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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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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如此神通广大?确是耐人寻味至极。

他终于享受到与仙子的抵死缠绵,端木菱的娇媚热烈,是他从未想象过的。仙胎和魔种激荡下燃烧起来的爱火,将他们的心灵浑融结合。也如端木菱所言,她的身心完全没法拒绝他,任他为所欲为。若非钟音及时赶至,后果确是难以逆料。当时他的魔种完全被仙胎激发,魔欲剧盛。除占有和征服仙胎外,再没有第二个想法。

敲钟者是谁呢?

他有个直觉,端木菱绝不会告诉他答案。

踏入山庄时,正是黄昏时分,地火明夷,天气转冷,寒风阵阵,喷出来的是一股股的白气,以他的体质,也感到多穿件衣服该舒服点。

小魔女主婢正盼他回来一起晚膳,出奇地狄藕仙没有半句怨言,又不问他关于法明的任何事,欢天喜地的迎他入座。

龙鹰讨好的为她们的碗子夹满食菜,笑道:“两个小子还未回来吗?”

小魔女道:“万小子去了和他剑派的人喝酒,风小子则到北苑的青楼去风流快活,不要管他们。”

青枝“噗哧”娇笑道:“我们只管自己,所以姑爷今晚陪小姐。”

龙鹰看看青枝,又打量小魔女,色迷迷的道:“对!我们只管自己。哈!青枝!你说你的小姐是否像你那般,身体比以前丰满了?”

小魔女笑骂道:“死色鬼!”

青枝则俏脸羞红,吃吃娇笑,内堂登时春意荡漾,纵然际此天寒地冻之时,仍有温暖如春的感觉。

三人放怀大吃,郎情妾意,不知吃得多么畅美。

龙鹰拍拍肚子,心中仍在感激钟音,将以前的自己招魂般招回来,不再因仙门的困扰致失魂落魄,享受到做人的乐趣。笑问道:“闯荡江湖好玩吗?”

小魔女喜翻心儿的道:“比我想的还要好玩百倍,有时虽然辛苦点,但脱离险境后,却令人回味无穷,分外感受到惊涛骇浪后的舒适安乐,爽透哩!”

最后一句是模仿龙鹰的神态语调说出来,非常传神,说罢还送他一个媚眼儿,娇态横生,诱人至极。

龙鹰心痒难熬的道:“最大的乐趣来自哪个部分呢?”

小魔女白他一眼,清楚以眼神说出“小子又来了”这句话,不过嗔中藏喜,不用说也知被龙鹰调戏得非常受用。

龙鹰知他的仙儿不会回答他,转逼青枝道:“由你来说。”

青枝满脸通红的道:“最好的部分,是陪姑爷和小姐一起赏月。嘻嘻!”

小魔女忍俊不住,喘笑骂道:“死丫头,竟敢助长这小子的色焰。嘻!色焰!”

龙鹰伸个懒腰,道:“闯荡江湖,陪吃陪睡,现在吃饱了,不用小弟说,也知该干甚么呵!”

小魔女娇嗔道:“哪有吃得肚子胀鼓鼓的去睡觉,不健康的。咦!”

三人同时望往窗外,雪粉飘飘,从天而降。

龙鹰跳将起来,大喜道:“我们终遇上长安的第一场大雪,来!娇妻们,我们一起到山庄最高处的亭子,好好欣赏。”

“真美!”

整个天地都净化了。听着小魔女娇甜的声音。他左右两手分别抄着她和青枝柔软纤巧的腰肢,极目白茫茫的长空。

小魔女俯瞰大雪里的曲江池,心迷神醉的再次道:“真美!”

漫天飞雪里,远近灯火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光蒙,龙鹰记起洛阳大雪,与武曌泛舟洛河的情景。他与大周女帝,建立起扑朔迷离的关系,到现在这一刻,他更摸不清武曌的心意。

小魔女柔声道:“鹰郎放心到西域去吧!师父说会带我们回静斋玩儿。”

龙鹰讶道:“你不怕闷坏了吗?”

