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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重登仙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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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十万招。

    凡人生命不过百年,一年也就三百多天。

    即便是墨言活上一百年,也不过能够活三万多天罢了。

    三万天,妄图学习十万招,简直就是笑话!!

    洪通天已经能够看见,墨言垂垂老矣的时候,还只学了本套剑法的十分之一。

    这套剑法本来就是给长生不死的仙人所学的,虽然练成之后变幻莫测,人所难敌,但也需要有昆山心法中最上等的破晓术催动才行。

    若是没有破晓术催动,便和普通凡人的那些武术无异。

    而破晓术除了洪通天自己,旁人皆没学全,墨言就算是想要从其他昆山弟子那里偷学都不可能!

    可就算是洪通天,都不曾学全“破晓十万剑”,他那些“遮天三剑”“灭世七十二剑”“蹈海六百剑”不过是一些无用的花哨剑法,而他将“破晓十万剑”也列出来,无非就是为了搪塞墨言,若是他选择学这个,必然会空度光阴,一事无成,将来处处受人欺凌,倍加悔恨。

    洪通天没想到墨言会选择学这套剑法,便劝道:“这套剑法可是难上加难,我也不全会。你若想要学,恐怕要花大力气,剑招十万,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成就,你想好了?”

    墨言躬身:“是!我日夜不辍,学到后来肯定举一反三,定然能有所成。”

    洪通天摸着自己的胡子,叹息道:“年轻人立志高远,发奋图强,也是好事。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将这破晓十万剑的秘籍交给你。你当日夜练习,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会督促你。万万不可三心二意,半途而废!否则,我将会以昆山之主的身份惩罚你!”

    墨言点头:“谢师兄!”

    洪通天不由得有些惋惜,他很清楚,以后的墨言,会一直学这些莫名其妙,毫无用处的剑招。

    破晓术昆山只有洪通天一人会,昆山心法向来都是口传心授,只要洪通天不教墨言破晓术,那墨言一辈子也摸不到修仙的门。

    墨言妄想学习破晓十万剑,特别是在本身**凡胎,不会昆山心法的情况下,无异于磨砖做镜,积雪为粮,必然到头空老。

    偏他还自以为这套剑法最是厉害,执意要选。若是洪通天自己门下子弟,必然不会眼看对方走上歧路不加提醒。

    至于墨言嘛,洪通天不打算提点对方。

    在洪通天眼中,墨言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即便他在众人的挤兑下,机缘巧合成了自己师弟,那也不过是——不足为虑。

    洪通天回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还在捉野鸡吸鼻涕,除了会在仇人路过的地上挖坑以外,什么都不懂,就更加对墨言放心了。

    或许这个孩子很聪明,也有点心计。但……他只有十岁,想要学最厉害的仙法,却会成为最无用的人。

    洪通天看着已经在翻看剑谱的墨言,知道从此以后,不需再为此子费神。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当一名严厉的师傅,逼着他去练剑罢了。

 18破晓

    从这天开始,墨言便夜以继日,开始学习这《破晓十万剑》。

    十万剑,剑招繁复,每一招都需要反复演练,才有可能做到位。

    墨言的进度不快,在洪通天的预料之中。

    三天后,洪通天照例检查墨言的功课,墨言只学会了五招,这还是在洪通天手把手教导之下学会的。

    一个月后,洪通天就不肯教他了,只说剩下的自己也不会,让墨言照着图谱练习。

    一年后,洪通天不论何时去看墨言,总能够看到那个身材纤弱的少年,白衣长剑,在海边练剑。

    两年后,洪通天询问门下弟子,门下弟子的回答也如他看到的一般。

    “师叔很刻苦,他很少和我们玩儿,都是在一个人练剑。”

    “早上吃完饭,就在演武场练习剑法,到了晚上月上高空,依旧在练剑。”

    洪通天并不放心,特意找来大徒弟岳峰询问:“峰儿,你师叔日夜练剑,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进展,你抽时间,去教教他昆山基础心法吧!”

