟身上涂满了蜂蜜,总会招来苍蝇。休眠只是我的一个骗局罢了,我自有安排,你别管。”
奥兰吸着雪茄,他的坐姿,眼神,一举一动哪都透出一种老派贵族的优雅,“这里变故太多,总部也乱了起来,所以我过来看着你。”
“二长老和三长老又……”陈臻不知道怎么措辞,“可是你走了欧总部怎么办?”
“现在那些不重要。”奥兰看着雪茄上的烟雾,“不说那些,先聊聊你来以后的情况,汇报一下。”
陈臻默了下,整理了下语言,一五一十地说了,但隐去了沈明光的部分。
奥兰听完,低头吸了一口烟,对陈臻说:“我都明白了。现在我的指示是,刘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先不管。狼王的授礼你也不用去,我会替你出席。你明天就收拾好自己,我给你放半年的假,你出去旅游,想去哪里都可以,所有支出按惯例都从我的账目上划。”
听完陈臻愣了一会儿。
……走?
不管?
其实他应该说,是,我明白了。毕竟四长老是欧总部里说一不二的存在,很少有人会拒绝他的命令,除了二长老和三长老。
更何况四长老是陪伴他长大的训导师,虽然他不是由四长老初拥的血族,但感情深厚早就把对方当作父亲一般的存在,所以陈臻很少忤逆奥兰。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陈臻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有了些执拗。
“奥兰长老。”他的声音没有犹豫,虽然听上去有些抖,“我知道你关心爱护我,但你不可能一辈子护着我……”
“为什么不可能?”奥兰罕见地打断了他。
这对奥兰来说很反常,因为他鲜少打断别人说话,那样很没礼貌。
他的语气依旧是不可置否的笃定。
“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一辈子,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谁能碰你一根头发?”
陈臻深深地叹了口气。
“长老,我也有我的骄傲。您可以保护我一辈子,让我像个蠢货一样度过往后的岁月,可……那样我又得到了什么?我总要长大。”
奥兰仍是摇头。
他把雪茄捻灭,“以后你想怎么历练成长都可以,这次的事情你绝对不能胡闹。陈臻,这是命令,明天就走,我会帮你买机票,让莉莉丝陪着你。”
陈臻闭了闭眼,那种猛地升腾上来的焦躁感把逆反心理一下子激了出来,“我不会走,而且我会继续查刘家的事,查清原委,清除异党,这些我都会自己来。”
说完他就偏开了头,心想这次估计肯定要挨打。打就打吧,来吧。
但奥兰只是用他惯常冷漠的神情看了他一会,半晌指着他的耳侧,厉声问,“你的耳钉去哪里了?耳朵后边那是什么?谁咬的?”
陈臻心里狠狠抖了下,一种偷情被家长发现大难临头的感觉一下子冒出来,他佯装自然地看了看窗外,“……长老,我的话说完了,先退下了。”
“陈臻——”
奥兰猛地站了起来——
陈臻下意识地转身闪到了门边。
“维达尔——!你给我站住!”
奥兰低声喊住他,陈臻已经……一溜烟地打开门迅速跑掉了。
***
陈臻像逃命一般地跑出来,背着书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迅速赶往了沈明光约他见面的地方。
他撑着膝盖顺了顺气,平复心情,然后抬头看自己的……新情人。
情人站在树荫下,很安静地等待着。没有看手机,没有东张西望,眼神就定在某个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今天穿白衬衫,袖子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下面是牛仔裤和高帮帆布鞋,整个人干干净净,年轻俊朗。
陈臻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打量他,不想直接走过去。
看他等自己,专注地等自己的样子,陈臻居然觉得有一种充实感,很美好。
他幻想着……这大概就是永恒了,这就是永恒的姿势。因为这一刻的沈明光是属于自己的,他在等我,这一段时间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陈臻放慢了呼吸。
这时有人牵着一只柴犬走过去,那只胖嘟嘟的狗一经过沈明光身边就开始极力拖着主人凑了上去,趴在沈明光脚边蹭。
然后陈臻看到沈明光笑了一下,低下了身子逗了逗狗子,那柴犬心满意足地使劲蹭了半天沈明光的脚,像是十分舒服的样子。
不仅是在人类里受欢迎,好像动物也很喜欢他。
不知道他过去到底是爱着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对方都没有动心?
想不通。
陈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甩掉那些想法,朝他走了过去。
像是有感应一般,他刚走过去,沈明光已经抬头看到了他。他先是对着陈臻笑了一下,高声说了句,“别动,我过来。”
陈臻听话地停住了。
随即沈明光就小跑了过来,也是他先靠近了陈臻。
他带着目光中的温暖,从牛仔裤里掏出了什么放在身后,背着手问他,“有礼物送你,猜猜是什么?”
