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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重登仙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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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世,墨言也被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他毫无心机、烂漫天真,性格软糯,想也没想便说:“圣人有云,唾面自干,我若一直逆来顺受,待他们欺负我欺负的不好意思,也就完了。”

    墨言尤记得当年父亲听到这个回答后,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紧紧搂紧。

    如今,父亲再次问出这句话,墨言心中,却有了不同的答案。

    以德报怨,何以抱德?自己前世难道没有容忍退让,但结果,却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懦弱,越来越谦卑,最后被人踩在脚下,踏入泥泞。

    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重活一世后,墨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怯懦,不懂防范的孩子了。

    他想了想,道:“如果有人欺负我,我比他强,则会将其反制!若是我比他弱,则会韬光养晦,等到自己足够强之后,再找回来!”

    墨升邪紧紧搂住儿子,过了半晌,他忽然低头,吻了吻儿子的额头,轻声说:“为父还有东西留给你,以前担心你软糯天真,不敢将此物托付给你,现今看来,是时候给你了。你随我来。”

 4托孤

    墨言一怔,前世父亲去世,从来没有留下任何特别的东西给自己,却万万想不到,原来父亲还留有后手。父亲要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事物呢?

    他来不及多想,紧紧跟在父亲身后。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落日崖藏宝阁。

    墨升邪上千年来所积累的东西,尽数在此。

    藏宝阁建在地下,共有九层,无数典籍,丹药,灵草,玉石,宝物,飞剑,具存于此。

    每深入一层,宝物便珍贵一份。

    墨言由且记得当日昆山来的人见到此间的东西,那种目瞪口呆的情形。

    他跟着父亲一层层往下走,直走到第九层。

    这便是落日崖藏宝穴的最底层了,墨升邪站在底层石板地上,用手指做笔,在空中虚画。

    紫色的光芒随着墨升邪的手指而动,那光芒凝聚不散,形成一个阴阳太极的形状。

    墨升邪口中喝了一声“去!”,那紫色太极图,便忽的变大数倍,笼罩于两人头顶,射下紫色光芒来。

    一个月门渐渐于紫光中显行,墨升邪拉住墨言的手,走入门内。

    只见是一个斗室,斗室中仅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墨升邪指着那本薄薄的册子道:“外面那些宝藏,于我们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现在即便给你,你也守不住。而这个,才是真正有益于你的宝藏!你好好收着,千万不可让别人知晓。”

    墨言恭恭敬敬的接过册子,放入怀中后,就跟着墨升邪一起走出月门。

    阴阳太极在两人走出月门的那一刹,噗的消散在空中,不留半点痕迹。

    墨升邪道:“时间紧急,来不及说那么多了。为父之前见你天真烂漫,胸无城府,这东西你拿了也是无用。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够明白韬晦二字,此物传给你,也算是了我最后心愿。”

    说毕,墨升邪教了墨言如何取出这本小册子,又如何隐藏的法门,待见到儿子运用纯熟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时间不多了,你以后有机会,再仔细翻看吧……昆山的人应该已经到山脚了,我们出去见见那些人。”

    “嗯!”墨言紧紧拉着父亲的手不肯松开,时间每走一步,他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就少一刻。

    两世轮回,加起来,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十年而已。

    这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好,为自己殚精竭虑绸缪的亲人。

    墨升邪走出藏宝阁,忽然伸手,将墨言抱起,朝着太阳疾奔起来。

    墨升邪所住的落日崖,便是太阳每每落下之地,崖顶风景险恶,尽是枯树缠藤,仅有山腰的一处百米见方的落日殿后院,郁郁葱葱,水草丰美。

    墨升邪抱着墨言,朝着父子二人常居的落日殿奔去。

    太阳开始缓缓西下,落日余晖,照耀整个山崖。

    “看,这便是你出生之地。”墨升邪站在落日殿顶,指着后院的一株仙葫,道,“当你孕育其中时,我每日以精血灵力灌溉,你虽非我**所生,但却跟我血脉相连。”

    “为父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自己懂得保护自己。”

    “莫要太过嫉恨那些欺负你的人,为父只希望你过的平安喜乐。”

    “不论你在哪里,是什么人,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墨升邪爱怜的摸着儿子软软的头发,父子两人有着相似的面容,在落日夕阳下,仿佛一尊父与子的雕像。