    岳峰隔日前来汇报,语气颇为无奈:“师傅,师叔不让我教他,他正在修炼我昆山至高无上的剑法,说因为剑法繁多,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领会,而且我能够教他的那些入门心法,对他也没用……”

    洪通天见岳峰有些颓丧,便问:“他骂你了?别担心,你师叔就是太用功了,他也不是故意要骂你的。”

    岳峰摇摇头:“师叔哪里有时间骂我,他就只跟我说了一声‘别烦我’,就继续练剑去了……”

    洪通天满意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拍了拍大徒弟的背:“好孩子,这件事情你也别操心了,为师自有打算。”

    三年后,五年后,八年后……

    弹指间时光飞逝,转眼已经是十年。

    昆山每个人都知道,自家有个来历非凡的师叔墨言。

    墨师叔他老人家刻苦用功,十年来没有一日休息,更不和门下师侄玩闹。

    十年来,他所在的地点只有两处。

    回到竹林源的房中修习,到大海边上,在海潮中练习昆山至高无上的“破晓十万剑”。

    这位师叔脾气古怪,虽然平时不同它人亲近,但也不好招惹。

    这十年来,已经陆续有八个不识相的昆山弟子去扫茅厕了。

    而这十年来,昆山之主洪通天,也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墨师叔练剑,更别提跟他切磋仙法了。

    没有人知道昆山的墨师叔,剑法到底练到何等境界。

    有人传说他不过是一个花架子,有人却说破晓十万剑,乃是昆山第一剑法,镇山之宝,修习此剑法的墨师叔,必然仙法高超,道心稳固。

    只有每半年检查一次墨言进展,并严厉督促他练剑的洪通天,才清楚墨言的真实水平——果然不出所料,墨言的十万剑,日夜用功,也不过堪堪学完三千招。还是,花拳绣腿的三千招!

    只不过,这十年来,墨言的一切言行,倒是让洪通天颇为吃惊。

    他原本以为,少年男子,哪里抵得了这日日练剑的枯燥和乏味?又怎能够如老僧入定般,十年如一日?

    洪通天站在昆山之巅的演武场上,遥遥看着海边那个练剑的影子时,心中也忍不住感叹,想不到墨言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样的毅力和坚持。

    这十年来,墨言忙于练剑,每半年和洪通天见一次,让他检查功课,也没发生任何冲突。

    当年葬父所发生的那些不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在洪通天的记忆中渐渐的淡去。

    如今的洪通天享用着落日崖的仙丹妙药,昆山大殿用着落日崖的灵树奇花装点,早就将墨言看的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存在了。

    洪通天在山崖站了片刻,掐指算去,才忽然想起来,今日正是检查墨言功课的时间。

    半年前,墨言已经练完了三千招,也不知道过了半年,墨言的剑法又练到了何种程度。

    想到此处,洪通天招呼正好路过的儿子洪儒文:“儒文,去岸边找你师叔,让他过来见我。”

    洪儒文朝着父亲躬身:“是!”他躬身时已经颇有气度,举手投足具是君子之风。

    然而当他走下演武台的时候,终究是年少心性,一想到可以见到墨言,甚至能够和他说几句话,洪儒文整颗心都跳动了起来。

    他忍耐不住,当即便祭出飞剑,跳上剑尖,就此朝着岸边飞去。

    洪儒文在半空中,便已经见到了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影子了。

    当年,这个人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华已经让自己炫目。

    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了一位青年。

    洪儒文飞得离墨言越近,心跳的就越快。

    等到他飞到岸边,从剑尖上跳下的时候,离正在练剑的墨言只有百步之遥了。

    身为昆山弟子的墨言,和所有的昆山弟子一样,都是一身白衣,手持长剑,唯一不同的,则是他腰间系着一条紫色腰带,此刻他正在海潮之中,挥动利剑,接着海潮之水的力量,踏行于水面,仿佛凌虚御空一般。

    朝阳初上,照的他浑身都沐浴在七彩的光芒之下,那人的身材修长,腰肢紧束,露在袖子外的手,仿佛白玉雕成,浑然无暇。一头墨色的长发粘着海潮的气息,在半空中飞扬,牵动洪儒文所有的心思。

    “师叔!”洪儒文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未得父亲允许,不能够随便和墨言说话,这些年,他也只能够默默的看着墨言,却根本不敢上前多说半句。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和墨言说话的机会,洪儒文感到手心都在冒汗。

    墨言置若罔闻,直到洪儒文又喊了一声:“师叔!”