小魔女喜孜孜道:“怎会闷呢?我今次真的是上山修练,异日再次闯荡江湖。你再不准撇下人家。”

龙鹰欣然道:“仙儿真懂事。”

每个人都会有他们的另一面,接触多了,才会向你显露真面目。

龙鹰被她唤鹰郎的软语、天真的神态、乖得要命的罕有模样惹得心中生热,笑道:“该是登榻睡觉的好时候,外面下大雪,我们则在温暖的被窝里闯荡江湖,爽透哩!”

小魔女红着脸儿道:“早知落入你这江湖强徒手上,没有甚么好结果的,天刚黑便要陪睡。是哪门子的道理?”

青枝娇笑道:“当然是龙家的道理,青枝陪小姐一起壮烈牺牲好了。”

小魔女笑嘻嘻从他的手脱手开去,改为牵着他的手,媚态横生道:“陪便陪吧!你这小子今天不知是否撞邪。精神恍惚,行为古怪,到现在才正常些儿。”

龙鹰牵着两女火热的手,感觉着她们同样火热的心。目光投往大雪深处。心忖人生是否来来去去的不住循环,包括生命在内。他庆幸自己缺乏探查前世今生的勇气,这种事模模糊糊便好了。

小魔女主动拉着他的手。离开亭子,往宅舍举步。

龙鹰一觉醒来,外面的世界已变成银霜遍地,素雅高洁的纯净世界。从房内透窗望出去的松树,披挂雪花,积雪压枝,若如把天上的白云连接起来,银装素裹,一片和平宁洽。

昨天因没睡而来的疲倦一扫而空,怀里是小魔女粉雕玉琢般的动人肉体,青枝则不知溜到哪里去。

龙鹰细审狄藕仙的娇颜,见她眼皮轻颤,知她在装睡,轻吻她鼻尖道:“今天我们到甚么地方玩儿去?”

小魔女仍不肯张开眼睛,道:“今天约了少帮主,他会带人家到城外的三清宫拜祭道尊,来回怕要一整天,你有空吗?”

龙鹰爱怜地吻她香唇,道:“恐怕不行,仙儿会怪我吗?”

小魔女睁开美眸,含笑道:“真是婆妈,早就没想你会去。你便像爹,东忙西忙的,仙儿可没闲情去理会。”

又道:“不过晚上你须陪人家。不管你的白天,只管你的晚夜。”

龙鹰笑道:“原来陪吃陪睡的是小弟,给小魔女占了大便宜还沾沾自喜。”

小魔女大嗔道:“是你占人家的大便宜。”

龙鹰笑道:“再占一次如何?”

来到外堂,青枝正伺候万仞雨和风过庭吃早点,两人谈笑甚欢,隔远便听到他们的笑声。

龙鹰在两人旁坐下。

风过庭递来一把连鞘匕首,笑道:“想不到在西都可以买到这么好的东西,共买了三把,刚好一人一把,想多买一把也没有。”

龙鹰取过匕首,找出来一看下,赞叹道:“果然是上等的利器,刃体这么薄,真不知如何打造出来的。”

转向万仞雨道:“万爷又买了甚么好东西?”

万仞雨耸肩道:“万某人忙着应酬众多师兄弟,购物方面由公子全权负责。”

龙鹰大讶道:“还要买甚么东西呢?”

风过庭道:“没甚么,只买了三匹上等丝绸,每人负责带一匹。”

龙鹰不解道:“我们到塞外是去追求美女吗?带丝绸来干啥?”

两人对望一眼,为龙鹰的无知失声大笑。

万仞雨道:“离长安后,我们北上渡过黄河,经兰州、凉州,沿祁连山至张掖、酒泉、敦煌、玉门关。出玉门关后,往西北走,沿有‘死亡之海’之称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朝龟兹去,那是我们的第一站。”

龙鹰沉吟道:“照万爷猜估,从这里到龟兹去,需时多久?”

