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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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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道长满意地点头,然后提醒道:“给师父敬茶吧。”

  宋一忙起身斟了杯茶,然后再次跪倒在地,恭敬地将茶递给师父。

  杨道长接过茶碗,浅啜一口后,将茶搁在桌上,然后转回头对宋一郑重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本派第三代传人。我派虽名不见经传,但道行法术都不比其他门派差,以后你走出这道山门也不必自惭形秽。至于门内规矩和禁忌,我稍后再与你细说。”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宋一说完,便恭敬地对着师父三跪九叩,行拜师大礼。

  “生父赐姓,师父赐名。你小时因体弱多病,你父母怕你不好养活才给你取了最简单的‘一’字作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一’含着承前启后的大变化,既然如此,我给你取名为‘衍’,以后你就叫宋衍。”

  “宋衍谢师父赐名!”宋衍再次稽首。

  拜师礼结束后,宋连海将一个很大的红封递给杨道长,说:“这是我们宋家的一点心意,以后宋衍就有劳道长费心了!”

  杨道长看了那红封一眼,转头对宋衍说道:“你收着吧,以后庙里的功德钱款和饮食开销都由你掌管。”

  “是,师父!”宋衍从父亲手里接过那笔功德。

  杨道长留宋连海在庙里吃了顿午饭,然后宋衍送父亲一直到山下上了车,才独自回到庙里。

  他没有急于去殿后找师父,而是先去了大桑树那里。

  站在树下,他仰首上望。这树枝繁叶茂,身姿雄伟,此时又挂了五颜六色的果子,甚是美观。

  宋衍眼珠一转,便伸手去摘矮处的一颗桑葚。一只乌鸦不知从哪里冒出,突然就飞了过来,落在那棵桑葚的枝丫上,冲宋衍怒目而视。

  宋衍忍着笑,动作不停继续去摘桑葚,那乌鸦果然气急,伸嘴去啄他的手。他却动作奇快,瞬间躲过乌鸦的嘴,然后又飞快地将果子摘了下来。

  他捏着桑葚的蒂儿将果子放到嘴里,还边吃边嗯了一声:“真甜!”

  那乌鸦气得似乎眼睛都红了,冲他张了张翅膀,仿佛示威一样。

  “不过一颗桑果而已,山神何必这么小气?”宋衍笑着冲乌鸦说道。

  乌鸦明显一怔。

  宋衍冲它深深鞠了一躬,极为恭敬地说道:“小道宋衍,见过山神!”

  见乌鸦目光复杂,不予回应,宋衍再次冲它笑笑,然后扬长而去。

  





第4章 山神和山神庙
  虽然这三年来,杨道长每次去药王庙都有指点宋衍练功,但毕竟时间有限,所以下午杨道长让宋衍将所学到的东西统统展示给自己看。
  
  宋衍站在殿前院中,调好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如行云流水般打了几套拳法。杨道长边看边情不自禁地点头,对这个徒弟明显是一百个满意。
  
  宋衍十三岁那年刚学打坐时,三天就能入静,而好多人练了几年都抑制不住心猿意马。
  
  道家经典说,欲脱轮回,先修大道,欲修大道,先须观心,又须身不妄动,心不妄想,眼常返观,耳常返听,鼻常返嗅,舌常返尝,久久静坐,自然心火下降,肾水上升。
  
  太上曰:“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又曰:“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于空。”
  
  初学玄者,从此悟入。
  
  道德经曰:“渺兮冥兮,其中有精,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所以,当此之时,如鸡抱卵,默守黄庭,环中静坐,坐之久久,一股热气由尾闾而升泥丸,须用意送至丹田,温养之功,如龙养珠,不可顷刻时忘,三年不漏,可结下丹;六年不漏,可结中丹;九年不漏,可结上丹。
  
  宋衍小小年纪不仅过了入静和筑基两道坎,还已然结成下丹了。
  
  道家拳法讲究内家功夫,气练得不好,拳法便只得其形。宋衍内外兼修且皆有小成,当真是修道的好苗子。
  
  见宋衍收式站定,杨道长冲他微微颔首道:“要牢记吕祖的《性功百字歌》和《命功百字歌》,你虽小有所成,但往后的每一步都越走越难,性命双修,不可懈怠!”
  
  宋衍立即回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明天开始,我教你法术咒语,今天先练到这吧。”
  
  “是,师父!”
  