    墨言于海面回头,仗剑而立,微微一笑。

    洪儒文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顿了。那是一张倾倒众生的面容,艳丽无比,犹如春之牡丹,秋之芙蓉。明若朝霞,灿比明月。

    “什么事?”墨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显得异常动人。

    洪儒文忘记言辞,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从海面上踏水而来的墨言,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到了九霄之外。

    “儒文师侄,找我有事吗?有事就说,无事我就继续去练剑了。”墨言因刚刚在海中挥剑,耗费体力,此刻说话都有点喘。

    而就是这略微的喘息声,让洪儒文更加呆若木鸡,胡思乱想起来。

    直到墨言转身返回海潮之中的时候,洪儒文才猛然惊觉,结结巴巴道:“师叔,我父亲……找你过去。”

    墨言停下脚步,在心中算了算时间。

    也对,今天似乎是洪通天检查自己功课的日子。

    十年来,洪通天到还不曾忘记这点,也难为他一直惦记自己。

    墨言微微勾了勾嘴角,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换身衣服就去。”

    洪儒文这才看得清楚,墨言身上的白袍已经尽数被海水打湿,服帖的贴在身上,将他的躯干线条尽数显露出来。

    洪儒文很想说:“言弟,我来帮你。”但始终不敢。

    墨言对他从来不假辞色,为数不多的见面也只是以长辈之礼自居,一开始洪儒文还偶尔会称呼“言弟”,到了后来,根本不敢再放肆。

    墨言说完,也不理会呆在当地的洪儒文,自顾自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洪儒文痴痴呆呆的跟在墨言身后,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这二十多年来,走在墨言身后的片刻,才是最美好的时光。

    墨言听得身后有脚步声,猛然回头,盯着洪儒文:“你跟着我做什么?”

    洪儒文见到墨言眉头微蹙,更是神魂颠倒,他上前一步,道:“言弟,你练了这么大半天剑,也饿了吧,我请你去饭好不好?”

    洪儒文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师叔,师叔我钓了条大鱼,特意做好了给你送过来的!”

    洪儒文回头,猛然见到齐毅等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跑来,手中还提着食盒。

    墨言审视着洪儒文:“你刚刚叫我什么?”

    洪儒文喉头抖动,愣愣地看着墨言,只见他神色如常,不知喜怒。

    他颇为黯然的开口:“既然有人给师叔送饭,我……小侄告辞。”

    说毕,他便扭头而去,却又忍不住回头。回头却见齐毅等一干人跟在墨言身后,只觉得阵阵心痛。

    看来,自己这一番心思,万般苦恋,只能够化为乌有,随风散去了。

    早在十年前,墨言成为师叔的那一天开始,洪儒文就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了。

    但随着墨言一天天的长大,洪儒文却无法挥剑斩情丝,只觉得越来越迷恋墨言,渐渐难以自拔。

    恨只恨,当初在落日崖,没有和墨升邪定下血盟。

    若是当年和言弟订亲,此刻恐怕已经美人在怀,焉得让人如此消魂断肠?

    洪儒文在心中暗叹一声,恋恋不舍的看着墨言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竹林中。

 19隐秘

    齐毅等人跟着墨言抵达竹林外,不敢再往里走,只将食盒双手捧出:“师叔请用餐!”

    自从打扫了三年厕所之后,齐毅和他的小伙伴们,再也不想去扫厕所了。见到墨言都规规矩矩的,不敢放肆。况且随着墨言年纪渐长,身体张开,面若秋日之花,明艳不可方物,却从不跟人玩闹,更是显得凛然不可犯。

    齐毅等人就连背后开墨言的玩笑都不敢,更不要说当面遇到他。

    墨言接过食盒提在手中,忽想起一事,问道:“今天的是什么鱼?”

    齐毅道:“我才学会了御剑术,昨天御剑飞去北方冰面下捉的鳕鱼,一共捉了两条,不敢私吞。一条给师傅,一条做了给师叔。”

    墨言笑道:“你倒是有孝心,难为你了,下去吧。”

    齐毅躬身行礼,等到出了竹林,登时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朝着朋友们兴奋地说:“师叔今天朝我笑了!他刚刚还夸我有孝心呢,明天再去捉鱼!”

    一边说,一边兴高采烈的走了。

    洪儒文不知不觉跟到竹林边,刚刚那一幕他见得清清楚楚。此刻他看见齐毅的背影,口中喃喃:“原来言弟喜欢吃鳕鱼,可是那要北地才有……冰面下那样冷,父亲知道了定然会跟我生气……唉!”

