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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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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已是风流的人,但仍然感到尴尬,因为李大的美丽母亲与另一美女,被指派来伺候他,不知是否出于对他治好儿子怪病的感激,这叫姿娜的美人儿,分外热情。

由李智机到五个大酋头,均敬龙鹰如神,先后出言挽留他在此居住一段时间,言辞间早视他为同族人。

李智机更将他如何以卦料敌,助乐流打了场漂亮胜仗的过程,绘影绘声的描述一番,五酋头听得目瞪口呆。

姿娜半边身挨贴龙鹰,自己先饮一口酒,然后封上龙鹰的大嘴,将口含的佳酿,缓缓渡进他口里去。

李智机带头鼓掌喝采,众酋头热烈附和。

李智机忽然道:“神医可否为我奚国国运起一支卦?作为我们国策的指路明灯。”

他是以奚语说出来,让其他五人晓得他在说甚么。

众酋头肃静下来,洗耳恭聆。

姿娜伏入龙鹰怀里去,害得他差点失去思考的能力。

龙鹰道:“晓得未来可以是很可怕的事,国运更是异常复杂,凶中有吉,吉中亦藏凶,还是以不知为妙。”

包括李智机在内,各人眼中都露出惊怵的神色,显是对茫不可测的未来生出惧意,被龙鹰的话触动了这种平时密藏心内的情绪。

赫根拿道:“晓得未来,不是可以趋吉避凶吗?”

龙鹰含笑道:“这是最乐观的看法。”忍不住探手轻抚姿娜的香背,这美女发出舒服的叹息。

李智机对龙鹰“预知未来”的本领心悦诚服,断然道:“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请神医为我族起一支卦。”

自龙鹰治好他儿子,他便改口称龙鹰为神医。

龙鹰道:“方圆百里内,最高的是哪一座山?”

人人愕然以对,不明白他说的与占卦有何关系。

李智机答道:“该就是东北五十里处的大东山,我们称之为神山,是我们每年祭天的地方。”

第五章 暗度陈仓

龙鹰道:“那就成了,明天我出发到神山去,到最高处冥坐三天,再为大王起卦,然后回来告诉大王结果。”

李智机和众酋头肃然起敬,齐表感激。

达天问道:“占卦前可以近女色吗?”

龙鹰笑道:“不是在冥坐的三天内便成。”

众人怪叫喝采。

穆野暧昧的笑道:“姿娜夫人有福了,可让神医在床上为你治另一种病。”

他的话惹起满帐笑声,充满戏谑色情的意味。姿娜则害羞的在龙鹰怀中扭动,一副千情万愿的模样。

赫根拿道:“姿娜是大王的禁脔,大王从不让她伺候我们,可知大王如何敬爱神医。”

龙鹰忍不住问道:“如果事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李智机欣然道:“儿子愈多愈好,本王会视如己出,但必须得本王首肯,否则本王把他们两人都杀了。”

龙鹰苦笑道:“大王的盛意本人心领了,本人始终是中土人,不惯这边治好儿子的病,那边便和儿子的母亲欢好。”

姿娜“呵”的一声抬起头来,双目射出央求的神色。

李智机以汉语笑道:“贵国不是也有入乡随俗这句话吗?我们奚族和你们不同,草原是大家的,我们这些当领袖的,从不向下面的人征税,有事同心合力,并肩作战,战胜得回来的美女牲畜,依功劳分配。战争时我们比你们更捱得苦,以马革裹尸为最高荣誉;但在平时,我们比你们更懂享受生命。不必多言,直至天明,姿娜是完全属于你的。”

龙鹰见招拆招,忙道:“由于本人必须尽快赶返中土,不如今晚立即动身到神山去,一切待回来再说如何?”