    而在同一时刻,昆山前来接人的马车,终于抵达落日崖脚下。

    落日崖下,仅有一条小路曲折蜿蜒,可达墨升邪住处,昆山门徒来到山门处,还欲前行,却见到山门处渐渐显出一道紫色的屏障来。

    那屏障上紫光流动,犹如一个半透明的罩子,将整个落日崖笼罩其中。

    昆山的马车停于山门前,车帘微动,从车中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

    少年背负长剑,剑眉星目,温文尔雅,走至山门前,朝着那条登崖小路微微鞠躬,礼节周到:“晚辈昆山洪儒文,奉家父之命,特来落日崖拜见墨前辈。来得晚了,还请前辈见谅。”

    他说完这话后,一直维持鞠躬的姿势,直到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山门处响起:“知道了,不用多礼,上来吧。”

    洪儒文抬起头来,只见那面半透明的屏障上,紫光流动,最终汇聚成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影子。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八、九岁模样的男人,身穿紫袍,墨色长发随意在束在脑后,面容艳丽,如朝霞明日,眼角微扬,本是妩媚妖娆之相,但眼神犀利如刃,让人不寒而栗。

    洪儒文知道这就是一直长居落日崖的墨升邪了,他只是听闻墨升邪之名,今日是第一次见,只觉得对方明艳难以形容,又冷傲不可亲近,心中不觉就有了畏惧之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礼:“谢前辈。”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洪儒文余光见到了屏障上的那个有些模糊的小人的模样。

    那是个才十岁的孩子,眉眼和墨升邪相似,但却因为年纪幼小,显得十分稚嫩,洪儒文一想到他马上就要丧父,不觉对这个孩子起了怜惜之意。

    笼罩于山门处的屏障渐渐消失,洪儒文带着一行人和马车进入山门内的空地上。

    再往前走,就是一条猿猴难以攀爬,山羊望之生畏的绝壁小道,那小道蜿蜒而上,几乎与地面垂直,仅容一人通过,马车是无法上去了的。

    洪儒文这次前来,因为得了父亲的嘱咐,带了昆山十多名好手,他留下几人照看马车,带了四名父亲的心腹,就此登崖。

    这绝壁根本难以攀爬,但却难不倒修仙之人,洪儒文和他身后的四名青年一声清喝,五人背后背负的长剑齐齐出鞘,于空中变幻,三尺青峰化为巨剑,悬于离地半米高的位置,等待着主人。

    五人跃上剑背,此刻从崖顶飞下一只紫色流光的乌鸦,洪儒文便知这是墨升邪派下来引路的神鸦。

    他催动剑气,御剑而行,紧跟紫鸦之后,另外四人则紧跟洪儒文身后,五人在紫鸦的指引下,穿过万年枯藤,掠过沼气黑潭,驰过万仞绝壁,迎着落日而去,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带起一股白色的如雾似霞的剑气,将这人迹罕至,穷途绝经的落日崖,绕上了一圈又一圈的云雾。

    五人身法一流,在穿过整个落日崖最险恶的诛仙瀑的时候,非但没损伤半点,且身姿风流,这份本事,让在元光镜中观看的墨升邪都忍不住赞叹:“想不到,洪通天之子才十六岁,就有了这样的修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这句话,墨升邪扭头看向儿子,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不过你也不用羡慕,你将来的成就,必在此子之上。”

    墨言紧紧咬着唇,看着元光镜中,那御剑飞行的少年,心中翻起滔天的恨意。

    他尤记得上一世,洪儒文变心后的决绝,甚至在最后,害怕自己逃走,竟亲自用玄铁锁住自己琵琶骨,困于囚室之中。而他做这一切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讨好新欢。

    直到墨言感到口中有一股血腥之气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恨得将唇都咬破了。

    “墨前辈,晚辈洪儒文求见!”少年的声音于殿外响起。

    墨升邪伸手一挥,将半空中的元光镜收起,拉了墨言,朝殿外走去。

    殿前广场上,白衣少年仗剑而立,面带微笑。他身后四名白衣剑士,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白衣少年先朝着墨升邪行礼:“见过墨前辈。”

    墨升邪上前将白衣少年扶起,温言道:“不必这样客气,以后言儿还要多靠你照顾了。”墨升邪这一生,恐怕是第一次用如此温和的语气,和一个后生小辈说话,若非要将独子托付于昆山,他根本就不会对洪儒文这样的后生小辈多看一眼。

    洪儒文谦虚两句,便朝着墨言看去,笑道:“这就是墨言弟弟吧?真是人中龙凤,不可多得。”

    墨升邪尽管不耐烦这些虚礼缛节,但依旧耐着性子微笑道:“是的,言儿,这是你文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墨升邪心中极不情愿。他已经活了千年之久,成名之时,洪通天尚且是无名小卒,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前辈。

    若不是墨升邪当日曾经于洪通天落难无名之时,搭救指点过他,洪通天焉能有今日?