陈臻其实已经闻到味道了,但他被那目光中的柔情看得心都快化了。
所以他和每一个爱情里面的智障一样,轻声问他——
“是什么?”
沈明光笑容加深了一些,把手伸出来摊开——
他的掌心里星星点点,是黄色米粒状的花朵——
常绿灌木,高3…5米,又名岩桂。
桂花。
陈臻在课上学过。
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把陈臻香得有点飘飘然了。
沈明光把手抬起了一点放到陈臻鼻子跟前让他闻,用那种很轻、很期待的语气问他:“送你的礼物。这是秋天,闻到了吗?”
像捧着自己的心给他看一样。
陈臻被香味包围着,只看得到沈明光瞳孔里映照出来自己的样子。
这不是秋天……
这是……爱情吧?
陈臻觉得自己心脏狂跳,虽然那好像不可能,他不该有心跳。
这是爱情……吧?
就是。
人类拥有爱情的时候会觉得心里又酸又涨,像快要满出来了一样,还带着一点焦躁吗?
陈臻觉得自己激动得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不喜欢吗?”沈明光又问了一次,语气有点不确定了。
算了,就算是情人,有这些也都够了
……陈臻催眠自己,说服自己,逼自己相信。
我太喜欢他了,他心里喃喃地重复,我太喜欢他了……
焦躁感最后的出口是,他伸手盖住了沈明光的手掌,盖住了那浓烈的香气,在人来人往的大学校园,抬头吻住了沈明光温热的唇。
第二十七章
“回家?”陈臻错愕了一下,看着沈明光戴好头盔,“回什么家,谁的家?”
戴完,沈明光帮陈臻理了理领子,语气很自然,“我们家啊。”
陈臻愣了下,抬头去看沈明光的侧脸,还有沈明光脖子上的咬痕。
家这个字眼,把他的心一点一点地甜满了。
他心里高兴,嘴上还是要找点刺,“你还随便带情人回家啊?”
沈明光帮陈臻把头盔戴好,笑着摸了下陈臻的嘴唇,神色十分正经,但语气十分不正经,“不回家去哪里?不想吃我?”
陈臻看着他脖子那个牙印,觉得有点心疼,立刻摇头,“不想。”
沈明光哦了声,“那就是想被我吃?”
他刚说什么,沈明光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我看你像是特别想。”
陈臻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然后沈明光继续伸出手去戳陈臻嘴角很小的那个酒窝,“问你呢,想不想?”
“想。”陈臻笑着说完,微微侧过脸,亲了一下沈明光的手指。
沈明光一下子收回手来,很严肃地说,“别在外边这样,我会硬。”
“就亲了一下。”陈臻错愕。
“亲一下也不行。”沈明光正色地教育他,“以后你要在外面亲我的话,要先跟我打报告,我同意了再亲。”
“?”陈臻失笑,“你太严格了吧?不行,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沈明光示意他上车,“快上来了,赶紧回去,我饿了。”
“哦。”陈臻眨了下眼睛,“哪里饿?”
沈明光没好气地揉他脸,“都饿,快上来。”
等陈臻坐上车后座,环住他的腰,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他很低地说了句,“我不想做情人。”
“我可没有说要做情人。”沈明光发动机车,“你看,睡一觉起来是你自己觉得接受不了,闹得不行,一下说自己是备胎,一下说不能天长地久也不让我们曾经拥有,到最后还闹脾气说要做情人,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说不跟我在一起啊。”
陈臻被他这个偷换概念弄得有点晕,“……你不记得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吗?”
沈明光语气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记得啊,因为我以前有喜欢的人啊。”
太坦然了吧……
陈臻噎了下,都不知道到底是该相信这人的哪副面孔了。他用商量的口气说,“如果你忘记对方,好好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
沈明光的语气却非常坚决不容商量,“绝对不行。”
“为什么?”陈臻很伤心。
“因为喜欢你和以前喜欢他不冲突。”
沈明光的话轻飘飘的,听上去居然也有些伤心的感觉,“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坏人?骗财骗色那种?”
“还骗财骗色,越说我越觉得你在骗我。”陈臻没忍住笑了,“你在夸我长得有姿色是吗?”
“差不多。”沈明光也笑了,“那你被骗得开心吗?”
陈臻琢磨了下,点头,“还不错。”
感觉被骗也感觉不错,至少沈明光演得像是真的。
陈臻抱着他的腰,深深吸气,把沈明光的味道随着呼吸进五脏六腑。
他身上的味道太香了。
他没忍住,问了一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香水?”