风过庭道:“没有两、三个月,休想办得到。”

万仞雨道:“今次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西域形势险恶,山川纵横,沙漠广被。敌人在战场胜不过我们,会使出暗袭伏击等手段,且形势倒转过来,今次是到敌人的地盘去,一旦给敌人盯上,我们肯定没命回来。”

三人中,以他的阅历见闻最广,所以龙鹰和风过庭都以他马首是瞻。

万仞雨续道:“今次最精采的地方,是敌人会以为我们是直赴吐蕃,没想到我们先上龟兹,所以出玉门关后,只要我们能成功撇掉敌人,敌人只好布重兵于往吐蕃去的多条路线,捉错我们的路向。如此该可无惊无险的到龟兹去探我们的美人儿。”

风过庭补充道:“我们要过城镇而不入,专拣偏僻的路径走,这样如有人在后追蹑,将瞒不过在下鹰儿的眼睛。”

龙鹰提议道:“最好是来个昼伏夜行,更万无一失。唉!我最担心的是美丽的秘女万俟姬纯和她的族人,他们确是善于隐藏和追踪的高手,我便差点吃大亏。”

万仞雨道:“到了适当时机,我们可反过来设陷阱整治他们。”

风过庭叹道:“若秘人的主事者不是智计过人的秘女,你的方法或会有效,现在我则不敢乐观。”

龙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甚么场面未遇上过?”

又道:“究竟买丝绸有何作用?”

万仞雨笑道:“遇上长居沙漠边缘地带的游牧民族,黄金也不管用。但送上丝绸,保证得到他们的热情款待。哈!出外靠朋友,既是朋友,当然有送礼之义。”

龙鹰叹道:“万爷想得周到。”

风过庭道:“我们还下定决心,来个逢漠不入,因为绝不好玩。”

龙鹰向万仞雨道:“你到过沙漠吗?”

万仞雨道:“小沙漠闯过两次,但已很吃不消,那根本不该是人去的地方,天气变幻莫测,一时热得要命。一时冷得发抖,沙暴说来便来,了无生机。”

接着又道:“不过听说最可怕的仍是塔克拉玛干,不但是塞外最大的沙漠,还被称为会流动的沙漠,东西长近二千里,南北达五、六百里,布满沙山沙垄,沙丘或成蜂窝状、又或羽毛状和鱼鳞状。复杂多变。听当地人说,沙漠深处有两座红白分明的高大沙丘,叫神山,我曾想过到沙漠去寻找。最后给当地人好言劝止。他奶奶的,没有人带路,我更不敢进去。”

风过庭好奇问道:“这么说,万爷至少到过‘死亡之海’的边缘区域。”

万仞雨道:“确是如此。塔克拉玛干四周河道纵横。如且末河、和阗河,胡杨和柽柳沿河密集生长,形成环绕沙海的绿色地带。聚居着各式民族,非常兴旺。”

龙鹰赞道:“万爷确是见多识广。”

风过庭道:“龟兹在塔克拉玛干的北边,吐蕃却是在其南面,我们岂非要绕着沙漠走?”

万仞雨道:“幸好有条和阗河,从北至南纵贯大沙漠,被誉为死亡之海内的活道,沿河绿洲相连,那也是茫茫沙海里唯一充满生机的地方。”

龙鹰道:“但若给敌人截击,唯一的活路是往两边的沙漠闯。”

万仞雨道:“所以今次成败的关键,就是不可让敌人晓得我们是到龟兹去。”

起立道:“今天我还有几个应酬,要先行一步。”

说罢去了。

剩下风过庭和龙鹰两人,你眼望我眼,都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异样情况。

风过庭道:“席遥的事,是否解决得太容易呢?”

龙鹰问道:“仞雨是否有同样的疑惑?”

风过庭道:“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尚未有机会与他讨论这方面的事。”

龙鹰不忍骗他,道:“其中确有非常微妙的情况,你可以当他是个想成仙想得疯了的家伙,故不可以常理测度他的行为。有机会再告诉你细节。”

风过庭不满道:“你现在很忙吗?”

龙鹰道:“明早起程,不忙是骗你的。我今天须趁小魔女去祭道尊时,去见明惠、明心和闵大家,今晚我们再到福聚楼吃晚饭如何?”

风过庭道:“玄清确是对你另眼相看,说不定已真的爱上了你。”

龙鹰失声道:“她的爱竟有真与假的分别吗?”