  “走,先跟我拔草去。”杨道长说完就转身往殿后菜园走去。
  
  庙里香火并不是太旺,所以杨道长和几位居士不仅节俭,还尽量靠劳作来自给自足。
  
  “……是!”宋衍微怔一下,急忙跟上去。
  
  师徒俩在菜园一直劳作忙碌到傍晚。几位居士都住在山下的村子里,见太阳快下山了,便告辞离开。
  
  杨道长过午不食,但宋衍还在长身体,所以他让宋衍自己去做口饭吃,自己则去了偏殿,在三清像前打坐诵经。
  
  大殿后面建有三间平房,和山下农户家一样,分东西卧房,中间则是灶房。东边卧房是杨道长在住,现在又多了宋衍;西边那间给几位帮忙的居士休息用,若是有来客也住那间。
  
  三年了,庙里依旧没电。宋衍看着灶间的两口大锅,顿时有些发愁,他就没用这种锅做过饭。
  
  去柴棚抱了些柴火,宋衍便蹲在灶坑前添柴烧火。没有燃烧的东西持续加温,柴棒很难烧着,宋衍鼓捣半天也没能成功。略微思考后他又去取了些细小的柴枝来,将细枝放在柴棒下面,再把细枝点着,火苗总算是稳稳地燃起来了。
  
  宋衍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他刚放心不久,外面突然起了阵阴风,那风直接吹进屋子,吹到灶膛里,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刚燃起的火苗瞬间灭了。
  
  宋衍看了看灶膛里熄灭的柴火,又往门外看去,视线略过大殿的房顶可以看到大桑树的树冠。一只乌鸦正站在最高的树枝上,冷冷地看向这里。
  
  宋衍收回视线,再次划了根火柴把细枝点着。
  
  噗——火苗又被吹灭。
  
  这是成心的!
  
  宋衍站起身往外走。他绕过大殿来到前院那棵桑树下,仰头盯着那只乌鸦,乌鸦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人一鸟对视了很久。
  
  宋衍先表明了态度。他冲乌鸦拱手行礼道:“山神大人您行行好,就别再刁难我了行不行?要不这样吧,我看大殿里的贡品都是水果一类的清供,我想你肯定吃腻了,我一会儿炒鸡蛋,然后也给你供一盘好不好?”
  
  乌鸦没吱声,但它的视线往一旁移了移,明显是动摇了。
  
  “不说话我当您默认了啊!您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把饭做好!”
  
  宋衍重新回到灶间,蹲下烧火。这一次柴火成功地烧起来了,宋衍想着中午居士们是怎么做的,然后将锅刷干净,添水,放帘子,再把中午剩下的两个馒头放到帘子上,盖上锅盖。
  
  热馒头的空当,他找出四个鸡蛋,磕到碗里用筷子搅了,然后又放了点盐再次搅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打开锅盖取出馒头,将锅中的水全部清掉,然后倒油炒鸡蛋。
  
  炒鸡蛋的香味很快飘散到空气里,桑树上的那只乌鸦不禁拍了拍翅膀。
  
  宋衍自己留了一个馒头和半碗炒鸡蛋,然后端着另一份去了正殿,将其放在供桌上。
  
  正殿里的山神像既不像三清祖师那样仙风道骨,也并非钟馗那样凶神恶煞,反而是个年轻的男子。这男子石像身形瘦长,长发过膝,一手端于腹前,一手负于身后,竟带着股凛然高傲的气势。五官虽碍于雕刻手艺粗糙线条过于简单,但单凭那气势也知道这不会是个相貌丑陋之人。
  
  宋衍冲神像拜了拜,说了句“您慢慢吃”,便转身回自己房间吃饭去了。
  
  待他吃过饭,杨道长也正好做完晚课回来,他连忙将锅里烧好的热水舀出一瓢倒进脸盆里,又加了些凉水,调好水温后喊师父洗漱。
  
  师徒俩洗漱完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于是两人点上蜡烛,盘膝坐在炕上,趁睡觉前的功夫,谈些功法或心得上的问题。
  
  宋衍问了几个问题后,杨道长都一一耐心给他解答了。最后,他迟疑半晌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让他好奇的问题:“师父,咱们这个庙是怎么来的?”
  