李智机无奈答应。

姿娜搂着他献上香吻。

龙鹰策雪儿。连夜离开饶乐,先装模作样朝奚人的神山奔驰,离饶乐三十里后,改变路线,朝位于营州西北四百里的契丹新城狂驰而去,同时揭开面具,收入囊里。

自拥有雪儿后,他还是首次将雪儿的超凡力量发挥至极限。不理地势如何险阻难行,雪儿逢溪过溪,遇水涉水。穿林越山,视黑夜如白昼的履险如夷,以风驰电掣的惊人速度,载着龙鹰朝契丹新城狂奔而去,愈跑愈有劲,人马均痛快至极。

龙鹰颇有与雪儿化为深夜出没的幽灵般的感觉,纵使被人看见,也会以为是一阵阴风,见影不见物。

在往饶乐途上。他已从亲如兄弟的奚人套得有关契丹人多方面的资料,包括契丹新城的地理环境,甚至尽忠和孙万荣的生活习惯和行事作风。最有用的是尽忠热爱打猎,每天清晨必出城狩猎。并以此作为锻炼骑射,好将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当东边天际现出曙光,契丹新城出现远处。龙鹰心中叫好,一夜之间竟凭雪儿骄人的脚力。跨越近四百里的遥阔距离,从饶乐进入契丹人的地头,直抵契丹人名之为白马的新城。不由记起花秀美说过。契丹人有个关于白马的美丽故事。

魔气狂送,雪儿倏地增速,借林木的掩护,七、八里路像剎那间的事,绕到新城正门外三里许的一片密林,勒马停下,翻落马背。

龙鹰爱怜的搂着雪儿,夸奖一番,放它到附近一处河溪休息吃草,吩咐它静待自己回来,雪儿懂性的依言去了。

龙鹰展开脚法,来到林木边缘处,往新城方向窥视。

在新城四方,分布着数座高达三丈的箭楼,以木石筑成,上有契丹战士放哨,离他最近的一座,只有半里之遥。

新城依山险而建,四周的树木均被清除,不论白昼黑夜,要偷潜入城都是难比登天,不由暗呼好险。若自己没有确切情报,妄图入城行刺尽忠,肯定无功而还。最坏的情况是失陷城内,力战而亡。

龙鹰掏出飞天神遁,耐心等待。

“砰”的一声,城门降下,百多人策马从城内奔出,越过护城河,奔出城外,转左而去。

龙鹰大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滋味,晋入魔极状态。疾掠而出,神遁激射,抓着九丈外一株树的横干,一缕轻烟的朝目标追去。

他全力以赴,尽展魔种能耐,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绕了个大弯,来到敌人前方,藏于一棵巨树的枝叶茂密处,离地足有三丈。

百多骑扇形状散开,大部分人正弯弓搭箭,找寻射猎的目标。其中一组人特别靠近,由十多个高手护着尽忠,不徐不疾往他的方向驰来。

尽忠的体形并不惹人注目,一如奚人形容,方面大耳,身材瘦削,左额角长了个肉瘤,下颔翘起,非常易认。装束则与其他人没有大分别。

龙鹰进入无惊无喜,冷静沉着,持亘在颠峰的状态,对敌人的微妙状况,了然于胸臆。

敌人忽然改变方向,左右两翼朝前奔出,偏往龙鹰的右方去,显是发现猎物。

尽忠一组人亦加速,弯往龙鹰右方的疏林,眼看他们驰离他攻击的范围,龙鹰发动了。

魔劲爆发,龙鹰弹上三十多丈的高空,横过近四十丈遥阔距离,两耳生风的朝尽忠投去。

敌人由于注意力集中往另一边出现的一头麋鹿,直至龙鹰离尽忠不到三丈,离地只五丈的上空,方有人发觉惊叫。

数支劲箭仓卒发射,却没法拿得准头,在龙鹰后方掠过。

尽忠朝他望来,惊骇欲绝下扔掉长弓,本能地拔出马刀,往凌空而来的龙鹰劈去,反应是一等一的敏捷。

尽忠旁的护驾高手纷纷拔刀,不过已迟了一步。

龙鹰乌刀一闪,劈中尽忠的马刀,尽忠惨哼一声,虎口爆裂,马刀甩手脱飞。龙鹰就借两刀相击的反劲,借腰力落下,足尽忠坐骑后背,战马受惊嘶跳时,尽忠被龙鹰执着头发,龙鹰抓着力图侧身堕马的尽忠,乌光再闪,尽忠立即身首异处。