风过庭道:“她对男女关系一直采取游戏人间的态度,不知伤透了多少自命风流者之心,对你是难得的着紧。每次见到在下,都忍不住探问你的状况。”

小魔女来了,两人连忙闭口。

狄藕仙偕青枝来到他们身旁,道:“少帮主来了,我们要动身哩!”

两人送她们出大门,挥手道别后。龙鹰道:“不如一起去见明惠和明心如何?”

风过庭道:“她们要见的是你,并非在下,何况我还要去搜购点今次远行的必需品,你自己去风流快活好了。”

龙鹰失笑道:“风流快活?真会说笑,上清派是道门正统大派,我去坏她们新任派主的清修,成何体统?哈!我们边走边说。”

风过庭道:“不骑马吗?”

龙鹰与他并肩步入长街,转左,道:“让雪儿休息一天吧!”

风过庭道:“听说法明昨天亲来找你,有甚么话说?”

龙鹰漫步街头,两旁景物令他目不暇给的左顾右盼,道:“还不是问有关席遥的事。”

风过庭道:“法明的城府阴沉得令人害怕,给你杀了他的拍档莫问常,仍像个没事人似的。”

龙鹰心忖除了端木菱外,没人晓得武曌和法明与自己是同门的关系,所以更难理解法明和自己间敌友难分的情况。道:“说到底仍是利害的关系,杀不死老子,只好暂时讲和,更希望我为他隐瞒圣上。”

风过庭道:“你对席遥的事,似有难言之隐。”

龙鹰拍拍他肩头,道:“路上再告诉你。”

说毕与他分头去了。

到了明惠和明心所在的上清观,龙鹰给吓了一大跳,只见观内人山人海,聚满信众,来者仍络绎不绝的拥挤入观。

上清观乃上清派在西都的主观,等若帮会的总坛,规模不在城外的天师宫之下,却是位处城内,可见唐室对上清派的重视。

龙鹰扯着个正要入庙、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问道:“发生甚么事?”

书生答道:“你不晓得吗?圣丹娘娘在此修真养道,设坛弘法。圣娘刚登上主圣之位,泽被众生,灵验如神,大家都是来祈福延寿的,不少病患祈福后竟霍然而愈,神奇至教人难以相信。失陪了!”

摆脱龙鹰的纠缠,匆匆入庙去也。

龙鹰呆瞪着书生没入观内广场人群的背影,开始有点明白因何上清派的元老肯支持明心坐上派主之位。无姤子之死,令上清派陷入风雨飘摇的状况,而明心却因神奇的女丹,成为道教传说中的圣丹娘娘,对信奉道教的群众有强大的号召力,可以尽洗颓风,不但将上清派的情况稳定下来,且可以进一步弘扬上清派,一如眼前的盛况。

明心昨天登上派主之位,今天已是万众来朝之局,事实说明了一切。想想明心的天真圣洁模样,连他自己也要生出膜拜的冲动,可想而知其他人看到她时是怎么样的感受。

正不知如何挤进去,闵玄清的声音在旁响起道:“鹰爷在头痛怎样去见你的明心吗?”

龙鹰往旁瞧去,美丽的风流女冠俏生生的立在身旁,笑脸如花,龙鹰大喜道:“有闵大家引路,我的难题自可迎刃而解。”

闵玄清俏皮的道:“刚好相反,我如你般没有办法,所以在门外看热闹。明心自昨天登位后,便在大殿登坛作法,闭目冥坐,直至此刻。此事一传十,十传百,西都城内外的信众闻风而来,据说还有人拜完明心后,病疾霍然而愈。明心的女丹确是名不虚传,现在派内长老人人感到做出正确的决定,本不同意者全改变了态度。”

龙鹰道:“难道没有另一道门吗?”

闵玄清道:“有又如何?明心在现今的情况下怎能分身见你?明惠又要陪她的小师妹。你来过便成,玄清会告诉她们的。”

龙鹰心忖女丹确是神奇,要自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上一天一夜,肯定办不到。道门中恐怕亦没多少人做得到。何况还不知她会继续坐多少天?

闵玄清凑到他耳边道:“便当你是来找人家,好吗?”