  杨道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开口:“我师父生在民国初期,他本来是财主家的儿子,可惜家业传到他这一代时全被他败光了……”
  
  杨道长的师父俗家名字叫方振贤。方振贤是家中独子且是父母老来得子,从小到大被宠上了天。他沾染上赌博的恶习后,整天沉迷赌博不务正业,父母死后更是无人管束,很快便将家产变卖一空。
  
  可赌博输了的人总想要翻本,于是他把刚过门还不到一年的媳妇也押上了,结果自然是把媳妇儿也输掉了。
  
  当债主去他家要拉走他媳妇儿时,媳妇儿流着泪对他说道:“都说你嗜赌,不是良人,可我念在你当时留下银子帮我葬了亡父的份上,才嫁于你,如今你不顾情分把我抵给了别人,那我们就此两不相欠!”
  
  话音将落,她便一头撞到灶台上,红白液体瞬间流出,眨眼间断了气息。
  
  方振贤呆立在原地,看着媳妇儿软倒在地上的尸体,悲痛不已,悔恨不已。他连抽自己好几个巴掌,可巴掌抽得再多也换不回媳妇儿的命了。
  
  料理完妻子的后事,他将能卖的都卖了,把欠街坊邻居的钱也都还了,然后一个人往北山走去。
  
  走到山顶时,他看见一棵大桑树。那树粗壮得很,枝桠也很多,这让他很满意。他想着,“桑”音同“丧”,他是注定要在这里吊死了,于是搬来一块石头,又解下腰间早已准备好的绳子。
  
  做好绳套把脑袋钻进去,再一脚把石头踢开,他便闭上眼睛准备上路了。可就在绳子越勒越紧,他开始眼白上翻,舌头外吐时,绳子突然断了,把他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带来的是根一指多粗的麻绳,按理说完全能承受住他的重量,可为何会断呢?他看了下断处,确实是被挣断的,想着可能是这一段不结实,于是把断处系在一起,又开始重新上吊。
  
  结果刚把自己挂上,绳子又断了。
  
  方振贤忘不掉妻子临死前那愤怒哀戚的表情,觉得自己只有随着她一起去了,才能安心。于是他再次整理好绳子,往桑树的一根树杈上搭。
  
  一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树下,袖子一扬便是一阵劲风,那风把方振贤瞬间吹出去一丈多远。
  
  “别死在我这儿,滚!”那男子怒喝一声后,瞬间消失不见了。
  
  方振贤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男子消失的地方,下意识地揉了下眼睛。虽然那男子消失不见了,但他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眼花,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要撵他走。
  
  他站起身,冲着大桑树深深地鞠了一躬,歉然道:“不知此处是仙家居所,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在桑树这里上吊是不可能了,而且连着折腾几次他也累了,寻死的决心也散得差不多了,于是他扔了绳子下山了。
  
  他没家没亲人没朋友,也无处可投奔,于是顺着大路茫然地往前走着,差点饿死路边时,被一游方道人所救。
  
  道人听完他的故事后,点拨了他几句,他就此决定先出家学道,然后再济世救人,也算是不白留自己一条命了。
  
  方振贤跟着那道人走了,后来又各处拜师学艺。二十年后,华夏大地战火纷飞,他凭一己之力拯救不了苍生,但他觉得能救一个是一个。于是他回到老家,在当年不让他吊死的大桑树附近盖了间草房作为庙宇,一边祭拜那神秘的男子和各位祖师爷,一边免费为山下的百姓治病驱邪。
  
  村民们日子渐好后,感念道长和山神的恩德,开始筹钱建庙,然后便有了现在的山神庙。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盘炒鸡蛋就把山神收买了~





第5章 修炼神速
  宋衍听完师父的讲述,不由感叹师祖传奇的一生,同时又觉得山神好傲娇,竟然把嫌弃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还骂人“滚”。

  “睡觉吧。”杨道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拉过被子准备睡觉。

  “师父,”宋衍轻声叫住他后,却欲言又止。

  杨道长回头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您说自己有要事要办,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宋衍还是将憋在心里两天的问题说出来了。

  杨道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道:“我一直在追查一件事情,现在总算是有眉目了,但此行凶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命回来……”

  “什么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宋衍急忙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所以我不想让任何人牵扯进来,你也不要再问了,你只要把我交给你的东西练好并传下去就是帮我了。”杨道长说着躺到被窝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是,师父。”宋衍只好点头答应,然后也将自己的被褥铺好,躺好后熄了窗台上的蜡烛。

  ***

  早上起床后,杨道长找出自己一套衣服递给宋衍说:“你先穿我的道袍吧,吃完早饭后我下山去给你做两套衣服。”