龙鹰提着尽忠的首级,乌刀回到背上,借足马背之力,险险避过数把劈来的马刀,冲天而起,投往刚才发动的原处。

百多骑悲恸欲绝,发了疯的驱马朝他追来。

龙鹰落在一株树上,掏出神遁,灵动如猿猴般在林树之间飞掠,借神遁不住改变方向,将追兵远远抛在后方。当他落在雪儿的马背上,他晓得已扭转整个形势。

当天他朝南疾驰,到黄昏远离险境方停下来,雪儿也有吃不消,龙鹰遂找了道小河让雪儿喝水吃草,他则在附近采山药,依《万毒宝典》教导的方法,制成药剂,先洗干净尽忠死不闭目的首级,敷上药剂,以除味防腐,才以带来的布条重重包裹,放入布囊里,又顺手塞进草药,一切妥当后,找个地方大睡一觉,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还是被蹄声惊醒的。

龙鹰心叫厉害,晓得契丹人的搜索范围,向他扩展过来,而他是故意留下气味,引得敌人以为他逃返山海关。现在做足辟味的工夫,立即为雪儿装上马鞍,踏镫上马,施展黑夜奔马的奇技,过山越岭的绕个大弯,返饶乐去也。

翌日黄昏,龙鹰返抵饶乐。借口必须沐浴更衣,先躲到帐幕内,将尽忠的首级藏于其中一个药箱内,才在文丝的引领下,与雪儿到牙帐山后的一道清澈的小河,龙鹰在那里为雪儿洗刷干净,才到小河和文丝戏水为乐,深深享受草原和美女的生趣。

是夜李智机率五大酋头在牙帐内设宴款待他,今次帐内没有女人,他们的表情都带紧张,因对龙鹰即将说出的未来,怀着吉凶未明的惶恐之心。

龙鹰在众人期待下,终于开腔道:“本人幸不辱命,成功为贵国占得一卦,此卦名‘特行处变’,乃寒家秘术。”

李智机和一众酋头对他的“医术”和“能预知未来”已深信不疑,大气不敢呼一口的聆听。

龙鹰双目魔芒闪闪,扫视众人,以铿锵有力、信心十足的语调道:“‘特行’指的是贵国的现况,‘处变’指的是未来的变化,现在和未来互为影响,难以区分。此卦为寒家四十九大卦之一,采先后天八卦,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术,配以六十甲子以定方位吉凶。”

他以奚语娓娓道来,遇上特别名词,索性说回汉语,听得众人似明非明,连懂汉语的李智机亦露出吃力迷惘的神色。但正因如此,反令他们感到龙鹰有鬼神莫测、通天通灵的神秘异力。

龙鹰续道:“对个人来说,变是指身旁人事的变化。对国来说,却是邻近诸国的变化。此卦意旨分明,首先是三个月内,邻国必有大变。”

众皆动容。

李智机按捺不住,问道:“是怎样的大变?”

龙鹰又浮起“行蛊惑”的三字真言,缓缓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本人批测无误,该是邻国有覆亡的大祸。”

哥隆年纪最大,在众酋头中亦以他最有地位,插言道:“我们的邻国,就是贵国、突厥、契丹和霫国,但不论是哪一国,都没有在短期内覆灭的可能性,何况是在三个月内?”

第六章 返回幽州

龙鹰在众人注视下,道:“本人是依卦直说,不理其他。懂得掌握天机者,定要顺天而行,至少在这三个月内,静观其变,如果逆天而行,轻举妄动,必招大祸。”

这番话,就是要奚人不敢出兵助契丹人。

李智机头道:“三个月的时间,弹指即过,这耐性我们还是有的。”

转向各酋头道:“若神医的预言灵验,我们还敢不相信他吗?抹亮我们的眼睛,看未来的三个月会发生甚么事。”又对龙鹰恭敬的道:“请神医继续指。”

龙鹰心忖如把尽忠的头提来给他们看,保证立即深信不疑。道:“此变不限于一国,卦象所指,西南方均转盛,千万勿要撄其锋锐。”

李智机倒抽一口凉气,道:“那岂非指贵国和突厥人吗?”