沈明光笑了下,“没有,没用过。”
“你身上的味道我总觉得很好闻。”陈臻把头挪到他颈窝处,这里最香,“和我闻过的别的人类的味道都不一样,我有一种……亲切感。”
沈明光却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陈臻这句话。
陈臻也就把自己沉进他身上的味道里面了。
等到了沈明光家,才进门,陈臻就忍不住抱住沈明光的脖子,和他接了一个很深的吻。
沈明光好不容易才把陈臻拉开,小声哄了他一句,“我是真的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我做饭好吗?”
陈臻有点不乐意,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厨房。
“房子是租的吗?”陈臻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家’,“比我住的要舒服很多,感觉很像家,我在电视上看过的那种家。”
沈明光切菜的手顿了下,“恩,的确是家,搬过来跟我住?”
陈臻愣了下,“……可以吗?”
沈明光切了块番茄,捏了一块喂给陈臻吃了,“就说想不想。”
番茄酸酸甜甜的。
陈臻说:“住下来以后就赶不走了,你可想清楚了。”
沈明光背对着他处理食材,“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我倒是怕你以后自己要走。”
陈臻走过去抱住了背对自己的沈明光,软成一摊地闻他身上的味道,声音很轻,“我太喜欢你了,我不走。”
沈明光的动作顿了下,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吃完饭,沈明光想洗个碗,陈臻又黏黏糊糊地跟着他去了厨房,这次乖了,问沈明光,“能亲一下吗?”
沈明光笑了下,“可以。”
说完沈明光凑过去亲亲陈臻的眼睛,又转过头去打算洗碗。
陈臻觉得他有点敷衍自己,就扒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上去,腿也缠了上来。沈明光让了一下,陈臻贴得更紧了。沈明光干脆把碗丢在一边,一把托起陈臻的屁股抱起来回吻他,没一会儿两人呼吸都乱了。
进到卧室的时候陈臻衣服全都散了,沈明光把他放到床上,跪在陈臻腿间,动作有些粗暴地去扯自己的衣服,又去脱陈臻的。
沈明光看着陈臻湿湿的嘴,想了一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等血渗出来,他把手指放到陈臻嘴唇上,声音有点哑,对他说:“舔。”
闻到那个味道后陈臻就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的眼睛微微变色,“……我不要。”
“就一点点——”
沈明光语气很软,像哄孩子一样,“让你热起来。快舔。”
陈臻没来由地觉得有一点害怕。那天失控他的记忆很模糊,疼晕过去以后就处于半昏迷状态,失控后意识也是迷蒙的,所以其实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明光。
他动情的样子让陈臻有一种威胁感,侵略性很强。
陈臻被血味冲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闭了闭眼,跪坐起来,张开口含住了沈明光的手指。
沈明光等他含住了,另一只手先是摸了摸陈臻的头发,去看他银白的发根。然后手指下移,去摸陈臻的耳垂,脖颈,感觉到陈臻的身体慢慢地热了起来。
他手指拨弄着陈臻软软的舌头,看陈臻变红的眼睛,和眼睛里面的沉迷的情态,又加了一只手进去,模仿着抽插的动作深入陈臻的嘴。
下面探进去的时候陈臻小声哼了一下,口水顺着嘴角滴下来,沈明光摸到一手的湿热,一边按着入口一边问他,“怎么两张嘴都这么湿?”说完就重重地按了一下。
陈臻抖了一下,浑身都烫了起来。
很快他就含不住手指,伸手去抱沈明光的腰,摸他腰的线条,小声地求他进来。
沈明光像抱小孩一样把陈臻抱在怀里,坐在床沿上,拉开陈臻的腿,粗喘着说:“看前面,看看自己。”
他们正面是一面穿衣镜。镜子里是他们交缠的身影,陈臻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和沈明光。
陈臻两只腿被沈明光抓在手里,大张着腿,整个人软在沈明光身上。沈明光不停地抚摸着他腿间最细嫩的地方,吮吸他的脖子,在之前的吻痕上添上了新的。
他们现在有相同的体温。
都很热,很烫,像是下一秒就像融化彼此,渗入对方一样。
陈臻眼睛和眼角都红了。镜子里面的样子太过淫糜。他避开了眼,扭过腰想去亲沈明光,已经被抓着腿插了进来。
这是一个很羞耻的姿势,对陈臻来说。
沈明光把着他的两条腿,从后面撞他,有错落的吻落在耳后,脖颈,脸侧。
恍惚间陈臻克制不住就开始叫床,抓着沈明光捏着自己腿的手臂,随着他的动作又陷入了迷蒙的快感中。
“舒服吗?”沈明光操上一下就问一句,动作越来越重,“吸得我快动不了了,放松点。”
陈臻眼角已经有了些许水光,盈盈地溢满了情意和欲望。他恍恍惚惚地扭过头,去找沈明光的嘴唇。
两人嘴唇粘了不知多久,沈明光放开他,打着圈地揉陈臻后颈上的肉,提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让他跪在镜子前。
地毯很软,跪在上面也不会不舒服。陈臻被沈明光架着往前贴住了镜子,沈明光陈臻的两只手都按到了镜子上,“看清楚了,陈臻,记住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沈明光再次从后面进来,进出间的水声大得陈臻不敢去看镜子里自己的脸。他两只手都被按着动不了,沈明光动得越来越快,还要一遍遍地问他,“可以吗?我再重一点?”