    洪儒文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北地冰川下捉鱼,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多少无奈惆怅,都化在这声哀叹中。

    墨言根本不知道有这一幕,他提着食盒到了自己的住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就吃饭,吃完便朝着演武场走去。

    洪通天早已等在演武场,见墨言来了,便问:“师弟,又到了我检查你功课的时间了!”

    墨言躬身行礼:“请师兄指点!”

    说毕,把剑出鞘,在空中舞了个剑花,一招一式的按照“破晓十万剑”练起来。

    他今天要将前十年所学的三千招尽数演示完毕,并且还要加上这半年所学的一百五十招。

    只见他立于中庭,剑尖闪动,剑气如虹。

    时而大开大合,名家气度。时而诡异莫测,犹如鬼魅;前一刻还如得道神仙,后一刻便成妖道狐媚。

    每一招,每一式,都井然有序,没有丝毫过错。

    洪通天在一旁看的暗暗心惊,若是这些剑法有昆山最高心法“破晓术”的催动,当真是不得了!

    也是可惜了,墨言十年时间,就能够学会三千招,算得上是天赋极佳。但不会“破晓术”,也只是浪费天赋罢了。

    从中午一直到月悬高空,墨言才将自己所学的全部剑法练完。

    洪通天随意指点了几句,无非是出剑方向,或者剑诀捏得不对之类。于昆山心法,甚至连最初级的入门心法,都一字不提。

    墨言似乎全然不曾察觉洪通天的歹意,他只是在洪通天指点完毕之后,又纠正自己的动作练习。

    洪通天也乐得在这个时间观察墨言的实力。

    一开始洪通天还经常检查墨言的仙法修为,怕他偷学昆山心法。但到了后来,墨言每日时间都被挤得满满的,也很少和其他昆山弟子来往,洪通天便知道墨言决不可能有时间和机缘去学习昆山心法,连检查仙法根骨这一项也省了,只督促他的剑招。

    三千招,也就等于说,墨言几乎每天都要学上一招。

    这样的学习量是非常大的,墨言要全天候的来学习,不能有半点分心,才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洪通天甚至在心中,为这样刻苦的墨言将来的命运感到惋惜,可惜了这样一个好苗子,却走上了歧路。

    洪通天叹了口气,道:“师弟,你已经学的很快,十分不易了!也是你肯刻苦,日夜不停,才能够有这样的成就。”

    墨言躬身:“也要靠师兄教导。”说毕,他忽然道:“师兄,我有一件事情,颇为担心。”

    洪通天问道:“何事?说出来,师兄必然替你分忧。”

    墨言道:“破晓十万剑,我担心以这个进度,一百年也难以学完。”

    洪通天道:“那怕什么,一百年学不完,就两百年!两百年学不好,就三百年。我昆山弟子,得灵气熏陶,身强体健,寿命漫长。你还用担心时间不够么?”

    墨言的眼眸沉暗片刻,刚刚他听到洪通天的叹息中有着惋惜之意,还以为他忽然良心发现了。

    结果他回答:一百年不够就两百年,两百年不够就三百年。

    墨言心中冷笑:自己**凡胎,活个八十岁就算是长寿了,还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到了此刻,墨言心中不胜庆幸,若非父亲留给自己的修炼之法,自己恐怕就要真的到头空老,一事无成,白发苍苍,背驼耳聋之时,懊悔痛苦了。

    墨言躬身点头:“师兄说的是,我当更加用功练习。”

    洪通天叹道:“当年你父亲对我恩重如山,仙法道行更是一流,我等望尘莫及。你就算是穷尽一生,能够学好这‘破晓十万剑’,也算是不负你父亲的盛名,我也能够放心了。”

    墨言洗耳恭听:“我一定会努力,日夜不辍的。”

    洪通天道:“那就很好了,你虽然是我师弟,但在我心中,我就把你当儿子一般看待,盼望你早日成才。”

    墨言依旧洗耳恭听:“师兄如此对我,我必然不忘。”

    洪通天道:“你是我的师弟,将来出门云游天下,仙法低了未免会惹人耻笑,你当如此如此……”

    洪通天说得挖心掏肺,墨言听得终于受不了了,道:“师兄,我想继续练剑!人生苦短,当日夜努力。”

    洪通天摸着自己的胡子,微笑的看着墨言点头:“笨鸟先飞,就当如此才对,你去吧!”