    若是自己没有走火入魔,洪通天见到自己儿子时,恐怕都要恭敬下拜,又哪里轮得到洪儒文前来认弟弟?

    想到此处,墨升邪心中未免有着一丝苦涩遗憾,但如今却已经别无选择,幼子寄篱人下,只能够如此了。

    墨升邪说了这句话后,就等候儿子和洪儒文互相见礼,但他等了半晌,却等不到任何动静,他扭头朝着墨言看去,只见儿子微微低头,面上没有半点表情,但袖子中抓着自己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再来一次,还要和仇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就算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百年,但当墨言再次见到洪儒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手抖。

    他不忍去想上一世是如何被这个人对待的,怕往深处想,就立刻会拔出父亲的佩剑,将此子斩于剑下。

    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有尽量的压住自己的情绪,让恨意不至于流露。

    墨升邪丝毫不知爱子心中所想,只当他不愿离开自己,便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又和洪儒文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听见洪儒文道:“家父本来说要亲自来接的,但是因为临时有事无法脱身,所以命小辈前来。家父道,墨前辈肯将公子托付于他,是对他莫大的信任,也是昆山莫大的荣耀。家父必将穷尽一生,好好教导墨言弟弟,使其不负墨前辈盛名。若是前辈不嫌弃,晚辈愿与墨言弟弟结为双修之缘,将来共掌昆山,以报答前辈曾经对家父的恩情。”

 5真爱

    “晚辈愿与墨言弟弟结为双修之缘,将来共掌昆山,以报答前辈曾经对家父的恩情。”

    墨升邪一愣,仙家之间不是没有结亲的,但修道之人,寿命长久,往往有百年千年的寿命,从来没有说还在幼年时期,便定下此事的。

    他略一思索,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洪儒文道:“家父有此意,但不敢孟浪,他心中日日念着当日墨前辈的恩情,只恨不能够报答,此次听说墨前辈欲将独子托付,便有了此意。晚辈一见墨言弟弟,便心中喜爱,怜其……”说道这里,洪儒文忽然卡壳,他本来想说可怜他马上就要丧父,但也不敢当着墨升邪的面这样说,正在想怎么措辞的时候,墨升邪忽然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言儿没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若是你们父子肯照料他一生,也算是他的造化。”

    洪儒文便道:“父亲定会好好照料墨言弟弟,传授他一身功夫。日后我和言弟共掌昆山,必不让他受半点委屈。此次出发前,父亲就已命后辈带来血契,若是墨前辈不嫌弃,小子愿与前辈定下血契,将来若有反悔,定然天打雷劈,受万蚁噬心之苦而死。”

    墨升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昆山乃是中土四大门派之一,虽然比其它三派略有不如,但如果儿子能够和面前这个洪儒文共掌昆山,也算是个好的去处,自己也能够闭眼了,只是不知道儿子愿不愿意,这么小便定下终身,将来若是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又该如何?

    想到此处,墨升邪忍不住朝着幼子看去,低声问:“言儿,你儒文哥哥说的事情,你可愿意?”

    墨言深深吸了口气,微微抬头,盯着洪儒文。

    上一世,洪儒文也是这般说,也是在这个时候,对自己露出温文尔雅的微笑。

    父亲为了让自己终身有靠,便同洪儒文定下血契。

    血契一旦签订,便终身不可反悔,否则将会血液倒流,全身筋脉爆裂而死。

    大约这个时候,洪儒文是真心的吧,不过,洪儒文的真心,有值什么呢?