下面湿湿黏黏的,陈臻感受着身后的大东西,有些羞怯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只看了一眼,又忍不住低声开始呻吟,叫在沈明光的耳边。
沈明光被他吸得要射不射的,也就稍微慢下来,不再加速撞他,就享受着陈臻微微痉挛的后穴,低头迷恋地吸陈臻秀美的肩膀。
“沈……唔……”
陈臻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下一秒沈明光又把手指插进他的嘴里了。
血味又冲上头来,他两只嘴都被堵得满满的,舒服得感觉神经末梢都在颤抖。
后来跪了太久,沈明光还是心疼他,把他抱回床上,从正面上了他一次。这一次他们对着彼此的脸,嘴唇也贴在一起,沈明光兜着他的屁股动,额间的汗水滴在陈臻嘴唇上,他舔掉了。
这个体位陈臻整个人都是打开的。他的腿架在沈明光肩上,被撞得不停往后缩,床单很快就湿了一大摊。
陈臻一开始害羞,后来就放开了些,软着声音叫床,沈明光顶一下他就哼一声,痉挛地缩紧一些,眼睛始终和沈明光对视着。
最后沈明光射在陈臻里面的时候,陈臻没有忍住哭了。
这是一次他们都完全清醒着的情爱。
也是陈臻第一次跟一个人,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如此亲近。
他无法控制泪水。在高潮的顶点冲刷过脑海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因为沈明光在他里面,被他容纳着,他们肌肤相亲。他也终于有了一种被人独一无二地爱着的感觉。
那种美好太煽情了。
陈臻一边喘着气一边流眼泪,一边紧紧地去握沈明光的手。
他们看着对方,目光里都是复杂的柔情。
沈明光盯着陈臻血红的眼睛看了没有几秒,就着还在里面的姿势,揉着陈臻的头发,再一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
“星期四,阴。
尽管这里总是阴天,时常下雨,但我好像从维达尔蓝色的、明亮的双眼里看到了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秋天的味道湿而凉,天气已经开始明爽。来学校的时候路过几株桂树,很香。我捡起花朵飘落在地上的尸体,仿佛看到了它绽放后,留下芳香最后化成尘泥的命运。
它的花期很短,只香在一个季节。或许我和维达尔,也熬不过这个花期。
我把桂花拾起来,放在口袋里,告诉他,这是秋天。
他喜欢我,或许也有一点点爱吧。
做完的时候他哭了,我慌得不敢看,不敢仔细看。
我也想哭,但更多的是绝望。
我想让他爱我,又怕他现在越爱我,以后就越恨我。
真是快疯了。
我快撑不住了,想告诉他一切。
可我能给他什么呢?
或许我只能把一切都还给他,让他回来,那样他会原谅我吗?
如果他想起一切,是会恨我,厌恶,伤心,还是……有一点点不舍得?
我不敢想。
中秋快来了。
我不敢想。
02:03AM
Fenrir。”
第二十八章 血腥中的爱
陈臻是被沈明光起床的动作弄醒的。
房间里还是黑的,不知道是几点。
等沈明光回来躺下重新把陈臻冰凉的身体抱紧,看他醒着,就亲了亲他的额头,“继续睡,还早。”
陈臻被抱得很舒服,动都不想动一下。
沈明光身上很暖,就更衬出自己身上多冷。
他把自己整个人都贴上去,整个人手脚并用紧紧地缠着沈明光,“你刚刚一下床,我就醒了。”
沈明光让他抱着,把手盖在陈臻眼睛上,“要不要再睡一下?”
“干嘛遮我眼睛,周围也不亮。”
“我怕你盯着我看就睡不着了。”沈明光声音很低,“睡吧,我们臻臻。”
“……你叫我什么?”陈臻没用什么力气,轻轻推了下沈明光的手,那力气肯定也推不开,他又忍不住笑了,“你再叫一声。”
“我们陈臻。”
“重新组织语言,你刚叫我什么?”陈臻挠了下沈明光的腰。
沈明光声音也带着笑,重复:“我们臻臻。”
“太肉麻了。”陈臻感觉自己像是在撒娇,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你再叫一次。”
爱出现在两个人身上的时候,有的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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