    墨言终于转身离开演武场,疾步而行,不多时就到了先前的海边,挽起剑花,继续练了起来。

    洪通天看着海边月下的墨言,唏嘘无限:“这般刻苦,可惜了啊!!真是我见之尤不忍……也罢,干脆不去看了。”

    洪通天转身而去,回到自己房中,吞丹修道不提。

    单说墨言,在月下海边,海水黑暗,其中没有半分光亮。

    他只身仗剑站于海潮之中,巍然不动,待到海潮再次袭来的时候,他脚下一个不稳,跌入大海之中。

    海水混沌,黑暗无边,什么都看不见。

    墨言运起在岳峰处所学的闭气法,气沉丹田,渐渐的,海潮越来越大,将其越卷越远。

    最后,墨言沉于海底,再次运气。

    紫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淡淡出现,环绕着他的身体。墨言睁眼,立于海底沟壑之中,开始演练起“破晓十万剑”来。

    剑尖挥动,海水忽的随之卷起千层巨浪;剑柄逆转,地动山摇;而他足尖点地,顷刻间从海底腾于海面,犹如巨龙出水一般,带起无数的鱼虾;片刻之后,他再次沉入海底,继续演练。

    墨家心法催动出缕缕灵力,将剑锋包裹。墨言的一招一式,都流畅无比,威力可震动大海,剑气所过之处,海中巨兽纷纷回避,不敢交锋。

    墨言一招一招的练习着,那些招数,是他今天在洪通天面前演练过的,但却更快,更迅速,海水的阻力对其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了后来,黑黢黢的海水中,似乎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旋窝一般。

    一个时辰后,这三千多招就已经演练完毕,但墨言却并不停下,依旧继续往后演练。

    一招一式,没有半分过错。

    在足足练到第一万招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收拢内息。

    片刻之后,墨言从海底跃起,踏水而行,朝着岸边飞奔而去。

    在远处,墨言不曾发觉的地方,一条深色巨龙睁开他血色的眸子,暗暗地看着这一切。

    十年前他见到神龟震动,于是前来此处,便再一次撞见了那个很有眼缘的孩子。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这个孩子都要到这片海域来练习。

    十年来,每天如此。

    一开始,巨龙还担心这个孩子会被海水淹死,或者会被海怪吃掉。

    但后来,巨龙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

    那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剑法也越来越厉害,直到今日,那孩子再用惧怕海中巨鲨、大蟒。

    巨龙知道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便默默地离去。

    一人一龙,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片刻之后,那片海域便平静了下来。

    只剩下海底的小鱼小虾们切切私语:“吓死我了!刚刚有条龙,有条龙来你知道么!妈妈我好怕!”

    “刚刚有个人在这边卷起巨浪,我都被卷到了天上,摸到云彩了~!云彩啊!你知道什么是云彩么?”

    “妈妈,为什么那条龙每天都来这里?”

    “不知道,天,灭世鲨来了,快,孩子们藏到我嘴巴里来!”鱼妈妈张开大嘴,把孩子们吞到嘴巴里去后,躲在了海草中。

    而在同一时刻,运起元光镜的洪儒文,默默的看着镜中的一片黑暗,心中黯然:言弟又被海浪卷到海中去了,那里多危险,黑夜的海底,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好担心。

    然而就在洪儒文准备去海边救人的时候,墨言已经再次被海浪送了回来。

    洪儒文心中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墨言会返回房中,沐浴更衣后,睡觉。

    洪儒文收回元光镜,盘膝而坐,闭上眼,开始修炼昆山心法。

    他进展飞速,已经修炼到了第四层。

    洪通天曾经答应过他,如果能够练到第九层,就传授他破晓术。

    如今时间越来越紧迫,明天打算去北边冰川之下抓鱼的事情,恐怕是没时间了。

 20白涟

    墨言回到房中,竹林房内一片漆黑,连夜明珠也没有一颗。

    但在墨言看来,却犹如白昼一般不受影响,他来到后院井中,打了一桶水冲洗全身,草草擦干后,就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他先是躺在床上,运用灵识检查了一下房内。

    房内并无异状,看来洪通天依旧对自己很放心,或者说——他根本就把自己当透明人,除了半年一次的谈话外,其他时间根本不关心。

    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就更加不会有心思在平常的生活中,数十年如一日的耗费心神来监视自己了。