    墨言完全可以揣摩到洪儒文的想法,无非是看自己可怜,长得又不错,起了怜爱之心,于是圣父心里发作,胡乱许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血契反而成了禁锢他自由的枷锁,自己成了他追求“真爱”的阻挠,折断他翅膀的黑手。

    当他遇到另外一个更加可怜,长得更加清俊的人时,便立刻变心,对那位出“淤泥而不染”“身世可怜”的浊世佳公子倾心,把自己当成了心如蛇蝎,尾大不掉的包袱。而他一旦能够有办法解开血契的时候,就是对自己弃如蔽履的时候。

    “真情”“真爱”于洪儒文而言,不过是凡尘间的慈善事业,谁更可怜,他便更爱谁;当然,在这“可怜”之上,还需加上“人品清俊,容貌俊美”八个字。

    墨言看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人从出生开始,便是天之骄子,父亲宠爱,师兄弟们敬让,昆山本就富庶,自己怕是他这十六年来,所见到的最“可怜”、最“俊美”的人了,轻易许下诺言,也是正常。

    墨言笑了笑,开口问:“洪少主是第一次下昆山办事吧?”

    洪儒文不知道这个小弟弟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便点头道:“是的。”

    墨言又问:“血契之事,洪山主知道么?”

    洪儒文道:“当然知晓,这等大事,我如何敢瞒父亲?”

    墨言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这等大事,洪少主之前从未见过我,如何肯答应下来,不觉得太草率了么?”

    洪儒文颇为尴尬,讷讷道:“原本是不肯的,但是见到言弟之后,就……”

    墨言打断洪儒文的话,道:“但是见到我之后,发现我年纪虽然幼小,但长得却不错,而且马上要丧父,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所以心中顿生怜爱之心,便改了主意,是不是?”

    洪儒文脸上有些发烧,他心头略微恼怒,想不到面前这个孩子,看起来娇弱可怜,但言辞竟然这样锋利,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还用着那样不屑的语气说出来,未免让人讨厌。

    墨言不去理会洪儒文,转头向墨升邪道:“终身大事,需两人倾心相爱,互相扶持,可不是靠可怜,怜悯换来的。如今洪少主觉得我可怜,便轻易许诺,若他日,又遇到了比我更加可怜,更加清俊的神仙人物,恐怕是心身煎熬。我不愿做这种恶人,昆山肯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什么共掌昆山云云,我不敢妄想。”

    墨升邪听了儿子这样说,又看了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洪儒文一眼,依旧声音温和,道:“小子无知,还请洪少主不要见怪。你父亲的盛情好意我在此谢过,正如吾儿所言,昆山肯收留他,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妄想共掌昆山之事。这事不用再提,时间不多了,我身死灵灭,犬子尚幼,有些身外之物也无处安放,想将那些东西寄存在洪山主处,请随我来。”

    洪儒文心中有些恼怒墨言,觉得他将自己一番好心当作驴肝肺,有些不识抬举,但当看见跟在墨升邪身后那个小小的柔弱的身影时,又觉得墨言着实可怜,自己以后还是该好好照料他。

    墨升邪拉着墨言,朝着藏宝阁走去,洪儒文等五人跟在他身后,一行人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藏宝阁深埋地下,地表是巨石所组成的阵法,墨升邪催动巨石,阵法转动,片刻之后,地面现出一个螺旋形的巨洞,墨升邪做了个请的动作,洪儒文五人踏入洞中。

    墨升邪在前引路,第一层乃是世间凡物,无非是些金银玉石器皿,书画古玩之类,每一件在凡间都价值连城,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些不过是粪土,墨升邪收集这些东西的时候,并不以贵重来评判,只是凭自己爱好,又有早年他在凡间行走,救助过凡人,那些人送给他作为感谢的物品。

    金石器皿无一不雕琢得巧夺天宫,乃是凡间能工巧匠耗尽毕生精力所制成,每一件都美轮美奂,堪比仙界上品。

    但洪儒文等五人对此都视而不见,跟着墨升邪继续往下走。

    第二层则是各种丹药,仙家灵石。

    洪儒文在藏宝阁第一层的时候,不以为然,但是来到第二层,不由得被震住了。

    那些锻骨易筋的灵药,不计其数。吃饭平地登仙的灵药,亦不再少数,灵石有小若鹅卵,有大如小山,每一个,其中都蕴藏着天地之间不同的灵气,按照金木水火土排放整齐。

    墨升邪打开第二层暗格,取出其中所珍藏的仙家上品灵丹,道:“这是昔年我于东土遨游的时候,得到的上品灵丹,吃了之后,可得百年道行,若是能够吃的三枚,就可长生不老。现在放着也没用了,送与你父亲吧。”

    洪儒文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却见到丹瓶中只有一枚。

    墨升邪道:“只剩一枚了。”

    洪儒文推辞道:“这等宝物,还是留给言弟弟吧。”