龙鹰道:“理该如此,至于如何应付,本人因身分特别,不愿置喙,由大王和大酋们斟酌。”

李智机呆瞪他片晌,头道:“神医是有大德行的人,并不借此事说服我们投向贵国,令人敬佩。”

众酋头纷纷颔首表示同意。

塞外民族和中土人其中一个分别,就是喜怒形于色,不隐瞒心内的情绪。

龙鹰道:“至于更遥远的未来,只要在未来三个月走对了路,将是吉大于凶,贵国会有大段时间国运兴隆,关键处在能否‘特行’?特行然后能处变,处变然后能不变,不求不贪,享受大草原的赐予。哈!享受上天给你们的美女。”

众人如释重负的哈哈笑起来。

李智机亲自送他回帐,边走边道:“神医不是奉有大周女帝的密令,到这里来说服本王,助你们对付契丹人吗?”

龙鹰胡诌道:“我们王家累世从医,先祖有句遗训。是永不涉政。王某人甚么都不懂,只懂医人。至于占算未来,是非必要不出手。”

李智机感激的道:“神医对本王和本族都是恩重如山,将来如有甚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必会出手。”

龙鹰差露出狐狸尾巴,请他联手对付契丹人,不过此为下下之策,且时机未成熟。道:“本人会谨记大王的话。哈!咦!帐内有人呵!”

李智机暧昧的笑道:“我们男人追求的,不外是荣誉、财富和美女。神医不用客气,姿娜的身体肯定是男人的恩物。我族中对她垂涎者大有人在,但本王只愿与神医分享。”接着不理他愿意否,将他推入帐内。

方圆丈半的帐内燃起一盏羊油灯,将帐内的封闭空间沐浴在温柔闪动的火苗光里,大草原的星夜今晚格外动人。只穿上薄袍的奚族美女跪伏地上,娇羞的道:“姿娜奉王命伺候神医。”

龙鹰几乎能肯定她袍内别无他物,想起她贵为王子的亲母,等若奚族的王后,身分尊贵。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姿娜盈盈起立,为他宽衣解带,伺候他睡在厚软的羊皮毡上,然后卸下外袍。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美丽裸体,这才捏熄羊油灯,钻进他怀里去,搂紧他。呼吸渐速。

龙鹰心中生出古怪的感觉,像在此刻方晓得自己身在大草原,深深享受着大草原的一切。怀内的美女是如此有血有肉。拥着她便像拥有整个大草原。

道:“你不须用这个方式来谢我,医人是我的天职,何况我自知貌丑,根本配不上你。”

姿娜的吻雨般落到他的丑脸,娇吟道:“神医是大草原上最美丽的人,占有姿娜吧!今夜姿娜是完全属于你的。姿娜唯一可酬谢神医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身体。”

龙鹰心中涌起怜意,更晓得不论过了多少年月,当把大部分东西都忘掉时,仍会记得这激情的一夜。

可能是奚人以妻侍客的习俗,翌日天未亮,姿娜已离帐去了。他多睡片刻,醒来时本准备立即离开饶乐,岂知揭帐而出时人头涌涌,聚满来求医的人,出奇的是李智机竟领着亲卫高手,维持秩序。

看见求诊者的目光,龙鹰立告心软,立即开帐治病。文丝、丹丹、边石等全来了,自动请缨做他的助手。

龙鹰使尽浑身解数,融合魔种、宝典,与不住因经验提升的医术,来者不拒,即使不能令对方霍然而愈,也大见好转。由晨早忙到深夜,小睡个许时辰,又起来继续为奚人治病。闻风而至的人愈来愈多,就是这样忙足十多天。终于有一天,起来后只有疏疏落落的十多个求诊者。但也花了他半天工夫,才可以松一口气。

乐流和泰娅回来了,带回包括百名处子在内的大批战利品,趾高气扬。

乐流道:“大王有令,先让神医挑两个处女,然后才轮到其他人挑选。”

龙鹰心忖这还得了,忙道:“我是注定必须独身的人,实在无福消受,请你老兄代我要了她们。”

乐流道:“神医是我平生所遇的人中,第一个拒绝美丽处子的人。我已有两个,再多受两个会惹来闲话。”

龙鹰灵机一触道:“你先给我挑选两女,再以我的名义转赠给边石和廷青,这两个人心地很好,请他们看在我分上,善待她们。”

乐流感动的道:“神医确是个离奇的人。”

龙鹰道:“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可否派人到幽州,着我方的人派兵出关来接我?”