    墨言在心中默默的琢磨着各种可能。

    洪儒文有元光镜,所以……他有可能偷看。

    但房中和海底都是漆黑一片,他即便是想看,也什么都看不到。

    更何况,洪儒文最近的功课也很紧,他应该没有大把的时间看着自己发花痴。

    墨言想到洪儒文的时候,心中轻蔑的笑了笑。

    今天洪儒文那种痴痴呆呆的样子,墨言早已尽收眼底。

    前一世,年幼丧父寄篱人下的墨言从小和洪儒文一起长大,从未尝过爱恋滋味的他,见到洪儒文这样的目光,整颗心都会暖起来。

    所以,当洪儒文也用着这样的目光看其它人时,墨言的心也尝到了撕裂疼痛的滋味。

    直到死前,墨言才彻底的明白过来,洪儒文的爱恋,不值一提!

    而这一世,他更是清楚,洪儒文口中虽然说“爱,仰慕”,可那其中的真情,恐怕还难以驱动他去北边冰层下给自己抓条鱼呢!

    墨言将洪儒文丢到脑后,在床上躺了片刻之后,缓缓坐起,盘膝修行。

    他修炼墨家所留下来的上古神祇之法已经有十年之久,早就今非昔比。

    这本书只有心法,却没有任何招式,如果当真遇到跟人对抗,不会一招半式肯定要吃亏。

    而正好此刻洪通天拿出来破晓十万剑。

    虽然墨家心法和昆山剑术并不搭配,但也勉强堪用。在洪通天的眼皮底下,能够不被他发觉的修炼到这个地步,已经让墨言觉得庆幸了。

    墨言经过十多年的修习,已经达到了墨家心法中,三层境界的第一层境界了。

    可以肉白骨,活死人,拥有金刚不坏之身,能御剑飞行。

    接下来,如果他再花二十年修习,便可以炼化元婴,移山填海,有斗转星移之功。

    最高一层境界,所花的时间最长,至少需要一百年,或许可以达到长生不老,遨游宇宙,跳出三界的境地。

    至于扭转乾坤,上达九霄,开天辟地,重建世界,我即万物等大境界,也不知道日夜不辍,修行万年后能否办到。

    那些至高之境墨言不敢奢望,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平安的活到足够强大,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黑暗中,墨言盘腿坐在床榻上,继续修习。

    前些天他在修习的时候,感到自己的修为这些天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若是突破了第一层,进入第二层的修为,墨言不论是记忆力还是领悟力,都会有一个质的突破。就拿破晓十万剑来说,之前一天最多练三招,而如果到了第二层,一天就可以练十招!

    灵气在墨言体内运转,生生不息。墨言按照心法来修炼,只觉得小腹处有着隐隐的鼓胀感,但鼓胀感却并不太强烈,尚不能够突破加诸在其上的障碍。

    一夜很快过去,今天晚上的墨言,依旧没有突破第一层境界。

    不过墨言也不着急,反正,突破第一层境界,就在这两天了。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两天内,会有大事情要发生。

    第三天的时候,墨言在海潮中练剑的时候,岳峰前来找他,告诉他了那个大事情。

    “师叔,师傅刚刚接到了北帝轩辕的请柬,他两个月后大婚,师傅说让您准备一下,到时候一起去。”

    墨言心中一沉,当年父亲遗体下葬的时候,他记得众仙家约定十年后再聚。

    他当时甚至琢磨了很长时间,再聚的地点在哪里。

    现在看来,这再聚正好赶上轩辕帝大婚,众仙必往北国祝贺了。

    墨言的手藏在袖子中,微微捏紧。

    上一世在轩辕国的种种,他怎么也无法忘记。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墨言来说,那个人的出现,就是在轩辕帝的婚礼上。

    而和自己有婚约的洪儒文,在第一眼见到那个人之后,就三心二意起来,一直到最后发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想到前世遭遇的种种,墨言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微微跳动。那种感觉太痛苦,而留给自己的伤害太大。使得自己即便转世一次,即便已经过了十年,即便不再爱洪儒文,可想到那些事情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有隐隐的痛,以及难以磨灭的恨。

    恨意在胸口燃烧,墨言近乎本能的反抗:“不去!”

    海潮涌来,将墨言一下子卷进大海中,随着波浪起伏,翻腾。他没有运用墨家心法,也没有奋力逃出,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下药之后,满是绝望地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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