    墨升邪摇头:“他毫无根基,不懂半点仙法,这东西劲力过大,他降不住,反而会全身爆裂而亡。”

    洪儒文便不再推辞,从腰间去处乾坤袋,将第二层宝物尽数装入袋中。

    又有第三层,是无数剑谱,仙法修炼之术,墨升邪也不藏私,洪儒文继续装。

    待得第四层时,洪儒文的乾坤袋已经装满了,于是他带来的另外四人,取下自己的乾坤袋,将云霞织就的彩衣,锦袍,追云靴,连环甲等物,尽数装完。

    墨升邪带着他们一层层往下走,四人的乾坤袋,储物戒指,都已经尽数用完,装了不知多少灵丹妙药,深海奇宝,飞剑灵气之后,终于抵达第九层。

    墨氏父子已经来过一次,第九层并无别无,仅有一个方形的水晶棺。

    墨升邪本来是打算将此事单独同洪儒文说,但因为儿子已经知道自己快死了,也就不再隐瞒。

    他指着那具水晶棺道:“我死之后,此处所镇压的恶灵,必然有所震动,他们虽逃不出这落日崖,但是这里必然成为魑魅魍魉之地。我的尸体不能够存放在这里,否则必然毁于那些妖邪。贤侄将我带走,葬于昆山附近的海中就可。”

    洪儒文吃了一惊,道:“那如何使得?我昆山虽位于中海仙山,但海中巨兽猛怪不计其数,前辈葬于那里,岂不等于尸首被毁?”

    墨升邪道:“无妨,我还有东西送给你。”

    说着,墨升邪从怀中拿出一枚巴掌大的石头,送给洪儒文。

    那东西明如镜,上面隐隐有光华流转,墨升邪道:“此乃世间失传已久的元光镜,可见万里内之人事。亦可记录下过去之事,将来观看,一个小玩儿意,贤侄不用再推辞了。我连带石棺葬于海中,寻常怪兽不敢靠近的。”

    洪儒文迟疑了片刻,果然不再推辞,将元光镜收了,放入怀中,等待墨升邪吩咐。

    墨升邪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儿子,他要同儿子讲的话早就讲完,此刻那些眷恋不舍之语,也不用在外人面前说。

    他一时担心儿子以后过的不好,一时又担心儿子长大后活的不快活,想要叮嘱几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儿子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手指,让他更加难以割舍。

    墨升邪道:“过来,以后你就是大人了,为父帮你将头发梳好。”

    墨言乖乖的转身,墨升邪以手作梳,他并不会梳头,只是简单的将其系成一束,软软的垂在脑后罢了。

    “言儿,你……答应为父,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快乐的生活下去。”

    “嗯。”

    墨升邪就此闭眼,倒于水晶棺中。紫色的光芒从他的尸体上一点点漏出来,然后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于此同时,落日崖大地微微震动,山石晃动,乃是崖底镇压的妖邪恶鬼,得知墨升邪已死,妄图挣脱囚笼所引发的大地山川震动。

    墨升邪身死灵灭,中土修士顶级高手于仙历二万三千零六十八年,紫月,危日,寂灭落日崖。

 6出崖

    墨言愣愣的看着倒在水晶棺中的父亲,父亲的面容宛若生时,但却永远闭上了眼。

    想到父子此次重逢,前后相聚之时不超过一个时辰,而就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父亲却已经为自己打算好了一切。墨言忍不住滴下泪来。

    大地震动,藏宝阁四壁开始崩塌,而墨言却始终不肯松开父亲的手。

    “言弟弟!”洪儒文眼见藏宝阁就要崩塌,再也顾不得,他一把抱开墨言,另外四名昆山弟子将水晶棺合上,本来想要收入乾坤袋,但水晶棺并非凡物,根本装不进去。

    此刻四壁巨石已经开始掉落,洪儒文一手抱着墨言,微一弯腰,将水晶棺背在自己背上,朝着藏宝阁出口冲出。

    其余四人,两人前两人后,帮他开路殿后,五人一路疾奔,而山川震动不断,不住有巨石坠落填压底层。

    墨言被洪儒文抱在怀中,不哭也不闹,他记得前世,自己一直在山脚等待洪儒文,根本不知落日崖中所发生的一切。

    但现在,他见到洪儒文将自己父子二人带出藏宝阁外,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丢下父亲的尸首,心中暗道:念你今日行为,它年我留你全尸。