龙鹰心中一热,点头道:“上次是在浴池,今次好该探访闵大家的香闺。”

闵玄清扯扯他的衣袖,领路而行,登上她停在一道横街处的马车。

两人肩碰肩亲热的坐在一起,马车开出。

第七章 女冠心声

闵玄清仍蛮有兴致的透过车窗遥看观门热闹的情况,直至去远,轻轻道:“听说你今早见过席遥后,席遥立即卷铺盖回南方去,是否确有其事?”

龙鹰点头道:“的确是这么样,算他识相,自动自觉的放弃道尊之位。”

闵玄清别过头来,深情的看着他,无限温柔的道:“不论站在道门的立场,又或个人,玄清都很感激你。”

龙鹰凑过去轻吻她的红唇,道:“你这样说,小弟放心哩!最怕你骂我昨天坏得要命。”

闵玄清“噗哧”娇笑,送他个媚眼,还主动回吻他,喜孜孜的道:“你确是坏得差点要了玄清的命。平时你机变百出,想不到和人家好时亦是千方万法,教人应付不来,最后只好任你鱼肉。羞死人哩!”

龙鹰感到仙门离他更远了,眼前火辣的现实彻底占据了他的思维,全情投入与这道门著名美女的爱情游戏,道:“明知小弟会鱼肉闵大家,因何仍要引狼入室?”

闵玄清媚态毕露的道:“因为人家给你使坏后,到这刻仍是回味无穷。还记得我们在神都宫内第一次见面吗?隔远狠盯着人家,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玄清从未见过这么大胆无礼的目光。”

龙鹰心甜如蜜的道:“可是当时闵大家还不遗余力的鼓励小弟,恳请小弟放手追求你呵!”

闵玄清白他一眼,娇嗔道:“哪是这样子?太夸张哩!不过人家确是抵受不了你那双魔眼,情难自禁。”

接着抓着他的手臂,变得像个小女孩般摇晃道:“昨天你和人家欢好后,本想做完早课立即往福聚楼去,岂知一坐下竟晋入坐忘的境界,直至正午前方苏醒过来,还差点误了到上清观去。”

龙鹰爱怜地亲她左右脸蛋。道:“小弟是否已立下大功呢?”

闵玄清整个人伏入他怀里,用力搂紧他的腰,昵声道:“是天大的功劳,因为今早我亦进入坐忘的妙境,体内阳火阴水浑融发动,道境无穷,玄清很开心呵!”

龙鹰低头放肆的吻她的耳朵,喃喃道:“最紧要的是玄清肯让小弟寻开心。”

闵玄清哪堪他魔气的刺激,娇躯抖颤,玉白的花容被火红占据。连天鹅般的玉颈都红透,喘息着抗议道:“你想别人听到吗?”

龙鹰移离她的耳朵,赞叹道:“闵大家现在的模样最动人。”

闵玄清勉力坐直身体,不胜娇羞的横他一眼,道:“谁家女子可抗拒你呢?”

龙鹰调侃她道:“闵大家不是说过,怕对小弟动情吗?”

闵玄清双手缠上他脖子,在他耳边呢喃道:“玄清自少便看穿礼法的虚伪本质,遁入道门只是想取得个可我行我素的位置,一个可以被社会接受的身份。人家追求的。并不是道德上的完善,而是在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和目的。”

龙鹰怎想得到闵玄清在这种如火如荼的时刻向他倾吐心声。这番话语对他来说既新颖又大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闵玄清在某一程度上等同武曌。当然过程和规模截然不同,但都代表着原本身不由己的女性,在这男权当道的世界,开辟出自由自在的天地。武曌更是君临天下。掌天下众生的福祉。

道:“玄清找到欲得的东西吗?”

闵玄清道:“玄清虽勤于修行,却从来没有期望,对人家来说。存在的最大意义便是存在,没有了存在,一切都没有了。所以采取任性而行的生活态度,遇上心仪的人,每次都全情投入,但欢娱过后,热情会很快退却,直至索然无味。男女之事,宛如在人生的黑暗里燃起焰火,但转眼熄灭,又重归于失。直至遇上你,焰火愈烧愈烈,直有燎原之势。人家一直在寻找的,或许可在你身上得到。”

龙鹰大感兴趣的问道:“玄清在我身上寻到的,是怎么样的东西?”