乐流道:“神医准备何时离开?”

龙鹰道:“我已耽误太久,明早起程回国,烦老兄顺道通知大王。”

乐流道:“那今夜神医必须接受我的安排,由我挑选最美的女人陪你。”

龙鹰苦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吧!”

晚上李智机设野火盛会为他送行,来参加的大酋小酋、神巫战将,人多至以他强大的记忆力亦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宾主尽欢,累得龙鹰满体酒精,头重脚轻回到帐内,帐内又是春色无边。

翌日起程,想不到送他一程的竟是泰娅和乐流等原班人马,只文丝等五女未获准同行。

两个药箱只带一个走,箱内的药材所余无几,其真正任务是装载尽忠的首级,缚袱在一匹骏马背上。

乐流和龙鹰并骑领头而行,在李智机一众奚族领袖殷勤相送下,长长的队伍驰出饶乐城。龙鹰心怀大畅,极有不虚此行之感。

乐流道:“契丹人近日出现了异常情况,大王怕他们会扰及神医,才肯让我送神医回山海关去。”

龙鹰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问道:“发生了甚么事?”

乐流道:“近十天契丹人大举出动,四处搜索,更十多次入侵我境,被我们驱逐。听说山海关那边更紧张,已发生过多起流血事件,契丹人又不肯明言为了甚么事,耐人寻味。”

又压低声音道:“听说契丹的无上可汗病重在床,已很多天没有出来狩猎。”

龙鹰与他再闲聊两句后,落后到泰娅之旁,笑道:“侍卫长回来后,为何连招呼都不来和本人打一个?”

泰娅抛他一个媚眼,半真半假的道:“晚上又没有泰娅的分儿,找神医干嘛?”

龙鹰苦笑道:“我是被迫的!”

泰娅笑得几乎失控,喘息着道:“信你的肯定是大傻瓜。离开前,泰娅去征询大王的意见,问他若神医要泰娅侍寝,泰娅该如何应付?”

龙鹰双目放光道:“他如何回答?”

泰娅道:“他说神医是他和我族的大恩人,泰娅当然不可拒绝。”

龙鹰紧张问道:“侍卫长如何答他?”

泰娅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含羞道:“王命难违,泰娅只好千万个不情愿的答应了。”

五天后,终抵山海关,来接他的竟是郭元振和他成军不到两个月的三千精锐,随行的还有万仞雨和风过庭。

与泰娅等依依道别后,新军阵容鼎盛,士气昂扬的通过山海关,返回幽州。

娄师德晓得龙鹰回来,立即召来大将杨玄机和张九节,在幽州都督府举行自龙鹰被任命代驾亲征以来,最重要的军事会议。

而直至龙鹰步入会议厅的一刻,他仍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已取得尽忠项上的人头。

娄师德本欲请龙鹰坐上主帅的位,其他人分坐左右两边,但龙鹰怎都不肯入座,只好各坐一边。

东面坐的是娄师德、杨玄机、张九节和郭元振。另一边坐的依次是龙鹰、风过庭和万仞雨。龙鹰装尽忠首级的布袋,就那么的搁在太师椅旁的地上。

杨玄机和张九节与龙鹰三人是初次见面,态度客气却保持距离,显然是因在不知详情下,看不起他们三个刚上战场的新丁,怕他们像武氏子弟般贻误军机。

娄师德先述说别后的发展,指出已依龙鹰之言整顿全军,老弱伤病均被送返原乡,恩恤优厚,且三年内不用纳粮税,惠及全家,且家中足龄壮丁五年内不用服役。重整后的总兵力骤降至十五万人,军饷大增五成。军队气氛虽有改善,但怯战的气氛仍弥漫全军,情况并不乐观。最后道:“现在有一个传闻,也是现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尽忠忽罹怪病,卧床不起,性命危在旦夕。”

杨玄机有点似黑齿常之,一派儒将风范,五绺长须,高而瘦,但却不苟言笑,与黑齿常之的挥洒自如大相迳庭。他目注龙鹰道:“龙先生在奚境有否听到类似的消息?”