  宋衍接过来,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

  当年清军入关后,清朝统治者要求汉人必须留满人的发型穿满人的衣服,只有佛道等出家人得以幸免。佛教穿着本来就有些异域风格,所以只有道袍把汉服的几种式样传下来了。

  道袍也有交领和对领之分,杨道长给宋衍的这一套是交领的便服。

  宋衍第一次穿有些笨手笨脚,杨道长边伸手帮忙,边说:“交领右衽,衣带要这样系……鞋袜你先穿自己的,我下山给你买……”

  宋衍穿戴好后,身上是藏青色的道袍,长发也扎成发髻用一字巾束好,俨然一副清俊道人的模样,只是不能往下看,因为他脚上还穿着白色运动袜和蓝色滑板鞋。

  师徒俩收拾完毕去了前院,给各殿神仙尊长磕头上了香,然后才去院中做早课。他们盘膝坐在那张红松木台子上,迎着晨曦静静地打坐。

  杨道长突然睁开眼,朝宋衍身后的大槐树上看去,树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只乌鸦,正用黑溜溜的眼珠瞅着宋衍。

  杨道长冲乌鸦抱拳拱手并微微颔首,很恭敬地施了一礼。乌鸦看他一眼,低下头开始用长喙梳理自己身上和腋下的羽毛,不再盯着宋衍。

  杨道长松了口气,这才凝神去看宋衍。昨天光看宋衍打了几套拳,他就知道宋衍练气的功夫小有所成,肯定结了下丹。如今再看,他不由地惊异于徒弟的修炼速度了。

  道教练气靠打坐来修行,通过意念引气入体,先舒通人的阴阳主脉即任督二脉,通过阴阳主脉相通的带动,从而打通身体的十二正经,再进一步舒通奇经八脉,最后打通全身的络脉,使全身经络血脉皆通。

  经脉全通,气在体内可自由流转后,再开始修习内丹术。

  道教内丹術的修行心法,第一步是要“点火”。所谓点火,就是“开始启动”,一切修行始于此处,但在哪里点火、怎样点火这是各家的不传之秘,只有得到师父亲授才能知晓。杨道长喜欢宋衍,从一开始就没藏私,亲自指点他修炼,所以宋衍才能顺利地修习内丹术。

  第二步曰“筑基”,就是打基础,万丈高楼地基至关重要,且需一个过程,曰“百日筑基”。宋衍三日便能入静,七日打通全部血脉,三十日便成功筑基。此等修炼速度,不可不称其为天才。

  第三步,炼精化气。道家功夫之所以称为内家功夫,就是因为主要修炼的是精气神,和外家功夫只练铜筋铁骨不同。引气入体后,要借助气在体内的周转来炼化自身的“精”,待到把“精”炼化得和气一样可以任意周转,会在下丹田处结出黍米大小的气核,此为下丹。

  下丹在腹内自行运转,也称河车自转,只要修行不断,丹自会凝实得越来越紧,也会越长越大。下丹可以不必再费心去炼,此时便可进行第四步——结中丹。

  将体内的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全部炼化为气储于下丹田化为丹,称之为结下丹;通过意识将心肺处的气血调理归顺于绛宫,使得绛宫强大、循环不息,成为全身气血之脉的动力,则称之为结中丹。

  结中丹后可进行第五步,炼气化神。将体内的气与神不停交融,最后凝结于泥丸宫,至此,人体内蕴含的所有有形的无形的物质与潜力全部聚集于此,人的内在力量也因此达到极致,这便是结上丹。

  第六步就是道人与凡人最大的差别——炼神还虚。将人的神与魂凝结在一起,再经修炼,便可出阳神。阳神离体,可于须臾之间游遍大江南北,暂时摆脱肉身束缚。

  若想永远摆脱肉身束缚,就要练至第七步——炼虚合道。只有合道,才能脱下肉体凡胎,畅游天上地下,才是真逍遥,真自在,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飞升成仙。

  修道修仙,为的就是脱离肉体凡胎。

  杨道长一时间感念万千。他修行数十载,也不过将将结了上丹而已,而他心爱的小徒弟不过得了他几句指点、独自修炼了三年,如今已经开始冲击中丹的修为了。悟性,气运,先天条件,后天环境,哪一样都能影响道士的修行,由此可见,他这位徒儿怕是注定会羽化升仙了。

  宋衍修炼完毕,气沉丹田,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师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不由问道:“师父,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杨道长微微含笑道:“不,你练得很好,继续努力!”