闵玄清道:“玄清最爱禅坐。只有在冥思里,才能从空无里去寻找我的本原,希望能回到生命初始的境界,与某一神秘不可测、超然于人世的力量结合。”

龙鹰想不到她有这么超卓的见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闵玄清仰起上身,看着他的眼睛,柔情似水的道:“昨天早上,我们竭尽全力的欢好,那是玄清从未试过的滋味,令玄清到达了似是永恒的境界。甚么都忘掉了,生命变得无有穷尽,而在无穷之下又有无数的无穷,本原之下有更多的本原。我一直追求的某种东西若隐若现,人家没法捕捉,也叫不出名称来。当你到达某一个层面,却发现底下有更多层次,将人家推向某一从未逾越的境界。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龙鹰轻吁一口气,吻她香唇,道:“玄清现在说的,是没有凡人能明白的东西,该是小弟的魔种在作怪。哈!让小弟的魔种再作怪如何?”

闵玄清重重吻他一口,一双美目燃烧起来,娇媚的道:“鹰爷以为今天玄清肯放过你吗?”

又往窗外一瞥,欢喜的道:“到家了!”

龙鹰离开闵玄清的大宅,天上漫空飘雪,雪粉将古城同化了,纯净洁美,路面积雪数寸,踏上去发出“喀喀”之声,提醒着这是个被白雪征服了的世界。

这次与闵玄清的结合,其感觉更胜第一次。听了闵玄清的心声后,龙鹰特别留神,不像第一次般纵情欢享,而是全心全灵的体会品尝。魔种在道心的引领下升华了,可能也令闵玄清更接近她一直在寻找、虚无缥缈的“某种东西”。

从闵玄清这位可在现今社会特立独行的女性身上,他得到全新的认识。男尊女卑,是利己主义下的产物,男耕女织,本该是合作伙伴的平等关系,但当国家体制出现,男性占据了大小权力中心,女性便成为男性的附庸,再难为自己做主。

从这个角度去看,才可以明白武曌改朝换代,登上女帝宝座的意义。武曌会否正因这样的想法,故希望可将她的大周皇朝延续下去呢?

就在此刻,他生出无比怪异的感觉。

没有起始,也没有终点。

生活和世界只是一座封闭的大监狱。

也在此刻,他晓得仙门仍在主宰他的想法。

到达福聚楼,万仞雨早到了,为他斟茶。笑道:“风公子去看你的小魔女,好接她到这里来,当然打着你的旗号。”

龙鹰心叫惭愧,目光投往窗下飘雪中的跃马桥,行人稀疏。道:“还以为你忙得来不了。”

万仞雨道:“忙完了。你这小子风流得很,小心狄家大小姐吃醋。”

龙鹰道:“此事恁地奇怪,小魔女在这方面有时很认真,有时又毫不介意。”

万仞雨笑道:“有名字你叫的,是魔女,国老便领教得最多,刁蛮起来时,人见人怕;可爱时则使人心软。变化无方,小魔女之名,正因此而来。”

龙鹰失笑道:“竟有这么一个典故。”

万仞雨道:“小魔女之所以可以成为小魔女,全赖她有个开明的父亲,换了别的闺女,谁肯让她出来抛头露面的作恶。哈!平心而论,你对她的影响该是好的,至少认识你后,愈来愈漂亮迷人,连我和公子都看得心动,不过念在一场朋友,放过你吧!”

龙鹰叹道:“万爷真会说笑,只要不是盲的,都看得出你对聂大家忠心耿耿,尽心报美,哪会放小弟的小魔女在眼里?”

万仞雨笑道:“不和你争论这方面的事,因为远及不上你的不知廉耻。”

龙鹰窝心温暖,感觉着和万仞雨间的兄弟之情。

万仞雨道:“师父特别挑选了三匹一等一的年轻健马,帮我们负载行装。明早他还有特别安排,保证我们可安全上路。”

龙鹰讶道:“有甚么安排?”