龙鹰点头道:“确曾听过,但奚人也不清楚发生了甚么事。幸好我是神医,晓得他患的是甚么病!”

郭元振大喜道:“究竟是甚么怪病?”

龙鹰哈哈一笑,右手提起布囊,左手探进去,故作神秘道:“是一种连我这神医都治不来的绝症。”

众人目光全落在他的布袋内。

万仞雨首先猜到,道:“我的娘!不要哄我们开心。”

风过庭是第二个猜中的人,叹道:“怎可能办得到呢?”

郭元振会意过来,剧震道:“他妈尽忠的十八代祖宗,你也有今天了。”

娄师德颤声道:“没有可能的。”

杨玄机和张九节你眼望我眼,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龙鹰刚才躲到房内,早拆掉包裹的布带,为的正是这一刻,抓着尽忠的首级,一手提出来,同时起立,移到两排人的前方,高举契丹无上可汗的首级。

娄师德、杨玄机和张九节,即使未见过他,对他的容貌亦知之甚详,尤其是额角招牌般的大肉瘤,加上首级经龙鹰药制,栩栩如生,非常易认。

大堂静至落针可闻,接着爆起震堂采声,人人胡言乱语,大爆粗话,兴奋至极。

娄师德忽然走出堂外去,回来后道:“明早我们在大校场举行最盛大的阅兵仪式,将尽忠的首级向全军展示,然后立即送返神都,让圣上过目。”

龙鹰将首级塞回布袋去,张九节恭敬接过,放在一边的空椅去。

众人重新坐好。听龙鹰眉飞色舞地详述如何诓奚人他是到神山去,事实上却偷入契丹境内,进行刺杀尽忠的行动。

龙鹰稍顿续道:“此举虽能大振我军士气,但对方却成了哀兵,所谓哀兵必胜。两下扯平。但只要我们做到一件事。孙万荣的首级将是我们囊中之物。”

此时杨玄机和张九节对他已刮目相看,听得他分析入微,胜而不骄,均感心折。不住点头。

万仞雨不耐烦的道:“不要卖关子了,立了些小功小劳,便沾沾自喜。”

娄师德笑道:“任何人若可以像我们鹰爷般,单人匹马深入敌后,割下尽忠人头。不论如何神气仍可令人看得顺眼。”

龙鹰道:“我不是不想直接说出来,而是须按部就班,诸位大帅大将方能明白小子的小计。哈!”

风过庭悠然道:“禀上鹰爷,我们正在洗耳恭聆。”

往山海关途中,龙鹰已从郭元振处,尽悉敌我双方的形势。从容道:“我们先收复平州。”

平州是契丹人在长城内两个重要据点之一,西为山海关,东临渤海,直接威胁幽州。还可舍幽州攻掠沿海诸城,更令山海关形同虚设。

张九节发话了,他是猛将形的人物,目如铜铃,容貌粗犷。手大脚粗,满脸须髯。声如洪钟道:“孙万荣在平州驻有重兵,后方为位于白狼水北岸的营州,乃孙万荣的大本营。左为蓟州,亦是在契丹人手上。不论营州或蓟州。均可以迅速支持平州,至乎可直接派兵攻击我们。这些还不是最头痛的问题,最令人头痛的是守平州的是孙万荣的头号猛将乙寃羽,此人智勇兼备,善守城,我们两次进攻平州,都是损兵折将而回。”

风过庭道:“此仗我们绝不可输,否则杀尽忠而来的如虹气势,将付诸一炬。”

龙鹰道:“我们是不会输的,且赢得轻松漂亮。最精采是当平州重入我们手上,孙万荣将被逼至亲自到蓟州坐镇,那时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娄师德不解道:“如何可轻松容易的夺回平州?”