  “谢师父夸奖!”得了师父赞许,宋衍不禁灿然一笑。

  “走吧,师父有东西给你。”杨道长领着徒弟重新回到卧房。

  今天是陈居士和刘居士当值,此时二人早已上山,正在灶间忙活早饭。见杨道长和宋衍晨练完回来了,忙笑着和二人打招呼。

  师徒二人笑着回礼后,回了东屋寝室。

  “为师说过今天要教你法术,但要先考校你一下才行。”杨道长坐在炕沿上,对徒弟严肃说道。

  宋衍恭敬地站在师父面前,颔首施礼:“师父请赐教!”

  “之前我给过你一本各式手诀的书,你练得怎么样了?”

  “徒儿早已练至纯熟!”宋衍信心满满道。

  “先把十天干诀和十二地支诀演示给我看。”杨道长出了第一道题。

  宋衍伸出左手,飞快地将各诀掐了一遍。

  这题太简单,都是基础必备技能,杨道长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怎么可能称赞他?于是杨道长板着脸继续说道:“先天八卦诀和后天八卦诀。”

  宋衍又飞快地演示了一下两种八卦手诀。

  “五雷诀。”

  “丁甲诀。”

  “召神诀。”

  ……

  杨道长问的手诀不再像天干地支和八卦那样有规律,但都是些十分重要、用以配合法术的手诀,宋衍都一一快速而准确地完成了。

  杨道长终于点点头,说了声“不错”,然后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本旧书递给宋衍,认真告诫道:“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一本简易法术的秘籍,你拿去参研、演练吧。”

  “谢谢师父!”宋衍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书来。

  练习法术自然是从简入繁,杨道长给的这本书可以说是法术中的基础了。宋衍打开书翻了翻,见其中符箓大都好临摹,咒语也简洁不拗口,于是暗暗决定三日内要将书中内容全部烂熟于心。

  吃完早饭后,杨道长便独自下山了,一是要给徒儿做衣衫,二是还有些私事要办,今夜不归。

  宋衍送师父出门后,便把恭谨的性子一抛,随意地在院中走动起来。

  此时没有香客前来上香,两位居士本就上了年纪喜欢清静,此时又在正殿和偏殿中当值,院中一时间显得颇为冷清。

  宋衍目光四下梭巡了一会儿,便锁定了大桑树,然后快步朝其走去。

  “宋衍拜见神君!”宋衍站在树下,朝着树干恭敬一拜。

  半晌,树上都无任何动静。宋衍抬头上望,见并没有乌鸦出现,不得不再次开口:“神君可否现身,让宋衍一睹真容?”

  宋衍虽然三年前被折腾得差点吓尿,但他联系起当时各种异状和刘居士拜乌鸦的举止,便猜到此处的山神八成就是一只乌鸦精。

  他倒不会瞧不起一只成了精的乌鸦,相反,既然师祖和师父都肯拜它,那自己一个小小道士有何可狂妄的?

  只是,他很好奇,不知道成了精的乌鸦化成人会是何种模样?

  该不会也是黑不溜秋的,跟非洲人很像吧?

  想到此,宋衍再也无法秉持恭敬之心,抑制不住地轻笑起来。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宋衍心有所感,蓦然抬头上望,只见一只通体黑羽的乌鸦正站在一根树枝上,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它的眼神里明显含着不悦,宋衍不由暗道一声:糟糕!被它听到我的心声了!

  





第6章 初试法术
  宋衍见乌鸦生气了,忙致歉道:“是弟子愚钝!山神的真容应该和主殿里的神像一样俊逸非凡,不可能黑得一塌糊涂……” 

  乌鸦瞪了他一会儿,这才低头去梳理羽毛。

  宋衍见乌鸦不再生气,便随手摘了颗桑葚放到嘴里,乌鸦动作一顿,再次朝他瞪来。

  宋衍忙笑着说道:“这棵树结的桑葚怎么这么甜呢?我之前在超市买的都没啥味道……是因为这树沾了山神的仙气儿吗?” 

  乌鸦依然紧紧盯着他,显然这次拍马屁也没用。

  宋衍拿不准乌鸦生气的尺度在哪,便再次伸手朝一颗桑葚摸去。乌鸦瞬间挪到他手边的那根树杈上,照着他的手就啄了一下。

  宋衍早有准备,迅速收手躲过了这一击。抬眼去看时,正好迎上乌鸦恼火的眼神。

  “你这么宝贝这些桑葚,难道这是你的食物?”宋衍边揉下巴边分析道,“我就吃了一颗,你不用这么小气吧?”