    洪儒文一行冲出藏宝阁后,便见到整个落日崖都在缓缓震动,一股黑气从崖底盘旋而上,所过之处,鸦雀尽成枯骨,乃是崖底镇压的千万妖邪挣脱囚笼之兆。

    那黑雾蔓延无边,来得急快,洪儒文命另外两名弟子背负水晶棺,自己抱着墨言跳上飞剑,就此顺着原路飞下。

    一路上,黑雾不断追赶五人,其中有一人飞地稍慢些,被黑雾所侵,便惨叫着跌落飞剑,葬身崖下,灵体肉身具被崖底妖邪吞吃,永不得超生。

    洪儒文催动飞剑,跑得更快,他虽仙法高强,毕竟年纪幼小,来时昆山四位高手照顾他是少山主,不敢比他表现的更好,但此刻却是逃命,再也顾不得他,道:“少山主,你带着个孩子,如何飞得快?给我吧!”

    洪儒文却执意道:“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他的,如何能够假手它人?”话音未落,黑雾已经到他身后,在被黑雾沾染上的那一刻,洪儒文只觉得背部奇痛,好似有人将炼丹炉的炉火丢到自己背心烧烤一般。他想也不想,本能的就将抱着的墨言随手一抛,朝前冲去。墨言在半空中翻了个滚,被昆山一名高手稳稳接住,另外两名高手背负着墨升邪的棺材,四人在黑雾前疾驰,就好像一片巨大的黑幕上,飘荡的四个小点一般。

    洪儒文用尽毕生所学,花了全部法力,终于抵达落日崖山门,他一道山门便跳上马车,四匹神兽张开四蹄飞奔起来,跃出山门,直奔出离落日崖百里开外的位置才停下来。

    昆山三名高手带着墨升邪的棺材和墨言随后赶到,四人回头,只见那黑雾渐渐环绕落日崖的山川树木,将其染黑,还欲扩散之时,却遇到了紫色的屏障将其罩在其中。

    那黑雾试着数次冲击紫色屏障,但却始终冲不出去,最后只得放弃,归于寂静。

    墨言已经双脚落地,他站在父亲的棺材边,看着幼年生活的地方。

    那里已经看不出任何风景和轮廓,所能够看见的,只是团团黑雾。而听见的,也是厉鬼哀嚎。

    墨言对着落日崖深深的拜了一拜,他知道,从此一别,再也不会前来此处了。父亲所建起来的落日殿,藏宝阁,以及后院那株自己出生的仙葫,已经尽数毁灭。

    从今往后,自己便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墨言回过头,对洪儒文道:“走吧!”

    洪儒文满脸羞惭之色,简直不敢和墨言对视。

    他直到脱离了危险,才回想起那时候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前一秒还在说要保护这个可怜的孩子,下一秒却不由自主的丢掉了他,如果不是有随行的高手将其接住,自己真要羞惭懊悔而死!

    洪儒文一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但却一面给自己找借口,但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能够让自己心安的借口。

    此刻昆山接住墨言的那名高手开口道:“刚刚真是凶险,幸亏少庄主反映快,将孩子给了我,不然我们恐怕都无法跑出来。”

    洪儒文听了这番话,总算是心安下来,觉得自己刚才所做所为是正确选择,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转头问墨言:“言弟弟,你没事吧?”

    墨言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眼眸低垂,紧紧的靠在父亲棺材边,声音柔弱:“我没事,只是……有些想父亲。”

    只一句话,果然成功引得洪儒文怜悯之心大盛,他拍了拍马车,道:“世伯已经走了,言弟不用太过伤心。你放心,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说着,洪儒文掀开马车帘幕,首先钻入车中,拍着身边的位置道:“你年纪幼小,恐怕不堪长途跋涉,就跟我一起乘车吧。过来!”

    墨言半点也不想跟这个人同坐一辆车,他抬起眼,眼中似有泪水滚动:“我想和父亲呆在一起,片刻也不分离。”

    洪儒文一怔,略感尴尬,车中位置并不大,如果让墨升邪的棺材进来,那自己就要出去。他本不欲答应,但见到墨升邪容颜不毁,宛若生时,墨言年纪幼小,身体单薄,泫然欲泣,顿时爱心泛滥起来,便又钻出车,道:“既然这样,那就你们父子乘车,我和他们走路即可。”

    墨言点了点头,也不道谢,刚刚救了墨言的那名高手,将墨言之父的棺材送入车内,墨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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