龙鹰道:“给我建一个高台,要比平州的城墙还要高上少许,下装巨轮,以人力推动,就像攻城的巢车,却不要设挡箭板。就凭此车,我们可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敌人援军到达前,一举收复平州。”

万仞雨摇头叹道:“这小子愈来愈古灵精怪,又爱卖关子。”

龙鹰笑道:“万爷息怒,这叫山人自有妙计,但说出来就不灵了。惊喜是振奋人心的另一种招数,明白吗?”

郭元振心情大佳的道:“圣上曾亲口训示我,不论鹰爷提出的方法如何荒诞、如何匪夷所思,我们都必须遵从。”

娄师德拍椅柄道:“一切依鹰爷指示。”

三人和郭元振离开主堂,回到栖身的院落,已是二更时分,这个会议开了近两个时辰,谈妥进攻平州和配合上的细节。

他们意犹未尽,到后园的亭子喝茶。

龙鹰解释道:“不是我不想透露,而是破城的关键,就在我们的秘密武器折叠弓,此事愈少人知道愈好,传出风声便不灵。”接着把计划说出来。

万仞雨担心道:“那天你在皇城的大校场,早以折叠弓连发四箭,命中千步外箭靶,乙寃羽该早有所闻,怎都有防备之心,如何行得通?”

龙鹰道:“那天我取弓按机栝时,使了个手法,借雪儿马躯掩饰折叠弓张开的情况,故看到的人,只会以为我将挂在马侧、金光闪闪的大弓取出来,而不知是张可折叠的弓。”

风过庭道:“非是亲眼目睹,谁人相信竟有射程远达千步之外的神弓?还以为传闻夸大,在下认为即使乙寃羽听过此事,亦不会放在心上。”

郭元振皱眉道:“这么远的距离,乙寃羽又是高手,怕不容易伤他。”

龙鹰笑道:“那就要其他小玩意的配合,郭老哥放心吧!乙寃羽是死定了。”

又道:“荒原舞那小子仍未回来吗?”

万仞雨道:“你离开幽州不到十天,那小子便借口出去探路,到现在仍未回来。唉!真有点舍不得杀他。”

龙鹰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何用取他之命?他们兄妹极可能与当年名列天下三大武学宗师的突厥人毕玄有关系。”遂把天庞告诉他的事说出来。

风过庭道:“难怪他们兄妹这么了得!”

龙鹰大赞郭元振道:“老哥一手训练出来的三千骑,确是精锐里的精锐,令我们大添胜算。”稍顿续道:“但最重要是能在任何天气下,于黑夜行军,他们办得到吗?”

郭元振面现难色,道:“虽然我集中训练他们在这方面的能力,可是由于是在熟悉的环境进行,若到了陌生的塞外,不知他们是否应付得来。”

龙鹰道:“有没有能在晚上发光的颜料呢?”

郭元振道:“有种叫夜光漆的东西,可在黑夜里现出荧光,但近看才有用。”

龙鹰大喜道:“那就成了。现在我们回去睡觉,明天将会非常忙碌。”

众人各自回房睡觉去也。

清晨时分,三军齐集大校场,接受代驾出征的龙鹰检阅。龙鹰虽未曾真正领军,但早成了大周军心中的英雄人物,其事迹广为流传,加上有天下第一刀之称的万仞雨、稳为军中第一剑手的风过庭,人人渴望得睹他们的风采,但仍没想到他会用竹竿挑着个人头出场。虽一时看不真切,但知此首级大有来头,却没人猜到竟属契丹之主。

十二万武周大军,分成百多组,分布在纵横达千五丈位于城东的大校场上,队形整齐,气象肃穆壮观,没有人呼一口大气,只剩下龙鹰由娄师德、杨玄机、张九节、郭元振、万仞雨和风过庭陪同进场的蹄音。

龙鹰双目魔芒大盛,策马立在三军前的帅台上,环目扫视,娄师德等在他后方一字排开,他们的战马衬得回复四蹄踏雪的雪儿更是神骏高大,坐在马背上的龙鹰状如天神。

蓦地雪儿人立而起,两蹄往前猛踏,发出震慑全场的嘶叫,龙鹰则仍从容淡定,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雪儿足回地上,神气的抖动几下。

龙鹰将竹竿往前伸,垂下,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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