  乌鸦瞪着他,然后举起一只脚,伸出两根脚趾来。

  “好吧,加上昨天的,我一共吃了俩。”宋衍不得不承认道,“那这样吧,我也不白吃你的东西,午饭时我给你供些好吃的!”

  乌鸦看他一眼,终于别开了视线。

  宋衍突然就想笑。他没想到这只乌鸦竟然这么好哄,给点吃的就不生气了。看来,即便成了精也还是动物本性,简单,率直。

  宋衍朝他伸出手臂,说:“山神大人,要不要落到我胳膊上,我带你四处转转?”

  乌鸦瞥了他一眼,双翅一震飞走了。

  宋衍看着它眨眼间就飞没了踪影,再想想它刚才眼神里的嫌弃之意,颇为无奈地叹声道:“咋就这么不待见我呢……”

  夏天早上一过八点就又晒又烤,宋衍不想顶着烈日练功,便直接在大桑树的阴影下练起功夫来。

  道家静功是打坐练气,动功就是各种拳脚兵器功夫。静功修性,动功修命,所以才说道家是性命双修。

  几套拳法打下来,宋衍的衣衫早已湿透。他渴得不行,正要回房去找水喝,突然被一物砸了脑袋。那东西不大,掉到脑袋上又顺着脑门往前滚下来,宋衍下意识地便用手一接。

  落在掌心里的,是一枚熟透的黑紫色桑葚。

  宋衍立即抬头上望,树冠深处隐约可以看见一只乌鸦,正趴在那里打盹。

  毫无疑问,这桑葚是乌鸦“赏赐”的。

  宋衍冲它笑着说声“谢了”,将桑葚放入了口中。

  万万没想到,这桑葚与众不同,入口即化,一股甘洌清甜的汁水顺着喉管流淌,竟瞬间解除了他焦渴的状态。

  宋衍意识到这果子非比寻常,立即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那汁水虽少却引得口中不断生出好多津液,宋衍立即按照修行的方法,伸直舌头,将口津全部吮至舌根,一点一点地吞咽。

  打坐修行时也会出现口津,按正确方法吞咽,口津可直接浸入任脉,化为□□,滋养身体。

  宋衍吞完口津玉液,顿觉神清气爽。他朝上拱手道:“多谢神君赐果!”

  乌鸦虽连眼皮都没睁一下,但却将头扭到另一边,换了个睡姿。

  宋衍见状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去后院忙活了。

  中午,两位居士做了米饭,炒了一盘干豆腐,刘居士还带来好几条巴掌大的鱼干。

  正一派道士除了初一十五和各大节日要吃纯素外,平时只要不碰四厌五辛,是可以吃肉的。

  宋衍拿了只碗,把米饭和菜盛到一起后,又拿了个鱼干放到最上面,然后端着去了正殿。

  偏殿里供的是三清像,三清祖师爷从来都是清供,所以只供香火和水果就好。但正殿里的是山神,所以宋衍觉得应该偶尔给他供点别的,搞不起三牲那一套,也可以供点平时家常吃的肉类嘛。

  将那满满一碗饭放到供桌上后,宋衍对着神像认真说道:“山上没啥好吃的,我吃什么,就给你供什么吧。你若是有不爱吃的,就把那东西丢到碗外边去,我下次就不供那个了。”

  说完后,宋衍朝神像拜了拜,然后转身离开。

  当宋衍拐过大殿往后院走去时,一阵风吹向正殿,然后供桌上突然出现一只通体黑羽的乌鸦。乌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一碗贡品,左瞧右瞧后,摆出一脸的嫌弃之意。

  它抬起脚爪抓住碗沿,刚想用力却又犹豫了。纠结了好一会儿,它才松开碗,没有将其踹翻。它用长喙将鱼干一把就掀到了供桌上,然后又极为嫌弃地用脚爪擦了擦自己的嘴。

  那鱼干略微带点臭味,估计是鱼死了一段时间后才晾晒的,而且光闻味道就知道特别咸。

  把臭鱼干弄掉后,乌鸦简单吃了几口米粒和一小块干豆腐,然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宋衍此时正和两位居士围着桌子吃饭。修行之人一切从简,伙食也向来寡淡,所以面对简单的饭菜,三个人都认真吃着,既不挑剔也不言语。

  刘居士六十多岁已经年纪很大了,陈居士岁数则更大,明年就七十了。两位老人是最近几年才信奉道教,上山来帮忙打理寺庙的,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牙口却早不齐全了,吃硬东西明显有些费劲。

  刘居士带来的鱼干不是用油炸酥的那种,而是简单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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