万仞雨道:“师父会亲自领队,率二千本派弟子,在方圆百里之地放哨,以保证没有人可跟踪我们。”

龙鹰欣然道:“多谢令师哩!此事对我们有利无害。”

万仞雨道:“还以为你会嗤之以鼻。”

龙鹰道:“小弟怎敢?”

两人对视而笑,生出知己的感觉。

风过庭来了,神色凝重,坐下道:“今天我四处找人打听西域现时的情况,听到一件很古怪的事。”

两人忙问详情。

风过庭道:“听说突骑施发生内乱,突骑施之主娑葛和手下大将阿史那忠节不和,曾火并多场,阿史那忠节不敌,但竟得吐蕃出兵帮忙,暂时稳住阵脚,但不知为何,突骑施王竟迁怒我们大周,杀了出使当地的御史中丞冯嘉宾,又使其弟遮弩进犯我境。遮弩手段凶残,所到处人畜不留。他奶奶的!”

万仞雨皱眉道:“谁人如此清楚西域的事?”

风过庭答道:“告诉我的人是西都正二品的大官宗楚客,他与阿史那忠节私交甚笃,后者有起事来都找他商量,他现在准备动身到西域去,看可否摆平娑葛和阿史那忠节的纷争。”

第八章 厘定路线

龙鹰道:“吐蕃因何要出兵助阿史那忠节?”

风过庭道:“在下听到吐蕃两字,连忙查根究柢,可是宗楚客却语焉不详,只说吐蕃发生叛变,吐蕃王在一场宫廷斗争内被杀,但真正的情况却不清楚。”

龙鹰登时如堕深渊,失声道:“甚么?”

万仞雨明白他的心情,道:“我们必须改变行程,立即赶往吐蕃去。”

风过庭道:“虽然行程变得落入敌人的计算里,但再没有别的选择。”

龙鹰瞬即回复冷静,道:“不!直扑吐蕃,等若灯蛾扑火,未到吐蕃已给人宰掉。我们仍依原定路线,到蒲昌海后才南下,设法越过阿尔金山,进入吐蕃。”

万仞雨道:“这不失为权宜之计。”

转问风过庭道:“宗楚客认为娑葛是怎样的一个人?”

风过庭道:“娑葛有谋有略,野心极大。其弟遮弩则骁勇善战,兵力达二十万之众。现在娑葛的牙帐设在碎叶城,叫大牙;又以伊丽水流域的弓月城作为小牙。如果不是突厥人势大,恐怕娑葛早四出攻掠,现在则只是以抢掠为主,好壮大实力。”

龙鹰思索道:“这么说,娑葛该如孙万荣般,是突厥默啜的眼中刺。吐蕃攻打娑葛,会否是与默啜有关系呢?”

风过庭道:“如果你猜测无误,吐蕃的内乱,该亦直接与默啜有关系。”

万仞雨道:“默啜既可在我们的地方布下大江联,当然亦可对吐蕃使用同样的策略。”

此时饭菜来了,但三人都失去了心情,食不知味。

原本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鹰苦笑道:“真恨不得能胁生双翼,立即飞往高原去。”

两人只要想想横空牧野和美修娜芙生死未卜,便清楚他此时的心情。

龙鹰倏地起立,道:“我们今晚走!”

两人呆瞪着他。

龙鹰又坐下来。颓然道:“当我没说过吧!”

没到过西域的人,要到身历其境,方晓得山川形势的险恶、道路的艰难。龙鹰三人告别长安,依计划朝西北走,昼伏夜行,一路上无惊无险,到最后,已忘记了或许正在虎视眈眈的敌人。

除了上路的最初数天,龙鹰心焦如焚的波动情绪平复下来,变得冰雪般冷静。魔种发挥着应有的作用。

他们渡过黄河,经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出关进入半荒漠的地域。

天气转热,他们在一道大河旁扎营休息。千里空寂,除陪伴他们的稀疏树木外,不见人踪。

雪儿等六匹马儿,聚在河滩喝水吃草,他们则坐在岸旁石上,分吃干粮。

左方地平线远处。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隐见雪峰,右方是无尽的平地。高挂天上的太阳,把荒漠的各种色彩。浑融在眩目的白光里,远处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万仞雨指着南面的山脉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山脉里那高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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